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桐達
摘 要:本文對挪威作曲家格里格的戲劇配樂《培爾金特》中出現的主要女性角色索爾維格、英格麗特、安妮特拉、綠衣女、奧絲進行了戲劇功能的分析和音樂形象刻畫的分析,并通過對其他作品中的相似角色進行對比,來進一步的對劇作家易卜生和作曲家格里格對這部劇作中女性人物獨到的性格刻畫手法的深入分析。
關鍵詞:格里格;戲劇配樂;《培爾·金特》;索爾維格;英格麗特;安妮特拉;綠衣女;奧絲;女性人物;性格刻畫
中圖分類號:J61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7)36-0073-01
一、溫柔善良、忠貞不渝的索爾維格
樂曲無論是從調性上,還是從旋律走向和節(jié)奏型方面,這兩段有著彼此相輔相成的和諧統(tǒng)一:一方面意在刻畫出索爾維格性格中內在羞怯矜持,現實中的哀怨憂愁、苦等癡盼,另一方面又意在描繪索爾維格對未來、對培爾·金特有著美好的信心和堅定地信念。然而,從作曲家的創(chuàng)作筆觸中我們不難發(fā)現,在配樂配合劇情的發(fā)展,索爾維格先后三次出現,這一細節(jié)也引起了作曲家格里格的注意,既而,索爾維格之歌也在戲劇配樂中穿插在其中三次出現。索爾維格第一次出現時,在英格麗特的婚禮上,樂曲以純器樂的形式第一次將代表索爾維格的主題旋律演奏,第二次出現之際,在第一次的基礎上加入了人聲共同演繹,而索爾維格第三次的出現,即第四幕第十場,僅僅是以索爾維格的獨白形式出現,并以其A段主導動機的旋律進行演繹,形成一曲抒情的詠嘆調。而索爾維格之歌在整個配樂中三次不同形式的出現,也恰與序曲中索爾維格的主導動機的三次出現不謀而合。而這個巧合也正是作曲家在序曲中就為整個戲劇配樂的戲劇性功能埋下的伏筆,即配樂在跟隨劇情發(fā)展的同時,更試圖進一步的闡述劇情,挖掘劇情。
二、癡情卻終遭拋棄的英格麗特
正是索爾維格最后的圓滿映襯了故事的另一位女性角色英格麗特的悲慘遭遇,同是深愛著培爾·金特的女人,但是最終的結局與索爾維格相比卻大相徑庭。培爾·金特從母親口中得知英格麗特的父親有著不少的財產,并且她曾經深深地愛慕過他,他卻沒有接受,如今她就要嫁人了,此刻的培爾·金特才覺得悵然若失,決意要去英格麗特的婚禮上看看?;槎Y上的英格麗特不肯見新郎,新郎便請求培爾·金特幫忙,誰知培爾·金特卻將其誘拐到山上,在糟蹋了新娘英格麗特之后,又狠心的拋棄她。
由于樂曲開始即以較強的力度先聲奪人,致使由弦樂組擔當主角的英格麗特主導動機顯得勢單力薄,這也正體現了格里格對英格麗特形象和情緒的把握非常的細致到位。g小調所特有的憂郁黯淡的色彩,加重了樂曲的悲劇性氣氛,下行級進,構成一種嘆息式音調,轉而上行的三連音又更好似一種疑問動機(見譜例七),生動而形象的描繪出了英格麗特無奈的嘆息,苦苦的哀求培爾·金特不要拋棄他,而此時的培爾·金特一心只有索爾維格,即便是當初來參加婚禮時后悔沒有接受英格麗特的愛慕而錯失財產繼承的機會。
三、多情并充滿誘惑的安妮特拉、結局慘淡的綠衣女
作為阿拉伯酋長的女兒安妮特拉,是一個體態(tài)豐腴,能歌善舞的女子,并且深諳逢迎討好并且與男人周旋的道理。第四幕第六場的開始,便呈現了培爾·金特穿著東方式的服裝,倚著軟墊,飲著咖啡,吸一桿長煙袋的場景。培爾·金特對這種冒充先知所帶來的尊重和敬仰樂在其中,一邊享受著當地給與的隆重而盛情的款待,一邊打起了安妮特拉的主意。而這里的女主人公安妮特拉,也充滿了對先知的崇拜和敬仰,和其他姑娘們唱歌跳舞,讓金特開心。于是就出現了那曲著名的樂曲《安妮特拉之舞》。這是一首東方風格的馬祖卡,單三部曲式結構,旋律優(yōu)美,節(jié)奏輕快。a部中,象征安妮特拉的主題旋律貫穿始終,弦樂器的撥弦演奏技法,形象的描繪了安妮特拉輕盈的舞步,打擊樂器三角鐵的加入更是為樂曲增添了一大亮點,暗示著安妮特拉翩然搖曳的裙擺,嫵媚妖嬈。而對于安妮特拉的性格素描,作曲家格里格在樂曲的第一部分就給予了充分的呈示:低音弦樂的撥弦不但給出了三拍子舞曲節(jié)奏的特定節(jié)奏型,同時也展現了安妮特拉輕盈的曼妙舞姿,以及她深不可測難以捉摸的內心世界。并且,平緩的旋律線條間,陡然出現的旋律的大跳,都在悄然暗示著人物不著邊際,乖戾不安分的處事風格。
四、溺愛兒子并為之操勞一生的母親奧絲
原著中,即便是奧絲的死,也沒有多么悲痛的場面出現,相反,取而代之的卻是培爾·金特在夸夸其談自己的那些美麗的夢,一直以來從未醒過的皇帝夢。用夢境的美好,來反襯一面是培爾·金特的幻想,一面是奧絲無助的死去所形成的巨大反差。用這種悲與喜的強烈反差來強調培爾·金特玩世不恭,自私不孝的性格特征,同時也更加突出了對奧絲一生的無奈、辛苦、操勞的真實寫照。用極具戲劇性的手法,諷刺了人心的冷漠無情,同時為后文中培爾·金特的無果而終,與索爾維格的癡情忠貞做了充分的暗示與對比,以此來更加突出本劇的悲劇性氣氛與女人是最終的救贖這個作者意圖著重強調的中心思想。格里格恰到好處的把握了作者的這種對比手法,并為此寫作了一曲《奧絲之死》的哀樂。
五、結語
格里格讀懂了這劇中的所要表達的善惡美丑,并用他獨特的美學觀念――情感的真實性,對人物形象進行了生動的塑造,而這種塑造在序曲中就被賦予了巨大的張力,從而使得這部戲劇配樂為服從于腳本本身的劇情發(fā)展起到了強大的戲劇功能的作用。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