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辛亥革命前留日風潮對民智的開啟

李　浩

(鄭州大學 歷史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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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辛亥革命前留日風潮對民智的開啟

李浩

(鄭州大學 歷史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1)

從1896年清政府派遣首批13名學生赴日留學開始，留日風潮在近代中國蓬勃興起，到辛亥革命前，留日學生累計超過萬人。中國留日學生在學習上和生活上都遇到了一些困難，但其中多數(shù)人仍以著書立說、翻譯外文書籍、參加反侵略的政治活動等方式，努力為清政府統(tǒng)治下的中國帶去民主和自由的思想。中國留日學生在接受了西方資產(chǎn)階級思想的洗禮后，大多走上了革命道路，他們自覺宣傳革命思想，成為資產(chǎn)階級革命的重要力量。

清朝；留日風潮；辛亥革命；民智開啟

從1896年開始的留日風潮是近代中國向西方學習的重大事件，留日風潮為中國民智的開啟做出了重要貢獻。在民國初期，中國學術(shù)界對研究留學日本史不夠重視，舒新城在1928年出版了《近代中國留學史》一書之后，學者們對留日史的研究才漸漸多起來。綜觀目前的研究成果，系統(tǒng)論述留日風潮與中國近代民智開啟之間關系的文章相對較少。筆者擬通過分析辛亥革命前留日風潮的概貌，闡述留日風潮對近代中國民智開啟的重要貢獻以及民智開啟對中國歷史發(fā)展的影響。

一、留日風潮興起的概況

(一)留日風潮興起的背景

1840年之后，在西方近代文明的沖擊下，清政府逐漸走向沒落。中國在甲午戰(zhàn)爭中戰(zhàn)敗，并且被迫割地賠款，這一事件極大地刺激了中國人。一些有識之士認為，既然日本的強盛與它派遣留學生出國學習有很大的關系，那么，中國也可以仿效日本派遣留學生學習西方先進的科技、文化知識。至于留學的地點，很多人都傾向于選擇日本。比如張之洞在 《勸學篇》中就指出，“至游學之國，西洋不如東洋”。他還列舉了選擇日本作為留學地點的四個理由：其一，“路近省費，可多遣”；其二，“去華近，易考察”；其三，“東文近于中文，易通曉”；其四，“西書甚繁，凡西學不切要者，東人已刪節(jié)而酌改之”。他還說：“中東情勢風俗相近，易仿行，事半功倍，無過于此，若自欲求精求備，再赴西洋，有何不可？”[1]6當時，日本政府也設法吸引中國留學生來日。日本這樣做，一是為了密切兩國關系，增加日本的外匯收入，二是為了培養(yǎng)親日勢力，使自己在與沙俄爭奪遠東霸權(quán)時占據(jù)優(yōu)勢。于是，從1896年首批13名中國留學生赴日開始，留日風潮在近代中國蓬勃興起，到辛亥革命前，留日學生累計超過萬人。

(二)中國留日學生的規(guī)模

日本學者青柳篤恒生動地描述了這股“留日潮”的盛況：“學子互相約集，一聲‘向右轉(zhuǎn)’，齊步辭別國內(nèi)學堂，買舟東去。不遠千里，北自天津，南自上海，如潮涌來。每遇赴日便船，必制先機搶搭，船船滿座。”[2]96中國首批留日學生只有13名，后來，留學日本成為國策，中國留日學生逐漸增多。1903年，中國留日學生已達1300余名。1905年年初，有3000～4000名中國學生在日本留學。1906年，留日學生人數(shù)達到最高值，有13000～20000名之多。之后，留日學生的數(shù)量逐漸減少。1909年，留日學生減少到5000多名。1910年，只有4000名左右。1911年武昌起義后，關心祖國前途命運的留日學生爭相回國投身革命運動，在日本的中國留學生只剩下1000多名[2]100。

當時，留日學生所學習的專業(yè)非常廣泛，有政治、文史、外語、軍事等。大部分學生學習速成科和普通科，真正進入大學本科的學生不多，能讀到大學畢業(yè)的更少。

(三)中國留學生在日本的生活以及日本人對中國留學生的態(tài)度

許多留學生一到日本，就跑書店，看報刊，聽演講，廣求新知，期望以所學報效祖國。留日學生在生活方面遇到的困難并不多，唯有在飲食上甚為苦惱，隨著中國飯店在日本出現(xiàn)，這一問題得到解決。

一部分日本人對中國留學生的態(tài)度比較友好。曾擔任日本駐華公使的大鳥圭介于1899年發(fā)表了題為《對華今昔感情之變遷》的演講。他在演講中說，當日教育中國留學生，是為了“酬往昔師導之恩義”[3]145。但是，也有一部分日本人對中國留日學生是不友好的。首批13名留日學生中有4人中途退學回國，原因之一就是忍受不了日本人對他們服飾和習俗的嘲笑。雖然大部分留日學生都曾因為清政府的腐朽沒落而遭到日本人的歧視，但他們中的很多人并沒有退縮，他們在日本努力學習先進科學文化知識，以圖報效國家。

二、開啟民智的重要性

梁啟超在《學?？傉摗分兄赋觯骸笆澜缰\，由亂而進于平，勝敗之原，由力而趨于智，故言自強于今日，以開民智為第一義。”那么，開啟民智為何會被有識之士所看重呢？原因無外乎兩點：其一，在封建專制統(tǒng)治下，大多數(shù)中國人愚昧、麻木。余世存先生在《破碎》一文中這樣描寫當時的中國人：“他們像螞蟻、像芽蟲、像蜜蜂，機械地活著，悲慘地死去。他們就像生物學上毫無質(zhì)量可言的生物群，他們只能以數(shù)量保種取勝，以供文明不斷地盤剝、殺戮?！睘榱司让裼谒?，清末維新派發(fā)動了戊戌變法，革命黨人發(fā)動了廣州起義、惠州起義。但是，由于沒有得到民眾的支持，他們最終都失敗了。人們從歷史經(jīng)驗中認識到，只有開啟了民智，使大多數(shù)民眾都自覺參與維新或革命運動，才能改變國家的落后面貌。其二，日本在經(jīng)歷了明治維新之后，科技、文化取得進步，教育高度普及，國民素質(zhì)大大提高。在日本，即使是普通民眾，也將自己的前途與國家的前途自覺聯(lián)系在一起，他們對國家的政治、經(jīng)濟革新，給予了充分的關注和支持。開啟民智，為日本政治、經(jīng)濟、軍事的發(fā)展提供了的保障，這一點令中國人深受啟發(fā)。

三、中國留日學生對民智開啟的貢獻

(一)用著作開啟民智

1.唐寶鍔和戢翼翚撰寫了《東語正規(guī)》

《東語正規(guī)》由唐寶鍔和戢翼翚合著，唐寶鍔和戢翼翚屬于清朝首批留日學生。雖然當時中國并不缺乏日語學習用書，但是，由于書籍編撰者基本上都是把日語當作中國語來對待的，這些書籍往往不能滿足學習者的需求?！稏|語正規(guī)》從講解日語發(fā)音入手，逐步過渡到對變體假名和助詞的分析?！稏|語正規(guī)》是第一部由中國留學生撰寫的研究日本語的書籍。實藤惠秀將其譽為“劃時代的日語教科書”，并認為這部書“對后來的留日學生有很大的幫助”[4]72。這部從專業(yè)視角研究日語的書籍，有助于國人學習日文，為中國人學習西方先進的科學文化知識奠定了基礎?！稏|語正規(guī)》是一部工具書，在傳播先進文化、開啟民智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

2.鄒容撰寫了《革命軍》

留日學生鄒容撰寫的《革命軍》，敲響了我國封建專制制度的喪鐘，同時也吹響了資產(chǎn)階級民主革命的號角?！陡锩姟肥且黄吹?、反封建的戰(zhàn)斗檄文。

鄒容于1902年自費赴日本留學。在東京同文書院學習期間，他一方面時刻關注祖國的命運，另一方面潛心研究資產(chǎn)階級革命思想，尋找掃蕩封建專制統(tǒng)治和反抗帝國主義侵略的思想武器。20世紀初，圍繞著中國革命的前途問題，有識之士展開了熱烈的討論。是應當維護帝制，搞君主立憲，還是應當推翻帝制，搞民主共和國，是當時人們爭論的焦點。鄒容于1903年5月出版了《革命軍》一書，吹響了中國資產(chǎn)階級民主革命的號角。在《革命軍》中，鄒容回答了中國民主革命的基本問題，提出了“中華共和國”二十五政綱，系統(tǒng)闡述了孫中山先生“建立民國”的設想，明確提出了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任務?！陡锩姟芬粫诤?nèi)外風靡一時，并被冠以《救世真言》《革命先鋒》等名稱多次翻印。1904年，孫中山在舊金山印了1.1萬冊《革命軍》，在美洲華僑中散發(fā)。1906年，他又命張永福印了2萬冊《革命軍》，在南洋華僑中散發(fā)。章太炎指出，辛亥革命時期，《革命軍》曾翻印了20多次。魯迅在《雜憶》中指出，清末的一些詩文，“倘說影響，則別的千言萬語，大概都抵不過淺近直截的‘革命軍馬前卒鄒容’所做的《革命軍》”。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吳玉章曾賦詩稱贊鄒容：“少年壯志掃胡塵，叱咤風云‘革命軍’。號角一聲驚睡夢，英雄四起挽沉淪。”

《革命軍》為資產(chǎn)階級革命指明了方向，它的廣泛傳播，使民眾逐漸擺脫了愚昧無知的狀態(tài)。

(二)用翻譯活動開啟民智

1896年，維新派在給朝廷的奏折中指出：“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衽c西人交涉而不能盡知其情偽，此見弱之道也。欲求知彼，首在譯書?！盵5]6可見，當時有一些人已經(jīng)意識到培養(yǎng)翻譯人才是一項重要工作。

有人還進一步指出：“譯西書者,功近而效速，為中年已仕者計也。若學東洋文，譯東洋書，則速而又速者也。是故從洋師不如通洋文，譯西書不如譯東書?！盵1]15隨著留日運動蓬勃興起，許多留日學生加入翻譯者隊伍。一些留日學生還組建了專門的譯書團體，翻譯了大量日文圖書。當時這類社團很多，比較有名的有譯書匯編社、教科書譯輯社、湖南編譯社、閩學會等。

由留日學生組建的第一個譯書團體——譯書匯編社成立于1900年。譯書匯編社的成員全部為留日學生。除了出版月刊《譯書匯編》之外，譯書匯編社還翻譯了大量圖書，其中包括伯蓋司的《政治學》、有賀長雄的《近代外交史》、井上辰次郎的《經(jīng)濟學史》等，這些圖書涉及政治、經(jīng)濟、教育、外交等諸多領域。梁啟超說：“《譯書匯編》至今尚存。能輸入文明思想，為吾國放一大光明，良可珍誦?！盵6]794馮自由在《辛亥前海內(nèi)外革命書報一覽》中說，《譯書匯編》“所譯盧騷《民約論》、孟德斯鳩《萬法精理》、斯賓塞《代議政治論》等，促進吾國青年之民權(quán)思想，厥功甚偉”[5]283。1903年，會文學社的范迪吉等人翻譯出版了《普通百科全書》100冊?！镀胀ò倏迫珪肥钱敃r日本中學的教科書，也是一般大專學校的參考書，其內(nèi)容涉及宗教、哲學、文學、教育、政治、法律、地理、歷史、自然科學、實業(yè)等多個方面。

據(jù)統(tǒng)計，在從1896年到1911年的15年間，中國翻譯的日文書籍至少有1014種。這種大規(guī)模的翻譯活動對我國思想文化的影響是深遠的。首先，受到日本印刷技術(shù)的影響，中國的出版物由線裝單面印刷改為洋裝兩面印刷。其次，由于大量日本詞匯被介紹到中國，現(xiàn)代漢語的文體發(fā)生了改變。最后，來自域外的先進的思想拓寬了國人的視野，留日學生將西方先進的思想文化介紹到中國，對于破除封建思想專制作用顯著。

(三)通過組織政治活動開啟民智

中國人留學日本的歷史，既是一部近代中國的文化史，又是一部近代中國的政治史[3]286。留日學生在日本接觸到各種先進的理念，民主革命思想在一部分人的頭腦中生根發(fā)芽。這些人深刻地認識到，他們遭到日本人的歧視和侮辱是因為祖國貧困落后，他們既對貧困落后的祖國念念不忘，又對腐朽的清政府十分不滿。為了改變近代中國的落后面貌，許多受到西方民主思想洗禮的留學生積極參加各種政治活動，以實際行動反對清政府的腐朽統(tǒng)治，反對西方列強的欺凌。

1.參加自立軍起義

自立軍起義發(fā)生于1900年8月，部分中國留日學生參與了這次起義。自立軍起義被認為是中國留日學生的一次重要斗爭實踐[4]73。自立軍起義是在戊戌變法失敗后由激進的維新派人士唐才常發(fā)動的。留學生對自立軍起義所做的貢獻之一是在日本策劃起義。自立軍起義由梁啟超等人策劃，參與策劃的留學生有秦力山、林錫圭等。留學生對自立軍起義所做的貢獻之二是在國內(nèi)舉事。1899年夏天，唐才常攜林錫圭等人回國安排起義前的準備工作。不幸的是，由于秦力山在大通組織起義的消息被泄露，起義被迫提前舉行，整個自立軍起義的計劃被打亂。最終，秦力山在大通組織的起義宣告失敗，清政府在漢口英租界逮捕了自立軍骨干唐才常、林錫圭、李炳寰等人。據(jù)統(tǒng)計，在50余名自立軍骨干中，有20多名是留日學生，其中林錫圭、李炳寰等10多名留日學生為這次起義獻出了生命。

2.參加拒俄運動

1900年，沙俄侵占了中國東北三省，直到1903年初還不肯撤兵，這引發(fā)了國人極大的憤慨。1903年4月18日，沙俄又向清政府提出七項要求，妄圖使東北三省成為其勢力范圍。4月下旬，日本報紙報道了沙俄的這一新陰謀，相關報道引發(fā)了中國留學生的反俄運動[4]171。4月29日，留日學生葉瀾、王嘉榘、鈕永鍵以及各省同鄉(xiāng)會在東京錦輝館召開留學生大會，鈕永鍵主張留學生應當自行組織義勇隊，赴國內(nèi)抗俄，他的主張得到了留學生的響應。拒俄義勇隊成立次日，即有130多名留日學生報名參加。在拒俄運動中，在東京的中國留日學生組織開展了軍事訓練和救護訓練，時刻準備回國抗俄。他們向國內(nèi)致電商討抗俄事宜，又派湯爾和、鈕永鍵等人回國聯(lián)絡。但是，留日學生的愛國運動，受到了清政府的壓制，義勇隊也僅僅存在了一個多月?？傮w來看，拒俄運動對留學生革命運動的開展以及留學生團體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積極的影響。

3.參加其他革命活動

由于受到了資產(chǎn)階級民主革命思想的影響和實際斗爭的教育，中國留日學生中的很多人逐漸由主張改良轉(zhuǎn)為主張革命。他們利用在國外求學的機會，舉行各種集會，組織革命團體，出版革命刊物和書籍，使日本東京成為20世紀初中國資產(chǎn)階級革命派的重要基地。孫中山領導的同盟會，主要成員都是留日學生，同盟會在各省的主盟人基本上也都是留日學生。同盟會舉行的十多次武裝起義，每次都有留日學生參加。辛亥革命之前，在資產(chǎn)階級革命派組織的活動中，留日學生發(fā)揮了重大作用，其中一些人更是以這些活動為契機，努力實踐其政治主張。20世紀初大批中國留日學生投身革命運動，為中國資產(chǎn)階級民主革命事業(yè)做出了重大貢獻。留日學生的這些政治活動在封閉落后的中國傳播了資產(chǎn)階級民主思想。

(四)通過將日語詞匯介紹到中國開啟民智

清政府實行閉關鎖國政策，西方先進的思想和技術(shù)難以傳入中國。鴉片戰(zhàn)爭后，中國赴日留學的人日漸增多，這些人從日本學到了先進的科技、文化知識。漢語原有的詞匯不能準確地描述西方人所創(chuàng)造的近代文明，而日本在向西方學習的過程中，專門創(chuàng)造了一批詞匯來描述西方的近代文明。從第一批中國人赴日本留學到清朝滅亡的這段時間，留日學生翻譯了很多日本書籍，大量的日語新詞被中國人所接受。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現(xiàn)代漢語詞匯系統(tǒng)中至少有800個詞是從日語中引入的[2]104。

日語詞匯對現(xiàn)代漢語的發(fā)展影響很大，日語是現(xiàn)代漢語詞匯中外來詞的主要來源，甚至可以說是最重要的來源。日語詞匯的輸入和流行，不僅豐富了漢語的詞匯，而且也使中國人學習近代科學知識變得更為方便。

四、民智開啟的意義

章炳麟在《駁康有為論革命書》中說：“人心之智慧，自競爭而后發(fā)生。今日之民智，不必恃他事以開之，而但恃革命以開之?！敝袊羧諏W生在接受了西方資產(chǎn)階級思想的洗禮之后，大多走上了革命道路。他們以創(chuàng)立革命團體、創(chuàng)辦革命報刊、發(fā)表革命著作等方式，宣傳革命思想，成為資產(chǎn)階級革命的重要力量。

黃遵憲《紀事》詩之八云：“民智益發(fā)揚，國富乃倍蓰?！惫P者認為，辛亥革命之前留日學生的各種活動加速了中國近代化的進程，為辛亥革命的勝利奠定了基礎。

首先，部分留日學生成為辛亥革命的骨干。大多數(shù)中國留日學生在接受了資產(chǎn)階級思想的洗禮之后，從?；收咿D(zhuǎn)變?yōu)橘Y產(chǎn)階級革命派。由于接受了民主和自由的觀念，他們自覺地把愛國和革命統(tǒng)一起來，積極投身民主革命思想的宣傳工作，他們以反帝、愛國為旗幟，為辛亥革命大造輿論。同盟會是由孫中山領導的一個統(tǒng)一的全國性的資產(chǎn)階級革命政黨，它在推翻清政府、結(jié)束中國2000多年封建帝制的辛亥革命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同盟會的主要領導人和各個部門的負責人，幾乎都曾是留日學生?？倓帐鼊湛频乃谓倘省埨^，書記科的馬君武、胡漢民，外務部的廖仲愷，評議部的汪精衛(wèi)、朱執(zhí)信，司法部的鄧家彥等，都曾經(jīng)在日本留學。

其次，部分留日學生成為新軍中的革命力量。在辛亥革命爆發(fā)之前，一部分有識之士就已經(jīng)認識到革命武裝的重要性。許多留日學生加入了新軍，在新軍中宣傳革命思想，啟發(fā)民智。經(jīng)過他們的努力，一部分新軍軍官和士兵成為革命者，武昌起義的主力就是新軍中的革命士兵。武昌起義后全國共有15個省先后宣布獨立，在這一過程中新軍中的革命士兵也發(fā)揮了很大的作用。

最后，留日學生喚醒了廣大民眾。受到留日學生的啟發(fā)，很多中國人投身資產(chǎn)階級革命運動。辛亥革命前夕爆發(fā)的四川保路運動，就是一場四川各階層人民維護國家主權(quán)的愛國運動。保路運動給武漢的革命黨人提供了一個絕好的發(fā)動起義的機會，它為武昌起義和辛亥革命的勝利奠定了基礎。

由于清政府腐敗無能，帝國主義列強強加給中國許多不平等條約，這令不少愛國者扼腕嘆息。中國留日學生中不乏有知識、有抱負的先進分子，他們自覺接受西方先進思想，并將開啟民智作為自己的重要責任。不過，由于受到時代的局限，留日學生主要是在知識分子、會黨群眾、海外華僑、新軍士兵、地方士紳中宣傳革命思想，他們對廣大的農(nóng)民與工人不夠重視，導致他們的主張未獲得廣泛的支持。但是，中國留日學生為民眾送去先進思想的努力是值得肯定的，他們?yōu)榻袊裰堑拈_啟做出了貢獻，而一定程度上的民智開啟又為辛亥革命奠定了基礎。

[1]張之洞.勸學篇[M].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

[2]王曉秋.中日文化交流史話[M].濟南: 山東教育出版社，1991.

[3]實藤惠秀.中國人留學日本史[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

[4]沈殿成.中國人留學日本百年史[M].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1997.

[5]張靜廬.中國近代出版史料：二編[M].北京：中華書局，1957.

[6]梁啟超.飲冰室文集類編：上[M].臺北：華正書局，1974.

【責任編輯王素】

2016-01-26

李浩(1989—)，男，山東臨沂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近現(xiàn)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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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7726(2016)05-006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