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晉縣南蘇小學 趙靜蘭
《文化苦旅》是當代學者、作家余秋雨的第一部文化散文集,描述了中國傳統(tǒng)知識分子不能自主的命運和不健全的人格,并對此投以深深的憂思。
中國傳統(tǒng)知識分子創(chuàng)立了民族文化的價值體系,是民族的精英,他們本應(yīng)該處于社會結(jié)構(gòu)的中心,在社會中發(fā)揮作用,實現(xiàn)自我價值,但他們被貶、被謫,就像朝廷棋盤上一枚無生命的棋子,被任意撥弄?!读铎簟分辛谠仁菑拈L安被貶往永州,這一貶就是十年,接到一紙詔書便急忙趕往長安,誰料卻再次被貶往更偏遠的柳州。柳宗元的命運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掌握在那“一紙詔書”上?!啊恼略髅_’,文人似乎是注定要與苦旅連在一起的。”這是文人難逃的悲哀,知識分子只能凄慘地東奔西顛,四處飄零在封建專制政體之下。他們是沒有獨立性的,榮辱升沉都操縱在君王手中。這種乖張的命運,造就了他們?nèi)烁裆系牟唤∪?/p>
在人格健全方面,余秋雨表示,就個人而言,各種素養(yǎng)最終體現(xiàn)在個人人格上,對于民族素養(yǎng)來說,也是體現(xiàn)在民族的集體人格上。透過余秋雨在《文化苦旅》對中國傳統(tǒng)知識分子的描述,我們不難看出,余秋雨并不欣賞向往仕途的知識分子,認為:他們本已實現(xiàn)了自己的價值,卻在仕途中或在追求仕途中又迷失了方向。同時,他又厭惡飽學之士在仕途上突遭當頭棒喝之后急流勇退,或隱居山林,自娛自樂,或脫離紅塵皈依佛門,厭惡知識分子人格結(jié)構(gòu)中散發(fā)著濃重霉味的安貧樂道的達觀修養(yǎng)。他們消除了志向,漸漸又把這種消除當作了志向,終于導(dǎo)致了知識分子群體人格日趨暗淡,以至于傳世的檄文沒有了,慷慨的遺恨不見了,天大的才華只化作供后人游玩的景點。
余秋雨對傳統(tǒng)知識分子人格的不健全投以憂患的深思,同時又極力歌頌崇高的人格,把那些富有生命力的靈魂昭示給今人,如為解除西湖人民疾苦、興修水利、筑成兩條長長堤壩的白居易、蘇東坡(《杭州宣言》),如矢志不移、有超越時間意志力的明代藏書家、天一閣的創(chuàng)建人范欽(《風雨天一閣》)。這里值得一提的是蘇小小和白娘娘兩個形象,蘇小小和白娘娘敢于找回真實的自我,尋找使命的底蘊、追求生命的意識。蘇小小是西湖名妓,她的生活經(jīng)歷當然不值得贊頌,但她一直把美熨帖著生命,不壓抑生命本體的自然流程,散發(fā)著生命意識的微波,是自由生命的象征;白娘娘是妖,又是仙,但她只想做一個普通的、只具備人的意義而不加外飾的人,并拼著生命去苦苦追求。在讀這些張揚個性的人格形象時,我們往往會感到一種生命的共振。
余秋雨曾說:“如果有良知的文人,面對這么多的問題,能夠很好地在文章中把它表達出來的話,這個文章就有力度,就有真正的感染力?!庇嗲镉晔沁@么說的,也是這么做的,他力圖透過《文化苦旅》批判中國知識分子千年的無奈,喚起當代中國人的文化良知,呼喚健全而響亮的文化人格,幫助轉(zhuǎn)型期迷茫的人們完成一個世紀性的精神引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