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華
摘 要: 《呼蘭河傳》是二十世紀著名作家蕭紅的一部回憶性作品。作品的語言隨作者內(nèi)在的心理情緒而自然流動,表現(xiàn)出依據(jù)題旨情境,適度調(diào)用各種修辭手段傳情達意的修辭特性:詞語選用上的通俗性、豐富性;偏離常規(guī)的個人化表達;形態(tài)各異的辭格妙用。其語言運用的修辭特性值得探究和借鑒。
關(guān)鍵詞: 《呼蘭河傳》 語言表達 修辭手法 特點
一、引言
《呼蘭河傳》是二十世紀著名作家蕭紅的一部回憶性作品。作品的語言結(jié)構(gòu)“不是在模仿生活,而是在模仿情緒” [1]42,是其思念故鄉(xiāng)的內(nèi)在心理情緒的自然流動。因之,作者任由情感的牽引,隨意敘寫自然風物、風土人情,適度調(diào)用各種語言手段(修辭手段),使這部作品像“是一篇敘事詩,一幅多彩的風土畫,一串凄婉的歌謠”[2]12,藝術(shù)魅力經(jīng)久不衰。
研讀《呼蘭河傳》,可以發(fā)現(xiàn)蕭紅在依據(jù)題旨情境,適度調(diào)用各種修辭手法傳情達意方面表現(xiàn)出諸多特點。
二、詞語選用上的通俗性、豐富性
《呼蘭河傳》是以上世紀二十年代呼蘭小城為主角的傳體小說。作者在描繪呼蘭河的人情習(xí)俗、景物風貌時,盡量選用口語詞中使用頻率高的常用詞、通用詞(指書面、口頭通用的詞),適當選用方言、土語和ABB式的狀態(tài)形容詞,體現(xiàn)出詞語選用上的“通俗性”“豐富性”[3]320特點。
1.單音節(jié)動詞
《呼蘭河傳》詞語選用上的一個顯著特點是,句中動詞多為單音節(jié)動詞。
大地一到了這嚴寒的季節(jié),一切都變了樣,天空是灰色的,好像刮了大風之后,呈著一種混沌沌的氣象,而且整天飛著清雪。人們走起路來是快的,嘴里邊的呼吸,一遇到了嚴寒好像冒著煙似的。七匹馬拉著一輛大車,在曠野上成串地一輛挨著一輛地跑,打著燈籠,甩著大鞭子,天空掛著三星。跑了兩里路之后,馬就冒汗了。再跑下去,這一批人馬在冰天雪地里邊竟熱氣騰騰的了。一直到太陽出來,進了棧房,那些馬才停止了出汗,馬毛立刻就上了霜。
人和馬吃飽了之后,他們再跑。這寒帶的地方,人家很少,不像南方,走了一村,不遠又來了一村,過了一鎮(zhèn),不遠又來了一鎮(zhèn)。這里是什么也看不見,遠望出去是一片白。從這一村到那一村,根本是看不見的。只有憑了認路人的記憶才知道走向了什么方向。拉著糧食的七匹馬的大車,是到他們附近的城里去。載來大豆的賣了大豆,載來高粱的賣了高粱,等回去的時候,他們帶了油、鹽和布匹。[4](210—211)
這兩段文字敘述句動詞一共41個,所有動詞均為常用詞,其中單音節(jié)動詞多達37個。但其前加或后加的語詞卻實現(xiàn)了由單音節(jié)向雙音節(jié)的替換,如“吃飽、走向、遠望、出汗、冒汗”,尤其是助詞“著、了”的后綴,用得十分醒目而有韻味,聽覺上有順暢、諧調(diào)之感。
這種用詞上的現(xiàn)象在《呼蘭河傳》中隨處可見。
2.方言土語
《呼蘭河傳》有著濃郁的地方特色、鄉(xiāng)土氣息,這和作品中方言、舊語的適度巧用大有關(guān)系。
(1)這是打狗餑餑。(P275)
(2)外國人在呼蘭河的土語叫做“毛子人”。(P268)
(3)兩家都很有錢,一家是本地的燒鍋掌柜的,一家是白旗屯的大窩堡,兩家是一家種高粱,一家開燒鍋。(P248)
(4)這地方的晚霞是很好看的,有一個土名,叫“火燒云”。(P233)
(5)黃米粘糕,撒上大云豆。一層黃,一層紅,黃的金黃,紅的通紅。(P359)
(6)祖父領(lǐng)著我,到后園去,趟著露水去到包米叢中為我擗一穗包米來。(P297)
(7)老胡家的團圓媳婦來啦,你還不知道,快吃了飯去看吧?。≒299)
(8)祖母的手里,拿著白馬鬃的蠅甩子,就用蠅甩子給他驅(qū)逐著蚊子。(P235)
“餑餑”、“毛子人”、“屯”、“窩堡”、“燒鍋”、“火燒云”、“包米”等都是不同于官話的說法,“餑餑”是一種糕點,“火燒云”即晚霞,“包米”指“玉米”?!罢乒瘛?、“團圓媳婦”是舊有事物的稱謂,現(xiàn)在很少使用了?!跋壦ψ印?、“黃米粘糕”可能是當?shù)靥赜械氖挛?。兒時稔熟于心的方言土語,是作者兒時印象的自然抒寫,既點畫出時代和地域的背景,又“增加了不少明麗和新鮮”[5]901。
3.ABB式形容詞
ABB式形容詞是由一個單音節(jié)詞根加一個疊音后綴構(gòu)成的狀態(tài)形容詞?!逗籼m河傳》中共有69例含ABB式的語句,如不考慮重文,共有48例ABB式形容詞,且構(gòu)詞形式豐富。詞根A大多數(shù)屬于形容詞,少數(shù)屬名詞和動詞,屬不自由語素的僅有“孤零零”一例。其疊音后綴BB本身,大部分是一個重疊式雙音節(jié)合成詞,常對詞根起補充說明的作用,具有一定的詞匯意義,如“沉實實、明晃晃、胖圓圓”等。一部分后綴只表示某種附加意義,其詞匯意義已經(jīng)相對虛化了,“滴溜溜、黃乎乎、毛嘟嘟”等屬此類。有些后綴實際上是雙音節(jié)形容詞第二個音節(jié)的重疊形式(AB+B式),如“混沌沌、油亮亮、顫抖抖、水靈靈、靜悄悄、輕飄飄、稀疏疏、冷清清”等。還有極少數(shù)的ABB式形容詞是在BA的基礎(chǔ)上重新組合產(chǎn)生的,即把BA組合顛倒成AB式,然后重疊詞尾成為ABB式結(jié)構(gòu),如“圓滾滾、眼睜睜、白煞煞、藍瓦瓦”等。
ABB式形容詞的重疊后綴對詞根從多個方面進行摹寫、說明,有很強的描寫性。例如:
(9)這燈一下來的時候,金呼呼的,亮通通的,又加上有千萬人的觀眾,這舉動實在是不小的。(P242)
(10)蜻蜓是金的,螞蚱是綠的,蜂子則嗡嗡地飛著,滿身絨毛,落到一朵花上,胖圓圓的就和一個小毛球似的不動了。(P259)
(11)雖然沒有絲線,就用棉花線,但那顏色卻配得水靈靈的新鮮。(P295)
(12)北墻根離家里的房子很遠的,家里邊那鬧嚷嚷的聲音,也像是來在遠方。(P276)
(13)從此那磨房里黑沉沉的,園里,園外,分成兩個世界。(P357)
(14)那穿綢穿緞的她不去看,她看上了個灰禿禿的磨倌。(P368)
例(9)用“金呼呼”、“亮通通”凸顯了河燈下來時候的柔和的金色光芒和整個河沿被照亮的程度,而且給人一種場面熱鬧壯闊的視覺印象。例(10)用“胖圓圓”摹寫了“蜂子”的可愛,疊音后綴“圓圓”補充說明了“蜂子”“胖”的狀態(tài),與下文的比喻“小毛球”照應(yīng)。例(11)“水靈靈”一詞一般是用來狀寫有生命之物的,用在此處,則摹寫了棉花線顏色搭配得漂亮而有精神,所繡之物如同有了生命,也烘托出老胡家大孫子媳婦的聰明靈巧。例(12)如果換用“熱鬧”一詞狀寫家里邊的聲音,就不如原文的形象逼真,“鬧嚷嚷”的后綴“嚷嚷”還狀寫其聲,是對熱鬧場景的補充說明。例(13)“黑沉沉”多用來形容天色的黑暗,用在此處,一方面突出了磨房里光線暗的程度。另一方面,住在磨房里的馮歪嘴子,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單身漢,生活境況不好,“黑沉沉”一詞正凸顯了生活帶給他的壓抑感和沉重感?!盎疑笔墙橛诤谏桶咨g的顏色,具有“消沉、失望、頹廢”的語素義,由“灰”組成的不少詞語都包含這一語義,例(14)以“灰禿禿”修飾“磨倌”,是馮歪嘴子生活現(xiàn)狀的寫照。
三、偏離常規(guī)的個人化表達
魯迅用“越軌的筆致”[6]901肯定了《生死場》的語言表達,胡風也指出了《生死場》“語法句法太特別”和“對于修辭的錘煉不夠”[7]123?!逗籼m河傳》充滿了作者兒時的回憶,語言表達具有作者一貫的偏離語法常規(guī)的個人化特點,這些不合語法甚至不合常理的言語組織方式,若從修辭的角度去欣賞,卻有一種別樣的新鮮、陌生。
(1)紳士們平常到別人家的客廳去拜訪的時候,絕不能夠看上了人家的小姐就不住地看,那該多么不紳士,那該多么不講道德。
(2)他們心中的悲哀,也不過是隨著當?shù)氐娘L俗的大流逢年過節(jié)的到墳上去觀望一回。
(3)水上跳躍著天空的月亮。
(4)戲臺豎起架子來了。
(5)這里邊寶藏著的都是我所想象不到的東西,使我感到這世上的東西怎么這樣多。
(6)紳士是高雅的,哪能夠不清不白的,哪能夠不分長幼地去存心朋友的女兒,像那般下等人似的。
(7)夜一來蛤蟆就叫,在河溝里叫,在洼地里叫。蟲子也叫,在院心草棵子里,在城外的大田上,有的叫在人家的花盆里,有的叫在人家的墳頭上。
根據(jù)現(xiàn)代漢語語法,在“不××”句法槽中,否定副詞“不”只能修飾限制形容詞或動詞結(jié)構(gòu),如例(1)加下劃線的“不講道德”。但該例加點的詞語“不紳士”卻讓否定副詞“不”直接修飾名詞“紳士”。在這一特定語境中,名詞“紳士”就臨時具有了描寫性語義特征,包含了“有禮貌,有風度,尊重女性”等含義,因而在表達上生成了新奇性、簡潔性的修辭效果。例(2)是一個連謂句式,主干是“悲哀隨著大流到墳上去觀望”,乍一看,的確不合語法,細品味,卻覺得比常規(guī)表達“他們帶著悲哀隨著大流到墳上去觀望”的意蘊豐富多了,也簡潔多了,還使抽象的感情人格化。
例(3)(4)加點的詞語都是處所詞,這兩個句子的常規(guī)表達為“天空的月亮在水上跳躍著”和“戲臺上架子豎起來了”,而原文的這種表達則凸顯了“水上”和“戲臺”的變化,以及人們看到這種變化的驚喜,有很強的畫面感,也更凝練。
“寶藏”的常用義是“貯藏的珍寶或珍貴物品”,“存心”常用為副詞,義為“故意、有意”,但例(5)(6)用的都不是常用義,在句中義前者為“珍藏”,后者為“用心著意”,均用為動詞?!皩毑亍钡倪@種用法曾見于《史記》、《禮記》、《朱子語類》和清代何焯《〈菰中隨筆〉序》[8]1655,“存心”的這一用法也曾見于歷史文獻[9]186,因此,用語古雅新奇而無生澀之感。
例(7)敘述的是“蛤蟆”、“蟲子”“叫”的時間、處所,“叫”的時間都是一樣的,不同的是處所。句中用三種不同的句式表達,第一種用的是常規(guī)表達,“在××里叫”,第二、三種表達是變式表達,均為中心語在前,介詞結(jié)構(gòu)作狀語在后,差別是前者的中心語和狀語用逗號隔開,而后者“有的叫在人家的花盆里,有的叫在人家的墳頭上”中心語和介詞結(jié)構(gòu)未用標點隔開,語序似有不通,似是文言句式的殘存,但既有凸顯處所的意味,又使語句表達顯得簡潔。而且這三種不同的表達式都是對稱出現(xiàn)的,句式整齊統(tǒng)一,變化有致。
王希杰先生認為:“語法不通的句子,在某種特殊場合下,也可以收到很好的修辭效果?!保?0]22吳禮權(quán)先生則把“不紳士”一類的結(jié)構(gòu)確定為轉(zhuǎn)品辭格[11]215—216。近年來在書面語中也出現(xiàn)過原本不合漢語語法規(guī)范而最終被普遍接受的句法結(jié)構(gòu),如“很紳士”、“非常專業(yè)”等。因此,《呼蘭河傳》中偏離常規(guī)的個人化表達似應(yīng)看作作者獨特的情感體驗和表現(xiàn)方式,而不應(yīng)視為語言技巧上的缺憾。
四、形態(tài)各異的辭格妙用
《呼蘭河傳》在遣詞煉字上執(zhí)著于通俗詞語和方言土語的運用,不追求華美絢爛的風格,而言語組織形式上的個人化特點,“源自個性的恣意與自然”[12]41,在修辭技巧的使用上則選擇了適合表現(xiàn)主觀感情色彩和個人情感體驗的辭格,如反復(fù)、排比、比擬、比喻,表現(xiàn)出個人化色彩。下面分別加以分析。
1.反復(fù)
反復(fù)是詩歌和散文中大量運用的一種修辭手法,長篇小說中極少使用?!逗籼m河傳》大量運用詞、句、段的重復(fù),突出了小說主題,強化了情感氛圍,刻畫了人物的精神狀態(tài),達到了良好的修辭效果。例如:
(1)呼蘭河這小城里住著我的祖父。
我生的時候,祖父已經(jīng)六十多歲了,我長到四五歲,祖父就快七十了。
……
呼蘭河這小城里邊,以前住著我的祖父,現(xiàn)在埋著我的祖父。
我生的時候,祖父已經(jīng)六十多歲了,我長到四五歲,祖父就快七十了。我還沒有長到二十歲,祖父就七八十歲了。祖父一過了八十,祖父就死了。
相同的內(nèi)容分別出現(xiàn)在第三章的開頭和全文的尾聲,是一種特殊的隔句反復(fù),作者的反復(fù)申說表達了他對祖父深深的眷戀之情和難以言說的凄婉悲涼,結(jié)構(gòu)上的首尾相銜,復(fù)沓回蕩,強化了小說的情感和氛圍。類似的例子還有第四章第二、三、四、五節(jié)的開頭反復(fù)出現(xiàn)的語句“我家的院子是荒涼的”,頗像詩歌的首句,一唱三嘆,讀之令人憑添傷感。
《呼蘭河傳》還有一類兼有排比特點的反復(fù)辭格。例如:
(2)有娘的,她不能夠打。她自己的兒子也舍不得打。打貓,她怕把貓打丟了;打狗,她怕把狗打跑了;打豬,怕豬掉了斤了;打雞,怕雞不下蛋。
小團圓媳婦的婆婆丟根針或摔個跟頭,都舍不得打貓等動物,卻把小團圓媳婦抓過來打一頓出氣,例(3)用排比兼反復(fù)的修辭手法細膩地刻畫了做婆婆的不把人當人看的可惡心理,原生態(tài)地展示了故鄉(xiāng)人人不如物的生存狀態(tài)。“打什么,她怕怎么樣了”結(jié)構(gòu)的多次出現(xiàn),引起了讀者的“不隨意注意”,增強了閱讀的興味,而結(jié)構(gòu)相同的句子并置所形成的整齊格局還造就出這一修辭格在視聽形象上的對稱、平衡、和諧的美感效應(yīng)。
2.擬人
擬人,是表達者在語言活動中將自己的生命體驗、生命情狀移注于物,賦予“物”以他的言行和思想情緒的語言表達手段,體現(xiàn)表達者對物或愛或憎的情感態(tài)度。例如:
(3)可是目前還是有的,(磚頭)就和那堆泥土同時在曬著太陽,它陪伴著它,它陪伴著它?!?/p>
說也奇怪,我家里的東西都是成對的,成雙的。沒有單個的。磚頭曬太陽,就有泥土來陪。有破壇子,就有破大缸。有豬槽子就有鐵犁頭。像是它們都配了對,結(jié)了婚。而且各自都有新生命送到世界上來。比方壇子里的似魚非魚,大缸下邊的潮蟲,豬槽子上的蘑菇等等。
“磚頭”、“泥土”、“壇子”、“大缸”、“豬槽子”、“鐵犁頭”都是作者每天所見之物,本是無生命無情感的事物,不可能彼此“陪伴”,也不會“各自都有新生命送到世界上來”。然而,在作者的筆下,動作行為和心理情緒卻為這些無生命之物所有,非人類的“磚頭”和“泥土堆”成了彼此“陪伴”的同伴,有了人的感情體驗,從而憑添了幾多親切感和趣味性。而這些心理情緒顯然是童年時期寂寞的蕭紅對世界、對人生的獨特體驗。
有時在行文中,作者綜合運用多種辭格來描述比較復(fù)雜的事物。例如:
(5)花開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鳥飛了,就像鳥上天了似的。蟲子叫了,就像蟲子在說話似的,一切都活了。
在這個例子中,作者結(jié)合運用了比擬、比喻、反復(fù)、排比等四種修辭格。擬詞“睡醒”、“說話”賦予了“花”和“鳥”以人的生命情態(tài)。同時以“花睡醒了”、“鳥上天了”、“蟲子在說話”分別喻“花開了”、“鳥飛了”、“蟲子叫了”。而“……了,就……似的”這一結(jié)構(gòu)形式的重復(fù)出現(xiàn)三次,則是反復(fù)、排比辭格的運用。多種辭格的運用,傳遞出極為豐富的修辭信息,是作者內(nèi)心情感的自然流露。
總之,《呼蘭河傳》是蕭紅作品中語言表達最成熟、最自然的篇目之一。她不用藻飾的語言,不追求華麗絢爛的風格,而是選用簡單、通俗的口語,平淡自然而意蘊豐富。超越常規(guī)的語言組織形式是作者獨特的情感體驗和表現(xiàn)方式,又帶給欣賞者別致的審美享受。反復(fù)、排比、比擬、比喻等修辭格的綜合運用,并非她的刻意追求,而是她對故鄉(xiāng)的眷戀之情,以及其情感體驗的自然流露,這些手法盡顯其語言的清新、自然,風格的簡潔、流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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