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新強
《雨季不再來》與《撒哈拉的故事》注重空間位移。前書記錄數(shù)次舉家搬遷、獨行多個國家、海關(guān)被扣留等遭遇。時局原因使眾多前往臺灣的中產(chǎn)階級二代成為失根一族,并造成盲目的留學(xué)潮?!队忠娮貦?,又見棕櫚》中牟天磊對西方社會的不適,被於梨華表述得更深刻:不僅要遭受謀生現(xiàn)實,還要忍受渺茫無助的心理、文化隔膜。后書有著類似流浪漢小說鼻祖《小癩子》中漫無目的、松散的章節(jié)。不過前者因自我放逐,可以盡情“懸壺濟世”,后者具備經(jīng)濟衰落的被迫性,只得以抨擊貴族和教士。
《溫柔的夜》極具特殊的語言風(fēng)格?!拔矣幸粔K石頭,它不屬于任何人,它屬于山,屬于海,屬于大自然……怎么來的,怎么歸去”。《黑駿馬》的主人公徘徊于城市與草原、背離與衷情間,最終撲向自然,也是一種皈依的過程,三毛追求相思牧場,張承志書寫自我救贖??ǚ蚩ㄔ谑澜缧苑椽q浪潮中失去民族文化精髓一宗教與語言,他的尋根欲望也促動了創(chuàng)作,即“一種祈禱、一種救贖”。英、法、德容不下拜倫、雨果、海涅,政治宗教性更濃,知識分子皆因逃避主流文化中心而逃亡。
《夢里花落知多少》與《萬水千山走遍》代表濃重的無意識漂泊。作者處于失親與尋根的掙扎期,流落于美洲及祖國大陸問,麻木地尋找“想象中的家園”。不難理解為何邊緣作家奈保爾,祖籍在印度,生于特立尼達,成家于英國,卻甘愿丟去民族身份,一邊漂流一邊寫自傳。他們終究不再眷戀故土,無所歸依地成了異鄉(xiāng)人。
三毛:“我的故鄉(xiāng)在遠(yuǎn)方”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