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龍洋 彭 翠
故事中的主人公林道靜是一位反對封建,追求現(xiàn)代性的典型人物。出生在大地主家庭的林道靜,其佃農生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慘遭迫害致死。童年時候的林道靜一直備受養(yǎng)母的虐待和凌辱,心里早已有了反抗的意識。當養(yǎng)母提出要她嫁給胡夢安局長時,她大聲呼喊著:“我寧可死了,也不能做他們那些軍閥官僚的玩物!”。[1]為了不做軍閥官僚的玩物,她發(fā)誓她要永遠離開這個可恨的家庭,永遠不再登這個罪惡的大門[2]。于是毅然離家出走,這決裂式的反抗,既是反抗自己的封建家庭,也是對當時傳統(tǒng)生活方式的反叛。她這個曾經(jīng)地主家庭的小資產(chǎn)階級家的“小姐”,開始走上了獨立自主的無產(chǎn)階級道路。
一開始的林道靜,盲目地離家出走,投奔北戴河的表哥。當她真正遭遇了困境時,她開始漸漸清醒,思索著她離家出走后半個月的遭遇。也許正如林道靜自己所想的一樣,“她竭盡了全副勇氣剛剛逃出了那個要扼殺她的黑暗腐朽的家庭牢籠,想不到接著又走進了一個更黑暗、更腐朽、張開血口想要吞食她的社會”[3]沒有了任何依靠的林道靜選擇了毫沒有顧惜地縱身撲向怪嘯著的狂濤巨浪,小資產(chǎn)階級的軟弱性在這里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但幸而得到了北大學子余永澤的相救,他的愛情給了林道靜的生活一道曙光。
余永澤給了林道靜所有關于愛情的幻想,林道靜也回報著余永澤愛情。這場自由戀愛本就是林道靜所想要的,于是她傾盡全力地維護著。但是同居后,當她看到余永澤這個曾經(jīng)思想進步的大學生,如今成了為了自己的名利巴結貴人,對自家佃戶毫無同情心的人后,她對愛情的幻想開始破滅。也許正是因為她有著小資產(chǎn)階級的軟弱性,所以當她知道“她深愛的人,原來是這樣的自私”[4]時,她只是傷心難過,卻仍然下定不了決心離開。
她與余永澤在思想上已經(jīng)有了不可逾越的鴻溝了,生活就像林道靜的心一樣一潭死水,不起波瀾。但是盧嘉川和一群北大愛國青年的出現(xiàn),又重新點燃了她心中對于生活的熱情。他們身上都有一種向上的熱情和愛國愛民的責任感,好像甘雨落在干枯的禾苗上,她空虛的。窒息的心田立刻把她們都吸收了。她心里開始激蕩起一種從未有過的熱情。[5]她開始想要反抗這如一潭死水般的生活,去追求一種更為高尚的革命目標。這時的林道靜,對革命有著小資產(chǎn)階級知識分子的狂熱性和英雄式的幻想。“她時時被那里面澎湃著的、對于未來幸福世界的無限熱情激蕩著、震撼著,她感到從未有過的快樂與滿足?!盵6]
她雖然知道她與余永澤之間已經(jīng)有了一道不可彌補的裂痕,這裂痕隨著她對于新生活的奔赴,在日益加深。[7]但是處在革命初期,思想尚不成熟的她竟以為革命者是不應該關心個人問題的,于是她一直忍著,希望能夠和余永澤湊合下來。此時的余永澤成了林道靜反抗傳統(tǒng)生活方式,追求現(xiàn)代性道路上的最大障礙。生活毫無方向感的林道靜,甚至還請求盧嘉川,盼著黨來救她這個快要沉溺的人。但是與余永澤多次的爭吵后,成熟起來的林道靜最終冷靜地提出了分手,隨后搬離了他們同居的處所。她又一次反抗了這個束縛著她的家庭,再一次獲得了平等與獨立。在林道靜看來,精神需求比愛情或者說物質上的追求更為重要,于是她拋棄了與余永澤的“俗世”生活,也否定了白莉萍的奢靡生活選擇,去追求她所認為的高尚的愛情和生活。
在對傳統(tǒng)生活方式的反叛中,林道靜不留余地。她所想的就是做個獨立自主,平等自由的現(xiàn)代人。她不肯接受養(yǎng)母給自己安排的婚姻,離家出走,和自己愛著的余永澤同居。但在同居的時候,她一直試圖找工作,不依賴余永澤。就像余永澤說她的那樣:“你真像一匹難駕馭的小馬,總愛東闖西闖。”[8]與余永澤分手后,毅然搬走,自己獨立生活。而后又因為革命宣傳單的事被抓到監(jiān)獄,得到胡夢安局長的保釋。胡夢安百般利誘,林道靜都不為所動,偷偷逃離了北京。
對傳統(tǒng)生活方式中的婚姻和愛情的反叛,也許還只能說是她為自己個人所做的反叛。但當林道靜第一次在北戴河看到日軍侵略中國華北三省的消息,聽到愛國分子盧嘉川對自己分析的國內形勢后,她開始走上了反對封建和抗擊日本侵略的道路。一開始的林道靜,有著小資產(chǎn)階級知識分子的狂熱性和英雄式的幻想。她不管理論書籍能不能消化,也不知如何去與實際結合,只是被奔騰的革命熱情鼓舞著,渴望從書本上看到新的世界,找尋到她尋覓已久的真理。[9]“三一八”紀念日那天,學生們集會游行時慘遭殺害才讓她意識到反動統(tǒng)治力量的強大,如此單純的林道靜第一次意識到革命的艱難和必要的犧牲。她也開始從英雄式的幻想慢慢走向現(xiàn)實,在現(xiàn)實中真正反抗。
參加了幾次集會游行示威后,林道靜已經(jīng)漸漸地往革命的路上靠攏。即使此時她還不知道到底如何革命,但是她的心已經(jīng)傾向于用行動反抗了。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說著:“我斗爭著,我反抗過,可是,我并沒有找到出路”[10]的林道靜。而后,在沒有找到組織的情況下,林道靜第一次一個人發(fā)傳單,就表現(xiàn)出了革命者應有的智謀。
在定縣,一開始不知道如何革命的林道靜,在李孟瑜的啟發(fā)下,開始利用自己教員的職位之利,團結能團結的教員和學生,努力做著革命宣傳的工作。這很有力的促進了定縣革命工作的開展,并直接促成了教員和學生們轟轟烈烈的請愿活動。此時的林道靜,已經(jīng)有勇氣向李孟瑜提出“你可以介紹我參加黨嗎?”。[11]隨著對革命理解的加深,林道靜希望能夠參加共產(chǎn)黨,同許許多多的革命人士一起,為了中國的現(xiàn)代化革命奮斗。
被安排到大地主宋貴堂家教學的林道靜,在這里她見到了兒時玩伴的父親,也是自己家曾經(jīng)的佃戶。是他對林道靜的恨,讓林道靜深深反省了自己的階級立場和她一直所堅持的階級斗爭?!八詮氖芰吮R嘉川等同志的教誨,又讀了一些馬列主義講階級斗爭的書籍以后,她便自以為站到了被壓迫的無產(chǎn)階級一邊。便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徹底地變成了無產(chǎn)階級、階級仇恨只是書本上的?!钡窃诮裉?,她才沉痛地想到原來她竟是一個小資產(chǎn)階級的革命幻想家,她所理解的階級斗爭竟是粉紅色的或者灰色的,而它在殘酷的現(xiàn)實面前,竟是血淋淋的現(xiàn)實。而后又無意中目睹了佃農無米下鍋,偷割地主宋貴堂的麥子被打。這深深地激發(fā)了林道靜的同情心和反對封建地主的決心。
通過幾年來對英語零班進行任務型教學法的嘗試后,筆者認為,任務型教學法對獨立學院大學英語教學有非常重要的意義。相比其他教學方法,任務型教學法有很多優(yōu)勢:
被抓到先兵司令部的秘密監(jiān)獄,嚴刑拷打依舊不能使林道靜屈服,此時的林道靜為了革命是無所畏懼的。面對嚴刑,林道靜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挺住,咬牙挺??!共產(chǎn)黨員都是這樣的?!盵12]當初被抓到監(jiān)獄,胡夢安的百般利誘都不曾讓林道靜屈服,今日怎能屈服在嚴刑之下。她不似叛徒戴愉,在敵人的威脅利誘下,就開始動搖,成了革命里的叛徒,林道靜有著強烈的革命責任心和使命感。
監(jiān)獄中的嚴刑拷打非但沒有摧毀林道靜,反而更加堅定了林道靜的革命信念。同林道靜一起關在監(jiān)獄的共產(chǎn)黨員林紅,一直對林道靜進行著革命的教育和幫助,這讓她更加相信“敵人再也不能分開我們—我們永遠是革命集體中的一份子?!盵13]監(jiān)獄中的非人生活非但沒有打擊林道靜革命的信念,反而更加激勵著林道靜為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社會而努力。這個時候的林道靜,已經(jīng)成長為一名堅強的革命戰(zhàn)士。這位曾經(jīng)經(jīng)受不住生活壓力想要自殺的軟弱小資產(chǎn)階級知識分子,經(jīng)過追求、痛苦、改造、和考驗,最終選擇了投身于黨,獻身于黨這項光榮而艱巨的事業(yè)。正如林道靜出獄后入黨時所說的“從今天起,我將我的整個生命無條件的交給黨,交給這個世界上最偉大崇高的事業(yè)……”[14]
注釋:
[1]楊沫.《青春之歌》[M].第4頁.長春:時代文藝出版社,2010年
[2]同上,第 5 頁
[3]同上,第 7 頁
[4]同上,第 15 頁
[6]同上,第 31 頁
[7]同上,第 525 頁
[8]同上,第 13 頁
[9]同上,第 32 頁
[10]同上,第 28 頁
[11]同上,第 69 頁
[12]同上,第 77 頁
[13]同上,第 106 頁
[14]同上,第 129 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