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9热精品在线国产_美女午夜性视频免费_国产精品国产高清国产av_av欧美777_自拍偷自拍亚洲精品老妇_亚洲熟女精品中文字幕_www日本黄色视频网_国产精品野战在线观看

      ?

      逆行

      2017-03-10 21:45:29王書婭
      關鍵詞:老白走廊語文課

      王書婭

      語文老師

      我第一次見到白溯,是在辦公室門口。

      老師們大多喜愛養(yǎng)花,一出太陽便在走廊上順著擺了一溜,遠遠望上去郁郁蔥蔥一大片,很是喜人。

      而我則蹲在中間那株草面前,十分認真且分外兇狠地刨它的根——聽說植物會長得像主人,這株草看起來就長得憂國憂民且迂腐不堪,肯定是老白養(yǎng)的。

      老白是高三的年級組長,也是我的語文老師。其人不算太老,思想卻古板得不可思議,語文課也因而無聊得緊,因此我連逃了六節(jié)課,雖然有同桌協(xié)助“作案”,最終卻還是被他請去喝了茶——因為我同桌對于他敲著我的空桌子拋出的“這個人去哪兒了”的問題,回答得十分沒有可信度:“她去醫(yī)務室了。老師您還不知道吧,小婭她每晚都在宿舍里嘔血,一嘔一臉盆,我們都可心疼她了。”

      顯然老白也十分心疼我,所以只要求我把檢討寫夠八百字。但我一個字都不想寫。

      而就在我充滿怨念地專心致志低頭拔草時,白溯好聽的聲音從我腦袋上方傳了過來:“這位同學,你在做什么?”

      這陡然響起的聲音嚇得我一抖,整株草便被連根拔了起來。

      恰在此時,聽見聲響的老白推門而出,見到握著把粘了碎土的草葉站在原地傻笑的我和不覺間微微一愣的白溯,臉上的表情幾經變幻,最終竟“漂亮”得像調色盤一樣。

      我一瞬間心情大好,很想給白溯鼓鼓掌。

      統(tǒng)一戰(zhàn)線

      白溯是新來的實習老師,教語文。

      他在很長一段時間里輾轉于各個班級旁聽語文課,卻似乎是對老白存著執(zhí)念,唯獨對于他的課,一節(jié)都不肯落下。

      由于被班主任下了通牒,我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都不敢再逃課,所以心不甘情不愿地在語文課上留了下來,卻依然沒辦法安分,索性跟最后一排坐在角落里的同學換了座位,極力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旁聽的老師一般也是坐在最后一排——換言之,語文課時,白溯常常坐在我的身邊。他也是一個存在感不怎么強的人——除了那一次。

      那堂課,老白發(fā)了擴句專題的卷子讓我們限時完成,我甩著筆懨懨地不想做,卻在對答案的時候被他點了起來。

      題目是用“古塔”“風鈴”“故事”這三個詞寫一段話,要求用上一種修辭。我站起身,聲情并茂地讀道:“老師給我講了一個簡單的故事,古塔的屋檐下掛著一串風鈴,風吹過時便發(fā)出銀鈴般的響聲,鈴鈴鈴?!?/p>

      在全班的爆笑聲里,老白的臉皮漲得泛青。

      而眾人的笑聲中,有一道顯得尤為響亮——是白溯。他在我身旁笑得前仰后合,完全不顧自己實習老師的形象。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老白的眼刀掃過來時,似乎是在白溯身上停留了一陣子才重重剜下去的:“亂寫什么?去門口站著!”

      我揪著卷子慢騰騰地挪到門口,卻聽老白又道:“剛才笑得最響的,也一起出去?!?/p>

      于是白溯聳聳肩,自覺地抱起筆記本和教案,跟在我后面走了出去。

      直到站在走廊上,我扭頭看著白溯的側臉,都還在想,老白這又是何苦呢,人家再怎么說也是個老師,雖然是實習的,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白溯也轉過頭,朝我笑道:“我見過你?!?/p>

      對,在我弄死了老白養(yǎng)的那株草的那天——那也是他第一次來學校報到的日子。

      “你不喜歡上語文課?”他靠在教室的門旁邊,聲音很輕,“或者,是不喜歡你們的白老師?”

      “怎么會?!蔽移财沧?,“我學習認真得很?!?/p>

      他轉眼瞥見我卷子上的造句答案,唇畔不由得笑意更盛:“排比句,‘中午,太陽公公溫柔地照耀著大地;下午,風婆婆柔和地撫摸著大地?”

      我默默地將卷子團成團。

      似乎是注意到門外的我與白溯交談甚歡,老白的眼刀透過窗玻璃掃了過來。我下意識地摸摸鼻子,繼而忍不住開口道:“老白不喜歡你?”

      白溯有些郁悶地點點頭,動作局促得像個孩子:“大概因為……我曾經也是他的學生吧?!?/p>

      果然……是那種不討老師喜歡的學生吧。我聳聳鼻子,仿佛感受到了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共鳴。

      于是,我抬頭望向他,然后一字一句地說道:“白溯,我們統(tǒng)一戰(zhàn)線吧。”

      打入內部

      “統(tǒng)一戰(zhàn)線”這個詞,本身有很多種意思。而最簡單的一個含義,叫作“為了共同利益,我們各取所需”。

      “開頭當然是要寫,‘尊敬的白老師,我知道我錯了?!卑姿莞嬖V我,他高中時代也常常被罰寫檢討,形式多樣內容豐富,比我的履歷精彩得多,所以此刻,才能饒有興致地坐在這里教我寫檢討。

      “我發(fā)誓我是一個好孩子。”我再次重申,“你看,我連檢討都不會寫?!?/p>

      “對于這次的錯誤,我感到十分心痛?!彼们米雷?,示意我繼續(xù),“可怕的不是犯錯,而是一錯再錯,死不悔改?!?/p>

      “我才沒有死不悔改。”我糾正他,“雖然逃了五六次課,但老白只發(fā)現了一次,所以嚴格地說,我只逃了一次課。”

      白溯想了想,笑道:“有道理,那就寫‘雖然是初次犯錯,但情節(jié)嚴重,給其他同學造成了不良影響,我作為課代表,本應起帶頭作用,卻給大家樹立了不好的榜樣……”

      “等等。”我打斷他,“當年,你是課代表?”

      “嗯……”白溯皺了皺眉頭,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說順了嘴——畢竟我并不是語文課代表。沉吟一陣,他咧嘴笑道:“那是白老師看走眼了吧?!?/p>

      仿佛是觸及我懷疑的眼神,他拍拍腦袋,又說道:“你們的白老師,是一位很好的老師?!?/p>

      “快歇了吧?!蔽移财沧?,“你又不是沒聽過他的課,每次上語文課,老白整個人就像慢半拍似的,一句半分鐘的話非要拖成一分鐘,一個知識點能重復講上三四遍……真是課多任性啊?!?

      “所以你才不想上語文課?”

      “是啊,太無聊了?!蔽医z毫沒有意識到白溯正把話題悄悄扯開,只透過陽光,瞇著眼睛看著手上的檢討書,“寫得真棒,我果然是個有誠意的好學生。”

      “那么,你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卑姿輳奈募A里掏出一摞印著表格的打印紙,笑道,“現在輪到我了?!?/p>

      我好奇地湊過去:“你這是要打入敵軍內部?”

      那表格上收錄了我們班五十八位同學的名字,對應的橫軸依次是愛好、特征、擅長,以及各種各樣我能想到和我想不到的東西。

      “非也非也,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卑姿菪σ獠粶p,“你可以把它當成一個測試來看啊,就當是測一測你對同學們的了解程度?!?/p>

      我狐疑地睨了他一眼,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但鑒于我們的同盟關系,我還是非常認真地把同學們的情況一一說給他聽了:“班長最大的優(yōu)點是性格好,演講能力很強,擅長的東西好像是……長笛?總之是一個能把人際關系處理得非常恰到好處的人……學習委員是大神級的學霸,對每一個人都很有耐心……”

      我順著名單上的名字逐一回憶,白溯也記得十分認真,最后一筆落到我的名字上,他卻筆鋒一轉,在下方添了一個老白的名字:“你對白老師了解多少?”

      我愣了愣:“為人迂腐,講課無聊,語速超慢。”

      “只有這些嗎?”將我說出的話一一記錄,白溯頭也不抬地問道。

      “仔細想想的話……”我努力回想,“他跟他兒子的關系應該不怎么好。”

      這回倒是白溯一怔:“這話怎么說?”

      記憶里,我跟老白也有過關系不錯的時候。

      那陣子文理分科,剛剛換了語文老師,我正為有個新老師而感到無比新奇,又恰巧正在準備一場作文比賽,便借此企圖與他探討一番。老白對此表現得十分驚喜,于是笑吟吟地跟我提起了很久之前帶他兒子去參加作文比賽決賽的場景,說起北方冬天下起的雪,以及他兒子被收錄入文集的文章。

      可是,老白的兒子是一個理科生。

      理科生和作文大賽,原本是沒什么矛盾之處的,可用老白的話來說便是——“我不想讓他讀文,他卻背著我偷偷寄去作文參加了初賽,而我直到現在,都看不懂他十七歲時寫的文章”。

      那會兒懵懂無知的我眼睛一眨,接話道:“那他應該是真的很喜歡寫作了?”

      “應該是吧……”老白答得有些遲疑。

      “應該?”

      “嗯……應該?!?/p>

      那個時候我就覺得,老白和他的兒子一定有很深的代溝。

      “但是聽說,他兒子最后還是從理科轉到了文科?!蔽衣柭柤?,抬眼望向白溯,“我覺得老白真是一個矛盾的人,一方面不希望兒子讀文,兒子轉文之后卻又嫌他的文學素養(yǎng)不夠高……對了,他最后提起他兒子時所說的話是,‘從優(yōu)秀至泯然眾人矣?!?/p>

      白溯沉默了一陣,眼睛深處似乎有道熾白的電光,卻只微微閃了閃,旋即倏然而逝。

      我忍不住多眨了兩下眼睛,默默地在心里把那道光芒歸結于錯覺。

      “不過,剛好提到這件事情。”心緒流轉之間,我腦海里還未成型的念頭脫口而出,“不如,你來教我改文章吧?”

      他微微一愣,卻是意料之外地連連搖頭:“放過我吧,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接觸過非應試的作文了?!?/p>

      這話太過耳熟,我忍不住道:“你好歹也是個語文老師,連文章都不會改,說得過去嗎?”

      白溯愣了愣,隨即被逗笑了:“你也說了,我是高中語文老師,所以只負責教人寫考場作文?!?/p>

      “你這托詞簡直跟你——”話到嘴邊卻被生生截斷,我的腦海里飛速劃過許許多多碎片一樣的單詞,最后拼湊出一句完整的話,“簡直跟你的語文老師一個樣子。”

      “反正文章我是肯定改不了的?!卑姿轃o所謂地挑挑眉,接著說道,“但是作為你幫我填表的感謝,我?guī)闳タ葱切前伞!?/p>

      望著他溫和帶笑卻深不見底的瞳眸,我竟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下來。

      火星逆行

      “熒惑逆行,守北辰?!睋f這是《史記》關于火星逆行最早的記載。

      秋末冬初,火星逆行,預計時間四十三天。

      夜深寂寂,寒星高懸,晚上八點,本該是晚自習時間。我站在學校修成球星的天文臺的走廊上,右手邊是燈火通明但闃無人聲的高中部教學樓,左手邊是裹著棉襖依然被凍得瑟瑟發(fā)抖的白溯。

      原來,白溯是想帶我看這個。

      可我覺得他實在是蠢得一點都不可愛,竟然企圖用肉眼看到火逆。

      望著遠處闌珊一片的燈海,我發(fā)了許久的呆,直到一陣冷風灌進領口,才忍不住緊了緊衣領,拍拍他:“我們走吧,看不到的。”

      白溯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卻依然固執(zhí)地搖頭:“學校視野這么好,肯定能看到的?!?/p>

      我感到一陣無力:“你不要掙扎了,火星逆行是要拍照做對比才能看出來的,明天我去星云社社長那兒把天文臺的鑰匙借過來,到時候咱們用望遠鏡看,成嗎?”

      他瞥了我一眼,有些失望地趴在走廊的圍欄上:“沒有機會了……我明天就要走了?!?img src="https://cimg.fx361.com/images/2017/03/17/ktgz201702ktgz20170212-2-l.jpg" style="">

      我被他的話嚇了一跳:“為什么這么突然?”

      “實習期本來就很短?!彼ь^望天,盯著星光璀璨的星河,悠悠感慨,“我高中時期的夢想就是在學校里看一次星球逆行,可是現在看來,是沒有機會了呢——”

      我瞅著他看了一陣子,最終投降:“算了算了,我現在就去借天文臺的鑰匙?!?/p>

      聞言,他嘴角一咧,立馬換了一張毫不真誠的笑臉:“那你一定要快一點回來啊?!?/p>

      我打了個寒戰(zhàn),雞皮疙瘩在他的笑容里掉了一地,連忙擺手離開。可事實證明,這一次,無論他笑得有多燦爛,我們都注定沒辦法偷偷溜進天文臺,一起看火逆了。

      拿了鑰匙去而又返,我卻發(fā)現燈光昏昧的走廊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個人影——是老白。

      逃離星系

      實習期結束之前,老白讓白溯交一份實習總結。白溯將這任務做得很漂亮,卻在呈交文件時,不小心把班上同學的資料卡夾在夾子里,一起交了上去。

      我過去的時候,正好聽到老白在用老師們一貫深沉的語氣問他:“你一直做這些無聊的事情,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這話真是耳熟得可怕。

      你一直寫這些東西,有什么用?你發(fā)表的這些文章,有什么用?……

      一股熱血直沖進腦子,我?guī)缀跞滩蛔∫獩_出去為白溯伸張正義,然后抬起的腳卻在老白再次開口之時,重又落了回去:“我為你取名為‘溯……并不是希望你成為逆流?!?/p>

      仿佛腦海里有一根繃緊的弦終于不堪重負琤然崩斷,走廊上登時陷入一片沉默,連聲控燈都熄了下去。

      失了走廊上的光源,一旁教學樓之中的白色燈光便固執(zhí)地透過窗欞穿過夜色,打到了白溯的側臉上,竟映出三分慘白來。

      我不知道老白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你說……如果我當初聽他的話,沒有寄作文,沒有轉文科,現在會不會,就不是這個樣子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背對著我的白溯突然開了口,“我覺得真是奇怪,從十七歲開始,好像我能跟他交流的話,就只剩下‘不要做沒有意義的事情這一句了?!?/p>

      我忍不住摸摸鼻子,上前兩步:“那是因為你跟他有代溝,你那篇文章明明那么棒?!?/p>

      他若有所思:“果然,你早就知道我是他的兒子。”

      我忍不住又摸摸鼻子,卻不知道該怎樣將話題接下去。

      我并不是那種看到一個人的臉就能準確判斷出他和某人有血緣關系的人,我的記性也不算太好,沒辦法在別人說過一遍之后就立刻準確地記住某個名字。

      可有關白溯,卻有一點點不同。最早的時候,老白跟我提起白溯,言語之中本就是滿滿的自豪與難以掩飾的喜愛,那個時候,他告訴我:“我希望他能謙和有禮、冷靜理智,能與他人和而不同?!?/p>

      那才是“溯”字原本的用意。

      然而如今,他卻以同樣的一個字,告訴白溯,“我不希望你成為逆流”。

      不知怎么,我沒來由地想起了那個時候,我輾轉許多家書店才找到的那本作文集,那時候十七歲的白溯在文章的結尾寫道:“火星每兩年就會逆行一次,可過完那段時間,依然會回到自己的軌道上。在巨大的宇宙里,我們都是逆行的星球,即使幸得一程逃離,最終卻還是會回到原本的道路上去?!?/p>

      現在看來,當真是一語成讖。

      明明我們都想要與旁人不同,可是到頭來,卻沒有人能與旁人不同。

      “我直到現在才覺得,其實我與他……并沒有什么不一樣?!弊呃壬系穆暱責魷缌擞至?,白溯的聲音淡淡地從前方傳來,“我也是他的學生,我也曾經像你一樣討厭他無聊的課堂,可是現在想想,或許我未必能做得比他更好。”

      才不呢。我很想跳起來反駁他。你們本來就是不同的啊,像老白那樣教書三年都搞不清楚班上學生名字的人,可是從來都不會這么細致地去研究每一個學生的喜好的呢。

      “直到今晚,我才終于想明白這一件事情?!卑姿蓊D了頓,“其實,我和你是一樣的??傉J為逃掉語文課就能逃掉枯燥的考試,逃出學校就有一片自由的天空,可這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啊,世界上沒有第二件事情,會比你現在在做的事情更加美好。我們總在寄希望于那些看不見也摸不著的東西,卻總不先想一想,現在我可以做什么。為什么我那時候沒有聽父親的話呢?為什么我那時候沒有更努力一點地學習呢?為什么我那時候沒有變成一個執(zhí)行力更高的人呢?為什么呢?”

      他在夜色之中轉過身,唇畔揚起的弧度讓我微微一愣,繼而心里翻江倒海地席卷出一股莫名的恐懼。

      也許,他說的是對的。我們想逃離的,不是老白也不是學校,而是現在的生活。我們以這樣的方式來標榜自己的不同,卻沒有能力為自己創(chuàng)造想要的環(huán)境。

      我的恐懼之源,一直以來都深深地埋在見到白溯時的第一眼里。

      我怕白溯成為老白,怕自己……成為白溯。

      可是到頭來,老白和白溯都是對的。明明我們在做著的,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我們都是一樣的。

      祝你快樂

      翌日,我午休睡過了頭,一路穿過擺滿了綠植的走廊跑到校門口,所幸,白溯還沒有離開。

      走到他面前,我徑直將手中的文件夾遞給他。

      “這是什么?”大概他并未想到我會來為他送行,所以顯得有些吃驚,“給我的送別禮物嗎?”

      “是你的實習成果。”我忍不住用中指壓了壓眉骨,盡可能地把眼睛里的疲倦疏散開去,“來自我們班的五十八封信,你還滿意嗎?”

      一晚上的時間著實太趕,我挨個打了所有人的電話,才堪堪湊齊這五十八封信。

      看他一臉激動地翻著那些信,我忍不住開口:“白溯,這些東西,只有在老師和學生同時記得彼此的前提下,才會有意義。”

      他微微一愣,抬眼望向我。

      “我做這件事情,只是想要告訴你……老白做不到的事,并不意味著你也做不到。”頓了頓,我抬頭注視著他的眼睛,“另外,我想要糾正一個你十七歲時犯的錯誤。所謂‘火星逆行,并不是真正的反向運行。事實上,火星的軌道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只是因為我們在地球上,所以才會在相對運動的時候,產生那樣的視覺錯覺。可人生本就不需要別人做參照物,連老白那株被我連根拔起的草,如今都能振作起來欣欣向榮地迎接陽光,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所以,你也不要放棄你想做的事情,好不好?”

      聽我說完,白溯愣了半天,許久,才緩緩笑道:“你只是想說服你自己?!?/p>

      我嘴角一撇,不樂意了。

      “但是……”他慢慢地俯身抱住我,“謝謝你?!?/p>

      “真是別扭的人啊。”在回抱住他的同時,我忍不住笑著嘆息,“白溯……祝你快樂。”

      這句子聽起來有些奇怪,有些拗口。

      可我真的這樣想。我希望他這一生都能真誠善良有目標,希望他生活中的每一天都有新的希望,希望他能活得如己所愿一般快樂。

      “謝謝。”白溯低沉和緩的聲音落到我的耳畔,化開一片悠悠的暖陽,“你也是?!?/p>

      一直以來,他都想要以一種比老白更寬容的方式來包容我的任性,而我卻企圖以朋友的身份來緩和他和父親之間的矛盾??墒堑筋^來,我們都只是在以同樣笨拙的方式,為對方的青春添加注腳。

      我們以同樣的方式想掙脫束縛卻也畏懼著未來,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么樣子。

      但哪怕人的天性便是對未知的東西充滿恐懼,我們也依舊要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畢竟正是因為不知道結局,才有了對未來的期待希冀,與無比樂觀地積極地去努力的理由。

      所以白溯,祝你快樂。

      祝我也是。

      猜你喜歡
      老白走廊語文課
      神奇的走廊
      老 白
      百花園(2021年11期)2021-10-15 18:14:06
      可怕的語文課
      走廊上的時光
      文苑(2020年4期)2020-05-30 12:35:20
      語文課里掙分忙
      語文課應該培養(yǎng)什么?
      文苑(2019年22期)2019-12-07 05:29:26
      走廊上
      在走廊行走
      缺席審判
      翠苑(2012年4期)2012-04-29 13:19:35
      丸藥
      雜文選刊(2007年3期)2007-05-14 13:37:32
      汝城县| 衡水市| 大荔县| 余姚市| 罗平县| 肃南| 通渭县| 两当县| 宣城市| 邢台县| 辽阳县| 晋宁县| 东城区| 西华县| 江山市| 武夷山市| 庆元县| 金秀| 宜良县| 齐齐哈尔市| 舞钢市| 龙川县| 丰都县| 会东县| 万载县| 犍为县| 绥宁县| 高雄市| 石景山区| 东至县| 武安市| 益阳市| 凯里市| 邹平县| 大荔县| 莱西市| 天镇县| 罗平县| 太仆寺旗| 武义县| 冕宁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