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使命 社會擔當 文化傳承
——從電視劇《覺醒年代》中的出版人談起

涂 艷

(貴州大學 學報編輯部，貴州 貴陽 550025)

2021年熱播的革命歷史題材電視劇《覺醒年代》，以新文化運動、五四運動為時代背景，反映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早期傳播以及中國共產黨創(chuàng)建的全過程，梳理了那一時期的歷史人物、歷史事件、歷史現(xiàn)象，講述了覺醒年代的百態(tài)人生，自播出以來引起了巨大反響，豆瓣評分9.3分。從一項針對《覺醒年代》觀眾年齡分布的調查來看，《覺醒年代》在90后及00后中影響最為廣泛，其中95后觀眾的占比超過一半，成為《覺醒年代》的主要受眾。該劇能得到眾多年輕人的追捧與熱愛，很大程度上來源于其創(chuàng)作團隊精益求精的創(chuàng)作態(tài)度和一絲不茍的研究態(tài)度。劇組不僅在開拍前請到了相關黨史研究專家對內容進行把關，并且跑遍了北京各大圖書館、革命歷史紀念館、北大博物館等，掌握了各種文史資料，力求真實地將這段歷史呈現(xiàn)在觀眾的眼前。

《覺醒年代》通過講述《青年雜志》(《新青年》的前身)創(chuàng)辦的過程，拉開了故事序幕，正如胡適所說：“《新青年》創(chuàng)造了一個時代，開啟了中國社會從傳統(tǒng)走向現(xiàn)代的新紀元，是五四新文化運動肇始的標志性事件。”1915年，政治上屢遭失敗的陳獨秀從日本歸國，此前他一直在思考如何能救中國。“改朝換代幾十次，還不是專制體制的循環(huán)，鴉片戰(zhàn)爭打破了這個格局，這次我們遇到的強敵真的不一樣了！”“改造中國首先要改造中國人的思想，提高中國人的素質，要想光復中華昔日之輝煌，當務之急的要造就一代新人！”(1)陳獨秀此番想法參見《覺醒年代》劇中第二集的人物對白。此時的陳獨秀已經(jīng)有了創(chuàng)辦一本刊物的念頭?！耙凰枷雴⒚桑脑焐鐣?。”“此次回國，我想創(chuàng)辦一本雜志作為喚醒政治的覺悟和倫理的覺悟的號角?！?2)參見《覺醒年代》劇中第二集的人物對白。隨后，陳獨秀通過亞東圖書館的關系，與既是老板又是出版人的汪孟鄒商量“想出一本雜志，說只要十年、八年的功夫，一定會發(fā)生很大的影響”[1]。作為中國共產黨創(chuàng)始人和早期領導人之一，陳獨秀一生中最具歷史影響的業(yè)績有二：一是發(fā)起五四新文化運動，一是創(chuàng)建中國共產黨，而這兩件大事直接影響了20世紀整個中國近現(xiàn)代史的走向。《覺醒年代》濃墨重彩地講述了陳獨秀創(chuàng)辦《新青年》的艱辛過程以及他如何影響了一代年輕人的故事。

一、“五四”時期的出版業(yè)：從思想的覺醒到新文化運動的發(fā)展

從1840年開始，西方列強通過對中國發(fā)動多次侵略戰(zhàn)爭使得中國逐漸成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山河破碎，生靈涂炭，中華民族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創(chuàng)和苦難。從日本留學歸來的陳獨秀，在經(jīng)過各種政治救國的探索之后，決定創(chuàng)辦一本喚醒青年的刊物?！队X醒年代》再現(xiàn)了當時創(chuàng)辦《新青年》的艱難。由于沒有經(jīng)費，刊物在創(chuàng)刊之初遇到重重阻力，就連和陳獨秀一同辦刊的出版人汪孟鄒都是一籌莫展。劇中有這樣一個場景：就在汪孟鄒焦急等待辦刊經(jīng)費的同時，陳獨秀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擬出了刊物的六條標準，即自主的而非奴隸的，進步的而非保守的，進取的而非退隱的，世界的而非鎖國的，實利的而非虛文的，科學的而非想象的。而這六條標準總結起來就是“五四運動”中宣傳倡導的“德先生”(Democracy)和“賽先生”(Science)。麻木、愚昧、無知、落后成為19世紀末20世紀初中國人的標簽，《新青年》的橫空出世，無疑是一聲驚雷，驚醒了無數(shù)夢中人，全國各地掀起了學習《新青年》思想的熱潮。1917年1月，陳獨秀到北京大學就職，《新青年》也隨之遷入北大。雜志的社會影響力隨即擴展到高等學府，新思想的傳播找到了更加肥沃的土壤。從1920年9月1日第8卷第1號起，《新青年》成為上海共產主義小組的機關刊物，1920年下半年到1921年7月中國共產黨成立之前，《新青年》刊登的關于馬克思主義、俄國十月革命和中國工人運動的文章多達130多篇，成為宣傳馬克思主義的重要思想陣地，為中國共產黨的成立作了理論上的準備。

以《新青年》為代表的出版物在傳播新思潮的同時，也反過來影響了當時出版界的快速發(fā)展?！靶鲁霭媾c新文化的互為推動，在這一時期體現(xiàn)得最為淋漓盡致?！盵2]85據(jù)葉再生《中國近現(xiàn)代出版通史》一書統(tǒng)計，清末最后5年全國共創(chuàng)辦報刊231種，平均每年46.2種；民國最初5年共創(chuàng)辦報刊457種，平均每年91.4種；1917年至1922年6年中共出版期刊1 626種，平均每年出版271種[3]。除了《新青年》外，還涌現(xiàn)出了大量的新興出版社，有代表性的出版人主要包括以下幾類：

一是以張元濟、陸費逵、沈知方、李小峰、汪孟鄒等為代表的職業(yè)出版人。他們創(chuàng)辦的商務印書館、中華書局、世界書局在當時可謂名聲大噪，并且出版了很多曠世之作。

二是以魯迅、巴金、胡適、徐志摩、茅盾等知識分子為代表的出版人。魯迅以及太陽社、創(chuàng)造社、“左聯(lián)”先后創(chuàng)辦的刊物有《語絲》《前哨》《萌芽》《奔流》《無軌列車》《太陽月刊》《幻洲》等。徐志摩創(chuàng)辦的《新月》，主要以刊登新月派詩歌為主，具有強烈的愛國主義精神。

三是以毛澤東、李大釗、鄧中夏、惲代英、張聞天等革命者為代表的出版人。他們創(chuàng)辦的《湘江評論》《每周評論》較有影響力，兩個刊物都以宣傳最新思潮為宗旨，相互補充、協(xié)同作戰(zhàn)，共同點亮了新文化運動前進的明燈。1918年《每周評論》創(chuàng)刊，李大釗用“守?！薄懊髅鳌钡裙P名為其撰寫文章；1919年《湘江評論》創(chuàng)刊，毛澤東擔任主編和主要撰稿人。這些期刊在當時都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很多固守舊思想舊文化的老牌雜志也在新風氣的影響下革新了內容，不斷去迎合新文化運動的發(fā)展方向。

四是以進步青年為代表的出版人，新潮社的傅斯年就是其中的一個典型?！靶鲁鄙缡潜本┐髮W的一部分學生在進步教授的思想影響下，集合同好，為了出版《新潮》月刊，與《新青年》雜志相呼應，成立的一個團體?！盵4]直到1919年底赴歐留學之前，傅斯年一直擔任該刊的主任編輯。

二、民國時期的出版業(yè)：堅守出版人的良知，傳承中華文化

從1927年南京國民政府建立到1937年這10年間，隨著思想的解放，印刷技術的提高，交通的進步，近現(xiàn)代的中國迎來了出版的黃金時代。無論是從書局的管理機制還是出版物數(shù)量而言，這一時期的出版業(yè)較之從前都有較大的跨越，出版的書目涵蓋了教育、文化、歷史、文學、科學、經(jīng)濟、時政、婦女、兒童等多個學科領域，在這里主要談三個比較突出的方面。

首先在學術文化方面。從1922年起到抗戰(zhàn)爆發(fā)為止，由商務印書館編輯出版的《四部叢刊》，共出了初編、續(xù)編、三編，實共502種，分裝成3 100多冊。該書收入了古籍中的必讀書、必備書，可以說是20世紀我國新出的規(guī)模最大的叢書。1929年至1937年，商務印書館排印、影印了《萬有文庫》，共收錄1 721種、4 000冊圖書，內容包括古今中外各門學科，其目的是為普通學校、家庭打造一個小型圖書館。當年，美國《紐約時報》是這樣評價《萬有文庫》的：“為苦難的中國提供書本，而不是子彈。在界定和傳播知識上最具野心的努力。”(3)參見“學習強國”強國號發(fā)布：《90年前的〈萬有文庫〉，儼然一個小型圖書館》(商務印刷館，2021-04-03)。

其次在教育方面。一是創(chuàng)立了眾多教育類刊物，如商務印書館旗下的《教育雜志》，開明書店旗下的《中學生》，中華書局旗下的《中華教育界》《教育叢刊》《教育匯刊》《中等教育》等。二是出版多種教科書。“1930年以后北新出版的教科書，品種上既多，范圍上也相當?shù)膹V，涵蓋了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等多個層次……《民國時期總書目·中小學教材卷》中，收錄了62種由北新出版或發(fā)行的教科書，而這個數(shù)字，因為《民國時期總書目》本身的收錄不全，實際上肯定要有所超出。”[2]187三是出版青少年教育讀本。開明書店把出版書刊的重點集中在青少年讀物上，影響了一個世紀之久，由夏丏尊翻譯的《愛的教育》就是其中的一個代表。

再次在婦女解放方面。該時期不僅創(chuàng)辦了《婦女雜志》《現(xiàn)代婦女》等雜志，還出版了盛極一時的上海經(jīng)典女性專刊——《玲瓏》。1936年，《玲瓏》刊登《這時代需要哪一種女性》一文，提出成為新女性的標準：“有能力、有思維、能夠勞動，擁有強健的體魄、新穎的思維、不做‘性’的依附、娶親不要妨礙前程”[5]。在這類文章中，作者大多普遍強調女性解放，提倡女性要實現(xiàn)經(jīng)濟獨立，靈魂遠高于外貌等。

這些出版成果無不凝聚著20世紀二三十年代出版人的心血。在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如果不是秉著“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家國情懷，他們是很難完成這些鴻篇巨制的。也正是因為當時的出版人主動承擔起傳承中華民族文化的重任，才有了今天對中華文字、文化和文明的傳承與發(fā)展。政治活動家、著名評論家、杰出的新聞出版工作者鄒韜奮就是那個時代的一位杰出代表，在“進步文化事業(yè)”的旗幟下，他真正履行了有文化有理想有擔當?shù)穆殬I(yè)出版人的職責。在今天，新聞工作者或編輯工作者獲得“韜奮新聞獎”，意味著獲得本行業(yè)的最高榮譽。鄒韜奮先生在主編《生活》周刊時所體現(xiàn)的職業(yè)境界和職業(yè)精神，仍然激勵和鼓舞著當代的出版人。

三、延安時期的出版事業(yè)：宣傳馬克思主義，筑牢馬克思主義主陣地

延安時期指的是中共中央從1935年10月19日隨中央紅軍長征落戶“陜北”到1948年3月23日迎來革命勝利曙光的近十三年時間。在這個時期，黨中央不僅要抵抗國民黨反動派的各種鎮(zhèn)壓，還要積極抵抗日本侵略者?！巴瑫r，黨通過出版發(fā)行大量的出版物傳播馬克思主義，極大地推動了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歷史進程?！盵6]

在內憂外患的背景下，延安抗日民主根據(jù)地在出版方面主要采取了兩個方面的措施來宣傳馬克思主義，筑牢馬克思主義陣地：一是在延安馬克思列寧主義學院成立了黨的歷史上第一個編譯馬列著作的專門機構——編譯部，通過這個機構編譯出版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的著作。1942年中央編譯局成立后，這些著作的翻譯和出版為馬克思主義的宣傳與推廣創(chuàng)造了有利的條件。二是以黨報黨刊筑牢黨的輿論宣傳陣地。主要通過《新中華報》《解放日報》《解放》《共產黨人》等幾個重要的報刊，一方面?zhèn)鞑ヱR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宣傳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另一方面與人民群眾呼吸相通，宣傳動員組織群眾、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形成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同時在打擊、揭露敵人方面都作出了較大貢獻。此時的出版人主要為黨的領導干部以及革命知識分子。例如，毛澤東同志在1940年，先后寫出了《目前抗日統(tǒng)一戰(zhàn)線中的策略問題》《放手發(fā)展抗日力量，抵抗反共頑固派的進攻》《論政策》等重要文章。而這些思想都發(fā)表在當時的黨報黨刊上，對于全面宣傳黨在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中的策略方針和各項基本政策都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

在20世紀三四十年代，延安曾是中央黨報委員會、新華通訊社、解放日報社、延安新華廣播電臺、中央印刷廠、新華書店等眾多新聞出版單位的所在地。崢嶸歲月，老一輩的革命同志，如博古(4)博古，1941年后，在延安創(chuàng)辦并主持《解放日報》和新華社工作，任新華通訊社社長。、楊松(5)楊松，1941年在延安創(chuàng)辦和主編《解放日報》，是優(yōu)秀的馬列主義理論家和宣傳家。、張聞天(6)張聞天，1935年至1945年主要負責黨的宣傳工作，并發(fā)表《關于黨的宣傳鼓動工作提綱》。等老一代新聞人用“一支筆”喚醒了中國的千百萬工農，培育了眾多的革命者，促進了中國革命的發(fā)展，推進了中國近現(xiàn)代的革命歷程。黨的新聞機構在黨的直接領導下傳播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宣傳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反映人民群眾的呼聲，為中國革命的勝利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四、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的出版事業(yè)：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

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宣告成立，出版事業(yè)也由此開啟了新的征程。1949年10月3日至19日，中共中央宣傳部出版委員會組織召開了新中國成立后的第一次全國出版工作會議，毛澤東主席為大會題詞“認真作好出版工作”，由此可見國家領導人對于出版工作的高度重視與關切。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我國的出版工作主要體現(xiàn)為“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的方針原則。從1949年到1951年間，先后成立了光明日報社(1949年6月成立)、工人出版社(1949年7月成立)、中國青年出版社(1950年1月成立)、人民出版社(1950年12月重建)、人民教育出版社(1950年12月成立)、人民文學出版社(1951年3月成立)。

一些歷史悠久的出版機構也紛紛進行了公私合營改造。如由夏瑞芳在1897年創(chuàng)辦于上海的商務印書館，1954年遷址北京；由陸費逵在1912年籌資創(chuàng)辦于上海的中華書局，1954年5月遷址北京，1958年改為以整理古籍為主的專業(yè)出版社；20世紀三四十年代活躍于中國出版界的三家著名出版發(fā)行機構——生活書店、讀書出版社、新知書店(此三家即為“三聯(lián)書店”的前身)，1951年8月三聯(lián)書店并入人民出版社，仍保留“三聯(lián)”名義出書；1954年4月“三聯(lián)”獲中央批準有了自己的編輯室，下轄中國歷史、外國歷史、地理等六個編輯組。以“人民出版社”為例，這個時期大多出版的是馬克思主義經(jīng)典著作，黨和國家重要文獻，黨的路線、方針、政策的普及性讀物，黨史和黨建論著，一流學術著作以及重要人物傳記和哲學社會科學工具書及教材等。人民出版社副總編及資深編審吳道弘在《記憶中的出版往事》一書中寫道(口述)：“1951年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不少好書，《毛澤東選集》(第一卷)、《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這兩本都是毛主席的書。《中國共產黨的三十年》是胡喬木著的。另外還有《中國革命讀本(上、下冊)合訂本》王惠德著。”“1952年也出了不少好書，有斯大林的《蘇聯(lián)社會主義經(jīng)濟問題》，《毛澤東選集》(第二卷)，胡繩寫的《帝國主義與中國政治》。”[7]

五、數(shù)字化出版時代的到來：提升全民文化素質，增強綜合國力

當紙媒還在考慮如何做大做強時，數(shù)字出版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來到我們身邊。隨著數(shù)字化時代的到來，出版業(yè)逐漸實現(xiàn)了從單一的紙媒到新媒體融合的時代。新媒體融合的特點主要表現(xiàn)為新的介質、新的載體、新的功能，天然地具有傳播速度快、信息量大、閱讀方式便捷、互動性好等優(yōu)勢，這是傳統(tǒng)媒體所無法比擬的。因此，傳統(tǒng)出版與新媒體相融合后，出版人欣喜地看到出版界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發(fā)展與機遇。而如何融合也是擺在出版人面前的一個大問題。筆者曾經(jīng)在2020年的一次編輯業(yè)務工作培訓會上，有幸聆聽到上海文藝出版社社長、《故事會》主編、第七屆“中國韜奮出版獎”獲得者何承偉老師授課。何老師在回答“出版人如何迎接數(shù)字化出版帶來挑戰(zhàn)”的問題時指出，最關鍵的還是“以質量取勝”。從1973年開始，何承偉已經(jīng)做了半個世紀的《故事會》，它創(chuàng)造了中國雜志的歷史神話、政治神話和經(jīng)濟神話?！豆适聲返某晒艽蟪潭葋碓从诔霭嫒撕纬袀Τ霭孀顬榫珳实睦斫猓骸皞鹘y(tǒng)媒體中的那個‘傳統(tǒng)’，是一種多么值得尊重的品質，它不是包袱，而是財富。新媒體，在傳統(tǒng)面前是多么的天真和膚淺。歷史告訴我們，最容易顛覆的是技術，而精神和靈魂，卻有著經(jīng)歷百年仍被?？闯Ｐ碌牧α??！?7)2020年8月18日何承偉老師授課內容。這一席話，再一次提醒出版人要時刻關注出版本質或者說是功能，即傳播知識、傳遞信息、傳承文明。

當然，出版人在關注內容、功能的同時，也要積極調整自身發(fā)展的戰(zhàn)略?！稗D變思維觀念、轉變生產經(jīng)營、轉變體制機制等出版需要改變的根本點，以及選擇與發(fā)現(xiàn)是出版的本質、內容優(yōu)劣是衡量出版質量高低的唯一標準、擁有出版人的情懷等出版需要堅持的根本點?！盵8]在新媒體融合方面典型案例中，最值得一提的是2014年“澎湃新聞”的成功上線?！芭炫刃侣動?014年7月22日正式上線，是在上海市委、市委宣傳部的直接關心下創(chuàng)建、發(fā)展起來的全國第一個由傳統(tǒng)媒體向新媒體全面轉型的產品，也是上海報業(yè)集團成立后重點打造的新媒體產品，籌建團隊來自東方早報?！盵9]澎湃新聞的欄目包括要聞、視頻、戰(zhàn)疫、時事、財經(jīng)、湃客、思想、生活、科技、體育、評論、國際、智庫、政務等，欄目涵蓋政治、經(jīng)濟、文化、社會和黨的建設等各大領域，最大限度地整合優(yōu)質資源，做強做精做深內容，不僅表現(xiàn)出準確性、全面性、權威性、深度性、前沿性等特點，并且充分考慮用戶個性化設置。尤其是思想專欄，其欄目宗旨為“提供思想交鋒平臺，讓立論各異的思想者交流爭論”。思想專欄提供了最寬泛的學術領域和學術視野，涉及文學、歷史、哲學、電影、繪畫、音樂、舞蹈、考古等。筆者所在的期刊曾在2019年2月刊載一篇題為《河洛古代墓葬與壁畫藝術的保護與研究》的學術論文，其內容主要是作者韋昊昱與河南洛陽古代藝術博物館副館長徐嬋菲女士圍繞洛陽古代藝術博物館而展開的一場對話。該論文涉及博物館學、考古學、美術學等多個學科領域，發(fā)表后不久即被澎湃新聞思想欄目中的古代藝術專欄全文轉載。如此，既傳播了思想文化，又擴展了讀者的知識面，還可以達到多次傳播的效果，增強讀者的關注度。

六、結語

出版人是一個時代文化的印記和標志，新時期的出版人應以《新青年》時代的出版人為榜樣，賡續(xù)接力、不忘初心、砥礪前行，承擔起新時代賦予我們的責任與擔當，不斷創(chuàng)新意識、提高素質、培養(yǎng)能力，把個人的職業(yè)理想與祖國崇高的文化事業(yè)結合在一起，為讀者提供豐富的精神食糧，用優(yōu)秀的出版物去鼓舞人、感染人、引領人，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展示好中國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