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燈新話》中的愛情婚姻觀念

【摘要】 瞿佑《剪燈新話》中有九篇小說是以婚姻愛情為主題，相當集中地、真實細膩地表現(xiàn)了青年男女們的愛情故事，展現(xiàn)了青年男女與封建禮制的抗爭、勇敢追求愛情婚姻的精神面貌，側(cè)面反映出封建社會對人性的壓迫。小說通過描寫青年男女們的愛情遭遇，也體現(xiàn)了作者重人情而輕貞節(jié)的愛情婚姻觀念。

【關(guān)鍵詞】 《剪燈新話》；瞿佑；愛情婚姻

【中圖分類號】I207?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3）17-0026-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17.008

基金項目：本文為國家社科基金冷門“絕學”和國別史等研究專項“中國歷代使朝鮮錄整理與研究”（項目編號：19VJX040）階段性成果。

瞿佑，字宗吉，號存齋，浙江錢塘人（今杭州），生于元朝至正元年（公元1341年），卒于明宣德二年（公元1427年）。《剪燈新話》是明初文人瞿佑所作的一部文言短篇小說集，四卷二十篇加附錄一篇，共二十一篇?！都魺粜略挕分猩婕盎橐鰫矍榈男≌f有九篇，占全部小說的七分之三，具有相當大的比重。這些小說無論是描寫人與人的婚姻，還是描寫人與鬼的愛情，都從不同角度揭露了封建勢力扼殺愛情、毀壞美好婚姻的惡行，頌揚了青年男女為追求自由戀愛和婚姻而進行的抗爭，表達了作者在情愛自由上的理想和愿望。

《剪燈新話》中涉及婚姻愛情的九篇小說分別是《金鳳釵記》《聯(lián)芳樓記》《滕穆醉游聚景園記》《牡丹燈記》《渭塘奇遇記》《愛卿傳》《翠翠傳》《綠衣人傳》《秋香亭記》。瞿佑描寫婚姻愛情，既含有一貫的傳統(tǒng)因素，更是具有鮮明的時代痕跡。在《剪燈新話》中，瞿佑一反唐傳奇的浪漫，襲承宋元話本的世俗情，著眼于現(xiàn)實，將愛情婚姻置于元末動蕩的社會現(xiàn)實中，集中反映市民階層的世俗愿望，以凄婉的筆調(diào)描寫了戰(zhàn)亂造成的愛情悲劇，以文人的敏感寫出了自己對愛情的思考，使《剪燈新話》的愛情故事呈現(xiàn)新的特點，為古代小說的婚戀圖景增添了新顏色。[1]

作者通過婚戀故事的描寫，展現(xiàn)了在戰(zhàn)亂中人民的悲慘遭遇，揭露了悲劇的成因，表達了作者對青年男女的同情、對戰(zhàn)亂的痛恨，對腐朽的封建制度進行尖銳的批判。九篇小說按題材大致可以分為人與人之戀、人與鬼之戀。講述人與人之戀的小說有《聯(lián)芳樓記》《渭塘奇遇記》《愛卿傳》《翠翠傳》《秋香亭記》，記述人與鬼之戀的小說有《金鳳釵記》《滕穆醉游聚景園記》《牡丹燈記》《綠衣人傳》。這些小說展現(xiàn)了元末明初時期青年男女對待愛情和婚姻的態(tài)度，人們對愛情的向往、與封建禮教的抗爭，也表現(xiàn)了戰(zhàn)爭給人民帶來的生離和死別以及一系列的悲劇，充分表達了作者對封建禮教的批判，對人們向往美好生活的肯定，對不幸民眾的同情。

一、《剪燈新話》中人與人之戀

《剪燈新話》中描寫人與人之戀的小說有《聯(lián)芳樓記》《渭塘奇遇記》《愛卿傳》《翠翠傳》《秋香亭記》。在這幾篇小說中，尤以《秋香亭記》最受推崇?！肚锵阃び洝酚浭隽松躺c表妹楊采采是青梅竹馬，曾以詩定情，以待結(jié)褵之期。不久高郵張氏起兵，戰(zhàn)火四起，兩家人不得不遷移避亂。商生的父親帶領(lǐng)全家去臨安，輾轉(zhuǎn)會稽、四明避戰(zhàn)亂，女方家里也遷徙到金陵，十載不通音信。后來“前朝失政，列郡受兵，大傷小亡，弱肉強食，薦遭禍亂，十載于此”[2]826，縱然想守前盟，無奈鱗鴻永絕，女方嫁人以求生存，兩人緣分就此相斷?！昂靡蚓壥菒阂蚓?，只怨干戈不怨天?！盵2]827楊采采的詩句道盡了戰(zhàn)火紛起年代有情人的傷心與無奈。廬陵人晏壁特意為《秋香亭記》作跋：“予觀山陽瞿宗吉長史《秋香亭記》記述錢塘商氏與姑女楊采采事相慨焉。二家聯(lián)姻親之夙好，佩父母之成言，事不和諧，時相乖異。寓恩私于詞翰，適中正之道途，而異其事、感其人、憐其才，而著其美。賦唐律一章云：秋香亭上月明宵，好是商郎恍采嬌。青鳥傳書懷阿母，彩鸞移帳失文簫。釵分剪燈灰心久，錦寄回文入夢遙。烏鵲橋頭風景異，此情應(yīng)與恨俱消?！盵2]833《秋香亭記》以哀婉動人的筆調(diào)寫一對新婚夫妻恩愛和諧，卻因戰(zhàn)亂而分離，音信不通導致了二人令人唏噓的悲劇，晏壁也為此感嘆不已。

《聯(lián)芳樓記》中記敘了吳郡富室薛氏有二女，長女名為蘭英，次女名為蕙英，二人皆聰明秀麗才名遠播，居于蘭蕙聯(lián)芳之樓，有詩數(shù)百首集成《聯(lián)芳集》。有鄭生來蘇州做生意，二女在窗前窺見鄭生在船頭洗澡，將一對荔枝投下，鄭生知曉了她們二人的意思。當晚，三人幽會于聯(lián)芳樓，相攜入寢。后來鄭父來信催促鄭生回去，鄭生卻久久徘徊不愿離去。薛父對此很疑惑，后來在兩個女兒的閣樓中發(fā)現(xiàn)鄭生的詩，大為吃驚，但是卻無可奈何，薛父與鄭生的父親報信，而后兩家結(jié)為二姓之好。封建禮教強調(diào)非禮勿視，三從四德，二女窺見鄭生洗澡，不僅不回避，反而看中了他，背著父親，邀請他前來幽會。蘭蕙二英并非不知“鉆穴”之丑，但是人的天性讓她們拋棄了這份廉恥之心，大膽地追求心儀的男子，她們掙脫了禮教道德的束縛，打破傳統(tǒng)的貞操觀念，主動追求心愛的男子，行為頗為超前，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和宣泄現(xiàn)實中被壓抑著的人欲。這種行為是在與理學家唱反調(diào)，也從側(cè)面反映了作者對封建禮教的反叛精神。

《渭塘奇遇記》中的酒肆肆主之女與來店飲酒英俊的王生一見鐘情。其愛情之離奇令人驚嘆“以為神契”，后來二人結(jié)為夫婦“終以偕老”，突破了門當戶對等封建禮教的束縛，歌頌了青年男女之間的真情，肯定了以愛情為基礎(chǔ)的幸?；橐?。

《愛卿傳》中羅愛愛與趙子成婚，婚后趙子赴江南做官，羅愛愛在家照顧婆婆。趙子不計出身娶妓女羅愛愛，反映了作者平等的愛情觀念。后來張士誠攻陷平江，其麾下劉萬戶見愛愛姿色出眾，逼迫她納為小妾，羅愛愛假意應(yīng)之，自縊而死。戰(zhàn)亂后趙子歸家，發(fā)現(xiàn)妻子已亡，悲痛欲絕，二人陰陽相隔。這樣悲慘的結(jié)局是戰(zhàn)亂造成的惡果，戰(zhàn)爭讓天下的有情人生死分離，陰陽相隔，不得團聚。

《翠翠傳》中劉翠翠與金定同窗情誼深厚，二人結(jié)為夫妻尚未及一載，張士誠起兵高郵，翠翠被張士誠的部將李將軍所擄，金定前去尋妻，備受險阻，“行至平江，則聞李將軍見為紹興守御；及至紹興，則又調(diào)兵屯安豐矣；復至安豐，則回湖州駐扎矣”[2]767。金定幾經(jīng)周折，一路乞行，風餐露宿，終于抵達湖州，與翠翠卻只能以兄妹之禮相見，因為此時翠翠已經(jīng)是李將軍的房中人。二人從此內(nèi)外隔絕，相思成疾，終至命絕?！耙蛔脏l(xiāng)關(guān)動戰(zhàn)鋒，舊愁新恨幾重重！腸雖已斷情難斷，生不相從死亦從。長使德言藏破鏡，終教子建賦游龍。綠珠碧玉心中事，今日誰知也到儂?！盵2]770這是翠翠寫給金定的詩，此時翠翠與金定相見不能相認，心中痛苦萬分，已生死志。由此可見，戰(zhàn)亂給人民的生活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本來靜謐和諧的生活一瞬間變得滿目瘡痍甚至家破人亡。

二、《剪燈新話》中人與鬼之戀

《剪燈新話》中描寫人與鬼之戀的小說分別是《金鳳釵記》《滕穆醉游聚景園記》《牡丹燈記》《綠衣人傳》等。

《金鳳釵記》寫興娘慶娘姐妹與崔興“離魂易嫁”的離奇故事?；伦遄拥艽夼d曾與揚州吳防御之女興娘定下婚約，以一支金鳳釵為約。后崔父與崔興游宦遠方十五年無音信，興娘憂傷成疾沉綿病榻，半年而終。興娘的母親將金鳳釵簪于興娘發(fā)髻隨著興娘下殯。崔生回來時，興娘已葬。清明時暮，全家為興娘上冢，天晚方回，興娘的妹妹慶娘的車轎從崔生面前經(jīng)過留下了一支金鳳釵，崔生拾得。到了夜晚的時候，慶娘前來與崔生歡好，后來二人私奔至丹陽。一年后崔生拿著金鳳釵前來登門拜訪慶娘的父親，言明自己與慶娘兩情相悅，而其父表明慶娘早已在家中臥病許久，一直并未外出。這時家中病床上的慶娘忽然起身向父親表明自己其實是興娘，原來是興娘附身在慶娘身上，她要求父母讓慶娘與崔生續(xù)婚，否則慶娘便命盡于此。后來二人完婚，興娘父親問興娘這樣做的緣由，興娘回答說她在去世后歸于后土夫人帳下，因她的塵緣未盡，故而告假一年與崔生相聚，再續(xù)因緣，完成夙愿。興娘的癡情感動了后土夫人，許她一年時間重續(xù)姻緣。也反映了年輕女性在禮教道德束縛之下的反抗，她們渴望掙脫枷鎖追求愛情，但是卻不能如愿。她們不能在現(xiàn)實中獲得幸福，作者面對她們的困境也束手無策，只能借助于超自然的力量來幫助她們實現(xiàn)愿望。其次也表現(xiàn)了作者內(nèi)心的渴望，從男性的角度來看這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性苦悶，借女性追求愛情的種種困難來抒發(fā)男性在封建禮教倫理下的重重束縛，包括無法情愛自由，只能借助想象完成人內(nèi)心精神世界對情欲的追求。

《滕穆醉游聚景園記》寫元朝書生滕穆與宋理宗朝宮人衛(wèi)芳華月下相會，詩酒唱和，互許真心。滕穆將衛(wèi)芳華娶于家中，二人朝夕相處三年。三年之后衛(wèi)芳華在陽世期限已到，只好無奈離去，而滕穆傷心欲絕，無心考試，遂入雁蕩山采藥不再復返。衛(wèi)芳華為人時在宮中二十幾年得不到愛情，做鬼魂時才得到，可見做人還不如做鬼自在，矛頭直指封建制度，讓人絕情滅欲。

《牡丹燈記》寫奉化州判符君已故之女麗卿與婢女金蓮挑一雙頭牡丹燈于月夜行走，引誘喬生并與喬生歡好，在鄰居的提醒下喬生發(fā)現(xiàn)麗卿早已離世，現(xiàn)在與他夜夜相會的乃是一具粉骷髏。喬生得法師指點暫時避開，不再前往湖心寺，一日飲醉而歸忘記法師叮囑，取徑湖心寺與麗卿再相見，麗卿恨其薄幸將其拉入棺材悶死。后來喬生、麗卿與婢女金蓮三人幻化為“魑魅魍魎”降禍為妖，興災作孽，惑世誣民。眾人知其作祟便請鐵冠道人做法，鐵冠道人請來金甲神將捉拿三人，押赴九幽之司。根據(jù)麗卿的供詞，她離世時年僅十七，此后舉家北遷，再無音信，但麗卿自身還有靈魂存在，飄飄蕩蕩十二年無依無靠，遇見心動之人只求貪歡一時，失去了分寸。雖然有一部分是麗卿避重就輕之言，但是從中亦可窺探出符麗卿死時太過于年幼，還未來得及品嘗愛情的美好，成為鬼魂時才得到愛情，被壓抑的情欲逐漸變態(tài)化使得麗卿走入了歧途。

《綠衣人傳》寫趙源與綠衣人的“再世姻緣”。趙源居于西湖葛嶺，他旁邊的住所就是宋代賈似道的舊宅。他常見一綠衣女子日暮而來日出而去，經(jīng)攀談后發(fā)現(xiàn)是舊時相識。綠衣女子本是賈似道的侍女，趙源前世乃是賈似道的仆人，當時二人情投意合，卻被同輩所覺告發(fā)與賈似道，被賈似道賜死于西湖斷橋之下。而今再遇，二人憶起前夕又重修舊緣，無奈趙源已轉(zhuǎn)世為人，綠衣女仍在鬼簿，僅能相聚三年，但綠衣女與趙源訣別時卻說：“然而?？菔癄€，此恨難消，地老天荒，此情不泯！”[2]822綠衣女離去后，趙源投靈隱寺出家為僧。二人之情真摯無比，令人動容。情投意合的二人在封建勢力的壓迫下連戀愛自由婚姻自由都無法擁有，被賈似道殺死，作者正面抨擊了封建官吏的殘暴不仁、兇惡至極、草菅人命等罪惡和腐朽的封建制度，對青年男女追求美好愛情給予支持。

三、重情輕禮的愛情婚姻觀

桂衡在《〈剪燈新話〉詩并序》里曾提到瞿佑《剪燈新話》說：“世間萬事幻泡爾，往往有情能不死”[2]657，作者的“重情”觀念由此可見，在這九篇小說中均有體現(xiàn)。《剪燈新話》中九篇愛情小說中的男女主人公都是勇敢超越倫理規(guī)范束縛、向內(nèi)積極追求自我情感體驗、追隨情感流動的人。他們對待愛情大膽勇敢、坦率自然，破除門戶之見，摒棄封建等級制度，追求自由戀愛。《滕穆醉游聚景園記》中滕穆是前途大好的考生，衛(wèi)芳華是前朝的宮女，在人鬼殊途、門第不對等的情況下二人仍然相知相愛，正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門戶之見身份之殊皆不在二人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他們所在意的唯“情”而已。在衛(wèi)芳華離開陽世回歸九幽之后，滕穆如喪配偶，他對衛(wèi)芳華情深如海，無心參加考試，亦決定終身不娶，入山采藥，不見世人。可見滕穆對愛人用情之深，在愛人離去后悲痛至極，是個至情至性之人。

在《翠翠傳》中，翠翠在動亂中被張士誠的部下李將軍擄為姬妾，金定仍然對她真情不改，輾轉(zhuǎn)多地苦苦尋覓了六年，才尋到翠翠，表現(xiàn)了一種重人情而輕貞節(jié)的態(tài)度[3]。在幾千年封建思想的籠罩下，這種態(tài)度難能可貴。作者有一種超前的兩性情感認知觀念，那就是真情至上，破除門戶之見，摒棄貞節(jié)觀念等封建禮制思想的束縛，在愛情面前，真心最重要，身份、地位等身外之物都是次要的。作者不以有色眼鏡看人，這種觀念也體現(xiàn)在他的行文之中，他筆下的男男女女皆不注重出身，只看中眼前、心中之人，是近現(xiàn)代愛情觀念的雛形。

《愛卿傳》中的趙六雖出身于簪纓之族，家資巨萬，娶妻卻不受制于傳統(tǒng)的觀念，大膽娶妓女羅愛愛為妻，并且兩人相愛至深并無嫌隙，同樣也體現(xiàn)了重情感輕門第輕貞節(jié)的觀念?！段继疗嬗鲇洝分械耐跎呛篱T士族，在外收租路過酒肆，與酒肆之女眉目傳情并在夢中夜夜相會。在王生離開酒肆之后，酒肆之女相思成疾，藥石也無效，但在王生來到之后身體卻奇跡般痊愈了。愛情令人生，也令人死。王生與酒肆之女身份地位不同，兩人卻因春心萌動而于夢中相會，破除了身份屏障，打破了現(xiàn)實與幻想的界限，沖出了封建禮制的樊籠，大膽地追求愛情，追求情欲自由和婚姻自由。

《聯(lián)芳樓記》中的蘭英和蕙英在看到英俊的鄭生后，芳心大動，主動投擲荔枝以示意鄭生。鄭生無法登上高樓，二女便以竹兜拉他上樓，行為頗為大膽、前衛(wèi)，不受禮教的束縛，這對當時的人們來說無疑是離經(jīng)叛道的行為，但是作者并沒有批判，也沒有苛責三人，反而是給予勇敢追求愛情的青年人很高的贊揚。小說最后二女同嫁一夫又增加了圓滿的結(jié)局，滿足了人們的心理期待，也表現(xiàn)了作者對于大膽、率性、熱烈、真摯情感的肯定，主張青年人沖出束縛人性的樊籠，主動地強烈地追求愛情，肯定人性，歌頌愛情，與提倡“存天理滅人欲”的理學家公然唱起了反調(diào)[4]。

《剪燈新話》中九篇愛情小說描寫了青年男女在封建制度壓制下的反抗，是因為封建禮教制度限制了人們正當?shù)淖非蠛妥罨镜挠?。小說通過肯定人們對于情欲的大膽追求和熱烈向往，來向封建制度和封建制度的擁躉挑釁，同樣小說所體現(xiàn)的重情輕禮觀念也帶有離經(jīng)叛道的色彩。

參考文獻：

[1]溫艷.試論《剪燈新話》婚戀故事描寫的創(chuàng)新[J].德州學院學報，2008，（03）：17-19.

[2]（明）瞿佑著，喬光輝校注.瞿佑全集校注[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0.

[3]皋于厚.《剪燈新話》與《剪燈余話》的精神向度比較[J].明清小說研究，2010，（02）：232-242.

[4]時培根.白骨叢中的憤世嫉俗 恍惚迷離的悲歡離合——《剪燈新話》思想略論[J].宜賓學院學報，2010， 10（02）：31-35.

作者簡介：

張佳楠，河南理工大學文法學院中國古代文學方向 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