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
蘇軾諧趣詞對辛棄疾詞的影響
李恒
今人曾評:“到了南宋,辛棄疾等人繼承和發(fā)展了蘇軾諧謔詞的風格,使諧謔詞有了針砭時弊、諷刺權(quán)貴等功能,這是沿著蘇軾開拓的方向更進了一步?!雹僬f明諧趣詞進入南宋,煥發(fā)出新的光彩。并由于異族入侵等原因,表現(xiàn)出更強的諷刺功能。
晦庵《答稼軒啟》曾說:“經(jīng)綸事業(yè),股肱王室之心;游戲文章,膾炙士林之口。”②這句話說明辛棄疾詞創(chuàng)作中的諧趣特征是顯而易見的。詞史上一直以來就有“蘇辛詞派”之說,除了詞學界公認的豪放派的繼承之說之外,實際上還有辛棄疾對蘇軾諧趣詞的一脈相承,甚至還形成了“俳諧詞派”。如辛派詞人喜歡以戲謔為詞已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劉揚忠先生統(tǒng)計《稼軒集》說:“俳諧體或帶有俳諧意味的詞約有六十首,占其詞總數(shù)的十分之一左右?!雹弁瑯?,蘇軾也被譽為“游戲之圣”④辛棄疾繼承了蘇軾的“游戲之詞”,被清人陳廷焯喻為“詞中之龍”。辛棄疾在蘇軾的基礎(chǔ)上,大大開拓了諧趣詞的內(nèi)容與意境,提高了諧趣詞的文學地位。這是因為辛棄疾不僅僅是繼承,更是創(chuàng)新式的創(chuàng)作?!靶良谲幃斎跛文┰欤摴?、樂之才,不能盡展其用,一腔忠憤,無處發(fā)泄?!势浔杩犊钟魺o聊之氣,一寄之于詞?!雹?/p>
南宋時期,國破山河碎,皇帝的偏安一隅,使得很多文人在痛苦中掙扎,辛棄疾便是其中最著名的一位詞人。他的豪放詞表達了對南宋統(tǒng)治者偏安一隅的痛恨和嘲諷。其中與蘇軾相同的是在逆境中的自我遣懷,于順境中的開懷大笑,這三者就形成了辛棄疾與蘇軾相同的諧趣風格,兩位詞人南北宋遙相呼應(yīng),源遠流長。辛棄疾對蘇軾諧趣詞的繼承,雖然常被人譏諷“時時掉書袋,把破帽年年拈出”,實際上辛棄疾是在風格和藝術(shù)特點上繼承了蘇軾的諧趣詞。
(1)諧趣詞中生活化氣息濃郁
和蘇軾的“曲子中縛不住者”,無意不可入,無事不可言。⑥一樣,辛棄疾也善于在日常生活中發(fā)現(xiàn)禪理禪趣,并以幽默的筆法入詞?!靶猎~無意不可入,無語不可用,合乎規(guī)范又極盡自由的藝術(shù)境界竹”。⑦這一點和蘇軾一樣?!吧钪械募毠?jié)小事,眼前的極為常見的景物,在辛稼軒筆下常常成為他戲作小詞的材料……他總是懷著對事物的濃厚興趣,賦予所見事物以十分可笑的特質(zhì)?!雹?/p>
比如《江神子》
簟鋪湘竹帳籠紗,醉眠些,夢天涯。一枕驚回,水底沸鳴蛙。借問喧天成鼓吹,良自苦,為官哪?心空喧靜不爭多。病維摩,意云何。掃地焚香,且看散天花。斜日綠蔭枝上噪,還又問:是蟬么?
詞序表明“聞蟬蛙戲作”,上闋在戲謔青蛙,難道是為官府“鼓吹”。正像蘇軾《瑞鷓鴣》中的“鼓吹未容迎五馬,水云先已漾雙鳧?!睉蛑o兩位縣令如同“雙鳧”戲水一樣瀟灑。下闋是“蟬(禪)”嗎?,借諧音來表達自己的參禪之意。就像蘇軾《如夢令》中的“輕手。輕手。居士本來無垢?!苯柙~來解析禪理,于幽默中借諧音雙關(guān)戲作諧趣詞。
蘇軾生性詼諧,最喜和朋友同僚玩笑,在蘇軾詞中有大量的諧趣詞產(chǎn)生于戲謔之中,此種情形辛棄疾也有。如《品令》,小序言:“族姑慶八十來索俳語”。這首詞是辛棄疾寫給自己姑母的祝壽詞。極盡夸張之能事,頗有蘇軾的賀李公擇生子之詞之諧趣。辛棄疾上闋夸姑母是個在世的觀世音菩薩,八十但看起來就像十八歲一般。下闋“靈龜椿鶴”:相傳龜鶴皆有千年之壽,椿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因以比喻長壽?!笆稚?、添一撇”:即“千”字,雖然沒有辦法脫離祝壽詞的窠臼,但是還有熱情有趣,令人捧腹,只是較之蘇軾稍差文采。蘇軾的《減字木蘭花》中上下闋供使用六個典故。上闋“惟熊佳夢”和“釋氏老君親抱送”都是贊美朋友的兒子健康。“壯氣橫秋。未滿三朝已食牛。”同樣用典盛贊李常之子的結(jié)實和健康。同時“未滿三朝已食牛”,更是戲謔地贊美了朋友麟兒之康健。但是在下闋中的典故“多謝無功。此事如何到得儂。”相對來說,卻表現(xiàn)得較俗。縱觀蘇軾這首詞化用前人詞句,用典、用俗精當,戲謔調(diào)笑筆法嫻熟,機智幽默,略盛于辛棄疾一籌。
(2)自嘲詞的精神借鑒
辛棄疾的諧趣詞創(chuàng)作內(nèi)容非常豐富,其中自嘲詞成就較高。辛棄疾有兩首《臨江仙》:其一小序是“蒼壁初開,傳聞過實,客有來觀者,意其如積翠、清風、巖石、玲瓏之勝,既見之,乃獨為是突兀而止也,大笑而去。主人戲下一轉(zhuǎn)語,為蒼壁解嘲?!?/p>
莫笑吾家蒼壁小,層勢欲摩空。相知惟有主人翁。有心雄泰華,無意巧玲瓏。天作高山誰得料,解嘲試倩楊雄。君看當日仲尼窮,從人賢子貢,自欲學周公。
這首詞是辛棄疾為“戲下一轉(zhuǎn)語,為蒼壁解嘲。”上闋表面上是為“蒼壁”解嘲,來戲謔友人不要看不起低矮的蒼壁,實際上它的志向是很高潔的。下闋用典臘,借典故來嘲諷所處時代對人才的埋沒和對自己懷才不遇的自勉。這首詞實際上秉承著蘇軾諧趣詞《臨江仙·冬日即事》中的“自古相從休務(wù)日,何妨低唱微吟”。自嘲表面上生活悠哉,似有情趣,實際上是聊以自慰罷了。下闋“聞道分司狂御史,紫云無路追尋?!边@是蘇軾反用典故,自嘲自己的送別之席,未有歌姬助興。由此可見,《臨江仙》到了辛棄疾手中進行了新的演繹和創(chuàng)作,但是精神上卻是一以貫之的。
其二小序是“昨日得家報,牡丹漸開,連日少雨多晴,常年未有。仆留龍安蕭寺,諸君亦不果來,豈牡丹留不住為可恨耶?因取來韻,為牡丹下一轉(zhuǎn)語。”
只恐牡丹留不住,與春約束分明。未開微雨半開晴。要花開定準,又更與花盟。魏紫朝來將進酒,玉盤盂樣先呈。紅似向舞腰橫。風流人不見,錦繡夜間行。
這首詞秉承前詞同樣抒發(fā)懷才不遇之感。只是本詞是借助牡丹花來言志。借助各類牡丹花的爭奇斗艷,卻無人欣賞,豈不像項羽典故中的“錦衣夜行”,借用典故來自嘲。此類題材借花嘲人的諧趣詞,蘇軾也有一篇《西江月》(再用前韻戲曹子方)詞的上闋,詞人戲以花自語,“怪此花枝怨泣,托君詩句名通。憑將草木記吳風?!卑嘿F的瑞香花被朋友誤作為丁香花,瑞香花滿腹委屈,拜托曹子方能不能通曉了花名之后再作韻?!袄^取相如云夢”用司馬相如典的錯誤來調(diào)侃。下闋筆法更為大膽出新,充滿戲謔。“點筆袖沾醉墨,謗花面有慚紅?!痹~人改變立場,為友人解圍,“知君卻是為情秾。怕見此花撩動?!眱稍~作比,顯然辛棄疾的創(chuàng)作略遜于蘇軾的這首《西江月》,從內(nèi)容和表現(xiàn)力方面都是較為俗淺的。于是清人陳廷焯評蘇軾和辛棄疾的諧趣詞,“蘇、辛并稱,然兩人絕不相似。魄力之大,蘇不如辛;其體之高,辛不逮蘇遠矣?!雹?/p>
(3)諧趣詞內(nèi)容和形式上的繼承
蘇軾曾有一首《題西林壁》:“橫看成嶺側(cè)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雹膺@首詩即景說理,啟迪人們認識為人處世的一個哲理,由于人們所處的地位不同,看問題的出發(fā)點不同,對客觀事物的認識難免會有主觀性和片面性。這首詩是人們耳熟能詳?shù)?。碰巧的是,辛棄疾也有一首詞《玉樓春》,詞序中也點明“戲賦云山”,全詞“何人夜半推山去?四面浮云猜是汝。當時相對兩三峰,走遍溪頭無覓處。西風瞥起云橫度,忽見東南天一柱。老僧拍手笑相夸,且喜青山依舊住?!眳莿t虞在《辛棄疾詞選集》中曾指出:“慧忠曰:‘念想由來幻,性自無始終。若得此中意,長波自當止?!≡启枭缴讲灰?,念想幻也,云去山住,性自在也。此類詞似寫景實似偈語,在《稼軒詞》又是一格?!?這首詞非常明顯的是學習了蘇軾的《題西林壁》的內(nèi)涵和形式,且幽默諧趣地表達了詞人在參禪中的“執(zhí)與悟”。正所謂“不畏浮云遮望眼”,辛棄疾的《玉樓春》與蘇軾詩同情亦同理,繼承關(guān)系可見一斑。同時,從形式上說,蘇軾的詞序是拓展了詞的內(nèi)容和意境,這點在辛棄疾的諧趣詞中也得到了很好的繼承。
袁行霈在《中國文學史》中曾評價,“辛詞風格的多樣化,還表現(xiàn)在嬉笑怒罵,皆成佳篇;亦莊亦諧,俱臻妙境。……冷嘲熱諷,痛快淋漓,詼諧而不失莊重,嚴峻而不乏幽默,是辛詞的又一風格特色?!?蘇軾的諧趣詞與辛棄疾,具有同樣的特點,那就是寓莊于諧,主情于理。這也是后人評價“蘇詞多雅謔”的重要原因。辛棄疾作為南宋的主戰(zhàn)派,在當時極為壓抑的情況下,就常用諧趣的形式來排遣自己的苦悶。
另外,蘇軾還善于在生活中發(fā)現(xiàn)幽默和諧趣,并將生活中不公平的現(xiàn)象口誅筆伐,嘲諷于諧趣詞,發(fā)揮士大夫的治世的社會功能。到了南宋,辛棄疾同樣拾起這一諧趣之旗,將之用于生活。另外,南宋的偏安一隅,使得宋代的士大夫,即使是辛棄疾這樣的士大夫兼武官,也沒辦法實現(xiàn)自己的收復(fù)山河的心愿,所以士大夫們普遍借助詩詞來表達自己的內(nèi)心的不平與憤恨。與此同時,宋代統(tǒng)治者對士大夫?qū)捜莸纳罹秤觯瑑?yōu)厚的俸祿使得南宋的文人同樣有機會酬唱酒宴中發(fā)揮諧趣詞的交際功能,辛棄疾同樣從此方面繼承和呈現(xiàn)出同蘇軾一樣的諧趣詞創(chuàng)作面貌。
(4)使用蘇軾的典故來創(chuàng)作諧趣詞
辛棄疾諧趣詞以蘇軾為師,還體現(xiàn)在其對蘇軾詩詞典故的直接運用上。
如《清平樂·為兒鐵柱作》:
靈皇醮罷。福祿都來也。試引鹓雛花樹下。斷了驚驚怕怕。
從今日日聰明。更宜潭妹嵩兄??慈⌒良诣F柱,無災(zāi)無難公卿。
這首詞明顯繼承了蘇軾的《洗兒戲作》“人皆養(yǎng)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惟愿孩兒愚且魯,無災(zāi)無難到公卿?!蓖瑯右舶赣H對孩子的殷切希望。同時,這首詞還繼承了蘇軾的《賀李公擇生子》,介紹了宋代民間的風俗,蘇軾介紹的是民間為孩子慶滿三的風俗。本詞介紹的是宋代為孩子驅(qū)病除災(zāi)的習俗,“試引鹓雛花樹下。斷了驚驚怕怕。”下闕還飽含著蘇軾一樣對鐵柱的期望:“看取辛家鐵柱,無災(zāi)無難公卿。”
再如:《千年調(diào)·卮酒向人時》小序“再如蔗庵小閣名曰‘卮言’,作此詞以嘲之?!?/p>
卮酒向人時,和氣先傾倒。最要然然可可,萬事稱好?;?,更對鴟夷笑。寒與熱,總隨人,甘國老。少年使酒,出口人嫌拗。此個和合道理,近日方曉。學人言語,未會十會巧??此麄儯萌藨z,秦吉了。
這其中的“卮言”,借用的典故就是蘇軾被貶之后,回到江西,暫住在好友鄭汝諧的居處小閣“卮言”,辛棄疾借用這個典故,嘲諷朝中趨炎附勢的小人?!叭蝗豢煽桑f事稱好”同樣也是幽默嘲笑虛偽小人。接下來以物喻人,其中“滑稽”和“鴟夷”是酒器,是辛棄疾戲謔善于應(yīng)酬,花言巧語的朝官們?!案蕠稀保钢兴幐什?,能調(diào)和眾藥,是辛棄疾諷刺那些無原則之人。恰巧蘇軾在自己的小賦中也諷刺過像“甘國老”一樣的老好人。下闋詞人自朝自己“少年使酒”,常常秉性執(zhí)言。接下來“此個和合道理,近日方曉?!边@是反話,其實辛棄疾不屑于與這樣阿諛奉承之人為伍?!翱此麄?,得人憐,秦吉了!”“秦吉了”還是以物喻人,是對巧舌如簧的小人的嘲諷。這種寫作風格,頗像蘇軾六篇傳記文,含有諧趣特點《萬石君羅文傳》、《葉嘉傳》、《陸吉黃甘傳》、《江瑤柱傳》、《溫陶君傳》和《杜處士傳》,這六篇傳記表面看來言之鑿鑿,似是描寫身邊之士。但仔細觀之,以物喻人,滑稽類初,令人捧腹。此詞頗得蘇軾傳記真?zhèn)鳌?/p>
再如《永遇樂·戲賦辛字送茂嘉十二弟赴調(diào)》
烈日秋霜,忠肝義膽,千載家譜。得姓何年,細參辛字,一笑君聽取。艱辛做就,悲辛滋味,總是辛酸辛苦。更十分、向人辛辣,椒桂搗殘堪吐。世間應(yīng)有,芳甘濃美,不到吾家門戶。比著兒曹,锳锳卻有,金印光垂組。付君此事,從今直上,休憶對床風雨。但贏得、靴紋縐面,記余戲語。
這首詞是辛棄疾送弟弟赴職而作。上闋自嘲姓“辛”所以命運的坎坷就在這個“辛”上,辛家人更是如同姓氏一樣剛直潑辣。尾句“椒桂搗殘堪吐?!庇锰K軾的典故,北宋曾布《從駕》,押“辛”韻,蘇軾和之,有“最后數(shù)篇君莫厭,搗殘椒桂有余辛?!备芸闯鲂翖壖矊μK軾戲謔嘲諷的繼承。蘇軾《戲子由》:“宛丘先生長如丘,宛丘學舍小如舟。常時低頭誦經(jīng)史,忽然欠伸屋打頭?!恼滦〖堪沧愠?,先生別駕舊齊名。如今衰老俱無用,付與時人分重輕?!?可見,蘇軾與辛棄疾一樣貌似戲謔卻暗含對親人的深沉綿長之愛。下闕辛棄疾戲謔其弟“芳甘濃美”豈能到“吾家門戶”。正話反說,滿是牢騷。尾句“休憶對床風雨?!庇玫漤f應(yīng)物詩:“寧知風雨夜,復(fù)此對床眠”。正是暗和蘇軾《滿江紅·懷子由作》中的“孤負當年林下意,對床夜雨聽蕭瑟?!?這是辛棄疾與蘇軾的精神上的默契,同樣的創(chuàng)作心理,交由辛棄疾的手中發(fā)揚光大。全詞風格幽默諧趣,于戲謔嘲諷中抒發(fā)心志。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辛棄疾的諧趣詞和蘇軾一樣常常被批判,認為是“酒邊游戲之作”,原因就是有些諧趣詞創(chuàng)作目的的不嚴肅。如:明末馮夢龍編的《情史類略》附卷十三“情憾類”中記載的“春娘易馬”就是典型。
辛棄疾也有一首戲作《好事近·醫(yī)者索酬勞》
醫(yī)者索酬勞,那得許多錢物?只有一個整整,也盒盤盛得。
下官歌舞轉(zhuǎn)凄惶,騰得幾支笛?覷著這般火色,告媽媽將息。
這首詞是辛棄疾的一首戲作,是辛棄疾妻子范氏生病,辛棄疾指著侍女說:“老妻病安,以此人為贈?!边@一點和蘇軾的筆下之詞甚有相似之處。同樣是“酒邊游戲之作”的蘇軾的《踏莎行》,借助諧趣詞作判詞之用,這種游戲的態(tài)度與辛棄疾一樣不足取啊。這也是兩人諧趣詞常常被批判的重要原因之一。
綜上,朱光潛曾說,諧“是人類拿來輕松緊張情境和解脫悲哀與困難的一種清涼劑。”?辛詞的諧趣詞“正是以一種輕松的口吻,出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的心態(tài)去觀照生活、觀照自我,于平常景物中見情趣,與酬贈往來中見諧趣,于抑郁苦悶中見超脫?!?而這與蘇軾的諧趣詞精神也是一脈相承的。
【作者單位:吉林師范大學職教部(136000)】
①許振、安丹丹《從諧謔詞看蘇軾的人文情懷》,《溫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0年第4期。
②李濂《批點稼軒長短句序》,鄧廣銘《稼軒詞編年箋注附錄》,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619頁。
③劉揚忠《唐宋俳諧詞敘論》,《詞學》第十輯,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1992年版。
④⑥?唐圭璋《詞話叢編》,中華書局1986年版,第877、3690、281頁。
⑤徐釚《王百里校叢》,《詞苑叢談校箋》(卷四)》,人民文學出版社1988年版,第2458頁。
⑦袁行霈《中國文學史》卷三,北京高等教育出版1999年版,第66—69頁。
⑧鄧魁英《辛稼軒的俳諧詞》,《詞學》第六輯,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1988年版,第53頁。
⑨陳廷焯《白雨齋詞話》,人民文學出版社1969年版,第3372頁。
⑩?《蘇軾詩集》,中華書局1982年版,第1219、324頁。
?劉曉珍《禪宗對俳諧詞的影響》,《中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4年第6期。
?袁行霈《中國文學史》卷二,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164頁。
?朱光潛《詩論》,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23頁。
?范學新《略論稼軒諧謔詞》,《新疆師范大學學報》,2001年第4期。
吉林省社科基金項目(編號:2012BS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