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張揚絢麗與人性的扭曲變異

【摘要】 《紅高粱家族》是莫言影響力最大的一部著作，而《蛙》則是莫言醞釀十余年、筆耕四載、三易其稿，潛心打造的一部觸及國人靈魂最痛處的長篇力作。兩部作品主要人物不同、主要內(nèi)容不同、反映的歷史時期不同，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卻都凸顯了一個共同的主題，體現(xiàn)了生命的張揚與特殊時期人性靈魂的扭曲和變異。挽留與珍惜、罪與救贖貫穿這兩本著作的始終，大量的死亡描寫震撼人心、直擊靈魂，引發(fā)深深的思考?？傆腥藖恚傆腥巳?，生命不斷延續(xù)又不斷消逝，人們感慨于生命的美好，悲嘆于命運的無常，唏噓世事滄桑、道德淪喪，卻深感力不從心、無能為力，或許這就是好的作品帶給人們的深的體會。

【關(guān)鍵詞】 生命;人性;對比;罪惡;救贖

【中圖分類號】I207 ? ? ? ? ? ?【文獻標(biāo)識碼】A ?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2）19-0007-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2.19.002

《紅高粱家族》是莫言知名度最高的一部作品，相反，獲得諾貝爾文學(xué)獎的《蛙》卻不如前者影響力大。前者通過“我”的敘述，描寫了抗日戰(zhàn)爭期間，“我”的祖先在高密東北鄉(xiāng)轟轟烈烈、英勇悲壯的人生故事。后者則以新中國近60年波瀾起伏的農(nóng)村生育史為背景，講述了“我”從事婦產(chǎn)科工作50多年的鄉(xiāng)村女醫(yī)生姑姑“萬心”的人生經(jīng)歷。從內(nèi)容上看兩者毫無關(guān)聯(lián)，從主題上看卻頗多相似之處。很少有學(xué)者對這兩部作品進行比較研討，但這并不代表將兩者放在一起研究毫無價值，“偉大的作品一定是對個體、民族、國家命運最深刻把握的作品?！倍C合這兩部好的作品，有利于更深刻的剖析莫言小說的主題內(nèi)涵，也有利于對當(dāng)今人與社會的發(fā)展做出更深刻的把握。

一、生命絕望與自我救贖的相互交織

生命的絕望只有自我救贖來解，在《紅高粱家族》與《蛙》中，都表現(xiàn)了這一主題?！都t高粱家族》中，余占鰲的命運無疑是悲慘的，“我”奶奶戴鳳蓮死在他面前，二奶奶戀兒死在他面前，無數(shù)兄弟，無數(shù)仇人都死在他面前，他殺過人，放過火，風(fēng)光過，失意過。他是東北高密鄉(xiāng)最大的土匪頭子，是后來名滿天下的傳奇英雄，卻在“我”奶奶戴鳳蓮死后，兩次落淚。戴鳳蓮的死要了余占鰲半條命，兄弟們的離去和中秋節(jié)日本人的大屠殺幾乎令他崩潰，看到無數(shù)鄉(xiāng)親因為自己的原因死在日本人手下，孑然一身的余占鰲萌生了尋死的念頭。是因為惦念兒子豆官這唯一的香火，是復(fù)仇的信念支撐他重整旗鼓、存活下去。他在抗日中尋求解脫，在一次次與敵人的斗爭中自我救贖，對奶奶的思念、對奶奶的歉疚令他為奶奶舉行了一場風(fēng)光葬禮，出了一次“高粱殯”。成麻子帶領(lǐng)日本人進入村莊，使整個村的人慘遭大屠殺，他自己也家破人亡，懷著對因他而死的無辜村民的歉疚，懷著對自己老婆孩子離去的悲傷，成麻子想要上吊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卻被人所救，從此抗日成為他贖罪的方式?！都t高粱家族》中很多這樣的描寫，但無一例外，他們贖罪的方式全部都由復(fù)仇激起，而抗日則成為他們自我救贖的唯一途徑，這也是這部著作獨特的地方。

再看《蛙》中姑姑萬心晚年的自我懺悔，她晚年的懺悔極為真誠，她能講述每一個被自己打掉的胎兒的形象，更要丈夫郝大手據(jù)此塑泥娃娃，希冀以此減輕心中的罪責(zé)，獲得內(nèi)心世界的平衡與慰藉，表達出了一種贖罪之心。同時，侄子蝌蚪——萬小跑之妻王仁美死在姑姑手中，姑姑欠蝌蚪一個兒子，也在她幫小獅子完成代孕中得到了救贖，姑姑以前毀掉了侄子蝌蚪的一個兒子，現(xiàn)在終于能還蝌蚪一個兒子。文中的“我”，也就是蝌蚪，也是在不斷的贖罪，“我”為了自己的所謂前程，勸說妻子王仁美做掉孩子，而釀成妻子連同腹中孩子死亡的悲劇，“我”將這對妻子的虧欠，轉(zhuǎn)移到小獅子身上，“我”對小獅子的好成了我贖罪的唯一方式。文中后半部分小獅子“生產(chǎn)”時，王仁美與我母親魂靈的“到來”頗具魔幻色彩，“王仁美的生產(chǎn)”與“小獅子的生產(chǎn)”同時進行，新生的孩子仿佛就是“我”那失去的孩子，兒子的到來完成了“我”對王仁美孩子的歉疚，我在這新生的嬰兒身上得到了救贖。

二、側(cè)重個體與兼顧社會的聚焦不同

《紅高粱家族》側(cè)重對個體生命意識、酒神精神的抒發(fā)，那“紅得像血海一樣的紅高粱”，象征著生命的躁動性和狂野性，代表著生命的熱烈與激情?！拔覡敔敗庇嗾荐椨兄t高粱一般的血性，他隨心所欲，用暴力解決一切問題，燒殺搶掠，遵從著生命最原始的欲望。他踐踏倫理道德，與我奶奶在高粱地里成就美滿愛情;他睚眥必報，苦練槍術(shù)只為與那花脖子報當(dāng)年欺辱戴鳳蓮之仇;他血氣方剛，口吐鮮血仍要爭一口氣，將綦老翰林棺材抬出七重門。他是秩序的破壞者，原始人類天性的衛(wèi)道士，在他身上張揚著最絢麗的生命色彩，體現(xiàn)著原始生命力的勃發(fā)?！拔夷棠獭币彩且粋€富有傳奇色彩的女人，她愛憎分明、敢于反抗傳統(tǒng)的家族婚姻，勇于追求自己的幸福，她身上有火一般的女子烈性，“出嫁時懷揣剪刀，三天回門時，公然和余占鰲在高粱地里野合，她憎恨把她嫁給麻風(fēng)病人的父親，將其拒之門外，為了捍衛(wèi)愛情將戀兒驅(qū)逐出門，為了刺激出軌的余占鰲和黑眼廝混，為了抗日讓獨子上戰(zhàn)場，為了給抗日民兵送拤餅被日軍打死光榮犧牲”①。她是智慧的化身，高密東北鄉(xiāng)人智慧的代表，面對縣長曹夢九的質(zhì)問，她鎮(zhèn)定自如，裝瘋賣傻，保護了自己和余占鰲，抗擊日本鬼子時，她想出了用鐵耙擋住鬼子汽車退路的計謀。她“一生‘大行不拘細謹，大禮不辭小讓’，心比天高，命如紙薄，敢于反抗，敢于斗爭” ②，充滿了野性精神。

《蛙》在《紅高粱家族》及其后續(xù)若干部文學(xué)藝術(shù)創(chuàng)作基礎(chǔ)上“有了更高的起點與更為厚重的思想基礎(chǔ)，多了更多嚴肅的審視，尤其是對特定歷史時期政治與社會現(xiàn)象的現(xiàn)實批判”，“是對《紅高粱家族》原始、奔放的生命、人性謳歌基礎(chǔ)之上進一步的超越和突破”③?！锻堋分胁粌H有《紅高粱家族》對于生命意志的歌頌，還有對于社會現(xiàn)象的深刻反映。姑姑萬心經(jīng)歷了戰(zhàn)亂年代與杉谷司令的斗智斗勇，感受過新接生法時期村民的崇敬信賴，遭受過愛情的背叛，經(jīng)受過計劃生育時期的人們的唾罵，體會過“文革”時期的迫害，可她依然挺過來了，她本來就倔強的性子變得越發(fā)剛強，成為一個不輸男子的女子，在她身上體現(xiàn)了生命的頑強與成長，體現(xiàn)了高密地區(qū)女子的烈性。同時書中也有不少關(guān)于社會現(xiàn)象的反映與思考，饑餓年代人們吃煤填饑，“我”的第一任妻子王仁美患有牙周炎，吃得“滿嘴都是血”也吃得歡，血腥般的饑餓震撼人心;諸如肖上唇這般的惡人迫害無數(shù)生命，枉死無數(shù)冤魂，卻仍然過得逍遙無比，他的兒子當(dāng)了大官，成了大款，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改革開放后，毒奶粉、結(jié)石寶寶、大頭嬰兒……這樣的變化讓人感到不安與憤懣。而小獅子為了一己私欲選擇代孕，又是對陳眉人生的再一次葬送?！锻堋犯P(guān)注在社會環(huán)境變化中人性的扭曲變異，以及造成人的這種變化的社會反思，它確實要比《紅高粱家族》關(guān)注的面要更深更廣。

三、苦難解脫與苦難沉重的兩相對比

《紅高粱家族》中，死亡是對苦難的掙脫，是對痛苦人生的解脫，這大抵與那動蕩的年代有關(guān)，也與那不甘為死所拘束的自由靈魂有關(guān)。莫言在描繪奶奶之死時用了一種高度詩化的筆調(diào)：“奶奶完成了自己的解放，她跟著鴿子飛著，她的縮得只如一只拳頭那么大的思維空間里、盛著滿溢的快樂、寧靜、溫暖、舒適、和諧。” ④從這里可以看出莫言對于死亡這個概念的超越，死亡并不是人生的苦難境遇，而是人類生命的另一種狀態(tài)。再如余占鰲中了冷麻子的奸計，使我奶奶和王文義妻子以及無數(shù)個兄弟葬死在高粱地里，在再次巡視戰(zhàn)場的時候，還剩一口氣的方七面對余占鰲的救助，卻說“大哥……行行好……別折騰我啦……補我一槍吧”。以及羅漢大爺被日本人剝皮時，他對孫五說：“兄弟，一刀捅了我吧，黃泉之下不忘你的恩德?！鄙眢w與精神的折磨使他們迫切尋求解脫，生命的生對于他們而言是一種苦難，死亡確是這苦難最好的解脫。

《蛙》中，活著才是最好的選擇，它向人們傳達出的恰恰是寧愿背負苦難也要努力活著的價值取向，生命的偉大在于它能承受超越生命的苦難。雙手沾滿嬰兒鮮血的姑姑，被人們視為“黑了心肝、沒了人味的魔鬼”，在推行計劃生育的過程中，姑姑落下了一身的傷痕，家人的不理解與不支持，村民的唾罵與毆打，她都表現(xiàn)的毫不在意，可真的能做到毫不在乎嗎？這只不過是她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罷了，靠權(quán)力來保護自己?！拔母铩睍r期，她主動揭露保護過自己的老院長，對自己的同事黃秋雅更是冷酷無情，求生的愿望使她失去理智，失去自我，真正變成了毫無人性的魔鬼。陳眉是王膽拼了命生下來的孩子，她因受火災(zāi)毀容，卻還是努力生活，替父還債，她接受代孕，卻最終因接受不了失去孩子而精神錯亂。陳眉之父陳鼻，遺傳了傳統(tǒng)封建思想，傳宗接代的他希望王膽為他再生一個兒子，卻終不能如愿，王膽死后性情大變，接受不了這一切的他晚年變成了一個堂吉訶德似的悲劇人物。無論是多么悲慘的人物，卻都是努力地生活，努力的存活，《蛙》對于個體生命的尊重可以想見。

四、“種”的退化與“種”的變異同化之可悲

《紅高粱家族》通過祖孫三代人的對比，體現(xiàn)了“種”的退化?！拔摇睜敔斈棠棠且惠厓旱娜?，是“純種的紅高粱”，“它們根扎黑土，受日精月華，得雨露滋潤，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辈粌H充滿生機與活力，還具有智慧與靈感?！拔腋赣H”豆官，開始生活在父輩的庇佑之下，“十四歲時跟隨余占鰲司令去膠平公路伏擊敵人的汽車隊，之后又帶領(lǐng)‘我母親’倩兒和王光等人與吃人肉的狗群展開激烈的搏斗，不幸在搏斗中被狗咬傷了生殖器，生育能力衰退，這也是后輩們‘種’的退化的開始。作為一個遠離故鄉(xiāng)來到城市生活的人，‘我’身上充滿了城市人的虛情假意。重建故鄉(xiāng)‘千人墳’時，為了衛(wèi)生撿骨殖，‘我’戴上了雪白的手套，遭到父老鄉(xiāng)親憤怒異樣的眼光?！?⑤ “我”是一個被“雜種高粱”包圍著的“不肖子孫”，“空有高粱的名稱，但沒有高粱挺拔的高稈”，“空有高粱的名稱，但沒有高粱輝煌的顏色”，“我們”是生活在祖輩光環(huán)之下的茍且偷生的人，在“我們”身上真切地體現(xiàn)了原始生命力的萎縮和異化。如同血海一樣的純種紅高粱的地盤正在被雜種劣質(zhì)的高粱侵占，莫言通過祖孫三代形象的對比，發(fā)出了深深的憂慮—— “種的退化”。

《蛙》中則較少體現(xiàn)了“種”的退化，更多的是“種”的異化與同化。姑姑原本是一個珍愛生命的人，她可以為人接生，也可以為牛接生，誰家需要她，迎暴雨風(fēng)霜她都要趕過來接生，但身為產(chǎn)科醫(yī)生的“姑姑”對政策全面服從并嚴格實施， 在她手下失去的小生命又數(shù)不勝數(shù)，她失去了從醫(yī)人員的醫(yī)德以及對生命的尊重，所表現(xiàn)出來的都是可怕扭曲的人性。耿秀蓮、王仁美、王膽的死是她逃不開的責(zé)任，晚年的自我救贖又是她希冀尋得心里安慰的自我欺騙，姑姑的一生是難以用功過形容的，她是圣母與魔鬼的統(tǒng)一，在她身上體現(xiàn)了“種”的異化的開始。而小獅子則是姑姑“種”的異化的延續(xù)，小獅子對嬰兒期的陳眉是十分喜愛的，時時抱著舍不得撒手，不愿將他還給陳鼻，可卻能夠為了代孕，選擇長大后的陳眉借腹生子?！拔摇逼鸪跏鞘址磳π—{子代孕的做法的，卻可以在看到廣告牌上的嬰兒后，逐漸認同小獅子的做法，同意她代孕，我被這異化的人性給最終同化了。先輩們善良正直的品德，異化成了后輩們扭曲荒誕的人性，令人十分痛心，文明社會的沖擊，人性的自私黑暗赤裸裸的展現(xiàn)出來，贖罪贖不了已經(jīng)犯下的罪，這本就是一個無解的謎題，為何原本不信神靈，最后卻也改信神明？而人們需要反思的是，面對人世間的殘酷現(xiàn)實，該如何保持住自己的質(zhì)樸和本真。

五、結(jié)語

在莫言的這兩部作品中，找不到絕對的好人，找不到絕對的壞人，找得到的都是些被命運不斷玩弄的可憐人。人性本就是矛盾的存在，難以用好壞去評判去形容。莫言在《紅高粱家族》開始時就對余占鰲帶領(lǐng)的這批隊伍做出評價：“他們殺人越貨，精忠報國，他們演出過一幕幕英勇悲壯的舞劇，使我們這些活著的不肖子孫相形見絀，在進步的同時，我真切地感到種的退化?！雹弈糜嗾荐梺碚f，“小說中他有為了保護高密東北鄉(xiāng)奮勇抗日的英雄一面，體現(xiàn)了人性之善，但與此同時他也是一個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就可以制造滅門慘案的人，也是一個為了私人恩怨就可以打家劫舍的人，同時是一個一時沖動就可以濫殺無辜的人，更是一個為了一己私利就可以發(fā)行‘騎虎票子’剝削老百姓的人，這些都是余占鰲人性丑陋的一面，人性之惡的一面?！雹呔褪沁@善惡一體的真實顯露，唱響了這肆意揮灑生命的原始贊歌?！锻堋分械墓霉?，神與魔的統(tǒng)一體，但卻是無比真實的人的表現(xiàn)，她是接生的圣母，是惡毒的殺嬰人，她在人與鬼之間搖擺，固執(zhí)的遵循那血腥的法律，鐵面無私。耿秀蓮因她的疏忽母子俱亡;王仁美在她的親自操刀下，胎死腹中，香消玉殞;王膽感恩姑姑為她接生，卻也因姑姑的窮追不舍而喪命船中。姑姑是潑辣的，是倔強不屈的，她活得通透也活得糊涂，她人生中的三次愛情，第一次與王小倜，以遭到背叛而終;第二次與楊林，批斗會上楊林的懦弱令姑姑對愛情失望;第三次與郝大手，也只是為了贖罪而已。人性的復(fù)雜與變異在姑姑身上得到了完美展現(xiàn)。而在“我”的身上則處處體現(xiàn)了利與益，我為了自己的前途，勸說妻子打掉自己的孩子;“我”遵從姑姑的命令，娶了小獅子，搶了王肝喜歡的女孩;“我”接受陳眉的代孕，罔顧倫理道德，成了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拔摇痹?jīng)也是一個為國家做過貢獻的人，“我”能夠分辨是非對錯，可“我”最終也成了一個麻木的人。

現(xiàn)實的殘酷影響人的活動，生存、融入、變異、扭曲。如果說《紅高粱家族》帶給人們的是對高粱精神，原始生命力的追逐，那么《蛙》引起人們的則是對善良純真人性的追尋。兩部作品都有關(guān)于人的復(fù)雜性的書寫，都赤裸裸展現(xiàn)了真實的人，都蘊含了歷史的哲理反思。通過這兩部作品，莫言向人們傳達的也是對青年一代以及整個中華民族都能找回曾經(jīng)的生命力，找回自己的初心，恢復(fù)美好的人性的希冀與信心。

注釋：

①②⑤郭燕燕：《“種的退化” —— 〈紅高粱家族〉文本探析》，《宿州學(xué)院學(xué)報》2018年第07期。

③祁生貴：《小說〈蛙〉和〈紅高粱家族〉的多重意蘊分析》，《名作欣賞》2018年第06期。

④⑥莫言：《紅高粱家族》，上海文藝出版社2012年版。

⑦馮雪燕：《模糊的人性之〈紅高粱家族〉》，《青年文學(xué)家》2015年第12期。

參考文獻：

[1]莫言.紅高粱家族[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12.

[2]莫言.蛙[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12.

[3]曹書文.從崇拜到嘲諷——論新時期家族小說的敘事情感[J].河南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2008，（03）.

[4]潘野.論莫言小說《蛙》的悲劇意識[J].新紀(jì)實，2021，（15）.

[5]祁生貴.小說《蛙》和《紅高粱家族》的多重意蘊分析[J].名作欣賞，2018，（06）.

[6]周春輝.鑒賞《紅高粱家族》與其珍貴意識的體現(xiàn)[J].芒種，2014，（13）.

[7]崔濤.論《紅高粱家族》原始生命力的張揚[J].華中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2013，（S4）.

[8]郭燕燕.“種的退化”—— 《紅高粱家族》文本探析[J].宿州學(xué)院學(xué)報，2018，（07）.

[9]顏水生.莫言“種的退化”的歷史哲學(xué)[J].小說評論，2010，（03）.

[10]嚴慧.莫言小說的批判精神[J].當(dāng)代作家評論，2013，（02）.

[11]馮雪燕.模糊的人性之《紅高粱家族》[J].文學(xué)評論，2015，（12）.

作者簡介：

付靜宇，女，漢族，河南安陽人，河南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2019級在讀本科生，研究方向：漢語言文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