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
摘 要:本文旨在分析《等待戈多》的藝術原理,運用文獻調(diào)查法來研究?!兜却甓唷返膬?nèi)容來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通過表現(xiàn)世界的荒誕,引起人們的情感共振,整部劇中有很多的空白,讓審美主體進行想象填充,從而完成整部作品。
關鍵詞:荒誕;異化;生活真實;藝術真實;審美再創(chuàng)造
一、藝術來源于生活,藝術也高于生活
(一)生活是藝術的沃土
現(xiàn)實生活是藝術的源泉,沒有現(xiàn)實的生活,就不會藝術,生動的藝術形象,靈動的藝術情節(jié),都有現(xiàn)實生活的影子,遠離了現(xiàn)實生活的藝術創(chuàng)作,就像“無根的浮萍”一樣,沒有了生命力,最終干癟,逝去。
隨著工業(yè)革命的進行,社會的生產(chǎn)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生產(chǎn)關系也隨之發(fā)生變化,西方社會進入了資本主義,隨之產(chǎn)生了“人的異化”現(xiàn)象。隨著生產(chǎn)力的越來越高,人的異化現(xiàn)象也越來越嚴重。人的物質(zhì)追求和精神追求產(chǎn)生了嚴重的沖突,開始失去平衡,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重物質(zhì)的追求,而對精神世界變得非常的空虛。人們就像機器人一樣,不斷的工作,非常忙碌。而精神世界卻忘記了補充養(yǎng)分。對物質(zhì)的追求,讓人們開始唯利是圖,不擇手段。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變得越來越冷漠。社會的競爭也越來越大,壓的人們身上的壓力倍增,人們品嘗不到生活的樂趣。一些藝術家深深為這種生活著急,急于幫人們找到解脫的方法,“荒誕派戲劇”就在這樣的背景下產(chǎn)生了,《等待戈多中》的主人公愛斯特拉崗和弗拉季米爾。
(二)藝術是從生活中開出的花朵
藝術又是高于生活的,藝術雖然來源于生活,但是經(jīng)過藝術家的提煉和加工,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現(xiàn)實生活,而是變得更為凝練,更為集中,藝術真實不等于生活真實,藝術真實比生活真實更高、更強烈、更動人、更典型、更有普遍意義而且藝術真實加入了藝術想象和藝術虛構,和生活真實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甚至是變形,但藝術真實的源頭是生活真實。
著名荒誕派作家尤內(nèi)斯庫曾給“荒誕”下過一個定義,他說:“荒誕是指缺乏意義,和宗教的、形而上學的、先驗論的根源隔絕之后,人就不知所措,他的一切行為就變得沒有意義,荒誕而無用。”《等待戈多》是荒誕派戲劇,具有很強的荒誕性。其中,情節(jié)就具有很強的荒誕性,中兩位主人公愛斯特拉崗和弗拉季米爾在等待戈多,但是戈多是誰,一直沒有交代,戈多什么時候會來,也沒有交代,甚至他們?yōu)槭裁吹雀甓嘤^眾都不知道。劇中兩位主人公愛斯特拉崗和弗拉季米爾的動作也有很強的荒誕性,比如他們會把自己的鞋子脫下來往里看看有沒有什么東西,又把鞋子穿上。也會把帽子摘下來抖一抖灰塵,看看帽子里面有沒有什么東西,甚至還會往帽子里邊兒吹吹氣。主人公的語言也非?;恼Q,“我覺得很孤獨”“我做了一個夢”“我很快活”,整部劇中充斥著大量無厘頭的語言。這些荒誕之處,都是為了藝術作品服務,為了表達他們的無所事事,精神空虛,影射現(xiàn)實。
二、藝術真實帶來真實性,真實性帶來情感共振
(一)藝術加工后的現(xiàn)實自帶真實性
藝術真實具有真實性,真實性就可以帶來真實感,在藝術作品中,來源于現(xiàn)實的藝術形象給人真實的感覺,帶來真實的價值。
狄德羅的《論戲劇藝術》提到“那個壞人走出包廂,已經(jīng)比較不那么傾向作惡了,這比被一個嚴厲而生硬的說教者痛斥一頓有效得多?!?/p>
我們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觸感,在進化之初,就是用來感官這個世界的,看到食物,嘗到食物,聞到食物,躲避天敵,感受溫度,接受的全部是真實的事物,也就事實。我們從遠古就已經(jīng)習慣了對事實信息的接受,因為它是最客觀的,最真實的,最有效的信息,我們的心里接受程度大。
(二)藝術的真實性直達欣賞者的 “心”
克羅齊在其《美學原理》中提出“直覺即表現(xiàn),而且只是表現(xiàn)”藝術就是靠直覺來感受,雖然有些主觀唯心主義,但是對于理解觀眾為什么可以理解《等待戈多》還是帶來了一定的啟示,觀眾直覺的感到了藝術表象背后的真實。
在《等待戈多》中,雖然劇情非常的荒誕,但是在19世紀的那個社會背景中,人們越來越注重物質(zhì)的追求,而精神世界變得非常的空虛。而《等待戈多》恰好表現(xiàn)了當時的這種社會現(xiàn)象,所以觀眾沒有被這種荒誕的情節(jié)搞迷糊,而是被它表現(xiàn)的這種現(xiàn)實世界——那個剝離那層薄沙之后的真實的世界的荒誕產(chǎn)生了深深的情感共鳴,讓觀眾悟出這其中道理,點醒觀眾,這個世界是荒誕的。
三、作品需要藝術家“開頭”,需要觀眾“結尾”
藝術鑒賞是一種審美再創(chuàng)造活動,如果說作者進行的是一度創(chuàng)作,那么審美主體就是進行了 “二度創(chuàng)作”。藝術家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作品,必須經(jīng)過審美主體的審美再創(chuàng)造活動,作品的審美教育、審美認知、審美娛樂等各種功能才有可能實現(xiàn),作品才具有意義,其價值才能被體現(xiàn)出來。
接受美學的代表人物伊瑟爾在《本文的召喚結構》中提出了召喚結構的概念,他認為作品中具有非常多的不確定性和空,一些藝術評論家認為這種“空白”越多,作品的藝術價值就越高。
美國著名戲劇評論家馬丁·埃斯林認為:“此劇的主題不是戈多而是等待,是等待這一行為所具有的人的狀況的本質(zhì)性的和特征性的方面?!痹凇兜却甓唷分?,整部劇始終有一些巨大的問題縈繞在審美主體的心頭,戈多是誰?為什么要等他?他什么時候來?正是這部劇中有這些問題,給這部劇中帶來了眾多的“空白”,從而去“召喚”審美主體進行想象添充。到底戈多是誰?每一個不同的審美主體都有心中不同的答案,從而形成了每個審美主體自己心中那個的《等待戈多》,《等待戈多》的藝術價值得到了完善,得到了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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