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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代江南東、西路物資轉輸地理格局的演變

      2014-08-27 01:03:02
      新聞與傳播評論 2014年5期
      關鍵詞:轉輸建康臨江

      張 勇

      宋代的物資轉輸,規(guī)模非常宏大,是財政史研究的一個重要對象,前人研究這一時期物資轉輸的成果很多*張家駒:《宋室南渡前夕的中國南方社會》,載《食貨半月刊》第四卷第一期,新生命書局1936年。全漢昇:《唐宋帝國與運河》,商務印書館1944年。青山定雄:《唐宋時代の交通と地志地圖の研究》,吉川弘文館1963年。漆俠:《宋代經濟史》,中華書局2009年,第968頁。陳峰:《試論唐宋時期漕運的沿革與變遷》,載《中國經濟史研究》1999年第3期。周建明:《論北宋的漕運》,載《中國社會經濟史研究》2000年第2期。汪圣鐸:《兩宋財政史》,中華書局1995年。斯波義信:《宋代商業(yè)史》,臺灣:稻禾出版社1997年。以上著作都曾涉及宋代的物資轉輸。,尤以東南地區(qū)的研究較為豐富*高榮盛:《宋代江蘇境內漕運工程考述》,載《江蘇社會科學》1997年第2期;袁一堂:《南宋的供漕體制與總領所制度》,載《中州學刊》1995年第4期;斯波義信:《宋代江南經濟史研究》,江蘇人民出版社2001年。。

      現在物資轉輸研究基本還是將物資轉輸視為具有線性特征的對象,集中從整體上來探討物資轉輸(主要是漕運),當然還有針對物資轉輸管理的機構之研究,如發(fā)運司*李曉:《宋朝江淮荊浙發(fā)運司的政府購買職能》,載《中國社會經濟史研究》2004年第2期;黃純艷:《論宋代發(fā)運使的演變》,載《廈門大學學報(哲社版)》2003年第2期。,以及就具體區(qū)域來考察梳理其物資轉輸。若要將物資轉輸的研究推向深入,不另選角度則難以達到這一目的。如果我們將物資轉輸和行政區(qū)劃相結合,找出宋朝實施物資轉輸的府、州、軍的共性——即運路、運輸功能或者配送地,之后因這些要素形成若干個物資轉輸區(qū)域,接著考察物資轉輸區(qū)域之間的關系,則應另選角度對物資轉輸展開研究。顯然,我們是以府、州、州級軍為基本行政單位來確定物資轉輸區(qū)域的。

      中國是個幅員遼闊的國家,不同的地方各具特色,要探討全國的物資轉輸,不從區(qū)域史的視角出發(fā)則難以把握。因此,我們選擇具有一定價值的區(qū)域來實施這一考察過程。江南東、西路是宋代實施物資轉輸的地區(qū)之一,前人的研究中涉及該地區(qū)*有關宋代江南東、西路地區(qū)物資轉輸的研究成果,如許懷林:《試論宋代江西經濟文化的大發(fā)展》,載《江西師范學院學報》1980年第4期。游修齡:《宋代的水稻生產》,載《中國水稻科學》1986年第1期。魏嵩山:《鄱陽湖流域開發(fā)探源》,江西教育出版社1995年。曹家齊:《宋代交通管理制度研究》,河南大學出版社2002年。高榮盛:《兩宋時代江淮地區(qū)的水上物資轉輸》,載《江蘇社會科學》2003年第1期。陳榮華:《江西經濟史》,江西人民出版社2004年。金榮濟:《試析〈慶元條法事類〉關于運輸費的規(guī)定》,載《宋史研究論叢》2010年。陳文華:《江西通史》,江西人民出版社1997年。的并不算少,但細化研究的并不多。宋代這一地區(qū)大體包括今天安徽省之江南地區(qū)和江西省全部以及江蘇省之南京市。北宋時期,江南東、西路物資基本轉輸京師。到了南宋,這一地區(qū)已經成為江淮戰(zhàn)區(qū)和行在物資來源地之一。

      這一地區(qū)境內和物資轉輸相關的主要有贛江以及大江,并且水運在這一地區(qū)的物資轉輸中占有較為重要的位置,因此我們的研究選擇以水運為主。糧食是這一地區(qū)最主要的物資產出,因此我們以糧食的轉輸為主要描述對象。

      一、 北宋江南東、西路物資轉輸地理

      太祖奪取江山,為防止北宋成為五代之后又一個短命王朝,接受趙普建議:對于地方,需要“稍奪其權,制其錢谷,收其精兵”*李燾:《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二,建隆二年七月戊辰條,中華書局2004年,第49頁。。太祖先剝奪領兵大將的權力,代以名望較輕的將領。接著匯天下之精兵于京師,“藝祖養(yǎng)兵止二十二萬余,諸道十余萬。使京師之兵民以制諸道,而無外亂……”*楊仲良,李之亮校點:《皇宋通鑒長編紀事本末》卷六六,元豐八年三月條,黑龍江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1176頁。同時在地方軍中選擇體壯藝精的士卒充入禁軍。

      京師集中了全國最精銳的部隊,供養(yǎng)這樣一支軍隊,需要地方提供相應的糧食、布帛以及制造武器之原料等等。北宋消滅荊南、武平軍政權,使吳越歸地,統(tǒng)一南方,為漕運開通提供了政治條件。北宋政府派人聯接起南方到京師的運河,為南方的物資送京提供了運輸便利。

      接著我們來審視江南東、西路地區(qū),這一地區(qū)五代以來一直在南唐統(tǒng)治之下,太祖滅南唐,這一地區(qū)全部歸宋,成為上供物資來源地。江南西路以贛水為主要水系,奠定其基本水運格局,除了贛水這個大動脈之外,還有若干匯入贛水的小型水系?;旧细鱾€州軍都有一支或者兩支。贛水發(fā)源于江南西路和廣南東路交界之南嶺,南嶺之北,置有南安軍:

      本朝淳化中,分二縣以置南安軍州城,梁徙于章、貢二水間。貢水在東,章水在西,夾城北流一里許,合流為贛江。江中巨石森聳如筍,水湍激,歷十八灘,凡三百里始入吉州萬安縣界為安流。州之四傍皆連山,與庾嶺、循、梅相接。*莊綽,蕭魯陽點校:《雞肋編》卷下,中華書局1983年,第96頁。

      贛水向南,到達吉州,

      吉州萬安縣至虔州,陸路二百六十里,由贛水經十八灘三百八十里,去虔州六十里始出贛石惶恐灘,在縣南五里。東坡貶嶺南,有《初入贛》詩云:“七千里外二毛人,十八灘頭一葉身。山憶喜歡勞遠夢,地名惶恐泣孤臣。”注云:“蜀道有錯喜歡鋪,入贛有大小惶恐灘,天設此對也?!逼洹侗睔w》云:“予發(fā)虔州,江水清漲丈余,贛石三百里無一見者?;炭种希蚊?、延津、大蓼、小蓼、武朔、昆侖、梁口、橫石、清洲、銅盤、落瀨、大湖、狗腳、小湖、砮機、天注、鱉口,凡十八灘。自梁口灘屬虔州界。又有錫州大小湖、李大王四洲,水漲或落皆可行,惟石投水不深為可畏也?!?莊綽,蕭魯陽點校:《雞肋編》卷下,第105頁。

      這條史料基本概括了兩條支流注入贛江后的河道環(huán)境和沿途經過的險要河段。南雄州地處北江上游,往南可直達廣州,而北過梅關便是贛水流域,這里是廣南外貿商品和貢品的必經之地*莊綽,蕭魯陽點校:《雞肋編﹒附錄二》,第148頁。?!按笾邢榉酢謴V南金銀、香藥、犀象、百貨陸運至虔州,而水運入京師。”*《宋會要輯稿》食貨四六之一,第5604頁。虔州出產的物資當然也可順江而下。贛水一路向北,隨著江面漸寬,水流亦緩,進入鄱陽湖,最終進入大江。洪、筠、袁、吉、虔等州和南安、臨江、南康三軍都通過這一條水上大動脈運輸物資至真州。如淮南路轉運判官向子諲奏:“轉般之法,寓平糴之意。江、湖有米,可糴于真;兩浙有米,可糴于揚;宿、亳有麥,可糴于泗?!?《宋史》卷一七五《食貨上三》,第4259頁。這條史料沒有提到楚州接收的是來自何地的米麥,陳峰認為接收的是淮東的上供物。(陳峰:《北宋東南漕運制度的演變及其影響》,載《河北學刊》1991年第2期)。日本學者西奧健志認為是淮南路的漕米。(《宋代大運河の南北物流》,載《東洋學報》,2007,89(1)。這樣,就淮東的上供物資來看,海州應是就近輸送物資于楚州,且其隸屬于淮南東路。故而,這些州軍在物資轉輸上的共性凸顯,因而可成為一個大區(qū)域,不如命名為贛水大區(qū)。

      圖1 北宋江南東、西路物資轉輸地理(1111年)注:為簡便起見,圖中省略了鄱陽湖的繪制,下圖同理。

      江南東路除去通過贛水運輸的州軍,剩下的包括今天皖南大部、蘇南的一部分,還有江西省的一小部分。這個區(qū)域內除大江外沒有贛水大區(qū)內那樣的主干河流,境內地勢自東南至西北呈下降趨勢。東南為天目山,中部為丘陵、西北為沿江平原。它的物資外運,主要即依賴大江,物資上供方式具有一致性。大江是這一地區(qū)轉輸物資的最佳選擇,這樣的共性導致其可以劃入一個大區(qū)域內,可名之皖江大區(qū)*本文的皖江大區(qū)之皖江就是以現在安徽省境內的長江河段來命名的,由于研究需要,文中所述的皖江大區(qū)顯然還包括了淮南西路的沿江段,其最西端和荊湖北路相接。。為確保物資及時足額上供京師,朝廷也曾開掘河道,強化開掏*《宋史》卷九六《河渠六》,第2390頁。。皖江大區(qū)包括池、太平、宣、江等州和興國軍、廣德軍、江寧府等府軍。其實興國軍、江州境內流過之大江并不能視同今日之皖江,因研究需要,故而一并歸入皖江大區(qū)。當然,江南東、西路轉輸的物資并不是全部供應京師,“江南東路九十九萬一千一百石,七十四萬五千一百石赴闕,二十四萬五千石赴拱州。江南西路一百二十萬八千九百石,一百萬八千九百石赴闕,二十萬石赴南京?!?《宋會要輯稿》食貨四二之二,第5562頁。歙州、饒州、信州雖然也實施物資轉輸,但皆不經過贛水,故而我們暫不將其列入以上兩個大區(qū)域(見圖1)。

      二、 南宋江南東、西路物資轉輸地理

      1127年,金軍南下,北宋滅亡,高宗在風雨飄搖之中建立南宋。1142年宋金和議,規(guī)定兩國以淮水、大散關、秦嶺一線為界。宋金進入對峙階段。這樣,南宋從長江中游到長江下游,分別在江陵府、鄂州、江州、池州、廬州、建康、鎮(zhèn)江駐扎大軍。在穩(wěn)定了江南的統(tǒng)治后,南宋于紹興三十年(1160)規(guī)定了各州軍上供地點,其中江南東、西路地區(qū)上供情況如下:

      池州大軍歲用米十四萬四千石,系于吉、信州、南安軍科撥;建康府大軍歲用米五十五萬余石,系于吉、撫、饒州、建昌軍科撥;鎮(zhèn)江府大軍歲用米六十萬石,系于洪、江、池、宣、太平州、臨江、興國、南康、廣德軍科撥;行在合用米一百十二萬石,就用兩浙米外,系于建康府、太平、宣州科撥;其宣州見屯殿前司牧馬一歲約用米,并折納馬料共三萬石,系于本州科撥;并令逐路轉運司收樁起發(fā)。時內外諸軍歲費米三百萬斛,而四川不與焉。*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一八四,第3冊,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第615頁。以下簡稱《要錄》。

      (一) 荊湖大區(qū)和鎮(zhèn)江大區(qū)

      《要錄》卷一八四在記載江西各物資輸出州軍時,也有不少州軍并未提及,比如贛州、袁州等?!对S國公奏議》記載了南宋江西州軍各上供額度*董槐:《許國公奏議》卷二《奏以造熟鐵斛斗發(fā)下諸郡納苗使用寬恤人戶事》,商務印書館1939年叢書集成本,第31頁。。其中贛州、瑞州(筠州)、袁州、撫州、吉州分別是8萬、9萬、11萬、13萬、24萬石。這是南宋中后期的上供額度。某些州相比前期數量有不少下降。贛州、袁州僅有上供物資具體數額,但是送至何處,這條史料沒有說明。北宋時,這些未提及州軍轉輸上供物資于何處沒有疑議,南宋時東南運路分散,該條史料中不提這些州軍,我們不能直接知曉這些州軍的具體配送地?,F存?zhèn)魇牢墨I中有很多記載言江西輸送荊湖,南宋前期(1160)規(guī)定江南西路輸送糧食于荊鄂16萬斛*《要錄》卷五九,第1冊,第648頁。。又言:

      (嘉定)十五年(1222)三月二十五日,臣僚言:國以兵為威,以食為命,天下四總,無非錢谷之所聚。而湖廣總所,實餉京襄,萬灶云屯,嗷嗷待哺。每歲改撥綱運,或襄陽,或郢州,或均州,或光州四處以交卸,米多自湖南撥運,谷多自江西撥運,其水路之艱險,腳錢之不敷,以至綱運之欠折,雖綱運官有顧籍者,亦有所不能免。蓋邊烽寧息之時,重兵屯於武昌,綱運改撥于京襄者有限。若湖南、江西之綱,多是指鄂州交卸而已。比年殘?zhí)敿傧⒂阢?,本朝宿兵于邊,舳艫蔽江,殆無虛日,勢使然也。然而所給腳錢,比之平日,曾微加益。*《宋會要輯稿》食貨四四之二〇,第5593頁。

      可見,南宋一朝,江西在大多數時間里都對荊湖轉輸物資,而且江西的綱運一般輸納于鄂州交卸。從南宋的實際征收額來看,江南西路無疑是最多的,每年達到97萬石*《要錄》卷一八三,第3冊,第597頁。和北宋時期相比較而言,江西上供數額反倒有下降。。吳曾《能改齋漫錄》語:“惟本朝東南歲漕米600萬石,以此知本朝取米于東南者為多。然以今日計,諸路共600萬石而江西居三之一,則江西所出為尤多?!?由《要錄》卷一八四所載,北宋時期,江西上供米不到100萬石,北宋東南上供米600萬石,朝廷取于江西只有1/6弱,南宋時,六路上供米332萬石,江西出產上供米勉強可達到六路上供總額的1/3。吳曾《能改齋漫錄》卷十三《記事》,上海古籍出版社1960年,第396頁。筆者認為,雖然史學講究以史料為準,但是也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有些史料書寫之時,摻雜了較多的書寫人情感,難免夸大實際情形。其中吉州的上供額最高*《宋會要輯稿》食貨五〇之二五所記乾道九年吉州一歲米37萬石。這和南宋中后期吉州24萬石的上供還是有不少差別的,可見隨著時間的推移,吉州的負擔越來越輕。。

      再者,漕運和糴米的數量在南宋州軍上供數額中所占比例非常大,不考慮各州軍的和糴是不現實的。如:

      ……近聞朝廷畿誤以耕屯當和糴,既而命糴七十萬石,臣不敢有違,幸因總所以置江西、湖南北場分亟作收糴,及委漕憲相助,京湖產米有限,況值水傷,出少食多,寧免艱糴,本錢弗繼……*李曾伯:《可齋雜稿》卷十八《手奏回謝御扎戒諭荊閫事宜》第1179冊,四庫全書本,第377頁。

      可見,江西的和糴米也多有以官舟的形式輸送到湖廣總領所或者指定配送地。斯波義信先生認為,理宗朝京西、荊湖的戍兵補給幾乎全靠江西、湖南的和糴*斯波義信:《宋代江南經濟史研究》,江蘇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279頁。以下簡稱《江南》。顯然這種和糴不是設場和糴,而是實施和糴配給。前者帶有不確定性,后者則是具有強制性,對大軍糧食供應來說相對具有穩(wěn)定性。。孝宗、寧宗二朝政府在江西和糴數字達到100萬石*《宋會要輯稿》食貨四〇之三六、三七,第5526、5527頁。 《西山先生真文忠公文集》卷四五,叢書集成初編本,商務印書館1937年,第807頁。。南宋的和糴并非全部坐等商旅送來大軍糧食存貯地收納,而是很大一部分靠科配和糴額度,規(guī)定每州每年必須和糴一定數額,這就和具體下達各州軍上供任務無異,除了在和糴時可能會支給一定數量的錢外,在運輸上和一般賦稅的輸納并無二致,因此也可視作本州的上供物資。這些和糴來的糧食和上供一起承擔南宋大軍的供給。南宋江西具體某個州軍對湖廣的轉輸史料是較為分散的*如李伯重先生《“選精”、“集粹”與“宋代江南農業(yè)革命”——對傳統(tǒng)經濟史研究方法的檢討》一文認為我們不可以“選精法”和“集粹法”來進行經濟史的研究,可能有學者認為,一條史料記載是輸送荊湖的,就能證明整個南宋或者較長時間段內都是如此嗎?首先,江西輸送荊湖是一個較長時間段內的事實,在這個基礎上,就具體州軍的變化來看,其一,一段時期內變化并不會太大,其二,即便有變化,也不會影響整個大局。并且,我們只要能證明一個大區(qū)在南宋時期大多數時間存在上述固定的地理格局即可,不能強求整個南宋100余年皆是如此。,并且也并非所有的江西州軍都負有轉輸荊湖的義務。因此,我們可以通過考辨來獲知上供荊湖的物資轉輸區(qū)域的組成州軍是哪些。

      《要錄》卷一八六記載:

      (紹興三十年)(1160)戶部言大軍歲用馬料,今江浙諸路和糴米多,乞令逐路轉運司以上供米增折馬料,舊米一斛折納料二斛,至是令兩浙路增二十萬斛,江東、西各增十六萬斛,內平江、鎮(zhèn)江、建康府、鄂州各十萬斛,荊南府六萬,宣、池州各二萬。從之。*《要錄》卷五九,第1冊,第648頁。

      斯波義信因此認為,江西在南宋時期輸往鄂州和荊南府已常態(tài)化*《江南》第112、159頁。。這是南宋政權穩(wěn)定后明確規(guī)定江西對荊湖地區(qū)的供輸責任。

      圖2 南宋江南東、西路物資轉輸地理(1208年)

      圖3 南宋江南東、西路物資轉輸地理(1160年)

      南宋前期趙鼎記載:

      臣勘會本司:先奉圣旨,令于倉部郎官孫逸所起上供米內支撥一萬石,應副襄陽府郢鎮(zhèn)撫使李橫,系孫逸分定于臨江軍、吉州樁撥,本司節(jié)次行下逐處,及發(fā)遣差來人船前去交裝……*趙鼎:《忠正德文集》卷二《乞撥米應付襄陽李橫軍馬狀》第1128冊,四庫全書本,第656頁。

      這條臨江軍撥付糧米支持荊湖的史料雖然是臨時性措施,卻可證明其轉輸荊湖是早有先例。黃榦的《勉齋集》中展現了南宋中后期的臨江軍某年拖欠湖廣總領所物資的情形,并提到“本縣全年財賦每歲苗米額催管六萬二千余石,每歲起解淮東、西總領所上供綱并湖廣總領所馬料亦管六萬二千余石……”*黃榦:《勉齋集》卷二九《申臨江軍乞申朝省除豁綱欠》第1168冊,四庫全書本,第326頁。我們知道,黃榦任職臨江軍大概是從1208年開始,也就是說,大概這個時期臨江軍是同時具有轉輸淮東、淮西和荊湖義務的,從1160年宋廷規(guī)定江西州軍上供折變馬料時起到13世紀初這段時間,臨江軍轉輸荊湖史料缺乏,所以其是否一直遵照法令執(zhí)行,我們不得而知。南宋中前期彭龜年記:“……每歲計三萬四千八百余石,而閏月不預此數,以其所入較具所出,常欠米二萬九千余石,而又本軍(臨江軍)每歲止供至鎮(zhèn)江、建康、池州交卸所用水腳靡費等錢數浩瀚,鎮(zhèn)江石至五百以上,建康四百以上,池州三百以上……”*彭龜年:《止堂集》卷十二《代臨江軍乞減上供留補支用書》第1155冊,四庫全書本,第875頁。這條史料是南宋紹熙(1190~1195)年間之事,沒有提及轉輸荊湖,雖然不提不表明不轉輸,但是就事實來看,我們只可以說從13世紀起,臨江軍應屬于向荊湖供輸物資的州級軍。

      《許國公奏議》有南安軍屬下之縣上供湖廣總領所的記載,其不但自身上供物資,還代發(fā)撫州樂安縣上供的事例:

      本司今契勘得本軍(南安軍)南康縣及撫州樂安縣每歲合解本司代發(fā)湖廣總領所米價錢八千八百石,內南康縣五千石,樂安縣三千八百石……欲乞睿斷行下,所屬徑自解總所,本司更不拘催收糴代發(fā)。仍劄下湖廣總領所照會,實為永遠莫大之利,伏候敕旨。*董槐:《許國公奏議》卷二《奏以造熟鐵斛斗發(fā)下諸郡納苗使用寬恤人戶事》,商務印書館1939年叢書集成本,第31頁。

      南康縣這時(董槐任職江西是1234年左右的事)每年都得發(fā)送物資于荊湖,這顯然不是短期的行為??梢姡习曹娫谀纤沃衅陂_始也具有了轉輸荊湖之責。由于我們的研究是以州或者州級軍作為基本單位,因其管轄的一個縣份轉輸荊湖,不管其他縣份物資是否輸送荊湖,可以認為南安軍從南宋中期開始是具有轉輸荊湖義務的。包偉民認為:“州軍財政收入的主體,當然是本地區(qū)的賦稅,除倚郭縣外,一般都由屬縣負責催科,入納后上繳州軍倉庫?!?包偉民:《宋代地方財政史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1年,第51頁?!稇c元條法事類》也規(guī)定:作為州下一級行政單位的縣,必須將上供物資先輸送于州軍一級治所,由州軍一級行政單位統(tǒng)一起發(fā)調配。*謝深甫監(jiān)修,戴建國點校:《慶元條法事類》卷三〇、卷三七,載《中國珍稀法律典籍續(xù)編》第1冊,黑龍江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469、580頁。應該說這一法令明確了南宋中后期的縣上供物資時先轉輸州軍治所這一規(guī)定。南康縣為避開這一法令的限制,特上奏請求直接輸納湖廣總領所。

      《要錄》所記撫州是轉輸建康的。端平(1234~1236)年間,董槐所記南安軍代發(fā)撫州樂安縣上供說明撫州當時也具有供輸荊湖義務?!饵S氏日鈔》記載:“……他州尤可申撥上供,獨撫州盡發(fā)荊湖軍馕……”*黃震:《黃氏日鈔》卷七五《申湖廣總所暫借樁撥義米狀》第708冊,第765頁?!饵S氏日鈔》所記時間是13世紀南宋中后期。黃震在這里說撫州盡發(fā)荊湖,顯然和1160年的定制有所出入,黃震為撫州守已經是南宋末年之事(1271),《宋會要輯稿》中記載南宋1201年撫州還是轉輸建康的*《宋會要輯稿》食貨六八之一〇二,第6304頁。,嘉定(1208~1225)年間,為轉輸撫州、建昌軍糧食,黃榦建議在隆興府建設轉般倉一所,汪圣鐸認為建設隆興府轉般倉的目的是為轉輸建康的軍糧提供便利*汪圣鐸:《宋代轉般倉研究》,載《文史》2011年第2輯,第198頁。??梢?,撫州一直轉輸建康沒有變化,到了1234年撫州出現了同時轉輸荊湖的義務。很可能撫州先是全部轉輸建康,南宋中期開始部分轉輸荊湖,南宋末年軍情緊急,撫州轉輸地點完全發(fā)生變化,全部轉輸荊湖。不過,這時距離南宋滅亡已時日無多。

      據此我們可以認為,江西從南宋中期開始,常年承擔上供荊湖任務的州軍出現,這些州軍為撫州、南安軍、臨江軍*江西轉輸荊湖從1160年就常態(tài)化,只是缺乏相應史料,我們無法分離出1160~1200年江西轉輸荊湖的是哪些州軍,我們僅可就已有史料作出判斷,但這并不影響南宋時期江西自始至終和荊湖的物資轉輸聯系。不過這也由此導致江西境內的荊湖大區(qū)成型時間較晚。和其他大區(qū)1160年左右就基本形成相比,顯然不可同日而語。因此,我們在構建理念圖時就不能不考慮這一點。。江西其他州軍也可能偶爾轉輸物資于荊湖,不過不可視為常例。筆者在研究江西對荊湖的物資輸送時采取的是在理念圖上將已知輸送荊湖的江西州軍劃入同一區(qū)域的辦法,表示荊湖和江西的這種聯系,盡管和荊湖本身相比,江西轉輸鄂州、江陵的數量要小一些,不過其依舊是荊湖大軍的重要支持者。就單個大區(qū)來看,運輸到江陵的糧食每年才9.6萬石,撫州、南安軍、臨江軍三州軍每年轉輸荊湖就達到16萬石,如何能說江西這三州軍不是荊湖大軍物資的重要來源地?

      需要說明的是,江西物資輸出州軍有一部分具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配送地,這是因為江西地區(qū)出產豐富,是南宋最重要的稻米產區(qū)之一,淮東、淮西、湖廣三大總領所都需要分配江西的糧食以贍軍。故而,江西地區(qū)就存在二到三個物資轉輸區(qū)域,區(qū)別這些區(qū)域的標準就是其物資配送地,物資配送地相同、且運路相同的州軍自然可以劃入同一個物資轉輸區(qū)域。有的州軍存在若干個配送地,故而,這些物資轉輸區(qū)域之間也就存在重疊現象,重疊部分即具有二個或者二個以上物資配送地的州軍。因其轉輸荊湖,可以為之命名荊湖大區(qū)。荊湖大區(qū)的所有州軍都進入大江,然后運抵荊湖,這也是其所有組成州軍共性之一。如前引史料記載,轉輸至荊湖的物資應該大多在鄂州下卸*《宋會要輯稿》食貨四四之二〇,第5593頁。,到達鄂州后,大多數留在鄂州供給鄂州大軍使用,到了南宋中后期,再根據具體駐軍情況實施改撥,送至襄陽,至均州或者光州。

      這樣,就荊湖大軍來看,僅有荊湖南、北路本身的供輸顯然還是不夠,荊湖大區(qū)就近為其提供支持也是責無旁貸。故就本研究來看,荊湖大軍其實是三大區(qū)支持下的產物*湖廣總領所的財賦來源是廣南東西路、荊湖南北路、江南西路、京西路共六路。這一點,《輿地紀勝》卷六六已經說的很清楚,雷家圣、內河久平也都持此觀點。詳見雷家圣:《南宋四總領所與供軍財賦收支》,鄧小南、楊果、羅家祥:《宋史研究論文集》,湖北人民出版社2011年,第209頁。內河久平:《南宋総領所考》,載《史潮》第78、79合併號, 1962年。就東南六路來看,荊湖南北路和江南西路是包括在東南六路內的。。

      江西州軍在150年的時間里,個別州軍的轉輸地點會發(fā)生變化,而且變化多是由同時轉輸其他配送地和荊湖,變?yōu)槿哭D輸荊湖或者增加轉輸荊湖的物資數量,這就更增強了江西對荊湖的支持力度。荊湖大區(qū)的糧食物資全部轉輸鄂州下卸,這個物資轉輸區(qū)域主要對應鄂州大軍。

      (二) 建康大區(qū)和池州大區(qū)

      南宋初期,張俊駐扎于建康,他8萬大軍物資支出數額應該是非常之巨的。宋朝奪取各大帥兵權,變家軍為御前軍,為確保建康大軍的物資供應,由《要錄》卷一八四可知轉輸建康總領所的江西州軍有吉、撫、饒州、建昌軍等州軍。那么除此之外,其它江南東、西路州軍還有沒有也轉輸建康府的呢?史載:

      (乾道七年)(1171)十月七日,詔:江州旱傷,節(jié)次已降指揮,取撥本州常平、義倉米四萬四千余碩,及兌截上供米六千五百余碩,勸諭上戶認糴米二萬八千六百余碩,截留贛州米一萬碩,及支糴本錢四萬余貫收糴米斛,并令漕臣取撥本路常平米一十萬碩,吉、筠等州見起建康米八萬余碩,未起朝廷樁管米九萬七千余碩……*《宋會要輯稿》食貨五八之一一,第5826頁。

      由這條史料我們可以判定這個時期筠州的物資至少有一部分是輸送至建康的,故而李心傳沒有提到的筠州是轉輸建康的。

      《救荒活民書》卷一也說:“乾道七年(1171)……又撥本路常平米十四萬石,去筠等州見起赴建康,有米八萬余石,樁管米六萬七千余石?!?董煟:《救荒活民書》,商務印書館1936年,叢書集成初編本,第22頁。

      因此可知,筠州在1160年之后轉輸建康是沒有疑問的。前述臨江軍也具有轉輸建康府的義務,故這兩州也可歸入吉、撫、饒州、建昌軍所在大區(qū),因這些州軍均轉輸建康府,并且都通過大江轉輸,不如名之建康大區(qū)。這樣,建康大區(qū)就包括了六個州軍。臨江軍、撫州是建康大區(qū)和荊湖大區(qū)這兩大物資轉輸區(qū)域的共有部分。

      建康總領所負責的南宋大軍供應數量較多,除張俊的原有人馬,淮西兵變后,王德的8 000人移駐建康,又增加了建康軍隊的數量。建康兵消耗軍糧數字當不在少數,并且作為最靠近行在的大軍駐地之一,確保行在之安全也是南宋政府所要考慮的議題之一。南宋前期,在收兵權行動后,張俊的行營中護軍成為建康府駐扎御前諸軍,主要防御金軍渡江。南宋后期,南宋防御國策發(fā)生變化,由防江向防淮轉變,由此,淮上南宋大軍的駐防也發(fā)生相應的變化:淮上大多數州軍都設置南宋守軍*詳見:王曾瑜:《宋朝軍制初探》增訂本,第256~258頁。。因此,江西四州軍形成的物資轉輸區(qū)域對應的是建康大軍。

      再由《要錄》卷一八四可知轉輸池州的州軍有吉、信州、南安軍三州軍。這三州軍之外,除了臨江軍,尚未發(fā)現其他州軍轉輸池州。這四州也均通過大江轉輸池州,因此可歸入一個大區(qū)內,可稱之池州大區(qū)。池州大區(qū)駐軍并非只在池州,太平州也有南宋大軍駐扎。宋朝在此駐扎大軍數量并不算多,李顯忠屯駐于此,他轄下大軍1.9萬人,這支部隊消耗軍糧亦不算巨大,每年大概14.4萬石。池州最早應屬于劉光世的駐軍地點,由于駐軍數量不多,故而池州大區(qū)涵括州軍數量較少,只包括吉州、信州、南安軍、臨江軍四州軍,并且其中三州軍還負責往其他配送地發(fā)送糧食,留給池州大區(qū)發(fā)送的糧食就更少。這四州形成的物資轉輸區(qū)域對應池州大軍。李顯忠之后王進接任“池州、太平州駐扎御前諸軍都統(tǒng)制”*《要錄》卷一四七,紹興十二年十二月癸酉條,第3冊,第62頁。,這時的池州大軍正式成為一支屯駐大兵存在,后去除“太平州”字樣,改稱池州駐扎御前諸軍*《要錄》卷一七一,紹興二十六年二月己卯條,第3冊,第408頁。。

      南宋收兵權之后,宋廷對鎮(zhèn)江的大軍兵額大加裁撤,這支前韓家軍剩下了4.7萬余人*李心傳:《建炎以來朝野雜記·甲集》卷一八《乾道內外大軍數》,中華書局2000年,第405頁。,成為南宋鎮(zhèn)江府駐扎御前諸軍?!兑洝肪硪话怂淖詈筇岬脚渌偷貫殒?zhèn)江總領所的江南東、西路州軍有洪、江、池、宣、太平州、臨江、興國、南康、廣德軍等五州四軍。這些州軍的地域范圍已經超出了江南西路,包括了很大一部分的江南東路所屬州軍。其中沿江分布的江州、池州、太平州、興國軍直接通過大江轉輸,江南西路洪州、南康軍、臨江軍通過贛水和大江轉輸,江南東路內不沿大江分布的宣州、廣德軍則先通過小型河流然后進入大江。這條史料基本涵括了轉輸淮東總領所的江南東、西路州軍,不過還是需要補充未收入州軍。史載:

      (乾道)九年(1173)十一月一日,江南西路轉運判官劉焞言:已降獲旨(疑是已獲降旨),從本司所陳,吉州造船場移隆興府。臣緣前奏猶有未盡,不敢隱默。吉州一歲運米三十七萬余石,合用五百料船六百余艘,每歲吉州船場造歲額舟船,止應副吉州一郡猶或不足,又造船板木專取之贛、袁州,逐州去吉州為近。今失之講究遷移。比來歲自隆興府溯流撥船至吉州,載上供米,卻自贛、袁州運米至隆興府,道里回還,得不償費,為計非便,難以久行,理合更較經久害利,從長施行。*《宋會要輯稿》食貨五〇之二五,第5669頁。

      由于贛州、袁州等州軍距離鎮(zhèn)江較遠,贛州和袁州的糧食輸送至隆興府,而隆興府的糧食則直接輸送鎮(zhèn)江。故而,我們也可以認為贛州、袁州等州軍轉輸鎮(zhèn)江府,只是這兩州不是獨自轉輸鎮(zhèn)江,因此我們在理念圖上未標示之。和其它轉輸各個總領所的州軍分布不同,轉輸鎮(zhèn)江的州軍基本呈東西橫貫分布。因這些州軍轉輸鎮(zhèn)江,轉輸運路離不開大江,故我們可以劃出轉輸鎮(zhèn)江的大區(qū),因均轉輸鎮(zhèn)江,可命之鎮(zhèn)江大區(qū)。江州也駐扎有南宋大軍,不過其軍隊人數并不是很多,且其物資供應主要歸屬荊湖總領所管理。

      和江西的其它幾個物資轉輸區(qū)域相較,荊湖大區(qū)、池州大區(qū)、建康大區(qū)、鎮(zhèn)江大區(qū)都是具有共有州軍的。這四大區(qū)的共有部分為臨江軍,就臨江軍的地理位置來看,其處于江南西路的中部,就交通來看,贛水穿過境內,運輸是比較便利的。其地勢較為低平,水源較為充分,適合種植水稻等糧食作物。由于產量充足,還經常為他州代發(fā)上供物資*黃榦:《勉齋集》卷二七《申江西提刑辭差兼節(jié)干》第1168冊,四庫全書本,第291頁。,成為四大區(qū)共有州軍的各方面條件都較為成熟。江西各州軍在上供物資上負擔是不一樣的,出產數量眾多未必和上供數額成正比例。因此有宋人彭龜年《止堂集》論及江西州軍上供負擔不同的記載,且有些州軍差別還比較大,其中臨江軍負擔較重*彭龜年:《止堂集》卷一二《代臨江軍乞減上供留補支用書》第1155冊,四庫全書本,第875頁。。江南東、西路四大區(qū)具體情形可參考圖2、圖3。(由于共有區(qū)域在江西境內重疊處很多,故分為兩圖繪制,以使讀者能夠對江西的物資轉輸地理更易了解)。

      南宋中后期時,就軍事布局來看,荊湖大軍北進到襄陽駐守,建康、鎮(zhèn)江大軍更多地進入淮上防衛(wèi)。因此,淮上諸州軍大多有南宋駐軍戍守*就南宋淮上大軍的戍守情況,具體可參閱王曾瑜:《宋朝軍制初探》增訂本,第252~260頁。,建康、鎮(zhèn)江總領的重要職責之一就是發(fā)送淮上大軍軍糧物資。如史載商總領到任,發(fā)送淮上大軍物資數年之內增加將近十倍*馬光祖修,周應合撰:《景定建康志》卷二三《城闕志四》,宋元珍稀地方志從刊本,四川大學出版社2007年,第1079頁。。

      三、 宋代江南東、西路物資轉輸地理格局的變軌

      圖4 北宋江南東、西路物資轉輸地理理念圖

      北宋時代的江南東、西路雖然是朝廷重要物資來源地,但就運路來看,還基本能夠保證按部就班,只在個別情形下出現代發(fā)狀況,但不管如何,總體上都是發(fā)往京師及其附近,所以這一時期就江南東、西路來看,運路在物資轉輸地理上就特別突出,從贛水轉輸的州軍基本都能劃入贛水大區(qū),剩下若干州軍,如撫州、建昌軍從撫河轉輸,故這兩州軍不能劃入贛水大區(qū)。但是江南東、西路也并非所有的州軍皆可以劃歸這兩大區(qū),如歙州、饒州、信州雖然也上供物資,但卻并不能劃歸這兩大區(qū)。不過總體上來說,北宋江南東、西路還是整齊劃一,較為規(guī)整地執(zhí)行上供職責。由于淮南揚楚運河沿岸設有具有同樣轉般功能的轉般倉,故而楚、泗、真、揚四個州可因功能一致,劃為一區(qū),可稱之真泗運河區(qū),因此有理念圖(見圖4)。

      南宋時期的江南東、西路則與北宋時代完全不一樣,三個總領所需要江西的糧食,而之所以會出現各個物資轉輸區(qū)域交錯的局面,乃是由于它們之間爭奪的結果,“淮東之專人朝來,而淮西之專人夕至,湖廣之專人又已踵門矣,縣庭之下,三總所之吏舍也”*黃榦:《勉齋集》卷二九《申臨江軍乞申朝省除豁綱欠》第1168冊,四庫全書本,第326頁。。作為四個區(qū)域的共有州軍,它們的產出未必在江南東、西路中最多,但是交通最為便利倒是很有可能的。和北宋時代相比較,南宋時代的江南東、西路其物資轉輸地理格局要復雜得多,到了南宋,我們說江南東、西路是王朝主要的物資來源地并不為過。

      圖5 南宋江南東、西路物資轉輸地理理念圖注:其中轉輸鎮(zhèn)江府的糧食包括贛州和袁州出產的糧食,因贛州和袁州的糧食輸納于隆興府,然后由隆興府輸送鎮(zhèn)江府。故而,江西七郡的輸送包括了這兩州的物資。

      四、 結 論

      應該說,兩宋江南東、西路地區(qū)的物資轉輸區(qū)域變動相當大,江河名稱基本無變動,南宋的該地區(qū)物資轉輸區(qū)域完全沒有北宋時代的任何沿襲,物資轉輸區(qū)域之間的關系發(fā)生了較大的變化。北宋時期,該地區(qū)的物資轉輸區(qū)域主要是和域外的地方發(fā)生聯系,如真州,以至京師。兩大區(qū)域之間聯系不多。但到了南宋,江南東、西路物資除了在區(qū)域內調撥使用,還送達鎮(zhèn)江、鄂州、池州和行在。當然,由于運輸路途的趨短,再沒有出現類似北宋那樣的中轉地,地理上也沒有長期存在的樞紐地。

      戰(zhàn)爭乃是本地區(qū)物資轉輸地理發(fā)生變動的原因之一。北宋時代,本地區(qū)處在負責為京師提供物資這樣的位置,區(qū)域內駐軍數量不多,產出物資基本上供中央。到了南宋,陜西五路的喪失,本地區(qū)從大后方的位置變成為淮南和荊湖物資提供地,間接的軍事壓力大增。南宋在湖廣、淮西、淮東大量駐軍,物資也輸送至三個總領所及其指定地點附近貯存。

      物資轉輸體制的變更是物資轉輸地理轉變的另一個原因。北宋時期,江南東、西路物資絕大部分送抵京師,南宋時代,朝廷設置四大總領所,其中,湖廣總領所專管兩湖地區(qū)的物資轉輸事宜,淮西和淮東總領所管理江淮地區(qū)的物資轉輸?!拔镔Y轉輸地理”這一概念揭示的是物資轉輸體制的全面轉變。北宋時期形成的發(fā)運司體制到南宋時演變?yōu)榭傤I所體制。這樣的體制同時也導致了物資轉輸運路的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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