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迪 楊 紅 胡洪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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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研究生學位英文命名方式的研究與探討

朱 迪 楊 紅 胡洪營

隨著我國高等教育不斷向國際化邁進，來華留學的學生數(shù)量逐年增加，但國家尚未對我國高等學校所授學位名稱的英文翻譯做出全面和統(tǒng)一的規(guī)范。以美國、英國、日本等三個國家為例，梳理了國外常見的研究生學位與名稱，總結了我國研究生學位體系及學術型、應用型學位名稱英文翻譯的情況，提出了對我國研究生學位英文命名的思考與建議，希望能為形成統(tǒng)一的英文命名規(guī)范提供參考。

研究生；學位體系；學位英文命名

國際化是當前我國高等教育發(fā)展的重要趨勢。2010年國務院常務委員會會議審議通過的《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2010~2020年）》中提出了“擴大教育開放”的發(fā)展目標，其中包括“加強國際交流與合作”、“引進優(yōu)質(zhì)教育資源”、“提高交流合作水平”等發(fā)展方向。2016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fā)的《關于做好新時期教育對外開放工作的若干意見》中，提出“加快留學事業(yè)發(fā)展，提高留學教育質(zhì)量”的部署，強調(diào)應不斷提高我國教育的國際化水平。2017年，教育部、外交部、公安部聯(lián)合出臺《學校招收和培養(yǎng)國際學生管理辦法》，進一步明確了學校招收、培養(yǎng)和管理國際學生的工作，對其中各類具體問題給予了規(guī)范和指導。這一系列文件的出臺，凸顯了國家對教育國際化進程的高度重視。

國際學生來華接受高等教育并滿足學位授予要求后，將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的規(guī)定，授予其相應的學位，高等學校通常會提供英文證書或英文證明服務，以便國際學生應聘工作或繼續(xù)深造時提供自己的學位信息。隨著教育國際化進程的逐步發(fā)展，近年來，在我國高等學校留學的國際學生數(shù)量逐年上升，國籍呈現(xiàn)多樣化趨勢[1-3]，因此，所授學位名稱的英文翻譯問題便顯得尤為重要。我國所授學位的門類、學科、專業(yè)等種類繁多，且與國外的學位體系不盡相同，對于學位的英文命名宜形成統(tǒng)一的規(guī)范，使英文名稱與中文名稱契合的同時，能夠為國外高校和企業(yè)普遍理解和接受。但直至目前，國家尚未對學位的英文命名方式做出統(tǒng)一的規(guī)定。

本文以美國、英國、日本三個國家的碩士、博士學位體系為例，通過調(diào)研三國的研究生學位概況，梳理國外常見的研究生學位與名稱；從學術型學位、應用型學位兩個角度，總結我國現(xiàn)行的學位體系與相應的英文翻譯情況；最后根據(jù)國內(nèi)外學位體系與名稱的現(xiàn)狀，提出對于我國研究生學位英文命名方式的建議，以期對形成統(tǒng)一的英文命名規(guī)范提供參考。

一、國外研究生學位體系簡介

根據(jù)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2011年發(fā)布的《國際標準教育分類（2011）》（ISCED）[4]，研究生學位可大致分為兩級，即碩士或同等水平（7級）與博士或同等水平（8級）。大多數(shù)國家都設有碩士學位（master’s degree）與博士學位（doctor’s degree，doctorate），但根據(jù)各個國家政策與文化的不同，一些國家同時還有專家學位（specialist degree）、工程師學位（engineer’s degree）、副博士學位（candidate of sciences）等分類。

專業(yè)學位（professional degree，first professional degree）是一種與學術學位（academic degree）相對應的學位類型，針對社會對于不同職業(yè)領域人才的需求，培養(yǎng)具有較強的專業(yè)素質(zhì)、可以解決實際問題的應用型人才，并授予其等同于學士、碩士或博士水平的學位。不同于我國以專業(yè)碩士學位為主的專業(yè)學位體系，一些國家也存在種類多樣的專業(yè)學士學位與專業(yè)博士學位。

各個國家的研究生學位體系設置雖大致可劃分為碩士學位與博士學位兩個級別，但具體的規(guī)定不盡相同。其中，美國、英國、日本等國家學位制度經(jīng)過不斷發(fā)展，體系已較為完善，在國際上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可作為探討國外研究生學位體系的范例。以下分別介紹美國、英國、日本三個國家的研究生學位體系與學位名稱。對于英文名稱學位的中文翻譯，由于不存在官方的翻譯方式，故采用社會約定俗成的中文譯名，并自行翻譯少數(shù)無通用中文譯名的英文名稱。

1.美國研究生學位體系

美國的學位體系分為副學士學位（associate degree）、學士學位（bachelor’s degree）、碩士學位（master’s degrees）、博士學位（doctor’s degree）四個級別，而在碩士學位與博士學位中，又分別包含學術學位與專業(yè)學位兩個類型。

學術型碩士學位中，最常見的兩種學位名稱分別為文學碩士（Master of Arts，M.A.）和理學碩士（Master of Science，M.S.）[5]，涵蓋了美國絕大部分文、理、工專業(yè)所授學位，其培養(yǎng)形式可以是授課型、研究型或兩者結合。有時，也會在Master of Arts或Master of Science后標明相關專業(yè)，如教育文學碩士（Master of Arts in Education）等。

與學術型碩士學位相比，美國的應用碩士學位規(guī)模更為龐大，2012年全美被授予碩士學位的754229人中，專業(yè)碩士學位的比例達到了83.5%[6]。美國專業(yè)碩士學位普遍得到社會的認可，在建筑、美術等領域，專業(yè)學位碩士的地位相當于學術學位博士或者更高[10]。專業(yè)學位的名稱通常以“Master of（對應專業(yè)）”命名，如Master of Accountancy（M.Acc.，會計學碩士）、Master of Civil Engineering（M.C.E.，土木工程碩士）等。全美可授予的專業(yè)學位類別多達數(shù)百種。

美國學術型博士學位以哲學博士（Doctor of Philosophy，Ph.D.）為主，在2015年授予的學術型博士學位中，哲學博士占比98.0%，教育博士（Doctor of Education）占比1.1%，剩下0.9%為其他學術型博士學位，如理學博士（Doctor of Science）、音樂藝術博士（Doctor of Musical Arts）等[8]。美國高校所頒發(fā)的學位證書上，通常不在學術型博士學位后標明所學專業(yè)。

在2008年以前，美國博士學位基本上以學術型的為主，相當于博士水平的專業(yè)學位被歸類為第一專業(yè)學位（first professional degree），是一種獨立于碩士學位和博士學位的類別，博士級別的學位共包括整脊學博士（Doctor of Chiropractic）、牙科學博士（Doctor of Dental Science）等9個，碩士級別的學位僅有神學碩士（Master of Divinity）[5]。2008年，美國教育部將博士學位（doctor’s degree）拆分為學術型博士學位（doctor’s degree-research/scholarship）、應用型博士學位（doctor’s degree-professional practice）與其他類型博士學位（doctor’s degree-other），將第一專業(yè)學位并入專業(yè)博士學位。專業(yè)博士學位通常以“Doctor of（對應專業(yè)）”的格式命名，如Doctor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D.Env.Sc.，環(huán)境科學博士）、Doctor of Pharmacy（Pharm.D，藥學博士）等，但也有個別例外，如Juris Doctor（J.D.，法學博士）。應用型博士學位除第一專業(yè)學位規(guī)定的9類外，還設有其他不同專業(yè)的學位。

2.英國研究生學位體系

根據(jù)英國高等教育質(zhì)量保證署（Quality Assurance Agency for Higher Education，QAA）發(fā)布的《英格蘭、威爾士和北愛爾蘭高等教育資格框架》[9]與《蘇格蘭高等教育資格框架》[10]，英國研究生分碩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兩級，碩士研究生可授碩士學位（master’s degree）、綜合碩士學位（integrated master’s degree）、研究生文憑（postgraduate diploma）、研究生證書（postgraduate certificate）或研究生教育證書（postgraduate certificate in education，PGCE），而博士研究生只授博士學位（doctoral’s degree）。

在英國，碩士級別的學位或證書中，證書（certificate）與文憑（diplomas）所需課程較短，不能等同于正式的學位證書，而綜合碩士學位課程一般為本碩連讀，課程結束后統(tǒng)一授予工程碩士（Master of Engineering）、化學碩士（Master of Chemistry）、物理學碩士（Master of Physics）等學位，由于這些體系與我國情況較為不同，不具備太多參考價值，故不在此做詳細介紹。

英國高等教育質(zhì)量保證署將英國的碩士學位（master’s degree）分為三類[11]：①研究型碩士學位（research master’s degree）。以研究（research）為主，授予哲學碩士（Master of Philosophy）、文學碩士（Master of Letters）或以“Master of（專業(yè)領域）by Research”命名的碩士學位。②授課型碩士學位（specialised or advanced study master’s degree）。以授課（taught）為主，授予理學碩士（Master of Science）、文學碩士（Master of Arts）或研究碩士（Master of Research），也包括一些綜合碩士學位。③專業(yè)或?qū)嵺`型碩士學位（professional or practice master’s degrees）。培養(yǎng)特定領域的專業(yè)人才，與其他大多數(shù)國家的專業(yè)學位碩士定位相似，以授課為主，可能會包含一些研究或?qū)嵺`項目，學位名稱通常以“Master of（對應專業(yè)）”命名。可授予的學位包括工商管理碩士（Master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神學碩士（Master of Divinity）、法律碩士（Master of Laws）、社會工作碩士（Master of Social Work）及一些綜合碩士學位等。還有一個特例，牛津大學的個別學士學位也被認為達到碩士級別，如牛津大學的Bachelor of Civil Law（BCL，民法學士）、Bachelor of Philosophy（BPhil，哲學學士）等。

英國的博士學位同樣分為三類[11]：①專家型博士學位（subject specialist doctorates）。一般是指哲學博士學位（Doctor of Philosophy，PhD，DPhil），這也是英國博士學位中最常見的一種，大多不在后面標明所學專業(yè)，但少數(shù)學校也存在“Doctor of Philosophy in（專業(yè)）”的寫法。特別是一些大學還有綜合性博士學位項目，授予綜合哲學博士學位（integrated PhD）。②論著類博士學位（doctorates by publication）。是指基于出版的著作授予論著類哲學博士學位（PhD by publication，PhD by published work），但這種情況較稀有。③專業(yè)或?qū)嵺`型博士學位［professional and practice-based（or practitioner）doctorates］。這種學位在英國博士學位中所占比例較低，授予通常以“Doctor of（對應專業(yè)）”命名的博士學位，如教育學博士學位（Doctor of Education）、工商管理博士學位（Doctor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等。此外，英國還存在高等博士學位（higher doctorates）的分類，常見的有理學博士學位（Doctor of Science）、文學博士學位（Doctor of Letters）等，通常授予在特定學科領域獲得突出成就、發(fā)表了大量著作的人。

3.日本研究生學位體系

日本的研究生學位分為碩士（日文為“修士”）學位、博士學位、專業(yè)（日文為“専門職”）學位三類。碩士學位、博士學位的寫法一般為“修士/博士（專業(yè)名稱）”，如“修士（文學）”等?？墒谟璨┦俊⒋T士學位的專業(yè)多達數(shù)百種，難以詳述，具體可參考日本大學評價學位授予機構（大學改革支援?學位授與機構，National Institution for Academic Degrees and Quality Enhancement of Higher Education）于2015年所做的日本授予學士、碩士、博士學位專業(yè)種類的調(diào)查[12]。這些專業(yè)大致可以分為人文、社科、理學、工學、農(nóng)學、保健、商船、家政、教育、藝術及其他類別。

對于碩士學位和博士學位的英文名稱，日本政府沒有給出官方的英文翻譯及格式。後藤宏平[13]與松田栄二[14]分別在其調(diào)查專業(yè)種類的紀要中整理了各大學對于日本學位名稱的英文翻譯[13-14]，日本早稻田大學、政策研究大學院大學、法政大學、名古屋大學、富山大學等學校在其網(wǎng)頁或?qū)W位規(guī)則中也提供了英文的學位或?qū)I(yè)名稱[15-19]。對比這些資料可知，各大學對于專業(yè)的英文翻譯大體采用了國際上通用的寫法，但對于學位名稱的英文翻譯不完全統(tǒng)一，如“修士（心理學）”學位就有“Master of Arts in Psychology”“Master of Arts（Psychology）”“Master of Psychology”等多種翻譯方式。常見的幾種學位英文命名方式見表1。

表1 日本碩士、博士學位常見英文書寫方式

注：“XX”代表對應專業(yè)的英文。

日本的專業(yè)學位由大學機構中的專業(yè)研究生院（日文為“専門職大學院”）授予，如法學研究生院（日文為“法科大學院”）授予法學博士專業(yè)學位［日文為“法務博士（専門職）”］，教育研究生院（日文為“教職大學院”）授予教育碩士專業(yè)學位［日文為“教職修士（専門職）”］，另有會計、公共政策等其他專業(yè)研究生院授予不同名稱的專業(yè)學位，詳見日本文部科學省在其網(wǎng)站上整理的日本專業(yè)研究生院以及各自授予的專業(yè)學位[20]。日本的碩士專業(yè)學位寫法一般為“××（專業(yè)名稱）修士（専門職）”，如“會計修士（専門職）”等。英文翻譯較為統(tǒng)一，通常為“Master of XX（專業(yè)）”，如“Master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等。博士專業(yè)學位僅有法學博士學位一種，寫法是“法務博士（専門職）”，英文翻譯為“Juris Doctor”。

4.美、英、日三國研究生學位體系比較

通過比較美、英、日三國的研究生學位體系可知，三國設置的研究生學位各有特色，但均有學術型碩士、博士學位與等同于碩士、博士學位水平的專業(yè)學位。

碩士學位名稱中，美國以“Master of Arts/Science”最為常見；英國的碩士學位分為研究型、授課型兩種，通常分別以“Master of Philosophy/Letters”或“Master of（專業(yè)領域）by Research”、“Master of Arts/Science”表示；日本作為一個不是英語為官方語言的國家，碩士學位名稱的英文翻譯是“Master of Arts/Science”后標明專業(yè)，或“Master of（專業(yè)）”等不同的格式。博士學位名稱中，美國、英國均主要采用“Doctor of Philosophy”的寫法，大多不在學位后標明專業(yè)；日本除采用“Doctor of Philosophy”后標明專業(yè)外，有些學校也會采用“Doctor of（專業(yè)）”的寫法。對于專業(yè)學位的英文寫法，三國則較為一致，均以“Master/Doctor of（專業(yè)名稱）”的形式表示，僅有“Juris Doctor”等例外。

美、英、日三國均具有健全且成熟的研究生學位體系，在國際上具有一定的影響力和認同度，這些國家的碩士、博士學位以及專業(yè)學位的名稱可以為我國學位名稱的英文翻譯提供參考。

二、我國研究生學位體系及學位名稱英文翻譯情況

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條例》的規(guī)定[25]，我國學位共分為學士、碩士、博士三級。研究生學位按照類型，又可分為學術型學位與應用型學位，兩種學位類型在結構上存在較大不同。以下從學術型、應用型兩個方面分別介紹我國的學位體系及英文翻譯情況。

1.學術型學位

無論是學術型碩士學位還是學術型博士學位，均按照我國學科門類授予，共有哲學、經(jīng)濟學、法學、教育學、文學、歷史學、理學、工學、農(nóng)學、醫(yī)學、軍事學、管理學、藝術學等13個門類[26-27]，學位名稱為“××（門類）碩士/博士學位”?！秾W位授予和人才培養(yǎng)學科目錄（2011年）》中規(guī)定了我國培養(yǎng)研究生的學科門類和一級學科，國務院學位委員會第六屆學科評議組在《學位授予和人才培養(yǎng)一級學科簡介》中[21]，又詳細羅列了門類與一級學科的英文名稱，因此我國研究生學位的門類與一級學科均有國家規(guī)定的英文譯名。

然而，我國學術型碩士、博士學位的英文書寫格式，目前國家尚無文件規(guī)定，因此國內(nèi)各高校在出具研究生學位的英文證書和翻譯件時，采用的書寫格式各不相同。本文對2017年北京大學、哈爾濱工業(yè)大學、復旦大學、上海交通大學、南京大學、浙江大學、中國科學技術大學、西安交通大學等8所高校所開具的英文證書、英文證明或翻譯件進行了調(diào)研統(tǒng)計，對這8所高校使用的學術型碩士、博士學位名稱英文格式整理如表2所示。

表2 北京大學等8所學校的學術型學位名稱英文格式統(tǒng)計

這8所高校使用的學位名稱英文翻譯代表著當前國內(nèi)高校幾種典型的方式。從表2中可以看出，僅8所高校對碩士學位的英文格式就有5種，而博士學位也有4種。不同高校對于同一學位的英文翻譯具有較大差異，缺乏統(tǒng)一的規(guī)定，可能會給國際學生造成困擾。

2.應用型學位

我國研究生專業(yè)學位經(jīng)過數(shù)次政策調(diào)整后，碩士專業(yè)學位已達到40種，博士專業(yè)學位6種，學士專業(yè)學位1種，形成了以碩士專業(yè)學位為核心的專業(yè)學位體系。專業(yè)學位的名稱大多表示為“××（專業(yè)）碩士/博士專業(yè)學位”[30]（Master/Doctor of XX），但也有例外，如“Juris Master”（法律碩士）、“Master of Science in Physical Education”（體育碩士）、“Agricultural Extension Master”（農(nóng)業(yè)碩士）、“Professional Master of Pharmacy”（藥學碩士）等。每一個碩士、博士專業(yè)學位均提供了官方英文名稱，詳見教育部對于各專業(yè)學位的設置方案。

我國對各種專業(yè)學位的英文譯名及縮寫有明確的規(guī)定，因此對專業(yè)學位的翻譯不會出現(xiàn)各校不統(tǒng)一的情況。然而具體到專業(yè)學位的各個領域，目前尚無確切的官方譯名。但有些專業(yè)學位研究生教育指導委員會規(guī)范了相關領域的翻譯，如全國工程專業(yè)學位研究生教育指導委員會規(guī)定了該專業(yè)學位下各領域的英文譯名[22]，而對于絕大多數(shù)專業(yè)學位的各領域，都沒有明確規(guī)定英文翻譯，由此導致高校需要自行翻譯其中一些領域名稱，無法保證英文譯名的準確性，給國際學生的教育工作帶來不便。

3.我國研究生學位英文命名存在的問題

我國培養(yǎng)學術型碩士、博士的學科門類與一級學科均有明確的英文譯名，但對于學位的英文命名卻沒有統(tǒng)一的規(guī)定，各高校實際采用的學術學位名稱的英文格式不盡相同。雖然專業(yè)碩士、博士學位的英文名稱與英文縮寫均有明確規(guī)定，但缺乏對各領域的官方翻譯。正是因為我國目前對學位英文譯名的規(guī)范尚不完善，各高校為國際學生提供英文證書、英文證明或翻譯件時出現(xiàn)了學位英文名稱不統(tǒng)一的情況，可能會給國際學生繼續(xù)深造或求職造成不便。為進一步發(fā)展國際教育、推進高等教育國際化進程，建議在學位的英文命名方面形成統(tǒng)一的規(guī)范。

三、對我國研究生學位英文命名方式的思考與建議

我國學術型碩士、博士學位英文命名的主要問題在于書寫格式不統(tǒng)一。不同的書寫格式可能會出現(xiàn)截然不同的意義，因此在確定學位的英文命名時，應全面思考、謹慎選擇。學位英文譯名面向的是國際學生及其所在國家的高校或企業(yè)，需盡量排除不同國家在學位體系細節(jié)上的差異，采用國際通用、易于接受的書寫方式；同時，我國按照13個學科門類授予學位的方式具有中國特色，應盡量在學位的英文譯名中得以保留和體現(xiàn)?；谏鲜鲈瓌t，對我國碩士、博士學術學位的英文書寫格式提出以下建議。

學術型碩士、博士學位的英文翻譯，目前各高校常用的幾種格式有：①Master/Doctor of（門類的英譯）；②Master/Doctor in（學科的英譯）；③Master of Science/Arts in（學科的英譯），或Doctor of Philosophy in（學科的英譯）。“Master/Doctor of（門類的英譯）”的格式是中文“×學碩士/博士”的英文直譯，最為直觀地體現(xiàn)了我國學位體系的特色。但這種翻譯方式極易與專業(yè)學位的英譯混淆，如工學碩士按此格式英譯后為“Master of Engineering”，與專業(yè)學位中工程碩士的英譯完全一致。針對這個問題，一些高校采用在英文證書或證明上添加“professional degree”字樣的方式來區(qū)分學術學位與專業(yè)學位，但國外高校頒發(fā)的英文證書中，通常不采用加入“professional”單詞以區(qū)分學術學位與專業(yè)學位的方式，因此在模板中加入“professional degree”來表示專業(yè)學位的方法并不為國際所通用，依舊容易產(chǎn)生誤會，不能解決“Master/Doctor of（門類的英譯）”的格式與專業(yè)學位的英譯混淆的問題。

“Master/Doctor in（學科的英譯）”的書寫格式是將所有學科門類學術學位均以“Master/ Doctor”統(tǒng)稱，固然避開了可能與專業(yè)學位混淆的問題，但卻太過籠統(tǒng)，無法體現(xiàn)我國學位中“門類”的信息；另一方面，“Master”或“Doctor”在一些國家是代表一種水平較低的學位，與“Master of Science”、“Doctor of Philosophy”相比是有差距的，在實際操作中不易為國際學生所接受。

“Master of Science/Arts”與“Doctor of Philosophy”的格式在美國、英國、日本等國家都廣泛出現(xiàn)，雖在不同國家學位體系中的含義可能略有不同，但與其他方式相比，這兩種書寫方式在國際上最容易被理解和接受，不至于產(chǎn)生太大的歧義。日本作為不以英語為官方語言的國家，與我國情況類似，同樣授予種類多樣的碩士、博士學位，但相當一部分日本高校均采用了“Master of Science/Arts”和“Doctor of Philosophy”后標明學科的英文翻譯方式，表明這種書寫格式具有廣泛的接受度。但這兩種格式后通常標明的是學科，致使同樣存在無法體現(xiàn)我國學位中“學科門類”信息的問題。

因此，為盡量避免因書寫格式所產(chǎn)生的歧義，同時體現(xiàn)我國學位特色，建議學術型碩士學位與博士學位的命名方式分別采用“Master of Science/Arts in（門類的英譯）”與“Doctor of Philosophy in（門類的英譯）”。一方面，采用這種格式容易被國際所接受；另一方面，后接門類英文而非學科英文的方式可以與學位的中文名稱“×學碩士/博士”對應。同時，在實際操作中方便在英文證書、翻譯件或證明上同時體現(xiàn)學科信息，減少國外高校或用人單位將“門類”與“學科”混淆的可能，該形式類似于：“完成了XX學科的學習，授予Doctor of Philosophy in（門類的英譯）學位。”根據(jù)這種命名方式，我國13個學科門類所授予的碩士、博士學位的英文譯名如表3所示。

我國應用型碩士、博士學位的英文命名均有國家規(guī)定，主要問題是各專業(yè)下的領域尚無一致的英文譯名。同一專業(yè)不同領域存在一定差別，高校在出具專業(yè)學位證書或證明時，宜注明具體的領域，以方便國際學生回國就業(yè)，因此各專業(yè)學位領域也應規(guī)定權威的英文譯名。對專業(yè)學位領域進行確切的英文翻譯需要對相關領域具有一定的了解，希望可以得到國家有關部門的重視，組織專家規(guī)范相關專業(yè)學位領域的英文翻譯。

表3 我國學術型碩士、博士學位英文翻譯格式的建議

[1] 教育部. 2014年全國來華留學生數(shù)據(jù)統(tǒng)計[EB/OL]. (2015-03-18) [2018-03-23]. http://old.moe.gov.cn//publicfiles/ business/htmlfiles/moe/s5987/201503/184959.html.

[2] 教育部. 2015年全國來華留學生數(shù)據(jù)發(fā)布[EB/OL]. (2016-04-14) [2018-03-23]. http://www.moe.gov.cn/jyb_ xwfb/gzdt_gzdt/s5987/201604/t20160414_238263.html.

[3] 教育部. 2016年度我國來華留學生情況統(tǒng)計[EB/OL]. (2017-03-30) [2018-03-23]. http://www.moe.gov.cn/jyb_xwfb/ xw_fbh/moe_2069/xwfbh_2017n/xwfb_170301/170301_sjtj/201703/t20170301_29767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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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趙清華）

10.16750/j.adge.2018.09.012

朱迪，清華大學學位辦公室職員，北京100084；楊紅，清華大學學位辦公室職員，北京100084；胡洪營，清華大學研究生院副院長，教授，北京 1000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