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寧
(黑龍江大學,黑龍江哈爾濱)
虛構(gòu)指稱的準確和誤用指稱的信念
王寧寧
(黑龍江大學,黑龍江哈爾濱)
將語言哲學中的指稱理論發(fā)展成為語用學中的指稱行為研究,不僅為一般指稱思想提供了語料和語言學解釋,而且為言語交際中虛構(gòu)指稱詞和不準確指稱的使用和理解提供了分析的可能。本文在語用學的框架內(nèi)從語詞和語句兩個層面,分析了言語交際中虛構(gòu)名稱的假裝性,強調(diào)含有虛構(gòu)名稱語句的準確性價值評價維度,闡釋誤用指稱詞蘊含的假信念以及含有誤用指稱詞語句表述假信息,但傳達真信念這一觀點。
虛構(gòu)指稱;誤用指稱;指稱行為;準確性;信念
指稱理論是研究詞與物、語言與世界關(guān)系的理論。言語活動總是涉及指稱,因為言語行為離不開專名、描述語、代詞、指示詞等指物的表達法。在指稱理論和言語行為結(jié)合的基礎(chǔ)上,筆者提出指稱行為(Referring Act),并將其定義為說話人以詞指物和受話人以詞辨物的雙向行為。語言哲學中的指稱理論發(fā)展成為語用學中的指稱行為研究,除了引入交際者和語境對言語交際活動中自然語言的說出和理解進行分析,加深對一般指稱問題的認識之外,這一研究立場的轉(zhuǎn)變?yōu)檠芯咳粘UZ言中虛構(gòu)指稱表達法和不準確指稱表達法的指稱情形提供了更多可能。
虛構(gòu)指稱廣義指非現(xiàn)實存在對象的指稱問題,狹義指虛構(gòu)文學作品中人名、地名、物名等專名的指稱問題。虛構(gòu)指稱為指稱對象的本體論、指稱對象的識別等指稱研究帶來困難,但也從未被研究者放棄。Brentano(1973)和Husserl (1982)認為,虛構(gòu)名稱產(chǎn)生并存在于人的觀念世界或臆想之中,是人意向的對象。Meinong(1981)主張,文學作品中的虛構(gòu)名稱既不實存也不虛存,是一種“非存在實體 ”。在指稱理論發(fā)展成熟時期,對虛構(gòu)指稱的研究更進一步,出現(xiàn)了兩種方案:一種是羅素主義(Russellian),語詞上要求真正名稱必須有指稱,即指稱對象一定是以某種形式存在的,語句上含有真正名稱的簡單語句表達簡單命題;另一種是弗雷格主義(Fregean),語詞上名稱可以只有涵義沒有指稱,語句上也可以只有涵義沒有指稱(即沒有真值)。后來的直接指稱理論在虛名問題上遇到不少困難,葉闖(2012,2013)從空名出發(fā)總結(jié)了直接指稱論者解釋虛構(gòu)專名的策略,Kripke(1972)和Salmon(1998)等人認為虛構(gòu)專名指稱非現(xiàn)實存在的對象,Soames(2002)進一步明確文學作品中的虛構(gòu)人物是作者創(chuàng)造的抽象對象,是真實存在的對象。綜上所述,虛構(gòu)指稱在哲學范疇內(nèi)的研究主要圍繞兩個問題:表達式層面,虛構(gòu)名稱的本體論問題,即指稱對象是否存在,如果存在是以什么形式存在;語句層面,含有虛構(gòu)名稱的語句的真值條件問題。本文嘗試在語言學框架下,將指稱作為語用行為——對說話人使用虛構(gòu)名稱時語詞的指稱性質(zhì)和語句的價值標準做出解釋。
指稱詞誤用是一種言語行為中常出現(xiàn)的情形,指言語交際中說話人非主觀故意使用不準確指稱表達所指稱的行為,是指稱研究從語言哲學框架內(nèi)的邏輯思辨發(fā)展到語用學中的話語分析過程中必然要討論的問題。分析哲學內(nèi)傳統(tǒng)指稱理論,如Frege(1948),Russell(1905)等人的指稱思想都建立在對自然語言詞法和句法含糊、混論等缺陷的批判的基礎(chǔ)之上,他們創(chuàng)建了形式化的邏輯語言,研究語言與世界關(guān)系。語用學內(nèi)指稱行為的研究對象是日常語言,不回避語詞和句法的含混、模糊、錯誤等語言使用現(xiàn)象。因此,不準確指稱表達式的指稱問題是指稱行為研究的重要課題。本文通過對語詞和語句兩個語言層次的不準確指稱詞語傳達出的信念進行分析,探索以誤指為代表的指稱行為與言語交際行為的關(guān)系。
信念是人認為事情是什么樣子的一種心理狀態(tài),可能有也可能沒有事實確定性作為其現(xiàn)實證據(jù)?!端固垢U軐W百科辭典》將“信念”定義為積極認為事情可能為真的態(tài)度的心理表征。
本研究所稱的虛指研究指的是對虛構(gòu)作品中人名、地名、物品名等名稱的指稱問題的研究。下面分別從虛指中名稱的假指稱性質(zhì)、命名儀式與傳播鏈和虛指命題的準確性三方面進行探討。
1.1 虛構(gòu)指稱的假裝性
虛構(gòu)作品中的指稱是一種假指稱(feigned reference),局限在創(chuàng)造這一指稱的特定小說中。Lewis(1978)和Walton(1978)對虛指的假裝性進行了類似的解釋。Lewis認為,小說具有假裝性(pretence),作者的意圖是告訴讀者他所了解的物質(zhì)或事件的真值。虛構(gòu)小說的語言是日常語言,因此虛構(gòu)語篇的區(qū)別性特征不是它的語言,而是語言的用法。Walton(2003)認為,小說的語言用法具有“假裝性”(make-believe)是不言自明的。小說是假的,語篇不是假的,小說作者并沒有真正從事交際行為,而是假裝在交際。關(guān)于虛構(gòu)指稱的假裝性需要澄清的是:虛構(gòu)指稱依附于特定的虛構(gòu)作品,不存在所有虛構(gòu)人物共同依附的虛構(gòu)世界。如在《紅樓夢》中,曹雪芹的創(chuàng)作包含對賈寶玉的反復假指稱行為,塑造了虛構(gòu)世界中的賈寶玉。即使認為賈寶玉這個個體存在于《紅樓夢》的虛構(gòu)世界中,小說中涉及賈寶玉的交際行為還是假指稱行為。讀者會把小說中所有有關(guān)賈寶玉這一虛構(gòu)個體的指稱積累起來,成為一個涵義豐富的名稱,即一個包含了很多描述語的專名。從這點看,只是最初命名方式不同、存在的世界不同,虛構(gòu)名稱和真正名稱都是縮略的簇描述語。
作為假指稱,虛構(gòu)名稱與一般專名的命名不同,由作者獨立命名并告知讀者。Thomasson (1993)認為,虛構(gòu)名稱的命名儀式是文本中名稱的書寫或者文本中名稱的記錄,虛構(gòu)人名沒有真正時空中的個體與其對應,人物的文本基礎(chǔ)構(gòu)成人名的索引指稱。虛構(gòu)名稱與一般專名的傳播方式不同。Thomasson(1993)認為,文學作品中虛構(gòu)名稱靠傳播鏈(Chains of publication)而不是交際鏈傳播。在傳播過程中,使用虛構(gòu)專名的人既可以是專名消費者,也可以是專名生產(chǎn)者。Evans (1982)把個體專名分為生產(chǎn)者和消費者。他認為,生產(chǎn)者是了解被命名的個體,能識別個體,提供名稱在交際鏈中傳播的信息的人;消費者是了解名稱,對名稱指稱對象和相關(guān)信息有些了解,但本身不了解指稱對象,在交際鏈中只能為專名傳遞舊信息,不能提供新信息的人。Thomasson(1993)認為,讀過小說的人了解其中的虛構(gòu)名稱,是虛構(gòu)名稱的生產(chǎn)者;沒讀過小說的人也談論小說,他們是虛構(gòu)名稱的消費者。
1.2 含有虛構(gòu)名稱命題的準確性
從語義指稱的角度分析含有虛構(gòu)名稱的命題會遇到復雜的本體論問題。Kripke(1972),Inwagen(1977),Salmon(1998)和Thomasson(1999)都認為虛構(gòu)人物是真實存在的實體(actually existing entities)。虛構(gòu)專名的使用可以總結(jié)為三種情況:(1)作者在寫作過程中的使用。如前文所述:Kripke(1972)認為作者寫作時虛構(gòu)專名在文本中是假指稱,專名并不指稱;包含虛構(gòu)專名的句子也不真正表達命題,而是假裝表達命題。Salmon(1998)認為,作者寫作時虛構(gòu)名稱有指稱對象,指稱對象是抽象對象(abstract object)。(2)對象虛構(gòu)性使用(object-fictional uses)。它指人們在小說的框架下討論小說中專名發(fā)生的真實的事,如“福爾摩斯抽煙”。Kripke(1972)強調(diào)這時有隱性算子(tacit operator)在管轄我們的話語,當我們說“福爾摩斯抽煙”時,我們實際表達的是“根據(jù)這部小說,福爾摩斯抽煙”。(3)元虛構(gòu)使用(meta-fictional uses)。它指人們用專名描述關(guān)于虛構(gòu)作品的事實,如“福爾摩斯是柯南·道爾創(chuàng)造的人物”。我們說的是關(guān)于抽象對象(小說虛構(gòu)人物)的真值內(nèi)容。從上面的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對于一些句子,如“詹姆斯·邦德是個間諜”,從不同維度分析這個句子表達的命題會有不同的結(jié)論:從元語言角度看,命題為假,因為不存在抽象實體間諜;從對象虛構(gòu)使用來看,是常見的表達,命題為真。
從語用指稱角度分析虛構(gòu)指稱回避本體論的討論,因為日常語言中談論虛構(gòu)指稱常常在上面第二種情形對象虛構(gòu)使用的范疇下進行。這時,我們談論虛構(gòu)名稱的言語行為是真的,表達的是關(guān)于真的命題態(tài)度。Korta和Perry(2011:89)指出,對包含虛構(gòu)指稱詞的命題,只能說其是否準確,不能說其真假?!都t樓夢》中的王熙鳳、賈璉并不真實存在,那么他們結(jié)婚是否為真?正確答案應該是他們結(jié)婚不為真,因為這兩個虛構(gòu)的個體實際不存在,結(jié)婚從未發(fā)生。然而一般認為這一命題為真,因為關(guān)于王熙鳳和賈璉結(jié)婚的陳述有某種“優(yōu)惠”地位,Korta和Perry稱其為“準確”(accuracy)地位。他們認為在神話和小說里,陳述的準確性從某種程度講是一種與話語文本內(nèi)容相關(guān)的封閉的心理網(wǎng)絡功能?!跋穆蹇撕腿A生一起住在貝克大街的公寓”這個陳述真值為假,但小說作者柯南的權(quán)威文本就是這么說,因此這個陳述準確。指稱主義者不排斥關(guān)于不存在事物陳述準確或不準確的合理理論,因為這樣就不用發(fā)明某類事物去完成指稱對象的作用。
筆者將指稱行為中使用錯誤指稱詞進行指稱的情形稱為誤指行為,下面分析誤指行為的兩種觀點。
2.1 名稱蘊含的假信念
言語交際活動中專名是交流個體概念的工具。Powell(2010)認為,在理解包含專名的話語時,人們知道說話人話語的明示意義包含個體概念,也知道說話人將這一概念與某物叫某名信息聯(lián)系起來。關(guān)于言語行為不正確指稱詞的使用,從語用角度看,可以從以下兩個方面進行解釋:一個是語用方面的解釋:(1)從受話人的認知推理看。舉個例子,一場晚會開始主持人李明出場,這時有人說“劉洋主持風格真幽默”,說話人的明示意義是將主持人這一個體概念與他的名字叫“劉洋”這條信息聯(lián)系起來。Powell(2010:44)認為,這種情況下的某物叫某名這樣的信息包含假信念:說話人可能相信信息是真的,可能希望信息是真的,或者懷疑信息是真的。這時要看受話人基于關(guān)聯(lián)性的考慮如何理解個體概念與某物叫某名這種信息之間的關(guān)系,如何進行有效的明示推理,最終發(fā)現(xiàn)最佳關(guān)聯(lián)從而成功完成交際。(2)從受話人的理解路徑看。上面例子中受話人能準確理解說話人意圖表達的命題,似乎說話人誤用指稱表達式并不影響他想表達的命題。Powell (2010)指出,這種解釋建立在直覺基礎(chǔ)上,問題是說話人蘊含一個假信念,這一假信念是受話人追溯說話人話語明示意義的前提條件之一,因此受話人想要理解說話人真信念就要沿著一條不同于說話人想要受話人遵循的路徑進行解釋。為此,Powell(2010:43)提出信息意圖(informative intentions)和派生意圖(derivational intentions)兩個概念,認為這種指稱詞誤用雖然不影響最終交際目的的實現(xiàn),但交際過程中確實出現(xiàn)兩種意圖的不匹配現(xiàn)象。
2.2 命題表達的真信念
Donnellan (1966)認為,限定摹狀詞有歸屬使用和指稱使用兩種用法,它的著名例子是“殺害史密斯的兇手是瘋狂的”。假設(shè)說話人不知道兇手是誰,“殺害史密斯的兇手”作為歸屬用法是從言信念(de dicto belief),存在唯一一個殺害史密斯的兇手,不管誰殺害史密斯都是瘋狂的。假設(shè)在法庭上瓊斯被控告殺害史密斯,說話人也相信瓊斯是兇手并說出“殺害史密斯的兇手是瘋狂的”,這時“殺害史密斯的兇手”這個描述語作為指稱用法是從物(de re)信念。在后者即指稱用法的情況下會出現(xiàn)誤指情形,比如最后證實兇手不是在法庭上受審的瓊斯,而是另有其人,那么說話人的描述語從真值條件講是不準確的,然而在言語交際中這類誤指并不會引起歧義,受話人能理解說話人意指站在法庭的嫌疑人瓊斯。Korta和Perry(2011)對這類不準確指稱表達式的用法進行了解釋。
Korta和Perry(2011)認為,指稱詞誤用的命題表述假信息傳達真信念,不影響言語取效行為。Donnellan 有一個例子:“拿馬蒂尼的人”。這個人實際拿的不是馬蒂尼。假如馬格斯在喝螺絲錐子酒,酒杯是盛裝馬蒂尼酒的杯子,上面還插了一枝橄欖,一般人會認為他在喝馬蒂尼。假如說話人對受話人(管家)說“有人打電話找拿著馬蒂尼的人”,那么,他要透露給受話人的信念是有人打電話給馬格斯,認知定位(cognitive fix)在馬格斯身上,受話人要理解說話人的交際目的并告訴馬格斯有人打電話找他??梢?,不準確描述語的指稱情形與準確的直接指稱情形有一些共同點。假如確實有人打電話找馬格斯,說話人的話語為真嗎?像Donnellan說的那樣,說話人說了對馬格斯而言真的事嗎?說話人說了一些錯誤的事,仍成功地傳達了真的事嗎?Korta和Perry (2011:97)的基本立場是,雖然說話人說了錯誤的信息,但仍成功地傳達了真的事。
常見的指稱詞誤用是說話人和受話人都有誤解或者是說話人一人有誤解。假設(shè)說話人相信馬格斯在喝馬蒂尼,認為受話人同樣認為馬格斯在喝馬蒂尼,說話人想要真正說明有人打電話找拿著馬蒂尼的人,而且指稱了馬格斯,并且通過感知定位(perceptual fix)傳達給受話人有人打電話找那個人,然后說話人似乎成功地透露了想要傳達給受話人的信念,而且受話人可能像說話人期待的那樣告訴馬格斯有人打電話找他。在這種情況下,說話人的話語可能不是真的說了一些假的事情,但是透漏了真的信念給受話人,這個真信念對說話人想要受話人完成的行為產(chǎn)生影響。
指稱行為是語用指稱研究,與只注重詞與物關(guān)系的語義指稱研究相比,除了考慮說話人和受話人這些主體因素,還要考慮包含指稱表達式命題的理解過程和評價維度。說話人常使用虛構(gòu)名稱和不準確名稱指稱對象,受話人需要根據(jù)這些名稱識別說話人的意指對象,完成言外行為和取效行為,進而成功交際。本文從語用學出發(fā)分析了虛構(gòu)指稱和誤用指稱兩種指稱行為,認為虛構(gòu)指稱表達式的性質(zhì)是一種假裝指稱,含有虛構(gòu)名稱命題的評價應該是多維的,不僅有真假值還可以從準確性進行考量;基于信念從語詞和語句兩個層次分析誤用指稱,認為說話人非故意使用不準確指稱表達式的情形下,不準確指稱表達式蘊含假信念,含有不準確表達式的命題表達假信息傳達真信念,而且在語境的作用下一般誤指行為不影響交際行為的成功實現(xiàn)。以上是筆者就虛指和誤指問題提出的一些拙見,不足之處請學界批評指正。
[1] Brentano, F. 1973. A. Rancurello, D. Terrell & L. McAlister (trans.). Psychology from an Empirical Standpoint [M]. London: Routledge.
[2] Donnellan, S. 1966. Reference and definite descriptions[J]. The Philosophical Review , (3): 281-304.
[3] Evans, G. 1982. The Varieties of Reference [M].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4] Frege, G.1948. Sense and reference [J]. The Philosophical Review, (3): 209-230.
[5] Husserl, E. 1982. F. Kersten( trans.). Ideas Pertaining to a Pure Phenomenology and to a Phenomenological Philosophy [M]. The Hague: Nijhoff.
[6] Inwagen, P.1977. Creature of fiction[J]. American Philosphical Quarterly, (14): 299-308.
[7] Kripke S. 1972. Naming and Necessity[M]. Mas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8] Korta, K. & J. Perry. 2011. Critical Pragmatics: An Inquiry into Reference [M]. New York City: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9] Lewis, D. 1978. Truth in fiction [J]. American Philosophical Quarterly, (15): 37-46.
[10] Meinong, A. 1981. I. Levi, D. Terrell & R. Chisholm (trans.). The theory of objects [A]. Realism and the Background of Phenomenology[C]. Atascadero: Ridgeview.
[11] Powell, G. 2010. Language Thought and Reference [M]. New York City: Palgrave Macmillan.
[12] Russell, B. 1905. On denoting[J]. Mind, (14): 479-493.
[13] Salmon, N. 1998. Nonexistence [J]. Nous, (32): 277-319.
[14] Soames S. 2002. Beyond Rigidity: The Unfinished Semantic Agenda of Naming and Necessity[M].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5] Thomasson A. 1993. The reference of fictional names [J]. Kriterion, (6): 3-12.
[16] Thomasson A. 1999. Fiction and Metaphysics[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7] Walton, K. 1978. Fearing fictions [J]. Journal of Philosophy, (1): 5-27.
[18] Walton, K. 2003. Restricted quantification, negative existentials and fiction[J]. Dialectica, (2): 239-242.
[19] 葉闖.2012.虛構(gòu)對象的名字與反描述論論證[J].世界哲學,(6): 85-96.
[20] 葉闖.2013.直接指稱論解決虛構(gòu)對象名字問題的一種語義學策略[J].哲學動態(tài),(2):59-64.
Accuracy of Fictional Reference Names and Beliefs Entailed in Misused Reference Names
The progress from the research on reference theory in linguistic philosophy to the study of Referring Act in pragmatics sheds new light on classic reference topics by providing more language data and linguistic perspectives and works out the possibilities to analyze the fictional reference names and misused reference names in verbal communication. This article defines the feigned nature of fictional reference names and emphasizes the accuracy value of sentences with fictional reference names as their components both lexically and syntactically within the pragmatic framwork. Our study also clarifies the idea that sentences containing misused reference names express false information but communicate true belief.
fictional reference names; misused reference names; referring act; accuracy; belief
H0
A
2095-4891(2016)04-0040-04
本文系黑龍江大學青年科學基金項目(人文社會科學)“指稱理論與指稱現(xiàn)象:專名的語言哲學—語用學界面研究”(項目編號:WQ201525)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王寧寧,講師,博士生;研究方向:語言哲學
通訊地址:150080 哈爾濱學府路74號 黑龍江大學應用外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