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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海民間生活故事語言藝術(shù)淺析

      2022-01-01 14:25:52
      關(guān)鍵詞:阿娜青海文本

      牛 瑩

      (青海師范大學 青海西寧 810008)

      引言

      民間生活故事作為口承類文學形式曾一度滲透到人民大眾生活的肌理,這種文學類型可以說是民間社會的最佳概括。既是口承文學,語言自然是最重要的支撐,不同于文學和語言學對語言的分析路徑,從民俗學或民間文學的學科立場上來看,語言同樣有著特殊的研究視角和語體表征,得以從口述語言中窺探底層民眾的地域文化、生活方式、情感心理、社會結(jié)構(gòu)……當下有關(guān)民間生活故事的研究大多集中于人物形象、善惡觀、類型化的故事情節(jié)等,從語言來剖析故事文本的研究卻寥寥無幾,僅有的研究成果也局限語言學視域下的少量研究。本文聚焦于青海民間生活故事,其在歸屬整體民間故事分類特征的同時,也將本土濃厚的地域文化色彩和民族文化氣息通過語言藝術(shù)來加以呈現(xiàn),傳遞出語言美學和民俗美學的相互聯(lián)結(jié)與融合借用。

      一、口頭程式:愛情主題與審美性敘事

      青海民間故事中的愛情主題往往在主要女性角色與人物對話中呈現(xiàn),以歌唱類的形式、程式化的結(jié)構(gòu)、重復性的表達中凸顯女性形象,使平凡故事的演繹中因為這些詩性的語言,看到她們的美麗成為生死不移的眷戀與熱愛,包括故事中對生命悲劇、生命意識、善惡觀的思考。下面以幾則文本為例:

      文本1:

      ……登登瑪秀①——

      登登瑪秀——

      你回去了跟我的阿媽說,

      我的“牛達”②爛得只剩下穗子了,

      牛達穗子爛得只剩下“骨朵”了,

      我的衣服爛得只剩下領(lǐng)子了,

      我的腰帶爛得只剩下穗子了,

      ……

      我的身子已經(jīng)熬干了,

      我的眼淚已經(jīng)流盡了。

      我盼走了白天盼黑夜,

      我盼走了星星盼月亮。

      你來得早了還能見個面,

      來得遲了人完了。

      ……③

      文本2:

      ……阿大呀阿大!

      ……

      我幼嫩的骨髓還沒有稠,

      我的頭發(fā)還沒有長齊,

      莫非我在家里干活少,

      還是嫌我吃穿多?

      阿大捋捋胡子,不以為然的說:

      阿娜呀阿娜,

      莊家好壞看苗苗,

      兒女的出息從小看,

      你早嫁到婆家門,

      我們活著心也寬。你的光陰幸福,

      我們就是無常了也能閉上眼睛!

      云紅姬聽了這段揪心的話,傷心地撲進阿媽的懷抱:

      阿媽呀阿媽你聽,

      ……

      我還沒學會扎花刺繡,

      我還做不出好鍋灶,

      我怕口拙手笨難做人。

      阿媽流著淚,撫摸著女兒的頭說:

      阿娜呀阿娜,

      牛犢從小學犁地,

      阿娜從小送婆家,

      小雀總不能不離窩窩,

      阿娜總不能老死在娘家。

      ……④

      兩段類似于說唱的對白中,直接反映出一種重復現(xiàn)象和套語的程式化語言結(jié)構(gòu)。20世紀二三十年代米爾曼·帕里和阿爾伯特·洛德創(chuàng)立口頭程式理論,或稱“帕里-洛德“理論,該理論以“程式”為核心及主題與典型場景這三個結(jié)構(gòu)單元。該理論緣起于兩位學者以古希臘文學和前南斯拉夫史詩為研究對象,試圖解釋口頭詩歌如何被造就成鴻篇巨制乃至其創(chuàng)作規(guī)律和傳播過程??陬^程式理論自創(chuàng)立以來,在眾多研究領(lǐng)域中被廣泛運用。本義上,“程式”可以釋義為旨在強調(diào)情節(jié)單元的穩(wěn)定性、模式化及其結(jié)構(gòu)組織功能。換言之“是在相同的步格條件下,常常用來表達一個基本觀念的詞組。程式是具有重復性和穩(wěn)定性的詞組,在不同的語言系統(tǒng)中,程式可能具有完全不同的構(gòu)造。”⑤通常還要注意節(jié)奏和句法模式。通過對上文選取故事文本的結(jié)構(gòu)剖析,可以清晰看到口頭程式理論在其中的合理應用。重章復沓的用詞和句型結(jié)構(gòu)為故事內(nèi)容加上了層層疊疊的悲劇色彩,同時,在并列的句式結(jié)構(gòu)中,達到“變”與“不變”的統(tǒng)一。

      (一)詞組短句的程式化

      《登登瑪秀》文本中的構(gòu)型程式又以詞組或全句式程式來表現(xiàn),“我的……”“我盼走了……”,無論是格律還是定韻都極具一致性,現(xiàn)代詩律的故事詩行穿插在文本中,詩行不厭其煩地以相同的用詞結(jié)構(gòu)和固定句式結(jié)構(gòu)起句,這種規(guī)律性的“唱詞”一遍遍地重復著女性角色的情感呼喚?!栋⒛仍萍t姬》使用的構(gòu)型程式表現(xiàn)為不同人物對話的場景轉(zhuǎn)換?!鞍⒋蟀“⒋蟆薄鞍尠“尅薄鞍⒛劝“⒛取薄瓨酥拘缘囊r詞將整節(jié)詩歌分割成同構(gòu)型的小節(jié),這種類似的起調(diào)詩行同樣在情感呼喚中自然轉(zhuǎn)換著人物對話的場景。

      構(gòu)型程式是一種直觀的表現(xiàn)特征,主要體現(xiàn)為語音語感清晰地貫穿于話語表達體系,韻散結(jié)合,以韻文唱詞為主,以散為輔。即便在書面文字形式中,也以同構(gòu)性的句式為主,散文部分兼以介紹故事內(nèi)容和情節(jié)。

      (二)內(nèi)容結(jié)構(gòu)的程式化

      《阿娜云紅姬》故事中的女性主人公對親人的多次質(zhì)問表現(xiàn)出典型的內(nèi)容程式:主人公自我描述——反問——對比性回答,這樣單線條進程的敘事模式前后反復多次,組成典型的三段論式結(jié)構(gòu)。相比于構(gòu)型程式,內(nèi)容程式在民間故事中更加普遍,除愛情主題,青海民間故事中的生活故事、幻想故事、精怪故事等其他故事類型中同樣有著極強的普適性和廣泛的延展性。同主題中包含的相同或相似的母題和文化因子及文化意象,依然能夠突出這種規(guī)律性的話語機制特點。不少故事以這種模式化的語言和情節(jié)構(gòu)成審美特性,偶爾在悲劇美學的色彩中點綴一些奇幻色彩。第一則故事文本中,鳥兒與人的對話,重章復沓的用詞和句型結(jié)構(gòu)為故事內(nèi)容加上了層層疊疊的悲劇色彩,此類語體特征在《七個哥哥和妹妹》《真情相愛》等故事文本或異文中多有反映。

      (三)語言修辭的程式化

      青海民間生活故事文本中,大量的修辭運用讓人驚嘆不已?!兜堑乾斝恪返倪x段中,排比詩行和夸張修辭被高度反復使用,密集的程式化口頭敘事把故事的悲劇愛情主題表達得淋漓盡致。

      另一種類型的語言修辭在生活故事中則更為常見,“莊家好壞看苗苗,兒女的出息從小看”,“牛犢從小學犁地,阿娜從小送婆家”,“小雀總不能不離窩窩,阿娜總不能老死在娘家”?!栋⒛仍萍t姬》文本中用一種擴展式的比喻將女性主人公與對象事物進行比較,委婉的比喻,對稱的表達,在詩體和故事的形式和內(nèi)容上,通過語言修辭的程式化達到統(tǒng)一。

      “一個經(jīng)歷了若干代民間藝人千錘百煉的口頭表演藝術(shù)傳統(tǒng),它一定是在多個層面上高度程式化了的?!雹耷嗪C耖g生活故事在敘事編創(chuàng)、篇章結(jié)構(gòu)、語言修辭等方面高度程式化,為故事的流傳、講述、研究都提供了可能和契機。

      二、語言博弈:道德主題與智慧性敘事

      道德主題中關(guān)涉到的具體內(nèi)容包括等級斗爭、善惡有報、嫌貧愛富、責任義務、克己守禮等類型。如何將道德主題通過語言藝術(shù)的表達力塑造成故事,又是另一種獨特的能力,青海民間生活故事恰恰在詩性語言的對話中,達到智慧性敘事和道德教化的目的。

      文本一:

      ……一次,鄉(xiāng)下親家到城里親家家做客,打碎了一個古瓶,城里親家嚷道:“你剛來了兩天,把我房子弄得亂七八糟,今天又打碎一個古瓶,你知道這值多少錢嗎?”鄉(xiāng)下親家笑笑說:“你的古瓶能值多少?我褡褳里有的是:‘珍珠瑪瑙’⑦,‘玉石鍘刀’⑧,還有‘仙人的眉毛’⑨,大口袋里有的是‘囫圇元寶’⑩!籠子里還有不少‘園頭園腦’還有兩只‘鳳凰活寶’!

      親家一聽這些名堂,變了態(tài)度,請鄉(xiāng)下親家住下,可鄉(xiāng)下親家說:“你說我皮鞋里倒草,我看你才是個勢利眼的草包。”說完走了

      文本二:

      相傳,過去有一位鄉(xiāng)間民女去縣衙告狀……“奴家姓孫名綠竹,家住鄉(xiāng)下小溪溝,只因結(jié)婚三年整,丈夫從未進奴屋?!?/p>

      縣官聽罷怒不可遏道:“你的丈夫太混賬,害你三年守空房。世上哪有這種事,今日命他進公堂。”

      丈夫來了說:“學生姓張名金強,家住城北龍家莊。媒妁之言父親命,硬讓跟她拜花堂。白天作畫應讀書,哪有閑心進妻房。人在少年不學習,老來無知多悲傷。”

      ……

      一番話說得縣官無言可答,他皺著眉頭:“本官才淺叫吳孫,家住城北銀膛村。只管要錢要糧草,這樁案子沒法審。因為你們都有理,老爺各免四十棍?!?/p>

      兩則文本中,明顯的語體特征增加了故事演繹的智慧性和藝術(shù)性。第一種語體特征:多重隱喻。隱喻是語言運用中的常見方式。文本一在貧富觀的道德矛盾沖突中,引起一系列引人發(fā)問的猜謎式語言構(gòu)思,蘊含著多重并列的隱喻意義,機智的人物形象、戲謔的表達文風都在服務于如何正確對待貧富觀的道德主題。貧富觀作為一種存在的客觀現(xiàn)象,在不同文學形式內(nèi)容中都有討論,但在民眾口傳的活態(tài)文學中,依然可見他們對現(xiàn)實生活范圍的觀察,對社會等級階層的關(guān)注,對樸素價值觀的判斷。第二種語體特征:詩化語言。文本二在凝練對稱的詩化語言中完成敘事,這種在故事編撰中,有目的性的對語言方式的選擇更顯另類,而不同于其他的故事語言。同類型語言藝術(shù)還可見《酒肉朋友》《對詩》《甘大》《學學問》等故事。例如前者說:上清下白雞湯屎,層層摞摞牛糞屎。撒撒揚揚羊糞屎,兩頭尖尖老鼠屎。后者對:上清下白一根蔥,層層摞摞一卷經(jīng)。撒撒揚揚滿天星,兩頭尖尖一張弓一個是財主兒子充秀才,一個是年輕獵戶出好詩,人物立場的沖突、生活背景的對立都渲染了強烈的諷刺意味。又比如:第一人說:“三字同頭大丈夫,三字同旁江海湖;要游江海湖,須得大丈夫?!钡诙苏f:“三字同頭官宦家,三字同旁綾綢紗;要穿綾綢紗,須得官宦家?!钡谌苏f:“三字同頭廊廟庫,三字同旁椽梁柱;要修廊廟庫,須得椽梁柱?!弊詈笳邔Γ骸叭滞^葛苗蕭,三字同旁楊林標;要吃葛苗蕭,須得楊林標”。

      兩段幽默詼諧且諷刺的語言對話,將故事中的主人公置于一種博弈的語境中,而讀者自然變成了這場語言博弈的看客。與其說這是一場語言對話,不如說更像一場語言游戲。博弈論進入語言學界分為兩個階段:語言游戲論和語言博弈論。語言哲學家維特根斯坦曾提出語言游戲論,這個概念指語言和活動這兩者交織到一起而組成的整體。

      “他將語言比喻為游戲,來表現(xiàn)語言的多樣性、實踐性和多易性等特征,首先,‘語言游戲’和‘生活形式’不可分離,語言使用是一種活動,是生活形式的一部分,語言的任何一種表達形式所具有的意義都取決于它在語言游戲中的作用,取決于語言使用的語境。在特定語言中出現(xiàn)的語言游戲是人們生活形式的表現(xiàn),期望、意向、理解等等也是通過語言活動而成為生活方式的,同時語言游戲論也為語言博弈論和博弈語用學在語言中的研究奠定了哲學基礎(chǔ)。語言中的博弈觀可以分為語言流派、語言種類、語言內(nèi)部等三個層次,而青海民間生活故事中的語言博弈常常外化于篇章的排列、謀篇的手段、語音的變化、詞匯的選擇、語義的外延等等……

      此類故事在青海生活故事中數(shù)量頗多,這種語言學的分析中運用大量的詩化語言來表現(xiàn)人物博弈的過程,在民間故事中往往代表的是民間生活觀念和生活價值的博弈。增加笑料的同時,又可見底層小人物或小丑式人物的高級智慧。

      三、主動誤解:多元主題與娛樂性敘事

      主動誤解是人物角色對語言對話中的歧義或者深意的理解而造成誤會,形成一種娛樂趣味的敘事風格,往往這一類講述更能體現(xiàn)故事中言、詞、句的語言藝術(shù),主動誤解在青海民間生活故事中可分為三種。

      (一)詞音的主動誤解

      文本1:

      ……過了大半天,這人借錢回來到處找不到門口掛蒜的飯館。正好被一位算卦的先生看見,問他尋啥?他說:“我回去借錢,來尋那個掛蒜的,可就是尋不著?!彼阖韵壬f:“你是在尋那個算卦的吧?”那人忙點頭說:“就是就是,我是尋蒜掛的?!彼阖韵壬φf:“我就是你要尋的那個算卦的,你屬啥的?”那人說:“我是贖皮套褲的呀!”算卦先生立刻來氣了:“世上十二相屬,有屬牛屬馬的,就沒有一個屬皮套褲的!”他抬腿就跑,跑來跑去跑到天黑,還是沒找到那家飯館

      (二)形意的主動誤解

      文本2:

      很早以前,有一個人外出做生意,在外時間很久,想起家中的父母妻子,打算寫封家信??伤蛔R字,就請了一個識字人給家里寫信……“叮當”二字不知道,就畫了兩個圈圈,“麻湯”二字不知道,又畫了兩個圈圈。這樣寫好,信寄回家里,父母也不識字,就出去找了個學生念:“耳聽鐘鼓響圈圈,忽然想起二圈圈,妻子兒女不圈圈,我在這里賣圈圈。”他們覺得應該是念錯了,又去找了老師:老師一看,心想:學生念成了圈圈,我就念成隆隆吧:“耳聽鐘鼓響隆隆,忽然想起二隆隆,妻子兒女不隆隆,我在這里賣隆隆。”

      (三)舊詞新說

      文本3:

      首先,主動誤解并非是故事主人公有目的性地篡改和理解語言意義,恰恰相反,主動誤解根本上是在強調(diào)一種故事角色對人物交流中語言多重音義和形意接受的不準確性和不自覺性。在無意識中,因為語言中出現(xiàn)的“疾病”制造了一次次情節(jié)上的誤會。其次,看似流露出這種自然的不自覺性,卻是創(chuàng)作者通過刻意制造的語言陷阱和對模糊性、歧義性語言的積極運用來制造娛樂和幽默情節(jié),在不同主動誤解的類型中,娛樂性代替了嚴肅性,相較于其他故事而言,此類故事并不強調(diào)太多道德教化的現(xiàn)實目的。民間故事被民眾創(chuàng)造出來,在廣泛傳播又為聽者所接受的過程中進行二次創(chuàng)造,留存至今。除道德教化外,這類故事在對民眾的精神、心理、情緒等方面依然有一定調(diào)節(jié)作用,故事作為一種娛人娛眾的手段也是這類故事類型中的價值體現(xiàn)。

      四、韻散語類:俗語主題與民間性敘事

      方言俗語可以說是民間故事語言中不可回避更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通常是民眾用通俗定型的語句進行表達的方式,不同俗語中又融合不同的語言特性和文化意義。

      青海方言俗語的范圍包括諺語、歇后語、慣用語等等。首先,諺語作為一種語匯,被認為是在各民族人民口頭中廣泛流傳的、總結(jié)各族人民生活經(jīng)驗的、在結(jié)構(gòu)上相對穩(wěn)定的現(xiàn)成話,分成單句式諺語、雙句式諺語、三句式諺語、四句式諺語等。諺語與其他俗語的最大區(qū)別在于前者是經(jīng)驗的傳授,在青海民間故事中,以諺語為主題,將其演繹轉(zhuǎn)化成故事,成為獨具特色的一種故事類型。

      《三十年要等閏臘月》:從前有個人叫三十年,家里很窮,靠給地主閏臘月扛長工過日子,閏臘月為人奸詐刻薄,總是想盡辦法賴長工的賬,說好的年終給一頭牛結(jié)果給成了一桶油。三十年回家路上路過一座廟,把油添進佛爺?shù)拇鬅衾锪?,回到家,院子里竟然長了一棵端正的沙棗樹。一天,閏臘月的媽媽死了,沒有做棺材的木料,大家給三十年出主意,把沙棗樹賣給了地主。后來地主先付了十頭牛,才買了樹。所以人們常說:“三十年等著了個閏臘月。”

      《蔥怕露水韭怕曬》故事中,老兩口養(yǎng)了三個女兒,各自成家,有年春天,老阿爺想吃韭菜,到三個女兒家尋要,三個女兒都說:“蔥怕露水韭怕曬?!卑牙习斖妻o了,后來,老阿爺讓老阿奶假裝去三個姑娘家報喪,女兒們都來了,假意哭著后悔沒有給老阿爺割韭菜,結(jié)果被老阿爺斥聲罵走了。

      從兩則單句式諺語到創(chuàng)作成故事,簡單的語言片段被整合到更大的語言段落、篇章結(jié)構(gòu)中,除了諺語本身的常識性實踐經(jīng)驗教育,還融合了多層道德教育和文化意義。可以在故事內(nèi)容的框架中解釋生活諺語,也可以在生活諺語的基調(diào)中創(chuàng)造生動故事,諺語和故事兩種不同的民間文學體裁在相互雙向的借用和融合中達到敘事演繹和表現(xiàn)語用功能的目的。

      其次,其他形式的語言藝術(shù)也多少可見。“頭戴金花兩扇,身穿綾羅綢緞,三月清明無雨——汗多”“堂前有口井,轆轆往上升,打到半虛空——噗通”“太陽照西墻,太太出廂房,來的太快了——哽登”“大人坐官清,步步往上升,有朝犯了錯——咔嚓”“充軍到南陽,見舅如見娘,二人抱頭哭——三行”……僅以《會說三句半詩的人》的故事做一點證明。

      再次,歇后語、慣用語等類型的俗語也被廣泛運用于故事創(chuàng)作中,同諺語一樣,這些碎片化的、分散的、繁雜的語言片段通過故事被演繹出來。在故事中,這些碎片連綴成一個整體,從多類型的俗語運用中,其中的文化特征顯而易見。

      第一,青海方言俗語與獨特的高原農(nóng)業(yè)、畜牧業(yè)等生產(chǎn)生活文化結(jié)合。青海民間生活故事中,時常見到該地域西部牧區(qū)或東部河湟谷地以及漢族和少數(shù)民族構(gòu)成的多元民俗文化圈標志性的生產(chǎn)生活物產(chǎn)(青稞、麥子、糌粑、趕羊孩兒、“都什曼”“藏藏哈巴”“合任木”等撒拉族、藏族、土族專有用語),表現(xiàn)出鮮明的地域性和民族性。第二,青海方言俗語與宗教文化結(jié)合。青海漢、蒙、藏、回、土、撒拉六個世居民族,在民間故事中,自然有相當?shù)姆窖运渍Z、民族專用語、宗教語言來呈現(xiàn)紛繁復雜的漢傳佛教、藏傳佛教、伊斯蘭教等多元宗教文化圈交叉融合卻又鮮明不同的局面??傮w而言,青海方言俗語是各民族語言間相互交流和影響的產(chǎn)物,漢語方言中的少數(shù)民族元素極其豐富,俗語的語料來源更加多極化。

      五、結(jié)語

      在民間生活故事中,人物是社會中真實個體的再現(xiàn),被設(shè)定的主體所擁有的樣貌、性格、能力來自于現(xiàn)實世界的復制,主人公的經(jīng)歷構(gòu)成一個個故事情節(jié),往往源自于我們所熟知的日常生活,聽來足夠親切,又富有生活氣息。民間生活故事大多孕生于具有濃厚的鄉(xiāng)土地緣文化的土壤中,常常伴隨地方色彩的獨特蘊味。

      青海民間生活故事的語言藝術(shù)在與濃厚地域文化色彩的融合過程中突出語言的審美性、智慧性、娛樂性、民間性以及不同故事文本代表的愛情、道德、人生觀等多元主題。故事中用原生態(tài)的語言來描寫青海文化地域的生活場景和文化意蘊,這種語言逐漸沉淀為民眾心中細膩真實的民間立場。在接受故事的過程中,也接受了他者文化的傳統(tǒng)性,接受了從語言到故事再到核心觀念的過程。

      同時,語言是思想的現(xiàn)實,在故事的創(chuàng)造、傳播、再創(chuàng)造的過程中,民間集體被聚集起來,衍生一種群體凝聚力,對底層民眾的社會結(jié)構(gòu)和社會心理發(fā)揮出重要作用,在讀釋一篇篇故事中,也了然這一群草根團體的心靈史和生命史。因此,民間生活故事中的語言藝術(shù)仍是值得剖析和解讀的。

      注釋:

      ①原指小鳥的名字。

      ②土族婦女頭戴的一種飾物,但不叫帽子,土族人把帽子叫瑪里哈。

      ③故事名稱《登登瑪秀》。講述者:牛李氏,女,土族,90歲,農(nóng)民,不識字。采錄者:李友樓。采錄時間:1980年。采錄地點:互助土族自治縣東山白牙壑村。

      ④故事名稱《阿娜云紅姬》。講述者:馬縈牙,女,撒拉族,45歲,農(nóng)民。采錄者:馬秀蘭。采錄時間:1989年7月。采錄地點:循化撒拉族自治縣白莊鄉(xiāng)。

      ⑤約翰·邁爾斯·弗里,朝戈金譯.口頭詩學:帕里-洛徳理論[M].社會科學文學出版社,2000,第30頁。

      ⑥約翰·邁爾斯·弗里著,朝金戈譯.口頭詩學:帕里-洛德理論[M].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0。

      ⑦指鮮嫩的豆子、青稞粒等農(nóng)產(chǎn)品。

      ⑧指嫩的刀豆角。

      ⑨指熟嫩的青稞粒用小磨推下來的小條棒,叫“麥索”。

      ⑩指洋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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