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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方綱與《張遷碑》拓本墨緣考述

      2020-07-09 13:25:58黃文雀
      大學(xué)書法 2020年2期
      關(guān)鍵詞:乾嘉張遷碑翁方綱

      ⊙ 黃文雀

      清代乾嘉時期正處于帖學(xué)向碑學(xué)轉(zhuǎn)換的關(guān)鍵時期,學(xué)術(shù)界掀起了一場關(guān)于對《張遷碑》等經(jīng)典漢碑的熱評,更有該時期書家發(fā)出“近人多宗《張遷》”之慨嘆,碑派書法開始得到中興。翁方綱[1]是最具典型的乾嘉學(xué)者之一,作為一個碑帖兼修的乾嘉學(xué)者,翁氏平生致力于對各類金石拓本的收集與比較,常有關(guān)于鑒定與收藏的經(jīng)典著錄散見于文集和題跋各處,其藏拓甚夥,且對《張遷碑》頗為注目,有多組《張遷碑》題跋傳世??梢姡淌蠒m多以更擅帖學(xué)稱著,而他對碑的關(guān)注足令人動容。要知道,這一時期乾嘉學(xué)者們紛紛以此為尚,翁氏的碑拓鑒藏活動堪稱全豹之一斑。本文借以翁方綱與《張遷碑》拓本墨緣的相關(guān)考述探究翁氏的拓本鑒藏和金石考據(jù)活動,并以此為重要案例管窺乾嘉學(xué)者在碑學(xué)中興背景下的漢碑情結(jié)。

      一、翁方綱所藏《張遷碑》拓本及其淵源

      翁方綱是乾嘉時期的著名考據(jù)學(xué)家,同錢大昕等學(xué)者一樣,尤偏重金石考據(jù),平生致力于金石拓本的收集與比較,對《華山碑》《張遷碑》等漢碑拓本的鑒定特多,且頗見深度,他的親身實踐亦引起了后來多數(shù)鑒藏家的紛紛效仿。有關(guān)翁氏對《張遷碑》拓本的鑒定與收藏的著錄皆散見于文集和題跋各處,較為瑣碎,但匯聚起來又相當(dāng)可觀。經(jīng)筆者統(tǒng)計,翁方綱對《張遷碑》拓本各版本的收藏就至少有舊拓二本[2]、新拓數(shù)本[3]以及鉤摹本[4]等,又有多處翁氏題跋得見于他人藏本,可見翁氏經(jīng)眼的《張遷碑》拓本更是不可勝數(shù),且以相關(guān)題跋為例分析翁氏所藏《張遷碑》拓本及其淵源,了解部分《張遷碑》拓本在清代中期的流傳情況。

      《蘇齋題跋》中有翁方綱描述其四十七歲時與《張遷碑》墨緣的一段記載:

      乾隆己亥秋,典試江寧,榜發(fā)后,汪子容甫以《張遷碑》古本見示,手摹“東里潤色”四字于行篋。十月朔,道出東平,親到碑下,題字石間。是冬恰得此舊拓本,繪《觀碑圖》以記之,今三十年矣,而是榜第三人臺生來牧此州,擢覲入都,相與感述墨緣,而適值叔未(張廷濟)孝廉,以所得《新鄭大夫廟碑》殘石,琢硯屬題,因臨此四字,以弁冊端,并附小詩于后。嘉慶己巳春三月望后二日,北平翁方綱。[5]

      乾隆己亥之秋,根據(jù)《翁方綱年譜》記錄,考為九月十一日,[6]翁方綱在江寧主持科考,發(fā)榜以后,汪中攜帶一本《張遷碑》舊本來見,翁方綱以此舊本“東里潤色”四字猶存[7]實屬罕見,于是親手鉤摹四字存入篋中(后又將其摹勒成硯銘)。其實,當(dāng)時翁方綱和汪中有一段《張遷碑》真?zhèn)无q論,此處未作記載,另見于《兩漢金石記》卷十二,翁氏云:

      在江寧時,汪君庸夫持舊拓殘本來,謂今碑是重刻。予以今本對之,實是一石,豈以其無穿,疑為重刻乎?必因顧寧人之語傅(附)會之耳。[8]

      汪中以所持《張遷碑》舊拓殘本而頗為得意,并以《張遷碑》無碑穿而指定所見碑石是后人重刻,翁方綱拿出“今本”和其拓本對照認(rèn)為皆是出自同一碑刻,并不能證明“今碑”是重刻之石。于是在十月歸來途中,經(jīng)過東平當(dāng)?shù)?,便親自到碑石旁邊手摹石碑,更加確信了他之前所持的觀點,并在碑上題寫觀款,感嘆道:

      (是碑)石質(zhì)蒼黝,在吳天璽碑石之上,其非重刻無疑,漢碑無穿者多矣。[9]

      關(guān)于《張遷碑》的真?zhèn)螁栴},翁方綱則是多次表明自己的立場,從始至終都是堅定不移地同疑偽者作辯證,堪稱學(xué)界之典范。

      此后數(shù)日,于己亥之冬所得舊本應(yīng)是羅聘所贈本,羅氏并繪有《觀碑圖》記之。翁方綱在《復(fù)初齋文集》中對該拓本作了詳細(xì)介紹:

      己亥冬,羅君兩峰以《張蕩陰碑》舊本見贈,且曰是本后有潘陋夫手跋,存于家,未攜入行篋,俟續(xù)寄來。后五年為甲辰春,兩峰致札寄此跋合裝于后,故人千里惓惓,久要之意重可感也。潘跋誤認(rèn)“瓜”字為“丕”,其釋“爰既”句亦未確,蓋潘未見此碑石也。然揚州人甚重其手跡,予前得《化度寺碑》宋拓本,后有潘跋,今又得此跋,良有墨緣,為識于后,二月十日。[10]

      從跋文記載可知,此《張蕩陰碑》舊本原為潘寧舊藏,后歸羅聘,羅聘于乾隆己亥(1779)冬將拓本贈予翁方綱,因條件所限筆者目前只能確定最早收藏此拓本的收藏家是潘寧,將它定為清初或明季拓本應(yīng)無可置疑,此本系翁氏所藏重要舊本之一。潘寧(1661-?),字仲寧,號退翁、陋夫,山陰人。潘寧書法五體皆能,擅長篆刻,并且精于碑帖鑒賞,曾在揚州鑒別各碑版刻帖,凡是有潘寧相關(guān)題跋手跡的碑帖,揚州人都非常重視。翁方綱藏有潘寧經(jīng)手的兩本碑拓,分別是《化度寺碑》宋拓本和《張蕩陰碑》舊本。翁方綱曾自述其所藏《張遷碑》兩本舊拓曰:

      予藏舊拓二本“里”字亦皆不可見,昔年汪容甫持一殘本,獨有此四字,予摹勒于硯背矣。[11]

      據(jù)文獻考證,翁方綱手摹汪中殘本“東里潤色”四字是在己亥之秋,恰與羅聘持贈《張遷碑》舊本同年,因此翁方綱所言兩本舊拓中就有羅聘所贈本,拓本中“里”字已經(jīng)泐去。潘寧所藏《張遷碑》還曾被一些收藏家推為僅次于火毀本的“海內(nèi)第二本”,清代晚期此拓本被費念慈收藏[12]。費念慈在吳隱所藏《張遷碑》拓本碑額左側(cè)就曾寫下這樣一段題跋:

      《張公方碑》以吳仲飴(吳式芬次子)丈藏本為第一,“東里潤色”四字未損,今已毀于火矣,常熟師有雙鉤本。蘇齋本(羅聘舊本)紙墨最舊,四字微泐,今在敝篋,王文敏稱為海內(nèi)第二本者也。祝君少英得一本,四字未損,而較瘦于翁(蘇齋)、吳(海豐)二本,疑不能明,附記以質(zhì)石潛仁兄。[13]

      費念慈以此本紙墨較舊和王懿榮的評價就將它定為海內(nèi)第二本甚至勝過祝少英藏本,顯得有些草率。且不說王懿榮是否真的如此推崇此本,就上文翁方綱自述該拓本“東里潤色”中的“里”字不可見,費念慈卻只說是四字微泐,似乎有些自夸之嫌了。晚清劉鶚即在跋《顧大昌藏本張遷碑》中提出質(zhì)疑:

      費屺懷太史所藏自命海內(nèi)第一本,與拓此同時,第墨稍重耳,字口清晰或猶不逮此也。[14]

      劉鶚在此對費念慈將所藏《張遷碑》拓本自命為傳世拓本中海內(nèi)第一提出了不同的意見,同時據(jù)仲威《善本碑帖過眼錄續(xù)編》中提及此“費念慈藏本”亦藏于上海圖書館,并不像是費念慈所描述的那樣精善,但該拓本曾在潘寧處是毋庸置疑的,因此翁氏舊藏至遲也是清初拓本,若能得見拓本原件,此說將會更加明朗。

      第二年,翁方綱在跋顏崇榘[15]藏本《張遷碑》時亦提及這段往事:

      方綱去年(己亥)初冬旋役過東平,親到是碑下摩挲感嘆,而仲冬竟得舊本(按:羅聘舊本),更在此本之上,實墨緣也。今日更題此本,所謂似績麻如癢處搔矣。庚子春三月廿二日,覃溪翁方綱。[16]

      翁氏從觀舊本到手摹石碑再到獲贈另一本舊拓,同一年內(nèi)與《張遷碑》竟有如此巧妙的機緣,他自己也是深信地感嘆到“實墨緣也”,這段墨緣亦成為了翁氏人生中永恒的標(biāo)記。據(jù)晚清翁同龢《題張公方碑為汪柳門侍郎》詩中介紹,翁方綱所藏《張遷碑》羅聘本上繪有三圖:其一是羅聘贈碑圖,其二是翁方綱東平觀碑圖,其三是翁方綱與桂馥諸公品碑圖。[17]此三圖更是翁方綱與《張遷碑》拓本墨緣的最直觀見證。

      二、翁方綱與《張遷碑》其他拓本經(jīng)眼輯錄

      翁方綱不僅對自己所藏的《張遷碑》舊拓作有相關(guān)題跋和著述,在他人收藏的舊本中亦能輕易得見他的題跋,這些舊藏本中不乏有明代拓本和清代早期拓本。明確有翁氏題跋的《張遷碑》舊本除了上述提及的顏崇榘藏本外,還有鄭際唐藏本[18]、汪楍藏本[19]、沈心醇藏本[20]和沈樹鏞藏本[21]等。關(guān)于翁方綱跋鄭際唐(號耘門)所藏《張遷碑》明拓本的內(nèi)容,《復(fù)初齋集外文》有《跋鄭耘門所藏張遷碑》一則,文曰:

      是冊前有金孝章題簽,后有戊子閏月滁陽顧譽書釋文。戊子是順治五年,時孝章年四十七,蓋王昌谷舊藏本,金孝章購之,屬云美為釋,而后遂歸之云美耳。有“王勤中印”“汪季青□研齋印”。予嘗見“煥”字闕腳者,已是數(shù)十年前拓本,則此“煥”字俱全,是明代拓本無可疑者。[22]

      圖1 翁方綱《復(fù)初齋集外文》 書影

      題跋中的“王昌谷”應(yīng)該是“王百榖”的誤刻[23],此拓本為明季王穉登舊藏,后為金俊明[24]于順治五年(1648)購得,又歸顧云美,翁方綱跋此拓本時是在鄭際唐處經(jīng)眼。鄭際唐,號耘門,侯官(今福州)人,乾隆三十四年(1769)進士,乾隆五十二年(1787)為山西學(xué)政,工書法,素來有金石嗜好,擅長篆、籀、八分和篆刻。通過翁方綱這段題跋介紹,我們可以確認(rèn)拓本在清代前期經(jīng)過金俊明、顧云美等人的遞藏,此外拓本中還有王武、汪文柏等人的鑒藏印。王武(1632-1690),字勤中,吳縣人,該明拓本在清代前期的傳播較為可觀。經(jīng)明人收藏將它確認(rèn)為明代拓本當(dāng)無可置疑,可惜此藏本不知流向何處,若能得見,那么翁氏的題跋則可證實。

      此外翁方綱《復(fù)初齋集外文》中還收錄了關(guān)于《張遷碑》的一則跋文,文曰:

      鄭耘門太史所藏王百榖本,“煥”字具全。有金孝章題簽,顧云美書釋文者,已是明朝拓本,則此似是宋拓矣?!督鹗淖钟洝芬渡綎|通志》云:“近掘地得之。”然地志所載金石,其系述久近,亦不盡可憑,安知非宋時已出,而洪、婁未之見耶?因臨其簽跋于此并識。[25](按:此為翁氏跋宋拓舊本,疑前段已佚。)

      此段跋文和《跋鄭耘門所藏〈張遷碑〉》同收錄于《復(fù)初齋集外文》且緊隨其后,如圖1所示,讀其文意,乃是翁氏獲觀“宋拓舊本”后所跋。翁方綱將此舊本與上述明季王穉登舊藏本相對照,便臆斷此拓本為宋拓,且不說此《張遷碑》拓本為明拓,直接認(rèn)定其為宋本,甚可疑也,這也是收藏家們感嘆與舊拓墨本結(jié)緣并寄希望于所推崇拓本為高古的慣用伎倆[26]。為此,翁氏不惜對顧炎武《金石文字記》提出質(zhì)疑,不排除有《張遷碑》宋時已出而未著錄于典籍之可能,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翁方綱對此本之偏好。

      圖2 汪楍藏《張遷碑》明拓本

      又,汪楍所藏《張遷碑》明拓本中有翁方綱的一段題記:

      此額是當(dāng)時書手隨其筆勢成之,而自有天趣爾!覃溪方綱識。[27]

      如圖,翁方綱贊美碑額書法筆勢連貫、書風(fēng)自然、自得天趣,文段題在碑額的左側(cè),以蠅頭小字安之一隅頗顯和諧自然。汪楍所藏此本后歸王錫棨[28],故而稱之“東武王戟門藏本”,東武王戟門舊藏明拓本《漢蕩陰令張遷表頌》少碑陰,原藏北京文物商店,故而又被稱作“文物本”,今所見該拓本后的碑陰并非同期取拓,由拓本的印鑒、題跋可考此拓經(jīng)清代金農(nóng)、汪楍、宋葆淳、沈鄭圃、張祥蓀、王錫棨、王緒祖等人遞藏。是冊前有王崇烈題簽曰:

      漢蕩陰令張遷表頌,諸城二叔珍秘,翁、桂諸公題,福山姪烈敬署。

      鈐印有:“汪氏雪礓藏玩”“戟門所得金石”“曾在祥蓀處”“李介如鑒藏章”“東武王戟門氏審定金石文字”“王戟門平生珍賞”“鐵樵過眼”“介如鑒藏”“東武王氏所藏金石記”等等,有翁方綱、桂馥、李威、汪士驤諸家題記和題跋。其中“東里潤色”四字損泐、但“煥”字俱全,“先”字下小墨塊猶存,屬明末拓本。

      另有文獻記錄翁方綱在拓本上題跋而未見其跋文具體內(nèi)容者兩處。其一,翁方綱在顏崇榘藏本中有這樣一段題跋:

      海寧沈上舍匏尊精究金石之學(xué),嘗手拓是碑裝額,如其石式,而俾予題其左,以識吾二人往復(fù)論次是碑之意。……沈匏尊上舍又以其手拓是碑裝額,如其石式欲在八行至十三行之間。亦來屬題。[29]

      沈匏尊即沈心醇,號讱齋,浙江嘉興籍,其具體生卒年不詳,主要活動于乾嘉時期,亦酷嗜金石,精通金石學(xué),深得翁方綱賞識。他曾親自前往東平訪碑,并手拓《張遷碑》,據(jù)翁方綱描述此本尚未裁剪,整幅如碑石樣式,碑額位置置于碑陽八行至十三行之間,翁氏題跋即在碑額左側(cè),示以翁、沈二人共同鑒藏《張遷碑》的交游經(jīng)歷。此拓現(xiàn)已下落不明[30],翁方綱題跋的具體內(nèi)容也就不得而知了。

      其二,沈樹鏞藏本上有翁方綱題跋亦是整幅未剪,此拓本后經(jīng)龔心銘、吳昌碩等人遞藏。龔心銘曰:

      余亦曾得是碑于沈韻初(沈樹鏞)家,整幅未剪,有覃溪長跋記當(dāng)日親至碑下摩挲捶拓,一段佳話。又有吳谷人、沈匏尊及一時名士題識。嗣為吳昌石所見,雅欲得之,重違,其請割愛以贈,至今猶拳拳也。[31]

      龔心銘描述翁方綱的這段長跋是記述他親自到東平觀碑的一段往事,應(yīng)該和《文集》中的著述內(nèi)容較為接近,后來龔心銘耐不住吳昌碩的苦苦請求,稱是割愛相贈,說明他對此拓本也是非常珍愛。此本有翁方綱、沈匏尊等人題跋,且又是整紙未剪,不禁會令人產(chǎn)生莫非此本即是沈匏尊手拓本的疑惑。然而據(jù)吳昌碩的描述,翁方綱的這段題跋是在碑的右側(cè)[32],與翁方綱題沈匏尊手拓本的位置不符,考為兩張不同的整拓皆經(jīng)翁氏題跋。

      翁方綱以擅長搜羅和鑒定各版本碑拓著稱,但畢竟碑拓版本的數(shù)量是巨大的,加之拓本散落各處,當(dāng)時信息的傳播亦不發(fā)達(dá),一些善本舊拓不被發(fā)現(xiàn)實屬正常。例如曾經(jīng)一度被晚清諸學(xué)者稱作是“海內(nèi)第一本”的明拓濃墨“東里潤色”本[33]、流傳至今的“故宮本”[34]等一系列明拓善本皆堪稱瑰寶。盡管如此,綜上統(tǒng)計翁方綱所藏和所見的《張遷碑》拓本數(shù)目還非常可觀,且大部分都留下了珍貴的題跋并被著錄于文集當(dāng)中,它反映乾嘉時期學(xué)者對漢碑的普遍注目以及對學(xué)術(shù)的孜孜堅守。有此得天獨厚的條件,乾嘉學(xué)者們的學(xué)術(shù)研究活動便充分展開了,反觀這場乾嘉時期的學(xué)術(shù)堅守,又何嘗不是為漢碑拓本的廣泛流傳提供了必要條件。

      結(jié)語

      至此,筆者對于翁方綱與各拓本淵源進行了較為系統(tǒng)的整理,有關(guān)翁方綱收藏和過眼的《張遷碑》拓本類別已經(jīng)非常明朗。綜上可知,翁方綱對《張遷碑》拓本的關(guān)注與偏愛堪稱乾嘉時期書家、學(xué)者們訪碑、鑒藏活動的典型代表。翁方綱尤其關(guān)注對《張遷碑》精拓、舊拓的收藏與鑒賞,也正由此,一些《張遷碑》舊本的流傳情況在翁氏的著錄、題跋當(dāng)中得到了相應(yīng)的體現(xiàn)與補充。值得我們注意的是,乾嘉時期還存在著大量的學(xué)者和翁方綱一樣長于對漢碑拓本的搜羅與鑒賞。正所謂“一滴水可見滄?!?,本文通過對翁方綱與《張遷碑》拓本墨緣的深入考察,分析翁氏的拓本鑒藏和金石考據(jù)經(jīng)驗,并以此為重要案例管窺乾嘉學(xué)者在碑學(xué)中興背景下對《張遷碑》等漢碑的接受情況,鑒于本課題的研究成果亦可探究漢碑視閾下乾嘉時期碑學(xué)的發(fā)展進程。

      注釋:

      [1]翁方綱(1733-1818),字正三、敘彝,號忠敘、覃溪、復(fù)初齋,晚年自號蘇齋,祖籍福建莆田,故順天府直隸大興(今屬北京大興區(qū))人。精通金石、譜錄、書畫、詞章之學(xué),富藏金石書畫,書法享時譽與同時期的劉墉、王文治、梁同書并稱“清四家”。著有《復(fù)初齋詩文集》《兩漢金石記》《粵東金石略》《蘇米齋蘭亭考》《蘇齋題跋》《小石帆亭著錄》等。

      [2]注:翁方綱《復(fù)初齋文集》中自述所藏《張遷碑》曰:“予藏舊拓二本?!蔽谭骄V.復(fù)初齋文集[M].清道光十六年李彥章刻本.

      [3]注:翁方綱“在江寧時,汪君庸夫持舊拓殘本來,謂今碑是重刻。予以今本對之,實是一石”。翁方綱.兩漢金石記[M].清乾隆五十四年原刊本.

      [4]注:張彥生云:“見翁方綱手鉤模,恩東里潤色五字下題云‘從汪容甫本出’‘翁方綱鉤本與故宮本同。’”張彥生.善本碑帖錄[M].北京:中華書局,1984:34.

      [5]翁方綱.蘇齋題跋:書舊本張遷碑后即題硯冊[M].清咸豐蔣光煦宜年堂刻本.

      [6]沈津.翁方綱年譜[M].臺北:中國文哲研究所,2002:67.

      [7]《張遷碑》拓本以第八行“東里潤色”四字不缺最為稀少,這也成為了碑帖鑒定家認(rèn)定《張遷碑》拓本為舊本的重要依據(jù),現(xiàn)存故宮博物院的明拓“東里潤色”不損本被公認(rèn)為《張遷碑》傳世拓本中最早善本。

      [8]翁方綱.兩漢金石記[M].清乾隆五十四年原刊本.

      [9]翁方綱.復(fù)初齋文集:跋何義門校庚子銷夏記[M].清道光十六年李彥章刻本.

      [10]翁方綱.復(fù)初齋文集[M].清道光十六年李彥章刻本.

      [11]翁方綱.復(fù)初齋文集[M].清道光十六年李彥章刻本.

      [12]陸恢跋吳隱藏本曰:“翁北平《兩漢金石記》所載揚州羅聘所貽本今在西蠡費氏,予曾展閱,洵舊拓也。”仲威.善本碑帖過眼錄續(xù)編[M].北京:文物出版社,2017:87.

      [13]仲威.善本碑帖過眼錄續(xù)編[M].北京:文物出版社,2017:87.

      [14]仲威.善本碑帖過眼錄續(xù)編[M].北京:文物出版社,2017:89.

      [15]顏崇榘,字運生,號心齋,曲阜人。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舉人,官江蘇知縣。《昭代尺牘小傳》謂其喜考訂金石,兼有墨癖,工書。

      [16]翁方綱.復(fù)初齋文集[M].清道光十六年李彥章刻本.

      [17]翁同龢.翁同龢詩詞集:題張公方碑為汪柳門侍郎[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196.

      [18]鄭際唐,號耘門,侯官(今福州閩侯)人。鄭耘門所藏張遷碑系王百榖舊藏本,翁方綱《復(fù)初齋集外文》卷三《跋鄭耘門所藏張遷碑》謂:“鄭耘門太史所藏王百榖本,“煥”字俱全。”王穉登,字百榖,蘇州人。

      [19]汪楍,汪舸之子,又名汪大楍,字中也,號雪礓,新安婺源人,流寓揚州,與黃易等交好。汪楍所藏此拓又稱東武王戟門藏本和“文物本”(原藏北京文物商店)。

      [20]沈心醇,字抱曾、匏尊,號讱齋,海寧人。手拓張遷碑并額(乾隆時期拓本,整幅未剪,無碑陰)。

      [21]沈樹鏞,字均初,一字韻初,號鄭齋,寶董室,川沙城廂人。沈樹鏞藏有《張遷碑》拓片整幅未剪,無碑陰,有覃溪長跋。

      [22]翁方綱.復(fù)初齋集外文:跋鄭耘門所藏張遷碑[M].民國六年吳興劉氏嘉業(yè)堂刻本.

      [23]翁方綱《復(fù)初齋集外文》卷三《跋鄭耘門所藏張遷碑》謂:“鄭耘門太史所藏王百榖本,‘煥’字俱全?!蓖醴a登字百榖,蘇州人。文段皆出自《復(fù)初齋集外文》,以“昌”代“百”應(yīng)該是抄錄或印書時失誤所致。

      [24]金俊明,字孝章,吳縣(今蘇州)人,金俊明購得此《張遷碑》舊拓時年四十七歲。

      [25]翁方綱.復(fù)初齋集外文[M].民國六年吳興劉氏嘉業(yè)堂刻本.

      [26]桂馥也曾跋《張遷碑》“宋拓本”,今未見,上鈐歐陽玄、楊維楨諸印亦無從考訂其真?zhèn)巍H黄渌^“有宋人馬和之”“和之”二字印者,今存馬氏畫作上均未見之,當(dāng)存疑,其定為宋拓亦可疑也。從現(xiàn)存文獻所知并無直觀的證據(jù)證明《張遷碑》宋代出土,更無宋拓流傳的可靠依據(jù)。

      [27]嘯滄.古代善本碑帖選萃:漢張遷碑[M].北京:人民美術(shù)出版社,2004:9.

      [28]王錫棨,字戟門,山東東武諸城人,清晚期金石學(xué)家。收藏以碑刻、青銅器、磚瓦最為富贍。

      [29]翁方綱跋《張遷碑》,見顏氏藏(冊)。

      [30]關(guān)于沈心醇手拓《張遷碑》拓本下落,筆者在傳世的吳昌碩《張遷碑》臨本中有所發(fā)現(xiàn),其落款為“節(jié)臨沈匏尊手拓蕩陰令碑,吳俊卿”??梢妳遣T曾藏有沈心醇手拓《張遷碑》,至于清末往后的流傳還尚待考證。

      [31]龔心銘跋《張遷碑》,見顏氏藏(冊)尾。

      [32]吳昌碩題跋:“予得龔太史景張(龔心銘)持贈《張遷碑》整張,右側(cè)有覃老長跋,秋庵(黃易)、瀆井(桂馥)、谷人(吳錫祺一作麒)諸前輩觀款,視為至寶,而碑陰佚去,惜哉!”仲威.善本碑帖過眼錄續(xù)編[M].北京:文物出版社,2017:87.

      [33]張彥生《善本碑帖錄》記載:“吳子苾本(明拓濃墨“東里潤色”本)原藏嚴(yán)鎮(zhèn)閔氏,又歸巴晉堂,再歸程讓堂,后歸吳氏,火毀。所見聞東里潤色本只此三本。”此濃墨“東里潤色”本在乾嘉時期先后經(jīng)由巴慰祖和程瑤田兩家遞藏,拓本上應(yīng)該存在很多精彩之處尚待發(fā)掘,可惜未能流傳至今實為一大憾事。

      [34]故宮本系朱翼盦舊藏本,雍正、乾隆年間藏于金壽門(金農(nóng))家,后歸宋葆淳(號芝山),又輾轉(zhuǎn)入藏印氏(印康祚)漚天閣,道光年間歸葉道芬,清末經(jīng)由祝少英、龐澤鑾、朱文鈞等人遞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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