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覺醒》是美國女作家凱特·肖邦在19世紀(jì)末創(chuàng)作的一部長篇小說。小說描寫了一個婚姻中的女性因感到空虛而戀上別的男人,并想要逃離婚姻尋找自由的故事。作為個體,主人公艾德娜·龐德烈理性覺醒的過程其實也是其潛意識和意識不斷斗爭的過程。從個性的萌發(fā)到最終卸下包袱奔赴大海,在尋找自由的過程中,她經(jīng)歷了從超我、自我到本我的回歸。從人類共性來看,覺醒后的艾德娜如偷吃智慧果的夏娃一般在充當(dāng)著“引誘之蛇”的大海和周圍人的啟發(fā)下,開始思考自己作為獨立個體應(yīng)如何存在,并發(fā)出“最好還是醒來”的感慨。本文通過分析女主人公艾德娜個性發(fā)展歷程,挖掘作者在文本背后所蘊含的深意。
[關(guān)鍵詞] 自由? 理性? 個性? 共性
[中圖分類號] I106.4? ? ? [文獻標(biāo)識碼] A? ? ? ?[文章編號] 2097-2881(2023)09-0054-05
《覺醒》是美國作家凱特·肖邦創(chuàng)作并出版于1899年的一部長篇小說,因其涉及的道德問題一度遭到輿論譴責(zé),并被禁止在書店、圖書館上架。書中塑造的離經(jīng)叛道的女性形象與當(dāng)時大眾的道德觀格格不入,肖邦也因此被人們遺忘。20世紀(jì)60年代西方第二次女權(quán)運動興起后,她在美國文學(xué)史上的地位被重新確立,學(xué)者帕爾·塞耶斯泰德(Per Seyersted)為她寫了一本傳記,稱其開創(chuàng)了美國文學(xué)的新局面,桑德拉·吉爾伯特(Sandra Gilbert)為這本書寫了導(dǎo)讀,之后,肖邦進入了美國女性作家的譜系,因此很多人將肖邦歸為女性主義作家的行列中。
一、作為個體的女性的“個性”
從道德層面來看,肖邦似乎塑造了一個離經(jīng)叛道的女性形象。然而對女性個體來說,這部作品恰恰揭示了女性生活的秘密,讓更多女性重新審視自己的生活。小說中的大多數(shù)女性和艾德娜一樣,她們生活富足,丈夫也并非壞人,甚至對她們體貼有加,但她們的衣食無憂是以自由和美德為代價的。20世紀(jì)60年代,貝蒂·弗里丹(Betty Friedan)的著作《女性的奧秘》揭示了婚姻生活中女性的境況,指出她們都面臨著一個“無名的問題”,揭示了她們對于婚姻生活中這種無法言說的不滿足感的無措,以及察覺到自己連個性都沒有后的茫然。艾德娜正是她們中的一員,“她感覺心底涌起一股難言的壓抑,它來自她意識中的某個角落,讓她整個人陷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痛苦中”[1]。正是通過對這種無措感覺背后的作為個體的人的自我的發(fā)掘,女主人公才能從之前完美女性的桎梏中掙脫出來,去尋找真正的自我。這種自我意識才是一個人真正具有生命力的象征。弗里丹指出正是這種根植于陳規(guī)陋習(xí)中的女性奧秘扼殺了人的情感,并將理性消滅于萌芽之時。這種女性奧秘將女性的思想束縛在舒適家庭之中,并告訴人們對一個女人來說,只有當(dāng)家庭的女主人,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選擇[2]。
在艾德娜個體意識覺醒后,她的個性開始展現(xiàn),她不再是那個依附別人的女性,而是成了她自己故事的主角。覺醒后的艾德娜開始充分展示自己的個性,她有了自己的思考,開始作為一個個體而存在,不像從前的她只能因為丈夫和孩子而存在。在格蘭特島特定的人和事的觸發(fā)下,她開始把壓抑自我的屏障打破。她打破堅持了六年的每周二是會客日的規(guī)矩,搬出她和丈夫原本的家,并搬進了自己靠賣畫掙來的錢買的“鴿子窩”。她開始以異常桀驁不馴的姿態(tài)來回應(yīng)丈夫,再也不做一個溫順的妻子。
她的“個性”是對女性特性與女性奧秘的公然違背,而恰恰是這種反抗讓她從這所失去自我的“愜意的集中營”中走出,重新獲得自我意識,成為一個真實存在的個體。肖邦似乎想告訴女性,只有擁有堅定的意志,放棄與生俱來的特權(quán),冷靜地超越偏見,才能打破這層藩籬。女主人公走向死亡的決心也證明了其所具有的這種意志有多么強大。覺醒后她的理性帶給了她傳統(tǒng)女性所不具備的個性,艾德娜最終成了那只翱翔在傳統(tǒng)習(xí)俗和偏見上空的鳥,而正如那只摔得傷痕累累的鳥一樣,她的結(jié)局也是慘烈的。弗里丹認(rèn)為女性需要一種超越生物的力量才能翻越家庭狹窄的圍墻,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
每一位專注女性問題的作家似乎都會面臨這樣一個問題:她們是否是女權(quán)主義者?對于凱特·肖邦來說,答案多半是否定的,原因在于小說的創(chuàng)作時間早于女性主義浪潮。20世紀(jì)60年代弗里丹的《女性的奧秘》成為第二次女權(quán)運動浪潮興起之時對當(dāng)時女性心中所想的事情的最杰出的表達[3]。也正是得益于這波浪潮,肖邦的作品才能重新被發(fā)掘。從時間上來說,肖邦早在這次浪潮的60年前就已經(jīng)用其生動的筆觸描繪了女性在婚姻中備受壓抑、失去自我價值觀的生活,也正因為如此,肖邦的思想超前于她所處的時代,不被當(dāng)時的主流文化所接受。而肖邦作品的再次被發(fā)掘和接受也證明了無論是她所處的時代還是20世紀(jì)60年代,女性所面臨的處境并沒有本質(zhì)上的差異。
因此,肖邦并不能被認(rèn)為是一個女權(quán)主義者,正如郭玉潔在序言中所說:“她是當(dāng)之無愧的先驅(qū),是時代的勇者和智者,她不需要吹起號角,她是制作號角的人?!盵1]讀者不能因其女性作家的身份以及揭秘女性生活的話題就將其作品框在女權(quán)主義作品的框架內(nèi),從而忽略了小說真正想要表達的尊重女性個體的選擇和揭示生活原本的面目的主題。作者并非僅僅出于對女性利益的考慮而寫就此書,她的目標(biāo)在于推動整個社會文明取得真正的進步。
二、主人公意識和潛意識的極限拉扯:“理性”的覺醒過程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認(rèn)為人的意識感知并記錄外部現(xiàn)實,是無意識而非意識統(tǒng)治了人的大部分行為[4]。弗洛伊德的全部理論都建立在無意識這一概念之上,無意識指的是心靈中超出意識以外部分,他據(jù)此提出了人格的三重模型,也被稱之為結(jié)構(gòu)模型,這種模型將精神分為三個部分,即本我、自我、超我。本我收納了人最隱秘的欲望、最黑暗的愿求、最濃深的恐懼,是只聽命于快樂原則的滿足[4]。他將本我稱之為力比多的收容所,認(rèn)為其是人們所有的心理欲望和心理能量的源泉。自我是心靈中理性的那一部分,它遵循現(xiàn)實原則,約束本我并使之通過無害的方式釋放出來。超我是人格的第三部分,代表社會所有道德限制,壓抑著那些為社會所禁止的欲望和本能。
《覺醒》中主人公艾德娜·龐德烈“理性”的覺醒過程也是其意識和潛意識極限拉扯的過程。小說一開始,兒童時代的艾德娜就感悟到了生活的雙重性——外在的生存要順從時代潮流,而內(nèi)在的生活則充滿懷疑[1]。在小說中也曾提到艾德娜和她的姐姐以及她的女性朋友都屬于自我克制的類型。在格蘭特島度假時,艾德娜受到了一些人和事以不同的方式的驅(qū)使,原本裹得緊緊的壓抑自我的屏障被打破了。有一次,她與在格蘭特島上的朋友拉蒂諾爾夫人交談中,回憶起了當(dāng)她還是個小姑娘時穿過長滿能沒過腰的深草的茫茫草原的事。當(dāng)時她的身份是個小女孩,是回到自然下的本我狀態(tài),在這種狀態(tài)下她做事非常任性,不計后果。然而在她慢慢長大成人的過程中,她被各種各樣的身份所束縛,漸漸地習(xí)慣被支配,而這里所說的“習(xí)慣”就是弗洛伊德稱之為自我或更高層面的超我。
迫于現(xiàn)實原則或道德原則,艾德娜始終壓抑著自己的本我,而在格蘭特島上所遇到的人和事觸發(fā)了她對本我或者說對個體人格的追求。那種曾經(jīng)在綠油油的草原上隨意地、毫無目的地走著的感覺又重新回到二十八歲已經(jīng)為人妻、為人母的艾德娜身上。作為一個妻子,她逐漸認(rèn)清了自己在現(xiàn)實世界中的位置,而關(guān)掉了通往浪漫和幻想的大門,她愛她的丈夫,但這也只是因為認(rèn)清了現(xiàn)實。之前的她對丈夫總是一味地順從,這并不意味著她處于被迫、屈從的地位,而是因為她的習(xí)慣,正如文中所說:“她那樣做完全是不假思索的,就像我們每個人站著、坐下、走路、邁步那樣,履行命中注定必須要做的那些一成不變的日?,嵤乱粯??!盵1]在她意識覺醒之后,她不明白她為什么要服從,只是記得她服從過。作為母親,她愛自己的孩子,但更多的時候,孩子不在身邊更像是一種解脫。在整個夏天,艾德娜都在學(xué)游泳。大海對她個體思想的覺醒以及這種潛意識的觸發(fā)起著不可忽視的作用。在大海中,她卸下了層層包裹,覺得自己好像要融化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中。在羅伯特的身上,艾德娜感受到了愛情,然而現(xiàn)實中自己的身份一直壓迫著她的靈魂,她也因此壓抑著本我對于真實感情的流露。在超我所代表的責(zé)任感和社會道德的約束下,她始終壓抑著自己的本我,克制著自己原始的欲望和情感。然而在一次和羅伯特單獨去教堂的旅行中,她的本我終于在壓抑中釋放。這也是她個體人格完全覺醒的象征,“她覺得自己好像被從緊緊捆綁住她的錨地上拖了出來,綁她的繩子松懈了,使她自由自在地飄向自己選擇的任何方向”[1]。完全覺醒后的她意識到:現(xiàn)在的自我大大不同于從前的自我了,她不再接受任何人給予她的身份,她只是她自己,是作為個體存在的人。
艾德娜的覺醒是由內(nèi)而外的,她開始由一個無精打采的女人變成了一個精力充沛的女人。她又重新回歸到兒時那種沒有任何身份約束的本我狀態(tài)。她的目光和舉止中沒有了畏懼和自卑感,而畏懼和自卑感通常是超我所代表的性格特征。這意味主人公艾德娜的覺醒不再受到道德所代表的超我以及現(xiàn)實原則代表的自我的限制。后來艾德娜甚至不再拘于世俗的眼光,大膽地突破自我的限制,出于自身欲望的需求和艾洛賓發(fā)生了肉體關(guān)系。她甚至搬離了丈夫的家,想要用自己的雙手過簡單、樸素的生活,不再將自己視作丈夫的附屬品,而是大膽地決定自己的命運。
三、作為集體的女性的“共性”
卡爾·古斯塔夫·榮格作為弗洛伊德的學(xué)生,他揚棄了弗洛伊德的一些觀點。榮格在他的著作《變形的象征》(Symbols of Translation)中指出,夢境既包括性意象、潛意識性意象也包括神話意象[5]。榮格創(chuàng)立了人格結(jié)構(gòu)理論,認(rèn)為人類精神包括三個部分,分別是個體意識、個體無意識和集體無意識。個體意識是人們?nèi)魏螘r刻都能感知到的思想;所有意識性的思考都開始于個體無意識,它是獨一無二的;那些處于精神深處、被阻隔在意識之外的是集體無意識,它強調(diào)個體意識與個體無意識更加非個人化和普遍化的部分,這一部分貯藏了整個人類種族積淀下來的知識、經(jīng)驗和想象。集體無意識以原型的形式存在,在文學(xué)作品中以常見的情節(jié)、意象和性格類型出現(xiàn),喚起了讀者們相似的深刻情感。
諾斯洛普·弗萊借用了榮格的看法,發(fā)展并豐富了其關(guān)于神話和原型的觀點,他認(rèn)為文學(xué)作品中最基本的形式和結(jié)構(gòu)就是神話,因為神話擁有人類最深層的想象以及所有文學(xué)類別中最抽象的意義[5]。按照弗萊的說法,文學(xué)總的來說就是“移位的”神話。批評家大多認(rèn)為偉大的文學(xué)作品中含有神話和儀式的因素。從庫珀的新大陸的開拓,到菲茨杰拉德的美國夢的建立,這些例子無一不在向人們說明,美國文學(xué)始終以“美國的亞當(dāng)”為主人公,而凱特·肖邦所塑造的這個看似“反叛”并充滿個性的女主人公,卻是一個處于覺醒中的美國新女性——“夏娃”的形象。據(jù)《圣經(jīng)·創(chuàng)世紀(jì)》中記載,上帝用泥土創(chuàng)造出世界上第一個男人亞當(dāng),后取其肋骨造出了第一個女人夏娃,成為人類的始祖。他們在伊甸園中快樂地生活,后來夏娃在蛇的引誘下品嘗了智慧果。從此她懂得了羞恥、善惡,因此受到了上帝的懲罰最終被驅(qū)逐出伊甸園。
小說一開始,主人公一家來到格蘭特島度假,在這個伊甸園般的環(huán)境下,主人公艾德娜·龐德烈在充當(dāng)著“引誘之蛇”的大海和周圍人的啟發(fā)下,女性意識逐漸地蘇醒。她開始思考自己作為一個女性個體的存在。小說中的格蘭特島是男性社會統(tǒng)治的邊緣,為“夏娃的覺醒”提供了一個伊甸園般的大環(huán)境,而大海則充當(dāng)了圣經(jīng)中“引誘之蛇”的角色[6]。作者在文中將大海對主人公的作用類比成蛇對夏娃的作用,小說中多次提到了“像蛇一般富有誘惑力的大海”(Serpent-like sea)?!巴盹L(fēng)吹來了大海誘人的氣息,大海的聲音具有無法抗拒的誘惑力,它周而復(fù)始,不肯停息,或是竊竊私語,或是大聲喧囂,召喚孤獨的靈魂在沉淪中尋求陶醉?!盵1]在一次晚上下水游泳時,她感到自己獲得了一種新的力量,她的個體意識開始萌芽,這些曾被壓抑的自我感受開始被喚醒。正如伊甸園中的夏娃一樣,因為受到蛇的引誘偷吃了智慧果從此知道了羞恥和善惡等情感,艾德娜也無法抗拒大海的誘惑并產(chǎn)生了一種不可阻礙的情感,從而撕破了那個從前虛假的自我。她開始去學(xué)畫畫,去做她自己喜歡做的事,不再偽裝成一個賢惠的妻子、好母親,也不再圍著家轉(zhuǎn)了。龐德烈先生眼中的妻子完全變了一個人,“她正在慢慢地露出原形,正在拋棄那個虛假的自我,那個自我和眾人一樣把真面目掩藏起來而以另一個臉譜出現(xiàn)”[1]。
與女主人公形象相對的是格蘭德島上一些其他的女性形象,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阿黛爾·拉蒂諾爾。她是典型的賢妻良母形象,孩子一旦有了危險,她會立即保護孩子。以拉蒂諾爾夫人為代表的母親,將為孩子服務(wù)視為自己的天職和一種享受。她們寵愛孩子、崇拜丈夫,把抹殺自我當(dāng)作神圣的殊榮,希望自己能長出慷慨無私的天使之翼[1]。在她們這類女性身上,人們看到了所有母親形象的典范——圣母瑪利亞。作為女性,主人公艾德娜和拉蒂諾爾夫人是完全相反的兩種人物形象,拉蒂諾爾夫人是男人眼中完美的母親和妻子的形象,而“龐德烈太太不是做母親的料”。艾德娜本能夠成為拉蒂諾爾夫人這樣的人,然而她自我意識的覺醒使得她站在了拉蒂諾爾夫人的對立面,也正是在她這位朋友身上,她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在這個過程中,艾德娜開始從她作為龐德烈的妻子、兩個孩子的母親、上校的女兒等身份中脫離出來,領(lǐng)悟到她作為一個個體在這個宇宙中所處的位置。而這種感覺猶如一種智慧的恩賜,落在這位二十八歲的年輕婦人的靈魂上——或許這種厚賜比上帝平常給任何婦人的都要多[1]。當(dāng)她重新投入羅伯特的懷抱時,發(fā)現(xiàn)羅伯特沒有勇氣打破世俗的偏見,她再次回到了大海。這一次她脫掉了所有的束縛,赤裸身體站在海水之中,這意味著她脫離了她的層層身份,不再是妻子、女兒、母親,回歸到了兒時無憂無慮的世界中,只是這一次她再也沒有回頭,她不停地向前游去,任何身份都沒有辦法束縛住她的靈魂。覺醒后的艾德娜就是一個美麗、大膽、獨立的新夏娃形象。艾德娜的覺醒意味著她的理性意識的覺醒和對自我的尊重。凱特·肖邦塑造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母親或女性形象,而讀者可以從這兩個具有不同女性特征的人物身上凝練出人類女性的共性,她們成了千萬女性的縮影。
肖邦在小說的扉頁中寫下“人終究還是醒來最好,好過被幻夢愚弄一生”[1],可見作者對于女性理性意識的強調(diào)。男性永遠(yuǎn)都站在女性和理性之間:她總是被描繪成生來就只能透過他這個媒介去看事物,并對他的觀點不加深究地接受[7]。 那么,只有當(dāng)女性的理性真正覺醒之后才能揭開這層第三視角的面紗,成為她自己。
四、結(jié)語
瑪麗·沃斯通克拉夫曾說自己無意去仰視或俯視另一個性別,女權(quán)與“仇男”更是完全不能畫上等號的兩個概念。凱特·肖邦在那個時代就已經(jīng)用其敏銳的直覺洞察了女性生活的奧秘。她也無意貶低像拉蒂諾爾夫人這類女性,女性在具備理性的情況下的任何一種選擇都值得被尊重,而作者更想駁斥的似乎正是幾十年后弗里丹所抨擊的那種觀點,即女人的最高價值和唯一使命就是她們自身女性特征的完善。揭開傳統(tǒng)的面紗后,肖邦在這本書中所揭示的關(guān)于女性生活的哲學(xué)是:女性并不是要去爭取支配男性的權(quán)力,相反她們只是想要獲得支配自己的力量。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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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任編輯 陸曉璇)
作者簡介:虎彤安,天津理工大學(xué)語言文化學(xué)院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為英語語言文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