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秀玲,吳 可,孫福慶
(東北林業(yè)大學 外國語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40)
借詞作為一種語言借用另一種語言來表達信息的語言和社會文化現(xiàn)象,是文化接觸的產(chǎn)物,也是社會演變發(fā)展的重要載體。文化接觸是指兩種文化相互影響的情形之一。[1]俄語中的“阿拉伯語借詞”(арабизм)是由于文化的接觸,直接借用于阿拉伯語、或通過其他語言間接借入俄語中的詞語,[2]對俄語中的阿拉伯語借詞的研究有助于深入全面地了解俄語,深入探討語言和文化之間相互聯(lián)系、相互影響的內(nèi)在規(guī)律。
阿拉伯文化作為中世紀時期連接東方和西方的媒介,與世界其他地區(qū)的文化進行廣泛接觸,向其他語言輸入了很多重要的詞匯?,F(xiàn)代俄語中的阿拉伯語借詞約有450個,主要分布在思想文化領(lǐng)域、政治經(jīng)濟領(lǐng)域、科學文化領(lǐng)域和日常生活中,在俄語詞匯系統(tǒng)中占據(jù)著重要地位。
公元10世紀,伊斯蘭教傳入俄羅斯北高加索地區(qū),并成為伏爾加保加利亞國的國教,伊斯蘭教開始在北高加索地區(qū)扎根。公元1312年,伊斯蘭教成為金帳汗國的國教,自此伊斯蘭教成為俄羅斯民眾的宗教信仰。葉卡捷琳娜二世在位時期實施宗教寬容政策,取消了對信奉伊斯蘭教的所有限制。俄羅斯的穆斯林人口在蘇聯(lián)解體之后持續(xù)增長,伊斯蘭教成為俄羅斯的第二大宗教?!豆盘m經(jīng)》作為伊斯蘭教的經(jīng)典著作,通篇使用阿拉伯語編寫,隨著伊斯蘭教在俄羅斯的傳播,許多宗教方面的阿拉伯詞匯被借入俄語,如Аллах(阿拉),джинны(火神,妖魔),имам(伊斯蘭教的教長),ислам(伊斯蘭教),Коран(古蘭經(jīng)),мазар(麻札),мастаба(馬斯塔巴石墓),мечеть(清真寺),Мухаммед(穆罕默德,伊斯蘭教創(chuàng)始人),рамадан(伊斯蘭教的齋月),рамазан(拉馬贊),等。
阿拉伯文化在整個中世紀時期都對歐洲文化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當時的阿拉伯人在數(shù)學、天文學、醫(yī)學、哲學等科學文化領(lǐng)域都取得了重大成就,在阿拉伯文化與歐洲文化的交流中,大量阿拉伯語的書籍文獻被譯成拉丁語傳入歐洲,許多阿拉伯語詞匯在翻譯過程中被這些歐洲語言(如英語、法語、西班牙語、俄語等)吸收借入,如азимут(方位角),аламбик(蒸餾器),алгебра(代數(shù)),алгоритм(算法),алидада(測高儀),ализарин(茜素),алкалиметрия(堿量滴定法),алкалоиды(生物堿),алкоголь(酒精),алмаз(金剛石),алхимия(煉金術(shù)),амбра(琥珀),бура(硼砂),зенит(天頂),камфора(樟腦),кармин(胭脂紅),лазурь(天藍色),надир(天底),реальгар(雄黃),сафранин(茂紅染料),сафрол(黃樟素),тальк(滑石粉),цибетин(靈貓香),цифра(數(shù)字),шифр(密碼,代碼)等。
公元8世紀末,歐洲和阿拉伯國家開始了貿(mào)易往來,其中主要是羅斯人、斯拉夫人、伏爾加保加利亞人與阿拉伯人之間的貿(mào)易。由于阿拉伯人和斯拉夫人之間的貿(mào)易往來,斯拉夫人將阿拉伯銀幣“диргем”(迪拉姆)作為基輔羅斯的統(tǒng)一流通貨幣。同時商業(yè)貿(mào)易的發(fā)展也使阿拉伯語中與日常生活有關(guān)的詞匯進入到俄語,如магазин(商店),карта(地圖),сундук(箱子),муссон(季風),шаровары(燈籠褲),канон(準則,典范),кафтан(阿拉伯男式內(nèi)上衣),кофе(咖啡),сироп(糖漿),кефир(酸牛奶),халва(哈勒油質(zhì)酥糖),халат(長袍),массаж(按摩),сахар(糖),сода(蘇打)等。
公元16世紀末,東方學開始在西方盛行。在東方學的影響下,大量的外來詞被從阿拉伯語借入到俄語中。其中一些來自德國、法國等歐洲國家的東方主義學者在翻譯、解釋伊斯蘭教義和伊斯蘭教法的起源等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與此同時,歐洲東方學家還翻譯了許多有關(guān)穆斯林文明的書籍文獻,許多阿拉伯語詞匯進入俄語,如мулла(毛拉,對伊斯蘭教學者的尊稱),муфтии(穆夫提,伊斯蘭教教法說明官),муэдзин(在伊斯蘭教寺院尖塔上呼報禱告時刻的人),сунна(遜奈,即“圣訓”,指穆罕穆德言行),ураза(穆斯林在齋月的守齋),фетва(法特瓦,伊斯蘭教教法官根據(jù)本教法學派的基本原則和案例作出的判決),хадж(哈吉,伊斯蘭教徒的“五功”之一,指朝圣麥加),хадис(哈底斯,伊斯蘭教對穆罕默德的言行及其所默認的門弟子的言行的專稱),шариат(伊斯蘭教法典)。
阿拉伯語借詞在俄語中的活躍程度體現(xiàn)了阿拉伯文化在俄羅斯的傳播情況以及對俄羅斯文化的影響,因此研究阿拉伯語借詞的使用頻率,能夠更加直觀地了解文化接觸下,阿拉伯文化對俄羅斯文化的影響程度。
借助俄羅斯國家語料庫對阿拉伯語借詞進行分析,高頻詞匯是在俄羅斯國家語料庫中,在超過100個上下文中出現(xiàn)的借詞。俄語中的阿拉伯語借詞高頻詞匯約有167個,其中有53%的借詞分布在思想文化領(lǐng)域和科學文化領(lǐng)域,16%的借詞分布在政治經(jīng)濟領(lǐng)域,分布在日常生活中的借詞最多,約占31%。如Адам(亞當),алгебра(代數(shù)),аллах(真主),алмаз(鉆石),аминь(阿門),бензин(汽油),гудрон(瀝青),диван(沙發(fā)),жасмин(茉莉),зенит(天頂),ислам(伊斯蘭教),исламизм(伊斯蘭教教義),история(歷史),казан(喀山),казна,(財產(chǎn)),канон(準則),кафтан(男長衣),кинжал(匕首),Коран(古蘭經(jīng)),магазин(商店),массаж(按摩),медресе(伊斯蘭學校),мечеть(清真寺),муссон(季風),мусульманин(伊斯蘭教徒),мускус(麝香),Мухаммед(默罕默德),рамадан(拉馬贊),рахат-лукум(土耳其糖果),ракета(煙花),рис(米),салат(沙拉),салтан(蘇丹),сахара(糖),сезам(芝麻),сундук(箱子),суннит(遜尼派教徒),сура(章,回),тайфун(臺風),талисман(護身符),тариф(稅率),фасоль(豆子),хадж(朝圣),хаджи(朝覲者),халат(長袍),цифра,(數(shù)字),шайтан(撒旦),шариат(伊斯蘭教法典),шафран(番紅花),шербет(果子露)。
語言不能脫離文化而存在。俄羅斯與阿拉伯之間的接觸,使得阿拉伯伊斯蘭文化傳入俄羅斯。隨著伊斯蘭教在俄羅斯的快速傳播,穆斯林人數(shù)持續(xù)攀增,和伊斯蘭宗教有關(guān)的借詞在俄語中的使用大幅度提高。高頻詞匯中還有一部分體現(xiàn)人們衣食住行的詞匯,而越是和人們的日常生活緊密相關(guān)的詞匯,人們使用得就越頻繁,這部分詞匯就更加地融入俄語,使用者也很難察覺到其異國根源。
中頻詞匯是在10-100個上下文中出現(xiàn)的借詞。俄語中的中頻阿拉伯語借詞約有77個,其中思想文化領(lǐng)域分布最多,約占40%;政治經(jīng)濟領(lǐng)域分布最少,只占7%;科學文化領(lǐng)域和日常生活中的借詞分別占總數(shù)的31%、22%。如Азан(宣禮,叫拜),азимут(方位角),алкалоиды(生物堿),алхимик(煉金術(shù)士),алхимия(煉金術(shù)),анилин(苯胺),Арабист(阿拉伯語學者),арабка(阿拉伯女人),аравийский(阿拉伯的),арамейский(阿拉美尼亞的),аятолла(阿亞圖拉,什葉派的最高教職),бакалея(食品雜貨),банан(香蕉),газават(圣戰(zhàn)),газель(嘎澤拉詩體),духан(小酒館), духанщик(小酒館老板),жупан(男短上衣),изумруд(綠寶石),имам(執(zhí)行教長),кааба(克爾白,麥加城清真寺中心的一座石料建筑),кабала(奴隸制),кали(氧化鉀),катран(海甘藍),кафе(咖啡館),кофе(咖啡), лимон(檸檬), лимонный(檸檬的),макам(馬卡姆曲),махди(伊斯蘭教什葉派對救世主的稱呼),мюрид(穆里德派信徒), надир(天底),роба(長袍),салеп(白芨),сарацин(撒拉遜人),секрет(秘密),сирийский(敘利亞的), соя(大豆),суббота(星期六),султан(蘇丹),теллъ(瑞士民間傳說中的英雄),тутовое(桑樹的),хадис(圣訓),хазават(圣戰(zhàn)),халва(土耳其的碎芝麻蜂蜜糖),харадж(哈拉志稅),хиджра(伊斯蘭教紀元),химия(化學),эмират(酋長國)。
這部分詞匯多為科學領(lǐng)域和宗教思想領(lǐng)域的專業(yè)術(shù)語,和與日常生活有關(guān)的科學詞匯和宗教詞匯相比,這部分詞匯的使用范圍相對較窄,多在一些科學文獻中出現(xiàn),因而使用頻率不高。
低頻詞匯是在不到10個上下文中出現(xiàn)的借詞。低頻的阿拉伯語借詞約60個,主要分布在思想文化領(lǐng)域和政治經(jīng)濟領(lǐng)域。如аба(阿拉伯式斗篷),абаз(阿巴茲銀幣),айсор(艾索爾人),алгебраист(代數(shù)學家),алкоголъ(酒精),ализарин(茜素),алкил(烷基),алкоран(古蘭經(jīng)),алькасар(城堡),аманат(人質(zhì)),арак(阿拉克酒),ашуг(民間詩人),бахаисты(巴哈教徒),бург(要塞),вади(旱谷),вилайет(省),гармала(駱駝蓬屬),гашишизм(印度大麻癮),геджра(伊斯蘭教歷紀元),дирхам(迪拉姆),дурро(埃及高粱),зуав(雇傭兵),иблис(伊斯蘭教中的惡魔),магазея(商店),мамлюки(南方民族的人),мектеб(清真寺附屬小學),минбар(講經(jīng)壇),могер(馬海毛),мульк(穆爾克,封建土地所有制),набоб(印度穆斯林大貴族),рубаб(魯巴勃琴),рубоб(魯鮑勃琴),сафра(甘蔗季節(jié)),феллахи(農(nóng)業(yè)勞動者)。
這部分包含的阿拉伯人所特有的事物,常需要借助注釋才能理解。同時隨著時代的發(fā)展,一些詞在使用過程中其形式發(fā)生變化,更加貼合俄語發(fā)音習慣,因而被替代。還有些詞的使用語境缺失,使用范圍具有局限性,所以使用頻率較低。
由此可見,阿拉伯語借詞中的高頻詞匯和中頻詞匯占大多數(shù),而低頻詞匯只占極少一部分。高頻詞匯和中頻詞匯主要集中在宗教、社會政治、法律關(guān)系、科技用語等方面,即主要分布在思想文化領(lǐng)域和科學文化領(lǐng)域。阿拉伯人在科學文化領(lǐng)域取得的成就,直到現(xiàn)在都對全世界有重要影響,這也使得借詞中的科學用語被廣泛使用。而伊斯蘭教在俄羅斯的快速發(fā)展,《古蘭經(jīng)》被譯成俄語在俄羅斯傳播,使得與伊斯蘭教有關(guān)的詞匯進一步與俄語融合。伴隨著阿拉伯和俄羅斯的文化接觸,阿拉伯人的日常生活方式和習慣也傳到俄羅斯,與日常生活有關(guān)的詞匯也進入到俄語。
語言是文化的產(chǎn)物,它的生成和發(fā)展與文化有著不可分割的密切聯(lián)系,同時又被文化制約。語言是由人創(chuàng)造、使用和發(fā)展的,語言的產(chǎn)生又使人有了文化。語言和文化作為人類社會所特有的現(xiàn)象,二者相互作用、相互影響、共同發(fā)展。一方面,語言是文化的載體:語言作為人們認識、思維、表達、交際的符號,是文化知識積蓄的重要手段。另一方面,語言是一種文化樣式:語言作為文化現(xiàn)象,它無法獨立于文化之外,人們對世界的認識都是通過語言來進行的。
世界上沒有一成不變、孤立存在的文化。語言作為文化的載體和重要表現(xiàn)形式,是各民族文化交流的先導。文化的變遷勢必會導致語言的變化,俄羅斯和阿拉伯國家之間的交流使得俄語和阿拉伯語持續(xù)相互影響、相互豐富。在同阿拉伯國家和西方國家的文化交流中,俄語直接或間接地吸收了大量阿拉伯語詞匯。阿拉伯語借詞不僅豐富了俄語科學領(lǐng)域中的專業(yè)術(shù)語,還借入到宗教、法律、行政、日常生活等各個領(lǐng)域,極大地豐富了俄語詞匯系統(tǒng)。
很多被借入到俄語的阿拉伯語借詞都是多義詞,這部分詞匯的借入使得俄語的詞匯語義得到豐富。如диван在阿拉伯語中有“抒情詩集、沙發(fā)、士兵花名冊、政府機關(guān)”等含義,但是диван最早的阿拉伯語義是“可坐的低矮平臺”。后來這一阿拉伯詞匯先被土耳其語借入,十七世紀時法語開始使用該詞來指稱“有腳架的軟式座椅”,并影響到英語、俄語等其他歐洲語言,“沙發(fā)”的現(xiàn)代意義也因此產(chǎn)生。但在俄語中диван除了常指“長沙發(fā)”以外,在特定語境下也被用來指“東方文學中的抒情詩集”或“一些穆斯林國家行政和司法方面的政府機關(guān)、法庭”。
人們在使用語言的過程中,總是盡量用較簡單方便的語言單位傳達較大量的信息,這種語言的經(jīng)濟性使得阿拉伯語借詞被直接引進到俄語,以使得表達更加簡潔準確。如之前人們常用беспечный и комфортабельный來形容“安閑自在的狀態(tài)”,而現(xiàn)在只用кайф(кейф)就可以表示“舒適的休息”。同時,кайф(кейф)在口語中還有多種表達,Это мне в кайф.(這很合我的意。)по кайфу, под кайфом(形容吸煙、喝酒后處于怡然自得的狀態(tài))。同時,因為俄語借入的阿拉伯語借詞多為名詞,為保存源語言的異國情調(diào)和含義,在借入時多選擇音譯源語言詞匯,而不是采用已有詞語翻譯或創(chuàng)造新詞,這一點在翻譯宗教詞匯時尤為明顯。阿拉伯語中的“真主”直接音譯成аллах,而不是直接翻譯成俄語中的бог,只有這樣在頌贊時才有感應(yīng)。再如伊斯蘭阿拉伯政權(quán)的元首被音譯成халиф,目的就在于保持它的宗教神秘色彩。這些具有異國情調(diào)的詞語對母語者和語言借入國的人都會產(chǎn)生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染力。
民族之間在相互接觸時,往往會對那些自己民族中沒有的事物現(xiàn)象充滿好奇,因此在借入詞匯時往往首先選擇那些體現(xiàn)異域風情的詞匯,同時這些借詞能夠迎合自身語言的需要,這些借詞的出現(xiàn)豐富了民族語言文化的表現(xiàn)形式。如阿拉伯語借詞сундук和ящик都指“箱子”,但是сундук一般指代“大箱子”,同時還可以用來指那些不太聰明、腦筋遲鈍的人。талиб一詞在阿拉伯語中指“伊斯蘭教的學生”,后來由于語境的改變,其派生詞талибан被用來指“阿富汗伊斯蘭教原教旨主義極端派”,這一類詞的借入,不僅豐富了俄語詞匯,還使得俄語語言的表達更加準確、細膩。
俄羅斯因為地緣政治地位,處于東西方文化的交界處,在其文化中一直存在東西方兩種文化因素沖突。而隨著金帳汗國將伊斯蘭教定為國教,越來越多的俄羅斯人開始信仰伊斯蘭教,穆斯林東方文明進入俄羅斯。Аллах(阿拉)被認為是和上帝一樣的存在,這一點在日常用語中得以體現(xiàn):“Аллах его ведает”(天曉得),“Одному Аллаху известно”(只有天知道),“Ну его к Аллаху”(讓他見鬼去吧)。“Иисус дух Аллаха, мир тебе.Аллах велик.Нет Бога кроме Аллаха...”(耶穌真主之圣靈愿主福安之。偉大真主。萬物非主,唯有真主)。
俄羅斯人在信仰伊斯蘭教后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轉(zhuǎn)變:不去教堂禱告,不佩戴十字架,不為自己的孩子洗禮,死后不葬在東正教墓地。清真寺是穆斯林宣講《古蘭經(jīng)》、伊斯蘭教義、舉行宗教儀式的場所,穆斯林每選擇一地定居,必定會建造清真寺。俄羅斯各地的清真寺就是阿拉伯文化對俄羅斯制度習俗、物質(zhì)、精神心理影響見證。
自葉卡捷琳娜二世時期起,俄羅斯帝國對伊斯蘭教的政策發(fā)生轉(zhuǎn)變。伊斯蘭教的地位合法化,穆斯林得到了信仰自由,伊斯蘭教及其社會開始了復興之路,伊斯蘭教一躍成為俄羅斯第二大宗教,信仰伊斯蘭教的民族多達40個。穆斯林人口也呈遞增趨勢,約占俄羅斯總?cè)丝诘?0%。而穆斯林人數(shù)的持續(xù)增長,意味著文化上的非俄羅斯族化的程度不斷增加,俄羅斯的文化持續(xù)走向多元化。
總之,一種語言對外來詞的借入代表著新事物、新概念的產(chǎn)生以及不同文化的交流與融合。阿拉伯語借詞作為阿拉伯文化與傳統(tǒng)的俄羅斯文化發(fā)生接觸的產(chǎn)物,其產(chǎn)生與俄羅斯的歷史和社會生活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同時這些詞匯也是更深入地了解俄羅斯多民族文化的一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