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麗艷,孔凡磊
(1.山東大學齊魯醫(yī)學院公共衛(wèi)生學院流行病學系,山東 濟南 250012;2.山東大學齊魯醫(yī)學院公共衛(wèi)生學院衛(wèi)生管理與政策研究中心;3.國家衛(wèi)生健康委員會衛(wèi)生經濟與政策研究重點實驗室(山東大學))
自1950年起,人口老齡化逐漸發(fā)展為一個世界性問題[1]。截止到2019年末,我國60歲以上人口約為25388萬人,占我國人口總數(shù)的18.1%[2],80、90后獨生子女的父母也相繼進入老齡化階段[3],我國老齡化趨勢不斷加重。而在我國人口老齡化的同時,社會競爭日趨激烈,年輕人不僅需要養(yǎng)育下一代,還要贍養(yǎng)父母,在各種壓力下,陪伴照顧下一代的時間大量減少;同時,祖輩照料孫輩可使其成年子女在參與勞動力市場方面有更多機會,進而增加收入,使整個家庭的福利最大化[4];因此出現(xiàn)了大量祖輩協(xié)助父輩共同照料孫子女輩的現(xiàn)象。隔代照料孫子女的意愿類型有兩種,一是主動意愿中的老有所為型、代際交換型、奉獻型和混合型;二是被動意愿型,即在追求老年生活質量、社會經濟制度影響及考慮實際情況下而作出的被動的選擇[5]。
角色緊張理論認為照料孫子女會增加老年人的身體負擔,減少其娛樂時間和鍛煉時間,對其健康存在負面影響。角色提升理論則認為,子孫繞膝可使老年人在精神上獲得寄托及歸屬感,孫子女的茁壯成長也會使照料者獲得一定的成就感,保護其健康[6]。
現(xiàn)有研究表明照料孫子女對老年人的自評健康及心理健康狀況均有負面影響[7]。黃國桂等發(fā)現(xiàn)主要是隔代照料的強度而非數(shù)量對照料者的健康有影響,低強度隔代照料對其自評健康有負面影響,高強度隔代照料則可在一定程度上改善老年人的孤獨感狀況[8]。也有學者認為,老年人的隔代照料經歷對其自評健康有著正面影響[9]。
由上可知,目前關于隔代照料孫子女對老年人自評健康狀況產生的影響尚無一致結論,同時也缺乏全國性調查樣本的支持,所以隔代照料孫子女對老年人自評健康狀況的影響有待進一步的研究和探討。
研究數(shù)據(jù)來源于CFPS(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中國家庭追蹤調查)數(shù)據(jù)庫。CFPS是一項全國性、大規(guī)模、多學科的社會追蹤調查項目,由ISSS(北京大學中國社會科學調查中心)組織實施。CFPS數(shù)據(jù)庫包括了我國除香港、澳門、臺灣、新疆、西藏、青海、內蒙古、寧夏和海南之外的25個省/市/自治區(qū)的人口,約占全國總人口(不含港、澳、臺)的 95%。CFPS2016 為中國家庭追蹤調查的第四輪全國調查,最終完成家庭層面有效樣本14763戶,個人有效樣本45319份。以2014年調查完訪樣本為基礎,CFPS2016在家庭層面的追蹤率是89%,個人層面追蹤率是82%。
本研究使用2016年CFPS數(shù)據(jù)庫中的成人問卷,并選取其中年齡在60歲及以上、有子女并幫助子女照料孫子女的3624個老年人,構成了本研究的分析對象。
通過SPSS 24.0統(tǒng)計分析軟件對2016年CFPS數(shù)據(jù)庫進行描述性統(tǒng)計、相關分析和多元線性回歸分析。本研究認為,若P<0.05,則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
戶口狀況變量中,將沒有戶口的2個樣本以及不知道戶口狀況的1個樣本歸為農業(yè)戶口進行分析。
隨著年齡的增長,老年人的生活自理能力逐漸下降,照料孫子女的情況也逐漸減少,高齡老年人的生活自理能力變化存在顯著的隊列差異[10],我國老年人在70歲以后自理能力下降的比例明顯提高,大于84歲老年人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比例為24%[11]。根據(jù)上述我國老年人自理能力狀況,結合老年人自理能力與照顧孫子女的現(xiàn)實關聯(lián),本研究將年齡分為五組,分別為60-67歲、68-75歲、76-83歲、84-91歲、≥92歲。
老年人收入滿意度越高,越能促進其健康[12]。月收入在1000元以下的城鄉(xiāng)老年人經濟條件較差,對老伴及其子女依賴度較高,而1000元以上的老年人則相對有較好的經濟基礎,能滿足其自身甚至家庭物質與精神層面的需要[13],3000元、5000元以上的老年人則生活質量更高,醫(yī)療資源可及性更好。因為在CFPS數(shù)據(jù)庫中,“稅后領退休金數(shù)額/月”這一變量包含了各種補貼、離退休金、各類養(yǎng)老保險等,能夠較為全面地反映老年人的收入情況。因此,結合上述兩點,本研究將“稅后領退休金數(shù)額/月”這一變量作為分析老年人退休后月收入的依據(jù),并將其分為4組,分別為0-999元、1000-2999元、3000-4999元、≥5000元。
在子女方面,CFPS中包括子女1到子女10的與子女見面頻率、與子女聯(lián)系頻率、同子女關系。由于CFPS使用的是計算機化訪問系統(tǒng),子女2到子女10的數(shù)據(jù)因問卷系統(tǒng)跳轉造成的缺失值較多。而與子女2到子女10的數(shù)據(jù)相比,數(shù)據(jù)庫中子女1的相關數(shù)據(jù)較為完整。因此,本研究中僅對子女1的相關變量進行統(tǒng)計分析,子女2到子女10的相關變量未納入分析。
本研究將納入本研究的CFPS數(shù)據(jù)庫中的相關變量的不適用選項設為缺失值進行分析。具體來說,將“稅后退休金”變量中的不適用及不知道樣本設為缺失值;將“與子女1聯(lián)系頻率”、“與子女1見面頻率”、“幫子女1料理家務看孩子數(shù)”3個變量中的不適用、不知道以及拒絕回答樣本設為缺失值;對于“同子女1關系”變量,將缺失、不是自己的子女及子女已去世設為缺失值。
3624位老年人中,女性(53.1%)略多于男性(46.9%)。戶口狀況為農業(yè)的老年人多于為非農業(yè)的老年人,占70.2%。老年人數(shù)量隨年齡上升呈逐漸下降趨勢,60-67歲的老年人最多,占65.6%。女性老年人、農業(yè)戶口老年人、低齡老年人提供的隔代照料更多。婚姻狀態(tài)為在婚(有配偶)的老年人占比最多,為82.4%。領取養(yǎng)老保險(主要針對企業(yè)工作人員、農民、城市個體戶、無業(yè)人員)的老年人有2293位,領取離退休金(主要針對政府、事業(yè)單位工作人員)的老年人有698位,其余633位老年人則二者都不領取。稅后退休金小于等于1000元的老年人有2661位,占比73.4%。2646位(73.0%)老年人的自評健康狀況良好,非常健康、很健康、比較健康、一般分別占比為6.7%、10.3%、31.3%、24.7%,其余978位(27.0%)自評健康狀況較差。具體情況見表1。
表1 隔代照料孫子女老年人的社會人口學情況及自評健康狀況
續(xù)表1
2.2.1 社會人口學特征與自評健康
卡方檢驗結果顯示,性別、戶口狀況、婚姻狀態(tài)、是否領取離退休金和隔代照料孫子女老年人自評健康狀況呈顯著性相關(P<0.05)。具體分布上,就性別而言,女性中認為自己不健康的比例(31.9%)高于男性(21.5%)。就戶口狀況而言,農業(yè)戶口的老年人認為自己不健康的比例(29.7%)高于非農業(yè)戶口老年人(20.5%)。就婚姻狀態(tài)而言,婚姻狀態(tài)為在婚(有配偶)的老年人占比為82.4%,且其中74.2%認為自己較為健康。就是否領取離退休金而言,未領取離退休金的老年人認為自己不健康的比例(29.3%)高于領取離退休金的老年人(17.3%)。是否領取養(yǎng)老保險與自評健康狀況之間的相關關系無統(tǒng)計學意義(P值為0.292>0.05)。結果見表2。
表2 隔代照料孫子女老年人自評健康及社會人口學特征分析(n/%)
2.2.2 年齡、稅后退休金與自評健康
Kendall相關分析的結果顯示,年齡、月收入和隔代照料孫子女老年人自評健康狀況呈顯著性相關(P<0.05)。就年齡而言,有2378位老人的年齡分布在60~67歲之間,且其中633人認為自己不健康。就月收入而言,有2661位老年人的月收入小于等于1000元,且其中794人(29.9%)認為自己不健康。
表3 隔代照料孫子女老年人自評健康狀況與年齡及稅后退休金的相關分析(n/%)
2.2.3 與子女親密狀況和自評健康
Kendall相關分析的結果顯示,與子女1聯(lián)系頻率、與子女1見面頻率、同子女1的關系和隔代照料孫子女老年人自評健康狀況呈顯著性相關(P<0.05)。與子女1幾個月聯(lián)系一次甚至從不聯(lián)系的老年人中,認為自己不健康的占比稍高(29.9%),且高于其他4種聯(lián)系頻率中認為自己不健康的老年人的比例。與子女1幾個月見一次甚至從不見面的老年人中,認為自己不健康的占比稍高(31.2%),且高于其他4種聯(lián)系頻率中認為自己不健康的老年人的比例。同子女1關系為很不親近的老年人中,認為自己不健康的占比最高(54.5%),且高于其他5種親密關系頻率中認為自己不健康的老年人的比例。結果見表4。
表4 隔代照料孫子女老年人自評健康狀況與子女親密狀況相關指標的相關分析(n/%)
2.2.4 隔代照料情況和自評健康
Kendall相關分析的結果顯示,幫子女料理家務看孩子數(shù)、幫子女1看孩子頻率與自評健康狀況之間的相關關系無統(tǒng)計學意義(p值分別為0.253、0.911,都大于0.05)。978位認為自己不健康的老年人中,幫孩子料理家務看孩子數(shù)為1、2、≥3的分別有809位(82.7%)、150位(15.3%)、19位(1.9%)。隔代照料孫子女的老年人中,認為自己不健康的人數(shù)隨幫子女1看孩子的頻率降低而減少。幫子女1看孩子的老年人中,認為自己不健康的人數(shù),在照料頻率為“幾乎每天”時最多,為450人(25.8%)。結果見表5。
表5 隔代照料孫子女老年人自評健康狀況與照料情況指標的相關關系分析(n/%)
2.2.5 多元回歸分析
以隔代照料孫子女的老年人的自評健康為因變量,性別、戶口狀況、年齡、婚姻狀態(tài)、是否領取離退休金、月收入、與子女1聯(lián)系頻率、與子女1見面頻率、同子女1關系等為自變量,進行多元線性回歸分析。結果顯示,性別、與子女見面1頻率、同子女1關系和隔代照料孫子女老年人自評健康狀況呈顯著性相關(p<0.05)。戶口狀況、年齡、婚姻狀態(tài)、是否領取離退休金、月收入、與子女1聯(lián)系頻率與自評健康狀況之間回歸系數(shù)的p值分別為0.271、0.652、0.911、0.128、0.920、0.836,均大于0.05,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說明這些變量在諸多自變量的交互作用和影響下,與老年人自評健康無相關關系。結果見表6 。
表6 隔代照料孫子女的老年人的自評健康狀況多元線性回歸分析
續(xù)表6
中國是傳承“孝道”文化歷史悠久的國家[14],孝敬父母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子孫繞膝”是中國傳統(tǒng)社會家庭最大的天倫之樂[15]。既有研究也表明,照料孫子女可顯著提升祖輩的幸福感[16],隨著“421”型家庭結構的逐漸增多,隔代照料孫子女及隔代教育逐漸普及[17],現(xiàn)代社會中,年輕人的工作壓力較大,越來越多的祖輩都主動承擔起照料孫子女的責任,幫助子女照顧孫子女。
既有研究表明,自評健康不僅能反映個體對其健康狀況的主觀評價,也與其客觀健康狀況明顯相關,是一項綜合性健康評價指標[18-19]。在納入本研究數(shù)據(jù)分析的3624位老年人中,有2646人(73.0%)自評健康狀況良好,非常健康、很健康、比較健康、一般分別占比為6.7%、10.3%、31.3%、24.7%,其余978人(27.0%)自評健康狀況較差。上述結果和黃國桂等學者[8]的研究結果不同,原因可能是研究對象之間年齡分布的差異較大。本研究75歲以上老年人為277位,占比7.6%,而在其研究中75歲以上老年人有1500位,占比24.4%。
3.2 隔代照料孫子女的老年人的自評健康影響因素
由表2至表5的相關分析結果可知,性別、戶口狀況、年齡、婚姻狀態(tài)、是否領取離退休金、月收入、與子女1聯(lián)系頻率、與子女1見面頻率、同子女1關系和隔代照料孫子女老年人的自評健康呈顯著性相關。而在將上述變量統(tǒng)一納入多元回歸分析后,表6的結果表明,性別、與子女1見面頻率、同子女1關系是影響老年人自評健康狀況的顯著性因素,這進一步凸顯了性別因素、與子女1見面頻率因素、同子女1關系因素對老年人自評健康的重要性。
男性老年照料者中認為自己不健康的比例(21.5%)低于女性照料者的比例(31.9%),即男性自評健康狀況略好于女性,這與肖雅勤[7]、黃國桂[8]、白思敏[21]等學者的研究結果一致。這可能是由于男性女性的遺傳特點、內分泌代謝、職業(yè)特點的不同以及社會文化對男女家庭角色分工和定位的差異,女性對孫子女的照料可能更加細心且耗費體力和精力,導致女性自評健康狀況較差。
既有研究顯示,隔代照料使中老年人農業(yè)勞動的參與率降低32.1%,農業(yè)勞動時間也減少22.09小時,而對非農業(yè)勞動參與狀況沒有顯著影響[22]。本研究的結果表明農業(yè)戶口照料者中自評健康狀況較差的比例(29.7%),高于非農業(yè)戶口照料者的比例(20.5%),該結果與肖雅勤[7]、黃國桂[8]等學者的研究結果相同。產生這種結果的原因可能是由于需要幫忙照料孫子女,而在一定程度上縮短了農業(yè)勞動時間,使得農業(yè)戶口老年人在農業(yè)勞動的同時得到一定身體鍛煉的機會也大大減少,因而農業(yè)戶口照料者中自評健康狀況相對較差。
老年人的自評健康狀況會受到其當前婚姻狀態(tài)的影響。相比未婚、離婚、喪偶以及分居的老年人來說,在婚(有配偶)老年人的自評健康狀況更好,這與劉恒等人的研究發(fā)現(xiàn)[20]相同。配偶在生活照料和情感交流方面都會對老年人的自評健康產生積極的影響。
老年人對自我健康的評價會受到年齡的影響,低齡老年人的自評健康狀況更好。該結果與黃國桂[8]、白思敏[21]等研究結果一致。本研究在年齡的各個組中,認為自己不健康的老年人的比例遠均高于認為自己非常健康的老年人的比例;同時,75歲以下的老年人的自評健康狀況要好于75歲以上老年人群。
研究表明,經濟來源獨立對自評健康有正向作用[21],老年人收入滿意度越高,家庭經濟狀況越好,其健康水平越高[23-24]。而經濟收入較低的人群由于醫(yī)療資源可及性較低,其自評健康較差[25]。本研究表明,29.3%的未領取離退休金的隔代照料者自評健康狀況較差,17.3%的領取離退休金的隔代照料者自評健康狀況較差。是否領取離退休金,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隔代照料孫子女的老年人的經濟狀況和其物質生活條件,條件較優(yōu)越的照料者其自評健康狀況較好。月收入在1000元及以下的老年人,認為自己不健康的人數(shù)占比為29.8%,而月收入在3000元以上的老年人中,認為自己不健康的人數(shù)占比不足17%。但是,照顧孫輩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老年人的經濟支出,給隔代照料孫子女的老年人造成了一定的經濟壓力,進而可能會影響其對自身健康的投資,并影響其自評健康狀況。
與子女1幾個月聯(lián)系一次甚至從不聯(lián)系的照料者中,自評健康較差的居多。與子女1幾個月見一次甚至不見面的照料者中,同樣是自評健康狀況較差的居多。同子女1關系很不親近的照料者中,自評健康狀況較差的居多。具體來說,隔代照料孫子女的老年人同子女1關系為很不親近的其自評健康狀況較差的比例較多(54.5%)。隔代照料孫子女的老年人同子女1關系為親近的,其自評健康狀況較差的比例較少(27.4)。上述結果與黃國桂等學者的研究結果相似,代際精神支持越多,老年人自評為不健康的可能性越低[8]。
一些學者的調查發(fā)現(xiàn),祖母在定期照料孫輩時有更好的健康狀況[26];與子女同住且提供隔代照料對老年人的健康有改善作用[27]。但既有研究也顯示,隔代照料孫子女的數(shù)量與自評健康狀況并不相關[8]。與本研究的結果相同,即料理家務看孩子數(shù)與隔代照料孫子女老年人的自評健康狀況無關。
既有研究表明,隔代照料經歷對老年人的自評健康發(fā)揮著積極作用,有益于其身心健康[9];隔代照料經歷會改善老年人的健康狀況[27]。具體到時間跨度上,3個月內的隔代照料經歷對老年人的身心健康有積極影響;超過3個月以后,影響程度隨照料時間的延長而下降[28]。具體到照顧強度上,低強度隔代照料對其自評健康有負面影響;高強度隔代照料則可在一定程度上改善老年人的孤獨感狀況[8]。本研究結果表明隔代照料孫子女的照料頻率對照料者健康狀況的影響并不具有顯著性,這與以上結果不同,可能是由于本研究和其他研究的調查對象存在一定差異,從而導致所得的研究結果不同。但不可忽視的是老年人在照料孫子女時會傾注其大量精力,增加其身體負擔,占用其鍛煉身體及就醫(yī)、娛樂時間,這些因素或多或少地會對其健康狀況產生一定負面影響。
本研究表明,性別、戶口狀況、年齡、婚姻狀態(tài)、是否領取離退休金、月收入、與子女1聯(lián)系頻率、與子女1見面頻率、同子女1關系和隔代照料孫子女老年人的自評健康呈顯著性相關。同時,多元回歸結果表明,性別、與子女1見面頻率、同子女1關系是影響老年人自評健康狀況的顯著性因素。這提示我們,可以從以上方面著手進行干預,改善隔代照料孫子女的老年人的自評健康狀況。首先,相關政府部門需要積極做好老年人離退休金的發(fā)放工作,保障老年人晚年經濟收入的穩(wěn)定性,并充分考慮物價上漲因素對老年人生活質量的影響,適時提升老年人的離退休金、各類補貼及養(yǎng)老保險的發(fā)放水平。其次,子女應與老年人多見面、多聯(lián)系、多溝通,積極主動承擔起孝敬父母的道德和法律責任,共同分擔照料工作,建立親和溫暖的家庭關系[29]。再次,照料孫子女對于老年人來說是十分耗費時間和精力的事情,既可能減少老年人就醫(yī)或者鍛煉的時間,也可能使老年人因缺乏休息進而誘發(fā)其它疾病,因此,建議子女和老年人雙方在照料工作上,要充分權衡照料孫子女的現(xiàn)實必要性與老年人的健康現(xiàn)狀二者之間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