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強, 李 斌, 曹孟莎
(武漢紡織大學 a.《服飾導刊》編輯部;b.服裝學院,武漢 430073)
歷史與文化
《齊東野語》中的紡織考辨
李 強a, 李 斌b, 曹孟莎b
(武漢紡織大學 a.《服飾導刊》編輯部;b.服裝學院,武漢 430073)
《齊東野語》蘊含著豐富的紡織信息,經常作為一些紡織技術史文獻的佐證,甚至其中有些論述具有首創(chuàng)性,卻沒有得到學界的系統(tǒng)關注,十分可惜。通過對《齊東野語》中論及紡織的相關信息進行系統(tǒng)深入的考證,研究發(fā)現(xiàn):兩宋時期蜀地燈籠錦逐漸成為宮廷貴族享用的奢侈品,曾盛極一時;《齊東野語》中“作文自出機杼難”之“杼”應該指筘較宜,而非傳統(tǒng)觀點所認為的梭子或梭子與筘的混合;《齊東野語》“紹興御府書畫式”中的書畫裝潢部件中的織物類型和品種可為鑒賞古代書畫作品真?zhèn)蔚囊罁?jù),且南宋書畫裝潢各部件較前、后代其所指不同,需要認真區(qū)分;《齊東野語》中關于“輕容、方空”的記載成為研究古代這兩種織物較詳細的文獻,不可忽視;關于絹紙的述說極具訓詁價值,為提示紙與紡織之間聯(lián)系提供了語言依據(jù);《齊東野語》對于火浣布即石棉的研究成為不刊之論;《齊東野語·淳紹歲幣》對兩宋歲幣的記載成為古今歲幣(或貢幣、賜幣)換和平此種言論的有力駁證。
齊東野語;燈籠錦;機杼;紹興御府書畫式;火浣布;南宋歲幣
《齊東野語》乃南宋周密(1232—1308年)撰,雖為筆記小說,極具學術價值。一則作者考正古義,多引起當代語言研究者的關注[1-11];二則作者曾祖有隨高宗南渡的親身經歷,作者本人親歷隨軍幕府或采訪當事老卒,故書中所記事件極具史料、文化價值,引起相關歷史、文化研究者的關注[12-18]。周密一生走南闖北,多見多聞,其筆記《齊東野語》所記錄的相關信息其可信度極高,書中有部分關于紡織技術方面的內容,有一些描述可以補史之缺,還有一些描述可以證史之漏。但紡織技術史學界基本上沒有系統(tǒng)關注此書,十分可惜,筆者著文考辨以補遺缺。
《齊東野語·卷一·汪端明》中有載:“會德壽宮市蜀燈籠錦,詔求之,不獲。他日,上詣宮言其故,太上曰:‘比已得之?!蠁査鶑膩?,曰:‘汪應辰家物也?!线€,即詔應辰與郡。”此文中說南宋孝宗趙昚在德壽宮做太上皇時想買些蜀地的燈籠錦,下詔給兒子南宋光宗趙惇采買,沒有得到。一天光宗去拜見太上皇,并說明為什么沒有為其拿到燈籠錦的原因。筆者認為無非是燈籠錦制作繁復,產量很低,供不應求之類的借口。但太上皇說不用太麻煩了,近來已經得到了。光宗很奇怪地問從哪里得到的,太上皇告訴光宗汪端明家里有這種錦,是他給的。光宗回到自已宮中后,馬上下詔將汪端明派到地方做郡守了。從文中可知,燈籠錦是很昂貴的,光宗有可能自已都很少或沒有,不然自己都不能給其父親一點。作為一個臣子的汪端明居然有此錦,并給太上皇,這不是置光宗于不孝嗎?!所以,光宗將京官汪端明貶到地方上去了。
何謂燈籠錦?竟令皇家也無法輕易獲得。燈籠錦(圖1[19]),又名天下樂錦、慶豐年錦,現(xiàn)特指蜀錦中的一種紋樣,以各種宮燈為主要裝飾紋樣。可能早在晉代就已經出現(xiàn)類似燈籠錦(非蜀錦)紋樣的織錦,東晉《王子年拾遺記》中載“列明錦”,說其“似列燈燭也”,它是以燈景作為裝飾紋樣,這可能是與燈籠錦相關的最早記載[20]。北宋邵伯溫的《邵氏聞見錄》中有北宋仁宗不喜張貴妃著燈籠錦,足見其為奢侈品,這也是“燈籠錦”一詞第一次出現(xiàn)在文獻中[21]。自宋至明燈籠錦多以“天下樂錦”出現(xiàn)在眾多文獻中,譬如元代陶宗儀的《輟耕錄》、費著的《蜀錦譜》、戚輔之的《佩楚軒客談》、明代谷泰的《博物要覽》。明清時期吉祥寓意在織物上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燈籠錦也發(fā)展成不下百十種紋樣[22]。其中谷穗、蜜蜂、宮燈等圖案組成的紋樣表示五谷豐登,故又叫慶豐年錦。
圖1 明代仙鶴燈籠錦紋Fig.1 Lantern brocade with crane pattern in the Ming dynasty
《齊東野語·卷五·作文自出機杼難》中載:“……大抵作文欲自出機杼者極難,而古賦為尤難?!碧热魧Τ烧Z“自出機杼”不了解,則無法理解此句?!白猿鰴C杼”出自《魏書·祖瑩傳》,文中載:“作文須自出機杼,成一家風骨,何能共人同生活也?!闭Z言學家通過上下文可以推測“自出機杼”是別出心裁、匠心獨運。卻很少有人從紡織技術史角度來解讀。
杼,《說文解字》解釋為“機之持緯者”。這一句解釋會讓很多人馬上理解為梭子,因為從現(xiàn)代紡織學來看梭子是控制或引導緯紗的。但同為東漢時期且稍后刊行的《釋名》有關“杼”的解釋卻完全顛覆眾人對《說文解字》關于“杼”的理解。《釋名·釋采帛》有:“苓辟:經絲貫杼中,一間并,一間疏,疏者苓苓然,并者歷辟而密也?!盵23]“經絲貫杼中,一間并,一間疏”這說明“杼”是現(xiàn)代意義上的筘,因為現(xiàn)代紡織中筘起到定經、控制經密、打緯三重功能。那么杼到底是梭子還是筘?最后有的學者沒有辦法,為了讓相互矛盾的文獻都成為有力的證據(jù),解釋杼為梭子和筘,但并沒有說明其原因。筆者認為有失嚴謹?!墩f文解字》中“杼,機之持緯者”之“持”并非控制或引導之意,原因有三:一是《說文解字》中“持,握也?!薄拔?,搤持也?!薄皳~,捉也。”可見“持緯”有打緊緯紗之意,這恰與《釋名》中相關解釋一致。二是《說文解字》中“機之持緯者”中之“機之”說明杼是織機上的某個部件,而梭子并不是織機上的部件,僅是輔助織機的一個輔件。即使不是梭子僅用一根小棍子纏繞緯紗亦可。三是《釋名》成書在《說文解字》之后的東漢晚期,與《說文解字》的刊行相距最多不到120年,其關于“杼”的解釋應該相同或相近。所以,《釋名》解釋可以反證《說文解字》關于“杼”的解釋。這從另一方面在文獻上證明在東漢時期筘確定無疑地存在。
西漢晚期劉向所撰《戰(zhàn)國策》有“杼”的描寫:“一人又告之曰:‘曾參殺人!’其母懼,投杼逾墻而走。”這一文獻成為學術界解釋“杼”是梭子的證據(jù),但筆者認為這是錯的。原因有二:一是如果“杼”是梭子的話,為什么要“投”呢?“投”是向上的意思?;蛟S有人這樣認為,曾母把梭子扔過墻,然后翻墻帶走,可見梭子是女性的重要生產工具。如果是梭子,根本無須投過去,只需要扎在腰帶上即可翻墻而去,畢竟梭子很小。二是如果杼是筘的話,那可以解釋得通,筘比較大,需要投過去,然后人才能翻墻。再則,筘比梭子要重要,它起到關系織物質量的作用。雖然,《戰(zhàn)國策》記載春秋事,但將其所述技術內容斷在成書年代為好。因為《戰(zhàn)國策》作者怎么會知道曾子事如此詳細,極有可能作者進行編撰,這種編撰極有可能以當時的技術為基礎,大家可以從東漢時期相關畫像石所繪圖像信息都以當時的相關情景去描述得到證明。因此,《戰(zhàn)國策》關于曾子的記載內容說明西漢時期已經有筘的存在,這又與西漢馬王堆織物上有明顯筘痕相印證[24]。
從以上認識可知,杼乃是筘的解釋為好,出機杼與不出機杼這關系到織物的質量和品質。筆者認為“自出機杼”并不是語言學家們認為的“別出心裁、匠心獨運”,而是指品質高。因此,《齊東野語》中“大抵作文欲自出機杼者極難,而古賦為尤難”是指“寫好作文很難,但寫好古賦更難”之意。
《齊東野語·卷五·紹興御府書畫式》有很多書畫收藏的裝潢信息,成為收藏界辨別書畫作品(不僅南宋的書畫作品,大量前代的書畫作品都在南宋時期被宋廷裝潢)真?zhèn)蔚囊罁?jù),而其裝潢用到了很多絲織品,可用作褾、里、引首、贉。只需根據(jù)《齊東野語·卷五·紹興御府書畫式》中相關書畫作品的裝潢描述,對這些絲織品裝潢部件進行考究即可鑒寶。然而這些絲織品裝潢部件名稱和部位從古至今變化較大,僅有現(xiàn)代書畫裝潢知識,極易出現(xiàn)鑒別的差錯,必須要對南宋和如今的書畫絲織品裝潢部件進行名稱和部位的比較,才能做到零誤差。
褾,據(jù)《新唐書》《宋書》載,發(fā)現(xiàn)其作“袖端”之意[25-26],引申到書畫裝潢上,可知其在南宋時期除含有掛軸(掛軸是豎行書寫的長條書畫作品)和卷軸(卷軸是一種不能張拉而是邊舒卷邊欣賞的書畫裝裱款式,《齊東野語》中又稱橫軸)上的“包首”部分(隋唐時期褾僅指包首),還指掛軸的天地頭。譬如“上褾除打擪竹外凈一尺六寸八分,下褾除上軸桿外凈七寸三分”,這里的上下褾及尺寸乃是掛軸的天地頭尺寸。所謂“包首”指書畫上端在裱紙背后加裱一段絲織物,卷好后能包住畫軸之首,故稱“包首”[27]。天頭是用以裝飾和保護畫心,一般用深色綾絹料鑲成,卷軸、掛軸都有天頭。地頭僅掛軸特有,地頭在掛軸下面,與掛軸的天頭一上一下,相互呼應。里現(xiàn)指天頭、副隔水、隔水、畫心、拖尾。
南宋時期卷軸的天頭部分(今名)名稱則以“里”字取代。引首是用來題寫卷軸名稱的,古代一般用冷金箋。拖尾是卷軸特有,選用有舊氣的宣紙接成,是留給鑒賞者用來題詞的。為了使天頭、引首、拖尾與畫心分清眉目,不致緊接,增加美觀,又需要有一相隔的鑲條,這就是副隔水、隔水[28]?!百湣痹谔拼妇磔S的天頭部位,而在南宋指卷軸的拖尾部分(圖2、圖3)。
圖2 南宋時期和當今掛軸的裝潢部件的名稱比較Fig.2 Comparison of name of decorating parts of hanging scroll in the Southern Song dynasty and modern times
圖3 南宋時期和當今卷軸的裝潢部件的名稱比較Fig.3 Name comparison of decorating parts of scrolls in the Southern Song dynasty and modern times
《齊東野語》的作者周密在書中有一些紡織技術史的科學考證,讓人驚嘆,紡織技術史價值極高,也成為當今紡織技術史學界的不刊之論。
《齊東野語·卷十·輕容方空》一文是考證輕容、方空兩種紗(紗,中國古代絲織物中一種輕質的品類,多為平紋組織,孔眼均勻,布滿整個織物表面,透孔率在75%以上,為夏季衣物[29])較為完整的文獻?!凹喼凛p者,有所謂‘輕容’,出唐《類苑》云:‘輕容,無花薄紗也?!边@是對“輕容”的定義考究。同時周密又考證有時“容”被寫成“庸”或“榕”,他認為“而詩中‘容’字乃為流俗妄改為‘庸’,又作‘榕’,蓋不知其所出”。這又為當代紡織史學界研究“輕容”提供了線索。關于“方空”,周密定義為“即今之方目紗也,綸如絮而細。吹者,言吹噓可成此紗也?!贝送猓苊芩萜涓?,引用顏師古和《釋名》的考證,認為“縱”“纚”都是方空的別名,這也是非常重要的信息,有利于人們進行古代文獻的閱讀。
對于紙與絲織品的關系古今文獻資料多有比較詳細的論述[30],但《齊東野語·卷十·絹紙》一文中關于“紙”字如何用“糸”和“巾”的論述發(fā)人深省。周密在文中論述:“魏太和間博士張楫上《古今字貼》,其《巾部·辨紙字》云:‘今世其字從巾。蓋古之素帛,依舊長短,隨事截絹,枚數(shù)重壘,即名蟠紙,故字從糸,此形聲也。蔡倫以布搗銼作紙,故這從巾,是其聲雖同,而糸、巾則殊也?!贝苏f認為蔡倫之前的“紙”字應從“糸”,因為當時是以帛為紙。而蔡倫造的紙其字應從“巾”,因為其所造之紙的原料是布,多為植物韌皮纖維制成而非絲??梢姽湃丝甲C之詳、思考之深。
《齊東野語·卷十二·火浣布》一文是中國古代關于火浣布記錄最詳細、考據(jù)最全、分析最科學的經典之作。其文中記載:“火浣布”一詞來源于東方朔的《神異經》和《海內十州記》,其言火浣布的原料來源于火鼠,有垢,燒即除,故其名“火浣”即用火洗之意。三國時期魏文帝著書不信有此物,到魏明帝時火浣布送到魏廷,所以明帝不得不將文帝關于火浣布的言論從書中刪除。周密的外祖父曾經得到過一尺多火浣布,火浣布是真實存在的。周密在文末說“或云,石炭有絲,可織為布,亦不畏火,未知果否”,周密已經認為火浣布是石棉做的,這也是現(xiàn)在紡織史學界關于火浣布是石棉制成的依據(jù)所在。如果沒有此論估計紡織史學界還不敢確定火浣布是否存在。此外,《西京雜記》中有吉光裘一說,言有神馬吉光,其皮制裘入火不焚、入水不濡[31]。雖然東方朔所著《海內十洲記》中將吉光裘與火浣布分開表述,但筆者認為吉光裘應該是火浣布的另一種神秘之說,因為火浣布是真實的,吉光裘則是虛幻的,而兩者又有相似之處。
當下一些研究者特別是相關媒體在談及南宋歲貢(對金)、歲賜(對西夏)[32]負擔時,有一種觀點這樣表述:對于南宋政府的財政而言,歲貢、歲賜只是其極小一部分,并不構成沉重的負擔,其有利于保持長期的和平狀態(tài),有利于南宋社會的安定和繁榮,弱化游牧民族的尚武精神,不失為一種另類的和平模式[33]。筆者認為此觀點有待商榷,筆者認為南宋歲貢、歲賜對于統(tǒng)治階級的收入而言的確不算什么,但對于老百姓卻是一項非常沉重的負擔,這種和平僅是統(tǒng)治階級對外國家層面的相對和平,對內則民怨不斷,農民起義風起,如鐘相、楊么起義等。姑且不從南宋財稅史、外交史、經濟史上系統(tǒng)討論,僅參考《齊東野語·卷十二·淳紹歲幣》(周密言歲幣,其實不實,應為歲貢;淳紹歲幣是指南宋孝宗淳熙年間至南宋光宗紹熙年間交納歲貢的情況)一節(jié)文字,對北宋予金的歲貢絲織物的收貨標準即可否定“以錢換和平”的觀點。
《齊東野語·卷十二·淳紹歲幣》文首提到“紹興歲幣”的相關內容,雖然這并不是“淳紹歲幣”的內容,但與其是前后相繼的關系?!敖B興歲幣”中提到的絲織品規(guī)格極為重要,“絹二十萬匹。紅絹十二萬匹,匹重十兩。浙絹八萬匹,匹重九兩?!痹谀纤螘r期,以太府布帛尺為準:1匹絹長13.17 m,幅寬長0.64 m。當代學者根據(jù)古代研究宋代質量的文獻資料大致可定:1兩為41.3 g[34]。則1 m2的紅絹僅約49 g,1 m2的浙絹僅44 g。以每平方米的質量進行對比,當下阿里巴巴平臺上的大多數(shù)真絲面料產品居然沒有南宋時期手工制作的紅絹、浙絹精細??梢娺@些歲貢的絲織品必定是上等貨,制作異常繁復和精細。不然,周密《齊東野語》中怎會載兀術如此之言論“江南累歲供需歲幣,竭其財賦,安得不重斂于民?非理擾亂,人心離怨,叛亡必矣”[35]。雖然對南宋政府的財政收入中絲織品量的收入而言,每年的歲貢、歲賜確實微末。但其歲貢對絲織品的規(guī)格有嚴格要求,并非是普通的紅絹、浙絹,應該是相當昂貴的絲織品。多數(shù)學者在進行研究時,忽視了這一點。從北宋對西夏歲賜的結果更是證明此絹非彼絹也,“歲賜(西夏)茶、絹、銀共六萬斤、匹、兩。夏人之勢,自此始盛”[33]39。此外,從歲貢、歲賜之重及其所占南宋的比例,不難反推出南宋政府對老百姓的盤剝之重,數(shù)倍于古或者兩稅七倍于唐。朱熹曾言“私租額重而納輕,承佃猶可輸納。公租額重而納重,則佃不堪命。州縣胥吏與倉庫百執(zhí)事之人皆得為侵漁之道于耕者也”。
通過對《齊東野語》中的紡織信息進行考辨,筆者認為:兩宋時期燈籠錦已是宮廷奢侈品,足見蜀錦技藝之高超;從“……大抵作文欲自出機杼者極難,而古賦為尤難”中考證杼乃是筘,而非梭子;“紹興御府書畫式”中的書畫織物類型和品種的裝潢可為鑒賞古代書畫作品真?zhèn)蔚囊罁?jù),且南宋書畫裝潢各部件較前、后代其所指不同,需要認真區(qū)分;《齊東野語》中輕容、方空的記載成為研究古代這兩種織物的重要文獻,不可忽視;關于絹紙的述說極具訓詁價值;對于火浣布即石棉的研究成為不刊之論;對兩宋歲幣的記載成為古今歲幣換和平言論的有力駁證。總之,《齊東野語》極具紡織技術史價值,應該得到學界的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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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and comparison of textile technology in theQiDongYeYu
LI Qianga, LI Binb, CAO Mengshab
(a. Editorial Department of Fashion Guide; b. School of Fashion, Wuhan Textile University, Wuhan 430073, China)
TheQiDongYeYucontains abundant information on textile technology, so that it is usually referred to as a literature of textile technology. Some discussions and analyses in it are even initiative, but have not attracted due attention. This is a pity. This paper is intended to systematically and deeply verify related information on textile technology contained in theQiDongYeYu. Researches show that lantern brocade of Sichuan had become luxury accessible and affordable to imperial noble during the Two Song dynasties, which was popular for a period; the character of “Zhu”(杼) referred to in theQiDongYeYushould be interpreted as reed rather than shuttle or the either reed or shuttle in traditional viewpoint; the fabric types and varieties of decorations intheFormsandStylesinMountingPaintingsandCalligraphiesinShaoxingImperialCourtin theQiDongYeYucan be taken as the criteria for discerning the false ancient paintings and calligraphies from the genuine, and the decoration structures of the paintings and calligraphies in the Southern Song dynasty are different from that in other dynasties, which should be discriminated carefully; the records on “Qingrong and Fangkong” in theQiDongYeYuhave become detailed reference for the two types of fabrics, which should not be ignored; the contents on silk paper are of high critical interpretation value, providing a linguistic basis for study on link between paper and spinning; the research on huohuanbu (asbestos) in theQiDongYeYuhas become an unalterable statement; the records about tributes offered by the court in the Two Song dynasties in theQiDongYeYuhave become an assertive rebuttal evidence for the view of exchanging peace with tributes.
QiDongYeYu; lantern brocade; loom; the Forms and Styles in Mounting Paintings and Calligraphies in Shaoxing Imperial Court; asbestos cloth; tributes offered by the court in the Southern Song dynasty
10.3969/j.issn.1001-7003.2017.09.014
2016-10-20;
2017-06-24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15YJCZH085)
李強(1980-),男,博士,常務副主編,主要從事中國古代紡織工程及編輯學的研究。
TS145.3;K876.9
A
1001-7003(2017)09-0080-07 引用頁碼: 091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