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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西方古典倫理學的理論基礎

      2021-11-24 22:00:06程志敏
      倫理學研究 2021年5期
      關(guān)鍵詞:西塞羅神明德性

      程志敏

      古人非常重視理性,因為它能夠讓我們澄清術(shù)語、了解語言的本質(zhì)、懂得知識的推導過程,以擺脫愚昧、迷信和恐懼,獲得自由,這是上天賜給我們以理解萬物的能力[1](P23)?!白匀粚W”或“物理學”在亞里士多德以來的哲學體系中一直占有非常高的地位,甚至就是第一科學[2](P147)。自然學是人生初始必然碰到的學問。要符合自然地生活(這是古典思想的普遍要求),當然首先要了解自然。反之,如果對包括神性和人性在內(nèi)的萬物本性沒有足夠的了解,就無法判定正誤善惡,也不能理解高古之士所說的“把握時機”“聽從神明”“認識自己”“勿過”等箴言。沒有自然學的知識,我們也就無法解釋自然從而培植正義、友愛、虔敬和感恩之情,總之,“必須首先懂得世人的自然及其遭際”[3](P201)。培根借用俄狄浦斯的故事進一步闡明:“凡能夠透徹研究和考察人性的人,在某種程度上就能掌控自己的命運,而且天生就具備了支配和統(tǒng)治的能力?!保?](P74)而關(guān)于理性對人性和物性的研究之意義,古人說得最好的當是這樣的話:“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中庸》22 章)。當然,這已經(jīng)不是理性認識所能囊括的了。

      沉思自然的奧秘是為了通過理性的解釋和論證而認識神明和德性,仰望星空是為了發(fā)現(xiàn)內(nèi)在的道德法則,這兩者不是并列的。在研究自然哲學的過程中,我們會觀察到在神明那里也有節(jié)制和秩序,從而也會在我們自身中產(chǎn)生一種節(jié)制感;觀察神明的偉大創(chuàng)造,則能夠在我們心中引起崇高的情懷;而我們一旦理解了至高向?qū)У囊庵尽⒂媱澓湍康?,我們就會獲得公正——這就是(自然)哲學家的教導,即真正的理性和至高的法律能夠帶給我們德性。就算我們能夠通過物理學或自然學而有所發(fā)現(xiàn),也需要正確地運用這些成果。

      所以,理性固然是一種認識能力,然而其要旨卻不(僅僅)是對自然學或后自然學(即形而上學)原理的認識——西塞羅對原子論的諷刺可為明證,而是要通過認識達到“心靈的崇高(magnitudo ani?mi,即希臘人崇尚的megalopsychia)和凡俗事務的蔑視。這是自然和理性的一種巨大的力量,以至于只有這一種生物能夠感覺什么是秩序、什么為合適和言行應有怎樣的分寸”[5](P15)。只有人才具有這樣一種理性能力,其要旨在于讓思想和行動保持優(yōu)美、一致和秩序,通過為善去惡,甚至“從最小的惡中吸取可能包含的善”[5](P251),而達到道德的高尚性才是理性的目的:

      在我看來,與源自知識的義務相比較,源自共同的社會生活的義務更適合于自然……智慧為一切德性之首……它是關(guān)于神界和人間事物的知識,這里包括天神和凡人的關(guān)系和人們之間的社會關(guān)系;如果這一德性是最偉大的,正如實際存在的那樣,那么必然是:從社會生活產(chǎn)生的義務也是最偉大的。確實,認識和觀察自然如果不繼之以對事物的任何行動,那么這種認識和觀察從某種角度來說便是不完整的、未完成的。這種行動特別表現(xiàn)在對人類利益的維護,因此它與人類社會直接有關(guān),從而應該視它比認識更重要。[5](P147-149)

      “智慧之所以是一切德性之首”,就在于它能夠幫助我們清理(不必要的)欲望的負累,認識善惡,作為生活的技藝而成為我們“最穩(wěn)靠”的向?qū)?。智慧關(guān)乎德性,也就是關(guān)乎(美好的)生活。

      理性智慧不能沉溺于認識,比如,數(shù)清星辰或丈量宇宙的大小,而“應該把源于公正的義務置于科學研究和源于知識的義務之上,因為源于公正的義務關(guān)系到人們的利益,對人來說沒有什么比這種利益更重要的了”[5](P149)。因為社會共同體乃是人類生存的場所,更是美好生活的基石,單純而自私的理性認識可能“會破壞人類的共同聯(lián)系,并且隨著這種共同關(guān)系的消除,善行、慷慨、仁慈、公正也都會被徹底破壞;應該認為,破壞這一切的人是一些與永生的神明對抗的褻瀆之人”[5](P269)。

      理性不是魔杖(virgula divina)。不要以為有了理性這種神奇的能力,就可以像基爾克那樣,隨心所欲地變出一切東西。那樣一來,人類光靠理性就足以生存,天資卓絕的人“都會放棄自己的工作,把自己完全奉獻給認識事物和知識了”。西塞羅否認了這種理性萬能論,說“然而事情不是這樣的。因為……一切能維護人們之間的結(jié)合和聯(lián)系的義務應該比那些與認識事物和科學研究有關(guān)的義務更重要”[5](P151)。

      義務本來就包括兩個方面:至善及其在生活中的運用。神明賜給我們理性是為了“用”①,因而理性的神圣性就在于行動:雖然深思熟慮的行動依賴于認知和預見,但歸根結(jié)底“深思熟慮的行動比周詳?shù)乃伎几匾保?](P153)。西塞羅在談到哲學的神圣性時,問“什么叫作神圣”(divina),回答是:活動(vigere),智思(sapere),發(fā)現(xiàn)(invenire),回憶(mem?inisse),因為那是屬天的(caeleste)、神圣的(divi?num)和永恒的(aeternum,見《圖斯庫盧姆論辯錄》1.65-66)。行動比理論更重要[6](P340-343),所以尼采呼喚哲人“從浩瀚蒼茫的知識大海回到岸上來”,以揚棄太多的反思和過剩的理性,避免以“認識扼殺行動”的“廉價智慧”[7](P131)?,F(xiàn)代哲學以為理性是萬能的魔杖,的確可能在兜售廉價的智慧。

      “智慧”與“良善”或“美好”不能分離,因為“智慧”不是在尋求客觀或價值無涉的東西,而總是在探求能夠使生活更美好的東西。這就是理性認識的尺度,否則,理性、智慧和生活都談不上了?!熬瓦@樣,對事物的認識若沒有源自維護人類的美德,亦即源自人類社會聯(lián)系的美德與其結(jié)合,那它便是空虛的、無成果的,同樣,如果偉大的心靈脫離社會關(guān)系和人們之間的聯(lián)系,那它也會成為某種瘋狂和殘暴。因此,人們的社會聯(lián)系和他們的共同關(guān)系應勝過于認識追求?!保?](P151)古人在義利之辨上更看重“義”,是因為這是“自然理性”(natu?rae ratio)的要求。理性在于認識至善,判斷出至善不在于快樂,而在于德性。只有正確的靈魂才可以與聞德性,它本身就是德性。德性乃是理性的保證,因為“天道無親,常與善人”(《道德經(jīng)》79 章)。

      理性既然屬人,而人根本上又是社會性的(政治動物),那么,理性也應該是“公民性的”(civile),而不是與價值無涉的自然性的(naturale)。我們甚至可以進一步地說,理性的目標不在于認識社會,而在于其本身的社會性。自然賦予我們理性,是為了通過認識事物的相似性而“求同存異”,讓人們團結(jié)起來,組合成生活共同體。在古代,社會(com?munitas)雖然不是最高的,比如它就不見得比“節(jié)制和適度”更高,但無論如何卻也比認識(cognitio)更重要。歸根結(jié)底,理性主要不是一種認識能力,而是能夠產(chǎn)生德性的天性,甚至可以說,理性即德性。

      為什么說“理性即德性”?其關(guān)節(jié)點在于“完美”或“完滿”(perfectus)?!白匀弧鄙B(yǎng)萬物,使之不斷完善,讓一切事物在其本性(in ipsis)都變得完美。趨向完滿,乃是萬物本性,甚至神明亦然;但神之外的萬物,只有人能達到完滿,因為人有理性:“人和神具有同一種德性,任何其他種類的生物都不具有它。這種德性不是什么別的,就是達到完善,進入最高境界的自然?!保?](P41)只有真正的理性或正確的理性才能叫作“完善”和“最高境界”,而在西塞羅筆下,“正確的理性”(recte ratio)與“美好的理性”(bona ratione)同義而可以互換,說明“正確的理性”就是“高尚的理性”——理性本身也有善惡之分(bona-mala)。

      萬物各有其性,唯人具有理性。而人的理性來自神明,雖然仍不夠完美,但如果得到足夠的訓練,不為謬誤所累,就會變得完美,走向絕對理性(ab?soluta ratio),而這就是“德性”。服從理性,就等于按照德性來生活?!白匀弧痹谖覀兂錾畷r就已經(jīng)給我們種下了理性的種子,以便于我們能夠通過教育獲得理性,但僅此而已,我們還需要利用自己的意愿和努力以達到思想的完善,即德性。一切榮耀都歸于它,它就叫“高尚”。“自然”給我們種下的認識能力,是為了讓我們輕松地在地上認識到“天道”之美(rerum caelestium … pulcritudo),從而產(chǎn)生“父祖”般的哲學,并通過天道循環(huán)(circumitus)而認識到高貴和理性。人生苦短,卻足以完美地達到完美的德性(virtutis perfectae perfecto functus)。

      理性的完滿即智慧,而智慧的目標在于實現(xiàn)德性,那么,理性的完滿本身就近乎德性了,甚至可以說,智慧即德性——自柏拉圖以來,智慧本來就是“主德”(cardinal virtues)之一。德性在人類生活中占據(jù)了至高無上的地位,真正的智慧乃是絕對的和完滿的。這就是宇宙的法則或法律,它由神明規(guī)定,即,“既然這神明的靈智(mens)即是最高的法律,同樣,當人具有完善的(理性時,這理性即表現(xiàn)在)智慧者的思想中”[8](P97),也只有“真實的德性”才能蒙神恩寵,成為“不死的”[3](P251)。

      換個角度來看,德性即在于正確地導向美好生活,因為“美德的特性在于團結(jié)人們的心靈,使他們?yōu)榱俗陨淼睦媛?lián)合起來”[5](P171),而理性亦指向幸福生活,因而在美好生活的意義上,理性即德性。否則,離開德性,理性本身也不能存在。換言之,幸福離不開理性,而理性離不開德性,因而,幸福在于德性——不在于思辨的理性,理性似乎只是獲得幸福的橋梁。這就是理性哲學應該有的最高教導,因為至善乃是哲學的核心。我們只有通過高貴的努力完善了德性,哲學研究才會變得有意義——斯多亞派的貢獻在于“復活了這個被拋棄的德性——并把它安置到那個離智慧不遠的神圣的寶座上,因為只有這種德性(如果它真的存在)最好施惠,最慷慨,只有它愛他人勝過愛自己,生來便是為他人,超過為自己”[9](P225)。這也是西塞羅常常被誤以為是斯多亞學派的原因之一。

      哲學作為靈魂的培植(cultura animi),就像耕種莊稼一樣,首先要拔出“惡”草,播種“善”根。法律靠強制除惡,哲人則靠理性和理智。當然,對于罪大惡極者則“無須用詞語和哲學議論去煩擾,應該用鐐銬和監(jiān)獄去折磨”[5](P311),因為有些話不應該由哲學家而應該由監(jiān)察官來談。但哲人既然具有知識,卻不能以之教導他人,可謂羞恥,因為他忽視了自己在生活原則(vitae ratione)方面的教育之責。所以,“有誰不講授任何有關(guān)義務的規(guī)則,卻敢妄稱自己是哲學家?”[5](P9)畢竟,“盡管整個哲學豐饒、富有成果,并且沒有哪一部分尚未被墾殖和耕種過,但是它無論哪一部分都不及論義務更肥沃、更多產(chǎn),堅毅、高尚地生活的各項法則即由這部分推導而來”[5](P253)。

      西塞羅對智慧和哲學極盡贊美,說“有什么比智慧更令人渴望、更美好、更有益于人、更適合于人”呢,而哲學作為愛智慧,就是懂得關(guān)于神界和人間事物以及涉及這些事物的原因的知識。這看上去似乎與亞里士多德《形而上學》中的智慧觀沒有差別,然而,西塞羅所謂的“知識”歸根結(jié)底是“關(guān)系到能使得生活美好、幸福的東西”,而幸福在古典思想中本來就依賴于德性而存在,因此,哲學從根本上說就是那種“關(guān)于德性的學說”,而沒有為德性留下一席之地的“所有簡單學說”(omnesque sen?tentias simplices)都必須從哲學中剔除,否則,我們就根本不需要什么哲學。正是“愛”“智慧”“勇敢”“正義”“節(jié)制”之類的德性吸引最有天賦的人去從事哲學研究。哲學不能離開德性,也只有“哲學”這種“方法”才能掌握它,否則,心靈就會在謬誤中漫游而從來不知道應該追隨什么,而“如果不僅拋棄了研究的準則,而且拋棄了生活的尺度,那么還有什么智慧,或者更確切地說,還有什么生活?”[5](P161)這就是為哲學“立法”(《會飲》184d)的古學精微之所在[3](P192)。

      反過來說,既然德性至高無上,那么,理性如果拒不服從德性,則可謂不知羞恥矣。哲學這位“眾藝之母”的根本目的不是治療語言,而是治療靈魂②,尤其是治療沒有德性的精神。靈魂不愈,惡永無盡。唯哲學能治愈靈魂,因為哲學就是這樣一種治療手段,只要我們愿意,終歸是能治好的。但世人沒有認識到真正的哲學,正如“世人迄今還沒有完全感受到愛若斯的大能,要不然,他們就會替愛若思筑起最雄偉的廟宇和祭壇,搞最盛大的獻祭”[3](P201)。就算包括語言游戲或概念游戲在內(nèi)的各種思想游戲本身有其價值,但自然生育我們,“是要我們保持嚴肅性,去從事更為重要、更為偉大的事業(yè)”[5](P99)。

      讓理性附屬于并關(guān)心德性,以此治療靈魂,這就是“蘇格拉底開出的藥方”(Socratica medicina),也是蘇格拉底為理性設置的界限(terminos)[8](P41)。所以就有了西塞羅那句被人廣為傳頌的定論:蘇格拉底扭轉(zhuǎn)了自然哲學的錯誤,首次把哲學從天上拉回人間,讓它關(guān)心生活、道德習俗以及善惡之事情。培根也提出了類似的哲學定義:“如果哲學能夠抬高和提升靈魂,以某種方式牢牢系于大地上(affix?am),并以此讓腦袋中的人類思想(hominum cogita?tiones)能夠飛翔,或者走向高尚,那么,它馬上就成為一件崇高的東西了(sublimis visa)?!保?](P81)但實際上在蘇格拉底之前數(shù)個世紀甚至還更早的時候,人們就已經(jīng)認識到了這一點。蘇格拉底再次把哲學轉(zhuǎn)到生活和習俗行為上,不過是遵從了他之前的古人而已。理性告訴我們,尊奉圣人和古代哲人(antiquis philosophis)的教誨,亦可治療靈魂的疾病——奢言理性創(chuàng)新,哲學則南轅北轍矣。圣人早有教導:“執(zhí)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道德經(jīng)》14 章)。

      蘇格拉底乃是真正的和高雅的哲學(verae ele?gantisque philosophiae)的創(chuàng)始人,他更多的是身教,而不是靠著作或言傳。當然,哲人的事功不在于扛槍打仗,而在于教育[8](P147)。這些哲人雖然把自己畢生的精力貢獻給了對事物的認識,卻并沒有脫離對人們的利益和幸福的關(guān)心,他們教育了許多人,使之成為更好的公民,更有利于自己的國家。哲人以自己的著作指導人們?nèi)绾紊?,以為萬世法。我們?nèi)粲薪z毫貢獻,端賴哲人們的教誨,總之,“他們不僅在世時生活在我們中間,教育、指導愿意學習的人們,而且他們在死后仍以他們的文字著作繼續(xù)這樣做。要知道,沒有任何一處與法律、風俗和國家制度有關(guān)的方面被他們忽略了,以至于似乎他們?yōu)榱宋覀兡軌蚍沼谏鐣?,貢獻出了自己的閑適時光。就這樣,他們潛心于學術(shù)和知識研究,為了人們的利益,盡可能地貢獻自己的學識和遠見”[5](P151)。

      這種蘇格拉底式的哲學本來就不是知識的展示,更不是概念的思辨,而是正確或美好生活法則的教導(bene vivendi disciplina),因為只有把正確生活方式的教導與理性和智慧之學聯(lián)系起來,才配哲學之名。哲學的根本目標(omnis summa)不是澄清概念的用法,而是把人們引向美好生活,這也是促使人們從事這種研究的唯一原因,盡管關(guān)于“美好生活”或“幸福”,言人人殊。哲學和智慧本來就在于關(guān)心德性,引人向善,可惜這種哲學少之又少,甚至久已不聞,因為后世的聰明人又把哲學從人間送回了天上。

      總之,理性、智慧、哲學,都不能無德。而理性的任務是在認識自然和神明之后,建立信仰,判斷善惡,發(fā)現(xiàn)良心(conscientiae)。善惡意識(即良心)也是神圣的理性所賜予的,如果沒有這種意識,一切就都崩潰了。在善惡問題上的無知讓生活充滿困擾,人生備受煎熬,人再也不得安寧,不能自由地呼吸。從消極的角度來說,良心也是一種神罰(即對神明懲罰的恐懼)。犯罪者也許能夠逃脫法庭的懲處,卻永遠無法免除內(nèi)心的譴責和折磨,這種懲罰遠比人世間各種恐怖的刑罰更為深遠、持久和有效,而人法所帶來的“恐懼”不足以從根本上阻止犯罪。

      古典思想力證世間本有因其自身而值得追求的德性,反對在純?nèi)豢扇〉膬r值目標之上附加任何功利主義或效用主義——更不用說享樂主義、相對主義甚至虛無主義——的限制。西塞羅說:“如果謙恭、自制和羞恥,一言之,節(jié)制,僅僅因為恐怕懲罰和名聲掃地,而不是因其自身(sua se)的神圣性,那么,通奸、淫蕩和貪欲只要能夠遮掩、避免受到懲罰甚至為人所接受,必然就會大行其道。”[1](P51)在他們看來,高尚的東西因其本身(per se)而可欲,因為那本身就是正確的,與功利、回報無關(guān),沒有比這更顯明的道理了。我們?nèi)绻非笊袷サ牡滦员旧?,人類社會就會自然地美好,而如果只是靠恐懼和高壓,則不能持久,“多少人因害怕神明懲罰而不敢作惡,當不朽的神明作為裁判官或見證人參與時,公民間的同盟多么神圣”[8](P05)??傊按_實沒有哪個政權(quán)如此強大,以至于能夠依靠暴力壓制而長久存在”[5](P177)。仁善(benevolentia)而非恐懼才是好的護衛(wèi)者——這是法律的序言,也是良知的召喚。

      我們應該求助的是法律、良心、宗教、信仰,因為“良心是不朽的神明賜給我們的禮物,與我們須臾不可或離”[10](P748)。良心教會我們“慎獨”,會給我們帶來懿德嘉行,讓我們生活無畏而美好。反之,玷污了良心的生活必然充滿恥辱和罪惡[5](P325)。一旦反思到這一點,什么是值得過的生活之答案就已然彰明較著了。在西塞羅看來,良心比理性更重要,畢竟,“正確的自然比敗壞的理性優(yōu)越得多”[1](P46)。如果“未經(jīng)敗壞的天性”或“正確的自然”(recta natura)就是光明澄澈的“良知”,那么,理性的任務就在于“致良知”——倫理學由此得以可能。

      [注 釋]

      ①西塞羅《論至善和至惡》1.4,92,99-101,123,2.40,87?!罢x在于做”,參見柏拉圖《普羅塔哥拉》330c。而柏拉圖總是把“行動”與“知識”并舉(《理想國》540a),但更看重“做”(柏拉圖《理想國》370a4,433a8,b4,d9,517c5,586e6)。據(jù)說他的正義觀本身就是“以行動為中心的理論”(act-centred theories),參見Julia Annas,An Introduction to Plato’s Republic,Clarendon,1981,p.267;阿威羅伊:《阿威羅伊論〈王制〉》,劉舒譯,華夏出版社2008 年版,第22-23、75-76 頁。另參見《尼各馬可倫理學》1095a5-6;《王陽明全集》(上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年版,第13 頁。

      ②西塞羅《圖斯庫盧姆論辯錄》3.6,54,4.1,4-6,58,62,83-84。哲學之為眾藝之母,另參見西塞羅《圖斯庫盧姆論辯錄》1.64,《論演說家》1.9,《論法律》1.62。語言的正確使用固然有其重要的價值(這也是智術(shù)師的貢獻),但根本上無非游戲(paidia)而已,盡管初級教育應該從游戲開始,但游戲畢竟不是真正的智慧(柏拉圖《優(yōu)提德謨斯》277e-278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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