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 靜
(武漢大學信息管理學院,湖北武漢,430027)
論《語絲》的話語空間構建及自我媒介領袖意識
曾 靜
(武漢大學信息管理學院,湖北武漢,430027)
內容提要:《語絲》作為同人刊物,在20世紀20年代極具影響力?!罢Z絲派”同人在《語絲》上進行獨立批判,試圖以此為構建話語空間的一大平臺,《語絲》及“語絲派”也因而暴得大名。本文以《語絲》周刊走向為主線,探討知識分子的話語空間構建及媒介領袖自我意識。
語絲 語絲派 同人刊物 話語空間
1924年10月的一天,《晨報》副刊編輯孫伏園如往常一樣,在出報的頭天晚上到報館看大樣,卻發(fā)現(xiàn)經他簽發(fā)的他的老師魯迅的文章《我的失戀》,被代理總編輯劉勉己擅自撤下來了.孫伏園年輕氣盛,怒而出手,隨后憤然辭職.第二天,他即去見魯迅,提議創(chuàng)辦一個新刊物.魯迅或覺得孫的辭職,終究與己有關,“心中似乎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于是“愿意竭力吶喊”.[1]
想要“吶喊”,首先便得有可以吶喊的地方.《新青年》在北大的時候,魯迅是常在上面“吶喊”的,只是1920年春陳獨秀將其南遷上海以后,由于空間上的遠去及其主旨上的變化,魯迅只能與之漸行漸遠.從1920年至1921年上半年,近一年半的時間里,魯迅除了創(chuàng)作小說、翻譯和??闭怼讹导吠猓钅艹休d“吶喊”的雜文寫作,因發(fā)表無地,幾近于停止.他無疑是苦悶的,在尋求著“新的戰(zhàn)友”[2].這種狀況,直至1921年孫伏園接手《晨報》副刊后,才有新的轉機.而孫伏園的此次辭職,雖說因他稿子而起,但同時也意味著他再一次面臨著發(fā)表無門的新窘境.章川島后來在《憶魯迅先生和〈語絲〉》一文中,即從這個角度,談到《語絲》的創(chuàng)刊緣起:“只是這十六個人之中有幾位——魯迅先生也是其中之一,常常在《晨報副鐫》投稿,感到在孫伏園辭職之后,《晨報副鐫》將是另一副面目,而我們這幾個人總還是要動動筆寫寫文章的,就不如自己來辦一個刊物.”[3]周作人在《答伏園論“語絲的文體”》一文中,也明確點明“我們的目的只在讓我們可以隨便說話”[4].既然要隨意說話,不受制于他人地盤的任意干涉,必須得有一方自己的園地.就此而論,《語絲》的創(chuàng)辦,在看似偶然中,其實有某種必然.
1924年11月2日,周作人在日記中記下一筆:“又至東安市場開成北樓,同玄同、伏園、川島、紹原、頡剛諸人,議出小周刊事,定名曰《語絲》,大約十七日出版,晚八時散.”[5]11月17日,創(chuàng)刊號如期印了出來,16開8頁的小報樣式,確也符合“小周刊”的稱呼.刊物創(chuàng)辦,沒有大張旗鼓地宣傳,一切因陋就簡,顯得十分低調.對外社址借用“新潮社”名義,孫伏園他們自跑印刷局,自去校對,自疊報紙,自印廣告到各處張貼.創(chuàng)刊號印出來后的第一個星期天,孫伏園同李小峰、章川島三人一大早,便跑到東安門大街的電影院零售.
發(fā)刊詞由周作人執(zhí)筆,文章開頭也頗為低調:“我們幾個人發(fā)起這個周刊,并沒有什么野心和奢望.我們只是覺得現(xiàn)在中國的生活太是枯燥,思想界太是沉悶,感到一種不愉快,想說幾句話,所以創(chuàng)刊這張小報,作自由發(fā)表的地方.”[6]但接著,筆頭一調,“我們所想做的只是想沖破一點中國的生活和思想界的昏濁停滯的空氣,我們個人的思想盡自不同,但對于一切專斷與卑劣之反抗則沒有差異”[7],這樣的自期自許,果然不愧為《新青年》《每周評論》里出來的老將.在創(chuàng)刊號發(fā)刊前的11月13日,周作人在給胡適所寫的私人信件中,對《語絲》的《新青年》氣質承接,有著更為明晰的表達:“‘慨自’《新青年》《每周評論》不出以后,攻勢的刊物漸漸不見,殊有‘法統(tǒng)’中斷之嘆,這回又想出來罵舊道德、舊思想(即使王永江為內務尚書也不管他),且來做一做民六議員,想你也贊成的吧.”[8]看第一期《語絲》,除去周作人的三篇文章外,魯迅寫《論雷峰塔的倒掉》《“說不出”》,錢玄同發(fā)表《恭賀愛新覺羅溥儀君遷升之喜并祝進步》,章川島寫《夜里的荒唐》,均是嬉笑怒罵,議論風生,確也處處見到《新青年》的“法統(tǒng)”.
刊物竟意想不到的成功.創(chuàng)刊號2000冊,很快賣完,一印再印,以至于7版,前后共印15000份,是北大乃至北京高校中最暢銷的刊物.外地讀者也源源不斷匯款來信,要一睹為快.在后人看來,這樣的成功,倒也不那么意外,畢竟是《新青年》的寫作班底,承襲的又是《新青年》的反抗與啟蒙精神,這種精神,在任何時代,都是令人矚目乃至歡迎的吧.
《語絲》的首戰(zhàn)告捷,使得不但印刷費再也無須同人分擔,而且有了經濟上的盈余.“老板”[9]李小峰便將余款拿出來,供刊物同人們聚餐之用.“我們是兩周聚會一次,通常在星期六下午,地點是中央公園來今雨軒的茂密的松林之下.周作人總是經常出席……”[10]“回憶語絲社常在北京中央公園茶話,平伯、伏老(孫伏園)、玄同、半農常到,有時達夫也來”[11].林語堂如斯回憶道.從林語堂的回憶中,我們可以想象同人們聚會時的情境——圍桌而坐,一壺清茶,幾碟瓜子,意不在食,而在談天說地.文人間談論的話題,無非文學、政治事件之類,總也繞不過刊物.聊完各自回家寫作,稿源不虞匱乏.聚餐會形式的實體空間與雜志的言論虛擬空間,在《語絲》同人這里,有了良性的協(xié)同互動,推挽著刊物向前發(fā)展,乃至于最終形成“流派”,展現(xiàn)出巨大的影響.
“一概都要評論”[12],是《語絲》同人一貫高揚的言論姿態(tài).自1924年底至1927年10月間,被《語絲》“評論”的政治文化事件,涉及溥儀出宮、孫中山逝世、女師大風潮、“五卅”事件、“三一八”慘案,等等,都是當時中國輿情的沸點,《語絲》及時地月旦人物,評斷事件,言辭不避犀利.于此種種上的議題設置,大家想必在聚餐時都暢談過,因為刊發(fā)的話題文章,不僅同時現(xiàn)身,還你唱我和,顯示著共同作戰(zhàn)的“群體性”影子.比如第72期《語絲》,是在“三一八”慘案發(fā)生第五天后出版,林語堂、魯迅、周作人均發(fā)文悼念被害學生,儼然一紀念專號了.
正如前文所說,《語絲》雖無評論之名,卻有評論之實.它與同一時期另一本直接名帶“評論”的《現(xiàn)代評論》雜志,同為當時北京最有影響的兩大言論刊物.《現(xiàn)代評論》創(chuàng)刊略晚于《語絲》,主張“不主附和”、“不尚攻訐”、“不尚空談”.從言論自由與追求獨立性這一點上,兩家刊物旨趣相同,并無本質區(qū)別,所以孫伏園當時下斷語說:“《語絲》《現(xiàn)代評論》《猛進》三家都是兄弟周刊.”[13]然而三兄弟中最有名的兩兄弟,不僅不聯(lián)手,反而論起戰(zhàn)來,激烈到最終“反目”的地步.
“兄弟甲”陣營中如魯迅、周作人、錢玄同等,多是一幫文人,率性而談、幽默諷刺是文人們一貫的底色,好窮追不舍,享受著痛快淋漓的猛勁,用魯迅的話說,就是“痛打落水狗”;“兄弟乙”隊伍中如王世杰、周鯁生、陳西瀅等,則歐美留學出身,學的是政治、經濟、法律等專業(yè),凡事好求“專業(yè)”角度立論,強調的是學理上的“合法性”與“合理性”,宣揚的是現(xiàn)代的道德倫理觀念和法治思想[14].比如,同樣是“溥儀出宮”事件,兄弟甲們寫出來的文章是:《恭喜愛新覺羅溥儀君遷升之喜并祝進步》(錢玄同,《語絲》第1期)、《清朝的玉璽》(周作人,《語絲》第1期)、《不通的外行話》(錢玄同,《語絲》第2期)、《致溥儀君書》(周作人,《語絲》第4期),兄弟乙們討論的內容則是:《清室優(yōu)待條件》(周鯁生,《現(xiàn)代評論》第1卷第1期)、《清室優(yōu)待條件的法律性質》(王世杰,《現(xiàn)代評論》第1卷第2期)、《何不徹底的解決?》(潤章,《現(xiàn)代評論》第1卷第3期).所謂的“文人”之刊和“學者”之刊,在文字的表述方式和邏輯推理上,確有相當大的差異.然而,這種差異,若從傳播學的角度來說,原本可以彼此補臺、共生共榮的.但最終,兩刊還是兩不相安,激烈地論起戰(zhàn)來.
說來有趣,甲乙兩兄弟的大起鬩墻,則是源于“兄弟丙”的一次爆料.《猛進》第31期(1925年10月2日)載有署名為蔚麟的一封通信,說《現(xiàn)代評論》因為拿了章士釗的一千元津貼,才在“女師大風潮”中,不敢批評半句.章川島、周作人便抓住了這個話頭,窮追不舍,對《現(xiàn)代評論》的作派,大作文章[15].在甲看來,拿政府津貼,從邏輯上說,就必然意味著依附權貴,意味著取媚政府,意味著言論自由和獨立性的最終喪失,這是原則上的不能容忍;“出門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原本應該兄弟間并肩討敵的,半路上卻嫌疑同伴暗中幫他人說話,這是情感上的不能容忍.于是,兄弟失和公開化.語絲社的同人們,借陳西瀅在第22期《現(xiàn)代評論》(1925年5月9日)開設的“閑話”欄目為話頭,“閑話”不斷,先后開設了“我們的閑話”“大家的閑話”“閑話集成”等欄目,大說閑話.
至于“兄弟乙”是否真的拿了一千元創(chuàng)刊津貼,“兄弟乙”一直閃爍其詞.然而僅就辦刊經費而言,《語絲》的確心無愧色.《語絲》辦刊的錢,都是同人自掏腰包[16],“不說別人的話,不用別人的錢”[17],說話才那么的豪氣,腰桿子才那么的硬挺,才能公開化地鄙薄起拿“津貼”的行為.在反抗專斷與卑劣這一點上,《語絲》的實際表現(xiàn),確也比《現(xiàn)代評論》“猛進”許多.
兩兄弟刊物的論戰(zhàn),長達一年多,論題涉及多個方面,林語堂主張《語絲》不要“主持公論”,要打破“學者尊嚴”[18];而《現(xiàn)代評論》派一直扮演政府“諍友”的角色,試圖通過自己獨立的批評去引導政府的決策.平情而論,《現(xiàn)代評論》也確有自己的立場,不好說就是政府的“御用”.但從媒介傳播的角度上來說,兩刊的往還交鋒,均提高了各自的影響.“上海某處學校學生四十余人,竟每人定《語絲》一份”[19],小報樣子的《語絲》,竟享有了“大報”的名頭.《語絲》后來成“派”,論戰(zhàn)與有功焉.
“語絲”成派,也是同人有意識自我經典化的結果,帶著某種自我“策劃”的痕跡.適時主動拋出所謂“語絲的文體”的話題,可謂切入得當.所謂“文體”問題,自古以來就受到各路文人的關注.近代以降,隨著域外文章體例樣式的大量輸入,以及報紙雜志發(fā)表平臺的規(guī)模化崛起,均促成了文體的變異與新生.《語絲》同人敏感于此,并且適時地作了明確化的挑明,而且是以自我為樣板的挑明.第52期孫伏園發(fā)表的《語絲的文體》一文,開啟了《語絲》同人文體討論的端緒:“《語絲》并不是初出時有若何的規(guī)定,非怎樣怎樣的文體便不登載.不過同人性質相近,四五十期來形成一種語絲的文體.”據(jù)說,這一期刊發(fā)前的同人聚會,對“語絲文體”有專門聚談過.隨后發(fā)表的跟進文章有周作人的《答伏園論“語絲的文體”》(第54期),林語堂的《插論語絲的文體——穩(wěn)健、罵人及費厄潑賴》(第57期),前者聲稱,《語絲》為“我們這一班不倫不類的人借此發(fā)表不倫不類的東西”,后者則提出,“語絲文體之二大條件”,一是要充分表現(xiàn)“私論”“私見”,二是要打破“學者尊嚴”.
按說“文體”,本來就復雜得難以定義.而對一個集結眾人文章的刊物來說,更難說有什么統(tǒng)一化的風格.林語堂的“私論”“私見”也好,周作人的“不倫不類”也好,其實都沒有作專業(yè)的精準界定.事實上,也無法界定.《語絲》上發(fā)表的文章,以現(xiàn)代文體分類的角度來看,龐雜到乃至于五花八門的地步,除了論戰(zhàn)中形成的匕首式雜文體外,周作人、魯迅、林語堂等同人也時常有清麗的散文作品發(fā)表.本著“文藝為主,學術為輔”的態(tài)度,顧頡剛、江紹原等作者,發(fā)表了許多關于民俗學、古史研究等方面的學術文章.另外《語絲》上不定期會登載一些“征求民間故事”的廣告,這又與主編周作人的偏愛不無關系.與其說《語絲》有什么獨特的文體,倒不如說《語絲》是近代以來文體流變與新生的集成體.《語絲》文體的這種兼容性特征,倒是契合了《語絲》同人崇尚獨立與寬容的精神氣質.你呼我應地做出“語絲文體”話題,更多地表現(xiàn)出這群知識分子某種話語領袖和媒介領袖的自我意識.如此說來,孫伏園、周作人、林語堂等人,均可稱為識別時代天氣云圖的編輯高手.
也許正是《語絲》文體的兼容性,使得《語絲》風流云散后,依舊影響著一個時代的文壇潮流與文學趣味.從《語絲》旁逸出來的其他文學雜志,比如同時期的《莽原》《未名》,此后的《駱駝草》,都可以看作《語絲》的文學經驗在不同面向上的延伸.
1927年,北京政治形勢嚴峻.是年10月,《語絲》被奉系軍閥查封,北新書局也遭查封.此時第155、156期已經編好,稿件遂被迫移至上海出版.同年12月17日,《語絲》在上海出版了第4卷第1期.此時周作人仍在北京,已無法顧及《語絲》主編一事.而魯迅則已從廣州到達上海,北新書局老板李小峰自然邀請魯迅出山.從1927年12月17日至1929年1月7日,第四卷《語絲》共出52期.一年多時間里,魯迅付出很多心血.
總體來看,上海時期的《語絲》最終消沉乃至??脑?,首先與同人的相繼離開從而導致固定撰稿者流失有重大關系.移至上海后,由于《語絲》同人散落各處,語絲社已經沒有任何形式的聚會,愉快的辦刊氛圍消失了,辦刊也由一件大家的“樂事”,逐漸變成了一種負擔和任務.同人關系全靠一份《語絲》來維系,刊物不再近在眼前,同人創(chuàng)作的積極性也因而減損不少.“所謂社員,也并無明確的界限,最初的撰稿者,所余早已無多,中途出現(xiàn)的人,則中途忽來忽去”[20],投稿成員不再固定,于是只能吸收外稿.魯迅由此感嘆,《語絲》“并非純粹的同人雜志了”[21].
聚餐會作為實體空間喪失后,雜志作為同人言論空間的功能,也顯見弱化.南遷上海后的《語絲》,更接近于一份文學刊物,對社會現(xiàn)象的批評明顯減少,小說刊載量大為增加.欄目中只少量保留了林語堂的“薩天師語錄”、川島的“溪邊漫筆”等,但最終也消失不見.郁達夫以及受魯迅提拔的新人柔石、陳醉云等人的作品,多次出現(xiàn)于上海時期的《語絲》上.正如魯迅所言,“文學團體不是豆莢,包含在里面的,始終都是豆.大約集成時本已各個不同,后來更有種種的變化”[22].《語絲》作家群在北京時期即留有根蒂的思想觀念分歧,使得建立在自由獨立基礎上的聚合,原本即具暫時性.
受上海商業(yè)環(huán)境的影響,老板李小峰“在商言商”,于雜志上所登載的廣告,既多且雜,亦污損了雜志的精神面目.北京時期的《語絲》也有廣告,但大多是關于新書的廣告,而到了上海時期,則連襪廠和遺精藥的廣告,也出現(xiàn)在雜志上,引來主編魯迅的極大不滿.同人雜志的本質在于其獨立性,一“不依附于政府”,二“不依附于商業(yè)”,上海時期濃烈的商業(yè)氣息大大損害了《語絲》在讀者心目中的定位.
《語絲》上的最后一次論戰(zhàn),是在魯迅手上結束的.1928年初到1929年底,創(chuàng)造社、太陽社發(fā)起的關于“革命文學”的論戰(zhàn),鋒芒直接指向魯迅,文章多至百篇以上[23].好在有《語絲》在手,魯迅能單槍匹馬,獨立應戰(zhàn),這似乎再一次說明,有沒有發(fā)表陣地,確是很緊要的.魯迅用以應戰(zhàn)的文章,如《“醉眼”中的朦朧》《文藝與革命》《通信》《我的態(tài)度氣量和年紀》《革命咖啡店》《文壇的掌故》,均發(fā)表在《語絲》第四卷上.
1929年1月7日,編完第四卷第52期后,魯迅退出了《語絲》的主編之位,舉薦柔石擔任主編.柔石在編輯半年后也請辭而去.從第五卷第27期起,李小峰自己擔任《語絲》主編.1930年3月10日,《語絲》出版到第五卷第52期后,自動???
注釋:
[1]魯迅:《我和〈語絲〉的始終》,《三閑集》,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年第2版,第168頁.
[2]魯迅:《南腔北調集·自選集自序》,《魯迅全集》第4卷,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年,第456頁.
[3]章川島:《憶魯迅先生和〈語絲〉》,《文藝報》1956年8月3日,轉引自陳離:《在“我”與“世界”之間——語絲社研究》,上海:中國出版集團東方出版中心,2006年6月,第5頁.
[4]豈明:《答伏園論“語絲的文體”》,《語絲》第52期,1925年11月9日.
[5]周作人:《周作人日記》,鄭州:大象出版社,1996年,轉引自陳離:《在“我”與“世界”之間——語絲社研究》,上海:中國出版集團東方出版中心,2006年6月,第6頁.
[6]《發(fā)刊辭》,《語絲》第1期,1924年11月17日出版.
[7]《發(fā)刊辭》,《語絲》第1期,1924年11月17日出版.
[8]周作人:《致胡適》,1924年11月13日,《知堂書信》(黃開發(fā)編),北京:華夏出版社,1995年,第127~128頁.
[9]李小峰在《魯迅先生與北新書局》中寫了當時的心境,是想“成立一個自己的書局,以推動新文藝工作”.1925年3月,李小峰成立北新書局之后,《語絲》的發(fā)行工作轉移到翠花胡同李小峰的住處,首頁的社址也改為“北大一院語絲社”.李小峰成了名副其實的《語絲》“老板”.
[10]林語堂:《八十自述》,《林語堂自傳》,南京:江蘇文藝出版社,1995年,第96頁.
[11]林語堂:《記周氏兄弟》,《魯迅回憶錄》(散篇)中冊,北京:北京出版社,1999年,第765頁.
[12]孫伏園:《〈語絲〉的文體》,《語絲》第52期,1925年10月27日.
[13]孫伏園:《救國談片》,《京報副刊》1925年6月13日.
[14]倪邦文:《自由者夢尋——“現(xiàn)代評論派”綜論》,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97年,第3頁.
[15]參見川島:《西瀅的“吃咀巴”》,《語絲》第70期,1926年3月15日,豈明:《論并非睚眥之仇》,《語絲》第75期,1926年4月19日.
[16]據(jù)章川島回憶,第一期《語絲》的印刷費是由魯迅和第一次籌備會到場的七人分擔,每月每人八元.見章川島:《說說〈語絲〉》,《文學評論》1962年第4期.
[17]豈明:《答伏園論“語絲的文體”》,《語絲》第52期,1925年11月9日.
[18]林語堂:《插論語絲的文體——穩(wěn)健、罵人及費厄潑賴》,《語絲》第57期,1925年12月14日.
[19]衣萍、豈明:《語絲與教育家》,《語絲》第58期,1925年12月21日.
[20]魯迅:《我和〈語絲〉的始終》,《三閑集》,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年,第171頁.
[21]魯迅:《我和〈語絲〉的始終》,《三閑集》,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年,第174頁.
[22]魯迅:《中國新文學大系·小說二集導言》,《魯迅全集》第6卷,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年,第255頁.
[23]衛(wèi)公:《魯迅與創(chuàng)造社關于革命文學的論爭始末》,《魯迅研究月刊》2000年第2期.
Discourse Space Construction in Yusi and Leader Consciousness of Med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