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 鵬
高俅到殿帥府上任時,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因患病未痊,點名未到。高俅便說他“小覷我,不伏俺點視!”于是差人捉拿王進。
王進想:高俅曾被我父親王升一棒打翻,三四個月將息不起:“他今日發(fā)跡,得做殿帥府太尉,正待要報仇,我不想正屬他管。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俺如何與他爭得!怎生奈何是好?”
經(jīng)過一夜的輾轉(zhuǎn)反側(cè),王進決定先炒高俅的魷魚。不等高俅張口,王進就辭職私走延安府了。
如果辭職也分成敗的話,我以為王進辭職就是一次成功的辭職。也許有人會問:王進就這么走了?他寫沒寫辭職報告?高俅批沒批準?王進辭職,還有沒有一次性補助?職稱還要不要?工齡如何計算?其實,這一切對王進來說都是多余的了,因為這些,都不能影響他的辭職。
為什么說王進的辭職是一次成功的辭職呢?我想,要弄清這個問題,不仿用一用反證法:
假如王進不如此辭職,高俅肯定要炒王進的尤魚。我們不仿猜想一下,當高俅做好了一雙小鞋,正要給王進穿上時,卻發(fā)現(xiàn)忘王進已遠走他鄉(xiāng)了,那種失落感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白費了力氣。也許高俅已擬定好了免職文書,卻發(fā)現(xiàn)要免的人已無職無權(quán),連人影都不見了,那職務(wù)任免的紅頭文件成了地地道道的一紙空文。從王進這方面來說,這不是成功是什么?
假如王進不如此辭職,還在高俅的手下謀生,我想王進的職稱工資也是兌現(xiàn)不了的。高俅肯定會把腳翹到寫字臺上,不緊不慢地告訴王進,職稱聘任的名額已滿了,要等在職人員退休后才能輪到你。醫(yī)保也不會有保障,住房也不會有保障,工齡怕還要重新算起。至于工資、獎金什么的,也會一錯再錯。別人有的,王進沒有,該有的也沒有,弄得王進終日悶悶不樂,以酒解悶。那高俅還會以“工作期間不得飲酒”為由,對他進行重處重罰。王進越想越不是滋味,越不是滋味越要喝酒,最后喝出個“肝硬化”來。
殿帥府的公吏衙將們少不得還會說:“王進啊王進,你怎么這樣想不開呢!”
與其終日受此奚落,哪如辭職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