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唐納德·喬治 露西·莫羅著 周 潔編譯

歌唱時，如何呼吸？

喬納斯·考夫曼（Jonas Kaufmann）：有人說呼吸在胸部，有人說呼吸在橫膈膜或者小腹，我認為都有。我認為，橫膈膜的位置要隨著樂句的變長而變低，肋間肌肉要持續(xù)輸送氣流，所以讓它保持不僵硬是很必要的。聲音的能量源自小腹及更低的部位的，更低的支持，才能獲得更結(jié)實的聲音。生理上的事實是橫膈膜位置要更低，肺部拉伸得更寬，聲音在腔體內(nèi)來回彈動并獲得最大的音量。

喬伊斯·迪多納托（Joyce Didonato）：我盡量不使用“支持”（Support）這個詞，而更愿意談“自由的呼吸”—更自由的意識、更自由的發(fā)聲器官、更自由的肌肉、更自由的氣息及更自由的聲音。吸氣應該是較安靜的，并感覺腹部全方位的、360度的下墜的重量，猶如從尾椎骨至肋骨穿過的一個通道。如果吸氣太猛或使用太多身體的力量，呼吸就會有壓迫和束縛的感覺，并會或多或少地引起下巴和舌根僵硬。我會用八度下行半音階練聲，使我的氣息不會“坍塌”。另外，“直音”也會使聲音穿過整個音區(qū)并保持連貫。

斯蒂芬妮·布萊尼（Stephnie Blythe）：我喜歡用“釋放呼吸”（Breathe Release）這個詞。我會用橫膈膜深呼吸，然后依據(jù)歌唱的需要逐漸釋放氣息。想象一下，假如你要走過一扇門，會不會停下來告訴自己邁左腳還是邁右腳呢？—不會！你只會想自己需要做什么，然后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這就像歌唱與呼吸的關系一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讓身體找到一個方法實現(xiàn)它。

勞倫斯·布朗利（Lawrence Brownlee）：我有一個簡單且安靜的自然呼吸方法。讓我們將身體想象成一個充滿了氣且在向下壓的球，我們并不強迫呼吸，而是規(guī)劃一個低至比基尼位置上的呼吸。其實，呼吸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它要發(fā)生在聲音之前，然后與聲音一起釋放出來—這樣的呼吸給我?guī)砀璩哪芰?，我不會在呼吸上過分技術化。

妮可·卡貝爾（Nicole Cabell）：我試圖在支持與放松之間尋找一個平衡，依賴“完全自然”的狀態(tài)是很危險的，要知道有時我們感覺自然時，可能是錯的。如果我們需要深呼吸（保持肋骨舒適的延伸并避免松懈的氣息）演唱一個很長的樂句時，可用“si”音代替歌詞練習，并像做實驗一樣地測量出所需的氣量。始終保持擴張的橫膈膜對呼吸很有幫助，因為它可以避免過度呼吸和一些不必要的漏氣，并為整個樂句的演唱提供充足的能量。當需要更大的音量或者唱更高的音時，我會增加橫膈膜對抗的感覺，這種支撐與對抗能夠在小腹的肌肉上感受到。結(jié)束樂句時釋放剩余的氣息也是十分重要的，否則再次呼吸時就容易造成身體肌肉的緊張。

約瑟夫·卡列哈（Joseph Calleja）：因為我們都是人類，所以都會呼吸。想要尋找呼吸的方法，應當向那些哭上幾個小時都不累的新生兒學習—寶寶的橫膈膜如同風箱一樣進進出出，基本不會用到胸腔。我會想象橫膈膜平穩(wěn)地將氣息推出去，聲帶猶如一個放在塑料圓柱體上方的球。如果氣息過少，球會掉落；氣息過多，球會被沖出去。所以，技巧就是如何制造并維持氣息平衡，使它處于“黃金（平衡）地帶”（Goldilocks Zone），讓我們的聲帶可以在這個圓柱體中保持舒適和穩(wěn)定，唱出漂亮聲音，而且不會感到疲勞。

大衛(wèi)·丹尼爾斯（David Daniels）：我認真地思考過這個問題，因為它會涉及語言和音色的問題。如果我在表演開始之前想好呼吸，那么接下來的演唱就會自然地帶著好的呼吸。如果一開始呼吸得不好，那么整個演唱都會有各種問題“糾纏”著我。好的呼吸要在“a”母音上安靜地打開，并且深呼吸，而不僅僅是橫膈膜的打開及胸部以上的呼吸。我不使用“橫膈膜”這個詞，而使用“身體的深處”這個說法。我經(jīng)常有一種向下“壓”或向外“推”的感覺，來自下腹部，或者更低的肌肉。

克里斯汀·格克（Christine Goerke）：在演唱時，我不會去想到底該如何呼吸。在學唱歌之前，我是吹單簧管的，所以我認為，我歌唱時沒有氣息的問題。我們很難在討論呼吸問題時不討論“支持”，因為兩者都與腹部相關肌肉聯(lián)系在一起（我會選擇用“橫膈膜”這個詞）。使用腹部的呼吸并非常有效地與氣息相連，便能夠用最輕松的聲音唱出最長的樂句，所有的部位都要配合起來，否則效果不好。另外，我會根據(jù)自身肌肉的要求來判斷呼吸及吸氣量。

德尼斯·格拉芙（Denyce Graves）：我的第一位聲樂老師讓我躺在地上感受呼吸—我感覺到呼吸的時候我的背部和肺部呈擴張的狀態(tài)，就像我常說的那樣，這時的橫膈膜下降、腹部輕而柔軟地微微凸起。我一直使用“si”音練習輕柔而均勻地釋放氣息，因為我的聲音“號”大、音色較暗，所以不喜歡用很“壯”的聲音和很多身體的力量唱出不屬于我的音色。我喜歡在樂句的開始唱得更輕盈，在歌唱時釋放氣息，并用集中的、流動的氣息滋潤音色，但最重要的還是享受音樂。

格里爾·格里姆斯利（Greer Grimsley）：我認為，呼吸是歌唱時的休息、調(diào)整時刻，也是技巧的根本，是最重要的技巧之一。呼吸與聲音融合是最佳的歌唱狀態(tài)，并始終貫穿整個演唱，這些都不是孤立存在的。當我還是學生的時候，我總是嘗試讓這樣的演唱成為我的第二自然狀態(tài)?，F(xiàn)在，當我與年輕的歌唱家一起工作時，我會提醒他們，氣息在你的身體底部，要有“腳踏實地”的感覺，當把氣吸到腹部下方時會感覺放松，歌唱的時候則會有持續(xù)對抗的感覺。

托馬斯·漢普森（Thomas Hampson）：一切從了解自己的身體開始。從人體工程學角度來說，演唱時身體的狀態(tài)是直立的，耳朵垂直立于肩后，身體的核心肌肉為強壯的腹部、富有張力的胸肌和挺直的脊椎。歌唱時，我們能夠聽到自己的聲音，音樂需要表現(xiàn)的程度決定了身體機能應當提供的技術及呼吸的狀態(tài)。讓肺部、橫膈膜及其他器官工作并控制肋骨擴張，從生理上平衡吸入與呼出的氣息。在準備好的呼吸上演唱，就是“意大利學派”中所謂的“Inalare la Voce”，我們將其理解為“吸著唱”。

阿蘭·赫爾德（Alan Held）：氣息吸入肺部時，身體會有松弛、上提的感覺，喉頭和舌頭不是“支持”的一部分。但遺憾的是，很多歌者都把它們作為自己聲音的首選“支持”。歌唱是自然的，我們平時呼吸的時候會使用鼻子跟嘴巴，那么歌唱時也要用同樣的狀態(tài)使用它們。至于喉頭，我不會刻意地壓低，刻意控制喉頭是在給自己找麻煩。請記住一點：氣息不會來自比肺部更低的部位，橫膈膜是肺的首要支持，它處于肺的下方，肺部下方的肌肉幫助支持橫膈膜。

西蒙·金利賽德（Simon Keenlyside）：不知道有多少人感覺吸氣是在后背腎的位置附近的？我的經(jīng)驗是，不要對呼吸技巧感到恐慌，抓住最基本的技巧和方法，嘗試著實驗并把它當成是一種游戲。我理想中好的呼吸是胸部挺起，肩膀下垂，千萬不要猛吸一口氣然后屏住，低而松弛的呼吸位置很重要。另外，我會盡可能地讓氣息穿過鼻腔使喉嚨打開并下沉，這是發(fā)出好聲音的重要因素。我建議年輕的歌者多嘗試這么做，并感受應該如何控制氣息。就如費茨·沃勒（Fats Waller）所說，“不試不知道，不是嗎？”如果沒有效果，停止就好。

凱瑟琳·金（Kathleen Kim）：想著橫膈膜會讓我呼吸得更好。通常，我會在練習的時候多想，但在舞臺上就不會想那么多，讓它變成自覺的肌肉記憶（功能）更好。

安娜·瑪利亞·馬丁內(nèi)斯（Ana María Martínez）：我會確保肩膀和胸部沒有上提，且背部下方和小腹有充滿的感覺。以前，我會想保持肋骨擴張?，F(xiàn)在我感覺把氣息吸進了臀部，大腿處有一堵墻打開，背部下方被充滿，并且與呼吸相關的所有部位都有下沉的感覺。讓呼吸器官在打開不下壓的狀態(tài)下使氣息流動。喉嚨是一面鏡子，可以反映我的大腿處的支持情況。有人說歌唱要腹部平坦，我認為這種說法不對，它既不利于發(fā)聲也不容易冷靜，只有深呼吸才會獲得平靜。

利塞特·奧羅佩薩（Lisette Oropesa）：呼吸就是肋骨上提、下腹部擴張，將氣息從底部送至頂部。我認為，呼吸+元音=歌唱。

艾瑞克·歐文斯（Eric Owens）：要在身體的中央很低的位置呼吸，不要吸一大口氣，不要亂喘氣（除非是音樂處理需要），呼吸如同樂句的任何一個音符一樣，是樂句的一部分。我認為呼與吸應該屬于一個動作，吸氣時不要憋氣。我見過一些年輕的歌者在歌唱之前會憋住氣，但歌唱與吸氣之間應該是無縫的，如同小提琴演奏者在保持音符時改變琴弓的方向。

迪米特里·皮塔斯（Dimitri Pittas）：一切歌唱都應當從呼吸開始。嘴巴和舌頭處于中央的位置，如同“吸著一小口氣”，或者說是處于“u”元音的位置，我喜歡叫它“咳嗽舌位”—當你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舌頭非常放松，舌根處微微抬起，吸入氣息并穿過舌頭，你會感覺聲音與氣息是連接起來的。肋骨至肩胛骨處保持打開，背部有些膨脹的感覺。樂句需要多少氣就吸多少，適當?shù)暮粑纯?，不要浪費。

艾娃·博德萊斯（Ewa Podles'）：一般來說，有兩個原因使我不太想回答聲樂技巧的問題：第一，因為它們聽起來過于個人化；第二，在我看來，對年輕的歌者而言，閱讀這些文章壞處多于益處，歌唱技巧應該是當面示范或者坐在一起討論的。我認為文字或許可以解釋清楚很多東西，但闡述如何控制呼吸及聲樂技巧卻無法達到理想的效果。如果想完全了解這個問題可以與我私下聯(lián)系，這樣我會當面用幾句話解釋清楚，你就會茅塞頓開了。

珍妮弗·羅利（Jennifer Rowley）：我的方法是放松和依靠—我感到橫膈膜下降并從腹部肌肉處釋放能量。無論我唱的是什么，都需要將喉嚨準備好。我從十歲就開始滑雪，我喜歡將歌唱的呼吸想象成當我穿著滑雪靴，踝關節(jié)在靴子里，向前或向后傾斜都不會倒。

格哈德·西格爾（Gerhard Siegel）：我在學習聲樂之前是學習小號的，這個專業(yè)有一個術語叫作“內(nèi)在支持”（Support Internalized），從開始我們就要學習用橫膈膜去保持氣息。后來，在我學習聲樂的初期練習內(nèi)容之一就是讓這種支持變得有彈性。換句話說，就是釋放，唱很高或者很難的音時使用“軟動力”（Soft Dynamics），在中高音時我需要一直想著它。

最難的歌唱技巧是什么？你是怎么做的？

斯蒂芬妮·布萊尼（Stephnie Blythe）：我的聲部并不適合演唱花腔，我在克瑞音樂學院的聲樂老師帕特麗夏·密絲琳對我進行了不同的音階及跑動訓練。通過她的幫助，加上自己的練習，現(xiàn)在我不僅可以演唱花腔并且找到了聲音集中的點及泛音，還能以統(tǒng)一而有力的聲音松弛地演唱，這真是很讓人興奮。

勞倫斯·布朗利（Lawrence Brownlee）：我會一直想著呼吸并讓聲音更靠前,在這種狀態(tài)下讓聲音產(chǎn)生泛音。關于聲線、松弛、呼吸等問題，歌者的頭腦要時刻保持清晰。我年輕時，聲音曾非?？亢螅晕椰F(xiàn)在努力地讓聲音往前靠，我會把嘴唇往前微微噘起，使聲音從后面往前流出并唱滿整個劇場。

妮可·卡貝爾（Nicole Cabell）：當我感到下巴和舌頭緊繃時，就意識到是因為吸氣不夠充分或者有些漏氣。我的喉頭會因為舌根的緊張和不自然而受到影響，而喉頭的緊張則會導致整個腔體及身體、呼吸變得糟糕。肌肉記憶很重要，所以當我將精力集中在呼吸上時一切就變得自然，而自然、穩(wěn)定的深呼吸可以解放我的喉頭。

約瑟夫·卡列哈（Joseph Calleja）：對于歌劇演員來說,最困難的就是始終保持好的聲音。好的聲音需要在對的時間有對的位置和對的音色，這需要多年的練習才能做到。讓我解釋得清楚一些，就是聲帶不僅僅是有韌性的肌肉組織，它還會被空氣濕度、荷爾蒙、情緒、失眠等因素影響，用演唱技巧來克服這些問題是很難的。男高音是代表演唱極限的一個聲部，而男中音聲部、女高音聲部都是接近自然的演唱聲區(qū)。某種程度上來說，男高音平時生活中最好避免自然的音區(qū)，我們（男高音）與其他聲部相比更需要去挑戰(zhàn)極限。

大衛(wèi)·丹尼爾斯（David Daniels）：快速的加花裝飾音是我難以掌握的技巧，過去和現(xiàn)在都令我感到害怕。所以,我把音階訓練加入日常的練聲中，即使我的角色不需要演唱花腔，這樣的練習也可以讓聲音變得更加健康，更富有彈性（考慮到我是演唱亨德爾的歌手，也許不應該告訴你這些）。僅就花腔技術而言，要先演唱好中速，再逐漸加快，其實，中速、清晰的花腔聽起來比快速、模糊的更顯得快。

喬伊斯·迪多納托（Joyce Didonato）：我曾為舌根、姿勢及關節(jié)在內(nèi)的很多因素無法放松等問題所困擾。我認為，信任你的呼吸是克服問題的關鍵。我訓練的目的，是通過技術的支持演唱出任何自己想要的聲音，而呼吸是最重要的技術。除此以外，還有一個不能被低估的問題，就是我們需要將自己從消極的、一直嘗試擊垮自己的“內(nèi)心的聲音”中解放出來。總而言之，負面的思想才是阻攔我們走到最后的障礙。

克里斯汀·格克（Christine Goerke）：在我的歌唱事業(yè)從三十三歲開始走下坡路后，我開始跟隨戴安娜·索維耶羅學習。她對我說的第一件事就是我的“支持”不夠深，但當時我認為我的“支持”是很深的，然后她說：“你需要在骨盆底部支持你的聲音！”這太奇怪了，因為你會懷疑怎樣從骨盆處獲得聲音的支持。戴安娜·索維耶羅還說，如果沒有想小便的感覺就證明你的“支持”不夠深，終于我意識到氣息應該從什么部位拉伸聲音。我認為“支持”要盡量更寬、更低，如同三角形，沒有打開并深入的支持就不能唱得更高。隨后，你會突然意識到“哦，是這樣的呀”!這種感受到“支持”的時刻變得越來越多，是我最喜愛的事。

德尼斯·格拉芙（Denyce Graves）：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不同的表演答案也會不同，這取決于你演唱當天的聲音情況。有時你的聲音干凈并容易歌唱，而有時候聲音渾濁而頑固。令人惱火的是，我們需要做自己樂器的仆人，這也是歌唱技巧存在的意義。有時你只是在家里洗衣服但你的聲音卻很好，所以每天練習、訓練它是關鍵。

格里爾·格里姆斯利（Greer Grimsley）：我在大學之前沒有接受過古典音樂或者其他音樂的相關訓練，我曾對音樂劇很感興趣，但沒有轉(zhuǎn)去唱音樂劇，因為我發(fā)現(xiàn)學習古典音樂演唱非常有趣。我對此十分著迷，除了每周兩次的專業(yè)課以外，我還會另外付費再上聲樂小課。我認為，最難得是你要讓你的身體相信歌唱不需要太使勁，之后是耐心的訓練，直到歌唱的技巧成為你的自然反應。我曾見到一些同事演唱得很糟糕，他們很想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顯然，他們在演唱時還想著技術。

托馬斯·漢普森（Thomas Hampson）：控制一個音符的音色并延續(xù)直至下一個音符，聽起來是很容易的事，但這個聲樂技巧卻要溯源至“意大利聲樂學派”。它是意大利語“Messa di Voce”①的真正含義，音符的漸強或漸弱都是源于表達音樂的功能。記住，“Messa di Voce”的中間、開頭、結(jié)尾都是不同的。我有一個有效的建議，如果你還不能安靜下來演唱，也請不要大聲地唱。我認為最好的方法，是將較輕的調(diào)整好的聲音訓練至較重的調(diào)整好的聲音，而不是反方向而為之。這樣的訓練將會使你整個演唱音區(qū)的泛音平衡、均勻，聲音輕盈、漂亮。

西蒙·金利賽德（Simon Keenlyside）：我每天都會努力在技術上有所提高。也許某一天一扇門關上了，另一天其他門也關上了，但總會有一天你會在正確的道路上走得更遠。其實，這些都是好的結(jié)果，因為我們知道要在各種情況下練習技巧才會帶來好的結(jié)果。在不同的天氣，不同的時區(qū)，飛行以后或者是健康、精神情況不明確的情況下練習，都會對我有所幫助，可以阻止緊張的發(fā)生，我也很享受。我會從每一首要學的歌曲或者詠嘆調(diào)中發(fā)現(xiàn)一個難點。每一種技術都一樣重要，不是嗎？同一個樂器內(nèi)部的不同部位都是相連的。有效地練習二十分鐘甚至比歌唱一個小時更重要，在正確的思想指導下，輕柔、有方法地針對弱點進行訓練，不要用力。

凱瑟琳·金（Kathleen Kim）：對于歌唱而言，最基礎的事就是呼吸。當我還是學生的時候，并不知道什么樣的呼吸更合適；但當呼吸解決了以后，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

安娜·瑪利亞·馬丁內(nèi)斯（Ana María Martínez）：我對自己的高音很自信！我從前年開始跑步（我們?nèi)叶紵釔叟懿剑?，我感受到了巨大的耐力和心靈的平靜。這與我對高音的感受相同。十八歲時，我認為自己是次女高音，因為我天生較內(nèi)向，而漂亮的高音是如此的招搖，這使我感覺很不舒適。所以要直面自己的恐懼，你可以克服它。鼓起勇氣去唱那些高音，它們幾乎是我每一個角色都要唱的?，F(xiàn)在我不會自我懷疑了。

利塞特·奧羅佩薩（Lisette Oropesa）：均衡的音色，持續(xù)的控制氣息的流動，同時調(diào)整元音。

艾瑞克·歐文斯（Eric Owens）：很長的一段時間以來，我都不控制任何事情！學生問我從什么時候開始感到技巧很舒服并停止學習，我對他們說，這一天并沒有到來。我將一直是一個聲樂學生直到最后。我想說作為一個表演者，在經(jīng)歷了各種練習，無盡的語言、技巧、旋律線條等后，讓這些東西都簡化甚至忽略是最難得的。當你能夠做到這些了，那你就會成為最特別的那一個。

珍妮弗·羅利（Jennifer Rowley）：在舞臺上表演并運用自己所學的技巧，一方面是你在聲樂老師那里所學的知識，另一方面是還需要自動的將音樂角色、舞臺情緒、跟隨指揮等都做好。也就是說，歌唱技巧及表演都要執(zhí)行。我知道一些年輕的歌者私下里練習非常好，而一旦開音樂會或者表演時就突然不會了。我建議多練習及增加較小壓力環(huán)境下的表演頻率，這樣你可以將精力集中在聲樂及舞臺技巧上。

格哈德·西格爾（Gerhard Siegel）：我非常幸運，上帝賦予我天生的頭腔共鳴。聲樂最難的部分在于將聲音的位置盡量靠前，這樣才可能獲得明亮的聲音和金屬的音色。在喉嚨部分及口腔靠后的位置靠“本錢”演唱的危害是巨大的。這是聲樂最難的部分！除此之外，你還需要負責地找到超過兩種以上的比喻來向?qū)W生解釋這種技術。

注 釋

①“Messa di Voce”，意大利語，用來形容非常高超的歌唱技巧。這種演唱技巧能夠保持音量并做漸強或者漸弱，注意它并不是“半聲”（Mezza Voce）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