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片人”偶像崇拜：不是抵抗，而是補充

摘要：隨著網(wǎng)絡文學的發(fā)展，一種新型的虛擬偶像——“紙片人”偶像悄然興起，它本是虛構的文學作品中的人物，但依然獲得了大量的粉絲。本文以小說《魔道祖師》中的角色魏無羨為例，結合傳播符號學相關理論及社會學習理論，通過深度訪談法對這一新型的偶像崇拜現(xiàn)象進行解釋。研究發(fā)現(xiàn)，“紙片人”偶像因人物塑造的完整性，其粉絲的追捧并未陷入極端和瘋狂，反而收獲了較為理性的正向影響，這是對主流文化的補充，而非抵抗。

關鍵詞：“紙片人”偶像；符號建構；自我調節(jié)；社會學習

中圖分類號：I206.7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21）11-0189-03

一、引言

2007年，全球首個以明星身份出道的虛擬偶像“初音未來”誕生，在全球掀起了虛擬偶像崇拜浪潮；2012年，中國誕生了首位本土虛擬偶像“洛天依”，中式的打扮、溫柔的聲線以及古風歌曲的演唱使其短時間內風靡全國二次元圈、古風圈。然而近幾年，隨著網(wǎng)絡文學的發(fā)展，一種新型的虛擬偶像——“紙片人”偶像悄然興起，這些偶像并非由專業(yè)的制作公司借助三元全息影技術打造，而是來自網(wǎng)絡文學作品中的人物或角色，它們不舉辦演唱會，不會自主發(fā)展，更不會以有意識的主體身份登上熒屏與粉絲互動，卻依然獲得了眾多粉絲崇拜。

本文以2016年完結的網(wǎng)文《魔道祖師》中的角色魏無羨為例，通過微博超話“魏無羨”聯(lián)系訪談對象，共成功訪談到了“尋”“凌”“琨”“元”“霧”“玥”“誠”“莎”“嵐”9個對象，年齡集中于14～29歲，初識角色魏無羨的時間集中于2015年底至2020年。本文結合符號學相關理論以及社會學習理論，從偶像本體的符號建構與粉絲追崇的學習心理挖掘兩個角度，分析“紙片人”偶像追崇現(xiàn)象背后的原因及其反映出來的網(wǎng)絡文化發(fā)展趨勢。

二、偶像本體分析——虛擬的本體，真實的符號建構

第一，網(wǎng)文中的角色，本文將其稱為“紙片人”，是因為文學作品中的角色并非傳統(tǒng)意義上的能夠用虛擬仿真等技術制作出三維影像的虛擬偶像，而是存在于粉絲心目中的一個模糊的輪廓和想象；第二，粉絲會根據(jù)文學作品中的描寫以及自己的理解，畫出這個角色的二維形象，這些二維形象中會有某幾個受到粉絲普遍認可的，久而久之形成粉絲群對這個角色的統(tǒng)一印象；第三，“紙片人”偶像并沒有成熟的虛擬偶像所能夠帶來的商業(yè)價值，不會進入真實的世界中與粉絲互動，是靜止的狀態(tài)。

從本質上來說，粉絲群體追星追的是一種符號，一個能夠寄托內心向往的意向。訪談對象“尋”坦言：“明星的話說白了除了臉有啥看的，有的時候實體偶像也未必真實，現(xiàn)在市面上流水一樣的流量明星，賣的都是人設，十年如一日地活在包裝之下，粉絲喜歡的也都是那一層表皮（表面現(xiàn)象）。從這個角度來說，實體偶像除了人體真實剩下還有哪里真實？”魏無羨正是因符號建構的細膩才贏得了大批粉絲的認可。

（一）統(tǒng)一的符號闡釋

“魏無羨”符號的成功建構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方面是粉絲對其人設的統(tǒng)一闡釋及故事細節(jié)甚至人物語言的精準記憶。

訪談的9個人對魏無羨這一角色的理解存在高度一致性，主要集中于以下幾點：

第一，機智聰慧?！拔簾o羨在藍家聽學時頑皮，在云夢游水打山雞，但他功課依舊第一；論劍術，水行淵可見他的脫穎而出；論箭術，清談會上，他箭無虛發(fā)，奪得第一；百鳳山圍獵，他讓百家刮目相看；論武功，在同齡中，他已經靈力高武力強，跟藍忘機打成平手；論智商，他天資聰穎，智商高，記憶力強?！保ㄧ?/p>

第二，堅韌勇敢?！敖洑v種種坎坷后，不怨天尤人”“堅持‘一條路走到黑’的勇氣”（凌）；“即使遇到天大的困難與不幸，依然可以堅持到最后一刻”（莎）。

第三，俠肝義膽?！八恢眻允氐模褪撬蔷洹z奸扶弱，無愧于心’，是他自己的正義，也是他很剛、很強大的地方……就像他人物主題曲里唱的，譏評堪過耳，心本勇絕何懼人言”（玥）；“他快意恩仇的江湖氣其實沒有變，就是換了一種形式”（嵐）。

第四，樂觀豁達?！懊髅饕呀洷槐频竭@個地步回來了竟然沒有一點隔閡，反而更加淡然開朗”（霧）；“是非在己，毀譽由人，得失不論”（凌）；“最后在觀音廟被金光瑤拿來當人質，他還會去尋樂子，這樣的心態(tài)我覺得非常好”（玥）。

第五，知恩圖報。不少訪談對象清楚記得魏無羨母親教導他的那句“要記得別人對你的好，不要去記你對別人的好”；“他救溫情溫寧讓我肯定他這個人，救溫家的老弱婦孺讓我愛他。真正的孤勇，是非恩怨，他分得很清楚的”（琨）。

第六，最重情重義，心思細膩?！爸浪R‘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那個是師姐的孩子，給自己那一巴掌，給我感覺他真的是太重情義了”（玥）。

許多訪談對象記憶深刻的情節(jié)都很相似，甚至印象深刻的臺詞都一模一樣，對魏無羨這個人物的感知也具有高度一致性。而一致性正是建立在完整性基礎之上的。

所謂完整性，即魏無羨是一個不具有發(fā)展性的靜態(tài)符號，他的人設隨著故事的落幕便終止，很難被改變，粉絲們創(chuàng)作同人文時也不愿意去改變原人設，這一點與真人偶像有很大的不同。訪談對象“誠”道出了受訪者的心聲：“追真人有一個很大的影響就是他會變遷，他在成長你也在成長，可能慢慢你自己心智成熟了就不會對之前那個地方那么介懷，就不會長時間在現(xiàn)實生活中追真實的偶像；但是因為虛擬偶像給我們呈現(xiàn)的就是那么多東西了，這些東西基本上就是全部，如果沒有番外、延展的話，然后你現(xiàn)在看到的全部就不會對你后期產生不好的影響，所以就會比較堅持地追下去?！?/p>

偶像在粉絲心中的根深蒂固取決于粉絲的闡釋，當這種闡釋具有正向性、可控性、完整性、穩(wěn)定性時，其存在期便會更長。真人偶像的發(fā)展期以及形象塑造具有漫長性，而“紙片人”偶像隨著著作的完結或電視劇的結局便已經成型，帶有光輝性格的“紙片人”容易在粉絲心中形成穩(wěn)定感。

（二）符號的特殊性認可與真實性想象

符號建構的成功所體現(xiàn)的第二個方面便是粉絲對魏無羨人物存在的認可以及對其真實性的想象。

在《魔道祖師》這部文學作品之后，衍生出了動漫、廣播劇、網(wǎng)劇三種媒介形態(tài)，而網(wǎng)劇的大火也捧紅了兩位飾演男主的明星——肖戰(zhàn)、王一博。但在訪談中，發(fā)現(xiàn)受訪者無一例外都能夠將魏無羨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絲毫不與演員產生混淆，且在他們的意識中構建出了一個象征性的第二世界，魏無羨是那個世界里活生生的人，并非“紙片”。

“尋”在“2·27”事件發(fā)生前，“覺得肖戰(zhàn)詮釋得挺不錯，整個電視劇演完之后我把他和魏無羨分開了，我覺得那是兩個個體，但也不妨礙我都喜歡”，而“2·27”事件發(fā)生后，她“依然喜歡魏無羨，但是肖戰(zhàn)拜拜了吧”；與“尋”同樣心態(tài)的也有“元”，他說“我看這個劇的時候，安利他（肖戰(zhàn)）也挺多的……就覺得這演員有未來……在他的風波以后就不再安利了，說實話我接受不了他粉絲的言論”。

“莎”出于對魏無羨的理解，對肖戰(zhàn)的飾演有不滿之處，“肖戰(zhàn)演的魏無羨，與原著的魏無羨差距很多……人物精髓黯然失色”；短時間內小說、廣播劇、動漫一齊接觸的“嵐”也不滿肖戰(zhàn)的詮釋，“肖戰(zhàn)人物理解錯誤，沒有演技，演得中等偏爛還營銷過度……”

“霧”表示“我從來不會混淆角色和明星……現(xiàn)在對于我來說，忘羨是我最愛的神仙眷侶……演了忘羨只是讓我知道了他們（王一博、肖戰(zhàn)），喜歡是因為別的。知道和喜歡差了半年，不是一個事”。

“玥”會在面部形象上產生肖戰(zhàn)與魏無羨的聯(lián)想，但僅僅是一張形象的臉，并不會混淆真人偶像肖戰(zhàn)與文學角色魏無羨這兩個個體，她說：“我覺得魏無羨是魏無羨，肖戰(zhàn)是肖戰(zhàn)……不會因為肖戰(zhàn)演得好，順帶喜歡上了肖戰(zhàn)這個真人偶像?！?/p>

“誠”在回應是否混淆演員與角色這個問題時表示：“我能很清楚地分開?？赡芪視驗樾?zhàn)演了魏無羨而去關注肖戰(zhàn)，但是我是更喜歡肖戰(zhàn)演的魏無羨而不是肖戰(zhàn)本身?！?/p>

除了上述“紙片人”偶像塑造的完整性和獨立性之外，粉絲也將魏無羨視為真正的“人”，是一個有思想、有生命的個體。

“作為魏無羨的粉絲，我不是特別喜歡別人經常跟我說魏無羨只是紙片人，雖然他確實是。可以說，在我心里，阿羨是一個靜態(tài)但是活生生的人的存在，即便他不能像真人那樣自主地去完善和發(fā)展自己。”（玥）

“魏無羨，他對我來說就是一個真真實實的人，空前絕后，獨一無二?！保ㄔ?/p>

“阿羨在我心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不過他是靜態(tài)的完整的?！保ㄕ\）

“他在他的那個世界好不容易紛擾平息，和藍忘機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著神仙眷侶的日子，就不要把我們這個世界的喧嘩名利帶給他了吧?！保F）

他們都十分清晰地將魏無羨放在了另一個世界，并相信那樣一個世界中阿羨的真實存在，不希望這樣的世界被自己生活的現(xiàn)實世界所干擾。

符號學家皮爾斯把“所指”分解成對象、解釋項；對象是符號文本直接指明的部分，是意指過程可以立即見效的部分，而解釋項是需要再次解釋，從而不斷延展的部分[1]。從這個理論出發(fā)來理解，“紙片人”偶像魏無羨本體是能指，其人設就是對象，作者的成功之處便是對這個對象給予了充分的、完整的立足根基，而粉絲繼續(xù)將其進行擬人化和生命化的想象便是解釋項。粉絲們都愿意將這一“紙片人”想象成真實的存在，足以見得這一符號化的偶像多么深入人心。

三、粉絲心理分析——“心向往之”的自我調節(jié)與學習

無論是真人偶像還是“紙片人”偶像，粉絲喜歡他們總是因為他們擁有閃光點。美國著名心理學家班杜拉的社會學習理論重視榜樣的作用，強調個人對行為的自我調節(jié)，主張建立較高的自信心。本文以班杜拉社會學習理論中的自我調節(jié)理論為依據(jù)，解釋粉絲崇拜“紙片人”偶像的心理。

（一）“完美”的外部學習誘因

班杜拉認為，自我調節(jié)受制于外部因素和內部因素。外部因素有兩個：一個是評價自身行為的標準；另一個是外部強化，即外部誘因[2]。在本文的研究中，魏無羨這一角色的神性人格便是最大的外部誘因。“紙片人”偶像區(qū)別于真人偶像的一點就在于，當這些神化的人格魅力在角色身上定型后，“紙片人”偶像本體便不再有所改變，真人偶像卻會因為現(xiàn)實的各種因素如媒體報道、偶像自身的表現(xiàn)等等，導致這種閃光點被磨滅。因此學習趨向的恒常性可以說是靜態(tài)的“紙片人”偶像的優(yōu)勢。

在訪談中，訪談對象對魏無羨這個人物的美好人格感知以及心之所向，無一例外導致他們愿意以魏無羨為學習榜樣。

“他應該是我想成為的一類人……一般人遇見這種苦難，是會扭曲的，會變態(tài)的，就算沒有這樣也會變得深沉，苦悶……但是羨羨啊，歸來仍是少年。”（尋）

“我喜歡魏無羨，喜歡他身上的光芒，那正是我自己向往的，我希望能成為這樣的人。對魏無羨的辱罵污蔑，反而讓我時時警醒不要成為這樣的人?！保瑁?/p>

“在我看來，羨羨是個很全能的人，認識他就一直告誡自己再努力一些，變得優(yōu)秀。”（元）

“非常具有人格魅力，就是自己想成為的那種人……我其實不確定我會不會活成理想中他的那個樣子，但我會盡力努力?！保ㄕ\）

“做不到魏無羨那樣好，但努力讓自己變得跟他一樣?！保ㄧ?/p>

因此可以說魏無羨的存在讓粉絲能夠寄托理想化的自我。建立在粉絲認為阿羨是一個真實人物的基礎上，這一“紙片人”偶像實則充當了社會學習中榜樣的角色，即便有很多人僅僅將其視為假的、死的“紙片人”，但對于粉絲來說，他是一個真實的、值得學習的美好存在。

（二）自覺的內部調節(jié)及學習趨向

班杜拉認為自我調節(jié)由自我觀察、自我判斷和自我反應三個過程組成。自我觀察即人們根據(jù)各種標準對自己的行為作出評價；自我判斷即人們在行動之前為自己確定一個目標，并以此來判斷和評定自己的行為與標準間的差距；自我反應即個人對自己的某種行為作出評價后產生的情感反應[3]。由阿羨帶來的內部自我調節(jié)及學習趨向在25歲以下的受訪者中表現(xiàn)較為突出，他們會以自我為參照進行自我評價，以魏無羨為德行、心態(tài)上的目標，努力向好并從中獲益。

“我覺得是一種指引和感化……想一想就會覺得心里有一片特別純潔的地方……讓我知道其實這種美好的人格是可以存在的，也是可以解決困境的?！保▽ぃ?/p>

“遇見羨羨，最早的收獲當屬是性格變得開朗，為人處世也不會斤斤計較……讓我變得積極、陽光、自信，懂得自強吧。”（元）

“我以前就是特別注重得失的一個人，我想走一條簡簡單單的穩(wěn)定的路，我不敢去跟社會爭自己的理想，可是看了（《魔道祖師》）之后，我覺得我可以試試，所以我當時一直猶豫的轉專業(yè)的事情，那時就堅定了。”（霧）

“讓我在（遇到）小事時盡量想開一點……遇到事情我也會更多去跟別人說不好意思或者謝謝之類的。”（玥）

“我自己是一個心理素質不是很強的人，但魏無羨的心理素質其實是很強大的，他有很多的正能量，會給我?guī)砗芏嗲楦猩系闹巍茫ā赌У雷鎺煛罚├锩娴囊恍┈F(xiàn)象，包括魏無羨的經歷、性格去教育我妹妹?！保ㄕ\）

“他讓我感動，讓我無聊的生活有了一個正面的美好的精神寄托。他的很多人生信條也有很多啟示作用……這樣可以讓自己活得輕松一些，少些計較?！保ㄉ?/p>

而“嵐”則表示，“主要就是精神放松……讓自己平時忙碌之余能開心開心”，這是9個訪談對象中唯一沒有將魏無羨的正面影響付諸行為的人。

粉絲的自我調節(jié)還體現(xiàn)在對“紙片人”偶像的理性消費及交友中。由于偶像本體的限制，他們并不能像追真人偶像的粉絲那樣接機、應援等。在消費層面，2020年4月27日南京中國科舉博物館宣布魏無羨成為首位國風合伙人，所有受訪者無一例外對這一現(xiàn)象表示支持、贊同、驕傲，但他們普遍（8/9）反對魏無羨發(fā)展成為接代言、上電視、有合作、能夠主動發(fā)展的類似“初音未來”那樣的虛擬偶像，理由集中在擔憂商業(yè)資本進入帶來崩人設的風險，導致對魏無羨的過度消費，害怕火了之后有更多的人來攻擊他，導致脫粉。在交友層面，順其自然的心態(tài)占據(jù)大多數(shù)，有的是與線下志趣相投的朋友親近，有的因身邊沒有同樣喜歡“紙片人”偶像的朋友，便從線上空間尋找，但也并不會刻意交往和形成團體，聊得好的水到渠成自然成為摯友，還沒有成功交友的也并不十分著急。因此，可以預料到這些粉絲不太可能形成對社會造成轟動的有負面影響的瘋狂粉絲群。紙片人偶像魏無羨的存在對他們的影響較為理性，不僅體現(xiàn)在心理調節(jié)上，也體現(xiàn)在行動上。

四、結語

本文以小說《魔道祖師》中的人物魏無羨為研究對象，探究這一“紙片人偶像”獲得粉絲青睞的原因，從魏無羨本身作為文學作品中的角色的符號本體出發(fā)，分析其符號建構的完整性、統(tǒng)一性、特殊性、真實性，又從粉絲學習趨向出發(fā)，分析粉絲追崇“紙片人”偶像的外部誘因和內部調節(jié)與學習趨向，以及這種影響在心理和行為上的作用?！凹埰恕迸枷竦姆劢z群體作為一種亞文化群體，他們并沒有去抵抗、打擾和挑戰(zhàn)權威，反而十分在意自己所在的虛擬空間、自己所喜愛的偶像的“純潔性”，順其自然地在線上或線下交往志同道合的朋友。也許我們需要將追捧“紙片人”偶像的群體視為虛擬的電子環(huán)境浸潤下人們情感上對虛擬世界的更深入和更融入的一種自然文化變遷現(xiàn)象，是一種對主流文化的補充，而非對主流的抵抗或對客觀世界的逃避。

參考文獻：

[1] 馮月季.傳播符號學教程[M].重慶：重慶大學出版社，2017：7-9.

[2] 成曉光.班杜拉的社會學習理論中的認知因素[J].遼寧師范大學學報，2003（06）：30-33.

[3] 李晶晶.班杜拉社會學習理論述評[J].沙洋師范高等?？茖W校學報，2009，10（03）：22-25.

作者簡介：劉麗寧（1997—），女，山東招遠人，碩士在讀，研究方向：網(wǎng)絡與新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