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桂芳
摘 要:找準語文的平衡點,與我們的心靈契合,與我們的心靈相通,引起我們心靈的一種平衡。
關鍵詞:語文;文本;整體性;平衡點
我們習慣于將“語文”分開了理解,仿佛語文一定得是“語”+“文”的解釋。這沒有什么必要,“語文”其實是一個整體。一個自足的語文文本,絕不單以“語”來打動人,或者以“文”來打動人,一定是文本整體地打動人。每一個語文文本都是一個“完型”的格式塔。
文本何能以其整體打動人,便在于每一文本都具有一個能將文本所有語言文字排列成一個有機結(jié)構(gòu)的平衡點。一個優(yōu)秀的語文文本,其平衡點能夠提供給讀者廣闊的闡釋空間。只要能時刻抓住這個平衡點,孩子們便能在這闡釋空間自由翱翔,享受語言文字帶來的整體的真善美。
優(yōu)秀語文文本的平衡點,一定是跟人類的普適性價值相契合的,只不過,這個普適性價值被“這個”文本中的語言文字闡釋而具有個性,就像靈魂住進不同的身體,就變成了不同的人一樣。
比如《陶罐和鐵罐》,很多教學資料都認為文本試圖傳達給孩子們“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長處,不必相比”的思想。然而,我們一旦進行思想,便一定帶上了功利性的色彩。因為,思想帶來的往往是知識,而且是帶有功利色彩的知識。因此,所謂思想,是不能成為文本的平衡點的。
文本的平衡點,一定是普適性價值,一定是具有一種“前定和諧”的性質(zhì)的,也就是仿佛一直是鐫刻在人心靈中,具有生生世世、長流不息的,好像是天賦一般的。比如愛、善良、寬容……正如每一篇文學作品,如果不是追求這樣的價值,也一定不會有流傳百世的可能一樣。
語言,一開始就是用來表達心靈的,是為了進行心靈溝通的,因此,最原始的語言,是最能接近人類心靈的,這也正是原始的語言趨近于“詩”的原因。
語言的發(fā)展使其越來越具有日常交流工具的特性。然而,這種交流工具的本質(zhì)依然是來自對心靈的傳達,而作為優(yōu)秀語文文本一定更是如此。
所以,我并沒有將《陶罐和鐵罐》的思想作為它打動我們的平衡點,而是認為“陶罐”是打動我們的平衡點。
在這篇文本中,陶罐其實是人類“愛和仁慈”的隱喻,然而,陶罐這樣的隱喻卻有一個形成的過程,因為陶罐開始并不知道自己幾千年之后依然那樣的“光潔、樸素、美觀”,就這樣,陶罐聯(lián)結(jié)了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陶罐其實是人類心靈中早已鐫刻的美好的代表。而這篇文本所有的語言文字也正是按照這樣的思想進行排列的。
事實上,無論是鐵罐和陶罐的對話,還是陶罐被發(fā)現(xiàn)后的情景,陶罐都是所有語言文字的平衡點。所以在跟孩子們解讀鐵罐和陶罐的對話時,我們將力量用在了鐵罐的話語上,這樣陶罐的隱喻性質(zhì)便自然“發(fā)出了光”;在解讀幾千年之后陶罐被發(fā)現(xiàn)的情景時,我們將力量用在“聽”自己的內(nèi)心感動上,陶罐的隱喻性質(zhì)更是“燭照”著大家。我們沒有對陶罐自身用太多的解讀,然而陶罐的隱喻卻已通徹。我們也沒有在“語”和“文”之間故意側(cè)重某一個方面,而語文似乎已經(jīng)滋潤了孩子們的心靈。
這里的平衡點不是所謂文本的“領”,也不是所謂文本的“中心”,這平衡點與我們的心靈契合,因此能夠與我們的心靈相通,并且能夠引起我們心靈的一種平衡,而這正是孩子們走進文本、并向心靈輸入文本的關鍵。
所以,不要過于強調(diào)語言文字的運用,也不要過于強調(diào)所謂人文精神的滲透,在語言文字與人文精神之間始終有一個平衡點。
談到語文教學需要以“語文”的整體意識進行,這里的整體意識,并不僅僅是文本的整體,自然也包括文本字詞句段篇的整體。也就是抓住了平衡點之后,在自由闡釋的空間里,我們需要對構(gòu)成文本的語言進行精確的感悟和體驗。這種精確的感悟往往表現(xiàn)在對文本互文現(xiàn)象的理解上,也就是,我們得讓孩子們明白,文本的所有語言文字是如何向著這個平衡點進行排列并最終構(gòu)成文本的。比如,在《陶罐和鐵罐》這篇文本教學中,在大的結(jié)構(gòu)上,“價值”與“流逝”,“價值”與“光潔、樸素、美觀”,“價值”與“謙虛”“爭辯”“不再理會”“興奮”的互文等等。在小的結(jié)構(gòu)上,“奚落”與“傲慢”“輕蔑”“惱怒”的互文,以及“傲慢”與“陶罐子”,“輕蔑”與“知道”“懦弱”“東西”的互文,“惱怒”與“住嘴”“相提并論”“要不了幾天”等的互文等等。這里互文結(jié)構(gòu)的理解,看似只抓住了語言,然而這里的語詞卻因為互文的關系而融入在文本中體現(xiàn)的。因此,這里談到的整體性原則,“平衡點”原則并不矛盾,而是進一步的深入而已。
編輯 謝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