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佳麗 趙茹蘭 孔令蘭
摘? 要:作為最重要的語言基本能力之一,閱讀對英語學習者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國內(nèi)外不少學者對如何開展大學英語閱讀教學進行了積極探索,然而國內(nèi)的閱讀教學方法仍然以注入式、“滿堂灌”為主,忽略了語言輸入與輸出的關(guān)系。鑒于此,KWL教學模式將被拓展為KWLS教學模式,使大學英語閱讀教學在培養(yǎng)學生獲取信息能力的基礎(chǔ)之上發(fā)展學生的語言輸出能力和外化表達能力,最終實現(xiàn)提升英語綜合運用能力的目標。
關(guān)鍵詞:KWLS;閱讀教學;語言輸出能力;教學模式
中圖分類號:G642? ? ? ?文獻標志碼:A? ? ? ? ?文章編號:2096-000X(2021)03-0120-04
Abstract: A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language abilities, reading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English language learners. Scholars home and abroad have made many explorations as to how to conduct effective college English reading teaching. However, the reading teaching still features with "spoon-feeding" and "cramming", ignor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anguage input and output. Considering this, the KWL teaching model will be expanded into KWLS teaching model, which emphasizes the development of students' abilities to output and express English language based on the cultivation of students' ability to obtain information, thereby realizing the goal of enhancing comprehensive English language application ability.
Keywords: KWLS; reading teaching; language output ability; teaching model
一、KWL教學模式簡介
Carrel曾經(jīng)指出,閱讀是四項基本語言能力(即聽、說、讀、寫)里面最重要的一項。因此,閱讀能力,作為英語學習者必備且最重要的能力之一,一直受到二語習得研究者的關(guān)注與重視。在這股“閱讀研究熱潮”的帶動下,美國學者Donna Ogle(1986)基于建構(gòu)主義理論提出了著名的KWL教學模式,用以指導閱讀教學。KWL模式由K(what I know),W(what I want to know)和L(what I have learned)這三個有機聯(lián)動的步驟構(gòu)成, Ogle以三個單詞(know,want,learned)的首字母組合為這一教學模式命名為“KWL”。
首先,K代表的是Know (what I know),即對于閱讀材料中的話題“我已經(jīng)知道什么?”。這是在閱讀之前激活背景知識的理解策略,主張通過頭腦風暴的方式來激活學生已有的知識。皮亞杰認為學習的過程是基于個體經(jīng)歷和已有知識的意義建構(gòu)過程。因此,在學習開始之前,通過頭腦風暴的方式來激活學生已有的相關(guān)經(jīng)歷和知識,可以搭建新舊知識的橋梁,降低思考的難度和門檻,進而幫助學生更好地建構(gòu)新知識新經(jīng)驗。
其次,W代表的是Want(what I want to know),即從閱讀材料中“我想知道什么?”。W環(huán)節(jié)“迫使”學生自我提問,要求學生在閱讀開始之前或者閱讀過程中提出自己想要解決的問題,此環(huán)節(jié)最精彩也最啟發(fā)學生思考。在教師的引導下,學生圍繞閱讀材料提出自己想要解決的問題,在閱讀過程中努力探索并盡力解決這些問題便成為他們閱讀的目的。因此,也有人將W步驟稱作目標設(shè)定環(huán)節(jié)。跟傳統(tǒng)的閱讀教學方法相比,W步驟是最具新意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傳統(tǒng)的閱讀教學主要以教師為中心,學習的目標由教師課前設(shè)定好,但在KWL教學模式中,學生在教師的指導下被給予了更多的空間來探索自己感興趣的知識,這將極大地調(diào)動學生的學習積極性。
最后,L代表的是what I have learned,閱讀完之后“我從中學到了什么”,這是一個自我評價的環(huán)節(jié)。傳統(tǒng)的閱讀教學中,教師是課堂的主導者,評價反饋也主要由教師完成;在KWL教學模式的指導下,教師扮演的是引導者和助學者的角色,學生需要對學習效果進行自我評價和自我反思。在這個過程中,學生對學習進行自我監(jiān)控,提高了學習活動的效率和可能性。
為了使整個教學過程可視化與具體化,Ogle(1986)制作了KWL表格(表1)供每位學生在課堂上使用,以達到輔助教師教學效果、加強學生學習成效的目的。具體來講,KWL表格為學生記錄下整個學習進程提供了一個載體,使整個學習、思考過程具體化、可視化。同時,也為課后的復(fù)習鞏固留下了資料。
二、文獻回顧
自1986年Donna Ogle在她的KWL: A teaching model that develops active reading of expository text一文中提出KWL這一新的教學模式之后,KWL教學模式在美國便成為一種普遍采用的閱讀教學方法。此后,有關(guān)KWL的研究也相繼出現(xiàn)。目前關(guān)于KWL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兩個方面:一方面是關(guān)于擴展與改善KWL模式的研究,另一方面是關(guān)于KWL模式有效性的實證研究。這里主要回顧關(guān)于擴展與改善KWL教學模式的相關(guān)文獻。
Shelly(1997)在Revisiting the KWL中提到,即使很多研究都已經(jīng)證明KWL教學模式在閱讀教學中的作用,但任何教學模式都需要不斷完善以此來提高它的有效性。因此,對KWL進行擴展和改善是有關(guān)該教學模式研究的一個熱點領(lǐng)域,體現(xiàn)了教育學界的學者們不斷嘗試完善KWL的努力。
在Ogle提出KWL之后的一年,Ogle和Carr(1987)對KWL模式進行了改善,將KWL擴充為KWL Plus模式,plus包含categorize“分類”和summarize“總結(jié)”,要求學習者在學習之后對閱讀材料中的信息進行歸類和總結(jié)。Bryan(1998)也曾嘗試把KWL擴充為KWWL,其中第二個W代表Where Can I Learn This。Moore, Alvermann & Hinchman(2000)則把KWL擴充為KWLS,S代表What Do I Still Need to Know,即“我還需要學習什么”。Susan(2006)把KWL擴展為KWHHL。按照Susan的觀點,第一個H代表“head words”,指的是學生感到困惑的詞,第二個H代表“heart words”,指的是能給學生某種感受的詞。因此,這兩個H欄是用來記錄單詞或短語的。其他一些學者也曾嘗試改善KWL,由于篇幅原因,這里不再贅述。
前人為進一步改善KWL教學模式做出了許多的努力,但是截至目前還沒有一項研究將KWL擴展為KWLS教學模式,此處的S代表To Share What I Have Learned,“分享學習所得”。
三、從KWL到KWLS
KWL教學模式大體上經(jīng)歷頭腦風暴、目標設(shè)定、自我評價這三個環(huán)節(jié),最終的落腳點是學生自我評價“我學到了什么”,其目標是要求學生記憶、掌握、領(lǐng)會、理解學習內(nèi)容,最終想要達到的效果是有效地向?qū)W生“輸入”知識。因此,KWL可以稱之為“輸入導向型”的教學模式。根據(jù)以往的實證研究(Stone & Miller,1991;張鳳娟,2010;Emaliana,2013;王衛(wèi)紅和董元興,2013),KWL教學模式應(yīng)用在輸入性教學中是卓有成效的,因此,KWL是一種行之有效的“輸入導向型”的教學模式。這就為S教學環(huán)節(jié)的增加打下堅實的基礎(chǔ),使得S這一教學環(huán)節(jié)具有可行性。
S(To Share What I Have Learned),即“分享學習所得”,這一教學環(huán)節(jié)不僅具有可行性,而且還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首先,語言教學的最終目的不是“輸入”,根據(jù)文秋芳(2015)提出的輸出驅(qū)動假設(shè),語言產(chǎn)出才是語言學習的目標。因此,閱讀教學在學生理解、吸收知識的基礎(chǔ)上,應(yīng)該注重學以致用、學用結(jié)合,鼓勵學生將理解、吸收到的知識以某種形式產(chǎn)出,將最終落腳點放在語言輸出上,才能促進學生英語綜合運用能力的形成。
其次,從社會文化視角看,認知過程與社會、文化實踐是緊密交織和融合的,學習是共享交互所產(chǎn)生的結(jié)果。根據(jù)Wenger的社會學習理論,外語學習是學生作為共同體成員、通過運用語言與其他學習者溝通協(xié)作、參與實踐的過程。在英語學習共同體中,學習者之間需要知識共享和同伴支持,形成既合作又競爭的融洽關(guān)系,營造你追我趕、力爭上游的學習氛圍,實現(xiàn)有意義的英語學習的目的。由此可見,S環(huán)節(jié)不僅為語言輸出提供機會,也為知識共享與同伴支持提供平臺,因此,從理論上說,從KWL到KWLS無疑將使英語閱讀教學產(chǎn)生更理想更全面的教學效果。
在實際教學中,具體應(yīng)該如何來進行“分享”呢?分享的內(nèi)容可以是閱讀材料中的內(nèi)容,也可以是閱讀材料中以某個知識點為基礎(chǔ)而延伸的內(nèi)容;分享的形式既可以是口語討論、辯論等口語活動,也可以以英語寫作等書面形式開展;分享的手段既可以在線下進行也可以線上進行,也就是說,既可以采用傳統(tǒng)的方法讓學生在課堂上“說”或者“寫”,也可以充分利用現(xiàn)代移動技術(shù),鼓勵學生通過拍視頻等新鮮有趣的方式來說英語、通過發(fā)郵件或者群共享的方式將書面作文與同伴、老師進行共享;分享的時間既可以閱讀完之后即時進行,也可以課后進行;分享的范圍既可以小組內(nèi),也可以班級內(nèi)。
KWLS教學模式將教學的最終落腳點放在S環(huán)節(jié),突出了輸入是為了輸出的教學理念,也凸顯了知識共享與同伴支持的重要性。作為“輸出導向型”的教學模式,KWLS除了要求學生記憶、掌握、領(lǐng)會、理解學習內(nèi)容之外,更要求學生能夠提取、建構(gòu)、轉(zhuǎn)化學習的內(nèi)容,注重培養(yǎng)學生高層次的認知能力,有利于提高學生的學習效果和自主學習能力。相應(yīng)地,以O(shè)gle的KWL表格為基礎(chǔ),新的KWLS表格擴展如表2。單獨列S這一欄能夠引起學生的注意,讓他們明白學習之后有一個分享、輸出的環(huán)節(jié),從而增加學生學習的專注度,也為語言輸出積累素材。
四、結(jié)束語
KWL是一種有效地指導學生知識輸入的教學模式,但是沒有對知識輸出做出要求,是一種“輸入導向型”的教學模式;KWLS模式要求在有效輸入的基礎(chǔ)上進行知識的輸出,是一種“輸出導向型”的教學模式。按照Swain的觀點,通過語言的產(chǎn)出,學習者能夠習得或?qū)W習語言。有了閱讀材料的語言輸入,再加上語言的輸出,可以實現(xiàn)輸入性學習和輸出性運用的有機聯(lián)動,實現(xiàn)提高學生英語綜合運用能力的目標。KWLS教學模式是科學的,但是KWLS是否是有效的、具有多大的有效性,還需要后續(xù)的實證研究來進一步的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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