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作為國內(nèi)外知名的學術大師,張豈之先生除了在思想史、史學、哲學等方面有著極深的學術造詣外,其在數(shù)十年的教育研究與教學工作中還逐漸形成了獨具特色的教育思想。張先生將“大學”、“文化”、“素質”三位一體的“教育人文觀”運用到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倡揚中,此外,其還在研究生的培養(yǎng)過程中彰顯出了兼和、守正、日新、經(jīng)世致用、教學相長、循序漸進、因材施教等教育理念。
關鍵詞:張豈之;教育人文觀;研究生培養(yǎng);教育思想
中圖分類號:G4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
一、“教育人文觀”與文化自覺
張豈之先生①是學術界公認的思想史家、史學家、哲學家,著述等身。在進行學術研究的同時,張豈之先生還對如何提升民族素質、如何達到社會文化自覺等問題進行了系統(tǒng)的思考,并認為,加強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教育是實現(xiàn)文化自覺的重要手段。[1]張先生認為,傳播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途徑主要有兩種,其一,對在校大學生進行傳統(tǒng)文化的教育。張先生主編的《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一書即為大學通識教材,此外,張先生還發(fā)表了《傳統(tǒng)文化與素質教育》、《對立耶?—體耶?科學教育與人文教育的歷史考察》、《論我國大學文化素質教育的特色》、《西方近現(xiàn)代大學理念評析》、《高校文化素質教育與理論教育》、《關于教育人文觀的思索》等文章,系統(tǒng)探討了大學生的傳統(tǒng)文化教育問題,形成了獨樹一幟的“教育人文觀”。②謝陽舉教授認為,張豈之先生的“教育人文觀”不僅包含了大學理念的緯度、文化的緯度、素質的緯度,其還將三者高度濃縮成了一個三位一體的概念,集中展示了張豈之先生對大學素質教育、大學文化素質教育的獨特運思。[2]98
其二,對社會進行傳統(tǒng)文化的普及工作。1992年張豈之先生創(chuàng)辦并主編了《華夏文化》雜志,該刊物刊登了大量來自于社會的稿件,文章的作者或是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的教育工作者、或是退休鄉(xiāng)村教師、或是普通的農(nóng)民,有的文章對某地的名勝古跡進行了介紹,如:劉書通所寫的《關于涂山位置的確認——全國五處涂山稽考》一文,③有的文章對傳統(tǒng)的民俗進行了考訂,如:姜吉林所寫的《我國古代的媒妁及其稱謂》一文,④有的文章則對古代文物進行了考釋,如:黃林納所寫的《牛角形三彩孔雀杯》一文,⑤有的文章還對古文字進行了考證,如:邢千里所寫的《從甲骨文“冊”字說起》一文,⑥經(jīng)過20余年的發(fā)展,《華夏文化》逐漸成為了在社會上宣傳、普及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陣地。
如果說,在大學中倡揚中國傳統(tǒng)文化彰顯了張豈之先生的“教育人文觀”,那么,在社會中傳播中國傳統(tǒng)文化則是將這種“教育人文觀”的受眾由大學生擴展到了普通民眾,張豈之先生認為“傳統(tǒng)文化是民族和國家、歷史和文化的結晶?!盵3]3而“人文精神”⑦則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精神內(nèi)核,其主要由天人之學、有對之學、為人之學、會通之學、經(jīng)世致用之學等構成。⑧張豈之先生進而指出,人文精神是文化的核心,標志著文化的發(fā)展方向。[4]所以,張先生認為,只有以大學生為中心,將以“人文精神”為核心的中國傳統(tǒng)文化在全社會范圍內(nèi)進行傳播、發(fā)酵,才能達到“學術自覺”、“道德自覺”、“理性自覺”的中華民族的文化自覺。[1]
可見,張豈之先生所倡導的“教育人文觀”是倡揚中國傳統(tǒng)文化最為重要的手段,因為“教育人文觀”是一種使人成為文明人的教育,[2]103它關注的焦點只有一個,那就是“人”,所以,只有通過“教育人文觀”才能使全社會不同民族、不同信仰、不同職業(yè)、不同文化水平的人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達成“人文”層面的共識,進而去接納它、學習它、吸收它,張先生的“教育人文觀”將“教育”與“人文”合二為一,通過教育來傳播人文知識,利用人文知識來深化教育,使得中國傳統(tǒng)文化植根于心,其是實現(xiàn)文化自覺不可或缺的教育方法與理念。
二、兼和、守正、日新
除了學術研究之外,張豈之先生還非常執(zhí)著于教育研究,特別是對人文學科研究生的教育研究,“西北大學中國思想文化研究所1978年被批準為專門史(中國思想史)碩士學位點,1984年被批準為博士學位點,1995年被批準為國家歷史學博士后流動站?!盵5]221在三十多年的研究生培養(yǎng)工作中,張豈之先生逐漸形成了諸多獨具特色的教育思想。
在2007年7月舉行的“中國思想史學科建設研討會”上,張豈之先生做了題為《兼和˙守正˙日新》的主題發(fā)言,“兼和”、“守正”、“日新”既是張先生數(shù)十年學術研究的心得體會,又是其進行研究生教育的研究經(jīng)驗總結。⑨
“兼和”指應努力做到融會中西,貫通古今,虛心吸收其他學科、其他學人的長處,形成自得之見。[6]張豈之先生在北大和清華求學期間,先后聆聽過胡適、熊十力、朱光潛、石峻等著名學者的課程,諸先生的學識對張先生產(chǎn)生了極大的影響。先生曾感慨道:“這些老師身上有共同的一點:中西融合,古今會通。他們力求將中華傳統(tǒng)文化與西方文化精華融合起來,創(chuàng)造適合于時代需要的中國新文化?!盵7]439張豈之先生同樣將這種“兼和”的教育方法運用到實際的研究生培養(yǎng)工作中,無論是課程的設置,還是論文的選題與寫作,張先生都力圖將“中西融會”、“會通古今”的原則貫穿其間。此外,在張豈之先生所開的碩、博研究生必讀的書目中,就中國的典籍而言,既有《論語》、《孟子》這樣的儒家經(jīng)典,又有《老子》、《莊子》這樣的道家經(jīng)典,還有《壇經(jīng)》、《肇論》這樣的佛教經(jīng)典;就西方的典籍而言,則有《西方哲學史》(羅素)、《小邏輯》、《論法的精神》、《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正義論》等不同時期、不同流派的著作。[5]171可見,張豈之先生將“兼和”原則運用到了研究生培養(yǎng)的各個環(huán)節(jié)。
雖然,張豈之先生提倡中西會通的研究方法,但是,張先生立足研究生培養(yǎng)的客觀實際,并不主張研究生進行中西比較的研究,而是認為,研究生階段的學習要為后續(xù)的中西比較研究打好基礎。此外,張豈之先生還指出,在中西互通的過程中要堅持“自我”:“自我,即我們自己的某些基本思路、推論方法和名詞術語;有這個‘主體,才能有效地吸收域外的某些成果,使它們?yōu)槲覀兯?。如果沒有‘自我,一味跟著別人跑,就有可能迷失‘自我。自己有了‘主體,將域外的見解經(jīng)過消化而吸收,使得‘主體更加豐滿,這也許是最值得提倡的。”[8]2
“守正” 指做正派人,有正義感,追求實現(xiàn)社會公正,在學術上走正道,講學術道德,自覺地樹立優(yōu)良學風。[6]張豈之先生將“守正”原則運用于研究生的培養(yǎng)主要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其一,做人,張先生指出:“所謂做人的教育,是指要做一個有高尚品德的人,要教育研究生正確處理個人與國家、個人與集體、個人與社會、個人與他人、個人與家庭、個人與教師等等方面的關系。只有在‘做人這一點上具有高尚的品德,才能有優(yōu)良的政治素質,才能真正地建立共產(chǎn)主義世界觀,才能真正地搞好學術研究?!盵9]張先生進而認為:“在文章里,在著作里應體現(xiàn)人品,有人品才有文品?!盵5]31所以,“做人的教育”要貫穿研究生培養(yǎng)的各個環(huán)節(jié),并且張先生將其放在了研究生培養(yǎng)工作的首位。[9]
其二、做學問,如果說,“做人的教育”是學術研究的基礎,那么,“做學問的教育”則是學術研究的生命線。張豈之先生認為,要做好學問,首先,必須打好基礎,其中既包括相關的學術基礎和理論基礎;還包括外語基礎、文字基礎、文獻基礎、邏輯基礎;甚至包括一定的人生閱歷。[10]74
其次,注重學術規(guī)范,張豈之先生認為,一種新的學術觀點的提出,要看它所依據(jù)的史料是否是新發(fā)現(xiàn)的史料,對于已經(jīng)普遍使用的史料是否從新角度去做比較切合歷史實際的說明和解釋;與前人在某一個問題研究上所達到的高度相比,是否有所進展;對已將發(fā)表過的研究成果是否有全面的審查。新的學術觀點不能模仿,更不能抄襲他人的學術成果。[2]142
最后,高度重視畢業(yè)論文質量,張豈之先生視畢業(yè)論文質量為研究生培養(yǎng)工作中的重中之重。特別是博士論文,張豈之先生要求博士在撰寫畢業(yè)論文時,要盡可能完整地、系統(tǒng)地閱讀研究課題的原始資料,而且要編出資料長編。在這個基礎上進行分類歸納,進而得出切合實際的學術觀點。[9]在博士論文的審核和答辯環(huán)節(jié),張豈之先生往往會邀請國內(nèi)最一流的學者來進行博士論文的評審工作,如:邀請張立文教授來評審理學方面的論文;林家有教授來評審近代思想史方面的論文;龔書鐸教授來評審史學理論方面的論文。[5]148而在論文答辯環(huán)節(jié),張豈之先生不要求答辯委員做“集體討論”,而是要求答辯委員根據(jù)博士生實際答辯情況來判定其是否通過,并指出,博士論文答辯全票通過是一種不正常的現(xiàn)象。
“日新”指要有不斷創(chuàng)新、與時俱進的理念。[6]張豈之先生一再強調研究生要及時更新自己的知識儲備,要對最前沿的學術動態(tài)擁有敏銳的洞察力。[5]154
張先生同樣將“日新”原則運用于研究生的培養(yǎng)工作中。如:在指導關于先秦楚文化的博士論文時,張先生要求這位博士生關注最新出土的楚地文物。[5]103在指導關于近代學術史的博士論文時,張先生則要求博士生吸納港、澳、臺最新的研究成果。[5]42在指導關于明清海防的博士論文時,張先生更是要求博士生要借鑒以日本為主的最新海外研究成果。[5]85
不僅如此,雖然張豈之先生年近九旬,但先生扔堅持進行學術研究,除了論文與書籍的寫作之外,張先生還利用課余時間,到全國各地的高校進行學術講座,并將自己最新的研究成果與學術界分享。如:2013年10月張豈之先生在南京大學講授了其對中國歷史的相關研究成果;2014年4月張豈之先生在東南大學講授了中國傳統(tǒng)文化所具有的親和力??梢姡瑥堌M之先生真正將“日新”踐行到了中國思想史的研究與教學中。
三、經(jīng)世致用、教學相長
“經(jīng)世致用”一直以來都是古代文人士大夫所恪守的人生信條,士人們希望通過自身的道德修養(yǎng)來完成先由內(nèi)圣再到外王的終極目標。[11]427而張豈之先生對于中國古代的“經(jīng)世致用”之學也有著精深的研究,張先生認為:中華人文精神充滿“以天下為己任”的歷史使命感,無論是教育、學術、文化以至個人修身,最后都歸結到“經(jīng)世致用”上來。明清之際的諸多思想家都具有“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經(jīng)世致用思想。[12]95
張豈之先生同樣將“經(jīng)世致用”原則運用到研究生的培養(yǎng)工作中,張豈之先生不止一次地強調:“在時間允許的條件下,研究生要多多關注現(xiàn)實社會問題。我國古來學術為的是經(jīng)世致用,當然不必那么實用,但一個學者如果不為民說真話,說實話,不了解現(xiàn)實情況那是不好的。因此,還是要看點報紙,重要的文件,要做些研究。胸中有全局,有自己的心得體會,這樣做學問才會有時代感?!盵5]31
張先生認為,農(nóng)民的增收問題、城市居民的社保問題、[5]31環(huán)境保護問題、[13]等都是學者或研究生急需關注的現(xiàn)實問題,并指出,雖然研究生所選擇的學術課題不同,但社會的普遍性問題還是要關心的,這既是搞好學術研究的必要條件,又是對研究者社會良心、良知的考量。[5]31
“思想史是歷史學的一個分支,屬于專門史的范疇,其是人類社會意識的發(fā)展史;確切的說,思想史是理論化的人類社會思想意識的發(fā)展史?!盵14]3可見,思想史的研究范圍極為寬泛,“政治思想、經(jīng)濟思想、哲學思想、科學思想、法律思想、軍事思想等等”[14]3都是其研究的領域。所以,張豈之先生在培養(yǎng)研究生的過程中同樣要對一些之前沒有旁及的學術問題進行研習,做到“教學相長”。
“教學相長”一直以來都是侯外廬學派傳承的學術傳統(tǒng)。⑩張豈之先生曾回憶道:“我們師生間的文稿可以相互修改,侯外廬先生鼓勵我們這么做。我至今懷念我們和侯先生一起寫書時的美好時刻。那時,侯先生自己執(zhí)筆寫成的稿子送來,楊超、李學勤和我在他的稿子上有時也作文字修訂,甚至是觀點的修改。”[7]418作為侯外廬學派的領軍人物,張豈之先生在培養(yǎng)研究生時,也秉承著“教學相長”的原則。如:在指導一篇關于中國古代本體論的博士論文時,張先生同樣對中國古代本體論的相關理論進行了研究,并歸納出了符合思想史發(fā)展原貌的學術觀點:1、儒家是以《中庸》為代表的道德本體論;2、道家是以玄學為代表的自然本體論;3、佛教是以法性宗為代表的心性本體論;4、法相宗是融匯了道德本體說、自然本體說與心性本體說的融合本體論。[5]33可見,師生通過對相同學術問題的探究,真正做到了“教學相長”。
除了師生共同進步之外,張豈之先生還視“教學相長”為引導學生步入學術領域的重要手段?!昂钕壬綍r很少給我們講如何搞科學研究,然而,他通過和我們討論問題,以及幫我們修改文稿,親切而又實際地帶領著我們走上科學研究的道路?!盵7]419張豈之先生也通過討論論文、學術問題等方式,潛移默化地將學生引領到學術研究的領域。如:在博士論文開題之前,張先生會讓博士生準備三個題目,通過與他們之間的討論,來最終確定博士論文的題目。[5]172如:通過對一位博士所寫的關于春秋戰(zhàn)國時期明辨思潮論文的注釋、行文以及內(nèi)在邏輯進行指導,使得這位博士對于學術論文的寫作,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5]112可見,在張豈之先生看來,“教學相長”不僅可以提升師生的學術水平,其還是指導研究生進行學術研究的重要手段。
四、循序漸進、因材施教
張豈之先生對于研究生,特別是博士研究生的要求極為嚴格,不僅要求他們多讀書,還要求他們做好讀書筆記,并且要在讀書的過程中發(fā)表見解,形成自己獨立的學術觀點。[5]152所以,西北大學中國思想文化研究所的博士生大多需要學習4到5年才能畢業(yè),有的甚至需要6年。[15]
雖然身為嚴師,但張豈之先生并不主張博士研究生承擔過重的學術負擔,極為反對博士生需在“核心期刊”、“權威期刊”上發(fā)表論文才能畢業(yè)的硬性規(guī)定。[16]不僅如此,張豈之先生在實際的研究生培養(yǎng)工作中還恪守著“循序漸進”的教育規(guī)律。在研究生的學習階段,首先,張先生會讓學生研習《論語》、《孟子》、《老子》、《莊子》、《易傳》,因為這5本典籍在思想上明快直截,不僅可以使學生對中國思想史產(chǎn)生興趣,還可以為《詩》、《書》、《禮》、《春秋》等典籍的繼續(xù)學習打下良好的基礎。[2]150
其次,張先生會給研究生列出一大堆書目,先生不會再繼續(xù)指定書目,而是要求學生根據(jù)自身的興趣進行重點閱讀。這樣以來,研究生就能以某部典籍為基礎,進行延伸性的閱讀,如:有的研究生對《老子》一書感興趣,那么,他就可以以《老子》為基礎對道家的典籍進行擴展性的閱讀,這就為日后畢業(yè)論文的寫作,確定了研究方向。[2]151
最后,張先生會讓學生把讀書的心得體會寫成文字,交他審閱,先生則會對讀書筆記進行評判和指正,而先生的意見往往都是一針見血,直截了當?shù)摹Q芯可鷦t會在讀書心得的基礎上開始撰寫畢業(yè)論文。如:有的研究生寫了關于中國科技史的讀書心得,他在讀書心得的基礎之上,最終將畢業(yè)論文的題目確定在了“李約瑟”難題上。[2]152
可見,張豈之先生將“循序漸進”的原則貫穿于研究生培養(yǎng)的始末,入門、讀書、心得體會、觀點醞釀、論文寫作,各個環(huán)節(jié)環(huán)環(huán)相扣,一氣呵成。
由于研究生在學術基礎、文字功底、邏輯思維能力、外語水平等方面存在著不同程度的差異,所以,張豈之先生在指導研究生的過程中,還采取了“因材施教”的原則。對于基礎好的研究生,張先生會讓他們選擇學術難點作為自己的研究課題,并認為,唯其有難度,才有做頭,也才有趣味,才能培養(yǎng)科研的能力。如:讓一位文史基礎較好的研究生進行詩經(jīng)學術史的研究。[5]114對于基礎相對薄弱的研究生,張豈之先生會根據(jù)他們的學源、學術背景來確定畢業(yè)論文的題目。如:讓一位本、碩均為音樂專業(yè)的研究生,將博士論文的撰寫與兩漢的“樂律學”相結合??梢姡瑥堌M之先生會根據(jù)研究生的實際情況來對他們采用不同的培養(yǎng)方法,制定不同的培養(yǎng)目標,真正做到了“因材施教”。
作為學術界知名的思想史家、哲學家、歷史學家,張豈之先生在進行學術研究的同時,還將研究生的培養(yǎng)工作視為自身學術生命的重要組成部分,并在教育研究的過程中逐漸形成了以“兼和”、“守正”、“日新”為核心的教育思想,雖已年近90,但張先生仍然在研究生培養(yǎng)工作的崗位上默默地堅守著、奉獻著,為無數(shù)學子傳道、授業(yè)、解惑,使得中國思想史研究薪火相傳。
注釋:
①張豈之先生生于1927年,江蘇南通如皋人,抗戰(zhàn)期間,南通瀕臨淪陷,先生
被家人輾轉送至陜西城固,并在西遷至此的北平師范大學附中繼續(xù)求學,而后,
考入重慶南開中學,并于1946進入北京大學哲學系學習,1950年開始在清華
大學文科研究所攻讀研究生,在北大和清華求學期間,先生聆聽了侯外廬、胡
適、朱光潛、熊十力、湯用彤、賀麟、石峻、容肇祖等著名學者的課程,諸先
生的學識與師德對張豈之先生日后的學術研究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1952年張
先生任教于西北大學,開始了他長達60余年的學術研究與教學生涯。張先生
先后協(xié)助侯外廬先生整理出版了《中國思想通史》(第一卷至第四卷),并參與
主編了《宋明理學史》,自著和主編的主要著作有《中國哲學史略》、《中國思
想史》、《儒學·理學·實學·新學》、《中國儒學思想史》、《中華人文精神》、
《中國傳統(tǒng)文化》、《近代倫理思想的變遷》、《中國歷史》(六卷本)、《中國歷
史十五講》、《中國思想文化史》、《中國學術思想編年》(六卷本)、《中國思想
學說史》(六卷本)等,張豈之先生在思想史、史學、哲學、中國傳統(tǒng)文化等
方面的學術造詣極深,研究碩果累累,是公認的學術權威。
②詳見謝陽舉所寫《為了人文的春天—張豈之先生教育人文觀述要》一文,載《人
文學人—張豈之教授紀事》,西安出版社,2008年,第91-121頁。
③⑤詳見《華夏文化》,2009年第3期。
④詳見《華夏文化》,2009年第4期。
⑥詳見《華夏文化》,2008年第4期。
⑦張豈之先生認為:“以人為本,在社會生活中對人的尊重,對人的價值的正確
認識,以及實現(xiàn)現(xiàn)實生活的平等和公正原則,就成為倫理觀、法律觀需要繼續(xù)
努力解決的核心問題。這些被視為社會生活的根本,即人文精神。”詳見《關
于教育人文觀的思考》,載《高等教育研究》2000年第6期。
⑧詳見張豈之先生所著的《中華人文精神》一書,人民出版社,2011年。
⑨詳見張豈之先生所寫的《兼和˙守正˙日新》一文,載《華夏文化》2007年
第4期。
⑩“侯外廬”學派是影響最大的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派別。自上個世紀40年代
后期起,這一學派在中國思想史領域辛勤耕耘、奮力開拓,撰寫出一系列具有
重要學術價值的著作,如:《中國思想通史》、《宋明理學史》等。詳見陳寒鳴
所寫的《侯外廬與侯外廬學派》一文,載《歷史教學》,2004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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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藏明(1982-),男,山東煙臺人,歷史學博士,山東大學哲學與社會發(fā)展學院哲學博士后流動站博士后,邢臺學院法政學院講師,主要從事中國思想史的研究。
(責任編輯:李直)
基金項目:本文系2014年度國家社會科學基金(14BZS080)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