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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論林紓和嵇文甫的船山史論選評
      ——兼談時代與史學批評之關系

      2015-02-22 23:38:02
      西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5年1期
      關鍵詞:史論船山林紓

      陳 安 民

      (西南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重慶市 40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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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論林紓和嵇文甫的船山史論選評
      ——兼談時代與史學批評之關系

      陳 安 民

      (西南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重慶市 400715)

      20世紀的初期和中葉,林紓和嵇文甫分別撰有《評選船山史論》和《王船山史論選評》,一則為學生揣摩練習作文而作,一則為批判而擷取其思想精華而作。面對共同的對象《讀通鑒論》,在船山所論秦至南北朝時段的史事內(nèi),兩者選評的對象僅有一論重合。本文嘗試就兩者的撰述旨趣、內(nèi)容、批評視角和各自所反映的時代特征之異作初步的梳理。

      林紓;嵇文甫;《評選船山史論》;《王船山史論選評》

      的《王船山史論選評》。林紓是20世紀初葉的著名古文家、翻譯家,有深厚的文史修養(yǎng)。嵇文甫在中國思想史研究領域卓有建樹,對船山思想的研究也深為學界所看重。他們都學有專長,所作選評也非率爾操觚,有相當高的學術價值。

      遺憾的是,學界對這兩本“選評”的關注尚少。前者可能為其翻譯成就所掩蓋,最近幾年,國內(nèi)才有《林紓〈評選船山史論〉考述》[1]一文對其略作介紹;新加坡學者撰有《歷史的記憶與再詮釋:林紓的〈評選船山史論〉》,惜又流傳未廣[2]。至于嵇文甫,他有關于船山研究的論文集《王船山學術論叢》[3],似乎也在某種程度上掩蓋了其所作選評的光華,目前尚無專文論及。此外,兩書受到冷遇的共同原因,可能是學界對選評這種體裁的學術味道不甚看重,從而對這種古老體裁的價值存有疑慮。

      選評的對象相同,所以二者有其共通的地方;又因時代背景的變遷,整體學術發(fā)展的進步,撰述旨趣的不同,以及學科視角的差異,而透露出諸多異解。比觀兩者,于理解作者的學術思想和風格,于理解船山史論,于感受時代變遷,皆能獲得一些有益的訊息。

      一、問世背景與撰述旨趣

      林紓的《評選船山史論》是其授課講解《讀通鑒論》的積累。廢科舉后的中學制度學科繁多,學生精力有限,已不能如古人那樣治經(jīng)史之學。作者針對學生在國文課上面對《讀通鑒論》命題的作文“尋條失枝,往往如隙中觀日”,而教師“講義錄要,務取省約,于是史事之本末利害得失,均之不省”的情況,乃“采選船山史論,取其博辯者,逐課講解,間有疑義,則隨時發(fā)明,或出口授,或筆篇末”,故書中多次出現(xiàn)“欲諸生稍知”某事,“以示同學”之類的話。后在曾經(jīng)受教的學生的幫助下交由商務印書館于宣統(tǒng)元年(1909)八月出版[4]《緣起》。這是其撰寫的背景、目的和出版的大致經(jīng)過。

      很明顯,林紓主要是從作文的角度對船山史論予以選評。因此,我們須得注意他對“論”的理解。在他看來,“論者貴能破理。……非所見之確,所蘊之深,吐辭不能括眾意而歸醇,析理不能抑群言而立干,不如不作之為愈?!盵5]909這是作者在民國五年(1916)出版的《春覺齋論文》中的話。以此為標準,他系統(tǒng)地分析、評價了從莊子到船山的諸多名家之文,對一些論史者如韓愈、蘇氏父子提出了批評,船山也在其批評的對象之內(nèi)。通觀《評選船山史論》,林紓對船山史論的批評廣泛而令人印象深刻。當然,他并非沒有知人論世,其批評多能持之有故,可作為進一步分析的參考,下文將會對此詳細分析。至于作者對船山所論精到處的欣賞,諸如“偉哉,先生之論,其深知馭兵之不易,言則寬,寬則驕生”[4]卷一《論馭兵之難》;“先生論學如皎日麗天,無幽不燭,為效當在萬世”[4]卷二《論管寧》;“先生此論,可謂洞達政體,至于極地矣”[4]卷二《論晉諸王之置軍》;“論東晉南宋事勢,洞若觀火”[4]卷二《論東晉國勢》;等等之類,不勝枚舉。不論是批評還是贊賞,似乎都可以從其論文的幾個標準來看待。當指出的是,就筆者所見,曾國藩就曾將船山史論視為作文揣摩之資。他在給其子的信中談到:“作文以思路宏開為必發(fā)之品。意義層出不窮,宏開之謂也?!瓲枖M于《明史》閱畢重看《通鑒》,即可便看王船山之《讀通鑒論》?!盵5]《曾國藩全集·家書·諭紀澤紀鴻》在這里,曾國藩將《讀通鑒論》作為“宏開”之作的典范。林紓所論在某種程度上也可視為對其作文“宏開”之論的發(fā)展。

      嵇文甫于1962年8月出版的《王船山史論選評》,點評《讀通鑒論》20論、《宋論》5論。作者由齊燕銘談金圣嘆評點《水滸傳》而想到:“古書中有‘精華’,也有‘糟粕’,兩者往往混雜在一起,不經(jīng)過仔細分析批判,是很難受用的。于是乎我想選評船山一些史論?!边@是其撰寫宗旨,即甄別船山史論的“精華”和“糟粕”,以明了其進步性與局限所在。

      《王船山史論選評》充分反映了作者解放前和新中國成立以后的研究成果,對船山史論的評價很高,所謂:“其論史,一方面由于他身遭國變,創(chuàng)痛劇深,所以比物連類,感慨寄托,獨寓之忱,觸處流露;另一方面,由于他自有一套系統(tǒng)的哲學思想,深入無淺語,每一議論,洞徹淵微,總表現(xiàn)出他那根本的哲學見解,非浮光掠影之比?!馕渡铋L,叫我們現(xiàn)在讀起來也可以受到多方面的啟發(fā)?!辈贿^,作者也特別指出,船山“究竟還是個封建士大夫,不能不受到一定的歷史的限制和階級的限制,我們既不應對他作過高的要求,也不要隨便把他吹噓長大”[6]《前言》。這些看法,是以唯物史觀為指導對船山史論所作的歷史而辯證的看待。

      林紓將《讀通鑒論》視為作文的典范予以剖析,嵇文甫則擷取其精華以受其啟發(fā),二者對船山史論都是既有高度的肯定,也有嚴肅的批評。不過,也正因為撰述旨趣的不同以及其他一些原因,兩者的選評各有自己的側重點,所作肯定,抑或批評的具體內(nèi)容也差異明顯。

      二、內(nèi)容與視角

      林紓的《評選船山史論》只涉及《讀通鑒論》,共73篇。首施以標題概括船山所論的主旨,次錄船山原文,末以“林紓曰”發(fā)論;其中卷一凡39篇,評選船山所論周秦至東漢靈帝時史事;卷二共34篇,自東漢獻帝至南朝劉宋營陽王時期。嵇文甫的《王船山史論選評》,涉及《讀通鑒論》和《宋論》,也是首施標題,次錄原文,末予以“評”,下限是南宋寧宗時期。

      關于林紓的《評選船山史論》,林若虹教授在《考述》一文中,將之歸納為闡精補義發(fā)掘船山之旨、因船山之論而連類及之、借題發(fā)揮譏切時事、對于船山之說提出異議等四個方面,側重于從林紓的評選與船山史論的關系分析。從這一角度,也可以這樣看待林紓對船山史論所作的評選:第一,完全同意船山的說法,但主要不是對船山所論的對象進行分析,而是聯(lián)系船山的人生和學術,揭示其論的自況之意,如《論留侯》、《論杜根》、《論申屠蟠》等,這類情形不多。第二,分析船山的立論依據(jù)和理路而表示同意,并進一步補充說明或就清朝史事及時勢發(fā)表評論和感慨,如卷一《論嚴延年劾霍光》、《論孔光》、《論馭兵之難》,卷二《論晉諸王之置軍》、《論元帝時爵賞之濫》、《論東晉國勢》等,林文所述的前三種情形大致可歸入此類。第三,有不同意船山所論之處,但多注意其所論的現(xiàn)實針對性,從明朝的政治風氣、南明朝的人事紛爭、新舊朝交替時的隱微等方面探討船山如此立論的深意,如卷一《論李斯之用申商》、《論漢高之奪韓信軍》、《論李固之議立清河》,卷二《論蜀漢君臣不能培養(yǎng)人才》等。第四,完全不同意船山所論,提出異解,如卷一《論漢之士氣》、《論張敞》、《論崔琦之諫梁冀》,卷二《論袁紹曹操優(yōu)劣》、《論馬日磾力不能為溫嶠》、《論武侯之苦志》等等,皆屬此類。這種分類,可視為對林文的補充之一。

      須得補充說明的另外一點是,此書卷一的前24論,并非按照船山依《資治通鑒》所定的時間順序評選,其間有無深意,尚待繼續(xù)探討;卷二關于晉惠帝時期的兩論,即《論東海王越》和《論陸機》也與《讀通鑒論》的順序相反。

      進一步的問題便是,應當怎樣認識林紓所作評選的內(nèi)容和主題?從其本身剖析,考察其與《讀通鑒論》的“學脈”關系,可以很好地解決這一問題,不過要將之認識得更為清晰和全面,透過嵇文甫所作的選評反觀,則可能會有更為鮮明的輪廓性認識。前一種分析,《歷史的記憶與再詮釋:林紓的〈評選船山史論〉》一文,已作出了細致的描繪,因此,下文嘗試側重于后一種視角的分析。

      首先,關于兩者選評對象的差異。

      從總的選評數(shù)量上看,后者大概是前者的三分之一;從涉及《讀通鑒論》的選目來看,后者則僅是前者的七分之二不到(20/73)。按常理來說,關于同一歷史時段,前者所評選的篇目很有可能會涵蓋后者所選評的大部分。實際情形是否如此呢?

      對于船山關于秦漢時期的評論,在下限至東漢靈帝時期的這一時段內(nèi),林紓評選了45論,嵇文甫選評了5論,兩者所選無一論重合。后者所選為《論秦始皇變封建為郡縣》(秦始皇)、《論鄉(xiāng)舉里選》(漢武帝)、《論限田》(漢哀帝)、《論漢光武安定戰(zhàn)后秩序》(東漢光武帝)、《論斛米三十錢》(東漢明帝)。前者所選,秦始皇統(tǒng)治時期有《論李斯之用申商》、《論趙高》;漢武帝統(tǒng)治時有《論張湯之殺伍被》、《論程李》(程不識與李廣)、《論治盜》;漢哀帝統(tǒng)治時有《論孔光》;光武帝統(tǒng)治時有《論光武之待竇融》、《論光武之詔任延》、《論伏波》、《論卓茂》、《論彭寵》;明帝統(tǒng)治時有《論班超》。嵇文甫所注重的是船山論封建郡縣制度的根本變遷及選舉制度的相應變化、土地制度、治國方略、經(jīng)濟政策等方面,其中論漢光武安定戰(zhàn)后秩序,并討論了史學的經(jīng)世致用品格;林紓關注的則是吏治、君臣倫理、士大夫的修養(yǎng)、某一歷史人物的具體評價等等。

      對于船山關于三國時期的評論,林紓評選了6論,嵇文甫選評了2論,也是無一重合。后者所選為《論曹魏防治宦官外戚》、《論諸葛亮不出子午谷》。有意味的是,林紓也評選了船山論諸葛亮,即《論武侯之遇》與《論武侯之苦志》。同論一人,嵇文甫關注的是船山論諸葛亮北伐何以出祁山的戰(zhàn)略,對船山揭示出諸葛亮以攻為守防備曹魏的戰(zhàn)略苦心深表欣賞;林紓關注的則是諸葛亮與劉備、劉禪的君臣關系,對船山責備劉備和劉禪有疑心于諸葛亮的說法予以了反駁和批評。

      對于船山關于兩晉時期和劉宋朝的評論,林紓評選了22論,嵇文甫選評了3論,其中有1論重合,即船山關于東晉成帝時期的第14論。

      船山針對蔡謨駁止庾亮一事,講了如下一番道理:從內(nèi)備和外患形勢兩方面分析,東晉的處境遠比南宋要好。但是南宋朝廷上下多以報仇為志,不能容忍秦檜之流;而東晉士人卻以茍安的態(tài)度阻撓北伐之人。分析其原因,他認為,東晉之人有“為宰相保其勛名,為天子防其篡奪”的考慮,但衡之以民族大義,他們和秦檜當同受譴責[7]卷十三《東晉成帝一四》“蔡謨議駁止庾亮經(jīng)略中原當受名教之誅”。

      林紓在《論東晉國勢》中,首先對船山所論表示了高度肯定,認為他“論南宋東晉事勢,洞若觀火?!撝敱M,語之警快,無可議也”。不過,船山講蔡謨諸人“侈敵之威,量己之弱”,而謨駁止庾亮經(jīng)略中原之議,“尤為短生人之氣”,是有感于弘光政權的敗亡而發(fā),并非合理之論。因為南明和清朝的力量、政治局面相去懸遠。接著,林紓從北方少數(shù)民族的勢力、庾亮的人才資源等方面對比兩方的力量,認為蔡謨所論有其合理性。然后,林紓著重從政治情勢上分析東晉的頹勢,認為其“弊在士族用事,貴門閥而賤豪俠。凡士族中自任以復仇,言固動人,而惜死之心直同婦孺,其人實不足恃”;“晉人方飾衣冠文物,即一二健者如祖逖、陶侃、溫嶠之倫,間足圖功,而肘掣即隨其后”;且當時“尊巾扇塵屐之清流為上相,一籌莫展,百凡無備。聞恢恢中原之言則人人攘臂,與叛臣向闕之兵則惴惴危懼,此胡澹庵所謂‘滿朝皆巾幗者也’”。因此,林紓的結論是,“即有百庾亮,亦烏能如蔡謨料敵之精?”最后,林紓發(fā)出頗動感情的感慨:“嗟夫!嗟夫!吾輩今日一無反類,但有摒除積習,振尚武之精神,力廲新學不忘國仇,用船山之言,祛晉人之懦,此則畏廬老人剖心瀝血以告吾心愛之同學者也?!盵4]卷二

      嵇文甫在《論蔡謨孫綽等阻止北伐》中對此論的選評也持肯定態(tài)度,指出船山從東晉世家大族的門閥習氣觀察,是提出了“一個重要問題”。不過與林紓有三點不同之處:一是沒有具體分析個人,而是從大處著眼。二是肯定船山“能說出‘即令桓溫功成而篡,猶賢于戴異類以為中國主’這樣大膽的話,也就了不起了”[6]22。指出船山從民族大義的角度認可君主的輪替,在《論劉?!分?,也再次肯定船山的這一見解。這是與林紓相當不同之處。三是未結合現(xiàn)實發(fā)表感慨。

      面對《讀通鑒論》,在秦至劉宋的時段內(nèi),林紓評選了73論,嵇文甫選評了10論,兩者僅有1論重合且多有歧見,雙方關注點的異趣之大,足以見之了。再通觀嵇文甫的其他15論,綜合比較兩者(僅從彼此的有無來看),大致可以得出如下認識:林紓側重于君臣倫理、氣節(jié)、具體人物的評價,嵇文甫則側重于制度變遷、經(jīng)濟制度、治亂興亡、人物評價的方法論、謀略、民族思想;就主題相近的一些內(nèi)容來看,前者相對著眼于細節(jié)的層面,后者所論更為宏觀。

      其次,關于二者對船山史論的批評角度。

      說是批評角度,實際上也是評論的角度,只是借此以更突出地反映其各自的特征。林紓所評選70余論,有批評之語處多涉50余論,此處不能一一言及,其最主要的方面或可概括為:疏離史實,評價的心態(tài)與方法論偏差,見解歧義。這三者多相互聯(lián)系,而以疏離史實為批評的基礎和核心。

      見解歧義,如針對船山“蓋相可使之御將,而不可使為將;將可與相并衡,而不可與六卿并設。宋之以樞密司兵而聽于相,庶幾近之矣。以樞密總天下之戎務,而兵有專治;以宰相司樞密之得失,而不委以專征。斟酌以倣三代之遺意,而因時為節(jié)宣,斯得之與”[7]卷二《漢文帝四》“文帝罷衛(wèi)將軍軍及太尉官合將與相為一”這一見解,林紓認為:

      船山謂即相以將,似不可行。余謂:“亦存乎其人而已”。曹操于獻帝時,即相以將者也,而漢焰中衰;武侯于后主時,亦即相以將者也,而殘漢得保;若王敦、桓溫,均未嘗為相,但為大將軍,而晉柄中落,幾危其社稷。鄙意,在置相得人,使相可也,即使將亦無不可。若云“以樞密總天下之戎務”為得“三代之遺意”,試問趙家當時,傾全宋之力不能制一元昊,矧在契丹至于金元之禍,勿論矣?!舴蚴卤乇救?,強今日事勢之不便者,牽合而遷就之,適足以生亂,不足效也。[4]卷一《論文帝罷衛(wèi)軍太尉》,p5

      這是對將相能否兼任提出不同于船山的看法,并以歷史事實作出說明;而對于船山關于宋代樞密使的看法,更是上升到通變因時的高度予以批判。又如,《論漢之士氣》針對船山所持“漢元帝詔四科舉士,……蓋孱主佞臣懲蕭、周、張、劉之骨鯁,而以柔惰銷天下之氣節(jié)也。自是以后,漢無剛正之士,遂舉社稷以奉人”[7]卷四《漢元帝二》“四科銷天下之氣節(jié)”的看法,他認為漢元帝詔“御史舉質(zhì)樸、敦厚、遜讓、有行者,此元帝之夙心,非有鑒戒矯厲而出之者也。先生謂‘孱主佞臣以柔懦銷天下之氣節(jié)’,是言過矣”[4]卷一。也是屬于此類情形。

      評價的心態(tài)與方法論偏差,這一見解在《論賈誼陸贄蘇軾》中有典型的體現(xiàn)。該文的主旨即是“不能不為東坡稱枉”,可以從四個層次看其論證:首先,蘇軾乃性情中人,樂觀豁達,身處貶謫的逆境,不似賈誼之郁郁而死,柳宗元之痛哭。面對“蘇武之胡婦,澹庵之黎渦,而船山不斥其用情之謬,而獨斥東坡,何也?”其次,蘇軾有詩文書畫的愛好,賈誼與之無異,且其“慷慨大節(jié),固不后于賈陸二公”,“乃必摧抑罵詈,淪之于后世輕薄名士之列。船山又似過矣”。再次,針對船山認為蘇軾流于佛的指責,林紓認為,賈誼、韓愈、柳宗元、朱熹等人都或多或少有迷信、方術、佛法之惑,對蘇軾也不應苛責。最后,林紓直接將船山本人與蘇軾比較一番,所謂:“船山經(jīng)學高于東坡,而文章不及東坡遠甚。然《遺書》有《龍舟會傳奇》一卷,則亦雕蟲之一斑。何能輕率以詆東坡?千古文人每好相輕,實則皆客氣也”[4]卷一。這是相當嚴重的指責了。這里的四個層次,皆歸結到心態(tài)和方法,可謂對船山因偏見而執(zhí)行論人的雙重標準的針針見血之針砭。與此緊密相關的是林紓對知人論世方法的充分運用,它體現(xiàn)在相互聯(lián)系的兩個方面:批評船山評論史事和人物違背了這一精神,有臆測和歪曲之處;同時也從明代的歷史和船山所處的現(xiàn)實分析其何以如此立論。當然,作者針對不同的問題而有相對的側重。如在《論臣節(jié)》一文中,針對船山對明代受廷杖之人“虧體辱親”的冷嘲熱諷[7]卷二《漢文帝一三》“后世戮辱大臣”,林紓指出:

      明代之有廷杖,是愈益君權之尊。太祖、成祖,驕很(狠)兇殘,甘人如飴,瓜蔓之抄,靖難之師,正人君子,覆滅幾盡。區(qū)區(qū)廷杖,猶法外之仁耳。船山明之遺老,不敢斥其祖制,故但責鄒李之無恥。用意至深,顧已酷矣。須知明之受廷杖者,何止鄒元標一人,安得人人悉如高景逸之自盡,不屈于奄手?袁子才與洪稚存論吳中行之獄,亦謂:“中行為他人父母,自損其遺體”,此說即本船山。然當乾隆時,《船山遺書》未出也,子才殆自申己意,以雄辯見長。平心言之,古人本有難處,據(jù)局外一偏之見,乘瑕蹈罅,安有完膚?畏廬之喋喋言此,正欲使論古者存一仁恕之心耳。[4]卷一

      知人論世是中國史學的優(yōu)良傳統(tǒng),章學誠謂“論古必恕”,而“恕非寬容之謂”,是指“能為古人而設身處地”[8]《文德》。林紓此處所論,可視為對這一原則的極精彩之運用。

      疏離史實,即林紓注重從史事來源和準確性上考辨船山之誤。上述兩種批評,皆有其史實的依據(jù),其他諸如論《漢高之奪韓信軍》的“《史記》不言”;《論賈誼陸贄蘇軾》中的“《漢書·賈誼傳》所載”,“《宋史》俱在”;《論漢之士氣》的“元帝之詔在永光元年二月”;《論張敞》的“考王铚《默記》”;《論彭寵》的“吾按《后漢書本傳》”;《論劉殷》的“《劉聰載記》乃不多敘劉殷事”;《論慕容恪之愛人》中言“蓋本諸《魏繚子兵令下》第二十四章”[4]卷一,卷二等等之類,或指明材料來源,或弄清楚史事發(fā)生的確切時間和背景,無不體現(xiàn)著林紓的求實和嚴謹。從這一角度對船山所論的批評,《論光武之詔任延》是最為典型的體現(xiàn)。船山就任延答復光武帝的“忠臣不和,和臣不忠,上下雷同,非陛下之?!币徽Z發(fā)表看法,認為“然則尊卑陵夷,相矯相訐,以興訟獄而沮成事,抑豈天子之福乎?”[7]卷六《后漢光武帝二七》“忠臣不和非定論”林紓對此頗有意見:

      延對以“忠臣不私,私臣不忠”,“私”字正與“忠”反。船山用高峻《小史》,作“忠臣不和,和臣不忠”,遂極論流弊,謂“下吏駤戾必翹上官之過,以為異同”。此駁不和之臣,非駁不私之臣也?!缴嵴分圆讳洠酶呔缎∈贰?,亦不為無故。當日金堡諸人不惟抗上官,而且抗宰相,小朝棼如亂絲,船山必親見而親聞之,謂“不和之臣必非朝廷之?!?。故借此而發(fā)揮其胸中不平之氣,非篤論也。試問“忠臣不私,私臣不忠”二語,有何流弊,乃斥之為“相勸以傲”?然則徇私以媚上官始不傲耶?延言“上下雷同,非陛下之?!?,“雷同”二字,正指阿私而言。若真和者必不同,合上下語氣,洞然易曉。船山必用《小史》以坐言失言之罪,此律亦為失入。[4]卷一

      不同史籍所載言語的一字之差,直接影響到對一個歷史人物的評價和對這種評價的再評價。如果說,此處所言還有對船山改用一字之用意的理解,在《春覺齋論文》中則是更為嚴厲的批評:船山“往往入古人于冤獄……罵人到快意處,倒將正史之文撇去,尋覓筆記中訛謬之言,力入古人之罪。如‘忠臣不私,私臣不忠’,此言見之本傳,見之《通鑒》,無可議也。船山忽用高峻《小史》,作‘忠臣不和,和臣不忠?!妥衷蔀樗阶种灩P。忠臣不私,本無可駁。若言忠臣不和,則留下無數(shù)罅隙,生人議論矣。諸如此類,一部《讀通鑒論》中,奇冤之氣觸天?!盵5]910

      其實,這段評價的爭論至林紓此處還不會完結,因為,他當年引用的《讀通鑒論》所使用的版本中,在“忠臣不和,和臣不忠,上下雷同,非陛下之?!币徽Z下,少了船山的這一說明——考異曰:延傳作“忠臣不私,私臣不忠”。按高峻《小史》作“忠臣不和,和臣不忠”,意思為長,又與上語相應,今從之。這一補充說明見之于岳麓書社《船山全書》本《讀通鑒論》中,編者明確指出“嘉怡鈔本無此夾注”[7]239、240。由此來看,林紓對船山的批評也有因所見不全而失察之處。不過,無論如何,他注重史料的準確性,以其為批評和評論的基礎,這種自覺的意識是值得學習的。

      上述所言見解歧義、評價的心態(tài)與方法論偏差、疏離史實,有所不同而又相互聯(lián)系,可視為林紓評選船山史論的三個批評層次,而以對史實的辨析最為基礎和關鍵,正可歸結到作者所謂作文要“見之確”,避免如“隙中觀日”的要求。

      嵇文甫的《王船山史論選評》對船山史論的選評,當是與林紓所論相當不同的一種類型。從消極的一面來說,他沒有(至少沒有形諸文字表達)林紓所注重的史實的關照和辨析,不甚注重微觀細致的層次。從積極的一面來說,他更注重思想性的分析,對其所選評的船山史論是肯定得多而批評得少,其角度的最大特色是注重階級的分析,這在很大程度上是時代的學術背景所造就的。

      今人在反思新中國成立以來的船山學術研究時,多注意到了關于船山思想的階級和時代屬性的兩個基本派別,即市民啟蒙說和封建地主說[9]。1962年,嵇文甫發(fā)表了《關于王船山的階級立場問題》和《王船山與李卓吾》兩文,分別從正面闡述(船山賤商、非平等自由思想)、船山對李贄的批評著手,申論了船山及其思想的封建地主性質(zhì)[10]。這一基本看法,也清晰地反映在《王船山史論選評》中,其對船山史論的批評多是從這一立場立論的,具體而言,即是注重分析船山的階級局限。如:

      關于船山論土地制度:在《論限田》中,嵇文甫指出:“船山明確承認私有制,不贊成用國家力量來干涉,比著一班儒生高談皇古,倒合乎實際,也反映出地主土地私有制的勝利。至于講‘窳惰之民’和‘民畏有田’那段話,更顯然是站在地主階級立場上說話,分明帶有階級性呵!”[6]10在《論職田》中,也指出船山在論述土地的經(jīng)營中所貫穿的君子、小人的義利之辨思想還是“儒家向來的傳統(tǒng)見解”,“表現(xiàn)出私人地主反對官家地主的階級立場”[6]34。

      關于船山論君民關系:在《論人思為天子》中,嵇文甫指出,船山強調(diào)天子的神圣職責,反對那些不像樣的君主,很帶民主氣味,值得加以表揚;但是另一方面,也是警告那些所謂亂人,“天子自有真”,不要妄干天位,“如果就把這和近代民主思想混在一起,恐怕還需斟酌吧?!盵6]27在《論君民關系》中,嵇文甫同樣既充分肯定船山所論“民主性的精華”,也指出:船山畢竟受歷史的和階級的限制,不能將其和近代的民主思想混同起來;他講君民關系是從“彝倫”,即從綱常名教出發(fā)的,這是儒家向來所講天定的君民之分;講君不該暴虐百姓,民也不該犯上作亂,仍是孟子那一套調(diào)和階級矛盾的說法。嵇文甫更特別提醒,要注意船山解釋孟子“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那段話:“他(船山)認為,只有到君不成其為君,社稷都不成其為社稷的時候,什么君臣名分要講也無從講起了,然后才可以說一聲‘民為貴’。根據(jù)這個道理,像楊行密、張全義這班人,都不必拿通常的君臣名分來加以苛責,而都可以‘許之以為民主’?!裰鳌?,‘民之主’也。這班人總還有點像個‘民之主’的樣子。注意,‘民主’,‘民之主’。有趣!”[6]49很顯然,作者認為船山政治思想的近代性特征相較于其封建性的一面,還是極其有限的。

      綜觀以上所論可知:從評選的內(nèi)容上講,雖然二者所論的內(nèi)容有一定程度的共同性,不過差異則更為明顯,尤其是嵇文甫所注重的君民關系、民族思想、對封建專制的批判,在林紓的評選中都是難得一見的。而從評選的方法與角度上講,林紓注重從史實出發(fā)進行知人論世的細致分析,而嵇文甫是通過歷史考察和階級分析的方法剖析其局限、擷取其精華而獲得啟發(fā)?;蛟S,他們的不同,都可以從時代背景中尋找原因。

      三、時代與船山史論選評

      一時代有一時代之學術。一方面,人們只能從已有的整體學術水平和學術趨向上認識其研究的對象;另一方面,人們對研究對象的闡述或多或少都會順應時代的需要。

      就前一個方面來說,嵇文甫表現(xiàn)得尤為突出,其關注的對象如經(jīng)濟政策、根本性的制度變遷、治亂興亡、人物評價的方法,充分地反映了馬克思主義史學在研究內(nèi)容上的一些特色,如關注經(jīng)濟基礎和重大的歷史節(jié)點;其所使用的階級分析方法更是時代學術的產(chǎn)物。當然,他早年對船山哲學的研究成果也充分反映到了其選評中,如將“假手論”與黑格爾的“理性的狡計”相比較等等。

      而對于林紓來說,其撰寫《評選》的時代,正是對船山史論的民族思想和批判封建專制思想大力表彰的時代,對于這些,他卻有意地回避了??此泼?,其實這種回避本身也就代表了他的一種態(tài)度。在《論馭兵之難》中,他呼吁“立憲之朝,文武之士人皆存愛國保種之心”,則“其至于悖亂者必鮮”[4]卷一,這里或可透露些此中消息,即他對清皇朝的認可。顯然,這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他的有意回避。當然,作為針對中學生的授課講義,他能講的內(nèi)容也是有其范圍的。1923至1924年間,梁啟超反思清末對船山史論中排滿思想的發(fā)揮,認為“現(xiàn)在事過境遷,這類話倒覺無甚意義了”[11],并呼吁對船山進行嚴肅的學術研究。林紓的有意回避,恰也成就了《評選船山史論》的生命力。

      就后一個方面來說,在林紓身上卻表現(xiàn)得尤為突出。作于20世紀第一個十年的《評選船山史論》,時代還給它打上了哪些烙印呢?

      其一,關注經(jīng)濟的發(fā)展。船山持崇本抑末的主張,對漢初困辱商賈的政策深表贊同[7]卷三《漢景帝七》“漢初富庶自困辱商賈始”。林紓在《論賈》中就此談到:“船山之為此論,就崇禎時言也。若在今日,則國債取之商,兵費取之商,路礦二政靡不屬商,試起船山而柄大政,仍能作困辱商賈語也?”進而談到西方商人的冒險和對中國經(jīng)濟權益的掠奪,林紓對此是痛心疾首,故“若能振刷其商政,格吾之資財不令外溢于敵手,即聽吾商窮奢極靡,其漏卮亦僅在國中,貧民可沾溉也。惟其狃于豎儒之說重士而抑商,百方以朘之,極力以遏之。昔與外人爭利,其稍得微利者,官中即從而奄有之。于是富者遠飏,舍祖國弗顧,擁產(chǎn)入敵國民籍,中國之膏腴竭矣?!盵4]卷一雖然林紓對商人的奢侈態(tài)度有縱容的一面,鑒于其針對性,是可以理解的;更重要的是,他在此處提出的問題,即使在今日,也是值得嚴肅思考和需要認真面對的。在《論治盜》一文中,林紓不同意船山以寬縱治盜的方法;進一步,他結合現(xiàn)實分析了人民何以要為盜的問題。在他看來,“惟吾華實業(yè)不講,民無術以圖食,不盜則餒死。餒死不足以自制,不若為盜,快一時之獲”[4]卷一。講求實業(yè)發(fā)展,正是其“抉盜之根”的辦法。

      其二,認同冒險開拓。船山對班超進西域的評價,傾向于一種否定的態(tài)度,認為當時的西域?qū)h王朝沒有特別的戰(zhàn)略價值,班超的作為是欺弱凌寡[7]卷七《后漢明帝九》“班超之定西域不足為智勇”。林紓從史實和戰(zhàn)略形勢上對船山的說法予以駁斥,《論班超》的開篇即是這樣一段話:“班仲升者,即今歐西之冒險家也。英人之入非洲,或數(shù)十人,或數(shù)人,或一人,鏟翳治穢,犯瘴疬而居,其力乃能抵抗土著。時蘇嚕諸部亦動出萬余眾,西人以數(shù)百人當之無懼,惟其有犯死立功之心,往往得十一之濟。中國人持重不茍發(fā),故陳湯諸人之功,恒為目論者所遏抑,積漸隳其壯往之氣,而國基荏弱,遂兆于此?!盵4]卷一今日對西方殖民者的評價已與林紓不同,但他的意圖在于,鑒于列強環(huán)伺的時代形勢,呼喚國人奮發(fā)圖強。從船山到林紓,因時代背景的不同,各自的關懷自有不同,價值取向的差異自然也就反映到了對歷史人物的評價上。

      其他,如在《論仇香之化陳元》中,贊同船山對仇香感化陳元的認可,末了感慨:“仁人之言,其感人如是耶!元之改行,非仇香無以自致于善類,非先生亦無以辨元之足為善類。天下惟有恥之心,雖逆子尚能自奮,況吾國同胞皆錚錚者!茍奮以恥心,國家寧有不強者也?!”[4]卷一在《論元帝時爵賞之濫》中,則說:“今當主幼國危,列強環(huán)伺,非人人奮志,與天爭成敗,與人爭生死,亦決不可自存。擊楫渡江,祖豫州吾輩之師也。所愿諸同學,深自砥礪,鼓舞于功名之路,斯吾志也。勉之,望之!”[4]卷二在林紓的評選中,諸如此類對時代局勢的關注,對民族命運的擔憂,為國家前途的吶喊,激昂慷慨之文字不時出現(xiàn),此處就不一一列舉了。

      而在嵇文甫那里,相對來講,對時代的關注沒有林紓這樣酣暢淋漓的表達。不過其時代性也有所外露,如評船山《論謂人莫己若者亡》[6]10而提倡“暢所欲言”[6]39,認為《論陳兢九世同居》[6]49是一篇“反浮夸風的好文章”等[6]66,讀者只要稍知當時的歷史情勢自可會意。

      四、余 論

      船山所作《讀通鑒論》共計912論[7]《〈讀通鑒論〉編校后記》,p1193。面對這一共同對象,在秦至南北朝這一時段內(nèi),林紓和嵇文甫所選竟僅有一論重合,怎不令人心生驚異。

      綜合來看,似乎可以得出如下認識:其一,從內(nèi)容上講,林紓所涉及的面更寬,但嵇文甫關注的內(nèi)容則更為宏觀。其二,林紓側重史實的考辨和知人論世的細致分析,嵇文甫則較多地以階級分析法剖析其思想的精到和局限所在。其三,兩者的選擇各有時代和自身政治立場、學術積累的影響,如林紓幾乎不談船山對專制思想的批判、民族意識,但較多地結合現(xiàn)實而呼喚國民的振作;嵇文甫則相對較少言及時代,側重純學術的解讀。總的來講,二者可謂各有所見,都有助于從某一側面認識船山史論的價值,充分反映了歷史精神和時代精神的結合。還需指出的是,林紓的《評選船山史論》從出版以來,1922年已是第10次印刷,不僅從一個側面證明了其所論本身的價值,某種程度上也是對評選這種古老體裁之價值的最好證明。對于經(jīng)典古籍的傳播,在流行文白翻譯之作的今日,選評這一形式,似乎也是引導讀者閱讀、思考從而得以提高歷史與人文素養(yǎng)的一條有效途徑。

      朱熹說:“讀史當觀大倫理、大機會、大治亂得失?!盵12]卷十一《讀書法下》林紓和嵇文甫所選錄而論者都可歸入這一主題。本文以上所論,正是在認可這一共同性基礎上的區(qū)別探討。其實,相對來說,對兩者共同性的提煉較之相異處的分析更為困難,是需要深入探索的問題。本文則僅僅是注意到了二者之異,至于其為何會相異如此之甚,也需繼續(xù)探討。已論所涉,不妥之處,敬請方家不吝指正。

      [1] 田若虹.林紓《評選船山史論》考述[J].中國文學研究,2007(1):74-76.

      [2] 李焯然.歷史的記憶與再詮釋:林紓的《評選船山史論》[C]//四川大學歷史文化學院,四川大學中國藏學研究所,香港城市大學中國文化中心.文化傳承與歷史記憶學術研討會論文集.四川:成都,2007.

      [3] 嵇文甫.王船山學術論叢[G].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1962.

      [4] 林紓.評選船山史論[M].上海:商務印書館,1922.

      [5] 岳麓書社編.船山全書第16冊[M].長沙:岳麓書社,2011.

      [6] 嵇文甫.王船山史論選評[M].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1962.

      [7] 王夫之.讀通鑒論[M]//船山全書:第10冊.長沙:岳麓書社,2011.

      [8] 章學誠.文史通義[M].葉瑛,校注.北京:中華書局,1985:278.

      [9] 朱迪光.王船山研究著作述要[M].長沙:湖南大學出版社,2010.

      [10] 鄭州大學嵇文甫文集編輯組.嵇文甫文集(下)[M].鄭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90:524-541.

      [11] 梁啟超.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93.

      [12] (宋)黎靖德.朱子語類[M].王興賢,點校.北京:中華書局,1986:196.

      責任編輯 張穎超

      10.13718/j.cnki.xdsk.2015.01.024

      K092

      A

      1673-9841(2015)01-0181-08

      2012-09-15

      陳安民,歷史學博士,西南大學歷史文化學院,講師。

      2014年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王夫之維柯的史學思想研究”(14CZS046),項目負責人:陳安民。

      20世紀的船山史論研究卓有成效。在內(nèi)容豐富而體裁多樣的論著中,有兩部選評類著作也值得關注,即林紓先生(1852-1924)的《評選船山史論》和嵇文甫先生(1895-1963)*林紓,福建福州人,原名群玉,字琴南,號畏廬,別署冷紅生;嵇文甫,出生于河南省衛(wèi)輝市,原名嵇明。林紓所論的是《讀通鑒論》,嵇文甫所論還涉及《宋論》,今人一般言“船山史論”,所指涉的對象稍廣(參閱蕭箑父:《淺論王夫之的歷史哲學》,《江漢論壇》,1962年第11期,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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