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永杰,丁浩,邵濤,趙杰,董東,代童童,尹雪敬,宗成,李君風
(南京農(nóng)業(yè)大學草業(yè)學院飼草調(diào)制加工與貯藏研究所,江蘇南京 210095)
我國水稻(Oryza sativa)秸稈年產(chǎn)量達23402.0 萬t,占農(nóng)作物秸稈總量的22.4%,但水稻秸稈飼料化利用占比僅為可收集量的6.9%,約20.0%的水稻秸稈被焚燒或亂堆亂放,不僅污染了環(huán)境,還造成了資源浪費[1]。因此若能將水稻秸稈通過青貯技術(shù)轉(zhuǎn)化為反芻動物飼料對保障糧食安全,促進資源有效利用和農(nóng)業(yè)生態(tài)環(huán)境保護具有重要意義[2]。青貯可延長飼草的保存時間,提高適口性,緩解因時節(jié)和地區(qū)差異造成粗飼料供給不均衡的壓力,為牛羊等反芻家畜全年提供均衡的日糧。乳酸菌的數(shù)量、活性及水溶性碳水化合物含量是影響青貯發(fā)酵品質(zhì)的關鍵因素。水稻秸稈粗纖維含量高、水溶性碳水化合物含量低、表面附著的乳酸菌數(shù)量較少,常規(guī)青貯效果并不理想[3-4]。
水稻秸稈粗纖維主要包括纖維素(32%~47%)、半纖維素(19%~27%)和木質(zhì)素(5%~24%),它們相互交聯(lián)組成了復雜的網(wǎng)絡結(jié)構(gòu),這種復雜緊密的結(jié)構(gòu)限制了反芻動物對水稻秸稈的消化利用[5-6]。水稻秸稈青貯中添加纖維素酶和木聚糖酶可以降解纖維素、半纖維素,釋放水溶性碳水化合物,促進乳酸發(fā)酵,快速產(chǎn)生乳酸、降低pH,提高青貯發(fā)酵品質(zhì)[7]。Zhao 等[8]研究表明,水稻秸稈青貯中添加纖維素酶,提高了纖維素轉(zhuǎn)化率和水溶性碳水化合物含量。Souza 等[9]發(fā)現(xiàn)添加不同水平的纖維素酶,顯著提高了玉米(Zea mays)青貯飼料的體外產(chǎn)氣量。纖維素酶和木聚糖酶不僅可打破水稻秸稈的細胞壁結(jié)構(gòu),也能與反芻動物瘤胃微生物酶協(xié)同作用,提高瘤胃對粗飼料的消化率[10-11]。
本試驗以水稻秸稈為材料,探討添加不同酶制劑對水稻秸稈青貯飼料結(jié)構(gòu)性、水溶性碳水化合物組分含量、發(fā)酵品質(zhì)及體外消化特性的影響,為水稻秸稈飼料化利用提供理論依據(jù)和技術(shù)支撐。
設對照組(control,CO),0.3%蒸餾水;纖維素酶組(0.3% cellulose,CE),0.3%纖維素酶;木聚糖酶組(0.3% xylanase,XE),0.3%木聚糖酶;組合酶組(combined enzyme group,CX),0.15%纖維素酶+0.15%木聚糖酶。試驗采用完全隨機區(qū)組設計,共48 個實驗室青貯窖(4 個處理×4 個青貯天數(shù)×3 個重復),分別在青貯3、7、14 和30 d 后開窖取樣分析。
將種植于南京農(nóng)業(yè)大學試驗田的水稻于2017 年10 月收獲,去除籽粒后,用鍘刀切成2~3 cm,并混合均勻。新鮮水稻秸稈的化學成分見表1。酶制劑由中國南京Oddfoni 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提供,其添加量以商家說明書為準。將配好的纖維素酶、木聚糖酶均勻噴灑于1.3 kg 切碎的水稻秸稈中,對照組噴灑等量蒸餾水,充分混勻后裝填于2 L 聚乙烯實驗室青貯窖中,壓實后密封(密度為650 g·kg-1鮮重),置于室溫(25±5)℃下保存。以2 只裝有永久性瘺管的健康成年荷斯坦奶牛為瘤胃液供體,于晨飼前收集瘤胃內(nèi)容物,快速混勻后用4 層紗布過濾于預熱至39 ℃保溫發(fā)酵瓶中,并持續(xù)通入CO2維持厭氧環(huán)境,密封待用;瘤胃液供體奶牛圈養(yǎng),日糧組成為干草和精料(1∶1)。
表1 水稻秸稈化學成分Table 1 Chemical compositions of rice straw
1.3.1常規(guī)營養(yǎng)成分分析 分別于青貯3、7、14和30 d 后開窖,取出全部青貯飼料,充分混勻后,以四分法稱取30 g 樣品于100 mL 三角瓶中,加入90 g去 離 子水,4 °C 浸 提24 h 后 以2 層 紗布 和 定 性濾 紙過濾,將所得浸提液-20 ℃冷凍保存。浸提液用來測定青貯飼料的pH 值、氨態(tài)氮(ammonia nitrogen,AN)、乳 酸(lactic acid,LA)和 揮 發(fā) 性 脂 肪 酸(volatile fatty acids,VFAs)。pH 用HA NNA pH211 型(意大利哈納科技有限公司)pH 計測定;氨態(tài)氮含量采用苯酚-次氯酸鹽法測定[4];采用安捷倫1260 高效液相色譜儀(德國安捷倫科技有限公司,配備示差檢測器和Carbomix H-NP5 色譜柱,流動相:2.5 mmol·L-1H2SO4;流速:0.5 mL·min-1;溫度:55 ℃;美國賽分科技有限公司)測定乳酸、乙酸(acetic acid,AA)、丙酸(propionic acid,PA)和丁酸(butyric acid,BA)含量[8]。
水稻秸稈和剩余青貯飼料,65 ℃烘箱中烘干60 h 以上至恒重,測定干物質(zhì)(dry matter,DM)含量[4];采用KjeltecTM 2300 型全自動凱氏定氮儀測定粗蛋白(crude protein,CP)含量[4];采用ANKOM 2000 纖維分析儀(美國ANKOM 科技公司)測定中性洗滌纖維(neutral detergent fiber,NDF)、酸性洗滌纖維(acid detergent fiber,ADF)和酸性洗滌木質(zhì)素(acid detergent lignin,ADL)含量[8];按差值計算半纖維素(hemicellulose,HC)和纖維素(cellulose,CL)含量(半纖維素含量由NDF 減去ADF 得出;纖維素含量由ADF 減去ADL 得出)[12];采用蒽酮-硫酸比色法測定水溶性碳水化合物(water soluble carbohydrate,WSC)含量[4];采用安捷倫1260 型高效液相色譜儀(德國安捷倫科技有限公司)測定葡萄糖、果糖和蔗糖含量,配備示差檢測器和Skim-pack SCR-101C 色譜柱(流動相:0.3%氫氧化銨乙腈溶液;流速:0.4 mL·min-1;溫度:35 ℃,日本島津公司)[13]。
1.3.2體外消化率及產(chǎn)氣參數(shù)測定分析 稱取1 g 青貯飼料樣品(65 ℃烘干后粉碎,過1 mm 篩)于濾袋中[14-15],密封后置于血清瓶中,再向血清瓶中加入10 mL 瘤胃液和40 mL McDougal 緩沖液,置于搖床中培養(yǎng)(39 ℃,150 r·min-1),進行空白校正后,使用壓力傳感器技術(shù)記錄4、8、12、24、48、72 h 的產(chǎn)氣量[16-17]。試驗結(jié)束后,從血清瓶中取出濾袋,洗滌后在105 ℃烘箱中干燥3 h,測定DM 、NDF 和ADF 殘留量,計算體外消化率[18]。累積產(chǎn)氣量(gas production,GP)數(shù)據(jù)擬合為指數(shù)方程[19]。
式中:GPt為t時刻累積產(chǎn)氣量(mL);a為理論最大產(chǎn)氣量(mL);c為產(chǎn)氣速率常數(shù)(mL·h-1);lag為產(chǎn)氣開始時的延遲時間(h);t為讀數(shù)時間點。
采用統(tǒng)計分析系統(tǒng)(SAS 8.0)GLM 程序?qū)?shù)據(jù)進行雙因素方差分析(ANOVA),采用Tukey’s HSD 方法對處理間和青貯天數(shù)間平均值進行多重比較(P<0.05)。
酶制劑、青貯天數(shù)及交互作用顯著影響水稻秸稈青貯過程中LA、AA、PA、BA 含量和LA/AA(P<0.05)。隨青貯時間延長,各處理組LA、AA、PA、BA 和總VFAs 含量逐漸提高(表2),青貯30 d 各處理組均顯著高于青貯3 和7 d(P<0.05);CO 組LA/AA 隨青貯時間延長持續(xù)降低(P>0.05),CE、XE 和CX 組先升高后下降,青貯14 d達到最大值,顯著高于青貯3、7 和30 d(P<0.05)。青貯30 d,CE、XE 和CX 組LA 含量和LA/AA 顯著(P<0.05)高于CO 組,AA、PA、BA 和總VFAs 含量顯著降低(P<0.05);與CE 和XE 相比,CX 組有較高的LA 含量、LA/AA 和較低的AA、PA、BA 和總VFAs 含量(P<0.05);青貯30 d,CX 組LA 含量達到最大值(34.13 g·kg-1DM),青貯14 d,CX 組LA/AA 達到最大值(4.26)。
表2 酶制劑對水稻秸稈青貯過程中有機酸含量的影響Table 2 Effects of enzymes on organic acid contents of rice straw during ensiling
酶制劑和青貯天數(shù)顯著影響水稻秸稈青貯過程中pH、DM 損失、DM 和AN 含量(P<0.05)(表3)。隨著青貯時間的延長,各處理組pH、DM 含量逐漸降低,DM 損失和AN 含量逐漸提高,青貯7 d 后各處理組(除CE 和XE組)pH 均顯著低于青貯3 d(P<0.05),DM 損失(除XE 組)均顯著高于青貯3 d(P<0.05);青貯14 d 各處理組AN含量均顯著高于青貯3 d(P<0.05)。CX 處理組中pH 和DM 損失平均值均顯著低于CE 和XE 組(P<0.05),青貯30 d,CX 組的pH 達到最低值(4.36)。
表3 酶制劑對水稻秸稈青貯過程中pH、干物質(zhì)、干物質(zhì)損失和氨態(tài)氮含量的影響Table 3 Effects of enzymes on pH,DM,DM loss and NH3-N contents of rice straw during ensiling
2.2.1酶制劑對水稻秸稈青貯過程中結(jié)構(gòu)性碳水化合物含量的影響 酶制劑、青貯天數(shù)及交互作用顯著影響了水稻秸稈ADF、NDF 和CL 含量(P<0.05)。隨著青貯時間的延長,各處理組ADF、NDF、CL 和HC 含量逐漸降低(表4),青貯14 d NDF 含量顯著低于青貯3 和7 d(P<0.05);ADF 含量顯著低于青貯3 d(P<0.05);XE 組青貯14 d 后HC 含量顯著低于青貯3 和7 d(P<0.05);CE 和CX 組青貯30 d CL 含量顯著低于青貯3 d(P<0.05)。青貯30 d,CE、XE 和CX 組NDF、ADF 和CL 含量顯著低于CO 組(P<0.05);XE 組HC 含量顯著低于CO 組(P<0.05),CE 和CO 之間無顯著差異(P>0.05);CX 組CL 含量顯著低于XE 組(P<0.05),CX 與CE 之間無顯著差異(P>0.05);CX 組NDF 和ADF 含量平均值顯著低于CE 和XE 組(P<0.05);各處理組間ADL 含量差異不顯著(P>0.05)。
表4 酶制劑對水稻秸稈青貯過程中結(jié)構(gòu)性碳水化合物含量的影響Table 4 Effects of enzymes on structural carbohydrate contents of rice straw during ensiling
整個青貯過程中,CE、XE 和CX 處理組NDF/ADL、ADF/ADL、HC/ADL 和CL/ADL 均低于CO 組,CX 組的此幾項值均最低(P>0.05)。青貯7 d 后,CX 組ADF/ADL、HC/ADL 和CL/ADL 均顯著低于CO 組(P<0.05);青貯30 d,CX 組中NDF/ADL 顯著低于CO 組(P<0.05)(圖1)。
圖1 酶制劑對水稻秸稈青貯過程中結(jié)構(gòu)性碳水化合物與ADL 比值的影響Fig.1 Effects of enzymes on ratio of structural carbohydrates to ADL of rice straw during ensiling
2.2.2酶制劑對水稻秸稈青貯過程中水溶性碳水化合物含量的影響 酶制劑、青貯天數(shù)及交互作用均顯著影響了水稻秸稈青貯過程中WSC、葡萄糖、果糖和蔗糖含量(P<0.05)(圖2)。整個青貯過程中,各處理組中水溶性碳水化合物含量均顯著下降(P<0.05)。CE、XE 和CX 處理組中WSC 含量先提高后下降,而CO 組中WSC 含量持續(xù)下降。青貯過程中CE、XE 和CX 組的WSC、葡萄糖、果糖和蔗糖含量均顯著高于CO 組(P<0.05)。青貯3 和7 d CX 組葡萄糖和果糖含量均顯著高于CE 和XE 組(P<0.05);除青貯14 d 外,整個青貯過程中CX 組中的蔗糖含量均顯著高于其他各組(P<0.05)。
圖2 酶制劑對水稻秸稈青貯過程中水溶性碳水化合物含量的影響Fig.2 Effects of enzymes on water soluble carbohydrate contents of rice straw during ensiling
酶制劑顯著提高了水稻秸稈青貯飼料的理論最大產(chǎn)氣量、產(chǎn)氣速率常數(shù)、24、48 和72 h 的累積產(chǎn)氣量(圖3)和干物質(zhì)體外消化率(圖3),縮短了產(chǎn)氣延滯時間(P<0.05)(表5)。CE、XE 和CX 組的理論最大產(chǎn)氣量、24、48和72 h 累積產(chǎn)氣量和IVDMD 均顯著高于CO 組(P<0.05),且CX 組均為最高,分別為68.27、45.90、61.71、66.34 mL 和61.31%;與CO 相比,CE 和CX 組顯著縮短了產(chǎn)氣延滯時間(P<0.05),CE 和CX 組之間差異不顯著(P>0.05);CX 組顯著提高了產(chǎn)氣速率常數(shù)(P<0.05)。各處理組間IVNDFD 和IVADFD 差異不顯著(P>0.05)。
表5 酶制劑對青貯30 d 后水稻秸稈青貯飼料的體外消化率和產(chǎn)氣參數(shù)的影響Table 5 Effects of enzymes on in vitro digestibility and gas production profile of 30 days rice straw silage
圖3 酶制劑對青貯30 d后水稻秸稈青貯飼料體外產(chǎn)氣量的影響Fig. 3 Effects of enzymes on in vitro gas production profile of 30 days rice straw silage
隨著青貯時間的延長,各處理組pH 隨LA 含量提高逐漸下降。品質(zhì)優(yōu)良的青貯飼料要求pH 在3.80~4.20[20],雖然青貯30 d 各處理組的pH 均高于4.35,但水稻秸稈干物質(zhì)含量高(393.25 g·kg-1FM),植物細胞滲透壓高,趨于生理干旱狀態(tài)的有害微生物活性被抑制,pH 即使高于4.20 也能使青貯飼料得到良好的保存[21]。趙金鵬[4]在水稻秸稈青貯中添加酶制劑后pH 高于4.45,主要是因為水稻秸稈表面附著的乳酸菌數(shù)量(≈4.54 lg cfu·g-1FM)較少所致[13]。CE、XE 和CX 組LA/AA 值逐漸提高,青貯14 d 達到最大值后逐漸下降,說明青貯前期以同型乳酸發(fā)酵為主,LA 含量迅速提高,隨著青貯時間的延長水溶性碳水化合物含量不足,pH 下降速度緩慢,而耐酸的異型發(fā)酵乳酸菌逐漸取代同型發(fā)酵乳酸菌成為優(yōu)勢菌群,產(chǎn)生AA,也可將LA 轉(zhuǎn)化為AA,提高了AA 含量[22]。 AA 具有較強的抗真菌能力,青貯飼料中適量的AA 有利于提高飼料的有氧穩(wěn)定性[14]。PA 和BA 含量過高會影響青貯飼料的適口性,是青貯飼料品質(zhì)優(yōu)劣的重要參考指標[21]。李莉等[23]在象草(Pennisetum purpureum)青貯中添加酶制劑,未檢測到BA。本試驗中,與CO 相比,CE、XE 和CX 組具有較低的BA 和PA 含量,表明水稻秸稈青貯過程中添加酶制劑加快了pH 的降低,有效地抑制了其他有害微生物的活性。
青貯飼料中AN 由植物酶和有害微生物共同作用下,蛋白質(zhì)和氨基酸等含氮化合物的降解產(chǎn)生[24]。優(yōu)質(zhì)青貯飼料AN 含量應低于100.00 g·kg-1TN[23],青貯30 d,各處理組的AN 含量為44.04~58.67 g·kg-1TN,均遠小于100.00 g·kg-1TN,可能是因為CE、XE 和CX 組較低的pH 有效抑制了有害微生物對水稻秸稈青貯飼料中蛋白質(zhì)的降解。
水稻秸稈干物質(zhì)含量較高難以壓實,且節(jié)間中空易殘留氧氣,導致青貯前期有害微生物增殖[4],降低了DM 含量,提高了DM 損失。青貯前期CX 組pH 的迅速降低抑制了有害微生物對水稻秸稈青貯飼料營養(yǎng)物質(zhì)的分解利用,使DM 損失較?。?1.00 g·kg-1DM),這也與CX 組有 較 低的總VFAs(AA、PA 和BA)含量相印證。
CX 組的發(fā)酵品質(zhì)優(yōu)于CE 和XE 組,莊蘇[11]研究發(fā)現(xiàn)纖維素酶與木聚糖酶組合處理象草比單一酶處理組LA/AA 值和LA 含量更高,pH、AA、PA、BA、AN 含量和DM 損失更低,發(fā)酵品質(zhì)更好。水稻秸稈中粗纖維含量高,WSC 含量低(≈46.32 g·kg-1DM),單一酶降解結(jié)構(gòu)性碳水化合物,提高青貯發(fā)酵品質(zhì)效果有限[8]。木聚糖酶可降解半纖維素,提高纖維素酶對纖維素的可及性[8],纖維素酶和木聚糖酶協(xié)同降解水稻秸稈細胞壁多糖,產(chǎn)生較多WSC,為乳酸菌提供了更多的底物,促進了乳酸發(fā)酵,迅速降低pH,抑制了有害微生物活性,提高了發(fā)酵品質(zhì)[11]。
CE 組纖維素含量顯著低于CO 組,XE 組半纖維素含量顯著低于CO 組(P<0.05),表明纖維素酶和木聚糖酶對纖維素和半纖維素的酶解作用直接引起了水稻秸稈青貯飼料粗纖維組分含量的降低。Liu 等[25]在高水分苜蓿(Medicago sativa)青貯中添加纖維素酶顯著降低了NDF 和ADF 的含量(P<0.05),本試驗結(jié)果與其一致。CX 組中木聚糖酶降解了部分半纖維素,提高了纖維素的平均孔徑和比表面積,從而增加了酶對纖維素的可及性[8],進一步降低了纖維素含量,這與CX 組有更高的WSC 含量相印證。青貯30 d,與CO 組相比,CX 組中NDF/ADL、ADF/ADL、CL/ADL 和HC/ADL 顯著下降(P<0.05),證明纖維素酶和木聚糖酶協(xié)同作用效果優(yōu)于單一酶處理。Tian 等[26]研究表明在紫花苜蓿青貯中添加酶制劑對結(jié)構(gòu)性碳水化合物組分影響不顯著(P>0.05),本試驗結(jié)果與其不一致,可能與酶添加量和底物不同有關。此外,本試驗中所用酶最適pH 為5.0 和5.5,青貯過程中各處理組最低pH 高于4.36,青貯前14 d 各處理組pH 始終高于4.50,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酶的作用時間。
CE、XE 和CX 組的葡萄糖、果糖、蔗糖和水溶性碳水化合物含量在整個青貯過程中均高于CO 組,這主要歸因于兩個方面,一是纖維素酶和木聚糖酶促進了纖維素和半纖維素的降解,釋放了部分葡萄糖、果糖和蔗糖等[27];二是添加纖維素酶和木聚糖酶,迅速降低pH,抑制了有害微生物對水溶性碳水化合物的消耗,節(jié)約了更多的水溶性碳水化合物供乳酸菌利用[4]。葡萄糖和果糖是乳酸菌優(yōu)先代謝的底物[28],青貯開始后乳酸菌增殖,代謝利用葡萄糖和果糖,產(chǎn)生乳酸,葡萄糖和果糖含量快速降低[4]。CX 組水溶性碳水化合物含量始終高于CE 和XE 組,纖維素、半纖維素含量低于CE 和XE 組,也間接證明了纖維素酶和木聚糖酶能協(xié)同降解水稻秸稈青貯飼料中結(jié)構(gòu)性碳水化合物,提高水溶性碳水化合物的含量。
許多研究表明[18,29],青貯飼料IVDMD 與各種粗纖維組分含量呈負相關,粗纖維組分含量的降低有利于IVDMD 和產(chǎn)氣量的提高。酶制劑可降解青貯飼料細胞壁中結(jié)構(gòu)性碳水化合物,降低纖維素和半纖維素含量,使之結(jié)構(gòu)相對松散,易于進一步被瘤胃微生物附著并降解[8],本研究中CE、XE 和CX 組水稻秸稈青貯飼料中較低纖維素和半纖維素含量使IVDMD 提高了8.04%~16.03%;與CE 和XE 相比,CX 組更低的纖維素和半纖維素含量,使IVDMD 進一步提高。此外,有研究表明酶制劑與瘤胃微生物存在協(xié)同作用,能促進瘤胃微生物的增殖和提高對底物的附著能力,提高瘤胃微生物對粗飼料的消化率[11]。IVDMD 的提高表明添加酶制劑能有效提高水稻秸稈青貯飼料的消化率。Agustinho 等[30]研究表明,在全株玉米青貯中添加木質(zhì)纖維素酶可提高體外消化率。
瘤胃產(chǎn)氣主要來自瘤胃微生物作用于瘤胃中的粗蛋白和碳水化合物,單位時間內(nèi)產(chǎn)氣量的多少能反映出反芻動物對青貯飼料中營養(yǎng)物質(zhì)的消化率[31-32]。瘤胃微生物和青貯飼料特性影響瘤胃產(chǎn)氣量,本試驗中酶制劑降解了青貯飼料中部分纖維素和半纖維素,改變了水稻秸稈青貯飼料表面結(jié)構(gòu),有利于瘤胃中纖維降解微生物對青貯飼料粘附和定殖,提高了瘤胃微生物對細胞壁多糖的降解和利用[8,13,33],因此CE、XE 和CX 組理論最大產(chǎn)氣量、24、48 和72 h 累積產(chǎn)氣量顯著高于CO 組(P<0.05)。與CE 和XE 相比,CX 組理論最大產(chǎn)氣量(68.27 mL)和產(chǎn)氣速率常數(shù)(0.051)均有所提高,且在72 h 累積產(chǎn)氣量最大(66.34 mL),與CO、CE 和XE 相比分別增加57.50%、26.34%和20.31%,歸因于CX 組最低的粗纖維組分含量和最高的IVDMD。 酶制劑有利于促進瘤胃中纖維降解菌和其他類型微生物的生長繁殖[7],提高了消化率和瘤胃菌體蛋白含量,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體外產(chǎn)氣量。Morgavi 等[33]研究發(fā)現(xiàn)瘤胃微生物酶與外源酶具有協(xié)同作用,添加纖維素酶和木聚糖酶可以顯著提高纖維素和半纖維素在瘤胃中的消化率。Chen 等[34]報道,添加酶制劑顯著提高了蘆葦(Phalaris arundinacea)粗纖維組分的體外消化率。丁良[35]和Li 等[36]發(fā)現(xiàn),青貯飼料中可發(fā)酵營養(yǎng)成分越多,體外產(chǎn)氣量越高,產(chǎn)氣參數(shù)的改善表明酶制劑提高了水稻秸稈青貯飼料的營養(yǎng)價值。
水稻秸稈青貯中添加纖維素酶或木聚糖酶可降解結(jié)構(gòu)性碳水化合物,釋放水溶性碳水化合物,提高青貯發(fā)酵品質(zhì)、IVDMD(8.04%~16.03%)和體外產(chǎn)氣量(24.67%~57.50%),改善了水稻秸稈的營養(yǎng)價值。組合添加纖維素酶和木聚糖酶能進一步降解結(jié)構(gòu)性碳水化合物,提高水溶性碳水化合物含量、體外消化率、產(chǎn)氣量及發(fā)酵品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