馬烈

摘 要：晉商是明清以來對中國商業(yè)影響最為巨大的一個群體之一，鑒于對其積累雄厚資本的好奇，其經營的利潤也是學界較為關注的重點之一。由于史料的闕如，目前對晉商利潤的量化研究較少。在現(xiàn)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對清代前期晉商經營的利潤分布、利潤率、平均利潤進行較為合理的估算。

關鍵詞：清代前期；晉商；利潤估算；人戶數(shù)

中圖分類號：F12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7）12-0091-02

明清時期，中國的商業(yè)獲得較大的發(fā)展，商業(yè)利潤在社會分配中占有較大份額。這一時期，活躍在中國商界舞臺上有“十大商幫”，所有這些商幫主要以遠程貿易、長途販運為主，具有強烈的地緣和血緣的色彩，這其中影響最為巨大的有晉商和徽商兩個群體，“富室之稱雄者，江以南則推新安，江以北則推山右”。目前對于晉商經營額與利潤率的多少有一定研究，但對于晉商具體利潤總量與平均利潤的估算研究則較少。本文試圖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結合相關史料，在合理估算的基礎上對清代前期以上問題進行研究。

一、晉商利潤率與行業(yè)利潤的估算

明清時期，晉商的經營范圍主要集中在鹽業(yè)、糧布、茶業(yè)、金融業(yè)和銅，其中銅在清前期其專營性較強，即使在晉商中其經營人數(shù)也較少。再者，就其營業(yè)額而言也較低，一年僅為44 955兩白銀，毋言其利潤，故此處對晉商利潤的估算略去對銅的經營。關于晉商在各個行業(yè)的收入，劉建生主編的《明清晉商與徽商之比較研究》中有一些具體的估算，而目前對于清代商業(yè)利潤的量化研究較少，石濤、李志芳的《清代晉商茶葉貿易定量分析——以嘉慶朝為例》對清代嘉慶時期晉商茶業(yè)貿易的利潤進行了估算，其貿易純利潤率為55.68%；魏金玉、經君健、方行通過對一些史料的統(tǒng)計，說明清代銀錢借貸率基本上是三分，也就是年利率36%?？滴鯐r，兩淮鹽區(qū)“每斤制錢二三文，至江西、湖廣省，民間買賣鹽每斤制錢一二十文”。由此看來，鹽的利潤在200%左右，但若再扣除鹽商食鹽獲得專賣權所付出的尋租成本，還有其運輸成本以及官府攤派，外加各種消耗，其利潤率是不及200%的。我們不妨利用晉商全盛時利潤率較高的茶葉貿易利潤率在對晉商茶葉貿易的利潤進行估算外，也可對清代前期鹽利潤率前進行估算，認為其同為55.68%。其余各個行業(yè)由于其開放程度比較高，資本流動性比較大，根據等量資本獲得等量利潤原理，可以認為其利潤率與借貸資本的利潤率同為36%。綜合以上，可以估算出清代前期晉徽商各個行業(yè)的年利潤。

對表1合計可知，清代前期晉商年經營利潤約3 694.01萬兩白銀。

二、對晉商人戶數(shù)的估算

至于晉商的人戶數(shù)，《山西通志》中所輯錄的乾隆及其以前的晉商人數(shù)為42人。黃鑒輝根據咸豐初年城市商人捐銀檔案，統(tǒng)計得出當時在京師、天津、奉天、長沙、安慶和蘭州六個城市的山西商人當在6 180人之間。對于清代前期晉商人的數(shù)量目前并無較為明確的統(tǒng)計和研究，我們不妨根據相關史料以及現(xiàn)有的研究成果對之進行估算。

清代前期，山西商人主要以太原府、汾州府、蒲州府、平陽府、澤州府、潞州府商人為主體，根據葛建雄主編的《中國人口史·第五卷》中對以上各府清代前期人口數(shù)以及戶均人口數(shù)的統(tǒng)計，再通過相關計算可有下頁表2。

雍正時，山西學政劉於義奏折中說道：“山右積習，重利之念，甚于重名。子弟之俊秀者，多入貿易一途，其次寧為胥吏。至中材以下，方使之讀書應試。”雍正皇帝也曾表述過，山西“商賈居首，其次者猶肯力農，再次者謀入營伍，最下者方令讀書”的習俗。乾隆年榆次縣志有載：“縣人操田作者十之六七，服賈者十之三四。”山西學政劉於義與雍正皇帝均將山西之民分為三等，我們不妨認為此三等之人在人數(shù)上是為均等，又有基本處于同時期的榆次縣志加以佐證，再考慮到社會風俗變化的長時段性，據此可以推斷1750年前晉商集中區(qū)域的幾個府州業(yè)賈者的比例約為3.3∶10。商人從事商業(yè)經營其組織形式或以合伙制或以個體，但其均以戶為基本單位，據此可以對1700年左右山西晉商集中府州業(yè)賈戶數(shù)與人口數(shù)進行估算，得出表3。

綜上計算清代前期山西經商人數(shù)約有2 019 926人，戶數(shù)約有367 424戶。

三、晉商利潤的行業(yè)分布與平均利潤

就行業(yè)利潤而言雖然鹽業(yè)經營帶有較高的壟斷性，但清前期金融業(yè)與茶葉的經營利潤所占份額較大，其次是鹽業(yè)和糧食業(yè)，利潤分布最少的是布業(yè)經營。就利潤率而言，根據現(xiàn)有的研究成果與較合理推算鹽業(yè)與茶葉的利潤率最大，另一方面也說明清代晉商所經營的鹽業(yè)與茶業(yè)存在一定的經營壁壘。根據以上估算，晉商年經營利潤約3 694.01萬兩白銀，人數(shù)約有2 019 926人，戶數(shù)約有367 424戶，經計算清代前期晉商人均利潤約18.28兩，戶均利潤約100.53兩。這其中考慮到中國傳統(tǒng)社會是以戶為單位進行經營與生產的且商人的絕大主體會是男性，所以對戶均利潤的估算應具有更大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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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劉兆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