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紅 郭曉琴

(新疆財經(jīng)大學 新聞與傳媒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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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與傳播理論·

對外傳播新疆形象的話語解構與建構
——從“新疆問題”到新疆故事

劉 紅 郭曉琴

(新疆財經(jīng)大學 新聞與傳媒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12)

中國新疆形象是國家形象的有機組成部分。對于2009年“7·5事件”至今的新疆，西方媒體報道的基本框架是“新疆問題”。以“新疆問題”標簽新疆形象，廣泛影響了國際社會受眾。建構首先要解構，解讀國際新聞流中的“新疆問題”，分析當代中國新疆形象建構的現(xiàn)實背景，是新疆對外傳播的基點。

對外傳播；新疆形象；話語解構；建構

在信息流全球化的當代，國家形象或者國家地區(qū)形象主要存在于大眾媒體尤其是世界媒體強國的文本當中。換言之，世界媒體強國在國際傳播中掌握著建構他國形象的話語權。近些年中國隨著經(jīng)濟發(fā)展，國際傳播力也得到極大提升，但傳播相對弱勢的狀況沒有根本改變。中國這樣的發(fā)展中國家，要通過本國的國家形象傳播體系向世界公眾傳播良好的國家形象，達成國家利益最大化，就要在解構國際社會輿論對中國的刻板印象或者各種誤讀話語的基礎上建構“自我期許”的中國形象。中國新疆形象是國家形象有機組成部分。對于2009年7·5事件至今的新疆，西方媒體報道的基本框架是“新疆問題”。以“新疆問題”標簽新疆形象，廣泛影響了國際社會受眾。建構首先要解構，解讀國際新聞流中的“新疆問題”，分析當代中國新疆形象建構的現(xiàn)實背景，是新疆對外傳播的基點。

一、國際新聞流中的“新疆問題”

問題是人類社會發(fā)展的促進力，各民族國家的發(fā)展史就是一部發(fā)現(xiàn)問題、尋找辦法解決問題的歷程。在前大眾傳播時期，一個地區(qū)或者國家的問題僅僅是內部問題，其發(fā)生與解決的影響都是局部的。大眾傳播“使地域性的個人為世界歷史性的、經(jīng)驗上普遍的個人所替代”，[1]區(qū)域的交往最終發(fā)展為世界的普遍交往，各個民族的交往日漸同步化。當人可以身在祖國放眼世界時，異地他者的問題也就日益脫離地理空間的限制而被關注。全球化空前密切了國與國、地區(qū)與地區(qū)之間在政治、經(jīng)濟貿(mào)易上的互相依存，抹去了問題的內部性，信息化則將一個地區(qū)或者國家的問題即時傳播到地球村的角角落落。然而不是所有問題都會被關注，哪些問題進入國際社會的公眾視野，哪些問題是國際傳播中的焦點議題，是由問題所涉及的國家利益、民族發(fā)展、國際關系格局等方面的復雜因素決定的。新疆作為中國的一個省區(qū)，卻在國家對外傳播中居于重位，固然因為地處邊境與中亞等8個國家相鄰，是國家“大國是關鍵，周邊是首要，發(fā)展中國家是基礎，多邊關系是重要舞臺”外交戰(zhàn)略的必然，但進入國家對外傳播的重大議程，又成為國際傳播中的焦點議題，則是2009年7·5事件之后。

7·5事件，無辜平民血濺街頭，中國政府果斷打擊暴恐分子，第一時間開放新聞門戶，中外400多記者齊至烏魯木齊，這是迄今為止國內外新聞媒體應對中國社會危機事件中反應速度最快、報道角度最為全面的新聞戰(zhàn)。中國政府以及時、開放的態(tài)度為境內外媒體的采訪報道提供方便，得到國際輿論積極評價。同時，中國媒體第一時間快速行動，沖破西方媒體主導的國際輿論鐵幕，還事實真相于國際社會，首次贏得了全球首發(fā)，并在后續(xù)報道中保持了時效領先、被外電連續(xù)轉發(fā)的優(yōu)勢。[2]而107 家境外媒體的200多名記者在7·5事件第二天就進入烏魯木齊及喀什大街上自主采訪、拍照、攝像，可以說全球主流媒體都在7·5事件的第一現(xiàn)場了。但《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華爾街日報》、《德國之聲》等西方主流媒體，以新聞偏見報道、定性暴恐事件，以“人權、民族自決”質疑中國政府打擊暴恐的行動，為“疆獨”分子鳴不平，再一次暴露出西方資本主義媒體所謂新聞“客觀、公正”的虛偽性。

這場輿論戰(zhàn)，中國的公關形象是成功的，媒體也贏得了時效性，可是政治形象卻多負面。直接原因是西方主流媒體將7·5事件壓入種族沖突模式下敘事，設立了“中國-新疆”分立的報道框架，[3]憑借其國際傳播的話語霸權于國際傳播流中繼“臺灣問題”、“西藏問題”又設置了“新疆問題”的話語框架。

話語是圍繞著特定語境中的特定文本所形成的傳播實踐和社會實踐。[4]西方的“新疆問題”是以美國為首的西方發(fā)達國家全球戰(zhàn)略的媒介話語表述。歷史上，帝國主義列強覬覦、分裂新疆的活動從來沒有停止過。20世紀初，美國就資助“疆獨”分子，冷戰(zhàn)時期，對新疆的陰謀暴動以及顛覆、破壞等活動是其遏制蘇聯(lián)的重要策略。“美國中央情報局曾為在新疆地區(qū)挑起動亂而向有關人員發(fā)放武器，為他們提供資金?！盵5]后冷戰(zhàn)時期特別是9·11之后，隨著中國改革開放在世界的崛起，美國將戰(zhàn)略重心全面向亞太轉移，調整了對華戰(zhàn)略，以“新干涉主義”為理論依據(jù)，高呼“人權高于主權”和“捍衛(wèi)人類普遍的價值觀”口號，公開全方位支持“疆獨”組織。美國智庫也積極行動，以“了解和認識新疆對北京的重要性”和“以新疆問題為支點可以撬動整個世界”的學理研究為名，達成“促使現(xiàn)任領導人和決策者們去深入考慮他們當前所采取的政策及其可能造成的后果”并“向有關國家的政府和國際機構提供政策方面的建議”的目的。[6]美國主流媒體自覺踐行國家意識形態(tài)與外交戰(zhàn)略，以其為媒介文本的基本要素，將新疆的現(xiàn)實插入到西方觀的“歷史”、“西勝于東”的文化觀中，建構出“新疆問題”話語框架。以“新疆問題”標簽新疆的區(qū)域形象，以新疆形象標識中國的國際形象。這種西方邏輯的輿論造勢，意在把中國內部事務國際化，為其干涉中國內政、遏制中國發(fā)展制造合法依據(jù)。

但也要看到，除去意識形態(tài)與文化差異的因素，西方主流媒體所歪構的中國形象和中國新疆形象之所以在國際社會得到相當程度的認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中國媒體呈現(xiàn)的新疆形象過于單薄，不能解構西方媒體設置的“新疆問題”?；仡櫸覈襟w對7·5事件的整體報道，延續(xù)了對危機事件新聞報道的“破壞-恢復”基本框架，通過“指責-揭露”(東突分裂勢力)的二元報道格局，以“進行澄清、呼吁、譴責或表達信念”為主要報道內容，[7]塑造出中國新疆“民族團結、國家繁榮昌盛”的美好圖景。[8]7·5事件之后我國媒體對新疆是正面宣傳的定位，新聞是只報成績、不談問題和困難的片面報道，[9]并未全面反映新疆各領域的發(fā)展，[10]對外展示當下的新疆形象就是簡單的大美和遼闊，或是反分裂、反恐的決心和行動，這樣的中國新疆形象其國際說服力顯然不足。國際傳播中的文化隔閡很難消除，可蓄意的歪構必須回擊，在解構西方話語“新疆問題”的同時，新疆對外傳播中講好新疆故事、建構一個特色鮮明且具有說服力的中國新疆形象是更為重要的。

二、中國新疆形象的話語建構

對外傳播區(qū)域形象的建構是一個動態(tài)、長期的系統(tǒng)工程。在現(xiàn)階段，以下幾點是講好新疆故事、建構特色鮮明且具有說服力的中國新疆形象的要點。

(一)新疆形象是國家形象的“節(jié)點”

后冷戰(zhàn)時代，全球化的全面發(fā)展加深了國家間的相互合作、滲透與競爭。和平與發(fā)展成為全球共識，伴隨著信息傳播新技術日新月異的發(fā)展，國際關系博弈的方式發(fā)生了戰(zhàn)略性變化。“強權政治”備受質疑，“各個國家越來越傾向于通過國家形象等軟實力以間接、非強制的方式影響他國的政策和行為”。[11]得到國際社會認可的國家形象，既是其在國際社會合法通行的身份證，更可降低各種國際交往的成本，而獲得良好的生存發(fā)展空間。21世紀可以說是“形象競爭”的世紀，無論是發(fā)達國家還是發(fā)展中國家，都高度關注國家形象，傾力建構良好的國家形象?！靶蜗蟆备偁幰惨虼顺蔀閲H傳播的主題。

然而，國家形象從根本上說是他國公眾的認知與評價，每個國家的“自我期望形象”并不等同于“實際社會形象”。[12]國家的“自我期望形象”是一個豐富多維的集合體，當由國際傳播體系進入他國信息系統(tǒng)，信息N次解碼與編碼，公眾選擇性注意與理解，“經(jīng)過評價主體所具有的特定文化背景、知識結構、價值觀念、思維方式等復雜因素的共同作用與整合后”，[13]國家“自我期望形象”這個豐富多維的集合體就變異為單面的或走樣的形象，這種誤讀是國際傳播的普遍現(xiàn)象。何況他國公眾不會像關注本國那樣去關注他國或遠隔千山萬水的國家，能夠抓其注意力的多是他國之異——天災人禍、異域風俗，他國之名——名勝古跡、名人名城、名牌等。就是說，關注的是“點”的信息。這告訴我們，對外傳播要求國家形象“自我期望形象”的完整就得以點連面，選擇他國公眾關注又可標識中國形象的“點”，新疆正是這樣一個“點”。

區(qū)域形象是國家形象的細化和具體化。中國新疆歷史的曲折性、地理位置的臨邊性、自然資源的豐富性、多元文化的獨特性，使得新疆形象既具有易辨識性又具有標識性。而新疆地緣區(qū)位的輻射性使它成為這樣一個“節(jié)點”：新疆的社會發(fā)展或動蕩對中國其他地區(qū)及周邊國家甚至歐美都會產(chǎn)生蝴蝶效應。所以，新疆形象是對外傳播中國形象不可代替的“節(jié)點”。

(二)獨特的區(qū)位是對外傳播中國新疆形象的典型特征

人類是自然之子，自然環(huán)境是人類一切活動的初始條件，在當代也是構成地緣關系的基礎。中國新疆地處亞歐大陸的中心，西臨中亞、西亞，通歐非大陸，東承九洲華夏，恰好處于從朝鮮到中西亞的大弧形區(qū)域的中心區(qū)，在歷史上就形成了國家之間和邊民之間相互往來的眾多通道，現(xiàn)在不僅是“亞歐大陸橋”的必經(jīng)之地，也是“絲綢之路經(jīng)濟帶”的樞紐。新疆雖然地貌與氣候不佳，區(qū)內布滿了沙漠、戈壁，卻有豐富的礦產(chǎn)和動植物資源，礦產(chǎn)資源富集程度高且種類全，分布廣泛，特別是儲藏豐富的油氣資源。國內外不少學者認為，新疆未來石油產(chǎn)量可與沙特阿拉伯媲美。[14]新疆是我國重要的“動力源”。

新疆也是中國邊境線最長、鄰國最多的自治區(qū)，周邊與蒙古、俄羅斯、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8個國家接壤，邊境線總長5600多公里，是我國邊界線最長的省區(qū)。其中新疆對外傳播的主要對象——毗鄰的中亞特別是中亞五國，不僅是連接亞洲、歐洲、中東的樞紐，以及東進西出和南上北下的必經(jīng)之地，而且油氣礦產(chǎn)資源非常豐富。據(jù)能源專家估計,是僅次于中東和西伯利亞的世界第三大石油儲積區(qū)，被稱為“下個世紀的戰(zhàn)略能源基地”。[15]除了石油，中亞五國水力開發(fā)潛力巨大，土地資源可利用后備面積大。早在20世紀初，英國地緣政治學家麥金德《歷史的地理中樞》中的“心臟地區(qū)”說就將中亞視為全球最重要地區(qū)，提出“誰控制中亞，誰就能控制歐亞大陸，誰控制歐亞大陸，誰就能控制全世界”的結論。[16]有學者直接提出:在與油氣資源相關的地緣政治圖畫中，中亞位于心臟地帶。誰控制了中亞的油氣資源，誰就能在全球戰(zhàn)略格局中爭得主動。[17]這種地緣及資源的重要價值在蘇聯(lián)解體、五國獨立后凸顯出來。大國、強鄰及各種國際勢力逐鹿中亞，形成錯綜復雜、交纏多元、不確定性多的地緣態(tài)勢。而9·11后美國以反恐斗爭和共同的安全利益為借口，實現(xiàn)了對中亞全方位的軍事進入，租用軍事基地，直接出兵阿富汗，意在“影響俄羅斯南部、能源運輸線路和中國的新疆”。[18]同時，新疆的周邊諸國是恐怖的“伊斯蘭新月形地帶”，即“車臣—中亞—阿富汗”主要組成部分，也是阿富汗與俄羅斯、中國和歐洲之間的毒品販運通道和中轉樞紐。分布于新疆周邊的“上海合作組織”6個成員國及4個觀察員國，同時也與美國、俄羅斯為代表的世界性大國和以印度、伊朗、土耳其為代表的地區(qū)性國家建立了交叉多層面的安全機制和軍事聯(lián)盟，這增加了中國新疆周邊地緣態(tài)勢多向度，作為祖國西北門戶的新疆戰(zhàn)略地位顯著。

廣闊的地域與豐富的資源，被中亞及西亞(部分)諸國簇擁的獨特地緣區(qū)位，在歷史上新疆就是一個多事之地。新疆，先秦謂之“柱州”，張騫“鑿空”壯舉，既開絲綢之路之先河，更是“柱州”改稱“西域”密切與中原關系的開始。至西域都護府建立，西域諸地正式納入中央政府的版圖。從漢朝的“西域”到清朝建省“新疆”，雖然期間出現(xiàn)過與中央政權以及不同民族之間的對立與沖突，但與中央政權或受轄或內附的關系從來沒有斷絕。20世紀初“雙泛主義”即泛伊斯蘭主義和泛突厥主義思想傳入新疆，同時各懷目的之外國勢力，如英、俄、日、美、德、瑞典，甚至阿富汗等國家，都在政治、貿(mào)易、宗教、考察等不同方面涉足新疆。新疆處于“多種外國勢力角逐的復雜局勢中，其中英俄(蘇)競爭影響尤為深刻”。[19]這些影響直接引發(fā)了20世紀30年代和40年代中國新疆兩次東突厥斯坦獨立運動，埋下了現(xiàn)代“疆獨”的思想種子。蘇聯(lián)解體、國際社會第三次民族主義思潮和宗教復興運動，“雙泛”沉渣乘潮泛起，借助“西化”“分化”中國的國際勢力，聯(lián)合境內“三股勢力”，投身于國際民族分離主義運動，在中國新疆乃至內地不斷制造事件活動，騷擾中國的現(xiàn)代化發(fā)展，制造所謂的“新疆問題”，意在吸引國際社會的注意，把“新疆問題”國際化，達成“疆獨”美夢。這使中國新疆在國際地緣政治的顯性或隱性影響更加多樣化。

中國新疆也是少數(shù)民族聚區(qū)。歷史上十分頻繁的東西方民族遷徙和交往形成了錯綜復雜的種系族屬和宗教派別。很早以前，學術界就有專家說“新疆是世界人種博物館”。[20]根據(jù)第六次人口普查數(shù)據(jù)，新疆現(xiàn)有53個民族，其中主要有13個世居民族。少數(shù)民族占總人口數(shù)的59.5%，與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相比增長了19.12%。位居絲綢之路的新疆眾多民族，領受著西亞文化、波斯文化、印度文化、希臘文化、中原漢文化、游牧民族(匈奴、烏孫、突厥)文化及阿拉伯伊斯蘭文化的滋養(yǎng)，在長期的歷史發(fā)展中形成了各自獨特的傳統(tǒng)文化，這成就了新疆文化的豐富多彩。但新疆綠洲的分散與封閉，“使得歷史上的新疆少數(shù)民族傳統(tǒng)文化雖然豐富多彩，卻沒有一種能把它們凝聚在一起的強有力的核心文化，各民族社會組織形態(tài)和社會發(fā)展程度各不相同，缺少一種各民族共同認同和向往的制度形態(tài)”。[21]374新中國成立后，民族區(qū)域自治及對少數(shù)民族文化差異性的尊重，無意中固化了新疆少數(shù)民族的民族文化本位意識，忽視了各民族一體文化即中華民族文化的認知與認同。而新疆現(xiàn)代化長期滯后于內地發(fā)展，拉大了與內地的差距。地區(qū)發(fā)展的不平衡引發(fā)的巨大心理失衡導致偏狹民族情緒的極端化及對國家的不滿和疏離意識的產(chǎn)生，加之伴隨宗教復興而來的伊斯蘭極端主義思潮泛濫，這是國際民族分離主義運動落地中國、催生中國分裂勢力的土壤。同時，極端的民族主義情緒與伊斯蘭極端宗教情緒使得新疆的民族關系更為復雜和敏感，民族沖突呈升級趨勢。這是各個民族國家現(xiàn)代化發(fā)展中的普遍現(xiàn)象，盡管我國政府在解決新疆發(fā)展及少數(shù)民族發(fā)展方面做了不少工作，但西方特別是美國緊抓新疆民族問題，作為其指責中國人權、遏制中國全局發(fā)展的一個關鍵的戰(zhàn)略性籌碼。

新疆民族問題復雜性的另一個現(xiàn)象就是跨界民族。新疆跨界民族“與歷史上的民族遷徙、移民、國家領土的擴張與收縮及西方殖民主義、帝國主義、霸權主義的侵略擴張、兼并肢解、分割等因素相關”。[21]478在歷史的積淀中，中國新疆與同處絲綢之路的中亞地區(qū)形成了九大同源跨國跨界的民族，13個世居民族中的8個跨界民族(除撒拉族/土庫曼族)哈薩克族、柯爾克孜族(吉爾吉斯族)、塔吉克族、俄羅斯族、塔塔爾族(韃靼族)、烏孜別克族(烏茲別克族)、回族(東干族)、維吾爾族占到新疆人口總數(shù)的55.92%。中國新疆的跨界民族聚居區(qū)與主體民族國家(母族國家)大多在地理上直接相連，宗教信仰、風俗習慣乃至血緣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與文化相通性，極容易產(chǎn)生政治、經(jīng)濟、文化、宗教上的相互影響，包括具有明確政治目的的滲透以及邊界領土糾紛等。這種影響在蘇聯(lián)時期被國家關系遮蔽不甚明顯。蘇聯(lián)解體，中亞的哈薩克族人、吉爾吉斯族人、塔吉克族人、烏茲別克族人和土庫曼族人都各自成立了獨立的民族國家，開展了以振興主體民族精神、提高民族在社會生活中地位的民族復興運動，這極大地刺激著中國新疆跨界民族的民族情懷，震蕩著其民族意識，也激發(fā)了“雙泛”分子們的“疆獨”幻想。他們覺得維吾爾人可以效仿中亞民族國家建立本民族的獨立國家，其政治綱領就是“推翻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現(xiàn)政權，在新疆建立一個獨立的單一民族國家”。在這一綱領召喚下，新老分裂分子組織起來，內外聯(lián)手，利用民族情緒，制造和煽動民族仇恨，實施事件活動，嚴重威脅著國家統(tǒng)一與安全。

“雙泛”思想的遺留，區(qū)域發(fā)展不平衡導致的民族緊張關系，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勢力的干涉與在國際社會的鼓噪，在美國全面支持下的“疆獨”勢力對新疆的滲透與破壞，都增加了中國新疆民族問題的復雜性，是國家內政治理的難題。進入本世紀，隨著全球化的深入和媒介新技術的發(fā)展，傳媒消費成為經(jīng)濟增長的巨大市場。為了最大程度獲取利潤，他國民族問題往往成為西方媒體偏好沖突的又一表現(xiàn)符號。新疆當代民族問題在許多時候其實是西方媒體議程設置的媒介事件，而當媒體建構的“新疆民族問題”抓住全球受眾眼球時，其背后西方國家隨之在國際傳播中拓展話語權空間，繼而憑借拓展了的話語權不斷構建出符合其國家戰(zhàn)略所需要的民族問題的語境。因此，民族問題是對外傳播的一個焦點議題，也是對外傳播新疆形象的難點。新疆對外傳播，不僅要解構西方媒體對新疆民族問題別有用心的話語，更要使新疆民族問題成為建構中國新疆形象的點睛之筆。

2013年9月，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訪問中亞四國時，首次提出共同建設地跨歐亞地區(qū)的“絲綢之路經(jīng)濟帶”戰(zhàn)略構想，新疆區(qū)位的獨特性因此而前所未有地凸顯出來。一個在國際傳播中具有說服力的中國新疆形象于國家戰(zhàn)略實施的清障作用也凸顯出來。

綜上所述，新疆的區(qū)域形象在破解西方制造的“新疆問題”，向國際社會展示中國發(fā)展模式及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現(xiàn)代化發(fā)展方面有著不可替代的典型性。而如何在全球化的語境中講好這個典型性的“新疆故事”，建構一個動態(tài)發(fā)展、個性鮮明、被國際社會認可的現(xiàn)代中國新疆形象，是時代與時勢給新疆對外傳播提出的問題與任務。

(責任編輯 陶新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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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ourse Interpretation and Construction of Image of Xinjiang in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from “Xinjiang Issues” to Xinjiang Stories

LIU Hong, GUO Xiao-qin

(SchoolofJournalismandCommunication,XinjiangUniversityofFinanceandEconomics.Urumqi830012)

Xinjiang’s image is an organic part of that of China. Since the event happened on July 5th, 2009, Western media's basic reporting frame of Xinjiang events have been stuck a label as “Xinjiang issues”, which has extensively affected international audience. It is the basic point of constructing Xinjiang’s image in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to interpret Xinjiang issues in the international news current and analyze realistic background of constructing contemporary Xinjiang image.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image of Xinjiang; discourse interpretation; construction

2015-03-13

劉紅(1955-)，女，山西襄汾人，新疆財經(jīng)大學新聞與傳媒學院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研究方向：區(qū)域傳播與跨文化傳播。郭曉琴(1970-)，女，福建南安人，新疆財經(jīng)大學新聞與傳媒學院講師，研究方向：區(qū)域對外傳播。

本文為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新疆對外傳播中的區(qū)域形象構建與傳播策略研究”(編號：12XXW004)的階段性成果。

G206.3

A

1671-5454(2015)02-0005-06

10.16261/j.cnki.cn43-1370/z.2015.0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