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國宏
“平民皇帝”朱元璋建立大明以后,采取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收到了顯著成效,開創(chuàng)了明朝初期的盛世,倡導大臣寫“短平快”式的奏章便是其中一例。
在封建社會,臣子給皇帝寫奏折時,大都沿用官樣文章,套話連篇,使得奏章冗長而無實物。社會底層出身的朱元璋對這種假大空式的奏折,很是反感。明洪武八年秋至九年初夏(1375—1376),大明境內(nèi)出現(xiàn)了水災(zāi)、洪災(zāi)和地震。古人迷信,以為這是“老天示警”,朝廷“失政”。于是,朱元璋頒布詔書:滿朝文武大臣和全國官吏,都可以上書進折,指出朝廷在執(zhí)政過程中存在的偏差和錯誤,以便修改政令,求得老天的“原諒”。
當朝刑部侍郎茹太素就給朱元璋上了一個奏折,奏折在朝堂之上由總管國家政務(wù)的中書省官員王敏讀給朱元璋聽。奏折前面寫得很長,朱元璋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奏折重點講什么問題。據(jù)史書記載,朱元璋是位勤政的皇帝,每天要聽、要看200多道奏折,處理400多件軍國事務(wù),所以他的時間觀念很強。又聽了一會兒,朱元璋實在不耐煩了,便打斷王敏,質(zhì)問道:“茹侍郎到底想說什么事情,直接撈干的講!”王敏這才把奏折翻到最后,念出了奏折的正題:建議朝廷采取5項措施,賑濟災(zāi)民,度過災(zāi)荒。這5項建議不過區(qū)區(qū)500字,僅占奏折的1/5,前面的4/5全部是套話、官話和無關(guān)緊要的官樣公文。
朱元璋看完奏折后,覺得茹侍郎提出的5條建議中有4條提得很有道理,于是當場宣布:5條建議采納4條,提得好,賞!奏折寫得太長,廢話太多,罰!當場將茹太素狠揍了一頓!
第二天早朝,朱元璋頒布詔書:今后官員在寫奏折時,必須言簡意賅,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許寫些空泛無實的套話!虛話、空話,只能是耗時費力,于事無補。同時,他還命令中書省制定了一個官員上折的統(tǒng)一格式,限定奏章的字數(shù),要求奏折必須寫得簡明扼要,言之有物,擠掉水分,不講套話。違規(guī)者,嚴懲不貸!
此令一出,全國震動。打這以后,官場的公文寫作風氣驟改,“短平快”成為明朝初期官場公文寫作的主流風氣和明顯特點。奏折“減肥”,不僅節(jié)省了筆墨,也節(jié)省了寫作和批閱的時間。更為重要的是,它倡導了一種求真務(wù)實、雷厲風行的官場作風!如今讀來,依然有借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