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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犯罪數額的涵攝和功能

      2024-05-30 18:25:24王超強
      關鍵詞:定罪數額司法解釋

      王超強

      (浙江工商大學杭州商學院,浙江 杭州 311500)

      一、引言

      犯罪數額是我國刑法中常見的重要犯罪構成要素,不僅存在于數額犯中,在非數額犯中也大量存在。 深入研究近些年來有關犯罪數額研究的成果文獻,借鑒以JAVA 語言為基礎的CiteSpace 軟件作為文獻可視化研究工具, 可以發(fā)現犯罪數額研究熱度整體呈持續(xù)增加的趨勢。 這種研究現狀與犯罪數額的刑法價值和司法意義有著重大關聯, 也表明犯罪數額在刑法和刑罰理論研究與司法實踐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

      在理論上, 犯罪數額研究不僅有助于進一步探討數額的犯罪論和刑罰論, 也有助于推進刑事司法公信力打造的建構, 還有助于促進刑事立法完善和司法完善, 包括形式層面和實質層面的完善。在實務上,犯罪數額研究有助于科學評價犯罪的定性和定量,合理地規(guī)范刑事司法自由裁量權,有益于促進和提升刑事司法裁判的公平、公正,并有助于把犯罪構成理論與司法實踐相結合, 扭轉理論研究和司法實踐互相脫離的現象, 增加理論研究的問題導向和接地氣性。

      在刑事司法中, 犯罪數額的認定經常表現出一定的復雜性,尤其是認定標準的不統(tǒng)一,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對犯罪的定罪和處罰, 導致定罪或量刑的失衡。 因此, 有必要避免犯罪數額的認識誤區(qū)。關于犯罪數額的基礎理論問題,包括犯罪數額的內涵關聯和指攝范圍、規(guī)范標準和衡量規(guī)則等,都需要進行明確。否則,刑法在某些領域將無法正確或準確表達它在特定領域的作用和價值, 以及其實施過程和刑法規(guī)范的表達效果。 這與數額具有最大的直觀性、透明性、明確性和客觀性等特征有著不可分割的內在聯系?;蛟S,這正是犯罪數額最為刑法所看重之處。

      二、犯罪數額的涵攝:性質和要求

      犯罪數額的涵攝,意指犯罪數額的內涵指攝,主要包括犯罪數額的內涵、性質或屬性,以及犯罪數額的多方面表征。這些犯罪數額的性質和特征,共同表明著犯罪數額的基本內涵, 也映襯著犯罪數額的刑法價值和功能。

      (一)犯罪數額的性質

      犯罪數額的性質,即犯罪數額的屬性,主要體現在犯罪數額的概念或內涵中。“犯罪數額作為數額犯的核心內涵”[1]7, 是一種已被普遍接受的觀點。理解犯罪數額的概念或性質,有必要從數額入手,首先需要厘清數額的意義和內涵。根據漢語詞典對數額的定義,數額是指一定的數目。若分開解釋,則數即是數目,意指一定的數量;額則是規(guī)定的數目。 根據《元照英美法詞典》對數額(amount)的解釋,數額意指總數,全部價值,本利之和,數量。 而根據《朗文當代英語高級詞典》的解讀,一方面,作為名詞的數額(amount),有三層含義,分別是數量、 程度和充足; 另一方面, 作為動詞,amount(to)意指(數量上)達到,總計。 由此可見,數額在中外語境中的含義雖然大致相當, 但也略有差異。

      數額在中外語義上都有數量之意, 而數即數目,量則是額度。 既然數額有數量之意,而數量即數目之量度、額度。那么,在通常意義上,除了二者之間存在交叉、重疊的關系之外,數額的含義與數量基本相同,意指一定量的數目。 但總的來看,數額的范圍和程度大于數量, 數額還有總的數量之和的含義,數額的維度寬于數量。 因此,拋開二者在平面上的意義的重合,從范圍、程度、維度的意義上來看,數額包含著數量,數量是數額的下位概念,數額是數量的上位概念。這就對犯罪數額的理解產生了重要意義。

      犯罪數額既是客觀事實,又是法律事實,在刑事訴訟中受到數額證據的支配和影響。在實務中,數額問題爭議最多的是, 作為數額的客觀事實究竟和作為犯罪數額的法律事實之間的契合度,該如何正確看待和衡量。這不僅關聯著刑法思維、司法思維,也關聯著刑法技術和司法技術。 簡言之,若案件中有關數額的證據發(fā)生了變化, 那么犯罪數額可能隨之改變,關鍵是這樣改變的認定思維、認定方法和認定結論, 如何取道公正之路和獲得公眾認同。 而且,在刑法和刑罰中,犯罪數額的構成部分有時候有著特別的意指, 比如數額犯的基本犯入罪門檻和數額加重情節(jié)的量刑規(guī)定等。 因此,即便刑法規(guī)定某種犯罪數額是特定的,但刑事訴訟中的犯罪數額,在裁判的結論裁定之前,有時會處于不穩(wěn)定的動態(tài)中。由以上可見,犯罪數額的內涵在于“犯罪數額的因果性和額定性”[1]8-9。

      刑法中的犯罪數額,有狹義和廣義的理解。所謂狹義的犯罪數額, 是指刑法分則條文中明確使用具體的確定數額, 或者明確使用數額作為具體犯罪概念的罪狀描述要素或犯罪構成要素的組成部分。而所謂廣義的犯罪數額,除了包含狹義的犯罪數額之外, 還包括與犯罪數額具有同質意義的刑法性用語, 以及那些被犯罪數額所統(tǒng)攝的刑法用語。需要指出的是,本文所要展開討論和研究的犯罪數額,是廣義上的犯罪數額,不僅僅包括傳統(tǒng)研究上的狹義的犯罪數額。 采取廣義的犯罪數額概念, 有助于借助數額的形式把與犯罪數額較為接近的犯罪數量納入到研究的比較范疇之內,以更加充分地體現和表明犯罪數額研究的體系性價值和個罪的個性價值。

      我國刑法分則中非常廣泛地規(guī)定了犯罪數額作為犯罪構成要件要素和量刑因素, 除了十分明確的具體數額以外,“數額較大”“數額巨大”“數額特別巨大” 也已成為一些犯罪的固定的刑事立法用語, 以作為這些犯罪的基本犯或加重犯的罪狀形式。 但是,犯罪數額的內涵絕不限于此,它還包含犯罪中的隱性數額及刑法中關于犯罪構成要素的數量的規(guī)定。 這表明我國刑法中某些犯罪的模式構造,是包含著定性和定量相結合的方式,犯罪數額成為犯罪構成與否、 刑罰是否加重或減輕的衡量標準,比如各種經濟犯罪、財產犯罪、侵犯知識產權犯罪和貪污受賄犯罪等。

      (二)犯罪數額的要求

      1.犯罪數額應當與危害性有著正相關關系

      在通常意義上, 犯罪數額的多少會直接反映犯罪危害性的大小。 在其他情節(jié)基本相同的前提下, 某種犯罪的數額與犯罪的危害性具有正相關關系。 一般而言,犯罪的數額越小,其社會危害性就越??;反之,犯罪的數額越大,則社會危害性就會越大。正是由于犯罪數額具有直觀化的、可以直接衡量社會危害性大小的功能, 長期以來備受公眾關注, 即便沒有哪兩個罪犯是完全相同的犯罪情節(jié)、完全相等的犯罪數額,也不會太大影響人們對犯罪數額的重視和關注。

      在刑事司法實踐中, 司法機關和司法人員不僅十分關注數額在犯罪認定中的重要作用, 還十分重視數額在量刑中的重大作用。但是,在具體犯罪的數額中, 數額的認定經常表現出各種復雜的特性,而不是像犯罪數額的表征那樣非常直接。在實踐中, 不僅犯罪數額的定罪標準認定意見不甚統(tǒng)一,在量刑中共識的確立更是難以統(tǒng)一。 從而,對犯罪數額的不同認識和態(tài)度, 導致了對數額性犯罪在定罪和量刑方面的較大差異, 有時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對犯罪的定罪和處罰。

      2.犯罪數額應當注重比例原則

      比例原則, 原本是作為行政法的一項基本原則,指導和規(guī)范著行政權力的行使。 但實際上,在現代憲政國家和法治社會中, 比例原則的適用早已超出了行政法范疇, 為諸多部門法所援引和植入,從而已經融入公法的各個領域,并被公眾廣泛接受和認可,如今已成為“整個法律體系普遍適用的準則”[2]。 現代的法治國家并不僅限于形式上的法律國家, 更要求實質意義上的法治國家——正義。 國家權力的正當行使已然內含著妥當、必要、均衡的要求,從法治國家的理念出發(fā),比例原則約束的對象不僅限于行政權力,而是包括立法權、執(zhí)法權、司法權等一切國家公權力。 因而,與犯罪數額相關的立法規(guī)定、 司法適用同樣應當符合比例原則。

      這是社會公平正義觀的目的使然。 當代法治國家無不強調公平、正義。國家政權的正當性來源于人民的同意,因個人自由權利實現的需要,人民同意將自然權利置換為更高的社會權利, 政治由此得以產生。根據社會契約理論,人民的同意是政府成立的條件, 政府存在的目的是保障和實現人民的自由權利。沒有無限的政府,政府只有遵循其保障人民自由權利的目的才能讓人民服從[3]。國家行為在限制、 剝奪人民權利的終極目標是保障人權,在此過程中必然會涉及價值判斷與利益衡量,必然要考慮國家行為是否有利于維護公共利益、所采取的手段是否是維護公共利益所必須、 對公共利益的追求是否與人權保障的目的相背離,也即比例原則之要求。

      這亦是意在防范立法恣意。 雖然我國現行刑法規(guī)定的罪刑法定原則、罪責刑相適應原則、刑法面前人人平等原則之功能都直觀地體現為對公權力的限制[4],但這種限制更多是體現在刑事司法過程中,對司法機關具體適用相關法律提供指導。比例原則所承載的法治國家正當性之要求、 法治國家之目的要求對公權力進行全方位的限制, 正如有學者所言:“在比例原則的精神家園中, 我們始終感覺到人的尊嚴和權利一直處于核心地位,人在比例原則之下獲得了全方位的尊重和呵護。 這也正是比例原則的旺盛生命力之所在”[2]74。 與犯罪數額相關的法律規(guī)定在立法階段就必須經過適當性、必要性和均衡性的衡量,方能證明其存在與否的正當性與合理性。

      3.犯罪數額應當避免定罪量刑中發(fā)生數額重復評價

      一個事實作為定罪事實之后能否再作為量刑情節(jié)的問題。 對此,學界存在兩種不同的觀點。 一種觀點認為, 在某個情節(jié)被作為定罪情節(jié)適用之后,就不能再作為量刑情節(jié)加以適用[5]274。 另一種觀點認為,針對同一“事實”分別進行量刑根據和定罪根據的評價,并非重復評價[6]356。相反,對同一事實進行不同視角的評價,不僅是可行的,而且是必要的,否則就無法進行準確的定罪量刑[7]266-267。顯然, 定罪情節(jié)和量刑情節(jié)是否存在爭議的排他互斥的關系, 關鍵是要審查二者之間的實質內涵和應然的關系選擇。

      犯罪數額是否應該或需要避免重復評價,從理論來看,有討論的可能,也有討論的必要。 如果從司法實踐環(huán)節(jié)來看,似乎不應重復評價。從理論的視角,數額犯的基本犯和加重犯,立法一般都設定了一定的幅度, 或者司法解釋規(guī)定了一定的幅度。對于司法人員來講,對低于幅度或超過幅度的定性判斷和量刑選擇都是較為容易的, 這也是立法或司法解釋考慮司法實踐運用的便利性所不可或缺的。 然而,從司法實踐的角度來看,如果非要在起點幅度或加重情節(jié)幅度內,再做評價考察,是一件頗為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三、犯罪數額的功能分類

      我國刑法關于犯罪數額的規(guī)定靈活、豐富,在不同的個罪中, 犯罪數額的規(guī)定和內涵具有差異性。而關于數額犯或犯罪數額的功能分類,學者的觀點并不一致。 有學者以數額在數額犯構成要件中是必要條件還是選擇條件為標準, 將數額犯分為純正數額犯和不純正數額犯; 二是根據數額犯中的數額規(guī)定的具體性程度, 將數額犯分為封閉性數額犯和開放性數額犯; 三是以根據數額與法定刑的對應關系, 把數額犯分為數額基本犯和數額加重犯[8]86-97。

      也有學者根據立法上是否明確將數額規(guī)定為犯罪構成要件, 把數額犯分為立法數額犯和司法數額犯;根據數額在行為中的性質,把數額犯分為結果數額犯和實行數額犯; 根據數額規(guī)定是否具體,分為明確性數額犯和概括性數額犯;根據數額是單一要素還是選擇要素, 把數額犯分為單一型數額犯和選擇型數額犯。 在此基礎上,又把立法數額犯分為法典數額犯和需要解釋的數額犯;同時也把司法數額犯分為隱性數額犯和情節(jié)數額犯[9]101。

      還有學者主張根據刑法的實際規(guī)定, 將犯罪數額分為“犯罪所得數額、犯罪所及數額、犯罪指向數額、犯罪損失數額、票面數額、實際數額、銷售數額、獲利數額等八種”[10]23-24。 這種分類是對犯罪數額的一種形式分類, 較為清晰地說明了犯罪數額的特征。 但是,這種列舉式分類,相對于立法或司法解釋中的幾十種實際用語情況, 僅僅以八種作為分類似乎以偏概全,并不妥當和全面。

      以上有關數額犯的分類和犯罪數額的分類,在一定程度上分析和說明了數額犯的多種外在和內在特征,對于了解、把握數額犯的地位和作用有著積極意義。不過,也存在一些尚未說明和解決的問題。 一方面數額犯的分類并未充分闡明犯罪數額的本質特征; 另一方面關于犯罪數額的分類又過于簡單和形式化, 未能充分說明犯罪數額的本質特征。

      在以上比較的基礎上, 本文主張對犯罪數額作出三類劃分:(1) 根據犯罪數額的規(guī)定來源,分為立法數額和司法解釋數額;(2)根據犯罪數額在個罪中是否確定,分為確定數額和不確定數額,確定數額即具體數額, 不確定數額即概括數額;(3)根據數額在犯罪構成要素中的地位和作用, 分為基本犯數額和加重犯數額。 在此意義上,具體的、確定的犯罪數額, 也即純正的犯罪數額; 而不確定、非具體的犯罪數額也即不純正的犯罪數額。同時,有必要作一說明的是,犯罪數額的分類,無論是純正的犯罪數額,還是不純正的犯罪數額,都只是形式上的一種分類。 這種分類有助于說明研究中的各種問題, 但出于司法實踐的需要和必不可少,不純正的犯罪數額也是本文研究的組成部分。

      (一)純正的犯罪數額與不純正的犯罪數額

      根據刑法分則立法條款中是否把數額作為確定數額, 可以把犯罪數額分為純正的犯罪數額和不純正的犯罪數額。此種犯罪數額的分類,有助于在立法定性和司法定量的模式下更加合理地對犯罪數額進行類型化平衡, 以及更好地確立立法和司法上對不純正的犯罪數額的規(guī)范, 避免不純正的犯罪數額在定性和定量上的失范或不當配置。

      1.純正的犯罪數額(確定數額,具體數額)

      所謂純正的犯罪數額,即限縮的、狹義的犯罪數額, 是指在罪狀中直接以數額用語或等同數額的用語作為定罪量刑標準的犯罪數額類型。 這類數額用語,通常表現為:

      (1)以“數額較大、數額巨大、數額特別巨大”為直接表述方式。這類最為普遍和常見,大多規(guī)定在妨害對公司、企業(yè)的管理秩序罪、破壞金融管理秩序罪、危害稅收征管、侵犯知識產權罪、侵犯財產罪、貪污受賄罪等章節(jié)。 由于數量龐大,在此不做展開贅述。

      (2)以“銷售金額”“經營數額”或“違法所得數額” 等表述犯罪數額, 比如刑法第140 條至150條關于生產、銷售偽劣商品罪之規(guī)定。 相關刑法罪名為生產、銷售偽劣產品罪,生產、銷售假藥罪,生產銷售劣藥罪,生產、銷售不符合安全標準的食品罪等。

      (3)以“應繳稅額、未補繳稅額、稅款數額”表述犯罪數額,這類主要規(guī)定在第153 條至154 條、第205 條的走私犯罪、虛開發(fā)票犯罪中,如走私普通貨物、物品罪,虛開增值稅專用發(fā)票罪、用于騙取出口退稅、抵扣稅款發(fā)票罪。

      (4)以“重大損失、特別重大損失”表述犯罪數額,如在刑法第167 條至169 條及第169 條之一、第175 條之一的規(guī)定,具體為簽訂、履行合同失職被騙罪,國有公司、企業(yè)、事業(yè)單位人員失職罪,國有公司、企業(yè)、事業(yè)單位人員濫用職權罪,徇私舞弊低價折股、出售國有資產罪,背信損害上市公司利益罪,騙取貸款、票據承兌、金融票證罪,以及第397 條至399 條的瀆職犯罪規(guī)定,如濫用職權罪,玩忽職守罪,執(zhí)行判決、裁定失職罪,執(zhí)行判決、裁定濫用職權罪等。

      (5)以“差額巨大、差額特別巨大”“數量較大、數量巨大” 表述犯罪數額, 如刑法第395 條、第177 條之一、第206 條至212 條的規(guī)定,具體為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妨礙信用管理罪,偽造、出售偽造的增值稅專用發(fā)票罪, 非法出售增值稅專用發(fā)票罪,非法購買增值稅專用發(fā)票、購買偽造的增值稅專用發(fā)票罪等。

      (6)其他等同于數額的犯罪數額表述用語,如“騙取保險金歸自己所有的”“收受各種名義的回扣、手續(xù)費,歸個人所有的”。 刑法第183 條、184條職務侵占罪、 非國家工作人員受賄罪的規(guī)定就是如此。

      如前所述,總體來看,在刑法分則中,純正的犯罪數額規(guī)定, 主要分布在第三章破壞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罪、第五章侵犯財產罪、第八章貪污受賄罪和第九章瀆職罪等章節(jié)中。

      此外,純正的犯罪數額類型,根據數額的具體表達形式又可以分為幾個類型:

      (1)以具體面額作為犯罪數額標準的類型。這類犯罪數額的類型主要體現在金融犯罪中,如偽造、變造國家有價證券罪,偽造、變造股票、公司及企業(yè)債券罪,擅自發(fā)行股票、公司及企業(yè)債券罪等。

      (2)以違法所得數額或獲利數額作為犯罪數額標準的類型。這種犯罪數額的類型也非常常見。如操縱證券、期貨市場罪,高利轉貸罪等。 司法解釋中把操縱證券、 期貨市場非法獲利數額在五十萬元以上的, 作為情節(jié)嚴重并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的起點標準之一。 司法解釋中將個人高利轉貸犯罪違法所得五萬元以上不滿五十萬元,作為數額較大的起點標準, 若違法所得數額達到五十萬元以上,則作為數額巨大的起點標準。

      (3)以直接犯罪錢款作為犯罪數額標準的類型。 例如金融犯罪中的內幕交易罪的刑法和司法解釋規(guī)定,內幕交易達五十萬元的,作為情節(jié)嚴重的起點標準,并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

      2.不純正的犯罪數額(概括數額,不確定數額)

      所謂不純正的犯罪數額,即擴張的犯罪數額,是指在罪狀中未使用數額表述用語, 或不是使用等同于數額的表述用語, 但法律適用需要以數額具體量化進行定罪量刑的犯罪數額類型。

      不純正的犯罪數額,雖然沒有直接以數額、稅款、損失等明確的數額用語進行罪狀敘述,但是在其內涵上,卻包含有純正的犯罪數額要求。 或許,這種立法規(guī)定是基于立法習慣, 也或許是數額無法準確表達該罪名或罪狀的完整內涵。

      從現有立法規(guī)定來看, 這類不純正的犯罪數額通常使用“情節(jié)嚴重、情節(jié)特別嚴重”表述,有的甚至沒有任何情節(jié)表述, 但字里行間卻又完全符合著數額的意義,其實是實質的隱性犯罪數額。

      比如,刑法第312 條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之規(guī)定: 明知是犯罪所得及其產生的收益而予以窩藏、轉移、收購、代為銷售或者以其他方法掩飾、隱瞞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并處或單處罰金;情節(jié)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并處罰金。 以及刑法第213 條假冒注冊商標罪的規(guī)定,情節(jié)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或者單處罰金;情節(jié)特別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

      再如,刑法第161 條違規(guī)披露、不披露重要信息罪之規(guī)定:依法負有信息披露義務的公司、企業(yè)向股東和社會公眾提供虛假的或者隱瞞重要事實的財務會計報告, 或者對依法應當披露的其他重要信息不按照規(guī)定披露, 嚴重損害股東或其他人利益,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jié)的,對其直接負責的主管人員和其他直接責任人員, 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

      另外,在此作一特別說明,雖然這類刑法罪名較少,但有的卻是常見、多發(fā)的罪名,司法實踐中適用頻率較高。因此,本文一并納入犯罪數額研究范圍。除了其常見性和多發(fā)性,還有一個原因是本文需要納入研究范疇的必要性, 即有關司法解釋或地方性規(guī)范法律文件, 也通過解釋或文件的方式解決立法定罪量刑模糊的問題。

      (二)立法數額與司法解釋數額

      這類犯罪數額的劃分, 是根據犯罪數額是源于立法規(guī)定還是司法解釋規(guī)定。立法數額,是指立法直接規(guī)定的犯罪數額。司法解釋數額,是指根據司法解釋而明確、具體化的犯罪數額。這種分類意在對立法數額和司法解釋數額進行一定的規(guī)范和制約。立法數額在刑法分則條文中分布廣泛,但多為原則性規(guī)定。這些原則性的立法數額規(guī)定,根據法益保護等不同類型而被立法者分類在不同章節(jié)。 原則性規(guī)定立法數額有其優(yōu)勢和便利, 但是不是立法數額都有必要概括化,值得關注。本文認為,即便是立法數額,在條件允許情形下,部分罪名也可以向著更加明確化的方向調整,以利于平衡定罪和量刑。 與之同理,司法解釋數額也應如此。

      我國刑法中立法數額的規(guī)定非常少, 目前僅有刑法分則第140 條(生產、銷售偽劣產品罪)之規(guī)定:生產者、銷售者在產品中摻雜、摻假,以假充真,以次充好或者以不合格產品冒充合格產品,銷售金額五萬元以上不滿二十萬元的, 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并處或者單處銷售金額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罰金; 銷售金額二十萬元以上不滿五十萬元的, 處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銷售金額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罰金;銷售金額五十萬元以上不滿二百萬元的, 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并處銷售金額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罰金;銷售金額二百萬元以上的,處十五年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 并處銷售金額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罰金或者沒收財產。 其余大量的犯罪數額規(guī)定,多因司法解釋而產生。鑒于這類劃分在前文中已經進行了較為細致的闡述, 在此就不做贅述。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立法數額和司法解釋數額分別反映著立法者和司法者的刑法立場和站位態(tài)度。立法數額之所以少,一方面是立法者出于立法智慧的考量。“法律必須穩(wěn)定,卻不能靜止不變。我們總是面臨這一巨大的悖論。無論是靜止不變,還是變動不居,如果不加以調劑或不加以制約,都同樣具有破壞力……法律是公正的補充。 ”[11]4由此可見, 立法者如果過多地確定了個罪的犯罪數額, 那么也就容易與此同時限制了個罪的犯罪數額,雖然這樣維護了法律的穩(wěn)定性,但卻又破壞著法律的變動性,或者說法律的與時俱進性。

      司法解釋數額恰恰彌補著立法數額的被動和缺陷。 一方面,司法解釋對犯罪數額規(guī)定而言,具有很大的靈活性, 可以較好地適用和滿足實踐對犯罪數額變動的需求。而且,司法解釋能夠較好地跟進刑事政策的發(fā)展和變化, 保證與刑事政策的同步性。另一方面,司法解釋數額若是過于頻繁變動,或者其調整的基礎和依據是不科學的,那么就有發(fā)生破壞法律穩(wěn)定性的可能。而此時,立法數額卻也可以起著為其支撐的功能。

      在一定意義上, 立法數額和司法解釋數額還表征著立法意見、 司法意見和公眾意見之間的緊張關系。當立法數額完全代表立法者的意見,或者司法解釋數額完全代表司法者的意見, 而不是三者意見的統(tǒng)籌或妥協(xié), 那么其中的緊張關系就會更加寬大, 也意味著公眾意見的地位和影響力的下降或可有可無, 同時也意味著專家意見受到冷落。反之,如果立法數額或司法解釋數額能夠較為充分地體現或表達公眾的意見, 那么就意味著公眾意見的地位和影響力的提升, 也意味著專家意見更為受到重視。

      以盜竊罪的犯罪數額和貪污受賄的犯罪數額規(guī)定為例,根據立法規(guī)定和司法解釋規(guī)定,盜竊罪的犯罪數額起點標準是1 千元至3 千元, 貪污受賄犯罪的犯罪數額一般起點是3 萬元, 六種特殊情形犯罪數額起點是1 萬元。 從二者犯罪數額的量的差異來看,最大差距高達30 倍。 而立法和司法解釋何以如此規(guī)定? 在不同立場則有不同的意見。對此差距,司法解釋機關給予的理由是經濟發(fā)展說和形勢發(fā)展說, 認為隨著經濟的發(fā)展和形勢的變化, 原有的貪污受賄犯罪數額規(guī)定已經難以滿足社會實際發(fā)展的需要, 故對此進行修改是有正當性的。也有實務部門的觀點認為,盜竊罪一般是侵犯公民個人利益的犯罪, 而對公民利益的保護應當更加周密和嚴謹, 因此應當較之貪污受賄犯罪更低的犯罪數額標準;此外,國家機關也存在用人失察、管理不嚴等制度因素,而不應完全歸因于腐敗個人。 當然,也有觀點認為應當以平均工資標準說、國民收入標準說等客觀經濟發(fā)展水平為依據,并考察是否提高或降低個罪的犯罪數額規(guī)定。

      不論何種觀點更受關注,整體來看,公眾意見對于盜竊罪與貪污受賄犯罪之間的較大犯罪數額差異,還是在一定程度上保留著公眾的不認同。但這至少表明了在立法數額和司法解釋數額上各方意見的不統(tǒng)一,當公眾意見未被采納,也表明普通民意和專家意見受到了一定的排斥和冷落。

      (三)基本犯數額和加重犯數額

      根據犯罪數額在犯罪構成中的地位和作用,即其是基本犯的數額規(guī)定, 還是加重犯的數額規(guī)定, 可以將犯罪數額分為基本犯數額和加重犯數額。

      基本犯數額對個罪的犯罪數額起點作出了明確的標準,通常也是某種數額區(qū)間,對數額是否達到構成標準起著關鍵作用。在我國刑法中,基本犯數額不僅存在于純正數額犯的規(guī)定中, 也廣泛存在于許多不純正數額犯的規(guī)定之中。 在刑法分則不同章節(jié)、不同性質的罪名中,個罪基本犯數額有著較為明顯的特征和不同。

      加重犯數額是關于犯罪數額是否歸入加重數額的規(guī)定,根據加重犯數額的自身特征,主要是其在某種罪名中罪狀的形式特征, 又可以將加重犯數額分為純正的加重犯數額和不純正的加重犯數額。 純正的加重犯數額,是指在加重情節(jié)中,僅僅只有犯罪數額一種情形, 而不是與其他情節(jié)并存或依賴其他情節(jié)共存。

      不純正的加重犯數額,是指在加重情節(jié)中,除了有加重數額的規(guī)定,還有其他情節(jié)的規(guī)定。這種情形也較為常見,例如貪污犯罪中,刑法第383 條明確規(guī)定:貪污數額較大或者有其他較重情節(jié)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罰金;貪污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jié)的, 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或沒收財產;貪污數額特別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jié)的, 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

      對加重犯數額的進一步區(qū)分, 有助于更好把握犯罪數額的地位和作用, 也更有助于更好地區(qū)別加重的數額和其他加重情節(jié)的區(qū)分。 立法和司法解釋的這類有關規(guī)定, 一是有利于打擊和預防此類犯罪,這表明了加重犯情節(jié)規(guī)定的周密性,體現了個罪法網的嚴密, 有助于精準打擊犯罪和精準預防犯罪;二是有利于滿足實踐對司法規(guī)制、法治規(guī)則和司法公正的要求; 三是有利于犯罪數額在不同的加重犯罪形態(tài)中, 進行精準區(qū)分和精準司法。

      四、犯罪數額的刑法效能

      犯罪數額的刑法效能, 是指犯罪數額在刑法中對犯罪的定性和定量的影響和價值, 內涵著犯罪數額的立法和司法作用, 既包括犯罪數額的定罪作用,也包括犯罪數額的定量作用。 當然,犯罪數額的效用也包括犯罪數額在刑罰執(zhí)行中的作用,本文在此不作討論。

      (一)犯罪數額的定罪效能

      犯罪數額的定罪效能, 也即犯罪數額的定罪效用,意指犯罪數額在認定犯罪中的作用。犯罪數額的定罪效用,主要涵蓋在一些經濟犯罪、財產犯罪、涉稅犯罪、貪污受賄犯罪等刑法分則章節(jié)中。在這些章節(jié)或類型的犯罪中, 數額具有顯著特征和優(yōu)勢, 是認定該種犯罪的決定性構成要件或構成要件要素。

      犯罪認定在西方國家多為法官的責任, 在我國則是檢察機關和審判機關的作用, 這兩個機關都有認定犯罪的職責。 檢察機關的承辦檢察官負責具體的審查起訴工作,在審查活動結束時,如果認為行為人的行為構成犯罪并且應當提起公訴的, 則以起訴書形式代表國家向人民法院提起公訴, 起訴書中不可或缺的一項內容就是認定行為人所犯罪名,行為人此時從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檢察機關確定為被告人。在數額犯中,檢察機關認定被告人構成犯罪, 主要依據就是被告人的犯罪數額, 犯罪數額成為被告人被認定犯罪的主要構成要件。

      在國內,法官的職責主要是負責審判工作。當檢察機關以起訴書形式起訴至法院后, 法院對個案的審判權就切實啟動起來。對數額犯而言,法官將根據犯罪數額等案件事實作出評判, 認定行為的種類、性質、行為時主觀樣態(tài)、其他情節(jié)、犯罪后的態(tài)度、追贓挽損、是否獲得諒解以及是否預交罰金等情形,從而作出精準的裁判。在法官審查各種情節(jié)時,犯罪數額是最為關鍵的構成要件要素,對犯罪的認定起到首要的作用。 按照刑法分則的立法慣例,對數額犯的定罪起點,一般規(guī)定著數額較大的定罪標準。

      正是由于犯罪數額能夠直接體現某些犯罪的社會危害性,反映著行為違法性程度,以及行為人的人身危險性等犯罪特征, 成為判斷構罪與否的主要標準, 故作為衡量破壞法律所保護的社會法益的主要考慮因素,犯罪數額成為某些犯罪(主要是數額犯)確定的構成起點標準。

      在以往較長一段時期, 數額犯的犯罪數額在定罪中起到的作用被過于拔高, 唯數額論成為長期的數額犯司法現象, 導致犯罪數額的作用擴大化、過度化,發(fā)生了一些負面效應。 唯數額論容易導致犯罪打擊擴大化, 將一些本不必要作為犯罪處理的涉案數額,納入到犯罪高度予以懲治,即使行為人有其他重要法定情節(jié)或酌定情節(jié)足以不以犯罪論,也未必能夠改變司法機關的傳統(tǒng)習慣。

      以上情形表明, 數額的定罪作用具有積極價值和消極價值。 首先,數額的定罪作用,主體上表現為積極的價值方面, 將大多數應當予以懲戒的嚴重危害社會的行為給予應然的定罪處罰。其次,如果不夠細致地對整體犯罪構成要素進行考察,而是以唯數額論處, 就容易在犯罪數額的界限上把握不嚴。

      數額的界限作用, 即數額大小是否應當歸入犯罪論, 意味著某種行為涉及數額的大小是作為構罪的起點標準。 如果司法活動中過于在意數額是否達到起點線,而不重視其他抵消情節(jié),就容易陷入唯數額論的沼澤中。 我國刑法經過多次修正案的修改, 在完善數額情節(jié)的作用地位上已經大有改觀,在串通數額犯的認定環(huán)節(jié),納入了更多的犯罪認定考察因素。當然,在去唯數額論的道路上取得了良好效果,但也還有其他遺留問題。

      一方面,在弱化數額的唯一作用上取得效果,犯罪數額的起點往往具有更為合理的彈性空間,其他情節(jié)的定罪標準作用也得到提升, 平衡了多種構罪要素的定罪價值;另一方面,在加重升格提檔處罰或降格降檔處罰方面, 數額依然成為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前述列舉的虛開增值稅專用發(fā)票罪、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集資詐騙罪、貪污受賄罪、侵犯知識產權犯罪等領域,在數額巨大、數額特別巨大二個層面, 唯數額論還是有著一定的市場。

      綜上, 犯罪數額中的起點數額起著基本犯的入刑標準作用,是罪與非罪的界限和重要標準,起著“一定乾坤”的重要作用。 不過,我們也應當注意,犯罪的形態(tài)是復雜多變的,犯罪數額不是犯罪的全貌,未必能夠反映行為人的全部社會危害性、全部的主觀惡性以及可罰的程度等。 在把犯罪數額作為定罪的重要考量要素時, 應當兼顧其他情節(jié)的地位和作用,綜合考慮并依法作出認定。

      (二)犯罪數額的量刑效能

      犯罪數額的量刑效能, 也即犯罪數額的量刑效用,是指犯罪數額在衡量罪刑輕重方面的作用。從廣義來看,犯罪數額的效用也包括是否定罪、定為何罪及定罪后的刑罰衡量方面的作用。 也就是說, 我國刑法不僅把一定的犯罪數額作為罪與非罪的區(qū)分界限, 還把犯罪的數額作為區(qū)分罪行輕重的重要依據。在理論界,還有關于犯罪數額是定罪還是定量意義的爭議,但本文認為,在理論上探討并無不妥,但實務中基本沒有爭議,將數額視為定性和定量的綜合體。實踐中的做法,也是與刑法分則的立法模式相對應的, 分則即是將犯罪數額的功能定位在定罪和量刑上。

      有必要提及,在不同法系、不同法律制度下,定罪模式也不同。在英美法系國家,刑法條文中沒有設定具體數量標準, 原則上只要符合犯罪構成要件,除有阻卻事由的之外,都是刑法上的犯罪。不過,為了避免犯罪過度化,防止某些犯罪領域極少量的數額被定罪處罰, 其也有自己的規(guī)避方式,一般采用立法定性、司法定量的方法予以應對和解決。 大陸法系國家刑事立法中,犯罪也只有定性規(guī)定,并未具體量刑規(guī)定。同樣,為了避免犯罪擴大化的現象,通過實體和程序制度,建立了出罪機制。

      我國與兩大法系的刑事立法都不一樣, 對于數額犯采用了以數額定性加定量的方式, 或者也可以說是數額定性與定量相結合的模式。因此,犯罪數額對于我國數額犯的量刑就具有了特別的意義。 在數額犯中,多以“數額較大、數額巨大、數額特別巨大”為直接表述,如破壞金融管理秩序罪、危害稅收征管、侵犯知識產權罪、侵犯財產罪、貪污受賄罪等立法規(guī)定。 也有的以“銷售金額”表述犯罪數額,如生產、銷售偽劣商品罪規(guī)定。 還有的是以“應繳稅額、未補繳稅額、稅款數額”表述犯罪數額,如虛開發(fā)票犯罪,走私普通貨物、物品罪。以及也還有的是以“重大損失、特別重大損失”表述犯罪數額。從這些犯罪數額的表述方式,或者近似于犯罪數額的表述方式, 可以直觀地看到犯罪數額對量刑帶來的便利功能。

      如果說立法包含著某種民意, 司法裁量也考量著民意, 那么犯罪數額之于立法定性和司法裁量就更容易被普通公眾視為立法公正和司法公正的風向標或分水嶺。在這個意義上,或應提倡數額公正的法律精神,“從精神出發(fā),就法律制度研究而言,應將精神與制度勾連起來。制度移植是容易的,但是卻很少有人去關注制度的內涵—精神。”[14]97特別是對于量刑而言,犯罪數額的確定和裁量,是公眾不由自主借用的“度量衡”。 公眾的民意往往帶著天然的樸素正義思維, 犯罪數額的數字直觀性和方便比較性等外在特征, 不經意間成為公眾橫向或縱向比較個罪裁量結果公正與否的比對對象。 因此,對于犯罪數額的量刑作用,司法機關和司法人員就有必要充分考量和科學適用“數字公平”和“數額公正”的辯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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