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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涼劉昞注《黃石公三略》的發(fā)現(xiàn)

      2009-06-15 07:25劉景云
      敦煌研究 2009年2期
      關(guān)鍵詞:發(fā)現(xiàn)

      劉景云

      內(nèi)容摘要:《俄藏敦煌文獻(xiàn)》x17449《黃石公三略》是目前所見最早的手抄夾注殘卷孤本,是史書所載北魏、西涼劉曬注《黃石公三略》注本,較之傳世的南宋孝宗、光宗年間刻本早800余年。為我國古代軍事文獻(xiàn)史上的重大發(fā)現(xiàn)。

      關(guān)鍵詞:發(fā)現(xiàn);《黃石公三略》;西涼劉曬注

      中圖分類號:G256.1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A文章編號:1000-4106(2009)02-0082-06

      《俄藏敦煌文獻(xiàn)》且x17449《黃石公三略》是目前所見最早的手抄夾注殘卷孤本(圖版18),是史書所載北魏、西涼劉瞞《黃石公三略》注本,較之傳世的南宋孝宗、光宗年間刻本早800余年,為我國古代軍事文獻(xiàn)史上的重大發(fā)現(xiàn)。

      該卷子為一紙,質(zhì)地細(xì)麻紙,棕褐色。長52.49厘米,高23.76厘米,書寫版心高21.18厘米。烏絲欄,殘存26行,行大字12至14字不等。該殘卷存大字236字,夾注小字167字,為《三略·上略》殘文。墨色清新濃郁,宛如新墨。字體為秦隸,篆意較濃。

      據(jù)紙質(zhì)、紙色及書法、款式判斷,該卷子時代較早,為隋以前北朝文物,大致為5世紀(jì)抄本。

      卷背為朱批收支歷。

      現(xiàn)今學(xué)術(shù)界認(rèn)為《黃石公三略》是后人托名之作,真實作者已無可考證。成書年代也紛爭不一,多數(shù)認(rèn)為是西漢末年。

      《三略》不同于其他軍事著作,它側(cè)重于從政治策略上闡明治國用兵之道,糅合諸子各家思想,論說兵家戰(zhàn)略。正因為它的特殊性,歷來受到政治家、軍事家和學(xué)術(shù)界文人的重視,是治國治軍、平定天下的重要著作,影響極大。南宋晁公武(1105—1180)稱其“論用兵機之妙,嚴(yán)明之決,軍可以死易生,國可以存易亡”,其意義何其重大。晁公武在《讀書志》說:“元豐中,以《六韜》、《孫子》、《吳子》、《司馬法》、《黃石公三略》、《尉繚子》、《李衛(wèi)公問對》頒武學(xué),號日‘七書?!贝思幢彼紊褡谠S年間(1078—1085)《黃石公三略》被列為《武經(jīng)七書》之一。該書先后傳人日本、朝鮮,產(chǎn)生相當(dāng)大的影響。

      《三略》分上略、中略、下略3卷,3800字?,F(xiàn)存最早的為南宋孝宗、光宗年間(1163—1194)《武經(jīng)七書》刻本,后人亦多注釋,金人施子美《武經(jīng)七書講義》、明劉寅《武經(jīng)七書直解》、清朱墉《武經(jīng)七書匯解》等,《黃石公三略》亦編列在其中。

      出自敦煌石窟的Ⅱx17449《黃石公三略》的時代,比南宋《武經(jīng)七書》要早600至700年?!稘h書·藝文志》沒有記載,而《史記》、《漢書》卻有下邳圯上老人傳張良《太公兵法》的故事,文稍異。

      《史記》卷55《留侯世家》:良嘗閑從容步游下邳圯上,有一老父,衣褐,至良所,直墮其履圯下,顧謂良曰:“孺子,下取履!”良愕然,欲毆之。為其老,強忍,下取履。父曰:“履我!”良業(yè)為取履,因長跪履之。父以足受,笑而去。良殊大驚,隨目之。父去里所,復(fù)還,曰:“孺子可教矣。后五日平明,與我會此。”良因怪之,跪曰:“諾?!蔽迦掌矫鳎纪?。父已先在,怒目:“與老人期,后,何也?”去,曰:“后五日早會。”五日雞鳴,良往。父又先在,復(fù)怒曰:“后,何也?”去,曰:“后五日復(fù)早來?!蔽迦?,良夜未半往。有頃,父亦來,喜曰:“當(dāng)如是。”出一編書,曰:“讀此則為王者師矣。后十年興。十三年孺子見我濟(jì)北,谷城山下黃石即我矣?!彼烊?,無他言,不復(fù)見。旦日視其書,乃《太公兵法》也。良因異之,常習(xí)誦讀之。

      子房始所見下邳圯上老父與太公書者,后十三年從高帝過濟(jì)北,果見谷城山下黃石,取而葆祠之。留侯死,并葬黃石(冢)。每上冢伏臘,祠黃石?!稘h書》卷40《張良傳》:

      良嘗閑從容步游下邳圯上,有一老父,衣褐,至良所,直墮其履圯下,顧謂良曰:“孺子下取履!”良愕然,欲歐之。為其老,乃強忍,下取履,因跪進(jìn)。父以足受之,笑去。良殊大驚。父去里所,復(fù)還,曰:“孺子可教矣。后五日平明,與我期此?!绷家蚬?之),跪曰:“諾?!蔽迦掌矫?,良往。父已先在,怒曰:“與老人期,后,何也?去,后五日蚤會。”五日,雞鳴往。父又先在,復(fù)怒曰:“后,何也?去,后五日復(fù)蚤來?!蔽迦眨家拱胪?。有頃,父亦來,喜日;“當(dāng)如是?!背鲆痪帟?,曰:“讀是則為王者師。后十年興。十三年,孺子見我,濟(jì)北谷城山下黃石即我已?!彼烊ゲ灰?。旦日視其書,乃《太公兵法》。良因異之,常習(xí)(讀)誦。

      良始所見下邳圯上老父與書者,后十三歲從高帝過濟(jì)北,果得谷城山下黃石,取而寶祠之。及良死,并葬黃石。每上冢伏臘祠黃石。

      根據(jù)這些傳說,三國時代魏李康在《文選·運命論》說:“張良受黃石之符,通《三略》之說,以游于群雄。”唐李善注:“《黃石公記序》曰:‘黃石者,神人也,有《上略》、《中略》、《下略》。”《隋書》卷34《經(jīng)籍志》三:“《黃石公三略》三卷?!毕伦ⅲ骸跋纶袢俗?,成氏注。梁又有《黃石公記》三卷、《黃石公略注》三卷?!庇钟小啊饵S石公三奇法》一卷。,下注:“梁有《兵書》一卷,《張良經(jīng)》與《三略》往往同。亡?!逼渲小饵S石公記》、《黃石公略注》均指《黃石公三略》,“下邳神人”即黃石公,作《三略》,為張良所傳。故《隋書》又稱《張良經(jīng)》,“與《三略》往往同”。這是說《三略》成書于東漢末年的。

      《新唐書》卷59《藝文志》三“成氏《三略訓(xùn)》三卷”、《宋史》卷270<<藝文志》六“成氏注《三略》”,連同《隋書·經(jīng)籍志》所載“成氏注《三略》均亡佚無考,“成氏”亦無從考知。

      根據(jù)《史記·留侯世家》有圯上老人授張良《太公兵法》,唐張守節(jié)《正義》引梁阮孝緒《七錄》:“《太公兵法》一帙三卷。太公,姜子牙,周文王師,封齊侯也?!薄妒酚洝ぬ饭孕颉罚骸吧?、呂肖矣,尚父側(cè)微,卒歸西伯,文武是師;功冠群公,繆權(quán)于幽;番番黃發(fā),爰餐營丘。”《正義》:“呂尚之祖封于申。申、呂后痛微,故尚父微賤也。”《正義》又言:“言呂尚綢繆于幽權(quán)之策,謂《六韜》、《三略》、《陰符》、《七術(shù)》之屬也?!睆埵毓?jié)的觀點說,《三略》為呂尚所作,由黃石公授張良。

      清姚際恒《古今偽書考》,認(rèn)為《漢書·藝文志》沒有著錄《三略》,判斷為后人所偽托。

      我們暫且不去爭論《三略》的作者是誰,就《三略》的注本作一分析。

      據(jù)史書記載,最早為《黃石公三略》作注的,是東晉末年西涼的劉曬,見《魏書》卷52《劉曬傳》,言涼武昭王李禺(400—416)時,劉曬有《三略》注傳世:

      劉曬,字延明,敦煌人也。父寶,字子玉,以儒學(xué)稱。曬年十四,就博士郭瑤學(xué)。時踽弟子五百余人,通經(jīng)業(yè)者八十余人?,幱信俭牵钸x良偶,有心于曬。遂別設(shè)一席于坐前,謂諸弟子曰:“吾有一女,年向成長,欲覓一快女婿,誰坐此席者,吾當(dāng)婚焉?!睍袼鞀^衣來坐,神志肅然,曰:“向聞先生肅求快女婿,曬其人也?!滨崴煲耘拗?。

      曬后隱居酒泉,不應(yīng)州郡之命,弟子

      受業(yè)者五百余人。李嵩私署,征為儒林祭酒、從事中郎。罱好尚文典,書史穿落者親自補治。曬時侍側(cè),前請代罱。昔曰:“躬自執(zhí)者,欲人重此典籍。吾與卿相值,何異孔明之會玄德?”遷撫夷護(hù)軍,雖有政務(wù),手不釋卷。罱曰:“卿注記篇籍,以燭繼晝。白日且然,夜可休息。”曬曰:“朝聞道,夕死可矣。不知老之將至,孔圣稱焉。曬何人,斯敢不如此?”曬以三史文繁,著《略記》百三十篇、八十四卷,《涼書》十卷,《敦煌實錄》二十卷,《方言》三卷,《靖恭堂銘》一卷,注《周易》、《韓子》、《人物志》、《黃石公三略》,并行于世?!侗笔贰肪?4《劉延明列傳》:

      劉延明,墩煌人也。父寶,字子玉,以儒學(xué)稱。延明年十四,就博士郭瑤。璃弟子五百余人,通經(jīng)業(yè)者八十余人。踽有女始笄,妙選良偶,有心于延明。遂別設(shè)一席,謂弟子曰:“吾有一女,欲覓一快女婿,誰坐此席者,吾當(dāng)婚焉?!毖用魉鞀^衣坐,神志湛然曰:“延明其人也?!绷煲耘拗?。延明后隱居酒泉,不應(yīng)州郡命,弟子受業(yè)者五百余人。

      涼武昭王征為儒林祭酒、從事中郎。昭王好尚文典,書史穿落者,親自補葺。延明時侍側(cè),請代其事。王曰:“躬白執(zhí)者,欲人重此典籍。吾與卿相遇,何異孔明之會玄德?”遷撫夷護(hù)軍,雖有政務(wù),手不釋卷。昭王曰:“卿注記篇籍,以燭繼晝,白日且然,夜可休息?!毖用髟唬骸俺劦溃λ揽梢?。不知老之將至,孔圣稱焉。延明何人,斯敢不如此?”延明以三史文繁,著《略記》百三十篇、八十四卷,《墩煌實錄》二十卷,《方言》三卷,《靖恭堂銘》一卷,注《周易》、《韓子》、《人物志》、《黃石公三略》,行于世。

      敦煌出土的《黃石公三略》夾注本,時代當(dāng)在隋以前的北朝。劉日丙時為北魏武昭王(400一416)李鼉私署儒林祭酒、從事中郎。二者時代極相近,故《俄藏敦煌文獻(xiàn)》且x17449夾注抄本,應(yīng)該是北魏、西涼劉曬的注本。

      現(xiàn)將《俄藏敦煌文獻(xiàn)》且x17449{(黃石公三略》殘葉全文錄于下:

      [英雄者,國之干;庶民者,國之本。]得其干,牧其半,則政行而不[怨]。政行以理,故不怨也。

      用兵之要,在于崇禮而重祿。禮崇則士至,祿重則戎士輕其死??诳跀骋病9实撡t不愛財,賞功不遇時,登口口其有功口口口以勸將口也。則下力并而敵國消。

      將之所以威者,號令也。戰(zhàn)之所以[全勝者,軍政也。士之所以輕戰(zhàn)者,用命也。]

      據(jù)《俄藏敦煌文獻(xiàn)》Ⅱx17449,殘存《三略·上略》部分,現(xiàn)將傳世的《三略》最早本子,即南宋孝宗、光宗年間(1163—1194)《三略》刻本(即1935年中華學(xué)藝社影宋刻本《武經(jīng)七書》,原版框高20.1cm、寬13.7cm)相應(yīng)部分輯錄,以作文字考訂。

      世能祖祖,鮮能下下。祖祖為親,下下為君。下下者,務(wù)耕桑不奪其時,薄賦斂不匱其財,罕徭役不使其勞,則國富而家娛。然后選士,以司牧之。夫所謂士者,英雄也。故曰:羅其英雄,則敵國窮。英雄者,國之干。庶民者,國之本。得其干,收其本,則政行而無怨。夫用兵之要,在崇禮而重祿。禮崇則智士至,祿重則義士輕死。故祿賢不愛財,賞功不逾時,則下力并而敵國削。夫用人之道,尊以爵,贍以財,則士自來。接以禮,勵以義,則士死之。夫?qū)浾撸嘏c士卒同滋味而共安危,敵乃可加。故兵有全勝,敵有全因。昔者,良將之用兵,有饋簞醪者,使投諸河,與士卒同流而飲。夫一簞之醪,不能味一河之水。而三軍之士思為致死者,以滋味之及已也?!盾娮彙吩唬很娋催_(dá),將不言渴。軍幕未辨,將不言倦。軍灶未炊,將不言饑,冬不服裘,夏不操扇,雨不張蓋,是謂將禮。與之安,與之危,故其眾可合而不可離,可用而不可疲。以其恩素蓄,謀素和也。故曰:蓄恩不倦,以一取萬?!盾娮彙吩唬簩⒅詾橥?,號令也。戰(zhàn)之所以全勝者,軍政也。士之所以輕戰(zhàn)者,用命也。故將無還令,賞罰必信。如天如地,乃可御人。士卒用命,乃可越境。

      敦煌本:“夫?qū)⒙收撸赝涛?,共安危,敵乃可加,是故兵有全勝,敵有全囚?!?/p>

      這其中的“囚”字,是考訂《三略》各本源流的根本。敦煌本夾注作:“囚,拘也。全,為己于拘制也?!?/p>

      景宋本《三略》作“因”,形近。

      明劉寅《三略直解》亦據(jù)宋本,這句話作:“夫?qū)浾?,必與士卒同滋味而共安危,敵乃可加,故兵有全勝,敵有全因?!弊ⅲ骸胺驗閷浾?,必與士卒同食滋味而共處安危,然后士卒感激奮發(fā),而敵乃可加?!蜃治丛?,或日當(dāng)作‘湮言。吾兵有全勝,則敵有全沒者,未知是否?”“加”字亦未作解釋,敦煌本“加”字夾注:“加兵誅伐之也?!啊ァ弊终`作“代”。

      清朱墉《三略匯解》“囚”字亦作“因”:“可加,加兵于敵也。全勝,以全取勝也。全因,言敵之所有,皆為我資也。”《纂序》:“……故兵有完全取勝,無一之損傷,敵有前徒倒戈,無一不為我資也?!?/p>

      可知宋本、明劉寅《直解》本、清朱墉《匯解》本均出一脈,或言“不詳”,或臆會杜撰,離本字相去甚遠(yuǎn),均因傳刻致誤。

      而今所見《施氏七書講義》,金人施子美于《三略講義》言:“夫?qū)浾?,必與士卒同滋味,而共安危,敵乃可加,故兵有全勝,敵有全囚。”《講義》:“法曰:

      勤勞之師,將必先已。故為將帥者,必與士卒同滋味,而共安危。既與之共,斯可以得其死力。故敵可得而加。穰苴唯與士卒平分糧食,故能使病者求行爭奮,以卻燕晉之師。田單惟身操版插,與士卒分功,故能使怒自十倍,以克燕師。大抵馭象有術(shù),則可以必勝。志在愛人,則可以安人。兵有全勝,此言馭人有術(shù),而可以必勝也。敵有全囚,此言心乎愛人,而可以安人也。昔者吳起全勝六十四,充國欲以全取勝,此兵之全勝也。穆子入鼓,不戮一人;李想入蔡,不殺一人,此敵之全囚也?!?/p>

      施氏敘述十分明白,全勝全囚,全勝指己全勝,全囚則指拘敵不殺一人。施氏的這一關(guān)鍵詞同敦煌本,然這段文字其他均同宋本。

      關(guān)于施子美及時代背景,以下文字可作參考。

      施子美,正史無傳,生平不詳。江伯虎在《施氏七書講義》序言中作過簡單介紹:“三山施公子美,為儒者流。談兵家事,年少而升右庠,不數(shù)載而取高第,為吳孫之學(xué)者多宗師之?!眹鴥?nèi)地名為三山者有多處,在史籍中,均未見有關(guān)施氏的記載,故其里籍不好確定。日本文久三年(1683)刊本之江序后署“貞韋占壬午”(貞韋占為金宣宗年號,其實貞祐僅四年,壬午年為元光元年),即宋嘉定十五年(1222)。如果江序作于此年,該書成書當(dāng)在此之前,故有人認(rèn)為施氏為金人。

      《施氏七書講義》為施子美在朝廷武學(xué)授課之講義,內(nèi)容包括《孫子》、《吳子》、《司馬法》、《尉繚子》、《黃石公三略》、《六韜》、《唐太宗李衛(wèi)公問對》等七部兵書的原文和注釋。每部子書前均有解題,概述作者、成書、存佚等情況,對正文則分段闡釋,后引史實相參證,史論結(jié)合,通俗易懂,在兵書

      編纂史上占有一定的地位。自宋代以來,著名軍事家、學(xué)者對《武經(jīng)七書》的學(xué)習(xí)、研究和譯注,均將它作為重要依據(jù)。誠如江序所云:“古人成敗之跡,奇正之用,皆得以鑒觀焉。”可見其在中外軍事思想上也很有影響。

      《施氏七書講義》被江伯虎得到后,“于是鋟木以廣其傳”。這說明此書曾有宋刊本問世。可惜在我國不僅宋刊本早已不得見,而且全書失傳。該書傳到日本以后,日本建治二年(1276)武將北條實時曾命其子北條顯時抄錄,即所謂“金澤文庫”抄本。此后,在日本多種抄本、活字本和刊本相繼問世。其中日本孝明天皇文久三年(1863)刊本反傳到我國。

      現(xiàn)所見施氏《三略講義》,實為日本孝明天皇文久三年(1863),據(jù)傳入日本的金刻本的抄本翻刻,然它多少保留了金以前《三略》的原貌,至少傳人日本的施氏《三略講義》,較今所見影宋本要早。

      最近本人在研習(xí)西夏文獻(xiàn)時,在《俄藏黑水城文獻(xiàn)》中發(fā)現(xiàn)以"HHB"編號的第578和第715合號的譯自漢文的《黃石公三略》(圖版19)。其中和敦煌本對應(yīng)的文字,尤其是“夫?qū)⒙收?,必同滋味,共安危,敵乃可加,是故兵有全勝,敵有全囚”句,其文意與漢文《三略》相當(dāng),并于“擒陷”下夾注:“得勝。囚,擒陷。”

      《俄藏黑水城文獻(xiàn)》所收《黃石公三略》本,為冊葉裝,配補而成。該《三略》首缺一葉半,末殘缺半葉,《下略》至“傷智(者)則三世取禍,蔽智(者)則[殃]身”。下缺“嫉賢者其名不全,進(jìn)賢者福流子孫,故君子急于進(jìn)賢而美名彰焉。利一害百,民去城郭;利一害萬,國乃思敬。去一利百,人乃慕澤,去一利萬,政乃不亂。黃石公三略卷下竟。”

      西夏,是11世紀(jì)初我國西北地區(qū)由黨項羌建立的封建王朝,建都興慶府(即今寧夏銀川)。西夏文是由野利仁榮等創(chuàng)制的記錄黨項羌民族語言的文字,時稱“番字”、“番書”、“番文”。

      由于西夏王朝所處時代,前期與北宋、遼鼎立,后期與南宋、金對峙,它的文化受漢文化影響極深,西夏人從漢、吐蕃翻譯了大量文獻(xiàn),《黃石公三略》亦在其中,多少保留了那個時代的文獻(xiàn)特點。

      十分肯定,“全囚”的“囚”字,誤作“因”字,說明影刻的宋本,或依景宋本傳承的明劉寅《直解》本、清朱墉《匯解》本均因字形相近致訛,可以斷定為后續(xù)本,解釋亦牽強附會。

      對應(yīng)敦煌殘卷的西夏文《黃石公三略》文,直譯如下作參考:

      勇者國之干,民者國之本。得干治民,法行無怨。用兵之要者,稟崇禮施重祿。如稟崇禮,智人自來,賜重祿,勇人斗強。故舉智不惜財,授賞不失時,下同力合斗非友。招人道者重其祿位,口口口實智[人]自來。禮以致敬,柔以語言,則不避死難。惟為將者,與兵共承兇殘,共食苦甜。故朋友共得利,敵仇全擒陷。昔智將用兵,人有奉一瓶酒更投河源,令民飲水尾。以一瓶酒豈能味江,軍士因共嘗甘甜以奪命。軍書中說,井不俱掘,帥不言渴。軍舍未定,將不說疲。[冬]不穿裘,夏不執(zhí)扇,雨不張蓋。此謂將禮是也。同受安兇,與眾和合,當(dāng)不分離,用時不說疲。以昔養(yǎng)恩,言計成也。故行恩不厭,故因一得萬。軍書中說,將威儀者,軍政是也。

      很顯然,西夏本《太公三略》與其同時代的金本施子美《三略講義》,由于時代接近,故在傳抄、刻印時更保留了《三略》的原本原貌,故敦煌本,作為北朝抄本,它要比西夏本更早五六百年,所以它的軍事文獻(xiàn)價值極高。

      又因景宋本為白文本,無注。敦煌本、西夏本均有夾注,敦煌本注文稍略,而西夏本注文詳盡,亦知為二的不同注本。

      西夏文夾注本《黃石公三略》,是西夏朝(1038—1227)的早期譯本,基本完整,于《上略》前佚去二葉半,木刻。由于西夏文的特點,于《三略》多意譯,更多地保留了早期《三略》本的原意,完全不同于敦煌本,更多更詳盡,是研究《三略》源流很重要的本子。尤其于敦煌本的關(guān)鍵詞“囚”字,西夏本作了詮釋,這一點很重要,可依據(jù)考定今本致誤的原因。由于它不同于敦煌本,又與金施子美本和景宋本不同,它是否就是《隋書·經(jīng)籍志》、《新唐書·藝文志》、《宋史·藝文志》所提到的失佚“成氏注《三略》”,抑或就是一個西夏注本?然“成氏”離西夏朝去遠(yuǎn),可能性較小。西夏注本于夾注中,如《上略》“智人自至”下,有引《周易》語,這些均值得研究。西夏文刻本有殘缺和注文筆劃模糊,辨認(rèn)有一定難度。此次僅譯釋和敦煌本殘葉相應(yīng)的句子,以作考定比勘。

      金施子美《三略講義》,史籍于施子美時代無考。然據(jù)《三略講義》與敦煌本相較,亦可見敦煌本痕跡,雖《三略》多與景宋本相同,然詮釋仍保留了《三略》原意。金施子美本于我國卻已失傳,流傳日本、高麗后反傳回來,應(yīng)該說,該本保留原作的可能較大,可據(jù)以考定施子美當(dāng)時撰寫《講義》時所使用的《三略》定本,應(yīng)早于景宋本,晚于西夏本。

      關(guān)于宋本《黃石公三略》,現(xiàn)在傳世的是宋孝宗、光宗年間(1163—1194)的刻本,并認(rèn)為是《三略》傳世的最早本子。北宋元豐三年(1080),神宗趙項詔國子司業(yè)朱服、武學(xué)博士何去非等人校定《六韜》、《孫子》、《吳子》、《司馬法》、《黃石公三略》、《尉繚子》、《李衛(wèi)公問對》七書,至元豐六年(1083)完成,并將此七書頒定為“武經(jīng)”,鏤版行于世。

      1935年,中華學(xué)藝社影印的是南宋孝宗、光宗年間的刻本《武經(jīng)七書》,為白文,無注文。校之敦煌本、西夏本、金施子美本,其中有“兵有全勝,敵有全因”之“因”為“囚”之誤,則知宋本已誤。西夏本和金施子美本,從時代上分析,可能使用的是北宋以前或神宗元豐年間的《武經(jīng)》本。

      據(jù)西夏本和金施子美本對勘,參照敦煌本,金本又晚于西夏本,此據(jù)“軍灶未炊,將不言饑”而下的結(jié)論。

      至于明劉寅《三略直解》、清朱墉《三略匯解》及《四庫全書》白文本、《續(xù)古逸叢書》白文本《黃石公三略》,均同中華學(xué)藝社景宋本。

      這樣分析下來,可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

      敦煌夾注本《三略》,是迄今發(fā)現(xiàn)的最早的《三略》本,時為北朝?!段簳駛鳌?、《北史·劉延明傳》載劉氏注《三略》,此前史籍均未載有人注《三略》的,那么劉氏注《三略》,應(yīng)該是《三略》唯一的最早注本。其后《隋書·經(jīng)籍志》于“《黃石公三略》三卷”下注:“下邳神人撰,成氏注?!背墒献⑹?,成氏無考。由于隋(581—619)去西涼武昭王李禺(400—416)甚遠(yuǎn),因此敦煌本不為成氏注本。又該卷子出自敦煌莫高窟,從卷子外觀判斷為北朝卷子,劉曬又為敦煌人,故敦煌夾注本為西涼李鼉朝,劉曬《黃石公三略》即公元416年前的注本,而卷子上校訂批改之語,抑或為劉曬真跡。

      當(dāng)今史學(xué)界,普遍認(rèn)為傳世的《三略》最早本子為宋孝宗、光宗(1163—1194)的刻本,敦煌夾注本《三略》的發(fā)現(xiàn),將時間足足提前800年,這是我國古代軍事文獻(xiàn)的重大發(fā)現(xiàn),亦是史籍記載的重大實證材料的發(fā)現(xiàn)。

      西夏文夾注本《黃石公三略》的發(fā)現(xiàn),對研究中國古代軍事文獻(xiàn)也同樣意義重大。漢文史籍均未載有這么一個西夏譯本,即便是《隋書》、《新唐書》、《宋史》亦只提到有成氏注《黃石公三略》,且亡佚。西夏譯本不僅僅是翻譯漢文《三略》,亦是一注本,且注釋詳盡,它比傳世的宋本更接近于《三略》原貌。它的注文不同于敦煌本,如果這些注文也是從漢文著作譯出的,那它是不是佚失的成氏《黃石公三略》注本?《宋史·藝文志六》:“成氏注《三略》三卷?!闭f明宋時成氏注本尚存世,那么西夏朝據(jù)以翻譯,仍是可能的。

      如果確定西夏本為成氏注本,那么它和敦煌本的發(fā)現(xiàn),不是同樣令人振奮嗎?居然兩個佚失的本子都被發(fā)現(xiàn),意義何等重大!

      如果西夏本不是成氏注本,那它也一定是哪位卓越的軍事理論家的述作,這在我國古代軍事史上也同樣是占有顯赫地位的。

      金施子美《三略講義》,國內(nèi)已失傳,從日本、高麗反傳回來,意義亦不可抹。今所見施氏刻本,有明顯的刻本特征,于字句左邊都有標(biāo)示漢字的聲調(diào)符號。然施子美將《三略》以講義形式串講,則不知他依據(jù)的是何種注本,也就無從考訂《三略講義》的祖本。然從“兵有全勝,敵有全囚”句,亦可考知它依據(jù)的《三略》本要早于宋孝宗、光宗時的本子,從時代上分析,和西夏本較為接近,可能都是北宋時期的《三略》本。

      至于景宋本、《四庫全書》本、《續(xù)古逸叢書》本及明劉寅本、清朱墉本,實質(zhì)上是《三略》同一底本的不同刻本,均祖宋孝宗、光宗朝之《三略》,也就是今天存世的通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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