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視角下電影字幕翻譯研究

【摘要】 隨著中外交往日益密切，國產電影作為中國文化的載體，逐漸走向國際市場，在此背景下，雙語字幕翻譯在中國電影走出國門的過程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也有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關注字幕翻譯。20世紀九十年代興起的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理論為電影字幕翻譯研究提供了全新的理論指導。本文以張德祿教授的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理論框架為基礎，對《你好，李煥英》的字幕翻譯進行分析，旨在通過多模態(tài)視角，為電影字幕翻譯提供一個新的評價標準，提高字幕翻譯質量。

【關鍵詞】 字幕翻譯;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你好，李煥英》

【中圖分類號】H315?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1）25-0106-02

電影作為文化傳播的媒介，在中國文化走出去的過程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同時，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理論日趨完善，對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理論的研究與運用近年來也呈現(xiàn)出良好態(tài)勢，尤其是以該理論為指導的電影字幕翻譯研究成為熱潮。2021年初，雙語賀歲片《你好，李煥英》以搞笑的情節(jié)故事，展示了母親對孩子深沉的愛。從上映至今，深受大眾歡迎，獲得很高票房。本文以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理論為基礎，對該影片的電影字幕翻譯進行了研究。

一、研究任務描述

本文以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理論為指導，對賈玲導演的處女作《你好，李煥英》的電影字幕翻譯進行分析研究。通過研究該影片的字幕翻譯，使讀者進一步了解張德祿教授的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理論框架，體會字幕翻譯所反映的文化差異、深層含義和感情色彩，提高對字幕翻譯的賞析能力，深刻感受電影字幕翻譯在跨文化交流中的重要作用。

二、理論綜述

“話語分析”這一研究方向最早是由美國結構主義語言學家哈里斯（Zellig Harris）提出的。話語分析理論中的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主要基于英國語言學家韓禮德（Halliday）創(chuàng)立的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產生。20世紀80年代，韓禮德提出了語言的三大元功能：概念元功能、人際元功能和語篇元功能。20世紀90年代，Kress&Van Leeuwen基于韓禮德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的三大元功能理論和電影的相關研究理論建立了視覺語法的基本框架，創(chuàng)造了圖像的三種意義，即再現(xiàn)意義、互動意義和構圖意義。

2003年，李戰(zhàn)子首次將多模態(tài)話語理論引入中國，我國自此開始了對多模態(tài)話語的研究。隨后胡壯麟、朱永生、張德祿等人對多模態(tài)話語進行了深入研究。其中張德祿從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角度對多模態(tài)話語進行研究，總結出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綜合理論框架，包括四個層面：文化層面、語境層面、內容層面和表達層面。其中文化層面是使交際成為可能的關鍵層面，語境層面包括話語范圍、話語基調以及話語方式這三個要素，內容層面包括意義層面和形式層面，表達層面就是指媒體層面。

三、案例分析

影片在電影制作方面，包括語言、場景布置、背景音樂、色彩搭配等多模態(tài)都做了精心準備。下面以張德祿教授的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理論結構框架為理論基礎，結合影片字幕翻譯中的典型實例，從文化、語境、內容和表達四個方面對譯文進行分析。

（一）文化層面

《你好，李煥英》中的故事情節(jié)以中國20世紀80年代為時代背景，所以臺詞中充滿80年代中國特定文化背景下的詞匯，同時夾雜許多方言和中國特色詞匯。這些獨具特色的語言，借助于字幕翻譯向世界展示著中國文化。

1.年代感詞匯

影片中出現(xiàn)大量展示20世紀80年代的時代特色的詞匯，如“生活作風抓得嚴”（people frown upon this kind of behavior）、“同志”（comrade）、“蘇聯(lián)”（Soviet Union）等。其中，“生活作風”被譯為this kind of behavior，該譯文主要是和當時影片中賈曉玲和張江拉扯的動作相結合，使外國觀眾更易理解在80年代的中國什么具體行為會引起生活作風問題。而在80年代，中國人對生活作風有問題的人持反感態(tài)度，所以“抓得嚴”與當時的時代特點相結合，被譯為frown upon。在建國初期，國內對于有共同志向或是陌生人都會以“同志”（comrade）稱呼，這屬于當時特有的一種稱謂。在現(xiàn)在的俄羅斯、白俄羅斯、烏克蘭等國還未解體之前，這些國家統(tǒng)稱為“蘇聯(lián)”（Soviet Union），這一詞匯也屬于當時特定的時代背景?？傊?，年代感詞匯結合影片的場景布置，如紅磚廠房、簡陋筒子樓、黑白小電視機、分單雙號入座的影院……給予觀眾很強的代入感。

2.方言

影片中出現(xiàn)大量東北方言，例如“拉褲兜”（poop pants）、“扒拉”（touch）、“外道”（that’s for strangers）、“老毛子”（Muscovite）等。這些方言詞匯，都是按照現(xiàn)代大眾普遍能理解的意思進行翻譯?！袄澏怠本褪恰霸谘澴永锱疟恪钡囊馑??！鞍抢痹谟捌泻唵巫g為touch，但是和人物王琴的動作相結合，外國觀眾也可以理解，“扒拉”不僅僅是簡單的觸碰，還帶有推開的意味?！巴獾馈本褪恰斑^于客氣、過于陌生”的意思。“老毛子”是從清代起在中國東北地區(qū)流行的對俄羅斯人的稱呼。片中的方言可以使觀眾感受到具有中國特色的語言，同時也符合影片幽默的主基調。

3.中國特色詞匯

作為中國本土電影，影片中當然會出現(xiàn)許多中國特色詞匯，包括中國特有的稱謂、俗語和成語，例如“連橋”（in-laws）、“天要下雨，娘要嫁人”（Rain will come， and mom will be mom.）、“不謀而合”（be on board with）等。這些詞匯通常采用解釋的方法進行翻譯，或者在譯入語中找到對應的詞，采取這兩種方式可以讓外國觀眾更容易理解它們的含義。其中，天要下雨，娘要嫁人”（Rain will come， and mom will be mom.），譯文中用了兩個“mom”，在本影片中，兩個mom都是指賈曉玲的母親，只不過第二個mom還指賈曉玲要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嫁人慢慢變?yōu)槿四傅倪^程，這其中帶有一絲悲傷。這句話在影片中出現(xiàn)過兩次，第一次是在賈曉玲找沈光林談話意圖撮合英子和沈光林時，第二次是賈曉玲和冷特等英子和沈光林看電影突降大雨時，結合第一次沈光林說出這句話時無奈的表情以及第二次突降大雨的惡劣天氣，使這句話的悲傷感更加突出。

（二）語境層面

本影片的情節(jié)設置主要以1981年的中國為時代背景，除了場景選擇在80年代復古的化工廠、人物服裝改為以藍白為主的工裝或襯衣、黑白電視機和查崗等極具年代感的生活用品外，在臺詞上也會選擇一些帶有80年代時代特色的詞匯，與當時的語境緊密貼合，多模態(tài)為觀眾展示幾十年前人們的生活，給觀眾以身臨其境的感覺，同時，也會喚起有80年代生活經(jīng)歷的觀眾的回憶。

（三）內容層面

內容層面包括意義和形式兩方面內容。意義層面主要考察譯者是否理解了不同模態(tài)所表達的含義，并用字幕的形式準確傳遞出來。形式層面主要考察譯者通過何種形式與不同模態(tài)結合構建意義?！赌愫?，李煥英》的電影名稱英譯為“Hi， Mom”，譯文并沒有以拼音的形式翻譯李煥英，而是直接選擇母親的英文。“mom”這個詞偏口語化，而且很簡短，符合影片整體語言風格。而且與影片的主旨相契合，整部電影本就是賈玲為了紀念自己的母親，并歌頌母愛偉大，選擇mom會更親切，同時將“李煥英”這三個字不再局限于賈玲母親這一個人身上，而是擴大至母親這一人群。另外，雖然該片充滿搞笑情節(jié)，但還是有觸及觀眾內心的感人片段，譯為mom這個詞更具溫情。

（四）表達層面

表達層面主要指媒體的表現(xiàn)狀況，電影字幕屬于媒體的書面形式。本影片字幕采取下部居中、中文在上英文在下的形式，字體大小合適，便于觀眾觀看。中英文都比較簡短，偏口語化，通俗易懂，語言風格統(tǒng)一，也能夠準確傳達出每句話對應的場景、音樂、人物心理及肢體語言的含義，以多模態(tài)形式共同構建出完整的意義。

四、結語

本文選取電影《你好，李煥英》的中英對照字幕，以張德祿教授提出的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理論框架為指導研究了字幕翻譯，分析譯者是如何從文化、語境、內容和表達四個層面，將語言與其他模態(tài)相結合，共同構建完整的意義，使電影播放效果達到最佳。同時，可以給予更多電影字幕譯者以啟發(fā)，使他們了解字幕翻譯不同于單純的文本翻譯，需要結合文化背景、場景設置、演員肢體語言等，共同傳遞信息，讓觀眾獲得極致的觀影感受。另外，通過本次探究，本人及更多譯者可以深刻體會到電影字幕翻譯在跨文化交流中的重要性，今后要重視字幕翻譯的質量，督促自己學好專業(yè)技能，在電影方面運用專業(yè)知識為中國文化走出去貢獻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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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李竺聯(lián)，女，山東煙臺人，天津大學英語翻譯碩士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