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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侶低頭行為與家庭功能的關系: 壓力知覺和夫妻關系的鏈式中介作用

      2022-04-23 14:46:07肖淇濱劉夢航
      心理技術與應用 2022年2期
      關鍵詞:家庭功能夫妻關系

      肖淇濱 劉夢航

      摘要為探討伴侶低頭行為和家庭功能的關系,以及壓力知覺和夫妻關系在二者之間的中介作用,采用問卷法對959名已婚成年人進行調(diào)查。結果發(fā)現(xiàn):(1)家庭功能與伴侶低頭行為、壓力知覺間有顯著負相關,與夫妻關系有顯著正相關;伴侶低頭行為與壓力知覺呈顯著正相關,與夫妻關系呈顯著負相關;(2)壓力知覺和夫妻關系在伴侶低頭和家庭功能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伴侶低頭還能通過影響壓力知覺,影響夫妻關系,進而對家庭功能產(chǎn)生影響。研究結果揭示了伴侶低頭行為對家庭功能的作用機制,對于家庭功能的營造以及夫妻關系的提升有指導意義。

      關鍵詞伴侶低頭行為;家庭功能;壓力知覺;夫妻關系

      分類號B842.2

      DOI: 10.16842/j.cnki.issn2095-5588.2022.02.0051引言

      近二十年來,家庭領域的研究越來越重視家庭的整體性和系統(tǒng)性,作為衡量家庭整體運行狀況的綜合變量——家庭功能日益成為家庭研究領域的熱點(Olson, Russell, & Sprenkle, 1983)。Olson認為,家庭功能是家庭系統(tǒng)中家庭成員的情感聯(lián)系、家庭規(guī)則、家庭溝通以及應對外部事件的有效性,他提出的環(huán)狀模式理論認為家庭親密度和適應性是家庭功能最重要的兩個維度;家庭親密度指家庭成員之間的情感聯(lián)系,家庭適應性指家庭系統(tǒng)隨家庭處境和家庭不同發(fā)展階段出現(xiàn)的問題而相應改變的能力(Olson, 2000)。目前許多研究將家庭功能作為前因變量(范楠楠, 葉寶娟, 倪林英, 楊強, 2020; 王英杰, 李燕, 吳凡, 2021)或者中介變量(劉亮, 劉翠蓮, 趙旭東, 2017; 王玉龍, 袁燕, 張家鑫, 2017)進行探究,較少將其作為結果變量來考察,也較少關注哪些因素會對家庭功能產(chǎn)生影響。家庭功能是衡量家庭系統(tǒng)運行狀況的重要標志,也是影響家庭成員心理發(fā)展的深層變量之一,對家庭功能影響因素進行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xiàn)實意義(池麗萍, 辛自強, 2001)。

      當今社會,智能移動設備(如手機、平板)已經(jīng)成為我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智能移動設備為社交生活帶來便利的同時,也可能會對關系造成破壞,降低面對面交流的質(zhì)量(Humphreys, 2005)。伴侶低頭行為是指一個人和伴侶在一起時只顧低頭玩手機而冷落伴侶的行為(Roberts & David, 2016)。有一項研究對143位處于親密關系中(已婚或是正處于戀愛中)的女性進行調(diào)查,研究結果表示,70%的女性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伴侶低頭行為的困擾(McDaniel & Coyne, 2016)。概念性多元理論模型為伴侶低頭行為和家庭功能的關系研究提供了理論支持,該模型闡述了信息通信技術在夫妻和家庭生活中的作用,它認為在家庭中引入信息通訊技術,會對家庭生態(tài)環(huán)境、家庭結構和家庭過程帶來改變(Hertlein, 2012)。已有研究指出,信息技術的使用影響了家庭休閑時間、家庭關系和家庭交流(Williams & Williams, 2005),可能會造成代際沖突(Coyne, Stockdale, Busby, Iverson, & Grant, 2011),也會影響家庭關系的質(zhì)量(Nie, 2001)。由此,本研究提出假設1:伴侶低頭行為負向預測家庭功能。

      壓力來源和壓力事件是重要的環(huán)境變量,已婚的成年人要面對來自很多方面的壓力,低頭行為是一種新的壓力源,是一種新的環(huán)境壓力。壓力知覺是指個體感覺到刺激事件和威脅時表現(xiàn)出一系列的身心緊張感和不適感(楊廷忠, 黃漢騰, 2003)。伴侶低頭行為本質(zhì)上是一種社會排斥行為,個體被排斥在親密關系之外,歸屬需求受到阻礙(付琳倩, 謝笑春, 雷靂, 王鵬程, 2020),被剝奪了親密社會關系的個體會體驗到更高的壓力水平(Cacioppo, Hawkley, & Berntson, 2010)。Agnew(1992)認為,緊張與壓力的本質(zhì)是個體處于與他人的負面關系中,即個體在與他人的關系中,沒有獲得自己所期待的對待。由此可以推測,伴侶低頭行為會導致另一成員更高的壓力水平。盡管尚無直接證據(jù)說明壓力知覺對家庭功能的影響,但是相關理論和實證研究可以為二者之間的關系提供間接依據(jù)。根據(jù)家庭系統(tǒng)理論,家庭成員在任何子系統(tǒng)中產(chǎn)生的情緒感受與行為模式都會影響其他家庭成員在該系統(tǒng)中的情緒情感或行為模式,進而影響整個家庭系統(tǒng)。個體在面對壓力性事件的時候,會產(chǎn)生一種或多種消極情緒(如焦慮、抑郁),這種消極情緒直接導致消極后果,如關系的破裂,也引發(fā)一些消極的應對方式,造成不良影響。有一項研究對妻子的抑郁情緒和核心家庭的家庭功能進行調(diào)查,結果表明,妻子的抑郁情緒越高,家庭出現(xiàn)功能障礙、婚姻不和甚至破裂的可能性越高(Meadows, McLanahan, & Brooks-Gunn, 2007)。綜上,伴侶低頭行為對壓力知覺有正向作用,而壓力知覺又能負向預測家庭功能?;诖?,本研究提出假設2:壓力知覺在伴侶低頭行為和家庭功能之間起中介作用。

      夫妻關系是家庭的核心,穩(wěn)定和健康的夫妻關系被許多人視為幸福的個體和家庭狀況良好的基石(Coyne, Stockdale, Busby, Iverson, & Grant, 2011),已有研究指出,夫妻關系會影響家庭系統(tǒng)的運作(Cross, Overall, Low, & Henderson, 2021)。夫妻關系是指“夫妻間的人際關系,即夫妻在交往過程中形成的一種心理關系,包括夫妻溝通、夫妻認知、夫妻情感(陳世民, 張進輔, 向燕輝, 2010)。從夫妻溝通的角度來講,個體花在電子產(chǎn)品上的時間會取代人們與伴侶有意義的日常交流上的時間(Coyne, Padilla-Walker, Fraser, Fellows, & Day, 2014)。個體處于“低頭”狀態(tài)時,會時常聽不到伴侶所說的話,因此需要對方重復所說的內(nèi)容,或是重新討論所說的信息,久而久之,對方就會厭倦這種需要反復說話、反復強調(diào)的感覺,并且會因為彼此之間交流質(zhì)量不高而逐漸減少交流;從夫妻認知的角度講,當伴侶將低頭行為當作對關系的拒絕時,夫妻關系的滿意度會降低(Roberts & David, 2016);從夫妻情感的角度講,頻繁使用手機的個體,由于其共情水平普遍降低,也就無法體會到被忽視的伴侶的情緒狀態(tài)(Misra, Cheng, Genevie, & Yuan, 2016),若伴侶是拒絕敏感性高的個體, 則會表現(xiàn)出更強的敵對水平、 嫉妒水平(Baumeister & Leary, 1995)。 夫妻關系是家庭關系的主軸,已有研究指出,夫妻關系會影響家庭的凝聚力和適應性(James & Hunsley, 1995),與共同育兒質(zhì)量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McDaniel, Galovan, Cravens, & Drouin, 2018)。其他研究人員也發(fā)現(xiàn),婚姻質(zhì)量是影響整體家庭能力的重要因素(Sherk, 1998),婚姻質(zhì)量越高,家庭的親密度與適應性越好(何筱荷, 侯金芹, 郭菲, 陳祉妍, 2021)。綜上,伴侶低頭行為對夫妻關系有負向作用,夫妻關系是影響家庭功能的重要因素?;诖?,本研究提出假設3:夫妻關系在伴侶低頭行為和家庭功能之間起中介作用。

      基于上述研究,壓力知覺和夫妻關系可能是伴侶低頭行為和家庭功能關系之間的兩個中介變量。Bodenmann等人(2007)認為,壓力可以分為急性壓力(如某些重大生活事件)和慢性壓力(如關系壓力)。被低頭是一種慢性日常壓力(Bai, Bai, Dan, Lei,? & Wang, 2020),慢性壓力很容易被人們忽略,但是會對親密關系產(chǎn)生消極影響,導致夫妻之間相互疏遠,慢慢降低關系質(zhì)量;壓力還增加了伴侶之間的負面互動(Neff & Karney, 2009),通過影響伴侶感知到的幸福感而影響夫妻關系(Bodenmann, 1997)。由此,本研究提出假設4:壓力知覺和夫妻關系在伴侶低頭行為和家庭功能之間存在鏈式中介作用。

      2方法

      2.1研究對象

      本次研究的對象是已婚的中國成年人,采用方便取樣,通過學校班主任向中小學生的家長發(fā)放問卷,每個家庭只需填寫一份,共發(fā)放問卷1052份,回收問卷959份,刪除離異家庭問卷、單親家庭問卷、規(guī)律作答、在所選指標上沒有作答、答題比例低于10%的問卷,得到有效問卷813份,有效回收率91.16%,其中男性260人,女性553人。在整個樣本中,被試年齡在26~57歲之間,平均年齡為38.43±4.65歲,其中女性的平均年齡為37.88歲(SD=4.94),男性的平均年齡為39.60歲(SD=4.76)。

      2.2研究工具

      2.2.1伴侶低頭行為量表

      采用Roberts和David(2016)編制的伴侶低頭行為量表(Partner Phubbing Scale),共9個題目(如“伴侶和我聊天時,眼睛卻在看著手機”),采用李克特5點計分, 1表示“從不”,5 表示“總是”,總分越高,代表伴侶的低頭行為越嚴重。本研究中,驗證性因素分析結果發(fā)現(xiàn),該量表模型擬合良好,χ2/df=5.49, CFI=0.94, TLI=0.91, RMSEA=0.07, Cronbachs α為0.81。

      2.2.2壓力知覺量表

      采用楊廷忠教授(2003)修訂的中文版本壓力感知量表(Chinese Perceived Stress Scale,CPSS),共14個題目,包含了2個維度:緊張感(7個題目,分別是第1、2、3、8、11、12、14題,如“因一些無法預期的事情發(fā)生而感到心煩意亂”);失控感(7個題目,分別是第4、5、6、7、9、10、13題,反向計分,如“感覺無法控制自己生活中重要的事情”)。量表采用李克特5點計分,0表示“從不”,4表示“總是”。所有題目總分越高,表明個體的壓力感知水平越高。本研究中,該量表的結構效度良好,χ2/df=6.10, CFI=0.88, TLI=0.86, RMSEA=0.08, Cronbach,s α為0.84。

      2.2.3夫妻關系問卷

      采用陳世民(2010)編制的夫妻關系問卷(Marital Relationship Questionnaire),共14道題目,包含3個維度,夫妻情感(5個題目,第1~5題,如“我相信我的配偶會對我好,不會做傷害我的事”);夫妻認知(5個題目,第6~10題,如“多數(shù)情況下,我都知道配偶的想法”); 夫妻溝通(4個題目,第11~14題,反向計分,如“我覺得沒必要經(jīng)常把我的感受直接告訴配偶,因為他/她應該體會得到”)。采用李克特5點計分,所有題目總分越高,表明夫妻關系越好。本研究中,該量表的結構效度良好,χ2/df=5.12, CFI=0.94, TLI=0.92, RMSEA=0.07, Cronbach,s α為0.80。

      2.2.4家庭功能量表

      采用Olson等人編制,費立鵬(1991)修訂的家庭親密度和適應量表(Family Adaptability and Cohesion Evaluation Scales, FACES),共30個題目,包含2個維度:家庭親密度(即各個家庭成員間的情感互通,共16個題目,如“在有難處的時候,家庭成員都會盡力相互支持”);家庭適應性(各個成員根據(jù)不同的家庭環(huán)境及家庭所處的不同階段而做出適當改變的能力,共14個題目,如“在我們的家庭中,每個成員都可以隨便發(fā)表自己的意見”)。量表采用李克特5點計分,1表示“不是”,5表示“總是”,每個維度的分數(shù)越高,提示該維度的功能越好;量表總分越高, 表示家庭功能越好。 本研究中, 該量表的結構效度良好, χ2/df=5.10, CFI=0.82, TLI=0.81, RMSEA=0.07, Cronbach,s α為0.91。

      2.3統(tǒng)計處理

      采用SPSS 26.0進行描述統(tǒng)計、信效度檢驗、相關分析和共同方法偏差檢驗;采用SPSS宏程序Process插件進行鏈式中介效應檢驗。

      3結果

      3.1共同方法偏差控制與檢驗

      使用Harman單因子檢驗法對可能存在的共同方法偏差進行檢驗,把所有問卷的條目進行未旋轉主成分因子分析,結果顯示,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共29個,其中第一個因子所解釋的變異量為14.85%(小于40%),因此沒有受到共同方法偏差的嚴重影響。

      3.2各變量間的描述統(tǒng)計和相關分析

      如表1所示,伴侶低頭行為與壓力知覺存在顯著正相關,與夫妻關系和家庭親密度、適應性存在顯著負相關;壓力知覺與夫妻關系和家庭親密度、適應性存在顯著負相關;夫妻關系與家庭親密度、適應性存在顯著正相關。

      3.3伴侶低頭行為與家庭功能:鏈式中介模型

      本研究以性別和年齡作為控制變量,采用SPSS宏程序Process插件的Model6,重復抽取樣本5000,默認95%置信區(qū)間,檢驗壓力知覺和夫妻關系在伴侶低頭行為與家庭功能之間的鏈式中介作用(見表2)。

      結果顯示:伴侶低頭行為對家庭功能的直接效應顯著(β=-0.11, p<0.001);伴侶低頭行為顯著正向預測壓力知覺(β=0.33, p<0.001),壓力知覺顯著負向預測家庭功能(β=-0.33, p<0.001)、夫妻關系(β=-0.46, p<0.001);伴侶低頭行為顯著預測負向夫妻關系(β=-0.18, p<0.001),夫妻關系顯著正向預測家庭功能(β=0.38, p<0.001)。模型圖如圖1所示。

      使用偏差校正百分位Bootstrap(重復取樣5000次)進行中介作用檢驗,若路徑系數(shù)的95%置信區(qū)間中沒有包括0,表明中介效應顯著,由表3可知,所有路徑的95%置信區(qū)間中沒有包括0,壓力知覺和夫妻關系的中介效應顯著。具體來說,中介效應通過以下三條路徑來實現(xiàn)。路徑1:伴侶低頭行為→壓力知覺→家庭功能;路徑2:伴侶低頭行為→夫妻關系→家庭功能;路徑3:伴侶低頭行為→壓力知覺→夫妻關系→家庭功能。三條路徑的效應值分別為-0.11、-0.067、-0.057,分別占總效應的31.58%、19.60%、16.55%。參照以往研究(Preacher & Hayes, 2008),進一步兩兩比較不同路徑的間接效應是否存在顯著差異:比較1和比較3結果表明間接效應差異的Bootstrap 95%置信區(qū)間均不包含0,提示壓力知覺和夫妻關系的中介作用不存在顯著差異,夫妻關系的中介作用和壓力知覺—夫妻關系的鏈式中介作用也不存在顯著差異;比較2的結果表明間接效應差異的Bootstrap 95%置信區(qū)間包含0,提示壓力知覺的中介作用和壓力知覺—夫妻關系的鏈式中介作用存在顯著差異,前者顯著大于后者。

      4討論

      4.1伴侶低頭行為與家庭功能的關系

      本研究發(fā)現(xiàn)伴侶低頭行為能夠顯著負向預測家庭功能,意味著伴侶沉迷于手機的行為越多,家庭親密性和適應性的水平會越低,證實了伴侶低頭行為對家庭功能的構建和維持是一個風險因素,驗證了假設1,進一步支持了Hertlein的概念性多元理論模型。技術的使用讓整個家庭在溝通、凝聚力、角色、規(guī)則、代際沖突和邊界方面都發(fā)生變化(Carvalho, Francisco, & Relvas, 2015),伴侶低頭行為增多,使得雙方交流和溝通的時間和機會明顯減少,導致伴侶之間、親子之間聯(lián)系減弱,削弱家庭功能。

      4.2壓力知覺的中介機制

      本研究發(fā)現(xiàn),伴侶低頭行為越頻繁,伴侶感知到的壓力越大,就越容易削弱家庭功能,這證實了壓力知覺在伴侶低頭行為和家庭功能間起到部分中介作用,假設2成立。壓力知覺起中介作用的機制可能是:第一,當伴侶把過多的時間放在移動智能設備上,另一家庭成員多次嘗試但是沒法改變現(xiàn)狀,個體意識到這些情境所強加的要求超出了自身所能應付的范圍時,對情境的失控感使個體壓力產(chǎn)生并增長。伴隨失控感產(chǎn)生的無望感和無助感會導致個體懶于參與日常家庭事務和管理,更懈怠于參與家庭成員的活動(如伴侶共享活動、親子休閑活動等),導致家庭親密性下降,家庭無法根據(jù)環(huán)境變化表現(xiàn)出適應功能。第二,當伴侶將低頭行為知覺為一種冷落行為或排斥行為,是對關系的不滿(付琳倩, 謝笑春, 雷靂, 王鵬程, 2020),個體易對他人這類行為做出基本歸因偏差方面的判斷,將伴侶行為解釋為內(nèi)部心理特點,這種評估會使個體產(chǎn)生壓力,產(chǎn)生緊張和焦慮,甚至抑郁(孟林, 楊慧, 2012)。壓力感帶來的消極情緒導致個體忽視其他家庭成員的需求、或增加負面情緒的表達,從而陷入負面情緒的漩渦,家庭成員間無效溝通和消極互動增加,降低了家庭成員之間的親密度(Dix, & Meunier, 2008),也對成員之間相處的方式方法、規(guī)則產(chǎn)生挑戰(zhàn),影響家庭的適應性。

      4.3夫妻關系的中介作用

      伴侶低頭行為越多,夫妻關系會越糟糕,糟糕的夫妻關系會削弱家庭功能,相反,如果伴侶低頭行為少,夫妻關系就會好,則更利于良好家庭功能的形成與發(fā)展,這證實了夫妻關系在伴侶低頭行為和家庭功能之間起到部分中介作用,假設3成立,這與以往的研究一致,伴侶低頭行為會影響夫妻關系(Wang, Xie, Wang, & Lei, 2017; Wang, Zhao, & Lei, 2021)。對此,可能的解釋是:從夫妻溝通的角度來講,花在智能手機上的時間可能會取代或減少與伴侶的有意義互動(Valkenburg & Peter, 2007),從而減少和伴侶在一起的時間,導致共同經(jīng)歷減少,自我表露減少。此外,花在智能手機上的時間減少夫妻雙方的正面互動,增加負面互動和退縮,降低交流質(zhì)量。對伴侶的理想化和對事情的歸因是夫妻認知的一個因子。從夫妻認知的角度來講,過多使用移動智能設備增加伴侶之間表現(xiàn)出有問題個性特征的可能性(例如,焦慮和敵意),因此伴侶對另一方的積極認知會受到影響,更容易將伴侶的行為歸因為內(nèi)部的、穩(wěn)定的、有意的,影響雙方的親密關系。從夫妻情感的角度來講,伴侶低頭行為的增多,會阻礙被低頭者情感需要的滿足,降低伴侶對他們關系未來發(fā)展的信心,危及夫妻共同應對問題、困難的能力。在本研究中,我們發(fā)現(xiàn)伴侶低頭行為可以直接對夫妻關系產(chǎn)生影響,也可以通過壓力知覺的中介作用(鏈式)對夫妻關系產(chǎn)生影響。家庭成員之間的情感聯(lián)系代表了良好運作的家庭環(huán)境的核心(Beavers & Hampson, 2000),親密關系質(zhì)量越好,越有利于營造良好的家庭功能,而夫妻沖突影響家庭關系,導致家庭功能受損(方曉義, 徐潔, 孫莉, 張錦濤, 2004),夫妻沖突的存在可能使雙方互相排斥接觸(Zhang, 2013),家庭成員情感關系過于疏遠、淡漠,不向其他家庭成員尋求支持和幫助,從而影響家庭之間的親密度;家庭中引入智能設備,原本的家庭規(guī)則可能不再適用,倘若夫妻之間沒有協(xié)商解決問題,處理夫妻之間的沖突,那么家庭規(guī)則、角色分配將陷入混亂,影響家庭的適應性。

      4.4壓力知覺—夫妻關系的鏈式中介作用

      本研究結果表明,壓力知覺和夫妻關系在伴侶低頭行為和家庭功能之間存在鏈式中介作用,假設4成立。伴侶低頭行為所引發(fā)的壓力會通過影響夫妻關系對家庭功能產(chǎn)生影響,壓力知覺是一種重要的中介變量。被低頭是一種慢性日常壓力(Bai, Bai, Dan, Lei, & Wang, 2020),壓力會通過降低個人的身體和心理狀況,影響夫妻關系。Falconier等人(2015)對110對夫妻的調(diào)查研究指出,壓力提高了個體的焦慮和抑郁情緒,降低了幸福感,進而降低了夫妻間的關系滿意度。從情感支持的角度來講,有研究表明,壓力降低了伴侶表達情感和支持的意愿(Neff & Karney, 2009),消耗了伴侶的情感資源,因此降低了他們營造積極夫妻關系的能力,從而影響夫妻關系,對家庭功能的營造產(chǎn)生消極的影響。

      4.5研究意義與局限

      總體上,本研究具有一定的理論意義和實踐意義。從理論的視角來看,本研究在Hertlein概念性多元理論模型、家庭系統(tǒng)理論的視角下,探討了壓力知覺和夫妻關系在伴侶低頭行為和家庭功能之間的中介作用,進一步明晰了伴侶低頭行為對家庭功能的影響機制。從實踐的角度看,本研究的發(fā)現(xiàn)對于家庭功能的營造以及夫妻關系的提升具有指導意義。首先,伴侶低頭行為和家庭功能之間的負向關系可以為家庭功能的營造提供建議,夫妻雙方應該加強自省,增加對低頭行為的覺察,降低使用智能設備的時間;第二,壓力知覺不僅在伴侶低頭行為和家庭功能之間存在部分中介作用,還能通過影響夫妻關系對家庭功能產(chǎn)生影響,可見壓力知覺發(fā)揮著重要作用,因此要做好壓力管理,關注心理健康,尋找合適的宣泄途徑,建議還可以通過正念、冥想的方式來緩解壓力;最后,夫妻關系的中介作用啟示當出現(xiàn)沖突時,要及時采用有效的溝通方式進行處理,避免出現(xiàn)溢出效應,影響到家庭功能。

      同時,本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有待在未來的研究中進一步完善。首先,本研究屬于橫斷研究,缺少縱向數(shù)據(jù),因此無法準確推論變量之間的因果關系,未來的研究可考慮采用縱向數(shù)據(jù)或實驗研究的方式,進一步驗證和拓展本研究結果。第二,已有的研究指出,伴侶低頭行為對夫妻關系滿意度的影響會受到婚姻狀況的調(diào)節(jié)(Wang, Zhao, & Lei, 2021),婚齡對家庭功能會產(chǎn)生影響(池麗萍, 辛自強, 2001),而本研究未對婚齡和婚姻形式進行控制,未來的研究需要進一步探討。第三,本研究未區(qū)分妻子對丈夫低頭行為和丈夫對妻子低頭行為的影響,未來的研究可以采用二元交互數(shù)據(jù)進一步深入,分析伴侶低頭行為對夫妻間哪個角色的影響程度更大,以及丈夫受妻子低頭行為影響和妻子受丈夫低頭行為影響程度的差異。

      5結論

      (1) 伴侶低頭行為、壓力知覺、夫妻關系和家庭功能兩兩變量之間存在顯著相關關系。

      (2) 伴侶低頭行為通過以下途徑來影響家庭功能:通過直接預測作用;通過壓力知覺的中介作用;通過夫妻關系的中介作用;通過壓力知覺和夫妻關系的鏈式中介作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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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ner Phubbing and Family Functioning: A Serial Mediation ModelXIAO Qibin; LIU Menghang

      (School of Psychology, Hainan Normal University, Haikou 571158, China)Abstract

      To investigate the influence of partner phubbing on family functioning, and the mediating role of marital relationship as well as perceived stress, a total of 959 married adults were investigated by the partner phubbing scale, Chinese Perceived Stress Scale, Marital Relationship Questionnaire, Family Adaptability and Cohesion Evaluation Scale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family functioning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partner phubbing and perceived stress, and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marital relationship. There w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partner phubbing and perceived stress, and a significant nega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partner phubbing and marital relationship. After controlling for the gender and age, the testing of serial mediation model indicated that perceived stress and marital relationship separately played a mediating role between partner phubbing and family functioning; perceived stress-marital relationship played a chain mediating role between partner phubbing and family functioning. The indirect effect size are respectively 31.58%, 19.60%, 16.55%. The results revealed the mechanism of partner phubbing on family functioning and provide guidance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family functioning.

      Key words: partner phubbing; family functioning; perceived stress;marital relation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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