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紅字》中的象征主義

陳栩

摘 ? 要： 《紅字》表達人們想要遠離清教主義和追求幸福生活的強烈意愿?！都t字》完美運用象征主義，增強了小說的藝術效果。本文分析紅字A的多種含義、四大主角的名字，以及文中出現(xiàn)的眾多景物，研究這部小說的象征主義，幫助讀者更好地理解象征主義。

關鍵詞： 《紅字》 ? 象征主義 ? 清教主義 ? 藝術效果

1.紅字A的不同含義及象征意義的變化

隨著小說情節(jié)的發(fā)展，紅字A被賦予了許多含義，這些意義的變化是很重要的，因為它們展示了人物的成長和道德的進步。最初字母A被視為罪惡、通奸的象征，后來又被認為是孤獨和疏遠的象征，到小說最后，成為高尚、天使和崇拜的象征。

1.1通奸（A for Adultery）

由于海絲特與羅杰·齊靈渥斯通奸，她胸前被掛上了一個紅字A，但這并不是唯一的懲罰，她還被迫游街，遭人圍觀唾棄。這個字母象征著羞恥，使人視之如惡靈般避之不及。海絲特鼓起一切勇氣面對生活中的磨難和磨難，她并未像其他人一樣離開波士頓，在另一個沒有人知道她罪過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她選擇留下來，這顯示了她的勇氣和毅力。

1.2孤獨與疏離（A for Alone and Alienation）

海絲特獲釋后，住在郊區(qū)的一間小屋里?！八怯梢晃辉缙诘亩ň诱呓ㄔ斓?，后來被遺棄了，因為周圍的土壤太貧瘠，無法耕種，而相對偏遠的地方卻使它脫離了已經標志著移民習慣的社會活動的范圍”（75）。由于她的罪行，海絲特幾乎沒有社交生活，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與世界疏遠了。人們討厭海絲特，不愿與她接觸。顯然，紅字A象征著孤獨和疏離。

1.3能力、欽佩和天使（ A for Ability， Admiration and Angel）

隨著時間的流逝，紅字A逐漸轉變?yōu)槟芰Γˋbility）、欽佩（Admiration）和天使（Angel）的象征。那些因為海絲特的罪惡而責備她的人逐漸改變了對她的看法：“紅字A代表著她精巧的針線活能力，以及她對急需幫助的人付出的愛心。她以強大的行動力和同情心幫助人，以至于越來越多的人拒絕按照紅字A的原意解釋它?！保ǖ?48頁）由于海絲特的仁慈，許多人都意識到她是一個正直和堅毅的女人?！澳憧匆娔莻€戴著繡花徽章的女人了嗎？是我們鎮(zhèn)上的海絲特，她對窮人如此仁慈，對病人如此有益，對受苦者如此安慰”。（149）不久，鎮(zhèn)上的人們相信紅字A不再是邪惡的象征。由于海絲特迷人的性格，人們開始欽佩她。她的罪是潔凈的，她不必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海絲特是一個無私的女人，她把自己的時間、精力和感情投入窮人和病人身上，她理應得到人們的尊重，過更好的生活。

這三個變化在《紅字》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因為這三個變化體現(xiàn)了海絲特的自我救贖。由于她迷人的性格和卓越的能力，人們原諒了她的所謂罪惡。

2.四大主角名字的象征意義

2.1海絲特·白蘭（Hester Prynne）

作為《紅字》中的主要人物之一，海絲特·白蘭被賦予了許多象征意義。海絲特（Hester）聽起來像是希臘神話中宙斯的妹妹赫斯提亞（Hestia），一位以美貌著稱的女神，這讓讀者覺得海絲特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在這部小說中，她是真理、善良和誘惑的縮影。海絲特在被告知認罪時沉默不語，選擇承擔一切責任，獨自承受懲罰。盡管鎮(zhèn)上的人心懷惡意，海絲特還是把他們的傲慢視為理所當然，過著正常的生活。海絲特由于自己的罪而“同情別人心中的罪惡”，即使有人憎惡海絲特，拒絕她的幫助，她仍然堅持全心全意地提供幫助。另外，海絲特（Hester）的發(fā)音與haste（匆匆）一詞是相似的。她嫁給了羅杰，一個埋頭工作不討人喜歡的男人。在丈夫從英國回來之前，海絲特匆匆看上了阿瑟，生下了珠兒，導致她被指認通奸，戴上了紅字。在圣經中，亞當和夏娃在伊甸園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由于蛇的誘惑，亞當和夏娃吃了花園中央那棵樹的果實。然后，他們才知道了善惡，了解了性。顯然，通奸可以被視為人類的原罪，亞當和夏娃的“不端”行為導致他們離開了伊甸園。在這部小說中，海絲特承受著生理和精神上的雙重痛苦，但她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盡管他們的通奸行為對社會并沒有太大的危害，但是清教徒社會對他們的懲罰是非常嚴厲的。

2.2阿瑟·丁梅斯代爾（Arthur Dimmesdale）

阿瑟·丁梅斯代爾是一位受人尊敬的牧師，他名字的縮寫是AD，可以被視為通奸（Adultery）的縮寫。顯然，作者用這個名字表示阿瑟·丁梅斯代爾參與了海絲特的罪惡。除此之外，丁梅斯代爾還有許多象征意義，原因如：首先，Dim有晦暗和模糊的含義。其次，dale有溝壑的意思。因此，丁梅斯代爾在這里展示了牧師內心世界的黑暗面。他愛海絲特，又是珠兒的父親，他的愛慕之情只能在森林里或黑暗中表達出來。他選擇撒謊掩飾自己的罪行，因為他害怕承認它。他站在海絲特和鎮(zhèn)上的人面前，平靜地說海絲特的懺悔符合每個人的利益。他用了七年的時間反省自己的罪過，在這期間，他日以繼夜地忍受折磨，內心不得安寧。最后，他當眾承認自己的罪過之后平靜地死去，這已經是他最好的結局，因為他的罪是無法彌補的。

當故事接近尾聲時，作者用一句話描繪阿瑟不愉快的人生經歷，“要真誠！要真誠！一定要真誠！即使不把你的最壞之處無所顧忌地顯示給世人，至少也要流露某些跡象，讓別人借以推斷出你的最壞之處”?。?36）

2.3羅杰·齊靈渥斯（ Roger Chillingworth）

齊靈渥斯這個名字可以分為“寒心Chilling”和“價值worth”，說明這個人是一個沒有同情心的報復者。他看上去和藹可親，卻以善良為幌子，實施惡行。他選擇迎娶年輕漂亮的海絲特，只是希望有人能陪他，給他平淡乏味的生活增添一點趣味。當他發(fā)現(xiàn)妻子有外遇時，決定嚴厲懲罰她。當他確定丁梅斯代爾是奸夫時，故意和他交朋友，假裝幫助他，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折磨丁梅斯代爾。多年來，齊靈渥斯一直以折磨丁梅斯代爾為樂，從復仇中得到滿足。此外，價值（worth）更接近于無價值（worthless），因為它表明齊靈渥斯的生命毫無價值。他放棄了自我，把大部分時間花在報復丁梅斯代爾身上，他的報復是以余生為代價的。丁梅斯代爾死后，齊靈沃斯不到一年就去世了，因為他的生活變得漫無目的、無所依靠。他本是個受害者，最后卻成了一個可悲的罪人。

2.4珠兒（Pearl）

一方面，珠兒被認為是通奸的象征。另一方面，珠兒又是如此純潔。美麗的珠兒是紅字的一個活生生的象征。她偏愛自然和自由，不喜歡被束縛。她對世界充滿了樂觀和好奇，她的純真照亮了海絲特的生活。此外，她還是海絲特和丁梅斯代爾之間的紐帶。

起初，珠兒是羞恥和混亂的象征。她使人們想起海絲特通奸和混亂的生活。珠兒知道她母親認為自己是最壞的罪人，但她想幫助母親過上應有的幸福生活。值得一提的是，只有當丁梅斯代爾肩負起自己的責任，承認自己的罪行時，珠兒才會接受丁梅斯代爾。他本應該告訴公眾真相的，但他太懦弱了，不敢說。最后他站在公眾面前承認自己的罪行。那一刻，珠兒開始渴望他的愛和關心，當丁梅斯代爾要求時，她表示愿意吻他。特別值得注意的是，這是她第一次哭，這表明她將來會幸福地生活。對海絲特和丁梅斯代爾來說，她是罪惡的象征，但也是他們之間的紐帶，鼓勵他們敞開心扉面對罪惡。

3.小說中所描述景物的象征意義

3.1光線和顏色

在小說中，光與暗、陽光與陰影、中午與午夜都具有相同的功能，有助于傳達小說主題的象征意義。在第一章中，作者用“一些甜蜜的道德之花”警告“解除一個關于人類脆弱和悲傷的故事的黑暗結局”，小說中有許多矛盾的東西成群結隊地出現(xiàn)，有助于確定人物的性格。在第16章中，海絲特在樹林中遇到丁梅斯代爾，天空中有一片“灰色的云層”。森林以黑暗和稠密覆蓋著一條狹窄的小路。兩個每天飽受內疚之苦的人站在樹林里，心情復雜，反映出大自然的陰暗面。那時，太陽照亮了天空，照亮了世界。太陽代表著無憂無慮的快樂，上帝或大自然在某種意義上原諒了海絲特。說到黑暗，人們很容易想到齊靈渥斯。在第一章中，作者在描寫監(jiān)獄時，寫下了巨大的黑暗，突出了罪惡和報應。那些戴著灰色帽子的人呈現(xiàn)出一幅黑暗的畫面，監(jiān)獄的陰暗與外面的陽光形成鮮明對比。當海絲特從光明走向黑暗的時候，她突然被天空的壯麗景象深深地吸引住，她的罪過被公之于眾。在中午，白天是暴露的象征，顯示丁梅斯代爾的內疚和遺憾。至于晚上，相當于隱藏，到了午夜，站在刑臺上的牧師對公眾隱瞞了他的錯誤行為。最后，丁梅斯代爾和海絲特的墳墓甚至籠罩在陰暗之中?！八侨绱说年幊?，只有一個比影子更陰暗的發(fā)光點才讓它釋懷……”在清教主義的語境下，紅字加上燈光從陰暗中散發(fā)出來。在這部小說中，紅色是一種常見的顏色，可以在玫瑰、A、珠兒的衣服、齊靈渥斯的眼睛等中找到。說到清教主義，它讓人想起黑暗、死亡、不道德，黑色和灰色使故事壓抑且絕望。色彩有助于作者更好地傳達小說的主題。

3.2海關和絞刑架

海關出現(xiàn)在故事的開頭，不同的人對它的含義有不同的理解。對海關的描述近60頁，占整部小說的20%。一小部分人認為這與小說的主題無關，不重視它。實際上，海關就是海關。換言之，這不僅是美國人離開或返回的地方，而且是美國社會制度的溫床。在海關懸掛的美國國旗，高度意味著美國政治制度，特別是政府的衰落。仔細觀察美國鷹派，我們很容易發(fā)現(xiàn)美國政治的本質是不穩(wěn)定、不公正和不恰當的。在瑣事上，海關關員一絲不茍，大事化小，罪犯眾多，逍遙法外。官邸的青草野花，快要腐爛，說明官員們缺乏責任感，玩忽職守。在《海關》一章中，作者提到了當時的社會背景，并對人物進行了生動的刻畫。

絞刑架是小說的另一個重要部分，象征著上帝的敏銳和清教徒主義。通過對絞刑架的描述，整個故事分為三個部分。每一次被引用，都是故事最吸引人的地方，首先，在清教徒社會，絞刑架代表嚴格的道德規(guī)范，向公眾披露海絲特的行為。其次，這是丁梅斯代爾的專屬之地，只有在絞刑架上，丁梅斯代爾才能向上帝和公眾承認惡行。在某種意義上，它意味著懺悔，海絲特和丁梅斯代爾都為此付出了代價。最后，丁梅斯代爾與海絲特和珀爾手拉手站在刑架上，告訴人們真相。當時，絞刑架是團結的象征，丁梅斯代爾最終克服心理障礙，正視自己的罪惡，接受了女兒。在清教徒社會里，絞刑架相當于公眾的屈辱和悔改，丁梅斯代爾在那里找到了短暫的平靜。多年來，他飽受罪惡感的折磨，從未睡過好覺。絞刑架象征著自我鞭笞。由于恐懼，丁梅斯代爾無法認罪，飽受內心折磨。經過多年的掙扎，他最終有足夠的勇氣承認自己的罪行，他的死是平靜的。

3.3監(jiān)獄和玫瑰叢

在故事的開頭，作者運用了幾個意象強化主題，使主題更具說服力。監(jiān)獄可以從兩個方面解釋。第一，它代表著清教徒社會的嚴格規(guī)定。監(jiān)獄被描繪成一個荒涼、破敗的地方。在那個冷漠的社會里，人們似乎無法獲得解放。第二，它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和權威，不容越軌。作者想打破這一規(guī)則，因此塑造了安·哈欽森，一個對宗教有信仰但反對清教教義的女人。這個女人最后被關在監(jiān)獄里。作者認為，誘人的玫瑰樹很可能會在監(jiān)獄門口生長，表明清教威權主義是如此嚴厲，以至于消滅了許多美麗的事物。玫瑰叢代表激情，很容易與海絲特的不當行為聯(lián)系在一起。在某種程度上，海絲特的罪惡也是一種激情，顯示了她對真愛的無畏追求。因此，玫瑰叢與海絲特的罪惡有關。作者之所以描寫安·哈欽森，是因為他渴望將二者進行比較，這就需要一個充當橋梁的玫瑰叢形象。從霍桑的立場來看，玫瑰叢野性活潑，使波士頓更具吸引力。他還指出，玫瑰叢可能是以前籠罩波士頓舊森林的遺跡。這是一個意義重大的地方，因為它是唯一一個人們可以藐視嚴格規(guī)定的地方，所有清教徒的法律在那里都是無效的。當玫瑰盛開時，意味著海絲特在那個時候達到了激情頂峰，她不遺余力地追求自己的欲望，最終懷上了一個因激情而生的孩子。換一種說法，嬰兒是玫瑰叢中的花朵，玫瑰叢寓意道德。這涉及道德問題，海絲特的孩子不僅違反了清教徒的法律，而且這個孩子一定會受到無數無知市民的批評。

3.4森林與溪流

“這條小路被扼殺在原始森林的神秘之中”（179）。這里的森林是一個沒有參與和懲罰的地方。但在小說中，作者賦予了森林許多象征意義，以促進情節(jié)的發(fā)展。說到森林，《綠野仙蹤》中的森林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它充滿了邪惡和歡樂，而《山楂樹之林》則蘊含著更豐富的內涵。森林似乎對每一個人物都產生了一種神奇的反應，在這種反應中創(chuàng)造了不同的象征意義。同時，森林的象征意義反過來影響著每一個人物。有些人認為森林是邪惡的地方，也有一些人認為森林是和平與快樂的地方。森林最初代表著不易驅散的黑暗。海絲特和丁梅斯代爾在森林里獲得了愛和解放，這個地方使紅字A無效。大自然統(tǒng)治著世界，在自然里所有嚴厲的清教徒法律都是無效的。換句話說，森林就像解開海絲特和丁梅斯代爾的魔法鑰匙，幫助他們過上無憂無慮的快樂生活，大大減輕了他們精神上的痛苦。從珠兒的立場來看，森林的含義與其他人所想的不同。在珠兒的心中，森林是她親密的朋友，可以和她分享眼淚和笑聲。森林被人格化，與珠兒建立了友好的關系。在森林里，動物們崇拜珠兒，喜歡和她玩耍，就好像珍珠是天使一樣。無論她走到哪里，光明都會跟著她。珠兒有尋求歡樂和溫暖的能力，但海絲特沒有。陽光沒有照在海絲特身上，說明海絲特無法追逐自己的幸福和愛情。黑暗就象征著海絲特悲慘的一生。當她決定和丁梅斯代爾逃離波士頓時，黑暗即將消失。當她不戴紅字時，她從痛苦的舊生活中獲得了解放。然后，陽光照亮了森林，抹去了黑暗。至于珠兒，她欣賞陽光并努力保護它。在那個自然世界里，所有清教徒的法律都是無效的，只有自然法則統(tǒng)治著這個地方。在那里，海絲特終于可以做回自己了，她拉下頭發(fā)，和丁梅斯代爾商量如何重新開始，幸福的生活。珀爾討厭清教徒社會，她下定決心不再回到那個世界。他們終于找到了平靜。

4.結語

象征主義不僅是一種傳統(tǒng)的藝術形式，而且是浪漫主義的主要特征。霍桑是一位著名的浪漫主義作家，他擅長運用象征手法強化小說的主題。巧妙運用象征主義，為《紅字》增添了許多韻味，使之區(qū)別于其他作品。在這部小說中，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有象征意義，激發(fā)了讀者的想象力。所有的人物塑造、設置、色彩和光線，都用來促進情節(jié)發(fā)展。在這些技巧中，最成功的是腳手架場景，以及海絲特和丁梅斯代爾在森林中的遭遇?！都t字》因象征意義的變化而受到全球的關注，被認為是浪漫小說的代表作和縮影。這些人物代表了很多東西，比如自由、真理、女權主義等。至于紅字A，它最初代表通奸和罪惡，然后是異化，最后是天使和能力。霍桑認為，在一個清教徒社會，嚴格的法律使人們無法追求自己熱愛的生活，也無法忠于自己。在這樣一個社會里，它是虛偽和邪惡的溫床。只有當一個社會里人們接受多元化的價值追求，才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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