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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垣與馬相伯和英斂之的文獻交往考述

      2018-03-03 23:21:42
      關(guān)鍵詞:書樓陳垣徐匯

      王 皓

      (上海大學(xué) 文學(xué)院,上海 200444)

      陳垣由從政轉(zhuǎn)入治學(xué)的過程中,英斂之和馬相伯是兩位重要的支持者。關(guān)于陳垣與英斂之和馬相伯的交往,學(xué)者們已經(jīng)作了較為廣泛而深入的探討。①本文著重探討馬、英、陳之間以明末清初天主教文獻為媒介的學(xué)術(shù)合作活動。通過這種合作,陳垣開拓了中國天主教史研究領(lǐng)域,并為后來的學(xué)者示以軌轍。另一方面,這種學(xué)術(shù)合作在客觀上促進了陳垣棄政從學(xué)的職業(yè)轉(zhuǎn)型,進而在中國近代學(xué)術(shù)史上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

      一、明末清初天主教文獻的考訂和刊刻

      1918年12月,陳垣作《重刊〈鐸書〉序》,稱“去年冬,道出海上,見此書于徐匯書樓,亟欲寫副,匆匆東渡未果。今年秋,馬相伯先生乃以抄本寄京。”[1]58按:1917年10月21日,陳垣時任眾議院議員,隨梁士詒一道出訪日本,途徑上海,拜訪馬相伯并花四天時間在徐匯書樓查閱明末清初天主教文獻。[2]75

      重刊《鐸書》的底本來自徐匯書樓,似乎是原本,這一點可見于馬相伯1919年致張漁珊的一函。張漁珊是中國籍耶穌會司鐸,1913-1922年任徐家匯藏書樓中文部主任。馬相伯在此函中說“茲奉還《寰有詮》及《鐸書》二”,如果抄本是副本,似乎不必奉還。由此函還可得知,馬相伯所借閱的文獻至少還包括《寰有詮》。此外,馬相伯在信中囑咐張漁珊,“請即付《靈言蠡勺》一讀,以便為之序?!盵3]215-216

      陳垣于1919年5月作《重刊〈靈言蠡勺〉序》,稱“《靈言蠡勺》說理最精,余從萬松野人假得抄本,酷愛之,即欲重刊,近復(fù)得崇禎間慎修堂重刻《天學(xué)初函》本?!盵1]67

      1919年8月,陳垣作《重刊〈辯學(xué)遺牘〉序》,稱“萬松野人主天津《大公報》時,曾以此卷刊入報中。今欲再版,屬余訂正。”[1]68同時期亦作《〈大西利先生行跡〉識》。方豪指出,陳垣1919年所??陌迓宰洞笪骼壬雄E》是徐匯書樓的抄本。[4]

      1919年10月,陳垣作《三版〈主制群徵〉跋》,稱“萬松野人深喜之,一九一五年重印于天津。近復(fù)謀再印,末附贈言一帙,則清初諸文士贈若望之作,其詩為前印所未有,新從徐匯書樓鈔得者?!盵1]81

      萬松野人即英斂之??梢?,《靈言蠡勺》、《辯學(xué)遺牘》和《主制群徵》這三種文獻,陳垣最初都是從英斂之處獲得。英斂之則通過馬相伯獲得徐匯書樓的抄本,1915年馬相伯致張漁珊的幾封信函可以為證。這一年馬相伯身居北京,他曾致信張漁珊稱“《主制群徵》友人有歡迎者”,此“友人”即英斂之。同年另一函中,馬相伯說“徐匯藏書樓既有《天學(xué)函》理編十種,甚善!藏書內(nèi)有艾儒略所撰《利瑪竇行實》,煩從速飭抄一本,寄京為感!器編十種,名目另紙開呈,似曾于書樓見過?!⒕龜恐?dāng)M刊《天學(xué)函》,作一序以矯正之?!盵3]47-48

      需指出的是,以上信函和序跋并不能說明馬相伯、英斂之和陳垣所??墨I的所有底本都來自徐匯書樓。但是,徐匯書樓提供了一些重要文獻從而使重刊活動得以順利進行,這是確定無疑的。

      二、明末清初天主教文獻的搜集和流通

      1919年,陳垣作《浙西李之藻傳》。此文的基本史料為《渾蓋通憲圖說》、《圜容較義》、《同文算指》、《職方外紀(jì)》等文獻的序言,以及《讀景教碑書后》一文,這些文章都是李之藻所作,并且被收入《天學(xué)初函》。此外,還有《寰有詮》和《名理探》二書的序文,也是李之藻所作。上述文獻中有一些是通過馬相伯借自徐匯書樓。馬相伯在1919年致信張漁珊,索求徐匯書樓所藏的《寰有詮》,該書一定經(jīng)過陳垣參考,否則馬相伯不會在還書函中稱“援庵真考據(jù)家”。[3]215

      此處以《名理探》為例,探討天主教文獻在學(xué)者群體間的流傳以及天主教內(nèi)學(xué)者和主流學(xué)界的聯(lián)系?!懊硖健奔催壿媽W(xué)。陳垣于1926年作《〈名理探〉跋》,稱“《名理探》為三百年前之名理學(xué)。原譯十卷,此本僅五卷。丁巳間予得自英斂之先生,斂之得自馬相伯丈?!盵5]丁巳為1917年。馬相伯在1915年致函張漁珊,稱“承示《名理探》業(yè)已開抄,抄就寄京,感謝莫名!茲悉教育部藏書樓有《天學(xué)初函》,內(nèi)有《七克》,若有《名理探》,大可責(zé)我校對矣?!盵3]48由此可知,馬相伯的抄本來自徐匯書樓。馬相伯于1915年在北京向教育部借閱《天學(xué)初函》和《名理探》,此事可見于該年湯化龍致英斂之的一封信函。湯化龍在信中說“馬參政擬借《名理探》及《天學(xué)初函》二書,查圖書館內(nèi)藏書有《天學(xué)初函》一種,并無《名理探》?,F(xiàn)在此項藏書正在整理,未能借出,應(yīng)俟整理就緒后,再行函知馬參政領(lǐng)借可也?!盵6]

      存世的明末刻本《名理探》共十卷,其中“五公論”五卷、“十倫論”五卷,徐匯書樓原藏本僅有“五公論”抄本五卷。馬相伯向教育部借閱《名理探》,是為了搜尋異本以校訂和補足徐匯書樓所藏的殘本,但是沒有結(jié)果。1927年7月12日陳垣致函伯希和(Paul Pelliot),詢問法國國家圖書館所藏的《名理探十倫》能否用照像法照出,并告知費用。[7]357似乎也沒有結(jié)果。因為此后徐匯書樓主任徐宗澤曾致函陳垣,說“《超性學(xué)要》刻在印,目錄不日當(dāng)能印竣奉呈領(lǐng)教?!睹硖健芬嘁迅队。┥腥蔽寰?,不知有法覓得否?”該函署“七月二十四日”,[7]351實際年份為1931年,信中所說的重刻本《名理探》仍然是五卷本的“五公論”。[8]徐宗澤是徐光啟第十二世孫,也是國籍耶穌會司鐸,1924-1947年任徐家匯藏書樓中文部主任,他通過馬相伯與陳垣結(jié)識。[7]40

      1932年10月12日,徐宗澤致函陳垣,說“《名理探十倫》及《徐氏卮言》刻在巴黎影印,不久當(dāng)能接到,惟《卮言》一書,在吾國除在《皇明經(jīng)世文編》上幾篇奏疏外,均為未見,其價值可知?!盵7]3511933年春,徐家匯得到《名理探十倫》影印本,[8]至此,中國學(xué)術(shù)界獲得明末刻本《名理探》之完璧。[9]579-5871933年12月19日,徐宗澤再致函陳垣:“《名理探》‘五公’及‘十倫’,近德司鐸北平來函說及,在西什庫已獲見是書,并有原序,惟系抄本,恐不及巴黎圖書館刻本之少錯誤。……茲又郵奉《庖言》一部,文集二部,文定公墨跡一冊?!盵7]353德司鐸為意大利耶穌會漢學(xué)家德禮賢(Pasquale D’Elia),由此可知,徐宗澤在獲得珍稀文獻后迅速將其提供給陳垣。

      1929年馬相伯致函徐宗澤,稱“援翁代輔仁抄本之《名理探》,早不脛而走,可見華人研古之一斑矣?!盵3]341方豪指出,徐匯書樓所藏的《名理探》五卷抄本“先由馬相伯先生傳抄,英斂之先生又傳抄一部;民國六年,陳援庵先生也抄得一部;民國十年,章行嚴(yán)(士釗)、胡適之、吳雨僧(宓)等先生再向陳先生借抄。”[10]77這一說法來源于陳垣的《〈名理探〉跋》。1921年章士釗似乎首先向陳垣借抄《名理探》,方豪所說的“民國十年”,準(zhǔn)確地說是自“民國十年”以后向陳垣求取此書者絡(luò)繹不絕。除了上述三人以外,至少還有繆鳳林、顧頡剛、容肇祖和陳寅恪等人或直接或間接地通過陳垣獲取此書。[7]65,216,227,297,397《名理探》至此已經(jīng)與主流學(xué)界產(chǎn)生聯(lián)系,追本溯源,則肇因于馬相伯和徐匯書樓。

      有一個小故事也值得考辨。1962年6月2日,陳垣在《光明日報》上發(fā)表《關(guān)于徐光啟著作中一個可疑的書名》,所指的書籍為《徐氏庖言》。陳垣稱:

      所以作“庖言”者,因為它是清朝禁書,唯巴黎國立圖書館有藏本,一九三三年上海徐家匯光啟社托人在巴黎照相寄歸,整理重行排印,因顯微膠片字太小,看不清楚,又因《咫進齋叢書乾隆五十三年禁書總目》十五頁,作《徐氏庖言》,遂認(rèn)定此書為《庖言》,由馬相伯先生用徑寸大字書寫封面行世,復(fù)登廣告,稱為“一部再世的《徐氏庖言》”。其實“庖言”二字是有疑問的,《咫進齋乾隆四十三年違礙書目》第廿二頁實作“卮言”,“卮言”二字出自《莊子》。三十年來,凡提到此書,千篇一律,都作“庖言”,這個可疑的書名,如果不加考正,將來新編的《徐光啟集》,一定仍作“庖言”。[11]365

      一周之后,陳垣在6月9日的《光明日報》上發(fā)表《關(guān)于〈徐氏庖言〉》,說前文發(fā)出后,有關(guān)方面來信解釋“庖言”系“代庖之言”,此書顯微膠片確實為“庖言”。[11]366“代庖”典故,也出自《莊子》。“有關(guān)方面”為王重民,“新編《徐光啟集》”也是由王重民所主持。[7]338-340

      上文已述,1932年10月12日,徐宗澤致信陳垣告知“《名理探十倫》及《徐氏卮言》刻在巴黎影印”,1933年12月19日,徐宗澤在來函中又說“郵奉《庖言》一部,文集二部,文定公墨跡一冊?!边@是三十年后陳垣撰文的端緒。徐宗澤的前后兩種說法不一致,陳垣又沒有看到原本,由此產(chǎn)生疑問。1933年徐匯排印出版了《徐氏庖言》,[12]徐宗澤寄給陳垣的便是這一版本。但是排印本與影印本畢竟不同,難以釋陳垣之疑。這一小故事涉及的時段跨越30年,充分證明徐匯書樓新獲的珍貴文獻,陳垣往往“首先聞之并先睹為快”。[3]序

      陳垣對于徐匯書樓所藏文獻相當(dāng)熟悉,并因為馬相伯的關(guān)系得以便利使用。1919年春,陳垣重刊明末韓霖所著《鐸書》,刊成后供不應(yīng)求,此后不斷再版。后來陳垣得知此書在很大程度上參考了明末意大利耶穌會司鐸高一志(Alfonso Vagnoni)所著《童幼教育》,于是寫信給馬相伯,索求徐匯書樓所藏的《童幼教育》抄本。馬相伯在回信中說“徐匯書樓鈔本甚劣,有因形似音似而訛者,更有因妄改而訛者,費數(shù)日之心目力,校閱一過,粗粗可解,爰跋數(shù)語,郵寄陳君?!睋?jù)方豪稱,原跋為馬相伯手筆,附于《童幼教育》抄本之末,抄本原藏勵耘書屋,1948年陳垣示之。[13]

      1930年,陳垣曾登載《明末清初教士譯著現(xiàn)存目錄》,該目錄包含150多種文獻,“只錄說教之部”,因此并不是陳垣所掌握的天主教文獻之全貌。[1]106-116這一書目中包含很多徐匯書樓所藏的文獻,此外還迭經(jīng)增補。馬相伯曾致函陳垣,說“書目一事,漁珊所屬抄者,率不能歸類,又不能各按著者,以是費鉅而程工少,良已失望矣!”[7]38可見張漁珊曾至少代抄徐匯書樓書目一次。徐宗澤在幾年之后致函陳垣,說“囑抄前西士所著書目錄,今附奉請察收。北平圖書館自袁先生回來后,亦曾寄下華諦岡圖書館書目,惟查各書,敝處都有矣?!盵7]350華諦岡即梵蒂岡,袁先生為袁同禮,民國時曾長期主持北京圖書館館務(wù)。由此函看出,在文獻支持方面,徐宗澤對于陳垣可以說是不遺余力。

      三、文獻的交流與中國天主教史的研撰

      陳垣的多篇天主教史的論文也與英斂之和馬相伯有不解之緣?!缎輰幗鹇晜鳌芳s作于1918年和1919年之交,陳垣在1934年發(fā)表的《從教外典籍見明末清初之天主教》中交待了此文的緣起。他說“休寧金正希先生聲,《明史》有傳,英斂之先生認(rèn)為天主教徒,而教史無名。余嘗據(jù)熊開元所撰《金文毅公傳》,為君作一小傳?!盵1]194英斂之在《題金忠節(jié)公文集》中稱自己“幼時讀書即欽金忠節(jié)公之道德文章,至今年壬子秋日始聞馬相伯先生言金公中年奉天主教甚誠篤。因亟覓公文集,讀之,見有上徐文定公書一篇,所言尊奉主教之意極為懇切,毫無疑義?!盵14]260壬子為1912年,是年秋英斂之從馬相伯處得知金聲為天主教徒,他后來又寫了《與某公論金正希奉教事》一文。[14]197

      陳垣1925年11月18日所作的《跋教王禁約及康熙諭西洋人》也與英斂之有直接關(guān)聯(lián),教王禁約和康熙上諭是清室善后委員會由南三所康熙朱批舊檔中檢出,陳垣將此發(fā)現(xiàn)轉(zhuǎn)告英斂之,英斂之看到后非常高興,[2]188遂請陳垣考訂后加以跋語并且影印出版。[7]30

      《華亭許纘曾傳》作于1927年4月,該文頗能體現(xiàn)教會史著對于陳垣的啟發(fā)。陳垣敘述此文的緣起,稱“曩讀《江南傳教志》,知崇禎順治間,江南教務(wù)之興,甘第達實與有力。既又稱其子巴西略熱心圣教,有聲于時,余心識之。后于京師得許纘曾原本殿試策,以為瑰寶。壬戌秋南返省親,道出海上,攜以見馬相伯丈,轉(zhuǎn)贈徐匯藏書樓。甲子夏,復(fù)得許纘曾手定《寶綸堂稿》原寫本,稿與陳洪綬、齊召南集同名,大喜。細(xì)讀之,知許君善人也,孝子也,能吏也,名士也,然與天教無與。”[1]129

      甘地達為徐光啟孫女,許纘曾之母。巴西略為許纘曾教名。壬戌為1922年,甲子為1924年。陳垣贈書給徐家匯藏書樓,可見雙方在文獻上的往來。此處需要確定作為陳垣撰寫引子的《江南傳教志》是何種書籍。

      19世紀(jì)中期返華的耶穌會以上海為江南教區(qū)的主要根據(jù)地,該修會中較為知名的教史著作包括高龍鞶(A. M. Colombel)的《江南傳教史》和史式徽(J. de la Servière)的《江南傳教史》。②夏鳴雷(Henri Havret)也有類似著作,其中一本為《江南傳教史事》,另一本為《江南傳教志(1899-1901)》。③上述三人都是法國籍耶穌會司鐸。史式徽著作的內(nèi)容為19世紀(jì)以后之事,與夏鳴雷的后一部作品不可能為陳垣的參考來源。檢索夏鳴雷所著的《江南傳教史事》,其中沒有關(guān)于許纘曾的記載。高龍鞶的著作則與陳垣的引述若合符節(jié),[15]可以確定為陳垣論述的史源。陳垣所讀到的是該書的中譯本,譯者為誰,不得而知。然而他能夠得見此書,一定與馬相伯有關(guān),正如方豪所說,該書為石印版非賣品,“非有關(guān)系者不能獲得”。[10]437

      《記許纘曾輯刻〈太上感應(yīng)篇圖說〉》發(fā)表于1936年10月,該文是對《華亭許纘曾傳》的延續(xù)。此文的緣起與徐宗澤頗為相關(guān)。陳垣在《華亭許纘曾傳》中考證了許纘曾祀鬼蓄妾之事,并在英斂之生前示之,英斂之是虔誠的天主教徒,“始驚喜而終愕然”。陳垣在結(jié)論中認(rèn)為,幼年知識未定之人,“其領(lǐng)洗不盡足恃,以其信仰非自動而被動也?!盵1]1291927年4月25日,即《華亭許纘曾傳》作畢不久,徐宗澤便致函陳垣請其惠賜此作,同年12月21日徐宗澤再次致函陳垣對此文表示贊嘆。[7]350可實際上,徐宗澤對于陳垣的結(jié)論并不贊同。1935年12月29日,方豪致函陳垣,提及他曾收到徐宗澤的來信,得知徐宗澤對陳垣《許纘曾傳》有所辯難,將發(fā)表于《圣教雜志》。[7]319徐宗澤此文發(fā)表于《圣教雜志》1936年第2期,他參考大量西文史料,認(rèn)為許纘曾晚年息影松江后痛悔前非,不失為一虔誠教友。[16]陳垣于是作《記許纘曾輯刻〈太上感應(yīng)篇圖說〉》,先辨正耶穌會主辦的《圣心報》所載譯文之誤,再論證許纘曾“輯刻有《感應(yīng)篇圖說》是事實,晚年尚為《感應(yīng)篇徵事續(xù)》亦事實”,從而證明許纘曾以天主教世家刊刻道家文獻,[1]233-238回應(yīng)徐宗澤的質(zhì)疑。徐宗澤顯然也注意到了陳垣的文章,而且在1937年4月的《圣教雜志》上向讀者推介,說“上年十月二十二日《大公報·副刊》陳垣先生有《記許纘曾輯刻〈太上感應(yīng)篇圖說〉》。錄此,以便查考?!盵17]

      《許之漸軼事》發(fā)表于1933年5月,該文的撰寫也是受到教會史著的啟發(fā)??滴跛哪?,因楊光先之劾,與許纘曾同時被罷黜的許之漸,“教史亦稱為奉教大員。”[1]200“教史”具體為何種書籍,陳垣并未明言。《許之漸軼事》一文中所提到的教史論著包括遣使會主教田嘉璧(Louis-Gabriel Delaplace)的《圣教通考》、耶穌會司鐸蕭靜山的《圣教史略》、江南教區(qū)不隸會司鐸黃伯祿的《正教奉褒》和《正教奉傳》等,其中引用最多的是《圣教史略》。查閱此書,其中有如下文句:“其他奉教大員,如御史許之漸、臬臺許纘曾、撫臺佟國器等,均因奉教之故罷黜?!盵18]因此所謂的“教史”應(yīng)當(dāng)是《圣教史略》。值得一提的是,陳垣得知《圣教史略》,也是由英斂之和馬相伯告知線索。馬相伯1919年8月3日致函英斂之,提及李之藻事跡,此時陳垣的《浙西李之藻傳》尚未出版。[10]286馬相伯在信中說“李公之藻,杭州志書有傳,徐匯無……河間所出《圣教史略》,亦有道及李與利公者,雖不多,可購閱也?!墩娓:偷吕韨鳌?,鄂省崇正書院梓……倘得援庵重加考訂,亦元末圣教史也,亦歐洲中世史也?!盵3]210河間府是清末耶穌會在直隸教區(qū)的基地??梢钥闯觯愒谧珜憽墩阄骼钪鍌鳌窌r,馬相伯曾為其在徐匯書樓檢索文獻,并提供學(xué)術(shù)信息。

      四、余 論

      上文分別從文獻的考訂和刊刻、文獻的搜集與流通、文獻的提供和天主教史的研撰等角度論述了陳垣與馬相伯和英斂之的學(xué)術(shù)交往。通過馬相伯的引介,陳垣結(jié)識了徐匯書樓的張漁珊和徐宗澤司鐸,其中尤其與徐宗澤的學(xué)術(shù)往來頗為密切,同時亦借助人際關(guān)系得以充分利用徐匯書樓的文獻資源。當(dāng)時的徐匯書樓完全是一私立圖書館,“為天主教中耶穌會士所私有的,平日向不開放,性質(zhì)和普通的圖書館不同,欲入內(nèi)參觀者,事先須經(jīng)人介紹,得該樓主任神父許可,才可一飽眼福?!盵19]

      然而,陳垣與馬相伯和英斂之的學(xué)術(shù)合作對于雙方而言是互利的。1919年,馬相伯為陳垣??摹鹅`言蠡勺》作序,稱“《靈言》底本,良與萬松野人嘗與從事校正”。[3]213英斂之在其《萬松野人言善錄》中也說,“將重刊《靈言蠡勺》,以餉當(dāng)世,久而未刊者,亦以校讎之未得其人也。”[14]170英斂之與陳垣訂交以后,在陳垣的幫助下,《靈言蠡勺》得以校正刊刻。英斂之1919年重刊《辯學(xué)遺牘》,也是由陳垣為之考訂撰主,并補刊楊廷筠的一篇跋文。[1]68馬相伯在為英斂之的《萬松野人言善錄》作序時說:“喚起良心,亦吾輩所有事矣!子顧喚之,喚百喚千,而得一相與印證者,以共持人道,詎無補?”[14]7方豪稱陳垣或者就是馬相伯此處所指的那個“相與印證者”,[7]308這固然不必坐實為馬相伯的原意,因為《萬松野人言善錄》初版于丙辰年三月,即1916年4月,此時陳垣和英斂之尚未訂交。但是,揆諸陳垣日后的行跡,他考證明末清初的天主教史,擔(dān)任輔仁大學(xué)副校長和校長逾20年,都可以視為繼承了英斂之的夙志,與馬相伯的話倒也十分吻合。陳垣在近代學(xué)術(shù)史上的地位和貢獻已經(jīng)無須贅言。以后見的眼光重審這段歷史,陳垣與英斂之和馬相伯的學(xué)術(shù)交往生動地詮釋了何為“以文會友,以友輔仁”,而文獻在這種學(xué)術(shù)交往中著實占有重要地位。

      注釋:

      ① 參見:方豪:《民初馬相伯、英斂之、陳援庵三先生之交往》,《東方雜志》(復(fù)刊)1973年第8期,第18-25頁;許有成:《關(guān)于陳垣與馬相伯交往的一些史實——兼談陳垣與英斂之訂交》,《北京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1988年第2期,第10-14頁;李天綱:《近二十年中國基督宗教史研究綜述》,《歷史教學(xué)問題》2008年第1期,第42-50頁;翟麥玲:《陳垣擔(dān)任輔仁大學(xué)校長前和馬相伯、英斂之的交往》,載張榮芳、戴治國主編《陳垣與嶺南:紀(jì)念陳垣先生誕生130周年學(xué)術(shù)研討會論文集》,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11年,第374-391頁;張榮芳:《陳垣陳樂素父子與馬相伯的學(xué)術(shù)交往》,《學(xué)術(shù)研究》2013年第12期,第118-122,轉(zhuǎn)149頁。

      ② Aug. M. Colombel, Histoire de la mission du Kiang-nan, Changhai: T’ou-sè-wè,1900;J. de la Servière S.J., Histoire de la mission du Kiang-nan(deux tomes), Chang-ha?: Imprimerie de l’Orphelinat de T’ou-sè-wè,1914.

      ③ Henri Havret, La mission du Kiang-nan, son histoire, ses oeuvres, Paris: J. Mersch, Imprimeur,1900; Henri Havret, La mission du Kiang-nan, les trois dernières années (1899-1901), Zi-Ka-Wei: Imprimerie de la Mission Catholique à L’Orphelinat de T’ou-sè-wè,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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