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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譯認知加工機制的理論述評

      2013-11-01 05:53:54
      天津外國語大學學報 2013年1期
      關(guān)鍵詞:原語工作記憶口譯

      張 威

      (北京語言大學外國語學院英語系,北京 100083)

      一、引言

      口譯(特別是同聲傳譯)是一種特殊的語言處理活動,表現(xiàn)出突出的即時性和即席性特點。與筆譯不同,口譯活動中,口譯員沒有機會反復理解原語信息,而是要一次性地聽取原語信息,借助筆記,甚至在沒有任何外界輔助手段的條件下(如同聲傳譯),執(zhí)行原語信息聽辯、信息意義的表征與理解、信息暫時貯存、譯語組織與計劃、譯語信息表達與監(jiān)控等一系列彼此影響、相互制約,甚至往往重疊進行的加工任務。在這一過程中口譯員必須具備良好的信息保持與處理能力,以確保初始信息的準確理解、前后信息的銜接與連貫、譯語表達與原語信息的統(tǒng)一。因此,口譯活動對口譯員的語言記憶能力造成了很大的壓力,而口譯員出色的語言記憶能力也成為成功的口譯活動必不可少的基本條件之一(Gile,1995)。

      由于口譯活動(尤其是同聲傳譯)對記憶能力的特殊要求,自20世紀60年代口譯研究正式開展以來,語言信息的記憶能力與口譯活動的關(guān)系一直就是人們關(guān)注的焦點問題之一(Gile,2000)。隨著對口譯活動,特別是對口譯深層認知加工過程的認識不斷加深,同時在認知心理學和心理語言學等相關(guān)領(lǐng)域關(guān)于語言記憶研究的推動下,口譯記憶研究也在各個方面取得了很多成果,不僅進一步廓清了記憶能力與口譯活動的相互作用與影響,有利于提高實際口譯效果,也促進了口譯教學與培訓的改革與完善(Christoffels & de Groot,2005)。當然,口譯記憶研究還需要進一步加強跨學科研究的理論意識,改善研究策略與方法,設計更科學的實驗程序與測量手段,對相關(guān)問題進行更細致的觀察與分析(梁君英、李鵬、沈模衛(wèi),2007;張威、王克非,2007;楊小虎,2009)。

      二、口譯認知研究的理論淵源

      當代認知科學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就是以信息加工觀點為核心的認知心理學(cognitive psychology)。認知心理學運用信息加工觀點來研究認知活動,研究范圍主要包括感知覺、注意、表象、學習記憶、思維和言語等心理過程或認知過程,核心是揭示認知過程的內(nèi)部心理機制,即信息是如何獲得、貯存、加工和使用的。因此,認知心理學的實質(zhì)就在于探索認知活動本身的結(jié)構(gòu)和過程,并且把這些心理過程看作信息加工過程(王甦、汪安圣,1992:1-5)。

      在認知心理學研究的啟示下,自然語言在習得和使用過程中涉及的心理過程就成為語言形式結(jié)構(gòu)(結(jié)構(gòu)語言學)、語言社會功能(功能語言學、社會語言學)以外的另一個研究熱點,心理語言學(或稱為語言心理學)(psycholinguistics or psychology of language)也就應運而生(桂詩春,2000:3-4)。認知心理學的兩個重要研究目的是信息處理和認知能力,而心理語言學正是從信息處理和認知能力的角度考察和分析語言學習和使用的過程,并應用信息加工的觀點,將語言處理過程視為一個語言信息的編碼、存儲、解碼的過程。

      1 認知心理學

      根據(jù)認知心理學,記憶一般可分為瞬間記憶(亦稱為感覺記憶)、短時記憶、長時記憶三類(彭聃齡,2004:207)。但隨著記憶研究的不斷深入,單純負責信息存儲的短時記憶概念已難以解釋許多復雜認知加工活動中出現(xiàn)的現(xiàn)象。認知心理學家在多年實驗研究的基礎上提出并逐步完善了工作記憶的概念(Baddeley,1998)。他們認為,工作記憶(working memory)是指在執(zhí)行認知任務過程中既負責信息存儲又負責信息加工的一個資源有限的認知資源系統(tǒng)。該系統(tǒng)包括中央執(zhí)行系統(tǒng)(central executive)、語音環(huán)(phonological loop)、 視 覺 空 間 模 板(visual-spatial sketch pad)等三部分,分別負責資源與任務的協(xié)調(diào)、語言信息的處理、視覺和空間信息的處理。

      認知心理學研究較為普遍的結(jié)論是,工作記憶能力的概念既包括信息激活與保持的具體容量,即工作記憶所能貯存信息的總量,也包括認知資源在存儲與加工之間進行有效的轉(zhuǎn)換、分配與協(xié)調(diào)的能力(Ericsson &Kintsch,1995;Just & Carpenter,1992)。因此,工作記憶容量與工作記憶協(xié)調(diào)實際上是相互支持、彼此影響的,從不同角度說明了工作記憶能力的構(gòu)成與作用。

      大量研究證明,工作記憶能力并不是一種固定不變的認知資源,而被看作是具體領(lǐng)域內(nèi)使用效率的結(jié)果。同時進行的各項任務都需要占用認知資源(工作記憶),有限的工作記憶資源在各個任務中分配越合理、效率越高,任務完成的效果也就越好。通過訓練和大量實踐人們完全可以提高工作記憶效率,進而克服工作記憶的容量限制,提高認知加工任務的執(zhí)行效果(Gavens & Barrouillet,2004)。

      雖然工作記憶容量有限,信息保持時間也很短,但它所具有的信息保持與加工同時進行的性質(zhì)又與許多復雜認知任務的信息多重加工屬性密切相關(guān),對任務的具體執(zhí)行效果有重大影響。例如,在推理、學習、問題理解、心理旋轉(zhuǎn),特別是語言理解活動等復雜認知加工活動中(包括口筆譯實踐),個體在工作記憶能力上的差異對具體認知加工活動的效果有顯著的影響,即工作記憶能力越強,任務執(zhí)行效果就越好(Baddeley,2000)。

      2 心理語言學

      2.1 工作記憶在語言信息處理任務中的作用

      在信息處理理論的基礎上,研究人員提出了語言信息處理的一般模型(Gagne,1977:53;Carroll,2000:47)。在語言信息處理過程中,信息的接收、編碼、存儲、提取、應用、監(jiān)控等加工過程都必須在記憶資源的直接參與下才可能完成。記憶資源水平以及應用效率也直接影響到上述加工任務的執(zhí)行效果。因此,記憶資源是整個語言信息處理模型中的核心組成部分(桂詩春,2000:91)。大量的實證性研究也進一步證實了工作記憶在語言處理任務中發(fā)揮著關(guān)鍵的核心性作用。工作記憶能力與個體語言處理能力與效果有著很強的相關(guān)性,工作記憶能力強的人在語言處理效果方面要好于工作記憶能力弱的人(Hambrick &Oswald,2005)。

      2.2 語言信息處理過程的控制性與自動性

      一般來說,如果某項任務的處理需要大量工作記憶資源,該任務就是控制性任務(controlled task),其過程也就是控制性過程(controlled process)??刂菩约庸み^程需要有意識的加工處理,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有限認知資源的限制。因此,任何需要控制性加工的活動都降低從事其他活動的可能性。而如果該任務占用工作記憶資源很少,該任務就是自動化任務(automatic task),而其處理過程就是自動化過程(automatic process)。自動化過程的一般特點是速度快、資源消耗少、無意識,因此一般不會干擾其他智力活動的過程(Carroll,2000 :54-55)。

      就語言信息的理解與運用過程來看,研究顯示,雖然我們對某些語言信息的處理(如常見的詞匯)常常表現(xiàn)出自動化的傾向,而且在多數(shù)情況下并沒有意識到理解語言或應用語言時認知資源的作用和影響,但語言信息的處理過程在更大程度上是一種控制性加工過程(桂詩春,2000:114-115)。在實際交際情景下,語言處理任務常常都很復雜,往往包含著許多從屬性的次任務(sub-tasks)。這些次任務彼此制約,相互影響,并共同構(gòu)成整體任務的完成過程。這些任務往往需要消耗大量的資源,而人的認知資源又往往是有限的。因此,往往某一方面的任務使用了大部分的資源,就沒有足夠資源來處理其他任務,這就影響了整個行為的完成。

      三、口譯認知研究的理論分析

      從以上認知心理學、心理語言學發(fā)展關(guān)系可以看出,語言信息的存儲與加工是各領(lǐng)域共同關(guān)注的對象??谧g活動是一種特殊的語言理解和應用過程,在不同語言形式迅速轉(zhuǎn)換、信息有效傳遞的背后蘊含著深層的認知和心理加工機制。而口譯認知研究的目的就在于揭示口譯員如何完成信息接收與理解、表征與命題形成、信息貯存、譯語轉(zhuǎn)換、譯語計劃、譯語生成等一系列加工任務,最終完成信息處理任務(Danks et al.,1997)。

      對同聲傳譯而言,譯語產(chǎn)出與原語聽辨同時進行,對原語信息的存儲與加工形成了巨大的壓力,因而記憶能力(特別是工作記憶)在同傳活動中的作用和影響就顯得非常突出。因此,結(jié)合認知心理學和心理語言學的研究成果,描述并分析口譯過程中的記憶機制,特別是具有短時記憶性質(zhì)的工作記憶與同聲傳譯的相互關(guān)系,已成為當前實證性口譯認知研究的核心課題之一(Danks et al.,1997;Christoffels & de Groot,2005)。在這一過程中,在借鑒認知心理學和心理語言學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形成了研究口譯認知加工過程的相關(guān)理論,如口譯釋意理論、口譯信息加工理論、口譯認知資源分配理論、口譯認知與語用理論等。

      1 口譯釋意理論

      塞萊斯科維奇等人(Seleskovitch,1975/2002;塞萊斯科維奇、勒代雷爾,1992)提出的翻譯釋意理論(théorie du sens)認為,翻譯(包括口譯)是在特定社會情景下進行的一種交際行為。在自然交際中,語言只是承載交際信息的工具,因此,翻譯的對象應該是信息內(nèi)容,而不是語言。翻譯是對原文意思(sens)的理解與傳達,不是語言形式的機械轉(zhuǎn)換。他們提出了翻譯活動的三個基本操作過程(塞萊斯科維奇、勒代雷爾,1992:165,183)。

      翻譯的基本過程是,首先,譯者接收原語信息,并結(jié)合已有認知知識理解原語所包含的意思;其次,所理解的意思脫離原語語言形式的載體,也就是脫離原語語言外殼(déverbalisation)①,成為大腦認知記憶所存儲的命題表征;最后,將這些意思或命題表征以另一種語言表達形式傳達出去,完成翻譯過程(塞萊斯科維奇、勒代雷爾,1992:260)。他們堅持認為,脫離原語語言外殼是翻譯過程中介于原文理解和譯文表達之間的一個必然的過渡階段(同上:269)。特別是在原語信息即時轉(zhuǎn)換要求非常高的同傳活動中,口譯員必然要擺脫原語語言形式的束縛,把握原語內(nèi)在意義,迅速地用譯語傳達出來(同上:85)②。

      在釋意派的理論模式中,記憶因素(也即脫離原語語言形式轉(zhuǎn)換為記憶表征)對順利完成口譯轉(zhuǎn)換起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口譯意義的轉(zhuǎn)換也就是口譯記憶資源(包括工作記憶、長時記憶等)對口譯信息的提取、存儲、加工、產(chǎn)出、監(jiān)控、調(diào)整的過程。

      釋意派口譯加工三角型模式 (兩種表達形式)

      2 口譯信息加工理論

      在心理語言學語言信息加工理論的基礎上,Gerver(1976)和 Moser-Mercer(1997)等人提出了同傳的心理信息加工模型,詳盡描述了同傳過程的心理結(jié)構(gòu)和信息加工過程,試圖反映同傳的真實加工過程(real-time processing)。這些模型突出了口譯信息加工過程的兩個特點:一是記憶結(jié)構(gòu)(包括短期緩沖存儲、長期緩沖存儲、產(chǎn)出存儲等)在口譯中的作用,二是口譯員對口譯過程的各種控制性活動(如輸入信息的篩選、譯語輸出的預測、輸出的監(jiān)控及再加工等)。這些模型顯示出口譯中信息接收、信息解碼與編碼、譯語產(chǎn)出等各個階段都有緩沖存儲區(qū)(臨時性存儲),并且都在工作記憶中發(fā)揮作用,而且不斷從長時記憶中得到信息反饋。也就是說,在口譯信息加工過程中,工作記憶與長時記憶相互作用,從下到上(bottom-up)的過程與從上到下(up-bottom)的過程在口譯各個階段都同時存在。

      以心理語言學語言信息加工為理論依據(jù),特別是應用計算程序的方法,口譯信息加工理論以直觀而形象的方式呈現(xiàn)了口譯加工過程中信息流動的全過程,既有利于清楚認識口譯信息加工過程中各個環(huán)節(jié)的性質(zhì)、特點和功能,也有利于明確把握各加工環(huán)節(jié)彼此間的影響與作用。但不可否認的是,以此建立起來的種種口譯信息加工模型或程序雖然輔以各種復雜的圖表,但依然是對口譯加工過程的一種純理論性的闡釋,缺乏客觀而充分的實證數(shù)據(jù),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其理論的解釋性和預測力。

      3 口譯認知資源分配理論

      Gile(1995:161-169)認為,口譯活動中原語信息聽辨、信息意義的表征與理解、信息暫時貯存、譯語組織與計劃、譯語信息表達與監(jiān)控各個處理環(huán)節(jié)都是控制性加工過程,而成功的口譯則是各個環(huán)節(jié)彼此協(xié)調(diào)、相互配合的結(jié)果。因此,Gile(1995)提出了口譯操作過程的認知負荷模型(effort model),說明認知資源的總體水平以及具體運用效率(即在各個加工環(huán)節(jié)上的分配與協(xié)調(diào)狀況)如何制約著各個加工環(huán)節(jié)的處理過程,乃至對口譯活動的最終效果產(chǎn)生重大的影響。

      從認知資源的作用來看,成功的口譯活動(包括同傳和交傳)必須滿足兩個基本條件:一是譯員的認知資源總體水平(TA,total available processing capacity)要高于口譯操作過程所需的加工資源總體需求(TR,total requirements),即TA>TR;二是分配在口譯各個加工環(huán)節(jié)上認知資源水平要高于具體加工環(huán)節(jié)所需的加工資源。就同傳而言,同傳操作過程可基本分解為以下公式:SI=L +M + P + C, 即同聲傳 譯(SI,simultaneous interpreting)= 聽力與分析(L,listening and analysis)+ 短期記憶(M,short-term memory effort)+ 言語產(chǎn)出(P,speech production)+協(xié)調(diào)(C,coordination)。因此,同傳的認知負荷模型,也就是成功的同傳活動在認知資源上的條件為資源總體水平大于資源總體需求(TA>TR),聽力與分析資源大于聽力與分析加工需求(LA>LR),短期記憶資源大于短期記憶加工需求(MA>MR),言語產(chǎn)出資源大于言語產(chǎn)出加工需求(PA>PR),協(xié)調(diào)資源大于協(xié)調(diào)需求(CA>CR)。

      Gile(1995:171,186) 認 為, 認 知 負荷模型可以有效地解釋形成口譯失誤的兩類原因:一類是整體飽和(saturation),即整體認知資源不足以應對口譯任務的整體要求(TA<TR),造成口譯活動的失?。涣硪活愂悄芰芾恚╟apacity management)上的問題,即認知資源在各個加工環(huán)節(jié)上的分配或協(xié)調(diào)不合理,過多地集中于一種加工任務而影響了其他任務的處理效果。

      4 口譯認知與語用理論

      根據(jù)認知科學和語用學的相關(guān)理論,結(jié)合實際口譯語料,Setton(1999)提出了口譯研究的認知與語用理論,試圖結(jié)合口譯實際情景因素,分析口譯活動中信息意義的產(chǎn)生、表征與轉(zhuǎn)換等認知加工過程。Setton(1999:15,249)認為,口譯認知加工過程的核心是口譯員要在工作記憶系統(tǒng)中建立并不斷修正包括口譯情景(situation)與話語(discourse)在內(nèi)的心理模型(mental model)。而心理模型是指根據(jù)從話語以及其他表象(tokens)和概念中得出的命題表征,在工作記憶中構(gòu)建一個類似于實際或想象事態(tài)的結(jié)構(gòu)。也就是說,在話語理解過程中,在對相關(guān)表象和概念進行處理的過程中會形成一系列的意義或命題,這些命題或意義在工作記憶中又組織起來,其組織結(jié)構(gòu)與真實情景或想象情景一致,從而更有利于信息的保存與提取。

      在心理模型的構(gòu)建和修正過程中,工作記憶的資源雖然非常有限,但變化卻非常大。譯員工作記憶系統(tǒng)須根據(jù)口譯具體交際情景不斷保持話語中最突出、與話語意義最相關(guān)的實體、關(guān)系、命題等內(nèi)容,從而形成動態(tài)的、自我組織的、與主題相關(guān)的結(jié)構(gòu),為口譯意義整合(meaning assembly)提供必要的前提和情景。因此,Setton(1999:3-4)進而認為,在口譯培訓與實踐中所觀察到的口譯效果的變化或改善更多地是由于更有效地應用語用和知識資源,而不是能夠更好地協(xié)調(diào)有限的認知加工資源。也就是說,對口譯實際效果而言,語用知識和交際策略可能要比工作記憶的作用更大。

      5 口譯認知研究理論的客觀評價

      上述種種對口譯認知過程的理論闡釋有利于認識口譯的深層認知加工機制,明確了解口譯操作程序的各個環(huán)節(jié)及相互關(guān)系,對口譯教學與實踐亦有啟示意義。特別是脫離原語語言外殼這一概念化過程(Seleskovitch,1975/2002)以及口譯加工各環(huán)節(jié)的精力分配原則(Gile,1995)對翻譯教學有十分積極的作用,而且產(chǎn)生了相當可觀的教學與研究成果(鮑剛,1998:6)。但不可否認上述關(guān)于口譯認知機制的探索在方法策略、焦點問題、解釋效力等方面也存在不足。

      上述對口譯認知機制的探索依然停留在純粹理性思辨的層次上,主要參照認知心理學、心理語言學的模式、理論或術(shù)語,對口譯認知加工過程進行理論分析或推測,缺乏客觀的實證數(shù)據(jù)支持;是個人感性經(jīng)驗的抽象總結(jié),沒有進行大規(guī)模社會調(diào)查、實際觀察或?qū)嶒炑芯俊R虼?,各個理論性認識能否客觀反映真實情景下口譯活動的認知加工程序,種種模式是否全面反映了口譯實踐操作中記憶資源的特點,都有待多樣化的實證研究加以驗證(Gile,2000;Wu & Wang,2009;王斌華,2008;張吉良,2010;張威,2011b)。

      如前所述,記憶能力是當今認知科學與心理語言學研究的核心議題,目前對記憶(特別是工作記憶)的結(jié)構(gòu)、功能、發(fā)展過程以及與認知加工程序的關(guān)系等的探索依然存在極大爭議(Noah,2008)。作為一種特殊的語言認知加工活動,口譯(尤其是同聲傳譯)無疑是一個觀察記憶機制及其作用的理想研究對象或?qū)嶒瀳鏊6鲜龈鞣N口譯認知加工理論雖然也論及記憶體系在口譯轉(zhuǎn)換中的作用,卻均未將記憶機制視為研究重點,更未涉及記憶體系的類別、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及其與口譯操作的復雜關(guān)系。這些無疑都極大影響了關(guān)于口譯認知機制具體結(jié)論的代表性與普遍性。

      鑒于定性描述明顯及記憶系統(tǒng)專項研究不足這兩方面的缺陷,上述口譯認知記憶理論對以記憶系統(tǒng)為核心的口譯認知過程的解釋力度并不明顯。具體表現(xiàn)為沒有明確闡釋記憶系統(tǒng)不同成分在口譯認知加工過程中的相互關(guān)系及具體作用③,沒有考慮記憶系統(tǒng)的發(fā)展特性與口譯加工效果的關(guān)系④,沒有細致說明記憶能力(以工作記憶為核心)與口譯操作過程及具體效果的關(guān)系(如相互促進或制約作用)。

      綜上所述,雖然目前對口譯認知加工機制進行了初步的理性思考與分析,但尚未深入考察以工作記憶為核心的記憶體系在口譯操作過程中的作用,加之研究方法上偏重定性分析而實證數(shù)據(jù)不足,口譯認知加工機制的探索目前及未來依然需要開展大規(guī)模定量研究,以期驗證或修正經(jīng)驗認識或理性分析。因此,以口譯加工程序為基礎,重點考察記憶系統(tǒng)(以工作記憶為核心)與口譯操作的相互關(guān)系,進而提出口譯加工的記憶運行機制,應該是未來口譯認知研究的一個重點議題 (張威,2011a)。

      四、結(jié)語

      要對口譯活動進行全面而深刻的研究和探索,相關(guān)的口譯研究不能僅僅滯留在實踐經(jīng)驗感悟與技巧總結(jié)的層面上,而應深入分析影響口譯活動的各種認知因素,更進一步認識口譯認知加工的操作程序及深層機制。而口譯的理論研究應充分借鑒認知科學的研究方法和理論框架,結(jié)合口譯實踐過程,以較大規(guī)模的實證性客觀數(shù)據(jù)為基礎,深入分析口譯活動所涉及的深層認知加工、信息傳播、交際特性等因素,才有可能逐步真正了解口譯活動的特點與本質(zhì)。

      注釋:

      ① 關(guān)于脫離原語語言外殼概念的具體意義,許多學者也作了詳細闡釋,有助于對這一概念客觀而全面的理解與認識。如鮑剛(1998:212-213)認為,脫離原語語言外殼有完全脫離和不完全脫離兩種情況。“巴黎釋意理論提出的脫離原語詞語外殼的真諦即在于更真實、更細致地揭示口筆譯雙語轉(zhuǎn)換內(nèi)部的智力機制,以較好地指導譯員更精確地把握原語信息,并能更好地為譯語產(chǎn)出做出智力準備?!保U剛,1998:212)認知心理學和心理語言學關(guān)于意義表征的研究可參看桂詩春(1991:130-135;2000:392-394)和 Paradis(2000)。

      ② 釋意派多次強調(diào)在口譯初始階段,在語境信息還不充分,篇章意義還不十分完整的情況下,譯員多數(shù)情況下只能通過語言表層形式理解詞義,因此也常常進行代碼轉(zhuǎn)譯(transcodage)(亦譯為“代碼轉(zhuǎn)換”),即直接將原語語言形式轉(zhuǎn)換為譯語中意義等值的表達形式(塞萊斯科維奇、勒代雷爾,1992:139-140,149,205)??谧g中確實存在一些沒有脫離或不能脫離原語語言形式的信息因素(如專有詞匯、術(shù)語、數(shù)字等),因而需要直接進行代碼轉(zhuǎn)換(同上:209-210)。因此,他們建議在同傳中,意思口譯可以與代碼轉(zhuǎn)譯協(xié)同使用,但同時又強調(diào)能夠進行代碼轉(zhuǎn)譯的部分所占比重很少,絕大部分內(nèi)容還要靠意思來進行表達(同上:211-213)。

      ③ 主要包括短時記憶、長時記憶、工作記憶,還包括內(nèi)隱記憶對認知加工活動的特殊影響(彭聃齡,2004:239-244)。

      ④ 研究表明,以工作記憶為代表的記憶資源具有明顯的發(fā)展特性,記憶容量與記憶協(xié)調(diào)性不僅因加工性質(zhì)、熟悉程度等因素而不斷變化,而且與口譯效果存在顯著的相關(guān)性(張威,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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