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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等價值、自我所有與道德動機

      2020-11-29 23:37:03
      哲學(xué)評論 2020年1期
      關(guān)鍵詞:平等主義羅爾斯正義

      徐 峰

      分配正義是當代道德與政治哲學(xué)研究的熱點,近幾十年間涌現(xiàn)出諸多經(jīng)典作品,然而其中不少是立基于“理想情境”得出的,看上去缺少對現(xiàn)實人性的恰當關(guān)注。[1]葛四友:《分配正義新論:人道與公平》,中國人民大學(xué)出版社2019年,第4—8 頁。也就是說,現(xiàn)實中的人性會不會,和多大程度上將影響人們選擇正義原則,是值得深究的話題。葛四友教授的新著《分配正義新論:人道與公平》正是圍繞該問題開展創(chuàng)新性的突破。在他看來,包括羅爾斯(John Rawls)的作為公平的正義理論在內(nèi)的主流義務(wù)論,在人性動機和道德直覺的討論中,并不如后果論有說服力和辯護力。由此,他以有限的利他主義為基礎(chǔ),通過批評羅爾斯等人的理論,嘗試證成一種后果主義的正義觀念。本文將回應(yīng)葛四友對羅爾斯的部分批評,表明這些批評是有問題的,如果要從后果論的角度證成新的正義觀念,則需要更加審慎地對待羅爾斯。這些回應(yīng)構(gòu)成本文的第2 至4 節(jié),在第1 節(jié),筆者將引介葛四友書中一個極其有益的區(qū)分,澄清當前關(guān)于平等價值之紛爭的實質(zhì)。

      一、如何理解平等的價值

      在當代分配正義的討論中,為什么要追求平等,通常有兩種回答。第一種回答是,平等自身就是好的,具有內(nèi)在價值,所以值得追求。另一種回答是,平等有助于實現(xiàn)其他有內(nèi)在價值的東西,比如快樂,幸?;蛉祟惙睒s等,由此平等具有工具價值,值得追求。這兩種回答都有不少擁躉,彼此也互相攻訐,時至今日這些論爭仍然熱鬧不凡。在此,筆者先簡要描述這些論爭的概貌,繼而借鑒葛四友在書中做出的一個有益的區(qū)分,因為它非常有助于我們弄清楚目前平等價值爭論的實質(zhì)是什么。

      一般來說,運氣平等主義者(luck egalitarian)堅持第一種回答。在他們看來,平等是一種至上的美德,具有內(nèi)在價值。這一點是運氣平等主義者進行論證不可動搖的預(yù)設(shè)和起點。他們意識到日常生活中有些東西超出了人們的控制,例如人們的家庭出身,社會環(huán)境和個人稟賦等,這些都可以被看作是隨機和任意分配的因素,從道德的觀點看,人們不應(yīng)當憑借這些任意因素為自己謀利。換句話說,由這些任意因素帶來的任何有利或不利的后果,都不是人們應(yīng)得的,一個正義的社會制度理應(yīng)抵消肇始于原生運氣(brute luck)的不利影響。與之相對,社會中也有一些東西看起來是我們能夠控制的,例如我們能夠通過理性思考做出自主選擇,也可以通過努力工作獲得更多收入。運氣平等主義認為,一個正義的制度也要體現(xiàn)出對個人自主選擇的尊重,即個人應(yīng)當對自主選擇的后果負責(zé)。按這一流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德沃金(Ronald Dworkin)的說法,運氣平等主義的口號是“鈍于稟賦,敏于抱負”(endowment-insensitive, ambition-sensitive)。[1]Ronald Dworkin. “What is equality?Part 2: Equality of resources”. Philosophy & public affairs, 1981. 10(4) . pp. 283-345.

      但是,運氣平等主義這種自認為不可動搖的預(yù)設(shè)從理論提出伊始就遭到了猛烈的批評。法蘭克福(Harry Frankfurt)批評說,人們總是錯誤地依據(jù)平等與其他事物之間的偶然聯(lián)系,或者錯誤地認為物品的效用遵循邊際遞減法則,對財富收入的平等分配能夠最大化它們的效用總和,從而想當然地認為平等具有內(nèi)在的、固有的價值。法蘭克福認為,經(jīng)濟平等主義是一種異化的、空洞的形式學(xué)說,對平等的追求是拜物教的表現(xiàn)。作為平等主義的替代物,他提出一種充足主義(sufficientarianism)的觀點,指出道德上真正重要之事不在于比較人們之間是否平等,而是讓每個人都擁有“足夠”,只要處境不利的人達到充足門檻,那么不平等就不再是一種惡,我們對不平等的道德憎惡只是對不充足的憎惡的回響。[2]Harry Frankfurt. “Equality as a Moral Ideal” , Ethics, 1987, 98(1) , pp. 21-43.充足主義的觀點簡明扼要,便于操作,它對于制定和推行無條件的基本收入(unconditional basic income)等公共政策有著深遠影響,所以受到很多學(xué)者的追隨和推崇。[3]參見Roger Crisp. Equality, Priority, and Compassion. Ethics. 2003.113(4) . pp. 745-763; Paula Casal. “Why Sufficiency Is Not Enough” . Ethics. 2007.117(2) . pp. 296-326;Liam Shields. Just enough: Sufficiency as a Demand of Justice. Edinburgh University Press.2016 等。

      帕菲特(Derek Parfit)則從另一個角度對運氣平等主義提出挑戰(zhàn)。他說,如果人們堅持平等具有內(nèi)在價值,就相當于堅持如下主張:當一些人比另一些人的處境更差,這就是壞的。[4]Derek Parfit. “Equality or Priority?” in Matthew Clayton, Andrew Williams (eds.) . The Ideal of Equality. Basingstoke: Macmillan. 2000. pp. 81-125.根據(jù)該主張,運氣平等主義者要求消除不平等,甚至不惜將富人的財富向下拉平到與窮人相當?shù)乃?,同時辯稱在平等的維度上這樣做是一件好事。帕菲特批評說,支持向下拉平的做法顯然很荒唐,聲稱一種事態(tài)是否變好必須要看它能否有利于個人,也即影響個人的觀點(person-affectingview),向下拉平使得富人變差,卻沒有讓窮人的福祉變好,那向下拉平在任何意義上都不可能是一件好事,因此“平等具有內(nèi)在價值”的觀點不可靠。帕菲特據(jù)此提出一種“優(yōu)先主義”(prioritarianism)的觀點:當一些人越差的時候,給他們以利益就越重要。[1]Derek Parfit. “Equality or Priority?” in Matthew Clayton, Andrew Williams (eds.) . The Ideal of Equality. Basingstoke: Macmillan. 2000. pp. 81-125.與運氣平等主義強調(diào)人際比較不同,優(yōu)先主義只關(guān)心人們的絕對福利水平。優(yōu)先更不利者,但這樣做僅僅是因為這些人處于較低的絕對福利水平,以及福祉的效用會隨著人們處境逐漸變好而邊際遞減,這不關(guān)乎與其他人的比較。

      客觀地說,充足主義和優(yōu)先主義的批評有合理之處,他們通過厘清平等、充足和優(yōu)先等概念間的關(guān)系,告訴我們要警惕平等本應(yīng)承載的道德分量,不可將分配正義中的所有道德考量全部壓在平等身上,否則會造成平等概念的“崩塌”。但是這不意味著運氣平等主義理論就此失敗了,或者說平等不該具有內(nèi)在價值。不少運氣平等主義者已經(jīng)反駁過那些批評,[2]參 見Kok-Chor Tan. “A Defense of Luck Egalitarianism”. The Journal of Philosophy.2008.105(11) . pp.665-690; Slomi Segall. “What’s so Egalitarian about Luck Egalitarianism”. Ratio. 2015. 28(3) . pp. 349-368 等 .本文無意考察這些反駁,而是借鑒葛四友作出的一個新穎且有益的區(qū)分,即他對分配正義中“初定”(prima facie)和“初步”(pro tanto)的區(qū)分,來澄清圍繞平等的內(nèi)在價值的誤解。

      按照葛四友的解釋,初定合理性是在概率意義上講的,如果直覺具有初定合理性,這種直覺越強,其為真的概率就越大。但是如果相反證據(jù)足夠強,那么初定合理性的概率無論多高,都可以降低到零,也就是說這種初定合理性是可以取消的。而初步合理性主要在權(quán)重的意義上講的,如果某件事具有初步合理性,那么做這件事就是有一定權(quán)重的道德理由,權(quán)重越大,就越應(yīng)當做。這表明,如果相反的理由的權(quán)重足夠大,那么初步合理性無論具有多大權(quán)重,都是可以被壓倒的。但是它不可能被取消,被壓倒的權(quán)重仍然存在。[3]葛四友:《分配正義新論:人道與公平》,中國人民大學(xué)出版社2019年,第13 頁。

      這一區(qū)分有助于我們理解平等價值爭論的實質(zhì)。很明顯,法蘭克福和帕菲特等批評者是從初定的意義上考察平等的價值,他們認為追求平等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只會耽誤我們追求更重要的事,例如對優(yōu)先或者充足的關(guān)注。也就是說,當我們分析人們的處境時,很多時候乍看之下是在關(guān)心平等,其實我們更關(guān)注的是如何讓人們脫離糟糕的處境本身,而不是和他人的處境之平等的比較。用批評者話說,真正打動人心的是“饑餓之人的饑餓,有需要者的需要和病患的痛苦”[1]Joseph Raz. The Morality of Freedom.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6. p. 240.。此時,平等在乍看之下所具有的合理性亦將隨之消逝。

      運氣平等主義者卻是站在初步的意義上來考察平等。對他們來說,平等重不重要?答案當然是肯定的。即使在向下拉平的情況下,他們?nèi)匀粫猿终f這樣做至少體現(xiàn)出平等的重要性。但是并沒有運氣平等主義者會一口咬定必須時刻都向下拉平。因為可能有其他的理由可以壓倒追求平等的理由,比如對效用總量的關(guān)注,所以平等即使被壓倒,也不意味著它就此消失,不再具有任何道德分量。如新近的平等主義者特姆金(Larry Temkin)所言,任何理性的平等主義者一定是多元主義者,平等并不是唯一重要的,甚至不是最重要的,但不能因此否認平等具有獨立的規(guī)范性力量。[2]Larry Temkin. Egalitarianism Defended. Ethics. 2003. 103(4) . pp. 764-782.所以,即使運氣平等主義者認為平等具有內(nèi)在價值,也不影響他們在綜合考慮之下,選擇某種支持不平等的方案。

      因此,在方法論上澄清初定的和初步的不同意涵,可以讓我們更好地理解運氣平等主義、充足主義和優(yōu)先主義之間的爭論。平等主義的批評者看起來混淆了平等在概率意義上的合理性與權(quán)重意義上的合理性之差別,因而他們提出的“向下拉平”等反駁也相應(yīng)地喪失了批判力度。平等主義者也依然可以堅持說平等是重要的,具有內(nèi)在價值,雖然有時候可以被其他價值所壓倒,從而傾向于支持某種不平等的分配原則。

      二、羅爾斯論自我所有

      從某種意義上說,羅爾斯不會被卷入到關(guān)于平等到底具有內(nèi)在價值還是工具價值的論爭中,因為他認為,平等雖是一種重要的道德理想,但經(jīng)濟不平等也是可欲的,只要這種不平等能夠讓所有人受益,尤其有利于社會合作體系中最不利者的最大利益。是故,帕菲特也承認羅爾斯的正義理論能免于“向下拉平反駁”的挑戰(zhàn),性質(zhì)上屬于“道義論平等主義”(deontic egalitarianism),不是他竭力批駁的“目的論平等主義”(telic egalitarianism)。[1]Derek Parfit. “Equality or Priority?” in Matthew Clayton, Andrew Williams (eds.) . The Ideal of Equality. Basingstoke: Macmillan. 2000. pp. 81-125.筆者認為,不限于此,如果我們澄清對羅爾斯的某些誤解,實則會發(fā)現(xiàn)他的理論可以抵擋很多似是而非的攻擊。

      讓我們首先考察葛四友對羅爾斯自我所有權(quán)的批評。葛四友多次提醒人們,羅爾斯接受天賦是共同資產(chǎn),不承認所謂的自我所有權(quán)?!斑@里不僅僅是把天賦與才能看作共同資產(chǎn),實際上同時對于其分配也是有規(guī)定的,那就是預(yù)設(shè)了‘不應(yīng)得’理解?!诜磳α_爾斯理論的人眼里,關(guān)于天賦與才能的這種說明成了羅爾斯理論的軟肋。”[2]葛四友:《分配正義新論:人道與公平》,中國人民大學(xué)出版社2019年,第161 頁。如果羅爾斯真的不承認自我所有權(quán),那將與我們根深蒂固的道德直覺相沖突,因為人們一般認為自己的智力、勞動能力都是屬于自己的,除非自愿,別人沒有理由要求我們?yōu)樗麄冏鍪裁础?/p>

      然而,該批評是有問題的。羅爾斯一直強調(diào),天賦和才能的分配作為一種共同資產(chǎn),人們共享這種分配的利益。換言之,是天賦和才能的分配,而不是天賦和才能自身,被看作是共同資產(chǎn)。天賦和才能理所應(yīng)當?shù)貙儆诿總€人所有,這是無異議的。當然,任何一種天賦與才能之所以脫穎而出,乃是社會建構(gòu)的結(jié)果。設(shè)想一個根本不知道籃球為何物的社會,一個叫作庫里的人能夠在10 米外將圓球扔進懸掛的空心圈中,這肯定是一種才能,卻不是這個社會所需要的才能,因為在這個社會中可能捕魚多或者爬得高才更有市場。所以,根據(jù)羅爾斯的說法,人們擁有屬于自己的天賦與才能,而且這種“自然資質(zhì)的分布無所謂正義不正義,人降生于社會的某一特殊地位也說不上不正義。這是自然的事實。正義不正義是制度處理這些事實的方式”。[3]羅爾斯:《正義論》,何懷宏等譯,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09年,第78 頁。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羅爾斯提出了“反應(yīng)得”的主張:從道德的觀點上,天賦的分配是任意的和偶然的,人們并不應(yīng)得自己在自然和社會天賦中所占的位置,憑借這些任意和偶然因素的謀利是不應(yīng)得的。

      雖然與諾齊克(Robert Nozick)處處彰顯自我所有權(quán)的至高無上相比,羅爾斯對自我所有權(quán)的強調(diào)明顯式微和模糊很多,但這不意味著他就此否定了自我所有權(quán),通過前文的論述,可以看到羅爾斯是承認自我所有權(quán)的。諾齊克堅稱的自我所有權(quán)是一種“徹底”(full)的、堅不可摧的權(quán)利,在任何意義上都不得侵犯,而且擁有自我所有權(quán)就等于擁有財產(chǎn)權(quán),任何對財產(chǎn)權(quán)的侵犯是對個人的奴役,甚至對勞動所得征稅也等于是強迫勞動。[1]諾齊克:《無政府、國家與烏托邦》,何懷宏譯,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1年,第174 頁。羅爾斯的自我所有權(quán)并沒有那么“徹底”,這首先表現(xiàn)在他不要求無條件地保護私有財產(chǎn)。以第一個正義原則中的自由清單為例。羅爾斯說人們平等地擁有“政治上的自由與言論和集會自由;良心自由和思想自由;個人的自由擁有個人財產(chǎn)的權(quán)利;以依照法治的概念不受任意逮捕和沒收財產(chǎn)的自由”。[2]羅爾斯:《正義論》,何懷宏等譯,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09年,第47 頁。然后,他緊接著說,擁有某些財產(chǎn)(如生產(chǎn)資料)的權(quán)利和自由被排除出基本清單,不受第一原則的保護。這表明對生產(chǎn)資料的財產(chǎn)權(quán)不是“根本的”和“不可讓渡的”,國家可以在特定情況下根據(jù)平等或公共利益進行必要的限制?;蛟S此時羅爾斯想到的是,他的正義理論必須具有開放性,不管是資本主義制度,還是社會主義制度,都能夠與他的正義原則相兼容。

      羅爾斯的自我所有權(quán)不那么“徹底”還表現(xiàn)在他與運氣平等主義者的理論分野中。雖然他們分享著同一個命題:人們不應(yīng)得憑借任意分配的天賦得來的利益,是謂“鈍于稟賦”。但是運氣平等主義者在“鈍于稟賦”的基礎(chǔ)上還重視“敏于抱負”的重要性,要求個人對自主選擇的結(jié)果負責(zé)。但就這點而言,羅爾斯多少顯得進退兩難。他察覺到很多東西都會對個體的自主選擇產(chǎn)生不可忽視的影響,例如家庭環(huán)境和社群文化等。所以,他說使我們努力培養(yǎng)自己能力的優(yōu)越個性,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幸運的家庭和早期生活的環(huán)境”。[1]羅爾斯:《正義論》,何懷宏等譯,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09年,第79 頁。那么,個體是不是不需要承擔(dān)選擇帶來的任何后果?羅爾斯也不這么認為。這里有個細節(jié)值得注意,羅爾斯只是說“很大程度上依賴于”,沒有說“全部依賴于”,這看起來多少是給人們的自主選擇留下空間。

      如果留意羅爾斯在其他地方的表述,也能找到不少證據(jù)證明他認同人們自主選擇的可能。比如他在描述良序社會時,指出其中必須有刑法、警察、法庭和監(jiān)獄等機構(gòu),這就假定了人們能夠控制自己的行為,人們需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dān)后果。[2]羅爾斯:《正義論》,何懷宏等譯,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09年,第155—156 頁。在1975年發(fā)表的論文《對善的公平》中,羅爾斯又強調(diào)人們有掌握和修正其需要和欲望的能力,因而要對自身的偏好和自己為之獻身的東西負責(zé)。[3]羅爾斯:《羅爾斯論文全集》(上冊),陳肖生譯,吉林出版集團有限責(zé)任公司2013年,第320—321 頁。

      因此,到底如何判定自主選擇與后果責(zé)任的關(guān)系時,羅爾斯表現(xiàn)得很糾結(jié)。他不像運氣平等主義者那樣奉“敏于抱負”的信條為圭臬,而是指出很多“抱負”或“選擇”是由環(huán)境所決定,但是又不愿承認所有的經(jīng)濟不平等都是不正義的。內(nèi)心糾結(jié)的后果使得羅爾斯最后不得不暫且放棄考慮該問題,在后期作品《政治自由主義》中,討論“閑暇時間”是否應(yīng)當列入基本善的范疇時,他暗示道,自主選擇與不平等之間的關(guān)系很棘手,差別原則的實施必須暫且去掉這些麻煩情況。[4]羅爾斯:《政治自由主義》,萬俊人譯,譯林出版社2000年,第193 頁。

      可以看到,羅爾斯對自我所有權(quán)的論述非常模糊,他既不是葛四友指認的那樣完全拒絕自我所有權(quán),卻也不像諾齊克那樣堅持“徹底”的自我所有權(quán),而是在其間搖擺不定。筆者已經(jīng)指出,這種搖擺還體現(xiàn)在羅爾斯與運氣平等主義者對待自主選擇與后果責(zé)任的不同態(tài)度上。

      三、差別原則背后的道德動機

      羅爾斯的差別原則表明,如果某種獲得額外基本善的道德動機能帶來更多的社會福祉,且這些福祉有利于最不利者的最大利益的話,那么這種道德動機就是正當?shù)?。對此,科恩(G.A.Cohen)給出了嚴厲的批評。科恩認為,人們在建構(gòu)社會制度時宣稱自己是平等主義者,卻又在個人行動時追求利益最大化,從而造成了動機悖論:個人的動機內(nèi)在不一致。[1]G.A.Cohen. Rescuing Justice and Equality.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8. p. 2.他用增加稅收的例子予以說明:

      (1)如果經(jīng)濟不平等有利于最不利者,它是有證成的。(大的規(guī)范性前提)

      (2)當稅率是40%的時候,(A)能干者生產(chǎn)的比在60%的稅率下要多,(B)結(jié)果最不利者在物質(zhì)上反而得益更多。(小的事實性前提)

      (3)結(jié)論:稅率不應(yīng)該從40%上升到60%。

      科恩的意思是,如果能干者宣稱自己是平等主義者,那就應(yīng)該發(fā)揮自己最大的勞動潛力,表現(xiàn)得跟稅率40%的時候一樣多的潛力(甚至更高),同時為了正義,又支持稅率上升到60%。唯有此,才是平等主義的要旨,否則“如果你是一個平等主義者,為何如此富有?”[2]G.A.Cohen. If You’re an Egalitarian, How Come You’re So Rich?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1. pp. 118-130.

      葛四友認同科恩對羅爾斯的批評。他用更加清晰簡潔的語言予以闡釋,“不平等之所以有利于最不利者,是因為如果不給予激勵的話,能干者就會罷工。而能干者之所以會罷工,是因為能干者不具有平等主義態(tài)度”。[3]葛四友:《分配正義新論:人道與公平》,中國人民大學(xué)出版社2019年,第170 頁。因此,“‘除非改善他人,否則不想要更多’與‘最大化的自利動機’是不相容的”。[4]葛四友:《分配正義新論:人道與公平》,中國人民大學(xué)出版社2019年,第172 頁。如果科恩與葛四友的批評成立,差別原則背后人們的道德動機就有問題,兩個正義原則也相應(yīng)地稱不上是正義的,至多是臨時性的社會管理規(guī)則。但是,在筆者看來,對道德動機的批評可能有失公允,在羅爾斯那里可以找尋到理論資源予以回應(yīng)。

      我們從羅爾斯理論中沒有被足夠重視的內(nèi)容談起,即他對何為人的觀念的理解。包括葛四友在內(nèi)的一些批評者認為,無知之幕背后的立約人是原子化的個體,“選擇者是空蕩蕩的個人,沒有任何具體內(nèi)容?!瓕嶋H上就會瓦解個人尊嚴的基礎(chǔ)”。[1]葛四友:《分配正義新論:人道與公平》,中國人民大學(xué)出版社2019年,第269 頁。但是此類批評的錯誤在于,在羅爾斯的社會中,立約人有著很多共同的目的和承諾,這是羅爾斯理論的特色之一,也往往是被誤解的地方。

      (1)我們要謹記,羅爾斯的論述對象是一種良序社會,在其中,公民具有一種他所說的“正義感”,這能夠激發(fā)他們按照正義的原則行事。換言之,在良序社會中,人們對參與社會生產(chǎn)活動的動機保持真誠,不可以欺騙。如果只是希望從公共的錢袋里獲取額外的補貼,那就沒有依照正義感行事。如羅爾斯所言,人們的善是受約束的,“人的情感和友誼,有意義的工作和社會合作,對知識的追求和對美的對象的塑造和觀照,所有這些人們所熟悉的價值,不僅在我們的合理計劃中是突出的,……與欺騙和教唆他人墮落的欲望形成對照,在對人的善的描述中做不正義的事被排除了”。[2]羅爾斯:《正義論》,何懷宏等譯,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09年,第335—336 頁。

      (2)羅爾斯明確表示,他的觀點不應(yīng)當被理解為一種屬于“私有社會”的內(nèi)容。對于“私有社會”,他的界定如下:

      “它的主要特征首先是,構(gòu)成這個社會的人們,無論他們是個人還是社團,都具有他們的私人目的,這些目的或相互沖突,或彼此獨立,然而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值得贊美。第二,制度本身被看得沒有任何價值,和制度有關(guān)的活動不被看作一種善,如果被看作什么的話,也是被看作一種負擔(dān)。所以,每個人僅僅把社會安排當作實現(xiàn)他的私人目標的手段。沒有人考慮他人的善,或他們所擁有的東西的善;毋寧說,每個人都偏愛于選擇使他得到最大的財富份額的最有效的方案?!保?]羅爾斯:《正義論》,何懷宏等譯,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09年,第412 頁。

      根據(jù)羅爾斯的看法,良序社會與私有社會的區(qū)別可以歸結(jié)為如下三個方面:首先,在羅爾斯的構(gòu)想中,公民們具有某種形式的共有目的和最終目的。在良序社會中,正義是公民們彼此給予并相互獲取的,他們從事這些行為時又被廣泛地支持。也正是在“給予—獲取”的過程中,公民們通過對社會制度和他人行為的認可來體認到他們的最終目的。

      其次,羅爾斯構(gòu)想的良序社會是某種形式的社會聯(lián)合。他援引威廉·洪堡的觀點作為支撐,“正是通過基于社會成員的內(nèi)在需要和能力的社會聯(lián)合,每一個人才能分享所有其他人的豐富的共同資源”。[1]羅爾斯:《正義論》,何懷宏等譯,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09年,第414 頁,注1。這好比每個人都是管弦樂隊中的成員,都根據(jù)一種默契在各自選定的樂器上發(fā)揮技藝,以便在共同演奏中實現(xiàn)所有人的能力。將良序社會描述為某種社會聯(lián)合,羅爾斯是要表達出每個人的善都是人類完整活動的因子,這個活動是大家都贊成的,能夠給大家?guī)砜鞓贰N以谀撤N程度上分享著別人的成就,同時我也將他人的成就視作自己的成就。

      最后,差別原則指導(dǎo)的良序社會例示著羅爾斯所說的互惠性(reciprocity),而不僅僅是“互利”(mutual advantage)。這里講的互惠可以類比于家庭內(nèi)部的關(guān)系。羅爾斯說,“一個家庭的成員通常只希望能在促進家庭其他人的利益時獲利。那么按照差別原則行動正好也產(chǎn)生這一結(jié)果。那些處境較好者愿意只在一種促進較不利者利益的結(jié)構(gòu)中占有他們的較大利益”。[2]羅爾斯:《正義論》,何懷宏等譯,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09年,第81 頁。對羅爾斯這個類比的正確理解是,在良序社會中,盡管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才能和天賦,但是離開社會制度背景,很多被認為有價值的才能并不具備真正的價值,所以,人們具有的不同才能應(yīng)該為共同目的來服務(wù)。

      (3)葛四友擔(dān)心,既然羅爾斯把自尊視為一種重要的基本善,可是“動機悖論”卻會瓦解人的尊嚴,因為能干者是處于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以威脅和恐嚇的方式要求更多的經(jīng)濟回報。[3]葛四友:《分配正義新論:人道與公平》,中國人民大學(xué)出版社2019年,第269 頁。筆者認為,這個擔(dān)心也是不必要的。首先如上文所述,在彰顯社會聯(lián)合和互惠的良序社會中,我們能夠體認到自己的人格和行動受到他人的贊揚和肯定,這時候社會制度被安排得能夠維持每個公民的自尊。不僅如此,羅爾斯還說,在良序社會中,自尊的基礎(chǔ)會日益擴展到別的方面,而不僅僅是經(jīng)濟收入。比如人們可以越來越多地在非經(jīng)濟活動中獲得滿足感。簡言之,只要人們能夠感到他們自身的價值,認識到值得努力去實現(xiàn)他們的生活計劃,也能夠帶著自信推進自己的目標,他就是有自尊的。

      如果上述三個方面的回應(yīng)成立,我們可以得出結(jié)論,對差別原則背后的道德動機的批評有失公允。站在羅爾斯的立場看,他不會落入葛四友所批評的動機困境的窠臼之中。

      四、重思作為公平的正義

      通過指出羅爾斯的理論暗含三種自相抵牾的人性設(shè)定,葛四友嘗試重構(gòu)羅爾斯的理論,同時也呈現(xiàn)出他自己的分配正義立場:以人道為基礎(chǔ),以公平為要求,二者缺一不可。接下來,筆者將分析葛四友對羅爾斯理論的重構(gòu),指出這種重構(gòu)雖然有可取之處,但并沒有表現(xiàn)出比羅爾斯原先的理論有更大的吸引力。

      葛四友認為,如果接受他對羅爾斯的批評,就可以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人們在無知之幕下選擇的原則是類似的三個正義原則,但會有一定程度的調(diào)整。第一個原則是基本需要原則,不考慮人們的具體貢獻,要求人們作為一個集體承擔(dān)一種責(zé)任,要滿足人們的基本需要,即人們基本的衣、食、住、行能夠得到滿足,享有基本的教育權(quán)和醫(yī)療權(quán)。第二個原則是羅爾斯談到的公平的機會平等原則,初衷是抵消社會偶然性對人們的影響,讓擁有同樣天賦的人,發(fā)展出同樣的能力,做出同樣的貢獻。第三個原則是羅爾斯談到的平等自由原則,包括良心自由、言論自由和結(jié)社自由等。[1]葛四友:《分配正義新論:人道與公平》,中國人民大學(xué)出版社2019年,第187—188 頁。葛四友指出,這三個原則遵守詞典式序列,第一個原則體現(xiàn)的是一種人道的義務(wù),第二和第三個原則主要體現(xiàn)公平的要求。

      筆者認為,葛四友將滿足人們的基本需要作為人道義務(wù)的理解是準確的。對任何一個社會來說,滿足人們的基本需要——包括保證人們能夠安全地生存、基礎(chǔ)的教育和基本的醫(yī)療等——無論如何都是最底線的要求。做不到這一點,公共權(quán)力將喪失合法性。葛四友也敏銳地解讀出羅爾斯的理論中已經(jīng)預(yù)設(shè)基本需要原則作為正義第一原則。他的依據(jù)是羅爾斯的自然義務(wù)概念。羅爾斯認為自然義務(wù)具有這樣的特征,“它們的內(nèi)容一般來說并不是由這些社會安排的規(guī)則確定的。這樣我們就負有一種勿殘忍的自然義務(wù),一種幫助他人的義務(wù),而不管我們是否愿意承擔(dān)這些行為”。[1]羅爾斯:《正義論》,何懷宏等譯,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09年,第81 頁。除了自然義務(wù)外,羅爾斯實際上還在不少地方談及實現(xiàn)正義必須滿足人們的基本需要,促成社會的最低保障。

      在《正義論》中述及分配正義的背景制度時,羅爾斯說轉(zhuǎn)讓部門的活動必須要把基本需要考慮進來,并賦予基本需要一定的重要性。“我們有理由強烈反對由競爭者來決定總收入的分配,因為這樣做忽視了需要的權(quán)利和一種適當?shù)纳顦藴?。”?]羅爾斯:《正義論》,何懷宏等譯,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09年,第218 頁。在《政治自由主義》中,羅爾斯描述達成重疊共識之步驟時強調(diào),“給所有公民的基本需求提供最起碼的滿足也是憲法根本的一項內(nèi)容”。[3]羅爾斯:《政治自由主義》,萬俊人譯,譯林出版社2000年,第242 頁。又如在《作為公平的正義——正義新論》中,羅爾斯回應(yīng)有限功利原則時說,“差別原則規(guī)定了一種源于互惠性理念的社會最低保障。這起碼滿足了過一種體面生活所必需的基本需要,或者還會更多一些”。[4]羅爾斯:《作為公平的正義——正義新論》,姚大志譯,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02年,第212 頁。

      從這些論述可以看出,羅爾斯意識到滿足基本需要,或者提供社會最低保障,是討論分配問題的前提。在這點上,筆者與葛四友的觀點并無二致。我們都同意,羅爾斯的兩個正義原則沒有完整地素描出作為公平的正義之全貌,這里不妨認為還存在一個基本需要原則,且詞典式優(yōu)先于后來的兩個正義原則。但是,對于葛四友重構(gòu)的第二個原則(公平的機會平等原則)又要優(yōu)先于第三個原則(平等的自由原則),筆者并不同意,接下來我們轉(zhuǎn)向?qū)ψ杂蓛?yōu)先性的考察。

      葛四友注意到羅爾斯的“一般性正義觀念”說法,“所有社會價值——自由和機會、收入與財富、自尊的社會基礎(chǔ)——都要平等分配,除非對其中一種價值或所有價值的一種不平等分配合乎每一個人的利益”。[5]羅爾斯:《正義論》,何懷宏等譯,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09年,第182 頁。換言之,在某些環(huán)境中,兩個正義原則允許在基本自由和社會經(jīng)濟利益之間進行交換。此時,自由不再具有優(yōu)先性。但是羅爾斯說,他的“作為公平的正義”是這種“一般的正義觀念”的具體實例,盡管后者在理論上是可能的,但是也只會發(fā)生在某些很特殊的情況中,例如在緊急狀態(tài)中,有時可以根據(jù)一些人的較大利益超過其他人的損失來容忍奴隸制。[1]羅爾斯:《正義論》,何懷宏等譯,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09年,第194 頁?;蛟S葛四友會回應(yīng)說,由于羅爾斯對自由和自由的價值之區(qū)分沒有多少解釋力,自由的絕對優(yōu)先性因此也不具有直觀合理性。但是考慮到羅爾斯的理論中隱含的基本需要原則,即滿足所有人的基本需要絕對優(yōu)先,加上和平等的自由原則的共同作用,對于人們理性地形成和修正善觀念來說就不會構(gòu)成很大的問題,或者具有可接受的、有限的影響。退一步講,當基本需要原則得到滿足后,人們經(jīng)過理性慎思,可能不會認為當所有人都處于一定門檻之上時,自由價值之間的差別仍然很重要。因為雖然不同的自由價值(金錢等)能夠帶來更多的物質(zhì)層面的善,但這對于促進公民理性地形成和修正善觀念的能力影響甚微。尤其要注意形成和修正善觀念的能力,而不是金錢,才是羅爾斯說的人們的“最高階利益”。

      平等的自由原則必須具有優(yōu)先性,還在于政治權(quán)力的分配具有“零和”的特征。雖然都屬于人人欲求的社會基本善,但是權(quán)力在性質(zhì)上與收入、財富之類還是有很大不同。一些人的權(quán)力影響更大,勢必會導(dǎo)致另一些人的權(quán)力影響式微。財富與收入則不同,一些人的財富增加的同時,也可能引起另一些人的增加。所以,原初狀態(tài)中的公民們更樂于接受政治自由及其價值的平等分配,至于收入和財富,則允許不平等的方式分配,只要能使最不利者的處境變好。所以,筆者認為,將“公平的機會平等原則”置于“平等的自由原則”之前是不合理的。

      最后要指出,在葛四友所重構(gòu)的三個原則中,沒有了差別原則的身影。可能的原因是,他認為差別原則在應(yīng)用時會遭遇動機困境,因為收入差別作為激勵變得無濟于事。上一節(jié)筆者已經(jīng)證明,羅爾斯并不會陷入動機困境之中,他的理論能夠免于這些批評。此外,差別原則之不可或缺有個重要原因。葛四友的重構(gòu)目標是:(1)有同樣的天賦的人有條件發(fā)展出同樣的能力;(2)有同樣的能力的人有機會做出同樣的貢獻;(3)做出同樣的貢獻的人能夠獲得同樣的收入。[1]葛四友:《分配正義新論:人道與公平》,中國人民大學(xué)出版社2019年,第188 頁。這里的討論是有同樣天賦的人擁有類似的未來期望,但是具有不同天賦的人該怎么辦?葛四友似乎沒有給出答案,不過他的表述倒流露出一種平等主義的傾向和自信。例如他支持收入累進稅和財產(chǎn)使用稅,以此人為地減少自然壟斷。在這樣的社會里,人們“沒有那么容易致富。除非我們應(yīng)該為人們提供輕易致富的機會,或者說人們應(yīng)得輕易致富的機會”。[2]葛四友:《分配正義新論:人道與公平》,中國人民大學(xué)出版社2019年,第304 頁。不過,此類表述看上去仍然可以認為是在支持“類差別原則”的要求。

      本節(jié)的論述表明,葛四友對羅爾斯的理論重構(gòu)并不成功。一旦我們更準確地理解羅爾斯的理論,即基本需要原則作為絕對優(yōu)先原則,再融合兩個正義原則,同樣能夠很好地實現(xiàn)葛四友所追求的分配正義目標:人道與公平。

      五、結(jié) 論

      至此,如果筆者的論證無誤,就可以得出結(jié)論說,羅爾斯可以較好地應(yīng)對來自后果論的挑戰(zhàn),他有更好的理論資源和空間為己辯護。當然這不是說,作為公平的正義觀念完美無缺。比如,羅爾斯的支持者們需要認真對待自我所有權(quán),和由此引申的產(chǎn)權(quán)民主問題,也需要更細致的討論基本需要原則如何作為絕對優(yōu)先原則。所以,本文旨在為羅爾斯的理論作出有限的捍衛(wèi)。另一方面,葛四友的《分配正義新論:人道與公平》一書展現(xiàn)出的理論抱負與問題意識,值得學(xué)術(shù)同仁進一步地參與、思考和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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