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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末民初溫州基督教本色化探微

      2015-03-18 13:04:44牟德剛溫州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溫州大學溯初學區(qū)浙江溫州35035
      溫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5年2期
      關(guān)鍵詞:清末民初基督教溫州

      牟德剛,丁 強(.溫州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溫州大學溯初學區(qū),浙江溫州 35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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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末民初溫州基督教本色化探微

      牟德剛1,丁強2
      (1.溫州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2.溫州大學溯初學區(qū),浙江溫州325035)

      摘要:本色化是從十九世紀末開始到二十世紀中葉基督教在我國發(fā)展的一個重大歷史潮流,溫州是我國基督教本色化起步較早、成果較為豐碩的地區(qū)之一。從二十世紀初開始,溫州的基督教信徒一直居于全國各教區(qū)的前列。中國政府對基督教的政策和溫州知識分子對基督教的態(tài)度總體朝向明朗接納方向的變遷,及西方教會本土化及轉(zhuǎn)向下層民眾傳教等政策和策略的推行是溫州早期基督教本色化的契機。溫州基督教本色化主要表現(xiàn)為:適應(yīng)本地風俗從直接布道到間接布道;適應(yīng)溫州本土文化以溫州模式布道;參與地方公益事務(wù)融入溫州社會等。

      關(guān)鍵詞:清末民初;溫州;基督教;本色化

      溫州的基督教傳播歷史悠久,有資料顯示在元代就已經(jīng)傳入①參見: 溫州市基督教三自愛國運動委員會, 溫州市基督教協(xié)會. 溫州基督教[M]. 溫州: 溫州市基督教三自愛國運動委員會, 1994: 1.。鴉片戰(zhàn)爭后,基督教通過炮艦和不平等條約的掩護再次登臨溫州。初來溫州的基督教傳教士傳道十分艱難,受到民眾的強烈反抗。清末民初,經(jīng)過傳教士的努力開拓尤其是早期的本色化嘗試,溫州基督教發(fā)展迅速,受餐信徒一直居于全國各地區(qū)前列。

      一、清末民初基督教在溫州的基本情況

      同治五年(1866年),基督教新教開始傳入溫州,但是由于基督教義與中國文化相去甚遠以及“中華歸主”的偏執(zhí)傳教政策的引導,西方傳教士的傳教事業(yè)很難得到民眾的認可,導致民教沖突不斷,甚至屢屢引起教案的爆發(fā)。當時,溫州人將外國人視若洪水猛獸,他們初次見到“碧眼黃發(fā)”的英國內(nèi)地會傳教士曹雅植時,“無不駭異”,謾罵他甚至攻擊他,稱他是挖人心、吃人肝的“黃毛番”。高建國在《基督教傳入溫州片斷》中描述到:“曹雅植牧師傳教日久,無人接近,甚感頹喪”②參見: 溫州市政協(xié)文史資料委員會. 溫州文史資料: 第七輯[M]. 杭州: 浙江省新聞出版局, 1991.343。當他開館傳教時,來聽道的幾個人都是花錢請來的。循道公會的傳教士來溫州時亦有同樣的遭遇。1877年,英國傳教士李華慶來到溫州,次年設(shè)立教會,“當時溫州雖設(shè)立教會,但信徒仍是寥寥無幾”②349,四年后他因病死于溫州。1882年,英國傳教士蘇慧廉來接替李華慶的職務(wù),在嘉會里巷購買民房數(shù)間,經(jīng)整修后充作教堂。兩年后因人們反對,教堂被焚。天主教在溫州傳播的時候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初來傳道的董增德“開頭兩年屢出洋相,遭人譏笑,并曾多次被周圍的人欺騙,枉失錢財,痛苦不堪”[1]25。

      由于傳教事業(yè)開拓的艱辛,早期在溫州的傳教士們重視已經(jīng)皈依的教徒。為了鞏固其傳教成果,當遇到教徒和非教徒發(fā)生糾紛時,他們往往利用不平等條約進行干預(yù),甚至直接出面投訴官府,追究查辦①參見: 溫州市政協(xié)文史資料委員會. 溫州文史資料: 第七輯[M]. 杭州: 浙江省新聞出版局, 1991.228。據(jù)記載:“顧教士之在郡者頗與地方事,奉其教者一切捐需皆得免邑之道賦者,抗佃者,以及亡命不法之徒,以為教能庇身,相率遁焉。有犯事者,自承為教中人,官亦不敢問。其為官所系者,得教士一紙書,即縱之?!盵2]這種以炮艦為后盾,以不平等條約為護身符的西方傳教事業(yè),雖然可以避免來自官方的種種阻礙,但是他們同時也在播散來自溫州民眾仇恨的種子。部分傳教士橫行鄉(xiāng)里、強占民宅等種種劣跡愈發(fā)激起眾人的憤怒。最初,人們只是侮辱、謾罵傳教士,逐漸有人焚燒教士的寓所甚至教堂。在國家有難、民族有危的時候,這種反洋教的情況更為激烈,其中影響最深的要推1884年的“甲申教案”和1900年的“庚子教案”?!凹咨杲贪浮敝?,溫州地區(qū)“不但使天主堂成為大火的犧牲品而化為廢墟,而且在這以前,民眾把基督教牧師的不動產(chǎn)(房屋)也付之一炬,乃至企圖將甌海關(guān)辦事處也同付祝融。整個在溫洋人的小團體處于危險威脅之中”①259。在“庚子教案”中,計毀華氏耶穌堂三十余座,教民遭殃者188家。除了上述兩大教案之外,在溫州近代數(shù)十年的傳教史上,零星教案不計其數(shù),有文字記載的還有:1876年的施洪鰲事件、1894年的瑞安湯岙楊茂奶“迎神賽會事件”、平陽神像事件[1]124-127。

      正是由于不斷受到民眾強烈的反抗,來溫州的早期傳教士們不得不逐步改變傳教策略,使傳教活動本色化,以減輕民眾的反抗,擴大傳教事業(yè)。從清末到民國初期幾十年間,基督教社會事業(yè)以及傳教事業(yè)發(fā)展迅速,并逐漸走向自養(yǎng)、自傳。在教會事業(yè)的發(fā)展方面,基督教會在培養(yǎng)傳教士、發(fā)展信徒和置辦教產(chǎn)等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天主教的教堂,在1877年,分堂就達300余所[3]472。在教會經(jīng)濟方面,“教會經(jīng)濟除自立會全部由信徒捐助外,其他幾個教派的主要來源為:外國差會津貼、教徒奉獻、房租、谷租收入。由于教徒奉獻、房租、谷租收入漸增,自養(yǎng)能力隨之提高。到1920年,信徒奉獻累積已達9 853.06元”②參見: 溫州市基督教三自愛國運動委員會, 溫州市基督教協(xié)會. 溫州基督教[M]. 溫州: 溫州市基督教三自愛國運動委員會, 1994: 7.。 據(jù)《溫州市志》統(tǒng)計,就循道公會而言,1920年教徒發(fā)展到11 726人[3]473。

      隨著時代的發(fā)展,在溫基督教內(nèi)部,逐漸有一批神職人員和教徒,對于西方的不平等條約也表現(xiàn)出強烈不滿,他們紛紛要求擺脫西方教會的控制,走上獨立自主。20世紀初,受上海自立運動的影響,溫州基督教也發(fā)動了影響深遠的自立運動并成立了具有自立自養(yǎng)性質(zhì)的基督教團體。1907年,在平陽、北港、水頭、敖江及俞思坑等地建立起第一批自立聚會點。1910年,“中國耶穌教自立會”在平陽縣七鄉(xiāng)正式成立分會,自立教堂和聚會點發(fā)展到四十余處,教徒增至二千余人,成為一支有一定影響的社會力量。1912年冬俞國楨在溫州市區(qū)施水寮創(chuàng)辦“耶穌教自立會分會”;1914年“中國耶穌教自立會溫屬總會”在溫州成立。到1920年7月,中國耶穌教自立會在上海召開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大會宣布成立中國耶穌教自立會全國總會,總會下轄七個教區(qū),溫州總會為一個教區(qū),平陽及閩北為一個教區(qū),這兩個教區(qū)的教堂和信徒人數(shù)分別占全國的一半左右[1]129-130。

      二、溫州基督教早期本色化的契機

      基督教要在中國立足并發(fā)展,必須不斷進行本土化。隨著歷史的推進,中國政府的宗教政策和羅馬教廷的傳教策略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與此同時,民間知識分子對基督教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重大的轉(zhuǎn)變。這些是基督教在溫州得以推進本色化的主要契機。

      (一)從清政府對基督教傳教的“陽奉陰違”到共和政府對基督教傳教的明確支持

      第一次鴉片戰(zhàn)爭后,清政府逐步廢除了對基督教的傳教禁止令,實行有限的弛禁政策,其時,清政府采納李鴻章的建議,對基督教采取如下對策,一是“明為保護,密為防閑”,二是“崇正學,黜邪教”。1844年和1845年清政府兩次宣布開放教禁。1858年和1860年的《天津條約》和《北京條約》又承諾實行寬容傳教政策。但是,清政府自1720年以來的一百多年的禁教,使各地政府官員對基督教有強烈的排斥和厭惡心理。浙江道監(jiān)察御史袁方城于1869年9月,在奏議中提到:在浙江,凡是教民犯事,“其責處之數(shù),必須較常人數(shù)倍”[4]。時任江蘇學政的溫州學者黃體芳于1885年11月就向朝廷呈送奏折,建議清政府禁止中國基督教徒參加科舉考試,甚至不允許參加童試[5]。1876年,中英《煙臺條約》簽訂后,溫州被辟為商埠,溫州的傳教政策與其他通商口岸一致了,溫州地方官員基本上也是采取李鴻章的對策。1884年中法戰(zhàn)爭后,清政府迫于西方國家壓力,進一步要求各地方政府實行保護教會的政策,但溫州地方政府官員對基督教依然有強烈的排斥和厭惡心理,并未認真執(zhí)行這一政策。此年,溫州人民為反抗法軍入侵,憤而焚燒溫州各教堂,當時溫州政府并未立即干預(yù)此事,后來,只是迫于洋人的壓力才出面平息民憤,因為1884年為甲申年,這就是溫州歷史上著名的“甲申教案”[1]106-116。1900年清廷實行禁教和打擊教會的政策,但是劉坤一在兩江地區(qū)、張之洞在湖廣地區(qū)、李鴻章在兩廣地區(qū)發(fā)動了東南互保,基本維持了原來的寬容傳教政策,教會相對比較安全。閩浙地區(qū)也在東南互保條約之內(nèi)。但是,溫州知府啟續(xù)(滿人)和鎮(zhèn)臺無視東南互保條約,縱容了拳民的反洋教運動①參見: 溫州市政協(xié)文史資料委員會. 溫州文史資料: 第七輯[M]. 杭州: 浙江省新聞出版局, 1991: 260.。1901清政府實行新政及與英美等國簽訂《通商新約》之后,清政府開始加強對基督教的管理,主要方式是:迫使外國人放棄“治外法權(quán)”以及對全國教堂產(chǎn)業(yè)人員進行例行普查。1911年辛亥革命之后,新的共和政府取代了舊的封建王朝,它不僅宣布要實行共和制,而且還要實行宗教信仰自由。溫州政府對新的共和政府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有很好的執(zhí)行,并且逐漸展開與基督教會在各方面的合作,給基督教的活動提供了史無前例的絕好機會。1912年,溫州地方政府開始邀請在溫教堂協(xié)助共同應(yīng)對洪澇災(zāi)害。1918年,溫州道尹黃慶瀾將政府主辦的“育嬰堂”交付天主教管理。

      (二)西方基督教會的本土化和轉(zhuǎn)向下層民眾的對華傳教政策及策略

      鴉片戰(zhàn)爭以后,基督教進入中國是倚仗西方國家的強大武裝力量和國家的經(jīng)濟實力,因而其傳教政策一度是“孔子或耶穌”的霸權(quán)政策。至清末民初,西方基督教對華傳教政策及策略逐漸改變:一是提倡基督教本土化,如1877年第一次全國新教傳教士大會上,美以美會在福州的傳教士保靈提出了“本土教會的自養(yǎng)”建議,這成為引起與會者興趣的議題。二是對在華的傳教士活動做了一些限制,如訓令傳教士們今后要少管或不管教徒訴訟的事。諸如1903年8月31日英駐華公使館[6]和1906年1月法國駐華公使館[7]先后發(fā)出“通報”,禁止各地傳教士直接到官府為教徒訴訟之事進行干涉,避免再引起教案,明確放棄其在中國的保教權(quán)。三是將傳教對象由上層士紳轉(zhuǎn)為下層民眾。19世紀90年代以前,西方傳教士在溫州傳教的對象始終是上層士紳。1876年,天主教寧波主教蘇鳳文來溫州視察,離溫之前專門宴請招待地方官紳父老[1]25。1891年,英國傳教士李提摩太還曾大力鼓吹上層傳教路線。但進入20世紀后,李提摩太在溫州就明確把傳教重點放在下層民眾身上。針對上層士紳傳教,基督教面臨三個問題: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和禮儀的沖突;與族權(quán)的沖突;與地方民間信仰的沖突。這些具體存在的沖突使得基督教在中國很難贏得上層士紳的支持。而針對下層民眾的傳教,西方傳教士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禮儀和族權(quán)的沖突是不顯著的;許多下層民眾在遇到地方民間信仰與基督教思想沖突的時候卻會因為自身的利益而改變地方民間信仰,轉(zhuǎn)而接受基督教,因此,這第三個沖突也不構(gòu)成對基督教在下層民眾中間傳教的障礙。清末,溫州地少人多,下層民眾的生活十分艱難,不但受到封建政府、地主豪紳的壓榨,而且還經(jīng)常受到地方惡棍、匪徒的欺凌,連起碼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對于下層民眾來說,教會具有一定的經(jīng)濟實力,可以為貧困百姓提供經(jīng)濟、生活援助。傳教士們通過為下層民眾免費治病、提供教會教育、開辦育嬰堂等社會慈善活動來拉攏他們?nèi)虢?。下層民眾對于教會的各種需求為其入教提供了可能性。

      以上這些傳教政策和策略的轉(zhuǎn)變,為基督教本色化提供了良好的條件。此后,教廷推出“本土教會的自養(yǎng)”政策,在溫諸多傳教士以及教徒對此深受鼓舞,并開始大力宣傳和籌備“自立會”。

      (三)溫州知識分子對基督教從本能的反抗與排斥到讓步與接受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

      溫州歷史上儒學大家輩出,中華傳統(tǒng)文化在這里有深厚的根基。鴉片戰(zhàn)爭后,面對列強的霸道與狂妄,溫州知識分子對包括基督教在內(nèi)的西方諸多事物表現(xiàn)出本能的反抗與排斥。尤其是在受到金錢會起義和太平天國運動的沖擊后,他們更把基督教視為導致戰(zhàn)爭與苦難的根源。著名學界領(lǐng)袖孫詒讓和“東甌三先生”宋恕、陳虬、陳黻宸都極力反對太平天國利用基督教來推翻清政府。甲午戰(zhàn)爭后,孫詒讓開始組織“興儒會”,當?shù)胤焦賳T專函詢問興儒會的性質(zhì)時,孫答曰:“旨在遏制基督教的流行”[8]。地方著名學者劉紹寬認為“庚子拳匪之亂,民教相仇幾搖國本?!雹賲⒁? 劉紹寬. 平陽縣志: 神教志二[M]. 民國15年刻本: 卷46.

      維新變法之時,溫州部分維新知識分子開始初步認同基督教并倡議將基督教引入儒教中來。維新人士陳虬于1895年創(chuàng)辦郡城利濟醫(yī)院時,有“東南第一筆”之稱的池志澂指出:“先生之建院設(shè)教,原欲寓教于醫(yī),出其所學力行利濟,以補國家政治所不及,使黃帝、神農(nóng)之精光遠出基督、浮屠之上?!雹趨⒁? 胡承疇. 溫州近代史資料[M]. 溫州: 溫州市教育局教研室和中學歷史教學會, 1957: 100.宋恕在《卑議·禮拜章》(稿本)中主張:“依西國禮拜期,集諸生禮拜孔子,歌詩講學?!雹蹍⒁? 郭世佑. 宋恕的價值[J]. 讀書, 2010, 20(11): 76-82.義和團運動后,溫州的知識分子對基督教的認識發(fā)生了本質(zhì)性的轉(zhuǎn)變。一方面,他們對民間眾多百姓信仰基督教的現(xiàn)象開始作冷靜的思考。知識分子既看到某些教民猖獗的一面,也看到不少弱者不得不依靠教會以自衛(wèi)的一面。他們不再一味地反對基督教,而轉(zhuǎn)向了反對破壞社會穩(wěn)定的“拳匪”。地方士紳在組織團練戒備“拳匪”的同時,也適當?shù)靥幚怼f(xié)調(diào)賢人與教民的關(guān)系,對教民的敵意也逐漸淡化[9]。另一方面,溫州知識分子對中外文化的交流有新的認識。這方面近代大儒孫詒讓極具代表性,他在1902年11月創(chuàng)辦瑞安演講會,專門介紹西方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上海蘇報案發(fā)生后,宋恕還向?qū)O詒讓建議演講會“須請西教人士出面以防不虞”[10]。1903年,英國傳教士李提摩太在溫州創(chuàng)辦基督教會藝文學堂,孫詒讓親自率學計、方言兩館部分師生參加其成立大會,并發(fā)表演講。在演講中,他談到自己近來看了西書的譯本,覺得慚愧,所得甚為淺薄,希望能夠直接去西方國家參觀學習,以增長見識。他充分肯定教會創(chuàng)辦的教育事業(yè)對于地方民智的開通大有裨益,對李提摩太表示了感激和敬佩①孫詒讓的舉動, 參見: 胡珠生. 從藝文中學到甌海公學[C] // 政協(xié)溫州市鹿城區(qū)委員會. 鹿城文史資料: 第三輯. 1989: 81. 孫詒讓的演講全文, 參見: 孫延釗. 孫衣言孫詒讓父子年譜[M]. 上海: 上海社會科學出版社, 2003: 468-470.。到了民國初年,溫州知識分子更能從社會發(fā)展趨勢上來冷靜地看待基督教文化了。在“非宗教大同盟”運動期間,劉紹寬甚至說:“深嘆非基督教一般人全無學識,盲言瞎論,亡中國者必此輩人也。此輩自認為科學中人,而科學家如歌白尼奈端侯失勒諸人,皆是基督教中人,彼竟不知?!雹趨⒁? 王治心. 中國基督教史綱[M]. 上海: 上海青年協(xié)會書局, 1940: 266.受中國傳統(tǒng)文化熏陶并肩負文化傳承使命的知識分子,對西方宗教的讓步和接受,是基督教本色化的最后一道屏障的消失。

      三、溫州早期基督教本色化的途徑

      就全國而言,溫州是基督教本色化較早的地區(qū)之一。本色化的過程中,為了能夠在溫州打開局面,傳教士們不得不在多方面下功夫,以適應(yīng)地方的文化、風俗,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三個方面:

      (一)適應(yīng)本地風俗,從直接布道到間接布道

      西方傳教士初到溫州都采取在街頭公開宣講、散發(fā)傳單或宣教刊物等直接布道的形式傳教。但是,由于對“上帝”“福音”等話題的隔閡,加之文化、信仰的巨大差異,當時溫州的民眾見到街頭布道者,通常半嘰半罵地離開,有的甚至指責傳教士妖言惑眾,對傳教士進行人身攻擊。由于直接傳教在溫州很難實現(xiàn),傳教士們不得不采取措施,適應(yīng)本地風俗習慣,從直接布道轉(zhuǎn)變?yōu)殚g接布道。

      創(chuàng)辦教會學校是西方教會在華間接傳道的重要途徑之一。英國內(nèi)地會傳教士曹雅植在溫州采用直接傳教的方式遇到挫折后,在市區(qū)花園巷寓所開設(shè)塾館,招收生徒,免費入學。但入學的人還是太少,于是他推出新招:1868年起,凡來就讀者,一律免費供應(yīng)膳宿,并奉贈書籍文具、雨傘釘鞋,此外,入學家庭還可每月得到津貼大洋10元。這樣果然頗有吸引力,入學人數(shù)逐漸上升,入教人數(shù)也隨之增多。三年后曹便將塾館改名為“書院”(崇真小學前身),生源基本穩(wěn)定。1878年,曹雅植和其夫人又創(chuàng)辦了一所女子書院(育德女子學校前身),就讀者陸續(xù)增多。通過這樣的方式,經(jīng)過十余年的努力,內(nèi)地會在溫州站穩(wěn)了腳跟,其影響擴大到郊區(qū)和臨近各縣。偕我會傳教士李華慶在直接布道受挫以后,于1878年在康樂坊設(shè)立學校,隨后學生數(shù)也逐年增多。此后,基督教各教會(包括天主教)又陸續(xù)辦了一批教會學校,諸如培德小學、增德小學、三育小學、保祿小學、藝文學堂以及偕我道學院等。到1914年,溫州有教會書院、學校56所,學生1 868人。

      創(chuàng)辦教會醫(yī)院也是基督教傳播福音的一個重要途徑。英國傳教士蘇威廉說:“如果一顆子彈不能同時射中兩只鳥,用醫(yī)藥、布道兩張網(wǎng)至少能逮住一只?!盵11]368蘇在接替李華慶的職務(wù)后苦于打不開局面,只好利用醫(yī)藥打通傳教門戶?!澳切┫雭砜床〉娜耸紫葋砺牭?,在接受藥劑前盡心聽我講解?!盵11]368由于行醫(yī)傳道能一舉兩得,加之通過此種方式吸引了大批學道者,1890年,蘇威廉在城西耶穌堂辦起了一個簡易的門診所,1896年,在楊柳巷建造了一所小型醫(yī)院并定其名為“定理醫(yī)院”(白累恩醫(yī)院前身),定理醫(yī)院給偱道公會帶來了良好的影響,前去求診的病人不斷增多,醫(yī)院正好利用病人求診的時間向病人宣傳教會的思想,其中大多數(shù)人都是第一次聽到救世主的福音。蘇威廉為此欣喜無比,他稱這種布道的效果是理想的,它不僅能打開傳教工作的新局面,而且大大改善了教會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1913年,天主教亦在溫州市區(qū)岑山寺和七圣殿巷東段建起董若望醫(yī)院。值得一提的是,當時的溫州只有英國基督教會辦的“白累德醫(yī)院”、法國天主教會辦的“董若望醫(yī)院”,教會創(chuàng)辦的這些醫(yī)院在當時的溫州社會發(fā)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二)適應(yīng)溫州本土文化,以本土方式布道

      語言是交流的工具,語言不通則不具備傳教的可能性。到溫州來的傳教士們從一開始就把學習溫州方言作為傳教事業(yè)當中的一項重要工作。但是由于溫州方言的特殊性,他們來溫后一般都要經(jīng)歷一個艱苦的學習歷程。一年半載后,才能基本上聽懂溫州話,但是大部分人依然不能流暢地說溫州話。故如何將溫州方言“拉丁文”化是傳教士們?nèi)谌霚刂莸囊粋€重大課題。蘇威廉在《一個傳教團在中國》一書中詳細描述了當時傳教士們來溫后苦學語言的過程,稱他們是“熱切期望傳播上帝的福音”而開始學習甌語①參見: 溫州市政協(xié)文史資料委員會. 溫州文史資料: 第七輯[M]. 杭州: 浙江省新聞出版局, 1991.6。他自己則習慣在上衣袋里裝著一個小冊子,專門用來以拉丁字母標記溫州方言的發(fā)音,以便隨時學習溫州方言。后來他聘請了一位當?shù)刂形睦蠋熀退献鳎剿鳚h語和甌語的拼音規(guī)律,并且將拼音法分類,以形成系統(tǒng)。事實上,蘇威廉成功地設(shè)計出一套“溫州方言拉丁拼音文字”,并在此基礎(chǔ)上,成功地將《四福音書》和《使徒行傳》翻譯出來,在1893年告假回英國期間交付大英圣書公會印行。在取得初步成功后,他又于1903年完成《新約圣書》(Sang Ia Sing Shi)的翻譯,并于1904年出版[11]206。溫州方言圣經(jīng)的問世是福音傳布的結(jié)晶,它有力地促進了溫州基督教教徒對基督教教義的了解和認識。

      早期到溫州的傳教士也十分注重培養(yǎng)本地傳教士和因地制宜地傳教。曹雅植嘗到創(chuàng)業(yè)的艱辛之后,更是將培養(yǎng)本土傳教士作為首要目標,他的學生,肄業(yè)后多被派往各地傳教。學生周殿卿(平陽蒲門人)精通英語,被派往平陽、瑞安桐嶺、處州等地傳教;學生陳益新(平陽蒲門人)經(jīng)常同曹到平陽、處州等地傳教,有時遠游寧波、上海等地,還到過日本,并兼授西人中文工作;學生孫世元(寧波人)肄業(yè)后留校任教,后回原籍傳教;學生梁世元(臺州人)被派往桐嶺、泰順等處傳教,后來梁世元在桐嶺前村設(shè)立了教會①346。蘇威廉在《一個傳教團在中國》中提到改革學制,興辦藝文學堂時說:“我們在溫州,根據(jù)環(huán)境,采取了高等教育制度?!雹?65為了盡快地在溫州實現(xiàn)自立,他非常重視向?qū)W生傳授科學文化知識,他描述到:“蔡博敏先生盡快給學生傳授著自己學科的學識,為了一天也許我們很快能自立。”①366在學習課程的設(shè)置上面,他們也緊跟著政府的要求:“學習課程變了,采用了改進的中華教育課本,開設(shè)算術(shù)、歷史、地理,每天上《圣經(jīng)》課,教授拉丁化《新約》和漢字譯本。初步英語作為選修課要額外加學費,由專校的一位學生幫助教授?!雹?46

      (三)參與地方公益事務(wù),融入溫州社會

      救濟遺棄兒童,既能顯示教會的仁愛之心,為社會造福,又可以宣傳基督教的教義。1878年,天主教意籍傳教士董增德開始在溫州收養(yǎng)一些貧苦家庭所遺棄的嬰兒,“第一批共15名,大半來自茶坑附近教徒家庭,董為之訪顧乳娘保姆,分散哺育”[1]27。自1880年溫州成立本堂區(qū)后,董增德創(chuàng)辦了“天神會”(溫州孤兒院),院址在周宅祠巷天主堂旁邊,首任院長是山連。1897年,岑山寺巷新院落成,“天神會”的孤兒轉(zhuǎn)移到此,并改由來溫的“拯救會”修女管理。此后,“天神會”收養(yǎng)的女嬰不斷增加,規(guī)模也越來越大,最多人數(shù)竟達50人?!疤焐駮辈粩喟l(fā)展,后來又購買了附近的土地,建造了大批房屋,開辦了女教友經(jīng)言學習所,總名“仁慈堂”,交與寧波來溫的拯靈會修女管理[12]。1918年,仁愛會修女接管了甌海道當?shù)毓俑罗k的育嬰堂。值得說明的是,“天神會”收養(yǎng)的孤女最小是八、九歲,嬰兒和幼兒由育嬰堂仁愛會修女撫養(yǎng)。

      賑濟災(zāi)荒是教會參與社會公益、融入地方社會的又一重要舉措,也是博得社會贊譽、吸收信徒的重要方式。溫州地處東南沿海,每年夏秋兩季常遭強臺風襲擊,暴雨成災(zāi),造成大量的人畜傷亡和經(jīng)濟損失。而每當災(zāi)害降臨之時,溫州教會總是積極投入賑災(zāi)救濟工作,為解社會急難而出力。1912年8月,強臺風襲擊溫州,淹沒農(nóng)田41萬畝,摧毀民房34萬余間,災(zāi)民達到594 000人。同年9月臺風再度來襲,甌江兩岸鄉(xiāng)村一片汪洋,931人死亡。對此慘況,溫州天主教主動配合地方官紳開展賑濟活動,他們與上海華洋義賑會等合作,組織教徒將錢糧送至災(zāi)民手中。1920 年8月,溫州又受到巨大臺風災(zāi)害,逃荒求食者達十余萬。溫州天主教本堂先后將募捐得來的西貢米1 200袋,錢幣20萬元,全部分給災(zāi)民①參見: 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浙江省溫州市鹿城區(qū)委員會文史組. 鹿城文史資料: 第三輯[M]. 溫州: 溫州市鹿城區(qū)政協(xié)文史會, 1988: 124.。另外1921、1922、1929年亦有此類情形。值得強調(diào)的是,這些賑濟活動都是與地方官府合作開展的,通過與官府的交往也使得傳教事業(yè)能夠更為方便地進行。

      基督教在西方的興盛和當時瘟疫的流行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近代的中國醫(yī)療衛(wèi)生條件十分差,一旦有瘟疫的發(fā)生,往往蔓延開去,而人們卻束手無策。溫州是一個常受臺風襲擊的地區(qū),臺風襲擊之后,往往引起霍亂病流行,死亡無數(shù),民眾惶急。在早期的溫州教會對這些受災(zāi)染病的人給予了一定的救治幫扶。1929年夏秋時節(jié)的臺風襲擊后,溫州的病疫四處蔓延。當時溫州城內(nèi)除了甌海醫(yī)院外,僅有的兩家教會醫(yī)院(白累恩醫(yī)院和董若望醫(yī)院)在搶救災(zāi)難、控制疫情中起了重要的作用。由于當時霍亂蔓延迅速,教會將當時停辦的增爵中學校舍改作傳染病醫(yī)院,設(shè)病床八十多張。同時,教會又派出醫(yī)生免費為病人醫(yī)病,這樣經(jīng)過三、四個月的努力,肆虐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溫州各界也被教會的善舉所感動。

      四、余 論

      19世紀末20世紀初,西方既是中華民族應(yīng)戰(zhàn)的目標,又是中華民族效仿的對象?;浇淘跍刂莸膫鞑ミ^程并非一帆風順,它在傳入的早期受到過溫州社會各界的抵制,但后來它舉辦的教育、醫(yī)院和慈善事業(yè)也逐漸獲得社會各階層的接納。基督教會在溫州的所作所為說明,西方人不僅在努力了解中國社會文化,而且在深入了解溫州地方文化,諸如:溫州方言、溫州人的生活習俗和人際關(guān)系,以及溫州社會民生的實際需求?;浇虙冻种鞣娇茖W技術(shù)的優(yōu)勢,試圖按照西方的形象改造溫州人的信仰體系和生活方式。溫州民眾也經(jīng)歷了一個從最初出于民族危機感而不加區(qū)別抵制和排斥基督教,到逐步地通過基督教提供的具體“實惠”接受和認同西方宗教的心路歷程。

      表面上看,基督教在溫州的本色化,是一種對雙方都有益的文化交流。但從實質(zhì)上看,西方傳教士竭力推動基督教本色化、地方化,并沒有改變它的中心——基督,只是用溫州方言表述《圣經(jīng)》,用西方先進技術(shù)贏得民心,當然其背后還是依靠西方炮艦的支持。而溫州,自古以來是一個具有諸多民間信仰的地區(qū)[13],宋代以后,儒家思想在溫州不僅根深蒂固,而且出現(xiàn)了獨樹一幟的功利學派——永嘉學派。戊戌變法前后,維新思想和民主主義思潮在溫州高漲,五四運動帶來科學和民主思想對溫州的影響也極大[14]。所以,基督教在溫州依然受到傳統(tǒng)自然主義和理性主義的一定程度的抵制,也受到五四運動所提倡的民主與科學的一定程度的抵制。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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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胡珠生. 溫州近代史[M]. 沈陽: 遼寧人民出版社, 2009: 128, 280.

      (編輯:朱青海)

      An Exploration on Christian Indigenization of Wenzhou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and the Early Republic of China

      MOU Degang1,DING Qiang2
      (1. College of Marxism, Wenzhou University; 2. Suchu Learning Community, Wenzhou University, Wenzhou, China325035)

      Abstract:Indigenization is one of the major historical trends of the Christian development in China from the end of the 19thcentury to the middle of the 20thcentury, Wenzhou is one of the areas where the indigenization of Christianity started earlier and the achievementts were fruitful. From the beginning of 20thcentury, the number of Christians in Wenzhou has always been in the forefront of all the parishes of our country. The Chinese government’s policy toward Christianity and Wenzhou intellectuals’ attitudes to Christianity have gradually changed into an acceptable direction. Besides, the localization of Western churches and the implementation of policies and strategies, such as unwashed missionary have become the turning point of the indigenization of Christianity in Wenzhou. There are many ways of the indigenization of Christianity in Wenzhou such as adapting to the local customs by changing the direct preach into indirect preach, adapting to the local culture of Wenzhou by preaching in a Wenzhou model, blending in the Wenzhou society by participating in the local public affairs.

      Key words:the late Qing Dynasty and the early Republic of China; Wenzhou; Christianity; Indigenization

      作者簡介:牟德剛(1959- ),男,浙江溫州人,教授,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中國化

      基金項目:浙江省哲學社會科學重點規(guī)劃項目(10CGML02Z)

      收稿日期:2014-12-08

      DOI:10.3875/j.issn.1674-3555.2015.02.008本文的PDF文件可以從xuebao.wzu.edu.cn獲得

      中圖分類號:B97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3555(2015)02-005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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