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金鳳 孫銘陽

摘要：賴特認為資本主義的替代性選擇是走向社會主義，由此，他闡釋了資本主義應該被替代的五個命題：資本主義是無法持續(xù)的經(jīng)濟體系、深化反資本主義的階級斗爭、革命性轉型、過渡到社會主義、以共產(chǎn)主義為終點。如何實現(xiàn)社會主義？他提出三大策略：（一）斷裂式轉型。是指資本主義社會采取革命手段推翻政府，實現(xiàn)社會解放與社會主義;（二）間隙式轉型。其策略是有意進行間隙式活動，用以促進整個社會主義體系的轉變，終將通過革命促使資本主義斷裂;（三）共生式轉型。建立對立社會力量相互合作的制度形式，使工人階級與資本家的利益對立植根于資本主義制度的構造之中。讓制度朝著民主平等主義發(fā)展。賴特的三大策略承續(xù)了馬克思的社會主義理論，但在實踐路徑上仍存留著烏托邦的色彩，缺乏馬克思主義的思想本質。

關鍵詞：賴特;社會主義;資本主義;三大策略

中圖分類號：D09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6916（2022）08-0033-04

埃里克·歐林·賴特①（ERIK OLIN WRIGHT）是20世紀下半葉階級理論最重要的研究者，也被稱為“最偉大的馬克思主義社會學家”。作為分析馬克思主義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社會主義思想盡顯現(xiàn)實性。同時，針對資本主義社會結構中存在的矛盾，賴特同馬克思一樣，提出尋找替代資本主義的選擇，但是馬克思并沒有具體表明這個替代性選擇是什么，而是從反面論證資本主義不可能持續(xù)（impossibility of capitalism），根本原因在于其內在動力與矛盾的不可調和性最終會摧毀自身，同時“導致越來越多的人被邊緣化、貧窮化”[1]。基于此，賴特提倡從社會賦權角度推進， 在對資本主義社會進行考究之后，提出三大策略以實現(xiàn)社會主義。

一、資本主義的替代性選擇：走向社會主義

賴特認為，長期來看，資本主義不可能成為社會秩序最終成果，因此某種替代選擇必然會出現(xiàn)。馬克思主義理論分析出工人階級希冀于民主平等且更有能力的社會制度，工人們?yōu)榱藢崿F(xiàn)社會主義去斗爭?；诖?，可以從以下五個核心命題闡釋走向社會主義的路徑。

命題一：資本主義是無法持續(xù)的經(jīng)濟體系。資本主義的內在動力（動力法則〈Laws of motion〉）有系統(tǒng)地破壞其自身可以再生產(chǎn)的條件，因此讓資本主義內部結構越來越松散，最終難以持續(xù)。這個命題對資本主義未來趨勢發(fā)出了靈魂拷問，這是有關資本主義是否能夠長期發(fā)展的討論。賴特提出資本主義不是隨意拼湊的機制，而是完整的經(jīng)濟體制，因而同時兼含自我可再生機能與動力矛盾，經(jīng)年累月的矛盾終會爆發(fā)，此時資本主義體制將無法維系。馬克思洞悉資本主義總體利潤率下降的長期趨勢，意味著過度生產(chǎn)或消費不足等情況導致的周期性危機愈發(fā)嚴重，壓縮體制內的可操作空間，廠商破產(chǎn)也就岌岌可危，重新創(chuàng)造資本可獲利條件會困難重重。這是因為當長期利潤率接近零這個臨界點，資本主義內部將會動蕩，繼而難以為繼。

命題二：深化反資本主義的階級斗爭。資本主義發(fā)展的動力系統(tǒng)地提高了工人階級的占比，同時他們的利益長期受到資本主義的迫害，這激發(fā)了工人階級與資本主義斗爭的決心，最后深化反資本主義的階級斗爭。在創(chuàng)造無產(chǎn)階級也就是無產(chǎn)化（proletarianization）過程中，包含兩種社會變革：第一，面對資產(chǎn)階級的剝削，越來越多的工人走進資本主義的雇傭體系;第二，考察工作常規(guī)化以及去技術化（deskilling）的過程，在資本主義的雇傭中，工人的自主性與技術熟練度越來越低?？傮w來看社會變革的這兩個方面，隨著時間的推進，工作條件提高，工人階級的規(guī)模也將隨之擴大，這也意味著工人間因技術不同所帶來的利益差異減少，小資產(chǎn)階級與小廠商被摧毀，那么個人與工人階級的關系終將無法脫離，人們休戚與共的感受愈發(fā)濃厚。

命題三：革命性轉型。因為資本主義這個經(jīng)濟體系越來越岌岌可危（命題一），而對抗資本主義的主要階級變得越來越龐大且越來越能挑戰(zhàn)它（命題二），最終這些敵對的社會力量將擁有足夠的力量，同時資本主義也將衰弱到一定程度，以至于設計來保持資本主義的制度不能再避免它的傾覆。馬克思指出資本主義社會包括了一系列保障資本主義免于威脅的機制，也就是上層建筑。資本主義結構中上層建筑如何瓦解并沒有得到清晰闡釋，實際上，挑戰(zhàn)資本主義根本結構唯一可行的策略就是推翻政府，但是，賴特認為這并不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核心部分，只是對歷史演變的推測，關鍵在于資本主義經(jīng)濟體系僵化停滯，面臨激烈的階級斗爭，資本主義的上層建筑就不會再生產(chǎn)資本主義。

命題四：過渡到社會主義。社會主義按定義來講，生產(chǎn)體系應該是集體擁有，并且透過民族平等的機制來控制社會，是最有可能繼承資本主義的選項，畢竟已組織成集體的工人階級處在最佳的位置，能確保在后資本主義的嶄新制度下實現(xiàn)他們的利益。資本主義大幅提高了生產(chǎn)力的發(fā)展程度，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資源緊缺的窘迫。賴特認為，為了推翻資本主義，工人階級必須形成一股強大的且有組織的力量，只有這樣才能建構出體現(xiàn)工人利益的民主制度。

命題五：以共產(chǎn)主義為終點。社會主義動力的發(fā)展逐漸強化社會群體，逐漸改善物資不平等的情況，以至于最終階級與國家雙雙消亡，這促成了一個有合理分配原則的共產(chǎn)主義社會出現(xiàn)。賴特認為這個命題提出了一個基于平等主義的道德理想，可以視為烏托邦式的宣告。雖然社會主義經(jīng)濟中也會出現(xiàn)物質不平等的現(xiàn)象，但是卻沒有可靠的論證說明，為何國家會消亡在此類的社會中，并且社會秩序在沒有強制性約束的條件下，完全由自愿合作及互惠關系來維持。上述論點的支撐分析大概是：僅有階級不平等導致的持續(xù)的斗爭反社會之自利形式（anti-social self-interest），因此階級不平等一旦消失，社會再生產(chǎn)的維持將不再需要任何強制力量。

總的來說，這五個命題強有力地證明了平等與民主替代資本主義的可行性，基于馬克思的視角看到了資本主義如何一步步走向滅亡，工人階級集體行動如何興起，從而建立資本主義替代制度。

二、實現(xiàn)社會主義的三大策略

賴特提出了三種轉型策略——“斷裂式轉型、間隙式轉型以及共生式轉型”[2]367，力圖實現(xiàn)社會主義的設想，從社會賦權角度出發(fā)，歷經(jīng)構建與實現(xiàn)的過程，就此表達了其愿景。

策略一：斷裂式轉型（ruptural）。賴特認為斷裂式轉型是指資本主義社會采取革命手段推翻政府，實現(xiàn)社會解放與社會主義。斷裂式轉型策略在特定場景中，有限度的斷裂仍有可能發(fā)生，而且也存在著斷裂式策略的面向，例如，此策略強調與支配階級及國家尖銳對抗，這些面向在特定環(huán)境下肯定十分重要。賴特基于三個預設分析該問題：第一，在自由民主制度運行的發(fā)達資本主義國家中，要想實施以社會主義為目標的斷裂式策略，很大程度上必須通過資本主義國家的一般民主進程。賴特指出，此預設并不是根據(jù)某些絕對否定反叛式暴力來拒斥革命，而是認為在可預見的歷史條件下，這樣的方式不可能存在已經(jīng)開化的資本主義社會中，真正建立一個深度平等民主的社會賦權形式;第二，由于必須通過民主制度進行，賴特認為，前提是要取得人民群眾的大力支持。根據(jù)歷史軌跡來看，斷裂式策略要成為建立社會主義的核心要義，必然要得到多數(shù)人的支持;第三，社會主義社會中的條件要符合人民群眾的利益。這是幫助集體行動時更團結的黏合劑，賴特認為，如果大多數(shù)人的生活條件比資本主義制度下的更差，無論什么形式的社會主義都無法長期維持下去。在此，賴特區(qū)分了兩條路徑：悲觀和樂觀，悲觀的路徑認為，資本主義機制遭到破壞會導致經(jīng)濟體系崩壞，出現(xiàn)無法復原的裂縫，產(chǎn)生的新興均衡狀態(tài)并不能超越資本主義的運作光環(huán)。樂觀的路徑認為，斷裂通過民主的方式形成，這斷裂過程中并沒有暴力阻隔，一切利于社會主義的行為或多或少對資本主義經(jīng)濟發(fā)展產(chǎn)生影響。要想通過大規(guī)模的斷裂式策略來建構民主平等的社會主義社會，在現(xiàn)今社會似乎行不通，因此在資本主義社會發(fā)展道路中為社會主義爭取空間是否為更好的出路？

策略二：間隙式轉型（interstitial）。賴特在運用間隙式一詞闡述社會理論中權力支配的社會結構空間與產(chǎn)生縫隙的過程。這一過程常被視為社會變革模式中的關鍵環(huán)節(jié)，它的實踐行為未必具有顛覆性作用或者破壞性邏輯，相比較而言，間隙式策略是有意進行的間隙式活動，用以促進整個社會主義體系的轉變。間隙式策略超越資本主義的途徑有兩種：第一，是為實現(xiàn)斷裂對現(xiàn)有條件進行修改;第二，是逐漸擴張有效運作的范圍與深度，使資本主義的約束不再將它束縛在界限之內，賴特分別稱兩者為革命式無政府主義與演進式無政府主義。19世紀的無政府主義者以及受馬克思主義影響走革命道路的社會主義者始終相信，終將通過革命促使資本主義斷裂。

間隙式轉型策略可以擴大社會賦權的范圍，為改善生活，也可以擴大非商品化、非資本主義式的經(jīng)濟體系空間，但是這樣似乎還不足夠讓資本主義經(jīng)濟的長期依賴者拋棄資本主義生產(chǎn)模式。雖然間隙式策略可以擴展社會賦權的范圍，但是我們很難分辨它們如何侵蝕資本的結構，從而導致瓦解資本主義對解放性社會變革的局限因素。崇尚社會解放的傳統(tǒng)無政府主義者認為，社會與經(jīng)濟都只是松散的體系，可以為人們的行動培育新的關系以及實踐提供足夠的空間范圍，而國家卻是密度極高的組織，并沒有裂縫可以實現(xiàn)解放性的變革。國家的強制力量促使社會賦權成為無法躲避限制環(huán)節(jié)。賴特提出，實現(xiàn)解放性轉型的努力，既不應該像演進的間隙式策略那樣忽視國家的作用，也不應該像斷裂式策略所想象的那樣在現(xiàn)實中搗毀國家組織，社會解放必須面向國家，面向社會與公民，進而促進解放性社會賦權的進程，這樣才真正達到了此策略的核心要義。“間隙式策略當然可能是死胡同、永遠包含在狹窄的范圍內，但也有可能在某些情況下的解放性社會長期軌跡中發(fā)揮積極的作用”[2]110。

策略三：共生式轉型（symbiotic）。共生式轉型的基本定義為資本主義社會中自下而上的社會賦權，如果有助于解決資本家面對的實際問題，那么此時社會賦權將最穩(wěn)定且易捍衛(wèi)。同時解放性的共生式策略意味著社會賦權增加時，能夠有效解決社會問題以及滿足領導階級的利益，社會結構就會向理想型狀態(tài)轉變，社會制度也會朝著民主平等主義發(fā)展。同時，賴特提出積極的階級妥協(xié)與消極的階級妥協(xié)二者之間的劃分標準是以對立階級之間的合作程度衡量的，在二者僵持不下的時候，總有一方需要妥協(xié)，此時，共生式轉型策略包含了對立社會力量相互合作的制度形式，同時也具有非對抗的特性。資產(chǎn)階級物質利益與工人階級聯(lián)合力量成反比例關系，沖突終會以雙贏的積極階級妥協(xié)收場，且向著共同解決問題的方向前進，工人階級與資本家的利益對立深深植根于資本主義制度的構造之中。

共生式轉型策略可以拓展社會賦權的空間，也就是說，共生式轉型策略可以創(chuàng)造相對穩(wěn)定的積極的階級妥協(xié)形式，相較于斷裂式策略與間隙式策略，共生式轉型策略更有理由讓我們相信，它有能力改變資本主義制度下的體制機制。但在此，賴特留下了一個問題，是否可以超越資本主義，畢竟工人階級擁有選舉權以及在福利國家扮演的角色都為資本主義提供了健全的形式。悲觀來講，在被資本主義霸權統(tǒng)治及資本主義體制的大環(huán)境下，以民主平等的制度代替資本主義的斷裂，得到人民群眾的普遍支持可能性似乎微乎其微，間隙式轉型同樣受到了空間的限制。共生式策略成功實行時，它僅僅說明了資本主義的強權能力。樂觀來講，間隙式策略可以促使人民群眾朝著社會賦權道路走去，共生式策略同樣為間隙式策略提供了更為廣闊的空間，為社會主義最終的實現(xiàn)提供了積極有益的線索。

三、賴特實現(xiàn)社會主義的策略評價

賴特的實現(xiàn)社會主義三大策略凸顯了他對資本主義的批判態(tài)度。賴特建立在社會生產(chǎn)與社會賦權的基調上，洞悉資本主義社會現(xiàn)實問題，揭示了資本主義的內在矛盾，但是在實踐路徑上卻具有不可逃避的空想性，所以說，賴特實現(xiàn)社會主義的策略雖然具有積極意義，但是也存在一定的思想局限性。

（一）賴特實現(xiàn)社會主義的策略的積極意義

第一，賴特實現(xiàn)社會主義的策略是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承續(xù)。在蘇聯(lián)解體與東歐劇變之后，全球各國動蕩不安，在面對如此危機的情況下，資本主義國家強勢回歸，為攫取源源不斷的利益豁口尋找新的空間與時間來擴張勢力范圍。同時社會主義國家與社會主義運動逐漸步入沉降期。賴特在這低落的時期提出了實現(xiàn)社會主義的新策略，給予了社會主義國家新的信心與堅定的態(tài)度。賴特立足于分析馬克思主義的立場，在發(fā)達資本主義國家中審時度勢，批判資本主義制度的不合理性與內在矛盾的不穩(wěn)定狀態(tài)，潛心考察了社會主義將如何在資本主義國家實現(xiàn)，由此，賴特提出了三大策略作為前進導航。

第二，賴特實現(xiàn)社會主義的策略是當代資本主義社會現(xiàn)狀的反思。賴特之所以提出要實現(xiàn)社會主義，是對西方社會主義的新思考，也是在為資本主義社會中受壓迫的人民尋求一種合理的解決方案。這表現(xiàn)出賴特對資本主義現(xiàn)存制度的嚴肅批判與厭惡的態(tài)度，以此“表達社會主義的客觀化”[2]363。賴特的核心看法是“實現(xiàn)多元化超越資本主義，實現(xiàn)社會主義民主社會”[2]215，賴特聯(lián)系當下美國資本社會的具體情況，考察了社會主義策略在資本主義國家的實現(xiàn)概況，譴責資本主義制度對人類社會全面解放的阻礙性質，“強調建立以溫和手段實現(xiàn)社會人人平等的民主制度”[3]。

（二）賴特實現(xiàn)社會主義的策略的局限性

第一，實現(xiàn)社會主義的策略具有烏托邦的性質。賴特提出的社會主義三大策略指出了明確的方向與未來，但是，基于實現(xiàn)美好新社會建設以及取代資本主義統(tǒng)治的愿景來講，帶有濃厚的烏托邦色彩。同時在闡述社會賦權實現(xiàn)人民群眾公平正義時的實踐措施也沒有明確指出來，只是提出了實現(xiàn)社會主義的策略設想。就目前發(fā)展形勢來講，要在資本主義國家框架中同時發(fā)展社會主義社會的設想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這會觸碰到資產(chǎn)階級的利益，終究會遭到資本主義的排斥?？偟膩砜?，賴特實現(xiàn)社會主義的三大策略最終還是難以實現(xiàn)。

第二，對共產(chǎn)主義進行了否定。馬克思對社會主義的理論核心必然與共產(chǎn)主義密不可分，在賴特的視域中共產(chǎn)主義模塊模糊不清，與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相背離。與此同時，賴特沒有表示對歷史唯物主義的肯定，他提出了“相對狹窄的社會主義實現(xiàn)途徑”[4]，這清楚地表明了他對共產(chǎn)主義的立場，賴特雖然贊同發(fā)展社會主義來拯救人民于水火之中，但賴特將社會主義與共產(chǎn)主義二者相分離的思想也不明智，他并沒有清晰認識到二者的連貫關系。賴特的社會主義理論相較于馬克思的社會主義思想而言顯得空泛，并且?guī)в忻黠@的后馬克思主義傾向，他認為共產(chǎn)主義不切實際，這說明賴特的社會主義思想中缺乏馬克思共產(chǎn)主義的思想本質。

注釋：

①埃里克·歐林·賴特：（1947—2019年）作為當代“分析的馬克思主義”代表人物之一、國際知名的階級理論專家、美國著名的社會學家，他繼承了馬克思中間階級思想的核心理念，借鑒了羅默的剝削觀點，從微觀視域入手，運用社會學的經(jīng)驗分析方式對當代逐漸壯大的新中間階級進行了研究，提出了富有創(chuàng)新性的思想理念。賴特的中間階級理論吸收了前人對中間階級概念的認識，其中最為重要的是馬克思對中間階級的論述，這構成了賴特中間階級理論的深層思想淵源。在此基礎上，賴特透徹地分析了當代資本主義社會發(fā)展的現(xiàn)實狀況，把理論與實際結合在一起，構建了獨特的中間階級理論;在理論內容的研究過程中，賴特采用了階級分析和階層分析相結合的分析方式，提出了中間階級是“階級關系中的矛盾定位”的思想觀點。參考文獻：

[1]埃里克·歐林·賴特.指南針：指向社會主義的替代性選擇[J].聞翔，譯.開放時代，2012（6）.

[2]Erik Olin Wright.Envisioning Real Utopias[M].London：Verso Books，2010.

[3]馬蓮，付文忠.埃里克·賴特的社會主義新規(guī)劃探析[J].國外社會科學，2017（3）.

[4]陳美靈，王玉玲.守護社會主義——歐林·賴特的社會主義觀評述[J].國外馬克思主義研究，2018（1）.

作者簡介：安金鳳（1997—），女，漢族，河北張家口人，單位為河北大學哲學與社會學學院，研究方向為國外馬克思主義哲學。

孫銘陽（1996—），女，漢族，河北保定人，單位為河北大學哲學與社會學學院，研究方向為馬克思主義哲學。

（責任編輯：董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