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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魏晉南北朝史官任用的文學因素及其意義

      2023-08-21 19:06:27鄭華萍
      關(guān)鍵詞:文才史官著作

      鄭華萍

      (江蘇警官學院基礎(chǔ)課教研部,江蘇 南京 210097)

      魏晉南北朝是史官制度發(fā)展的重要歷史時期。有關(guān)當時史官與文學的關(guān)系,歷來研究者大多僅關(guān)注史書的文學性,而忽略了史官任職資格中的文學因素。所謂史官,即由帝王任命的記言記事的官員,在魏晉南北朝時主要包括著作官、撰史學士、兼職史臣和監(jiān)修國史及起居注者。具備相當?shù)奈膶W素養(yǎng)和才能是這一時期史官任用的重要條件。這一點,我們可以從史官被選任的要求中看出,正如劉知幾所說:“其有才堪撰述,學綜文史,雖在他官,或兼領(lǐng)著作?!盵1](P287)根據(jù)正史人物傳記、《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等材料的統(tǒng)計,這一時期有史官經(jīng)歷的文士至少有一半。盡管史才應(yīng)是選任史官的首要條件,但相較之下,文才卻是這一時期對任職者的普遍要求。

      一、魏晉南北朝史官任職資格考

      關(guān)于魏晉南北朝史官任職資格問題,迄今無人詳考。筆者細究當時史官被任職的情況,發(fā)現(xiàn)原因主要有四方面:優(yōu)秀的史才、杰出的文才、出色的“策能”以及門第品級。但是史才和文才之間并沒有嚴格的劃分,存在交叉的部分。優(yōu)秀的史官大多學綜文、史,博聞多識,為史學的發(fā)展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其一,史官的職責主要是撰史和修起居注,史才也就成為首選條件。魏晉南北朝有不少文人因史才出色而被任史官。據(jù)記載,西晉時如華嶠“有論議著述之才”,[2](P1476)遂與中書共參著作事;郭琦“博學,善五行,作《天文志》《五行傳》,注《榖梁》《京氏易》百卷”,晉武帝“以琦為佐著作郎”;[3](P2436)東晉時祖納舉薦王隱時稱他“清純亮直,學思沈敏,《五經(jīng)》群史多所綜悉,且好學不倦,從善如流。若使修著一代之典,褒貶與奪,誠一時之俊也”;[3](P1698)何充、庾冰推薦謝沈時稱“有史才”,[3](P2152)遂遷為著作郎,撰《晉書》三十余卷;徐廣重視荀伯子的才學,于是薦任佐郎,“助撰晉史及著桓玄等傳”;[4](P1627)王韶之因私自撰寫《晉安帝陽秋》,“時人謂宜居史職,即除著作佐郎,使緒后事。”[4](P1625)南朝時梁裴子野曾“刪撰為《宋略》二十卷。其敘事評論多善”,沈約見而嘆曰:“吾弗逮也。”深受當時蘭陵蕭琛、北地傅昭、汝南周捨的稱贊。因此,吏部尚書徐勉言之于高祖,授著作郎,“掌國史及起居注”;[5](P442-443)北朝時北魏段承根受崔浩賞識,“以為才堪注述,言之世祖,請為著作郎。”[6](P1158)李敷引薦程駿時稱“駿實史才,方申直筆,千里之任,十室可有。請留之數(shù)載,以成前籍”。[2](P3675)以上所舉的善于著述、博綜經(jīng)史、撰寫史志等都屬于“史才”范圍,士人由此而走上“史途”并積極地發(fā)揮自己的才能,可見其在史官選用上的重要作用。

      其二,杰出的文才是當時史官任職的重要資格。史官除了撰寫史書和起居注外,在有詔命時還需校整圖書,撰哀冊文、碑文、奏議等,而這些職責的實現(xiàn)都離不開杰出的文才。因文才而任職史官的如西晉張載的《濛汜賦》為傅玄稱賞,故“為之延譽,遂知名。起家佐著作郎,出補肥鄉(xiāng)令。復為著作郎”;[3](P1518)東晉郭璞的辭賦為世所稱,“后復作《南郊賦》,帝見而嘉之,以為著作佐郎?!盵3](P1901)干寶“少勤學,博覽書記,以才器召為佐著作郎”;[3](P2149)蕭梁任孝恭的才學為高祖所知,遂“召入西省撰史”[5](P726)等等。北朝雖尚武,文學發(fā)展落后于南朝,但也有一批頗富才學的史官。如邢產(chǎn)屬文,“少時作《孤蓬賦》,為時所稱。舉秀才,除著作佐郎”[6](P1449);少時即以文學知名的陰仲達為崔浩所知,薦曰“涼土才華”,[6](P1163)遂參與修史,征為秘書著作郎;韓興宗“好學,有文才。年十五,受道太學”,[6](P1333)司空高允引參著作事;李諧“風流閑潤,博學有文辯,當時才俊,咸相欽賞”,[6](P1456)崔光引為兼著作郎;秘書監(jiān)李凱因裴景融的才學“啟除著作佐郎”,[6](P1534)后遷輔國將軍、諫議大夫,仍領(lǐng)著作;孫搴以文才著稱,被“太保崔光引修國史”[6](P1534)等等。由上可知,史官的任職方式主要有四種:士族子弟的起家官、皇帝直接任命、因才能為他官推薦、以他官兼任史官。而任職的共同原因是“才堪著作”。

      其三,優(yōu)秀的“策能”是當時史官任職的又一資格。魏晉南北朝選官設(shè)“秀才科”,雖出自薦舉,但也有策問考試,尤其是南北朝時期。《北堂書鈔》引《晉品令》曰:“策秀才,必五策皆通,拜為郎中。一策不通,不得選?!盵7]士人因?qū)Σ叻Q旨而被任史官者,如劉宋時揚州秀才顧練和豫州秀才殷朗“所對稱旨,并以為著作佐郎”;[4](P56)顧愿“大明中,舉秀才,對策稱旨,擢為著作佐郎”;[4](P2087)北魏的韓顯宗“太和初,舉秀才,對策甲科,除著作佐郎”;[6](P1338)裴延俊“涉獵墳史,頗有才筆。舉秀才,射策高第,除著作佐郎”;[6](P1528)盧觀“少好學,有俊才,舉秀才,射策甲科,除太學博士、著作佐郎”[6](P1871)等等。秀才對策的要求較孝廉經(jīng)試更難一些,更注重士子的才學文采。因策問而受到賞識并進入仕途,可見這一時期選官對才能的重視。

      其四,魏晉南北朝在選官上踐行九品中正制,門第為重要因素。這一時期門第森嚴,有高門、一般士族、寒族三個層次。通過對魏晉南北朝史官門第的統(tǒng)計,可以明顯地發(fā)現(xiàn)任職史官者以高門居多,始終占據(jù)著該職位的比重超過44%(魏晉44.4%,劉宋73.5%,南齊77.3%,蕭梁44.7%,陳朝47.1%,北魏61.5%,東魏、北齊53.7%,西魏、周59.3%),其中尤以宋、齊、北朝為盛。其次是一般士族,他們在選任中占有明顯的優(yōu)勢。寒族子弟雖也有因文才而進入著作局或史館的,但人數(shù)特別少。此外,這一時期還有因門第而起家或解褐著作官者,著作郎中有西晉的摯瞻,劉宋的何求,蕭齊的劉繪,蕭梁的劉遵、徐敬成,北魏的司馬消難;著作佐郎中有東晉的孫盛、王修、王蘊、蔡廓,劉宋的蕭映、王秀之、蕭惠基、王奐,蕭齊的王瞻、蕭藻、張率、蕭介、蕭洽,蕭梁的徐悱、陸襄、柳敬禮、柳仲禮、蔡允恭,陳的陸從典,北魏的鄭敬祖、李希禮、崔謙、薛聰?shù)鹊?。當時選官注重門第,歷來頗受研究者的關(guān)注,于此所列史官的任用史料正可佐證此點。

      綜上所述,史官被任職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并且在不同時期,其重視因素亦不同。魏晉時,史官選任不重門第,看重才學,一般士族及寒士因才能入選史臣者較多;至南北朝時,門第變?yōu)槭饭龠x任的重要參考因素,尤其是著作佐郎,成為士族子弟的起家官,但自身所具備的才能是仕途順暢的保障之一。

      二、文學因素與史官任用

      史官,眾所周知,首先具備的必須是史才,而魏晉南北朝史官選用卻極為重視文才,這是為什么呢?文才在史官任用的過程中到底有什么作用呢?擁有優(yōu)秀的文才又對史官存在多大影響呢?這些問題的解決對于我們理解文才在當時史官任用中的作用有著重要的意義,亦有助于進一步了解這一時期的史官制度。

      其一,文學素養(yǎng)是選任史官的標準?!稌x書·職官志》載:“著作郎始到職,必撰名臣傳一人?!盵3](P735)這是兩晉選拔著作郎官的獨特方式,要求史官必須具備撰傳記的能力。南北朝史書中雖沒有明確規(guī)定選任史官的標準,但從任職者的經(jīng)歷、才能及作品中可以看出,這一時期的史官選任較為重視文學素養(yǎng),如著作郎陸機“天才秀逸,辭藻宏麗”,張華嘗譽之曰:“人之為文,常恨才少,而子更患其多”;[3](P1480)兼掌著作的任昉“雅善屬文,尤長載筆,才思無窮,當世王公奏表,莫不請焉。昉起草即成,不加點竄?!盵5](P253)為一代詞宗沈約所推挹;兼領(lǐng)著作的陸瓊“幼聰慧有思理,六歲為五言詩,頗有詞采”,[8](P396)博學善屬文,京師稱為神童;著作郎崔浩“少好文學,博覽經(jīng)史,玄象陰陽,百家之言,無不關(guān)綜,研精義理,時人莫及”[6](P807)等等。著作(佐)郎、撰史學士以及兼、領(lǐng)郎官者,雖號稱史官,但其實文才勝過史才,長于文筆。劉勰曾說:“孫盛干寶,文勝為史。準的所擬,志乎典訓。戶牗雖異,而筆彩略同。袁宏發(fā)軫以高驤,故卓出而多偏。孫綽規(guī)旋以矩步,故倫序而寡狀……后漢才林,可參西京;晉世文苑,足儷鄴都。然而魏時話言,必以元封為稱首;宋來美談,亦以建安為口實。何也?豈非崇文之盛世,招才之嘉會哉!”[9](P701-702)可見當時即使是以史學知名者,亦具有較好的文學才能,史館里多為文才。此外,從一些制誥中也可以發(fā)現(xiàn)這一點,如杜之偉《求解著作啟》中的“或清文贍筆,或強識稽古”,[8](P455)高祐《奏請修國史》中的“著作郎已下,請取有才用者,參造國書,如得其人,三年有成矣”。[2](P3657)即要求任職史官者必須具備一定的文才。

      其二,突出的文才是良史的要求之一。曾鞏在《南齊書目錄序》中說:“古之所謂良史者,其明必足以周萬事之理,其道必足以適天下之用,其智必足以通難知之意,其文必足以發(fā)難顯之情,然后其任可得而稱也?!盵10](P288)優(yōu)秀的史家必須具備德、學、識、才相統(tǒng)一的素質(zhì),其中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史才”。所謂“史才”,即修史者的文章技術(shù),無論敘事還是文采,都與文才密切相關(guān),恰如章學誠曾言:“夫史所載者事也,事必藉文而傳,故良史莫不工文?!盵11](P258)綜觀史籍中明言記載的堪稱“史官之尤美,著作之妙選”[1](P288)的良史,如陳壽“善敘事,有良史之才”;[3](P2137)孫盛的《晉陽秋》“詞直而理正”[3](P2148)、干寶的《晉紀》“簡略,直而能婉”,[3](P2150)故世人稱為良史;李彪“生自微族,才志確然,業(yè)藝夙成,見擢太和之世,輶軒驟指,聲駭江南,秉筆立言,足為良史”。[6](P1402)還有華嶠、陸機、束皙、虞預(yù)、裴子野等等,他們大多文才贍富,博綜經(jīng)史,具有明顯的文人特征。

      其三,史官的作品及史書中對作品的選錄影響了時人的文學觀。魏晉南北朝是士族興盛的時代,出現(xiàn)了很多文學大族。同時,也出現(xiàn)了一批史官世家,祖孫、父子、兄弟、叔侄先后或同朝為史官者不在少數(shù)。長輩的提攜教育,同輩之間的學習切磋,形成了深厚的家學淵源,為后輩樹立了榜樣。如高陽新城許氏,許珪,宋著作郎;孫許懋,梁天監(jiān)初以征西鄱陽王諮議兼著作郎,著有《風雅比興義》《述行記》等;曾孫許亨“少傳家業(yè),孤介有節(jié)行。博通群書,多識前代舊事,名輩皆推許之”,[8](P458)以太中大夫領(lǐng)大著作,知梁史事,撰有文筆六卷;玄孫許善心“述成父志,修續(xù)家書”,[12](P1428)成《梁史》70 卷,并著有《符瑞記》等。一門五代有四代人曾任職過史官,在敘事和行文上都具有某種相似性;再如彭城劉氏,劉繪,解褐著作郎,著有《劉繪集》;子劉孝綽,號曰神童,少時幫父親草寫詔誥,起家著作佐郎,有文集數(shù)十萬言;孫劉諒,著作佐郎,“少好學,有文才,尤博悉晉代故事,時人號曰‘皮里晉書’。”[5](P484)此外,劉孝綽的從弟劉遵、從侄劉芻也任職過著作郎。《梁書》曾言:“孝綽兄弟及群從諸子侄,當時有七十人,并能屬文,近古未之有也?!盵5](P484)殊不知他們不僅善屬文,有一些還曾任職為史官。類似的還有河南陽翟的褚湛之、褚淵、褚寂之,昌黎棘城的韓興宗、韓顯宗、韓子熙,河南鄚縣的邢祐、邢敏、邢邵、邢巒、邢產(chǎn)、邢子明、邢昕等等,不管在文學作品上還是在史書的撰寫手法上,無不具有秉承性。此外,史官對史傳人物文學作品的選錄、品評與鑒賞也直接影響了他人的文學審美,對后人認識這一時期文學的價值及特點亦產(chǎn)生了深刻的影響。

      最后,文學素養(yǎng)是良好君臣關(guān)系的調(diào)節(jié)劑。史官有撰史任務(wù)時即在著作局或史館修史,閑暇時或教書講文,或隨從帝王大臣宴游,詩酒唱和,賦詩作文,或侍從討論義理。好的文辭不僅可以引起帝王大臣的注意,展示自己的才華,亦可美化形象,為君臣關(guān)系涂抹色彩。如曹魏的王沈“正元中,遷散騎常侍、侍中,典著作,與荀顗、阮籍共撰魏書,多為時諱,未若陳壽之實錄也。時魏高貴鄉(xiāng)公好學有文才,引沈及裴秀數(shù)于東堂講燕屬文,號沈為文籍先生,秀為儒林丈人”;[3](P1143)劉宋的江智淵“愛好文雅,詞采清贍”,世祖十分賞識,擺設(shè)私宴,“多命群臣五三人游集,智淵常為其首。同侶未及前,輒獨蒙引進”;[4](P1609-1610)蕭梁的劉孝綽“嘗侍宴,于坐為詩七首”,為高祖所贊,“由是朝野改觀焉”[5](P480);蕭子顯的才華為高祖所賞,“每御筵侍坐,偏顧訪焉”,太宗亦“素重其為人,在東宮時,每引與促宴”;[5](P511-512)北魏的程駿常與顯祖論《易》《老》之義,顯祖“顧謂群臣曰:‘朕與此人言,意甚開暢’”。[6](P1345)他們都因才能而得以在帝王大臣面前嶄露頭角,并得到賞識,進一步拉近了君臣關(guān)系。

      總而言之,史官的文學素養(yǎng)在任職和仕途升遷上有著重要的作用。這一時期的史官與文人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如劉節(jié)所說:“從三國起直到隋末,凡是文人,很少與史學沒有關(guān)系。所謂‘才堪著述,學綜文史’的,都網(wǎng)羅在史家之列?!盵13](P71)大批文人入史職,史官群體文化素質(zhì)整體較高,是此時期史官制度的典型特征。

      三、意義

      魏晉南北朝統(tǒng)治者大多好為文學,士族之間亦以文學相標榜,因文才而進入仕途者頗多。史官選用響應(yīng)上層領(lǐng)導者的號召,極為重視文學才能,吸引了更多的人重視文學。社會對史官及其作品的認可影響了一代文風,并促進了文學自覺的進程。

      首先,魏晉南北朝史官任用重文才對當時及后世的文風產(chǎn)生了一定的影響?!妒吠ā费裕骸暗允乐匚脑澹~宗麗淫,于是沮涌失路,靈均當軸。每西省虛職,東觀佇才,凡所拜授,必推文士?!盵1](P233)大批文士進駐史館,不僅參與修史,還撰寫詩文,成為當時文壇的主要代表,執(zhí)一時文壇牛耳,如晉末宋初的謝靈運、宋齊的沈約、魏齊的邢邵。謝靈運“少好學,博覽群書,文章之美,江左莫逮……每有一詩至都邑,貴賤莫不競寫,宿昔之間,士庶皆遍,遠近欽慕,名動京師”,[4](P1743、1754)開啟了山水詩創(chuàng)作的新風,后世追隨者不斷;沈約“博通群籍,能屬文……撰《四聲譜》,以為在昔詞人,累千載而不寤,而獨得胸衿,窮妙其旨,自謂入神之作”。[5](P233、243)他的四聲說對當時五言詩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梁書·庾肩吾傳》言:“齊永明中,文士王融、謝朓、沈約文章始用四聲,以為新變,至是轉(zhuǎn)拘聲韻,彌尚麗靡,復踰于往時?!盵5](P690)邢邵“十歲,便能屬文,雅有才思,聰明強記……自孝明之后,文雅大盛,邵雕蟲之美,獨步當時,每一文初出,京師為之紙貴,讀誦俄遍遠近”。[14](P475、476)與溫子昇、魏收并稱“北地三才”。在他們周圍都有一批朋友相互賞析文章,討論文學。在謝靈運周圍,有謝惠連、顏延之、范泰、劉義真、何長瑜、荀雍、羊璿之等;在沈約周圍有謝朓、王融、何遜、任昉、周颙、范云、吳均等;在邢邵周圍有陽固、裴伯茂、邢罘、陸道暉、王昕等。他們相互唱和、相互支持,共同的詩文活動引領(lǐng)了一代文風,在當時文壇上掀起了一絲波瀾,對后世的文學創(chuàng)作亦產(chǎn)生了一定的影響。

      其次,魏晉南北朝史官任用重文才促進了社會重文學的風氣。這一時期的史官大多以文學見長,很多都有作品傳世。依據(jù)正史本傳和《隋書·經(jīng)籍志》《舊唐書·經(jīng)籍志》《新唐書·經(jīng)籍志》等的記載,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史官中很多都撰有集。魏晉史官80人,其中50 人有集,占62.5%;南朝史官108 人,其中42人有集,占39%;北朝史官166 人,其中25 人有集,占15.1%。李善注《文選》選錄了先秦到梁代共130人的作品,其中任職過史官的有23位,并且選詩最多的三位詩人陸機、謝靈運、江淹都擔任過史職。這一時期的文學在特定時間范圍內(nèi)形成一種群體風格,而每一種代表性的風格中都有史官的參與,如太康詩風中的張載、張亢、陸機、陸云、潘岳、潘尼,游仙詩的代表郭璞,玄言詩的典型孫綽,元嘉體中的謝靈運,永明體的典范沈約、宮體詩的代表徐陵,小說界的干寶、吳均、陸瓊,文學批評領(lǐng)域的陸機、徐陵,“北地三才”的溫子昇、邢邵、魏收等等。創(chuàng)作如此豐富、風格如此多樣化的史官,我們不得不承認他們在當時文壇上的影響力,而這種結(jié)果的產(chǎn)生與任用史官時重視文才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這一時期的史官在官品上雖只是六品、七品,但著作官屬于清官,實際政治地位遠高于同品級的其他官員,為高門士族所喜任。史官選用重文才,感染著社會上其他階層的人,或欲以文才進入仕途,或欲炫耀文才以便得到重視。他們紛紛加入到文學創(chuàng)作的大流中,創(chuàng)造了濃厚的文學氛圍,積累了寶貴的實踐經(jīng)驗,推動了社會喜好文學的風習。

      最后,魏晉南北朝史官任用重文才是文學自覺的反映,也是促使文學自覺的重要因素。魯迅在《魏晉風度及文章與藥及酒之關(guān)系》中說:“他說詩賦不必寓教訓,反對當時那些寓訓勉于詩賦的見解,用近代的文學眼光看來,曹丕的一個時代可以說是‘文學的自覺時代’,或如近代所說是為藝術(shù)而藝術(shù)(Art for Art’s Sake)的一派?!盵15](P382)這一時期是文學自覺發(fā)展的特殊時期,文學素養(yǎng)是士人所共同追求的目標。史官選用重文學素養(yǎng)即文學自覺化在史學領(lǐng)域的反映,是文學對史學的滲透和影響下的產(chǎn)物。李少雍說:“這三部史書(《宋書》《南齊書》《魏書》)在不同程度上都是六朝文風的體現(xiàn)者,與文學發(fā)展的總進程有密切關(guān)系。而且,不論在記事載言方面,還是在刻畫人物形象方面,史傳文學都代表著當時敘事文學的最高成就?!盵16]史官群體有意識地將文學手法運用到撰寫史書的過程中,以“文”運“筆”,以致劉知幾感嘆:“此乃綺揚繡合,雕章縟彩,欲稱實錄,其可得乎?”[1](P191)從史的角度來考量文學,為文學活動注入了新鮮的血液。反之,史官任用重文學素養(yǎng)又加速了文學自覺的進程。同時兼具史官與文士的身份,其創(chuàng)作為文學注射了新的活力,如史書中單列《文苑列傳》并選錄文學作品,陸機在《文賦》中對文體的分類,李充在《翰林論》中對文體風格的論述,沈約的“四聲”“八病”說及其對詩歌審美創(chuàng)作的影響,對文學自覺起了不可忽視的作用。

      總之,魏晉南北朝史官在任用的過程中極為強調(diào)文學才能,是當時政治文化背景的深刻影響和本身職責的根本性要求。他們在任職前以文才名當時,任職后更是人盡其才,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不僅在史學上留下了足跡,更在文學領(lǐng)域引領(lǐng)了一代文風,對后世文學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史官與文士身份的“一身二任”現(xiàn)象,在魏晉南北朝史學史與文學史上都數(shù)見不鮮。這一時期史官任用尤其重視文才,亦導致了一些弊端,如史書的文學性、文字的晦澀等,從反面證明了文學的發(fā)展對史學的滲透和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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