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帥
(川北醫(yī)學院 四川 南充 637100)
學習投入是預測學生學業(yè)成就[1]、衡量學生學習過程質(zhì)量的重要指標[2],也是取得優(yōu)秀學習成績和教育成就的必要前提[3]181。行為投入、情感投入和認知投入被廣泛認為是學習投入的三要素。在此基礎上,擴展增加了能動性投入、社會維度等要素。其中,能動性投入與學生的建構性動機及學習投入三要素相關,是一個重要而獨特的構念,可預測學業(yè)成就中的獨立方差[4]257,是學習投入研究的新方向[5]66。在此背景下,本文嘗試通過問卷調(diào)查的形式,探討一所地方醫(yī)學院校非英語專業(yè)學生的大學英語能動性投入狀況,以為提高學生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提供參考。
學習投入是一個多維概念,其定義往往與研究者的研究領域與視角相關。根據(jù)其研究維度數(shù)量,主要有探討行為與認知投入的二維學習投入模型,涵蓋行為、情感及認知投入的三維模型,以及在三維模型基礎上形成的四維模型。其中,能動性投入便是學習投入四維模型中的一個研究方向。Reeve、Tseng(2011)認為,能動性投入(agentic engagement)是學習投入的第四維度,指的是學生在學習中對所接受的教育做的建設性貢獻。[4]257
郭繼東、劉林(2016)認為,“外語學習投入是外語學習者在外語學習過程中的努力或投資的程度和過程,是一個包含行為投入、認知投入和情感投入等要素的多維構念。”[3]182外語能動性投入研究作為外語學習投入研究的一個新方向,也受到了外語研究領域?qū)W者的關注與重視。郭繼東、李玉[5]67編制的針對我國大學生的外語學習能動性投入量表,為國內(nèi)大學外語能動性投入研究提供了標準化的測量工具。該量表由幫助教師教學、配合教師教學、自我努力學習、幫助同學學習4個維度、共14個變量組成,具有較高的信度和效度。因此,本文擬采用該量表測量學生的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
以筆者所在的地方醫(yī)學院臨床、檢驗和眼視光醫(yī)學專業(yè)大一學生為研究對象,在大一下學期英語課即將結束時展開調(diào)查。該英語課程為基礎必修課,以英語讀寫為重點,兼顧聽說能力的發(fā)展,屬于綜合類大學英語課程。
采用騰訊電子問卷,問卷包括基本信息和外語學習能動性投入量表兩個部分。其中,量表部分采用郭繼東、李玉(2018)編制的外語學習能動性投入量表,每個小題均采用李克特量表5分計分法,分為非常不符合、不符合、難以確定、符合、非常符合5個水平,并依次賦值為1、2、3、4、5分。同時,使用R語言psych包中的alpha函數(shù),對收集問卷數(shù)據(jù)中量表部分的信度進行一致性檢驗,得Cronbach Alpha系數(shù)為0.93,滿足問卷內(nèi)部信度一致性要求。
本次調(diào)查回收問卷151份。為提高統(tǒng)計數(shù)據(jù)質(zhì)量,減少學生的猜題現(xiàn)象,刪去答題用時低于一個標準差時長的問卷數(shù)據(jù)19份,保留132份(約占87.4%)。其中,男生58人,女生74人,分別約占44%和56%。在此基礎上,運用R語言中的統(tǒng)計工具進行描述性統(tǒng)計、t檢驗及方差分析,以了解學生大學英語學習能動性投入狀況、能動性投入水平的性別差異和能動性投入水平與學習動機之間的關系。
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判斷,參考李克特5分量表分類的通常做法,即大于等于3.5為高投入水平,在2.5和3.4之間為中等投入水平,等于低于2.4為低投入水平。從表1可知,學生整體的英語能動性投入為中等或以上水平,但有不同程度的個體差異。此外,第11小題為反向題目,表中為原始數(shù)據(jù)統(tǒng)計結果,反向賦分之后其得分為2.9,也為中等投入水平。見表1。
表1 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描述性統(tǒng)計(n=132)
在描述性統(tǒng)計的基礎上,根據(jù)學生能動性投入中互動對象的不同,將問卷內(nèi)容分成兩個部分,第一部分(1—7小題)為學生與教師互動中的能動性投入,第二部分(8—14小題)為學生自我及與同伴互動中的能動性投入。在此基礎上,比較學生在與教師互動中的能動性投入水平與學生自我及與同伴互動中的能動性投入水平之間的差異。配對樣本t檢驗表明,學生在與教師互動中的能動性投入水平和在自我及與同伴互動中的能動性投入水平之間存在顯著差異(t=-8.61,df=131,p<0.01):學生在師生互動中的能動性投入水平顯著低于學生在自我及同伴互動中的能動性投入水平(MD=-0.48)(見表2)。且其效應量為中等(Cohen's d=0.749)。
表2 英語能動性投入的互動對象差異(n=132)
從表3可以看出,男女同學的平均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均在3.5以上,處于高投入水平。相比而言,男生的平均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略低于女生且離散性更大。獨立樣本t檢驗結果顯示,男女同學之間的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并無顯著差異(t=-0.32,df=116,p>0.05)。
表3 英語能動性投入中的性別差異(n=132)
從表4可知,不同學習目的組中的學生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存在差異。平均能動性投入水平最高的是為了解西方社會文化(M=4.68,SD=0.46),之后依次為喜歡學習語言(M=4.01,SD=0.68)、服務專業(yè)學習(M=3.69,SD=0.53)、完成課程計劃(M=3.58,SD=0.6)、通過英語考試(M=3.47,SD=0.73)、其他(M=3.38,SD=0.56)和出國留學(M=2.79,SD=NA)。
表4 學習目的與英語能動性投入統(tǒng)計(n=132)
在此基礎上,根據(jù)動機類型將主要學習目的分為三類,分別是工具型動機(通過英語考試、服務專業(yè)學習、完成課程計劃)、融合型動機(喜歡學習語言、了解西方文化、出國留學)、其他動機。從統(tǒng)計頻數(shù)看,多數(shù)學生的主要學習動機為工具型,部分學生為融合型,較少學生學習動機不明確。
英語能動性投入的動機差異見表5。從中可知,具有融合型動機的學生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高于工具型動機類學生的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其他動機類型學生的能動性水平最低,不過仍處在中等水平。單因素組間方差分析表明,不同動機類型之間學生的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具有顯著差異(F(2,129)=4.674,p<0.05):融合型動機學生的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顯著高于工具型動機學生的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MD=0.45;但其他組之間無顯著差異。
表5 英語能動性投入的動機差異
本次問卷調(diào)查結果顯示,學生的整體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較高。與高芬、何青[6]的研究結果相比,整體能動性投入水平略高,主要原因在于學生在幫助教師教學和幫助同學學習兩個維度上的得分相對更高。不過,結合學生的英語課堂表現(xiàn)看,仍有不少學生的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較低,課堂活動參與度與自主性不夠。因此,在教學實踐中,需重視課堂教學在提高學生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中的基礎性作用,充分調(diào)動學生英語學習的主觀能動性,優(yōu)化教學活動設計、組織、實施與評價,提高學生參與教學活動的積極性與主動性,從而提高學生的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
學習共同體是一個由學習者、同伴及教師等組成的具有一致目標的學習互助群體。在這之中,學生的能動性投入是一個以學習主體為中心向客體(同伴、教師等)發(fā)散的過程,其強度與師生、同伴間的距離成反比。本次調(diào)查顯示,學生與教師互動中的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顯著低于學生自我及與同伴互動中的能動性投入水平。這表明,師生間的距離相對較遠。因此,在英語教學過程中,需關注學生的學習體驗,增進團體成員尤其是師生間的相互了解與支持,構建和諧的師生關系,加強學習共同體建設,為學生英語學習能動性投入創(chuàng)造良好的外部條件。
本研究表明,男女同學之間的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并無顯著差異。這與高芬、何青的結論基本一致。這在一定程度上證明,性別差異并不必然導致學生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差異。不過,尚建國(2020)的研究表明,性別差異對大學生英語學習投入水平影響顯著。[7]因此,性別差異在何種程度上影響學生的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仍有待進一步探討。
同時,不同動機類型的學生在英語學習能動性投入水平方面存在差異。融合型動機類型學生的能動性投入水平顯著高于工具型動機類型的學生。這表明,融合型動機更能激發(fā)學生的英語能動性投入行為。因此,在英語教學中,需充分了解學生的學習動因,幫助學生樹立正確的外語學習觀,引導學生將外在的英語學習需求轉(zhuǎn)變?yōu)閮?nèi)在的英語學習動機,從而為學生英語能動性投入提供動力支持。
通過問卷調(diào)查的形式,調(diào)查了一所地方醫(yī)學院校部分醫(yī)學專業(yè)學生的英語能動性投入情況。結果表明,學生整體的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較高;具體而言,學生在自我及與同伴互動中的能動性投入水平顯著高于與教師互動中的能動性投入水平;女生的能動性投入水平略高于男生,但沒有顯著差異;具有融合型動機學生的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顯著高于工具型動機學生的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因此,在英語教學中,需重視提高學生的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加強英語學習共同體建設,引導學生將外部的英語學習需要轉(zhuǎn)變?yōu)閮?nèi)在的英語學習動機,從而為提高英語能動性投入水平創(chuàng)造有利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