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津
摘要:中國對外開放走過了四十年的歷程,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面向未來,中國將以更大的勇氣和決心,以更寬廣的胸懷,擁抱世界,讓世界更好地了解一個真實的中國十分必要?!胺g”作為國際溝通交流的橋梁,必將發(fā)揮更大的作用,承擔更大的責任。中國政府的官方信息,特別是中國黨政重大會議的報告,總結了過去,規(guī)劃了未來,是世界了解中國最直接、最全面、最權威的渠道和窗口。在新時代更好地完成黨政文件的翻譯工作,讓國際社會客觀、全面地認識中國,是對翻譯工作者提出的新要求。因此,對翻譯理論在實踐中的具體應用進行探討和研究十分必要。
關鍵詞:目的論 翻譯 政治文本
中圖分類號:H31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19)12-0083-02
一、翻譯目的論的理論淵源
翻譯目的論(skopostheory)由德國翻譯理論家漢斯·弗米爾(Vermeer)于20世紀70年代提出,是將Skopos概念運用于翻譯的理論,其核心概念是:翻譯過程的最主要因素是整體翻譯行為的目的。Skopos這一術語通常用來指譯文的目的,Skopos一詞來源于希臘語目的“Skopos”。除了Skopos,弗米爾還使用了相關的“目標(aim)”“目的(purpose)”“意圖(intention)”和“功能(function)”等詞。翻譯目的論是德國功能主義翻譯派的核心內容,因此也稱為功能主義目的論。功能主義翻譯派的核心內容還包括:凱瑟琳娜·萊斯文本類型的理論,賈斯塔·霍茨—曼塔里的翻譯行為理論和克里斯汀娜·諾德的文本分析和功能加忠誠理論。研究過程中發(fā)現(xiàn)一些學者把目的論和功能主義等同起來,或把兩個概念歸為一個整體的做法,筆者認為存在不妥之處。翻譯目的論作為功能主義翻譯學派的重要組成部分,兩者必然存在密切聯(lián)系,但一個是部分,一個是整體,其差別之處,亦是清晰可見的。此外,這里談論的目的論與哲學上的目的論是不同范疇的兩個概念。
隨著功能主義理論的不斷發(fā)展,新生代杰出代表克里斯汀娜·諾德針對功能派翻譯理論的不足,提出了“功能加忠誠”原則,作為對目的論的補充?!肮δ芗又艺\法”要求譯者在翻譯行為中對翻譯過程中的各方參與者負責,竭力協(xié)調好各方關系。諾德首次用英文全面系統(tǒng)地整理了功能派各種學術思想,闡述了功能派復雜的學術理論和術語。至此,翻譯目的論所屬的德國功能主義翻譯學派的整體框架得以確定。從此,“目的論”從譯者的新視角來詮釋翻譯活動,為翻譯理論界帶來了一場新的革命。
二、翻譯目的論國內研究現(xiàn)狀
翻譯目的論進入中國的具體時間難以考證,可以確定的是資深翻譯家桂乾元先生于1987年發(fā)表的《記聯(lián)邦德國的三位翻譯家》是國內最早介紹德國功能主義翻譯理論的文章。該文介紹了漢斯·費爾梅(即上文提到的漢斯·弗米爾)教授嚴謹樸素的學術素養(yǎng)及其關于翻譯的一些頗有創(chuàng)建性見解,如翻譯是提供信息的,翻譯目的高于一切,用馬克思主義認識論的某些觀點來解釋翻譯問題。這在當時的中國,是非常新穎的學術觀點。受當時更多關注翻譯實踐的學術大環(huán)境影響,桂乾元先生的文章并沒有引起當時翻譯界太多的關注。上世紀90年代是翻譯目的論在中國的萌芽階段,薛思亮翻譯了漢斯·弗米爾的三篇學術論文:《翻譯理論中的新視角》《目的、委任與源文—費爾梅的現(xiàn)代翻譯理論》和《文學翻譯——跨文化交際的一種手段》,系統(tǒng)地介紹了功能主義目的論。為21世紀翻譯目的論在中國的發(fā)展奠定了必要的理論基礎。
關于翻譯目的論理論的學術研究主要有仲偉合和鐘鈺的《德國的功能派翻譯理論》(1999)、王軍和陳詩月的《翻譯目的論研究綜述》(2017)、卞建華和崔永祿的《功能主義目的論在中國的引進,應用和研究(1987-2015)》(2005)等等。這些學術研究較為清晰地梳理了翻譯目的論的發(fā)展脈絡,介紹了翻譯目的論的基本概念、主要原則,總結了翻譯目的論在中國的發(fā)展現(xiàn)狀,促進了翻譯目的論在國內的普及,讓國內翻譯界更準確客觀地認識了翻譯目的論。同時也存在不少問題和不足之處。同時,國內關于翻譯目的論在翻譯實踐中的研究,還存在兩大問題。一是廣而不專,多而不精,必須承認國內學者對翻譯目的論應用實踐的研究幾乎涉及各個領域,各個領域的研究也成果“頗豐”。但缺乏對某一領域某一問題的持續(xù)深入研究,研究過于分散,相比于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繼續(xù)攻克學術難題,突破研究瓶頸,更多的學者更愿意去絞盡腦汁地尋找所謂的學術空白,然后帶著發(fā)現(xiàn)“新大陸”的竊喜,發(fā)表一些既踏不到地又摸不到天的“新論”。因此,必然會出現(xiàn)缺乏創(chuàng)新性、建設性的研究成果。二是學者對翻譯目的論在翻譯實踐應用中的研究存在偏離,甚至脫離翻譯實踐的問題。究其原因,是目前翻譯領域較多地存在理論研究者不從事翻譯實踐工作、而筆譯口譯工作者又不從事翻譯理論研究的現(xiàn)象所致。要想做好翻譯目的論的研究,我們必須做到前文提到的理論聯(lián)系實踐,讓理論得到實踐的檢驗,并在實踐中得到完善。
三、翻譯目的論于中國政治文本翻譯
翻譯目的論自進入21世紀以來受到國內學者的普遍關注和研究,作為目前翻譯界主流的翻譯理論之一,也被廣泛地應用到各領域的翻譯實踐中。但相對于其他領域的研究,對于翻譯目的論在政治文本翻譯實踐中的研究并不多。一方面,是因為我國對政治文本的翻譯研究起步相對較晚,最著名的是程鎮(zhèn)球的兩篇文章《政治文章的翻譯要講政治》(2003)和《政治文獻的翻譯》(2004),文章中指出,政治文本的翻譯準確性是非常重要的,并強調了政治文本的譯者必須具備敏銳的政治敏銳度;王剛毅的《政治文件翻譯的幾點參考和建議》(2014)也探討了政治文本翻譯的具體策略。另一方面,翻譯目的論的核心觀點與政治文本的特殊性存在一定沖突。翻譯目的論強調翻譯目的性的重要性,為達到翻譯行為的最終目的,甚至可以在忠實原文的基礎上對原文進行一定的改寫。而中國的政治文本因其特殊的政治性、嚴肅性,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是不允許對文本,特別是最高領導人的講話文稿,做任何修改的。中國政治文本翻譯工作者是真正戴著鐐銬的舞者。研究翻譯目的論在政治文本翻譯中的應用,是一個難度很大的課題,但也不是沒有可操作性。仍然有一些學者從不同角度對翻譯目的論在政治文本翻譯中的應用進行了研究。從時政詞匯角度進行研究的有:陳雅雯的《功能目的論視角下中國特色文化詞匯的研究——以李克強總理2015<政府工作報告>為例》、李洋洋的《目的論視角下的中國特色詞匯翻譯研究》、熊曉夢和楊晨雨的《目的論指導下的中國特色詞匯翻譯》、畢思露的《以目的論分析<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的中國特色詞匯翻譯》這是四篇以目的論為視角對時政詞匯做的分析研究。行文結構存在相似性,即介紹理論、案例分析、總結。同時都存在對目的論認識不夠,具體案例分析中所用翻譯策略與目的論原則有偏差,甚至相悖,導致文不對題兩張皮的結果。從黨政報告角度研究的有:以目的論為視角談中國政府工作報告的有:王默寒的《目的論視角下<政府工作報告>中譯英研究》(2015)、 董玉平《從目的論視角分析政府工作報告漢英翻譯》(2013)等共計41篇,以目的論為視角談十八大、十九大報告翻譯的論文共有10篇。從整體翻譯策略角度研究的有:黃友義《堅持“外宣三貼近”原則,處理好外宣翻譯中的難點問題》(2004)、何丹華的《功能翻譯理論視角下的時政漢法翻譯》(2012)、陳小慰《對外宣傳翻譯中的文化自覺和受眾意識》(2013)、北大研究生李語桐的《從德國功能派翻譯理論角度評析<習近平談治國理政>英譯本》(2015)等。這些文章基本都是涉及漢英翻譯的,為目的論在漢英翻譯實踐的應用做了大膽嘗試和可行性研究,大量分析了目的論理論在政治文件漢英翻譯中的具體實例,同時介紹了多種翻譯策略的實踐應用,為法語的目的論研究提供了啟發(fā)和參考。其中不乏一些高水平獨創(chuàng)性的研究成果,但就關于目的論于中國政治文本的整體研究而言,學術水平參差不齊,概念性淺層研究較多,重復性內容較多,同樣存在廣而不專,多而不精的問題。理論研究一定程度上脫離了翻譯實踐的具體情況,對于政治性文本翻譯的難點問題——文本的特殊性要求不能對文本做任何改動避而不談或敬而遠之。一定程度上阻礙了翻譯目的論作用在政治文本翻譯中的發(fā)揮。同時,也要看到政治文本的翻譯具有極強的目的性,即讓世界客觀地了解中國政黨和中國政府的思想和行為,進而了解中國。這一目的是政治文本翻譯的最高指導思想,這與翻譯目的論中翻譯行為的“目的”至上原則高度契合。因此,翻譯目的論于政治文本的翻譯是大有研究的。
四、結語
中國共產(chǎn)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的勝利召開在中國發(fā)展歷史上具有極其重要的地位和作用,大會形成的報告系統(tǒng)地總結了中國的發(fā)展歷程,科學地規(guī)劃了中國未來的方向,指明了中國未來幾十年發(fā)展的道路。新時代下,做好十九大報告的法語翻譯,具有十分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在進一步深入研究翻譯目的論理論精髓的基礎上,探討翻譯目的論在十九大報告漢法翻譯中的應用,嘗試解決一些政治文本翻譯中的難點問題,努力把十九大報告的內容更準確地傳達給世界,是十分必要的。也是為翻譯目的論在中國政治文本翻譯應用研究中做積極的嘗試和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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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國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