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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漢:“務(wù)請站在史家的立場上”

      2013-04-29 21:41:42秋石
      粵海風 2013年6期
      關(guān)鍵詞:周海嬰牛漢蕭軍

      牛漢先生走了。走的那天是9月29日,高齡90歲。他的去世,使我失去了又一位慈父、良師、益友。更令我痛惜與感傷的是,他是扶持我走上學(xué)術(shù)道路的前輩。

      大約是在1987年的12月中旬的一天,浴火重生的我,自冰天雪地的哈爾濱來到京城。在北京,一位數(shù)年前我結(jié)識的《當代》老編輯領(lǐng)著我來到了北二環(huán)路旁東中街42號(今保利大廈后側(cè))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的家屬宿舍四單元的二樓。這一天,牛漢先生正好在家。63歲的他尚未退休,正與社長陳早春一起擔任著《新文學(xué)史料》的主編。牛漢把我們引入屋中, 好家伙,一米九的大高個,身板溜直,誠如元帥詩人陳毅形容的那樣:青松挺且直。他細瞇著雙眼,不出聲地打量起我來。顯然,我們來前,引見人已經(jīng)在電話中略為介紹了我的一些情況……

      “他叫賀金祥,”老編輯指著我向他介紹道,“蕭軍首次復(fù)出后在哈爾濱結(jié)交的小朋友。前天晚上,我陪他去了后海,蕭軍還在一封信上給他寫了幾句頗有分量的話呢!”俟他說完,我把當年參加過第三國際在偽滿洲國地下黨活動的老革命、原黑龍江省文聯(lián)暨作協(xié)負責人的關(guān)沫南,與蕭軍聯(lián)袂向居住在蘇州的中國作協(xié)副主席陸文夫同志提請給予我?guī)椭男?,遞給了他。他戴上老花鏡,仔仔細細地看了有那么兩三遍,一邊將信遞還給我,一邊呵呵地笑著說:“你真不簡單哪!把蕭軍這尊神也給請了出來,而且還是破天荒地放下身架為你‘求情,要求對方‘以大力協(xié)助……”(蕭軍的親筆訴求是:“文夫同志,我也求一分‘人情,希望您在可能范圍內(nèi),給賀金祥同志以大力協(xié)助,果所至盼者。”)

      在1987年12月12日下午其寓所的初次會面中,牛漢簡單地問了一下我的情況,親切地對我說:歡迎你今后來北京到我這里來坐坐。不過,你要有思想準備,依你的這種情況,回南方工作的事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也不是南方哪一個單位收不收的話,內(nèi)中的曲曲折折會很多。而且,陸文夫也不一定能幫上忙,如果困難、壓力大的話,他也許會……看來,牛漢先生不但深知此事的復(fù)雜與難度,同時,他也十分知曉陸文夫先生的秉性(指其膽小謹慎)及相關(guān)情況。

      果不其然,這之后的調(diào)動之曲里拐彎,不斷受挫,被他這個有著特殊革命經(jīng)歷的老文化人不幸言中:不但前后歷經(jīng)了五年半的時間,且官方半官方文藝界的人全都搭幫了進來??煽偸腔髁擞至盗?,而陸文夫先生也僅僅是向蘇州市委的相關(guān)負責人打了一個電話,便知難而退了。

      次年6月,蕭軍逝世。蕭軍夫人王德芬通知我說《新文學(xué)史料》準備在蕭軍逝世周年時出一期《懷念蕭軍》的特輯,考慮到自1979年以來我與蕭軍的特殊而又頻繁的交往,也讓我寫上一篇。不過,王德芬告訴我,這個特輯有很多名流都在寫,我能不能選入,要與各方商量和史料的最終定奪。就此,我寫了約13000字的懷念文章,題《我所認識的蕭軍》,經(jīng)王德芬審后改了幾個字便交了上去。

      1989年5月出版的第二期《新文學(xué)史料》,《懷念蕭軍》特輯一組八篇文章刊了出來,嚇,全是名人,獨我無名!且刊出時仍達1萬字左右,這可是我的第一篇學(xué)術(shù)作品??!后來,從蕭軍夫人王德芬那里獲悉,史料編輯部收到了70多篇追思、懷念蕭軍的文章,幾經(jīng)篩選,由主編牛漢拍板選定八篇。我的那篇,由于翔實地記敘了1979年8月17日哈爾濱省、市文藝界歡迎蕭軍重返離別31載后的哈爾濱座談會的實況,還有在會上我以蕭軍奉行的不打不相識的質(zhì)疑方式,與蕭軍對陣,以及之后多次交往的一些情況,牛漢先生“欽定”了我。對此,我深深為之感動,并下定決心,為終生獻身于左翼文學(xué)研究事業(yè)奠定了一個良好的開端。

      務(wù)請站在史家的立場上

      與牛漢先生的重逢,是在距1987年12月12日初次會面的十三年后,文藝報社借座東土城路中國作協(xié)十樓大會議室為我舉行的《蕭紅與蕭軍》一書研討會上。然而,當主辦方邀請牛漢先生前來出席時,他卻一口拒絕了,而且拒絕得十分堅決:不參加!原因十分簡單:秋石是“左”派!當負責籌備研討會的何孔周先生告訴我這個結(jié)果時,我沒有半點的驚訝與不安,我知道他是誤會了:把此秋石當作彼秋石了。我告訴何孔周:他一定會來的!當著將信將疑的何孔周的面,我撥通了牛漢先生家中的電話,開門見山地嗔怪道:“牛漢叔叔,我是賀金祥,也叫秋石,是左翼的那個秋石,不是‘左派的那個秋石!您怎么能夠拒絕參加我的新書研討會呢?”“參加,當然參加啰!”電話那頭,牛漢先生“呵呵”地笑著,爽朗地應(yīng)承了下來。“原來,寫蕭紅的秋石就是你賀金祥呀,我應(yīng)當想到的呀!”后來會面中,他懊惱地拍拍腦門,詼諧地說道:“我怎么忘了呢?那個詮釋‘三個代表的秋石,是壓根寫不出蕭紅、蕭軍的呀!而你這個本名賀金祥的秋石,也是斷斷詮釋不了‘三個代表理論的?!?/p>

      研討會舉行的2000年3月28日上午,牛漢先生早早地來到了東土城路建材大廈對面的中國作協(xié)大樓。盡管一十三年的時間過去了,也盡管當初只是一面之交,但他的過目而不忘的記性忒好,從我步入會議室的那一瞬間,便一眼認出了我。“你胖了”說話的工夫,他的一雙蒼勁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他一邊把包著的兩本詩作給我,一邊告訴我:他搬家了,從東中街搬到大北邊的朝外十里堡去了,在農(nóng)民日報與魯迅文學(xué)院附近。他還細細地向我述說了一遍乘坐公交車的路線,足見他與我之間存在的那種別人不可具有的特殊情感,把一旁的多位文學(xué)前輩看了個目瞪口呆。研討會上,有十多位文學(xué)前輩發(fā)了言,當然,多是溢美之詞,沒有什么批評。但我注意到,同八十五歲高齡的歷史見證者梅志先生一樣,牛漢先生沒有對本書發(fā)表任何意見。輪到他發(fā)言時,卻意味深長地講述了一番有關(guān)傳記作品寫作中應(yīng)當注意的幾個問題。對此,潛意識在告訴我,我的這部書確實存在著一定的問題。于是,我決定登門拜訪,面詢意見。座談會結(jié)束次日,我首先來到了木樨地24號樓梅志先生的府上,聆聽她的教誨。梅志是胡風先生的夫人,她與蕭紅是當年在上海、武漢、重慶時期的好朋友,自然也是最具權(quán)威的歷史見證人。梅志先生語重心長地向我道出了原委:這部書對蕭紅很不公平,過于站在蕭軍一邊了。不錯,自蕭軍首次復(fù)出后到他去世,你與他交往了整整九年,他還不止一次幫你忙為你說話,感情很深,當然不假。但寫歷史,寫歷史上發(fā)生過的人和事,一定要站在公正的立場上,不能感情用事。感情用事,必定會失之偏頗。梅志先生還告訴我,在上海時,蕭軍確實對蕭紅施暴過,也確實有過不忠。而你只引用蕭軍一方面的說法,而且還有為蕭軍辯護,顯然是說服不了人的。當然,蕭紅也有蕭紅的弱點與不足,但在上海時,蕭紅是無辜的,清白的。盡管在武漢、西安,有第三者對蕭紅示好、插足,但那是在上海以后發(fā)生的事,蕭軍有錯在先。關(guān)于這一切,我在《“愛”的悲劇》一文(撰寫于1984年11月10日,發(fā)表于1985年第2期《女作家》)中有比較詳細的描寫。但有一點必須肯定,二蕭最終分手:蕭軍要負主要責任。

      臨離開北京前夕,我依約依牛漢先生指引的路線圖,去了朝外十里堡八里莊北里他的寓所。我告訴了他前幾天梅志先生同我談話的內(nèi)容,尤其是對本書的批評意見,也談了蔣錫金先生在電話中對我的嚴厲又嚴厲的批評。

      當我講述梅志和蔣錫金對本書的中肯批評意見時,他靜靜地仔細地傾聽著。我講完后,他點點頭,表示同意她們兩位的批評意見。他說,說實話,為你開研討會前一天,我正好有事,書只是翻了幾頁??吹綍転槟愀吲d:出書了,好歹有了你自己的成果了,實現(xiàn)了自己的夢想,寫的又是自己比較熟悉的人和事,值得慶賀。但是,這本書是有缺陷的,而且這個缺陷十分明顯,讓人讀了很不舒服??吹贸鰜?,你對蕭軍感情比較深,然而,也正是因為這個比較深的感情使你偏離了方向。不僅僅是梅志、蔣錫金他們的批評的那個極為明顯的“揚軍抑紅”傾向,我看還有捎帶揚芬抑紅——你自己看看你在書中第218—219頁(我訝異于他的讀書過目不忘的記性)上寫的,對蕭軍夫人王德芬的褒揚,有點兒夸張而失之于真,這很不好。

      說起二蕭婚變,第三者插足,牛漢說著突然冒出了一句:“聶紺駑還追求過蕭紅呢!”“可他是有家室的呀!”我不解地問道?!笆窃谖靼矔r期,是聶紺駑生前親口告訴我的。不過,蕭紅拒絕了他。聶紺駑說,蕭紅身上有一股男人難以抗御的氣質(zhì)美?!薄袄下檶κ捈t感情如何,可以從他悼念蕭紅的多首詩中窺其一二。如在1964年所作的《再掃蕭紅墓》中的‘西京舊影翩翩在,側(cè)帽單衫鬢小蓬及‘回首此情猶未遠,如何人說風臺空的詩句中……”

      從2000年的4月到10月,半年多一點的時間內(nèi),我以前輩們的批評意見為準繩,進行了新一輪的調(diào)查考證,對此前出版的《蕭紅與蕭軍》一書進行了符合歷史的全方位的修訂,文字也由原來的32萬字擴充到47萬字,黃永玉先生題寫了新的書名,丁聰先生也為該書封面封底畫了魯迅、蕭紅、蕭軍的頭像,2000年12月,征得原出版社書面同意,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了全新修訂本《兩個倔強的靈魂》,印數(shù)5000冊后,又經(jīng)過十年左右時間的仔細考證,于蕭紅百年華誕之際,完成長達57萬字的《呼蘭河的女兒——獻給蕭紅百年》一書,由江西百花洲文藝出版社出版。首印3000冊上市不足一年即告售罄。還是在今年四五月間,在一次電話中我告訴了牛漢先生。牛漢先生聽了十分高興,說他已從來訪的客人中知道了我的第三本蕭紅作品出版的消息“而且反響不錯”,并囑我盡快寄他一閱,可我堅持要當面送給他。誰料到,書沒有送成,斯人已逝。

      有個不同聲音也行

      一次,我到北京,辦完事后去探望他。見面第一句話他說“你鬧地震了!”——指的是2002年9月《文藝報》發(fā)表我的質(zhì)疑周海嬰的《魯迅與我七十年》的長文《愛護魯迅是我們共同的道義》。對于周海嬰的這本書,他的態(tài)度很是明朗,認為應(yīng)當質(zhì)疑、批評。因為他是魯迅的兒子,而且還是唯一的兒子,很多人都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殊不知,有誤導(dǎo)的因素在其中。比如說他討要《魯迅全集》的版稅一事,就出入很大。我們這些人文社的老人都是清楚的,明明是許廣平偕他一起簽名捐的嘛 ,怎么又成了另一回事。一會兒搬出了馮雪峰,一會兒又搬出周總理,說這個說那個,就是不說當初他們是怎么捐的。即使你想要回這個版稅,也得走個法律程序么,即使你不想走法律程序,也得發(fā)表一個聲明,撤銷三十多年前他和他娘聯(lián)署的捐獻報告。然而,即使上面同意返還版稅,他也只能得到一半乃至四分之一,因這第一捐獻人許廣平已經(jīng)去世多年。就是她活著,想必也不會違背當年的那個捐獻的初衷的,應(yīng)當說,1986年法院判決周海嬰訴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索要版稅一事敗訴,是符合法律的事。后來,上面強令返還,則是長官意志,不合法。周海嬰也不反思一下,這么多年來,他們夫婦倆南下北上的私行,花的都是各地的公款,北京給了他兩套不屬于他這個級別的部長樓住房,又聽說上海市里還給了他一套住房,后來又讓他參加了上海的房改,旁人能行嗎?

      “這么多年,因為他是魯迅的兒子,大家都慣著他,他要怎么說怎么干都行?,F(xiàn)在好了,你秋石跳了出來,有個不同聲音也行,有理說理,有事說事。你那篇文章第一段、第二段寫得不錯,依據(jù)史料史實說話。但第三段,我認為口氣不對,接連幾個‘我們需要什么樣的魯迅遺產(chǎn)?的排比句不能依理服人,倒像‘文革遺風,如果都像第一段、第二段那樣以史料史實作說明就好了,這樣就不至于招來抨擊了。另外,周海嬰書中還有一些明顯的概念化說法和非理性的訴求,比如他說國民黨特務(wù)頭子沈醉長相并不獐頭鼠目,哪個國家哪個政黨規(guī)定特務(wù)必定選擇如此猥瑣面目的?又說30年代初期沈醉奉命監(jiān)視魯迅,后良心發(fā)現(xiàn),放棄了暗殺,等等,這更是天方夜譚。殺不殺魯迅,權(quán)在蔣介石那兒,豈是當年這個小特務(wù)取舍的?一點兒沒有可信的程度。再有他為內(nèi)山完造回國后迎娶的后老伴鳴冤叫屈,埋怨中國當局沒有給她在一流條件的海濱國際養(yǎng)老院送終……這種邏輯更是令人匪夷所思:且不說內(nèi)山這個后老伴見沒見過魯迅,對中國人民有沒有貢獻,憑什么要讓中國替她養(yǎng)老送終?內(nèi)山完造對周家有恩不假,可你這個魯迅后人在其家人有困難的時候又做了些什么呢?……可惜在你秋石的文章中沒有質(zhì)疑到這兩點。而這兩個問題一旦擺出來,遠比你那幾個排比句要說明問題,自然,對于其書中有如此之多的問題,特別是那些空穴來風的人和事,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上銢]有論及到?!?/p>

      “這個題目,《愛護魯迅是我們共同的道義》不好,好像只有你賀金祥才在愛護魯迅,別人……”牛漢批評道。

      “這個題目不是我撰的,原來的題目是《海嬰先生,您告訴了我們些什么?》,發(fā)稿時,編輯給改的……”我抱屈地作了說明?!斑€有那么一兩個自稱魯迅研究專家的人到處誣說中宣部常務(wù)副部長是我此文的策劃者與后臺。事實上沒有一個人指使我,完全是我看了《魯迅與我七十年》后由敬重產(chǎn)生了懷疑、厭惡……我自2002年7月末動筆寫,14000字稿子寫了41天,9月9日傳真發(fā)給了《南方周末》和《文藝報》,前者拒絕了,后者于次日審讀完畢后當即拍板決定:立即刊發(fā)(刪去1000多字),據(jù)他們后來說,如拖延,馬上要開‘十八大了,肯定會受阻,所以七天后就幾乎全文照登。發(fā)表前他們事先沒有通報,因為周海嬰不是黨和國家領(lǐng)導(dǎo)人,所以連作協(xié)黨組也不清楚。發(fā)表后的反響可想而知。倒是發(fā)表后不幾天,中宣部一位負責同志打電話給作協(xié)黨組,詢問了一下情況,最后不了了之。但在后來魯迅文學(xué)獎評審時產(chǎn)生了意外:由江蘇省作協(xié)選送、《文藝報》刊登的這篇作品,在初選時不經(jīng)集體研究被時任《文藝報》總編(他在我此文發(fā)表四個月后接任)莫名其妙地拿下,有多個初評委表示了異議,我獲知后連夜向負責魯迅獎評審工作的中國作協(xié)副主席陳建功同志投訴。他調(diào)查后于次日向我通報,啟動特別程序,由三名終評委聯(lián)署將我文納入終評。但在決定命運的終評前一日深夜23時多,我從睡夢中被電話鈴聲驚醒,被告知:由于周海嬰系魯迅兒子,若魯迅獎評出這篇作品獲獎,將在華人世界產(chǎn)生負面影響,故……牛漢叔叔,你評評看,中宣部領(lǐng)導(dǎo)究竟是我的‘后臺呢,還是他周海嬰,或者說是‘顧全大局的有力支持者?”

      反“左”不是喊口號

      在我與牛漢先生的交往中,還有一件印象比較深的事,發(fā)生在2005年,我去電話問候他。他劈頭一句:“你又鬧地震了?”“什么地震?”我一時愣住了?!芭u劉白羽……”啊,我想起來了。針對劉白羽前輩(在這之前,我與他有過電話的交流)在2004年第4期《新文學(xué)史料》發(fā)表的《哭山兄》一文中對蕭軍的不當說辭,我寫了一篇題為《誰是延安文藝座談會第一個發(fā)言的人?誰在延安“自稱魯迅替身,卻恨共產(chǎn)黨人?”》的質(zhì)疑文章,先是投送給《新文學(xué)史料》要求他們更正,但遭到了拒絕。無奈之下轉(zhuǎn)投給了上海的《文匯讀書周報》和天津的《文學(xué)自由談》雜志,。并作了說明。接稿后,這一報一刊很快作了處理,分別刊登在2月4日的《文匯讀書周報》和第2期的《文學(xué)自由談》上。我在文中用包括劉白羽老友胡喬木的原話,以及1980年中共中央組織部、宣傳部批復(fù)、中共北京市委組織部、宣傳部下達的《關(guān)于蕭軍同志問題的復(fù)查結(jié)論》在內(nèi)的大量史料,對劉白羽的上述不當說法作了逐一批駁,并強硬指出:“劉白羽同志持有的這種提法,是過去‘左的年月中強加在蕭軍頭上的不實之詞,謂之不妥、不該、不符合史實。”文章刊出后,引發(fā)了比較大的反響。這也是唯一一篇敢于在劉白羽生前與之公開質(zhì)疑、批評的文章,而且矛頭直指其“左”。我告訴牛漢先生,我這個人無黨無派,但是有“左”批“左”,有右批右,誰歪曲歷史,誰搞倒退,我都要站出來為之論理、批駁,也不管你是多大的人物,也不管你和我的關(guān)系是親是疏,包括蕭軍的一些過頭話?!鞍Γh叔叔,這還是你教我的呢!”記得2003年春天在他家,他給我講的一件事,講的是50年代初一次在胡風家聚會,詩人蘆甸恭維胡風是繼馬、恩、列、斯、毛之后的又一偉大人物,而胡風聽了,也不加任何辯駁,可見他是認可的。而牛漢乍一聽此話,當即起身退席……我還聽人說過,在一次會上,同為詩人的賀敬之批評牛漢“你就是追求個性,追求小我”,而牛漢也竟然氣沖斗牛地予以了猛烈的回擊:“你的境界高,你追求的是大我,可追求大我的人都不是人?!?/p>

      反“左”不是喊口號,在這次會面中,牛漢先生不止一次地這樣對我說。

      聽說你在搞“毛羅對話”的尋蹤調(diào)查,這倒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不過,我們之間的認識不盡相同,我是信其有的諸多人中的一個老頑固。有,是指毛有可能說過這樣的話,即席即興說話,可能性很大。但我不相信毛真的會把魯迅關(guān)入新中國的班房,一方面魯迅是他心中的圣人,一面旗幟;另一方面,即使魯迅真的成了他的對立面,毛也不會把魯迅關(guān)入大牢的。你想想,梁漱溟老先生在有成百上千人的公堂上當眾向他發(fā)難,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毛澤東大怒是大怒,卻也沒有將梁漱溟怎么樣,后來的右派帽子不是沒有給他戴么!“文革”初紅衛(wèi)兵抄了梁宅,梁給毛寫了信,毛當即指示保護梁,而且不出一周便發(fā)還了被紅衛(wèi)兵抄去的文稿、存折。還有那些民主黨派的頭頭,言論出格后,右派照劃,但沒有一個人被關(guān)押、流放,只不過降低了待遇罷了……說到這里,牛漢先生沖我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希望你搞出一個名堂來,看看能不能改變我的看法?”去年3月,史料更加完整的《追尋歷史的真相:毛澤東與魯迅》(修訂本)出版后,本當我親自送去的,卻因左腿骨折動不了身。電話打過去幾次,接電話的后生說他身體不好,躺在床上,不便接電話。對于我來說,是一件十分遺憾的事情,但他肯定“這倒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我已經(jīng)相當?shù)臐M足了。

      因了榮膺馬其頓共和國作家協(xié)會授予的國際性文學(xué)獎“文學(xué)節(jié)杖獎”,牛漢先生被看作是繼艾青之后最具盛名的中國詩人之一,但以我同他之間26年的交往,更愿意將他看作是一個一生講真話,嚴謹?shù)?,有著歷史凝重感的史學(xué)大家。一份由他親手創(chuàng)辦并主持,歷經(jīng)34年久盛不衰的《新文學(xué)史料》,見證了一切,也切切實實地指導(dǎo)了我的整個學(xué)術(shù)生涯。

      (作者單位:昆山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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