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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運燮與巴金、蕭珊夫婦的交往
      ——以巴金藏書和書信為線索的考察

      2019-04-29 01:02:28王偉歌
      關鍵詞:蕭珊冬青巴金

      王偉歌

      (上海巴金故居,上海 200031)

      1940年代,尚在西南聯(lián)大求學的杜運燮在中國詩壇崛起,被中國詩界譽為新詩現(xiàn)代化的先鋒之一。他與穆旦、袁可嘉、鄭敏等9位在40年代從事寫作的詩人因合出《九葉集》而被評論界稱為“九葉詩派”,在中國詩歌界具有較大的影響。目前學界對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其作品方面,而對他本人的研究較少,且資料多為他在西南聯(lián)大時期參加社團活動的情況,這方面的代表性成果是李光榮、宣淑君的《季節(jié)燃起的花朵——西南聯(lián)大文學社團研究》。筆者根據巴金故居整理出的藏書和已出版的巴金書信,以及中國現(xiàn)代文學館所藏1980年杜運燮致王辛笛書信①杜運燮致王辛笛書信由王辛笛家屬捐贈給北京中國現(xiàn)代文學館,其中1980年這一批由王辛笛之女王圣思依據掃描件整理,以《1980年杜運燮致王辛笛書信》為題,刊載于巴金故居巴金研究會編《點滴》,2018年第3期。下文中有涉及部分不再一一標注。等資料,分為西南聯(lián)大時期、五十至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以后三個時間段,對杜運燮與巴金夫婦三人之間的交往進行梳理和分析,從更長的時間跨度和更大的維度,通過追尋歷史細節(jié),試圖勾勒出他們的友誼畫卷,以期對杜運燮個人及作品的進一步探究能有所裨益。

      一、西南聯(lián)大時期的交往

      杜運燮和蕭珊、巴金的友誼,均緣起于西南聯(lián)合大學。杜運燮和蕭珊是西南聯(lián)大同學,杜運燮是通過蕭珊認識巴金的。關于杜運燮與蕭珊二人在學校的交往和社團活動等情況目前已有資料提及,故這一部分簡略述之。

      (一)杜運燮、蕭珊與冬青文藝社

      1939年秋,杜運燮從廈門大學生物系轉到昆明西南聯(lián)合大學外語系英文專業(yè)學習,從此便走上了文學的道路。同年8月蕭珊考入中山大學(已遷至昆明)外文系,隨后轉入國立西南聯(lián)合大學文學院外國語文學系,為一年級試讀生。

      在《國立西南聯(lián)合大學史料五·學生卷》的《廿八年讀新生名冊·一年級試讀生》中,有新生陳蘊珍的名單。具體記錄為:

      陳蘊珍,女,19,浙江覲縣(籍貫),文(院別),外國語文(系別)。[1]160

      同年,即1939年,在“轉學錄取各年級生”的轉學生名單中,有杜運燮的記錄,為:

      杜運燮,男,22,福建古田(籍貫),文(院別),外國語文(系別),二(年級)。[1]164

      也就是說,1939年秋杜運燮與蕭珊相識,兩人同為西南聯(lián)大外語系的學生,一個為二年級,一個是新生。一年后,即1940年9月蕭珊由外國語文系轉入歷史學系二年級,雖然不在同一個學院,但“冬青文藝社”和“文學”像一根無形的線,串聯(lián)起了他們以后幾十年的友誼。冬青文藝社成立于1940年初,杜運燮是該社的核心人物,蕭珊在校時加入冬青文藝社,是較早的社員,發(fā)表詩歌,參加社團活動。對文學的喜愛,再加上兩人原屬同一院系學生等諸多因素,蕭珊離校后也仍關心冬青社,引薦“刊發(fā)了許多冬青社的作品”,“可以說,她對冬青社有組織之功”。[2]158;172

      1941年2-3月間,蕭珊與同學蕭荻、劉北汜、王文燾、王樹藏租住昆明錢局街金雞巷四號。期間,參加“冬青文藝社”活動。楊苡曾回憶說:“在你們幾個人的‘公寓’里,幾乎每晚都有同學夾著書本匆匆而來,熱鬧得很!汪曾祺、巫寧坤、杜運燮……都是常去的冬青文藝社的好友。你們互相起外號,你最興致勃勃,喚劉北汜為‘禮拜四’,稱杜運燮為‘都都’,叫施載宣為‘小弟’。”[3]46

      1941年7月巴金由重慶抵昆明探望蕭珊,就住在金雞巷四號。劉北汜的文章對巴金來金雞巷的情形這樣描述:“我們在金雞巷的這個住處,也就成了一部分冬青文藝社社員經常碰頭的地方”“聽說巴金來了,不少朋友都到金雞巷來看他。有的我不認識,或沒遇到,我遇到的,記得的有沈從文夫婦、卞之琳、金克木、莊重、方敬、趙瑞蕻和楊苡夫婦以及開明書店的盧先生。聯(lián)大冬青文藝社的杜運燮、馬西林、田堃、巫寧坤等也都來過。我們三間屋當中空著的那間,就成了巴金接待朋友們的‘客廳’了?!薄笆捝耗兀灰前徒鸬目腿藖砹?,總要高高興興周旋于來人中間,熱忱相待,也不時發(fā)出一兩聲明快的笑聲?!盵4]183,190-191

      杜運燮回憶請巴金座談過一次的情況,說:“冬青社通過蕭珊,請巴金和我們開過一次座談會。為了尊重巴金的意見,參加座談會的人不多。”[5]326

      上述可知,1940年冬青文藝社成立后,蕭珊較早地加入這個社團,一起從事文學活動。1940年7月巴金由上海抵達昆明探望蕭珊,杜運燮與巴金相識應該也是在這一年,第二年暑假,即1941年7月巴金再次探望蕭珊,加上蕭珊等同學在校外的住所是冬青社的主要活動場所,他們之間更為熟悉。同學、朋友、社團,圍繞喜愛的文學,三人之間的交往和友誼就此開始。

      (二)杜運燮與巴金

      杜運燮通過蕭珊認識了巴金,杜運燮的詩歌也受到巴金的贊賞。

      “杜運燮在冬青社時期的詩作收在《詩四十首》和《南音集》兩本詩集里,再加上一些未入集的,杜運燮此時期的詩約有七八十首?!盵2]165據唐湜說“1946年在巴金主編的《文學叢刊》中出版了他的《詩四十首》,系他的處女作,是通過他的同學蕭珊,巴金夫人交給巴金先生的?!盵6]巴金1935-1949年出任文化生活出版社的總編輯。在擔任總編輯的14年中,他主編了《文學叢刊》《文化生活叢刊》《譯文叢書》等大型叢書,為中國現(xiàn)代文學的發(fā)展做出了重大貢獻。雖然當時巴金已經是著名作家和出版人,但他總是平等地對待作者,善于發(fā)現(xiàn)新人,不以名氣、成就為標準對作者進行區(qū)分。巴金認為“新作者的‘處女作’常常超過成名作家的一般作品”。[7]以《文學叢刊》為例,該套叢書從1935年到1949年,前后出版了10集,每集16本,推出了86位作家的作品,幾乎覆蓋了所有文學體裁。整套叢書中居然有36本是新作家的第一本書。其中杜運燮詩集《詩四十首》,就列于巴金主編的《文學叢刊》第八集,1946年10月出版。因此,盡管這時候杜運燮為剛畢業(yè)的青年,是詩壇新人,盡管該詩稿是通過蕭珊轉交給巴金的,但無疑,他的詩歌是受到巴金贊賞的。

      在學生時期表現(xiàn)出文學和詩歌才華的杜運燮,其首部作品的出版與巴金、蕭珊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雖然目前無法得知該書的出版對杜運燮產生了什么影響,但無疑這些影響對他走上詩壇是正面的、積極的。

      二、五十至七十年代的交往

      由于1946年10月至1951年杜運燮在國外,以及六七十年代國內特殊的歷史環(huán)境,關于他們交往情況的資料較少,但通過點滴的記錄仍可看出他們之間往來不斷,除見面外,主要為郵寄圖書。如巴金在1964年8月28日日記中寫道:“杜運燮、汪曾祺、汝龍、劉昆水先后走進房來,不久蕭珊也回來了,十一點半同到樓下大同餐廳吃中飯。飯后送他們到大門外臺階上?!盵8]蕭珊在世時,她經常給杜運燮郵寄圖書。1973年巴金給杜運燮的信中說“蘊珍病中也常常想到給您寄書,但當時實在找不到中國詩集,后來找到一本就寄上一本”。[9]751975年12月7日致查良錚(穆旦)信中提到“蘊珍逝世前也常談起您和運燮同志,她也沒有忘記在昆明念書的那一段生活。”[9]548

      西南聯(lián)大時期的生活是蕭珊一生中的一個重要階段,她與杜運燮、查良錚等西南聯(lián)大同學的友誼一直保持著,像寄書等日?,嵥槭虑榛居墒捝捍鷦?;1972年8月蕭珊去逝之后,步入花甲之年的杜運燮和巴金之間仍然保持著書信往來,杜運燮幾次看望巴金。文革后期,有記錄記載的兩人之間的首次通信是1973年。

      (一)《陸游詩選》借書“趣事”

      1973年7月中旬①《巴金書信集·致杜運燮》中,信中落款為“七月十一日”,但該信標題和目錄頁均為“7月15日”,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年版。故文中以7月中旬代之。巴金給杜運燮的信中寫到:“運燮同志:信收到?!蛾懹卧娺x》是我寄的,前兩天又寄上一冊《杜甫詩選》。蘊珍在時寄出的那本《唐詩三百首》也是我替她封寄的?!标P于此次郵寄書籍的事情,小說家梁羽生(與杜運燮在《新晚報》時曾是同事)在其散文《杜運燮和他的詩》則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描述的更加清晰:

      “文革”期間和許多遭受迫害的文化人一樣,被送入“五七干?!苯邮堋案脑臁保瑢嶋H是被打入“牛棚”。有位朋友告訴我一件在當時被目為“大膽之作”的事,他在受批斗之余,悶極無聊,居然敢寫信去給當時也被打入“牛棚”的巴金,問巴金借一本陸游詩集。陸游雖然是宋代的愛國詩人,但在“文革”期間,陸游也是被列為“右派分子”的(此事甚趣,原來因為陸游寫的一首“釵頭鳳”詞中有句云:“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東風惡”犯了大忌,因而古代詩人亦不免獲罪矣。)巴金也居然寄了給他。[10]

      杜運燮1973年的時候仍在山西務農靠“掙工分”為生,農村信息閉塞、生活困窘,他通過給友人寫信來打聽外面的情況,加上當時書籍資料比較匱乏,而一直喜歡買書和藏書的巴金相對有書可讀可看,于是杜運燮寫信從巴金處“索書”,而且蕭珊在世時給杜運燮寄書就已經開始了。但從梁羽生的文字可知,寄“右派分子”陸游的書就不是生活中的一件普通小事了,而且巴金自己當時也非自由之人,信中說“我的問題快要解決了,是作人民內部矛盾處理吧,工宣隊的老師傅對我簡單地談了一下?!本瓦@樣,在他們本人未獲得完全自由和解放的這種情況下,《陸游詩選》跨越千里,見證了他們之間的真摯情誼。也許這份溫暖可以讓《釵頭鳳》的感傷情調以及個人的苦難遭遇不再那么冰冷。

      (二)巴金與杜運燮的寄贈書往來

      在書信作為人們主要溝通交流方式的時期,巴金給杜運燮的書稿等情況,文章根據《巴金書信集》寫給杜運燮的19封書信進行了一下統(tǒng)計,共寄書10本,稿子1篇,具體如下:

      1973年7月,《陸游詩選》《杜甫詩選》《唐詩三百首》;

      1973年10月,《詩經》《宋詩選注》;

      1975年10月,《唐詩別裁》;

      1975年11月,《元好問詩選》《海涅詩》(英譯);

      1976年7月,《龔自珍集》《李白詩文系年》;

      1977年6月,巴金上海文藝座談會發(fā)言稿。

      由上可見,目前已知的巴金寄給杜運燮的書籍主要為古典詩詞方面的書籍,它們涵蓋了中國古代詩詞起源發(fā)展的幾個主要歷史時期,而且還有外國詩人名家的作品,可謂中西兼?zhèn)洌秶鷱V闊。杜運燮喜歡詩,他早年走上寫詩道路主要是受林庚先生的引導,林庚是著名的中國古典詩歌學者,又是30年代獨辟蹊徑的新詩人,他的古典詩詞修養(yǎng)和注重意境的新詩創(chuàng)作理念,無疑對杜運燮有著潛在的長期的澤潤。巴金“也喜歡詩歌”,而且也同樣喜歡龔自珍的詩,如他在信中說“今天寄上《龔自珍集》和《李白詩文系年》各一部,請查收。龔的詩我也喜歡,前兩年重印過一次,但也不易買到”。[8]82杜運燮他們家客廳墻上掛著一幅“半生中外小回翔”的字屏,而這個詩句正是龔自珍的,還說“唐詩和英國詩人奧登的詩對他影響最大?!盵11]

      巴金和杜運燮的創(chuàng)作都受到西方外來的影響,這點無須贅述,但一種外來影響只有深深扎根本民族土壤上,才能真正生長起來。結合杜運燮所說的“中國新詩應該成為一棵雜交品種的植株,是古典詩詞傳統(tǒng)與新詩傳統(tǒng),中國詩與外國詩,現(xiàn)實主義與現(xiàn)代主義的雜交的植株?!盵12]還有他寫的“詠物詩”,以及巴金的古典文學書籍的藏書情況①詳見作者文章《巴金的中國古典文化藏書解讀》(《圖書館研究與工作》,2018年第5期)。等,這些都無疑直接驗證了兩人都承繼著中國古典詩詞的傳統(tǒng),從大量閱讀中,從先人的文學結晶中汲取著精神食糧,進而對其創(chuàng)作和人生都產生著影響。

      (三)巴金與杜運燮20世紀70-80年代交流時間表

      為更直觀、清晰地了解二人晚年的來往情況和友誼,根據巴金日記、巴金故居藏書、巴金書信集中致杜運燮的信等,將20世紀70-80年代二人交流時間和情況進行整理匯總,因篇幅原因,書信僅概括主要內容,每條信息出處不再單列。

      從表1的36條交往記錄可以看出,1973-1977年以通信為主,其中1973年3封,1974年2封,1975年4封,這與巴金給查良錚的信中提到的“運燮同志那里每年通兩三封信,彼此講一點近況,他說偶爾還寫點詩?!盵8]547得到了相互印證。1976年和1977年,隨著“四人幫”的垮臺,他們個人問題逐步解決,需要互相了解彼此情況,因此通信比較頻繁。1979年和1980年杜運燮兩次看望巴金,都是巴金在北京參加會議期間。

      表1 巴金與杜運燮20世紀70-80年代交流情況

      杜運燮給巴金的信除了解彼此情況外,他還會把自己寫的詩寄給巴金看,聽聽他的意見。如1975年12月8日的信中,巴金讀了詩之后,回信說“您的詩抒了真摯的感情,不過它還有外國詩的影響,而且顯著;知識分子的味道濃,這也是無法避免的。但我想,生活變了,環(huán)境變了,多寫,寫下去,總會有改變。我倒贊成在舊詩和民歌的基礎上發(fā)展新詩?!盵8]80這封回信不僅指出了他那首詩的優(yōu)缺點,還對以后的發(fā)展提出了看法和意見,坦誠而率直。試想如果是普通關系,杜運燮不會把未發(fā)表的詩寄過去讓提意見,讀詩的人的評價可能也會更委婉或溢美之詞更多一些。而且我們知道杜運燮“1957年到新華社國際部工作,專心做新聞工作,直至70年代后期,二十多年時間,除1957年發(fā)表兩首和寫了未發(fā)表的幾首外,這段寫詩生活是……直到打倒‘四人幫’,進入改革開放新時期,我才又重新寫詩”。[13]可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巴金是“良師益友”。

      三、八十年代以后的交往

      從1981-1994年這十幾年間,關于巴金和杜運燮交往的情況,未見于書信和日記中,但這并不意味著兩人之間沒有了來往。從巴金故居已整理的藏書中發(fā)現(xiàn)四本杜運燮的作品,其中兩本有題簽,按照出版先后順序,羅列出來(見表2)。

      杜運燮寄給巴金的書籍主要為20世紀90年代自己出版的作品,從贈書的題簽看,杜運燮稱呼巴金為“李先生”,而巴金的妻子蕭珊也稱呼他為“李先生”。到了晚年,杜運燮1980年致王辛笛的信中,還有“巴公”的稱謂。從稱謂也可見,巴金在杜運燮心中,熟悉和親切中又有敬重。巴金給杜運燮的信開頭都稱呼為“運燮同志”。

      表2 巴金藏書中的杜運燮寄書(1995-2000)

      除保留書信不全和巴金不再記日記(巴金“文革”后日記為1977年5月23日至1982年4月30日,其中1981-1982兩年間記得很少。)這兩個因素外,主要是以下原因造成的:

      (一)各自事務繁忙

      1979年3月杜運燮重返新華社國際部繼續(xù)從事編輯工作,任《環(huán)球》雜志副主編,兼任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新聞系研究生導師。1979年,杜運燮先生創(chuàng)作了一首《秋》,在《詩刊》上發(fā)表,由《秋》引發(fā)了一場對“朦朧詩”的辯論,由此他再次引起詩歌界的關注。1980年加入中國作家協(xié)會。

      1980年是杜運燮繁忙的一年。從《1980年杜運燮致辛笛書信》中我們可以對詩人的工作和狀況有一個大致的了解。如1980年1月11日杜運燮致王辛笛的信中說“我的工作最近有了變動。新華社決定辦個介紹外國情況的綜合性刊物,中宣部已批下,準備四月份出版,臨時編輯部已成立,我是其中一人?!?月19日致辛笛的信說“‘環(huán)球’月底要交稿,最近真忙?,F(xiàn)要我選一本小說連載,真不容易完成任務?!?月15日的信中說“我想寫不少東西,就是沒時間,很苦惱”。10月16日信中說“幾天來,忙于給‘環(huán)球’趕寫文章,給有關組織匯報座談,處理離京期間積累起來的瑣事等,一直拖到今天才給你寫信。”11月14日信中又說“我得爭取最近寫一篇懷念穆旦的文章給《讀書》。這是馮亦代早就約我寫的……可惜我最近較忙,環(huán)球的事較多?!?2月13日信中說“正在寫《讀〈唐璜〉,懷穆旦》,但瑣事不少,遲遲尚未出手,爭取最近寫出?!睆?980年開始,他和詩友們出版了《九葉集》(1981)、《八葉集》(1984),隨后他個人又相繼出版了《南音集》(1984)、《晚稻集》(1988年)、《你是我愛的第一個》(1993)、《杜運燮詩精選100首》《海城路上的求索——杜運燮詩文選》(1998)等,并有《世界抒情詩選》《羅賓遜傳奇》等多部譯作(與人合譯)問世。

      而巴金從1978年開始投入到《創(chuàng)作回憶錄》(1978-1981)、《隨想錄》(1978-1986)和二十六卷本《巴金全集》(1986-1992)等等的寫作和編校工作中,再加上各種會議(如出席1978年第五屆全國人代會;1979年4月率中國作家代表團訪法;1980年4月率中國作家代表團訪日;1981年9月率團出席第四十五屆國際筆會大會;1984年5月率團出席在東京舉行的第四十七屆國際筆會大會;1985年3月出席全國政協(xié)六屆三次會議等)、傷病住院(1980年7月住院2周;1982年11月骨折住院5個多月;1989年1月扭傷住院8個月)和帕金森氏癥(1983年10月入院治療)等,使巴金更覺精力不夠,體力難支,日記從1982年之后也停止記錄。

      (二)兩人分處兩地

      不同的工作圈子和不同的生活工作城市,也使兩人之間的往來機會減少。杜運燮主要工作生活地是北京,在新華社國際部任職,而且還兼任中科院新聞系的教學工作;而巴金是在上海,仍然從事的是文學寫作方面的工作。作為詩人的杜運燮和作為作家的巴金雖然在某些會議上也會遇到,但畢竟是少數,何況1986年以后巴金便不再外出參加會議了。

      (三)其它因素

      20世紀80年代,兩人都已經是七八十歲的老人,身體和交通等因素使行動往來不便。90年代初隨著固定電話逐漸普及到普通家庭,信件來往較少,電話溝通增多。

      以上種種因素是兩人80年代之后無紙質交往記錄的主要原因,但從巴金故居所藏杜運燮贈書和書上題簽,可知他們之間的交往并未中斷,且巴金成了其“精神”上的“榜樣”。如他1980年1月28日對王辛笛的信中說“還是那句老話,目前最重要的是寫、寫、寫,拿出作品,而且要拿出比過去更好的作品。這個任務很重,對我們的壓力很大。近來還見到巴公嗎?在努力寫作方面,我們要向他學習。一想到他,我就感到慚愧?!?/p>

      綜上所述,在西南聯(lián)大讀書期間,杜運燮通過蕭珊而認識巴金,他的詩受到巴金的欣賞,第一本詩集《詩四十首》的出版也與巴金有關。蕭珊去世后,杜運燮與巴金之間仍然保持著往來,雖然因距離、工作圈子和年紀等諸多原因,書信來往和見面次數不多,但他們在困難時期仍互相關心、幫助,甚至探討詩歌和文學,他們相識幾十年來彼此間的惦念、關心和“淡如水”的情誼,通過目前現(xiàn)存的通信和藏書所記錄的他們交往的點滴,見證著他們那一代人之間的友誼,也給我們勾勒出一幅幅黑白“連環(huán)畫”,令人慢慢回味、品讀。同時,這些資料也讓我們看到了他們深厚的中外文學學養(yǎng),正是建立在古典詩學傳統(tǒng)的“源頭”上,杜運燮才能對各種創(chuàng)作方法博采眾長,不拘一格,駕馭自如。巴金就像一位“大哥”,給予其幫助和引導。晚年他更是以巴金為“榜樣”,同樣懷著能寫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來的目標而努力著,前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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