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蕊
摘要:對話理論是巴赫金哲學思想前后兩個時期的重要主旨,也是他文學理論的核心。本文擬運用對話理論,通過對伯莎·梅森,簡·愛,海倫·彭斯的分析來探索《簡·愛》中所敘述“灰姑娘”婚戀故事背后所隱藏著的另外一個文本。
關鍵詞:巴赫金;對話;《簡·愛》
0引言
對話思想是巴赫金的整個學術思想的核心之一,是“巴赫會對世界的存在狀態(tài)構成方式以及創(chuàng)生過程的總的看法和觀點”。一切都是手段,對話才是目的。單一的聲音,什么也結束不了,什么也解決不了。兩個聲音才是生命的最低條件,生存的最低條件?!边@就是對話理論的最終意義。《簡·愛》是大家耳熟能詳的一部經典之作。小說中有三個主要女性角色:簡·愛、伯莎·梅森和海倫·彭斯。有作者指出她們三人身上都有作者本人的影子:簡·愛是作者真實生活的寫照;伯莎反映的是作者對于社會的不滿和憤怒;而海倫夢想的天堂正是作者一直的期盼。她們絕對不是小說中的陪襯人物。特別是深藏桑菲爾德府閣樓之上,從未言語的“瘋女人”伯莎·梅森。
1故事梗概
小說主人公簡·愛一生的經歷可以被分成三個部分:舅母家的生活、孤兒院的生活,與羅徹司特間的愛戀。在舅母家,簡·愛受到了舅母和表兄的虐待。她沒有屈服,相反,她的反抗是強烈的。面對表兄的蠻橫和傲慢,她予以同擊,并因此受罰。在孤兒院,簡·愛與英國的教育制度發(fā)生了沖突。當時,英國盛行所謂的“懲罰肉體以拯救靈魂”,對于弱小的孩子來說這是極大摧殘。面對非人的遭遇,簡·愛的反抗和對做人尊嚴的追求更加的強烈。在這里她遇到了海倫·彭斯。每當她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時,她都默默忍受,她覺得這些都是自己在人世間應受的苦難。她的聲音是當時英國很多女性悲慘遭遇的代表。在與羅徹司特愛戀的過程中.簡·愛的品質更加強烈的表現出來。首先.面對主人的蠻橫和傲慢.簡·愛表現出不卑不亢,有禮有節(jié)的高尚品質。她的這種品質也深深的打動了主人,由此羅徹司特對簡·愛產生了愛情。在此期間,簡·愛遇到了柏莎·梅森。她是慘遭父權社會壓迫下的犧牲品,她用自己特殊的方式來表達對壓迫的不滿和反抗。
2對話理論和《簡·愛》
根據巴赫金的“對話”理論,雙聲語是兩個符號體系匯合的產物。這類語言的特點是;作者從自己的目的出發(fā),控制他人言語,常常存在指物述事的現象,但不觸及他人言語的思想實質;或是借他人話語說話,卻賦予與意愿相反的意思與方向,話語成了兩種聲音爭斗的舞臺;或是利用他人的觀點做文章,利用他人的話語來表達思想,以致這種表達帶有明顯的虛擬性特征。因此,在小說創(chuàng)作過程中,勃朗特為了隱含文本的需要,借用了哥特式小說的創(chuàng)作手法。在由“瘋女人”制造的恐怖、刺激的情節(jié)氛圍里,通過“瘋女人”一系列瘋狂、可怕的行動來抵抗社會權力話語所提供的“現實”,對抗男權統治?!逗啞邸返某晒χ幘驮谟谙穆宓佟げ侍貫榕誀幦∨c男權文化直接對話的權利過程中所付出的不同尋常的努力。作品以一種斬釘截鐵的痛恨揭示了19世紀英國婦女在男權文化壓抑下被剝奪了話語權與自主權的被動處境,以血淋淋的事實來喚醒女性意識的覺醒。
“瘋女人”伯莎·梅森在作品中一共有四次“瘋狂”的行動,自始至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被毫不留情地剝奪了話語權。伯莎的第一次行動是在夜里襲擊羅切斯特。深夜兩點,她一個人來到二樓,在簡·愛的門前發(fā)出一陣笑聲,然后走進羅切斯特的房間,點燃了他的床單。第一次行動,就點燃了丈夫羅切斯特的床單,向將她逼人絕境的夫權統治發(fā)出了有力的一擊。第二次行動是在夜里咬傷了前去探望她的兄弟梅森。第三次行動是在夜里偷看簡·愛的結婚禮服并撕毀婚紗。盡管伯莎·梅森活生生的生命被封閉在墓穴般的閣樓里,盡管她已被剝奪了話語權,甚至被貼上“瘋”的標簽,但是她決不沉默,她發(fā)出一聲聲悲慘的劃破天空的嚎叫,向世人傳遞出自己“生”的信息;當男權的世界徹底無視她的吶喊、她的存在、她的生命的時候,她就點燃熊熊的烈火,將其置身的男權統治的象征——桑菲爾德府付之一炬(第四次行動)。
書中另外一個值得我們探討的就是前文所提到的海倫·彭斯。她盡管沒有像伯莎·梅森那樣的反抗男權社會,但她也是當時很多女性的真實寫照,她也表露了那個時代女性的聲音。在《簡愛》一書中,可以說海倫是一個小人物,她的所有行動都是通過十歲的簡的眼光反應給讀者的,然而,只要仔細分析,她卻又是本書中不可或缺的人物。她對簡在學校及后來的影響都是不可忽視的,而且從作者的創(chuàng)作意圖來講,這個人物的出現就是要襯托主人公的精神,增加小說的批判色彩。海倫死了,盡管死得安詳,看上去也很幸福,而讀者還是從中感到了悲哀,感到了當時社會的不公,也看到了海倫安詳的表層下面隱藏的深層的無奈和陰郁。
3結語
19世紀的英國,大多數中產階級婦女雖然衣食無憂,但她們的行為和思想都受到嚴格的限制與約束。她們沒有獨立的人格與社會地位。在這樣的社會環(huán)境中進行文學創(chuàng)作無疑艱苦異常。一方面婦女被剝奪了話語權,女性寫作被視為不體面的舉動。另一方面,人們對待男女作家的態(tài)度很不一樣,女性作家往往得不到應有的尊重與重視,那些勇于表現自我、敢于公然反對男權文化的女作家甚至遭到侮辱和誹謗。在巨大的社會壓力下,女性小說家們不得不采取種種策略來謀求生存。她們之中大多數人都采取了雙層文本策略的寫作手法?!逗啞邸?、《呼嘯山莊》等作品即以不連貫的“女性哥特式小說”的形式,塑造了一系列主要角色身后“瘋狂”的失去理智的女性形象,以此向讀者尤其是女性讀者傳達她們對男權統治的權力話語的拒絕與反抗,創(chuàng)造一次次與男性權力話語平等對話的機會。也正是由于采取了這種獨特的方式,女性文學才得以在男性權威的監(jiān)視下求得生存。也正是這些女性小說家們的機智,才有了19世紀英國文學的繁榮。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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